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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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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安小火有点上蹿:“我会怕输?你不是说笑?”
杜星衍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只是记录:对于小道的追问,顾前辈一直模棱两可,词句含混,究竟是看不起对手,还是因为怕输而不应战,小道始终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
他熟读《君山笔记》近三年,采访报道不知看了多少篇、揣摩过多少遍,自己也写过几篇,对于如何在文章中吸引眼球、增加关注,早就驾轻就熟。
“大师兄说,无论一对一车轮战,还是四位炼师一起出手,他都可以接受,请问前辈对此如何评论?嗯,正好水前辈也在,关于这个问题,也请水前辈一并发表观点。”
顾南安哑然失笑:“简直狂妄到了没边!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在君山笔记上也看到了,我只能说无知者无畏,或者说,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可牛犊毕竟是牛犊,虎毕竟是虎,我们可以佩服牛犊的勇气,但千万不要效仿牛犊天真的举止。”
“哪怕大师兄说过这句话,您依旧不会应战吗?”
“就当是小孩子吹嘘吧,他愿意吹嘘就让他吹嘘,没有必要和他较真不是吗?”
“水前辈呢?您是怎么考虑的?”
水云珊冷冷道:“顾师兄已经说过了,我没必要再重复。”
杜星衍飞快的记录着,接着再次提问:“顾前辈刚才提到《君山笔记》,请问您也是《君山笔记》的忠实读者吗?”
顾南安脸色立刻垮了下来:“这份所谓的《君山笔记》我也是刚看到,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连看都不会去看!什么狗屁《君山笔记》?写的都是什么鬼东西?刚才我们还在说这个笔记,收纳的文章完全道听途说、乱七八糟、污言秽语,看这个东西是会毁人的,我也建议你们灵墟阁的修士们不要去看,我相信杜天师看了之后,一定会有和我顾某人相同的看法!”
杜星衍闻听此言,大喜过望,如获至宝,蘸满了浓墨的笔尖游走如飞。
见他认真记录自己的话语,顾南安一时间有些微微自得,强如杜氏嫡系子孙、灵墟阁若干年后可以期许的接班人,不一样老老实实聆听自己的教诲吗?我顾氏一脉在修行界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有了前面的试探并大获成功,杜星衍开始挑战采访难度:“关于这次的‘试剑三省四炼师’,外间诸多猜测,都在讨论大师兄的试剑对象,为何其中会有顾前辈和水前辈?您二位是否可以透露一二?”
杜星衍见顾南安和水云珊对视了一眼,连忙抓住这个细节,飞笔记录下来。
顾南安哼了一声,道:“这件事情,其实是楼观的曲意报复,我们刚才还在说起这件事。事情的原委,是江腾鹤偶遇辰山之中野游的贵州思南府崇德馆景大炼师婢女,于是心生歹意,欲行强迫之时,正好被我等撞破,由此结下仇怨。他江腾鹤不反省自身,反而对我们记恨在心,授意名下弟子大放厥词,实在不是堂堂掌门应有的做派!宗圣馆由他执掌,实非道门之福!”
杜星衍问:“我注意到前辈之前也提到‘我们’,‘我们’除了两位前辈外,还有谁?如果有的话,他刚才也在此间么?”
“便是景大炼师,他在你来之前刚刚离开,正要上庐山东极阁投状,状告江腾鹤跋扈张扬、胡作非为!”
又是一个重大消息,杜星衍几乎被这个收获砸懵了,喜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冷静,杜星衍继续问道:“前辈刚才提到的这个解释,是否是真相?”
“难道还有别的解释吗?”
“外间流传的很多解释中,这一条反而看上去最偏离真相。其中难以解释的地方很多,比如水娘的姿色究竟如何?是否足够令一位大炼师利令智昏?比如江掌门为何忽然出现在辰山,并且偶遇婢女水娘?又比如,那婢女不过一介凡夫俗子,为何会独自出现在处处凶险的辰山之中?关于这些疑点,两位前辈能否给出答案?”
顾南安顿时为之一滞,侧脸看向水云珊,水云珊冷冷道:“又不是我们家的婢女,这些细节我们不好随便告知于人。”
杜星衍立刻追问:“还有人说,那婢女水娘与水前辈容貌极似,不知是否属实?”
