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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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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也不能任凭愤怒的百姓将差役打死,否则很可能事情会产生变数。稍微看了一会儿戏后,赵然将金久和关二招过来,嘱咐他们赶紧收场,别弄出人命来。只要不出人命,他就完全能够站得住脚,不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有金久和关二帮忙转圜,刘班头等十来名平武县的差役总算没有当场毙命,不过也没少遭罪。刘班头鼻青脸肿自不用说,嘴角满是鲜血,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其余差役大多如此,有两个抵抗最激烈的,伤情则要严重一些,看样子腿被踩断了,正疼得在地上打滚。
赵然让人将差役们集中过来,然后开始训话:“人生于天地间,善恶之念须得分明透彻。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尔等心存恶念,必召恶报,非怨他人,全在己身。且不仅报之汝等,待汝等犯过,聚少成多,反无辜报应于后人。做了恶事,是会遭报应的,不仅报应于你们身上,还会牵连到你们的子子孙孙。贫道今日实在是不忍,故此提醒你们,也不知你们听不听得进去。”
大明以道门为国教,赵然讲述的这些善恶报应及承负的道理,人人都听说过,只是平日里压根儿没去在意。今日他大义凛然宣讲起来,百姓们都听得很认真,当即纷纷拜服:“道长慈悲,多谢道长点化。”
只刘班头等平武县衙役撇过头去,一语不发,看样子是听不进去的。
赵然也不以为意,他说这些话的用意是在为自己的正义性添砖加瓦,也没指望别人就此改邪归正,刘班头等人要是当场涕泪横流着表示要改邪归正,那他反而会觉得不大对头。
赵然道经念得很好,功课十分通透,宣讲起来毫不费力,呱啦啦一通好讲,直到口干舌燥,这才罢休。刚刚讲完,他就忽然察觉自己气海内的功德力增添了一百多丝,不禁心下大喜,原来教化世人也是增加功德的好路子啊,看来慈善堂的这些穷苦百姓,对自己的宣讲还是蛮有领悟的嘛!
有了收获,赵然心情更加好转,于是便打算不为己甚,就此收手。
“刘班头,贫道好言相劝,也不知尔等可曾听进去。今日之事贫道也不打算继续追究,但如果尔等继续为恶,贫道便要将此事报知平武县中阳院,到时由中阳院处置你们这些肆意激起民愤的蠹虫!言尽于此,仔细思量吧。”
这些差役今日在慈善堂大受挫折,赵然本人虽说不怕,但也得防着他们事后来无极院捣乱,故此得把这些话说在前头,提前恐吓一番。
却没想到那刘班头昂着脖子道:“今日之事,且不论对错。但你慈善堂的确收容了不少欠债而逃的刁民,赵道长,你护得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这案子总是没完的!”
金久喝道:“狗杀才,莫非你是不想活了!”
刘班头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以言语挑衅,但半肿着的眼睛却依然看向赵然:“赵道长,就算刘某认栽,但回去后如何向我家董县尊禀报?赵道长总得给句话吧?”
刘班头这几句话虽然很不中听,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赵然想了想,便道:“究竟有哪些人是在你平武县入案的?”
刘班头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张签押单,赵然接过来一看,上面写了二十多个名字,于是转给李管事:“找一下,是不是在我慈善堂中?”