顾南安笑道:“天底下相貌相似的人,数不胜数,这有什么稀奇?”
杜星衍硬着头皮挑战极限:“本月中旬的《君山笔记》第十七篇文章,不知两位前辈是否读过?对此有何评论?”
顾南安重新将那份《君山笔记》取出来,翻到第十七篇。文章的作者叫盘丝大仙,文章主要是对几位挂着各种稀奇古怪名号所谓“道人”、“真君”、“大师”、“仙人”的系列采访,让他们谈一谈对楼观大师兄试剑四炼师背后真相的猜测。
顾南安皱着眉问:“这些都是什么人?”
杜星衍道:“不过是些笔名罢了,前辈见笑。”
顾南安看了一下,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杜星衍道:“前辈请往后看。”
这篇文章很长,顾南安之前是迅速扫过一眼的,前面提出的问题和几个受访者的回答无非都是各种千奇百怪的推测,可以用“臆想”、甚至“妄想”来形容,所以他和水云珊,包括离去的景云逸都没兴趣往后看,直到此刻在杜星衍的提醒下,才耐着性子往后读。
第九十九章 采访(下)
杜星衍提示顾南安看的内容,是文章的后半段,作者盘丝大仙采访到一位雨阳仙人,询问的问题正是杜星衍提到的“容貌相似”。
雨阳仙人首先表示,他对传言中的婢女和游龙馆水炼师是否容貌相似并不知情,对于这两人为何都姓水,他也毫不关心,对此不予评论,他只是就此回想起他自己曾经听到的一段故事。
盘丝大仙对雨阳仙人的故事比较感兴趣,在她的催促下,雨阳仙人将故事讲述出来。在这个故事中,兄弟二人共争一女,却全都失败,女主嫁为他人妇。十八年后,他们发现了一个和女主容貌极似的女二号,于是再次陷入感情纠葛。
因着十八年前的失败,两兄弟深深懂得了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的道理,于是达成了共享女二的协议,就这样美美生活了两年。
两年后,女二身怀有孕,为了孩子将来能够得到健康的心理成长坏境,兄弟俩以抓阄的方式决定,由兄长从这段关系中退出。而兄长远走他乡却因祸得福,重遇丈夫亡故的女主,二人重续前缘。
兄长将此事告知兄弟后,二人决定一起举办双修大典,共同庆祝坚持二十年来之不易的幸福。而在双修大典上,热闹的一幕出现了,女主和女二母女相认,并且与年幼的女三祖孙相认,这本是一件喜事,但问题出现了,女二的父亲是两兄弟其中的一位,却不知究竟是谁,女三的父亲同样是两兄弟中的一位,同样不知究竟是谁。
故事讲到这里,雨阳大仙哈哈大笑,再次声明故事乃是传闻,请勿对号入座,并且向读者们提出一个问题,请问这五人之间相互应该怎么称呼,读者们可以将答案送交《君山笔记》编辑部,由编辑部转交他本人。答对者可获他赠送的一份小礼品:一块重愈半斤的狗头精金。
顾南安看到这里,鼻子都气歪了,额头青筋暴起,嘴唇哆嗦。想要发火,却又不愿意“对号入座”,一时间呆在当场,不知如何回答。
水云珊见他神情有异,抄手抢过《君山笔记》,看罢顿时脸上变色:“姓杜的小辈,你今日前来,究竟转的什么心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们的忍耐力,说话如此不中听!我告诉你,别看你是灵墟阁的人,惹恼了我,真当我不敢出手教训你么?”
杜星衍平静的回答:“水前辈,我是在追寻事实的真相,如果前辈不愿回答,可以明白告知,我再换一个问题便是。”
水云珊道:“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我不想回答!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
杜星衍道:“最后一个问题,水前辈来顾氏山庄是访友还是议事?或者是在山庄暂住?如果是暂住,住多久?”
水云珊大怒,拂袖而起,顾南安此刻方缓过劲来,伸手拉住想要动手的水云珊,黑着脸向杜星衍道:“今日就到此为止,道友请便吧。”
杜星衍收获满满,见人家发火了,便也不敢再待下去,开玩笑,对方真要向自己动手,甭管以后怎么请长辈出面找回场子,眼前亏可是吃定了的。
步出顾氏山庄大门时,杜星衍忽然又有些遗憾,若是水炼师真向自己动手的话,那是什么场景?岂不是又可以单独写一篇报道了?