慈善堂有收容百姓的登记簿册,李管事核对了一番,然后将人挑了出来,总计有七户在这名单之上,都是全家一起逃过来的。欠得多的有二十多两,少的也有七八两,当然算的是本金加利钱,实际上的本金并不多。
李管事又细细问了一遍,这些百姓倒也没有隐瞒,坦承确实欠了债,随即都跪在赵然面前,请赵然相救。
又是高利贷!赵然无奈,向刘班头道:“回去告知你家董县尊,这债,我慈善堂应了。”
有了赵然的承诺,刘班头便也算是完了差事,可以回平武县结案了,因此不敢再逗留,带着一帮差役离开了慈善堂,来的时候嚣张跋扈,走的时候却狼狈不堪。
赵然目送刘班头等人离开,关二在身边叹息了一声,道:“看不出来,姓刘的倒还是硬骨头。”
赵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之间也无法可想,只是摇了摇头。他现在要处理的是这七户逃到慈善堂的穷苦人家,暂时没有精力顾及其他。
赵然确实为了修炼功德力而大做好事,但做好事绝不能滥做,否则不可能长久。比如这七户逃至慈善堂的人家,赵然当然有财力帮他们还债,可如此一来,就会在慈善堂中形成不公。每个人都有小算盘,都会私下里想:你慈善堂替这七户人家还债,等于变相给了他们一笔银钱,那我为什么就落不到一个铜板呢?机灵点的也许会由此自动脑补出一条挣钱的路子:我也去借钱,然后躲到慈善堂来,你赵道长不是钱多吗?到时候让你赵道长帮我还钱就是了。
如果这个念头不能遏制住,那赵然就不是赵善人了,而是赵傻子,是所有人眼中的冤大头。
因此,赵然也不藏着掖着,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个道理直接讲透,顿时息了少数人的心思。那七户欠债的百姓当即有些犯晕,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究竟是还钱呢还是不还钱。
赵然的解决办法其实不复杂,就是债务转移——将欠债的债权赎买过来,由慈善堂持有。他准备拿出一千两银子,成立慈善堂善金,这笔善金专门用于赎买穷苦百姓的高利贷债权。也就是说,这笔债暂且由慈善堂承担,帮助百姓还钱,然后百姓再把钱还给慈善堂。当然,债期会酌情延长一倍或者两倍,最多不超过三倍。
举个例子,有人被逼无奈之下,向大户借了十两银子,约定五分利,半年还款。如果他无法还钱,慈善堂可以出面,将钱还给债主,然后向这户百姓收债,但还款的期限会延长到一年、一年半甚至两年。
如此这般,百姓便有了还债的能力,慈善堂的损失也几近于无。百姓们自是欢欣鼓舞,赵然也乐得增添功德。
不过金久却忽然凑到赵然身边,耳语道:“方主,我刚才看了,这七户百姓都有平武县开具的路引。”
赵然一听,顿觉不妙。
第二十二章 疑窦丛生
路引这个东西,对于生活在大明朝的大多数老百姓来说,是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因为他们基本上这一辈子就不会离开县境。而对于那些需要经常出远门的商家和贩夫走卒来说,则重要得多,没有路引,他们将会被治罪并遣送原籍。
现在的问题是,这七户逃债的穷苦人家是哪儿来的路引?既然是举家逃债,他们会去县衙申请路引吗?正常情况下,平武县的胥吏又怎么可能给他们开具路引?
赵然第一反应就是让金久安排人手去盯梢那帮刚刚逃走的平武县衙役,然后立刻让李管事把这几份路引呈到自己面前。
一一浏览,这七份路引完全合规,最后赵然把目光集中在了日期上。所有路引的开具时期都是七天前,也就是说,这些路引是同一批开具的。
赵然将七户人家召集过来仔细询问,很快就了解到事情的经过,然后陷入了沉思。
这七户都是因为借了大户的高利贷而无法偿还的人家,其实被迫借钱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他们换不起钱的结局。
最开始的时候,这些人并没有到县外躲债的念头,因为盲目逃避是无论如何逃不了的,家宅和田地都在那里放着,不可能搬走,欠债还不上的最差结果,无非是拿宅子和田地抵债——借债的文书上抵押物就是这两项。可如果人逃走了,债主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的没收田土和宅子,自己本身还会因此犯了国法,到时候不仅是“破家”的问题,而且很有可能出现“人亡”的惨剧。
可不知为什么,平武县最近起了流言,说是隔壁谷阳县有个大善人赵神仙,愿意帮助穷苦百姓,不仅开了个善堂予以收容,而且经常征集劳力做事,给的报酬极为优厚,只要干上一段时日,便足够偿还欠债。而且流言还说,若是有人到谷阳县务工,平武县会帮助开具路引云云。
这些人到县衙一试,果然很顺利拿到了路引,于是举家前来,准备做工还债。没想到刚来不到两天,平武县的衙役便追上门来拿人了……
赵然苦苦思索的是,这个过程里面究竟有没有猫腻?
自己开办慈善堂收容穷人——这个是事实,自己经常征集劳力做事并给付高薪——这个同样是事实,自己做善事的美名传到了邻县——这一点毫无问题,邻县给出来做工的穷苦百姓开具路引——这是县衙办的大好事,同样没有问题。至于刘班头事后收到苦主诉状,带人来慈善堂拿人一事,除了手续不合法、态度蛮横了点外,似乎也说不上什么有什么大问题。
可这些事情堆在了一起,怎么就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呢?
莫非是自己最近折腾的动静有点大,有人看不顺眼?如果是的话,这些人是谁呢?赵然挨个细数了一遍,发现自己竟然毫无头绪。
无极院里边,监院宋致元和自己关系极深,几乎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都讲、都管和都厨这“三都”则是自己拿银子喂饱了的,给自己添堵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八大执事这一层,自己也尽量做到相处融洽,没有得罪过谁,其中那几个最有权力的,包括高功刘致广、巡照张致环、典造陈致中、迎宾贾致逊,他们如今的地位多半要归功于自己,按理说不是白眼狼啊,更何况自己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冲突。
再往下数,剩下的人里也许有对自己嫉恨的,比如那个蒋致恒,可这帮人完全没有实力闹出今天这么一出戏来,所以嫌疑性大可排除。
如果不是无极院的话,那么是不是县衙这边出了状况呢?孔县尊一直没有找过自己的麻烦,而且自己有事相求的时候也经常给点小便利。就算不是自己人,那也绝不是敌人;县衙佐二的县丞和主簿属于打酱油的角色,手中没什么权力,也和自己没什么交道,更别说仇隙了;关键是县衙中的实权派金县尉等于自己人,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绝对会提前和自己通气。因此,看上去这事儿应该和谷阳县衙无关。
这么一算下来,赵然猛地发现,自己在谷阳县竟然已经拥有了如此深厚的人脉,和三年前的自己相比,当真是有点“往事不堪回事”的感慨。
贫道在谷阳县几乎已经可以横着走了吧?那么到底是谁要和道爷过不去呢?
琢磨来琢磨去,赵然忽地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竟然忘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新任无极院八大执事之一、客堂知客赵致星!赵致星今年才十八岁,比赵然还小三岁,是最为典型的道门空降干部。他来自川省玄元观,是玄元观经堂道童出身。
赵然之所以忽略了自己这个本家,完全是因为此君太过低调的缘故。赵致星正月里来到无极院上任后,只和大伙儿见了一面,便经常性的玩失踪,很多重大斋醮仪式中都见不到面,就算偶尔参加个一次两次,也都躲在后面充当人肉背景。平时接待和联络的对外事务,也主要由客堂门头这种管事道士去打理,几乎见不到人。
更何况赵然也经常不在无极山上,两人自是很难相见,无形中便很容易忽视此君的存在。赵然除了在他刚来的时候送了一份见面礼、寒暄了几句话外,几乎和他没有任何交集。
不怪赵然“鼠目寸光”,不晓得巴结此类“通天”人物,实在是“空降干部”基本上都没什么威慑力可言。人家就是下来履历的,通常也就是一年左右,长一点的两年,最长绝不可能超过三年,一心等待履历期度过后就要自回“天上”,很少有愿意积极做事的,更不会凭空跑来得罪人。而且这类人在上头其实也没多大地位,属于“天上”的底层角色,回去后没个十年二十年的混不出来。去巴结他们纯属吃力不讨好,反过来得罪了他们……其实也没多大屁事,他们同样拿你没招——通常只能咬着后牙槽发狠,暗中发誓要你好看。
不过如果“天上”有人要处心积虑针对你的话,这类人就能起到“耳目”作用,而且效果非常好,这是不能不防的。
赵然就顺着赵致星的背景开始发散思维,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自己在玄元观有什么仇家,不,有什么认识的人。连西真武宫他都不熟,更遑论玄元观了。想到这里,赵然忽然有所醒悟,自己对西真武宫不熟,并不意味着没有拉过仇恨值,至少西真武宫的方丈杜能会,就曾经用“如欲喷火”的眼神注视过自己,莫非此事和杜能会有关?可如果真是杜能会干的,那么自己就只能无语加鄙视了,这个杜能会要小肚鸡肠到什么地步,才会念念不忘自己一个混在县一级道院的小小执事呢?