也不回灵墟阁,杜星衍就在山庄外随便找了块平整些的大石,仅用一个时辰便洋洋洒洒写完了采访报道。他知道采访报道最重要的是抢时间,匆匆看罢一遍,来不及对文章润色,便飞快的用飞符发了出去。
稿子发出去后,揉了揉手腕,他又开始琢磨,和顾家关系较好的散修有哪些呢?
杜星衍离去后,顾南安看着水云珊一脸怒容,揉了揉额头,苦笑道:“师妹何必为一个小辈生气?”
水云珊气道:“这不是小辈不小辈的事!有人已经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说那个贱婢长得像我!你说景云逸这老家伙从哪找来这么个人?他到底什么意思?”
顾南安笑道:“不正好说明师妹风华绝代,人见人爱么?”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景云逸故意的?”
“哎哟我这臭嘴,瞎说八道呢,师妹别发火,这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总之这次的事情很是不顺,原本想要拿住楼观,可结果什么都没得到,还莫名其妙被人约斗!如今各种流言不断,当真让人生气,都是你,出的什么馊主意,非拿那个贱婢说事!”
“冤枉啊,我这不是都按你的意思来的么?你说的,想要动一动宗圣馆,无所谓怎么动,只要动起来就行……”
“行了,先这样吧,我该回烂柯山了。”
“怎么就走了呢?那么多年没来了,多住几日吧?”
“这还怎么住?刚才姓杜的小辈指着鼻子骂我,说我不是顾氏山庄的人,没权力赶他走,他是什么意思?他在骂我不守妇道么?天可怜见,我是那样的人么?”
说着,水云珊眼睛都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就差没哭出声来。
顾南安慌不跌的上去安抚:“怎么哭了,这……”
水云珊一巴掌甩开他:“别碰我!”起身疾步而去。
顾南安追在她身后,追到门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怅然若失。
景云逸赶到庐山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他没见过庐山洞天上有可以寄住的云水堂,便干脆挂单于下观。
虽说庐山是道门总观,但一馆之主,身为大炼师的景云逸挂单于下观云水堂,依旧是值得下观高度关注的事情,接待时自也殷勤万分。
知客院将其安排在最好的那几套院子里,然后报知上观中执事的崇德馆修士于致逊,于致逊连忙赶过来相见。
于、景两家至交,不分彼此,共享思南府,有时候是于家任大长老,有时候是景氏执掌道馆,所以于致逊在景云逸面前,同样执子侄礼,景云逸待他就如同自家小辈一般。
“致逊,你这些时日,去看过致摩没有?”
“老祖,侄孙三天前刚去探访过,他现在还好,已不像过去那么烦躁了,吃饭、睡觉都还算有律。等天亮了,我就去安排老祖和他相见。”
第一百章 告状
提起景致摩,景云逸默然片刻,道:“我这次就不去看他了,你回头跟他说,让他沉住气,不要着急,馆中一直在想办法搭救他,如今也有了眉目。”
“是。”
“宗门对他父亲是有亏欠的,他这一脉只剩他这根独苗,不能就此断绝。你在总观做事,虽然不是东极阁的人,但也要尽力看顾好他,莫让他在囚牢中受了委屈。”
“是,请老祖放心,我幼时与致摩也是玩伴,一起长大的,我会照顾好他的。”
“我明日要上东极阁,哪位真师在?”
“赵真人不在,李天师在,老祖来得巧,李天师前天刚回山,听说过两天又要走。”
“那行,我直接去见李天师,比见邱云清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好,这个月东极阁的当值长老是邱云清吗?”