此事不可不防,至于怎么防,赵然还没有头绪,杜能会的“江湖地位”太高,自己目前还够不上啊。不过赵然由此也有了些新的思考,自己是不是该想办法往上面通一通路子了呢?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需要见机行事。赵然目前最为关心的,仍旧是自家的修炼问题。这次慈善堂受到的波折虽然给他添了堵,但也给他带来了另外一种全新的思路。
当他决定拿出一千两银子成立慈善堂善金的时候,这条新的道路便已经展现在眼前。赵然相信,用这种方法花银子,效率肯定很高,功德力必然唰唰上涨。成立善金只是第一步,如果自己再往深了走,触及到根本问题,收益的百姓将会更多,到时候这种功德会怎么算呢?赵然对此非常期待。
第二十三章 道院二三事
向大户举债实属无奈之举,如果不是没有别的出路,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去借高利贷呢?实际上,借高利贷的百姓,十成有九成都是有自耕田地的农户,他们以田产为抵押,向大户举债,最后无法偿还,田产为大户侵占,自己则沦为佃农,或者直接卖身成为大户家的仆役。可以说,高利贷是造成这个时代土地兼并的重要因素之一。
朝廷对此有没有解决之道呢?答案是必须有!这个解决之道,就是各地官府设立的青苗仓。可现在的问题是,无论因为天灾还是人祸,当农户有了困难去向官府申请青苗钱放贷的时候,总是很难如愿,要么拿到的数额极少,解决不了实际问题,要么就干脆拖延迟缓,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就是赵然想要做的事情,看看有无可能解决青苗钱发放的弊端,不求在龙安府内解决,至少在谷阳县内,能将这一状况杜绝。
如果办成这件事,那绝对是一桩惠及整个谷阳县数万农户的善举,赵然仿佛已经看见自家气海内的功德力爆炸式增长的美好前景了!
赵然把李管事请进了慈善堂公廪房中,然后从怀里不停往外捣鼓银子,片刻工夫,公廪房中的桌案上便堆满了白花花的银锭,看得李管事眼都直了——不仅仅是赵然有钱的问题,而且看上去身无分文却不断能掏出银子的动作太帅了,李管事哪儿见过这个,从此对赵然敬若天人。
露了这么一手,也算是坚定了李管事继续做好慈善堂的信心,否则一时间还真找不到既有文化又有理想同时还是自己人的合适人选来。
和李管事商议过成立善金的诸多细节后,赵然又驴不停蹄赶回无极山。
监院宋致元正在监院舍中处理公文,自从当上监院后,他爱死了这处简单素雅的院子,简直是乐不思归,基本上很少回到自家在山下购置的豪奢庄园。见到赵然后,亲切地将赵然叫了进来:“赵师弟怎么来了?先坐,师兄我处理完这几份公文后,咱们再叙话。”
这处监院舍赵然来了多次,就跟逛自家那个方堂一样随意,也不客套,自己动手沏了杯茶,又往宋致元的茶杯中续上水,一边喝茶一边观赏宋致元收藏于黄梨架上的各种小玩意。
等宋致元将案上的几份公文处理完毕,便招呼赵然过去落座。赵然见宋致元脸上忍不住的笑意,不由问道:“监院师兄因何发笑?莫非有甚喜事?”
宋致元靠在椅背上,边笑边摇头:“哪里有什么喜事,只是刚看了桩趣闻。”
“哦?愿闻其详。”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宋致元指了指案上的一份公文道:“县学老教谕致仕,位子空了出来。孔县尊报了个拟任人选给提学副使,却是个相熟的。”
县学教谕这种不入流的小官,县里提名举荐后,不出意料的话,提学大人一般都会批准同意,然后该教谕便走马上任。当然,事涉一县教化,其中最重要的环节在于,县里的举荐必须先报道院审核,道院没有意见后,才能报到省里。
熟人便熟人吧,宋致元批“可”或“不可”就是了,这个程序很简单,赵然莫名其妙的是,他压根儿没看出笑点在哪里。
于是宋致元解释道:“此人名叫张孟春,师兄我年幼时还未入道门,当时入塾中念书。这张孟春贪索无度,师兄我看之不惯,除了正常的束脩和节礼外,从不敬献财物,这张孟春便总是当众责罚于我……听说他中了秀才后便一直无有寸进,想不到今日会得了他的消息。”
哦,原来如此,赵然明白了,姑且不论是不是宋致元所说的那个原因,总之这位张老师当年在宋致元幼小的心灵深处烙上了深刻印记,没想到如今报应来了。宋大监院面露笑容,绝不是好笑的“笑”,而是讥笑的“笑”。按理说宋致元这种老油条,一般不会轻易将这种事情挂在嘴上,但他“大仇”得报的那份欣喜实在是忍不住要和人分享,或者说炫耀,而与他关系颇深的赵然自然是最好的听众了。
赵然连忙凑趣:“如此说来,这位张秀才品性有暇,恐怕难以为人师表,赵师兄不可不察,切莫为旧情而因私废公。”
宋致元很是满意,点头道:“此外,当年张孟春授课时,一力崇儒,而对我道门经典很少涉猎,似有非议,故此,我当驳回县衙,着拟另议。”
儒家思想是大明的治政思想,当然,其中有些内容是道门修订过的,张秀才讲课不讲儒学又该讲什么?但宋致元这么一说,就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于是这位张秀才算是完了。几十年前无意种下的因,几十年后便收了果,当真是因果循环,天道诚不我欺哉!
两个人用几句话决定了某个秀才的一辈子,然后很不在意地开始说下一桩事情。
“赵师弟,我这里有份公文,需得你去处理。”说罢,宋致元将公文递给赵然。
赵然翻开一看,也是从县衙转来的,却是一份办案的申请。有个叫宗唯吾的大户,在自家庄园中设立道坛,宣讲三清道祖新义,说是无尽天劫将生,宇宙世界将灭。此人并称自己是吕仙座下弟子,下凡拯救世人,世人唯有信奉自己,才可安然渡劫。县衙已经得了切实的消息,准备不日前往搜拿,请无极院派遣相关人员主持云云。
赵然看罢忍不住就是一笑,这个宗唯吾也不知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当真是自寻死路。这种案子正归方堂处理,是赵然的本职,只不过三年五载遇不到一起,没想到自己刚刚担任方主,便碰上了。
宋致元说完了公事,又叮嘱了赵然两句,便问:“赵师弟此来,有什么事情么?”
赵然便将今日平武县差役擅闯慈善堂捉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民众被激怒后殴打差役的事情也没隐瞒。讲完之后,赵然问道:“监院师兄,平武县差役越境拿人一事,师兄事先可曾知晓?中阳院那边有没有公文知会我们无极院?”
宋致元摇头皱眉,思索了一阵后,问:“赵师弟,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赵然苦着脸道:“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西真武宫方丈杜能会吧。”
宋致元安慰道:“若是他出手,倒是有几分可能,但你也莫怕。我已经打探过了,这个杜能会是外来户,不懂规矩,在西真武宫不得人心,张监院对他也很不满意的,他想兴风作浪,张监院第一个不答应。”
听了宋致元的安慰,赵然略略宽心,随即又问:“监院师兄,那个新来的赵致星到底是什么根脚?”
宋致元奇道:“莫非你认为他有嫌疑?不会吧,此人就是下来无极院履历的,犯不着与你为难啊。”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听说他是被人遗弃在玄元观外的孤儿,被观中一个火工居士收养,自小便在玄元观中长大。后来因天资聪慧,经文念得很好,便被破例颁赐了度牒。或许因为出身的缘故,为人一向自谦,甚少与外人打交道,和你更不会有什么冲突。我看,你还是莫要多疑才是。”
好吧,赵然但愿自己是想多了。接着刚才的话,便提起了青苗仓的事情。
“监院师兄,师弟我设了一个善金,准备出资千两,专为救助举债而无力偿还的贫苦人家……”赵然将自己设立善金的办法详细讲述一遍,问道:“师兄看,如此可好?”
“甚好,师弟慈悲,此为善举。”
“师兄,师弟我想,这不是长远之法,嗯,不知这青苗仓一事,详情究竟如何,师兄可否为我解惑?”
宋致元一怔,犹豫片刻道:“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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