“是,就是这个家伙,不去见他最好,邱长老的性子,总观上下没有喜欢的,嗯,另外两个也一样,东极阁的人,性子都怪得很,都不好打交道。”
景云逸瞪了他一眼:“莫在背后说嘴!行了,你回去吧,明日不用你伺候,我自入金鸡峰,自己去东极阁。”
景云逸过去几乎不至庐山,哪怕他十年前入大炼师,成为了崇德馆的大长老,也很少上总观,有什么事情,都是和执掌贵州的关圣阁打交道。
而且,就算与关圣阁打交道,其实他出面的时候也少,因为他过去近百年的岁月,几乎将所有经历都放在了修行上。他天赋普通,能够在崇德馆出类拔萃冒出头来,正是天道酬勤这句话的最好诠释。
也正因为如此,他在逐渐接手崇德馆的这二十年里,可谓步履维艰。因为不善处事,所以他很佩服心思机敏的顾南安,一旦结识,便引为平生知己数十年;因为厌倦繁琐,崇德馆的一应事务,他都疏于打理,以至于接连出了景致摩、景致武这样的烦恼;又因为自知炼虚无望,所以对别人给出的另一条道路,渐渐动了心思……
这几年,他到总观的次数却忽然间多了起来,主要就是面对东极阁的质询,这一次再来,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他不是来接受质询的,他是来告状的!
坐堂天师李钧阳没在东极阁,在执事道人的引领下,景云逸来到总观修行球场上,隔着老远便望见李钧阳正在和人打球,那人他也认识,是三清阁的值守长老卓云峰。
两人一边挥杆一边谈论,不时还发出一阵阵欢笑,景云逸便在球场边耐心等候着。
等到这局打完,卓云峰收了球杆离去,远远向景云逸点头致意,李钧阳则冲他招了招手,景云逸忙快步过去。
李钧阳问:“云逸来了?会不会打球?”
景云逸道:“回李天师,不是很会,打得不好。”
李钧阳笑了笑:“不要拘束嘛。真不会?”
“惭愧,惭愧。”
“那行,就不逼你了,我自己练一练。云逸这次过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景云逸从袖中取出份状子,递过去:“李天师,还请你老人家为崇德馆做主。”
李钧阳先挥了一杆,紧盯着木球入洞,略微摇了摇头,才扭过头来:“你是来告状的?告谁?怎么不把状纸递给邱云清?”
景云逸忙道:“听说你老在这里,我便直接过来了,没见到邱长老。再说,就算交给邱长老,这件事情最终还是得你老决断,所以……”
李钧阳“哦”了一声,接过状纸问:“你们崇德馆又出了什么大事?不是我说你,云逸啊,这几年你门下出了不少漏子,你要严加管束才好。”
景云逸额上冒汗,赔笑道:“是,我明白。但这次却不是敝馆的错处,是那宗圣馆江腾鹤太欺负人……”
偷眼观瞧李钧阳,就见李天师看着他的诉状,看到后面,嘴角溢出几缕轻笑……
看诉状居然看笑了?这是什么意思?景云逸一颗心立刻就提了起来。
李钧阳随手将状纸还给景云逸,景云逸下意识接过来,已经意识到几分不妙。
“云逸啊,你们崇德馆究竟为什么和楼观有了纷争,别人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你这又是何必呢?先不论真假,说一千道一万,就算是真的,一个婢女而已,值当拿出来说事吗?这点小事都要东极阁操心,你莫非不知我东极阁有多忙?”
景云逸分辨道:“李天师,这个,确实是实情啊,江腾鹤欺人太甚……”
李钧阳摆了摆手:“外间传言多有,你没看过吗?回头你找一份《君山笔记》看看,刊载得很详细。如果真照你的说法,江腾鹤看上你家婢女,我建议你干脆把婢女送给他就是了,这值当什么?犯得着闹那么大吗?再说了,不是人家楼观要针对你们,是你门下两个不肖子,总去为难楼观的赵致然,这一点可要拿正主意,不要犯了糊涂,下头人乱七八糟的拱你出头,你就当真跑来出头!”
“我……”
李钧阳拍了拍景云逸的肩膀:“真要闹大了,对你崇德馆未必是好事,我说的,你明白么?”
景云逸想了想,低声道:“李天师,《君山笔记》上的东西,你可不能都信啊。”
李钧阳点头道:“什么能信,什么不能信,我们这些人,不仅是我,包括你,都要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景云逸低头受教:“是。”
李钧阳放了个木球下去,一杆击飞,这次他十分满意,大笑道:“这杆好!”
景云逸强颜欢笑陪着击掌:“李天师好技艺!”
李钧阳兴致很高,向他道:“文章里说,你那兄弟景云安道术十分高明,还说他年轻时曾经单箭射穿四大贼寇,想必是很厉害的。不知约战的日子定了没有?在哪里斗?若是有暇,我都想去看看,呵呵。”
景云逸没有陪李天师太久,便心神不属的离开了球场。路过东极阁院外时,正好撞见邱云清。
邱云清向他打了个招呼:“云逸道兄来了?”
景云逸抱拳:“见过邱长老。”
邱云清鼓励道:“转告你那兄弟,这一场比斗可要好好打啊,我和三清阁的卓长老可是对赌了一坛好酒,我押在你兄弟身上了。你兄弟可是炼师,若是输了,这坛好酒我可得让你出。”说罢,笑着离去。
景云逸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好在弟子于致逊迎了上来:“老祖,见过李天师了?”
景云逸点了点头,看了看于致逊,叹了口气,想了想,道:“既然来了,还是去看看致摩吧,头前带路。”
第一百零一章 灵山实录
《顾南安:我不会接受挑战!》
硕大的标题右侧,是一幅精美的素描,图中是一片庞大、数不清几重院落的山庄,屋宇层层、亭台座座、长廊蜿蜒、池榭处处,说不尽的豪奢,道不尽的深远,正是浙江散修第一大世家灵山顾氏数百年经营的老宅山庄。
这是按照《君山笔记》投稿要求,由作者提供简短的文字性描述,编辑部据此插图。杨致温是绘图高手,对此类建筑布局十分熟稔,凭借作者提供寥寥几句,便将顾氏山庄的模样描摹了个六七分相似。
大标题下,是本文的副标题——灵山采访实录。
因为《君山笔记》是按照字数酬付稿费,标题也含在字数之内,所以大多数作者都会给自己的文章加一个副标题,这已经成为一种撰文趋势。尤其是字数精炼的诗词,许多作者所加的副标题甚至比原文还长。
也同样因为这种稿酬计算方式,在编辑们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君山笔记》除诗词部分外,其他所有类别都充斥着大量白话文、口语文,并且夹杂大量可以计算字数的句读标符,也算是这份期刊的一个特色。
这篇文章没有例外,作者镜玄散人以白话成文,篇幅很长、字数满满。
“关于楼观大师兄试剑三省四炼师一事,如今在修行界传得沸沸扬扬,笔者对这一话题也极为关注,带着大量疑问,奔波数百里,前往采访事件的当事人。
众所周知,游龙馆位于衢州烂柯山中,是青霞第八洞天,当年上清高道、聂祖…师道君附传真天师骥尾,随与佛道大争,由此立下赫赫之功,封衢州以传道业,由此得六百年兴盛。
笔者仰怀敬慕之心,叩访烂柯山洞天,却闻水炼师不在山中,只得折道东南,前往灵山,继续探访另一位涉事之人——顾炼师南安。
或许在其他各省,顾氏并不出名,但在浙江及周边,灵山顾氏可谓鼎鼎大名。顾氏发家并非来自佛道大争,实际上他们也并未参与过那场六百多年前的大战。许多人并不清楚顾氏的崛起之路,笔者却于此略有所得,且与读者分享一二。
顾氏入修行的源头是华阳真隐顾先师况君和非熊道人父子。这么一说,相信不少读者便清楚了。华阳真隐和非熊道人俱为中唐高道,父子皆隐居茅山,有据可查的是,今小茅山玄寿真隐宫,便是由这父子当年所居真隐观改建而来。
这里需要解释的是,佛道大争之前,茅山并非元福万宁阁所有,实际上,在那个时代,谁想上茅山修行都可以,只要不干扰其他修士便可,听上去是不是很有意思?
长话短说,据旧闻相传,佛道大战之时,顾氏父子始终隐居山中,未曾参逢战事,待庐山坐论之时,自是什么都没拿到,乃至于连真隐观都未能保住。
之后,顾氏父子移居瞿州灵山,顾氏于此开枝散叶,乃有今日之山庄。
言归正传,笔者连夜赶往顾氏山庄,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终于在山庄中‘堵’到了四炼师之一的顾炼师,而且令笔者喜出望外的是,另一位当事人水炼师,正好就在山庄之中。
笔者相信,看到这里,很多读者想必都和笔者的观感一样,有些不可置信。犹记上一期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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