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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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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赵然带下山来的十名道门方堂巡察,则是压阵的角色,若是有意外发生,比如宗家庄中养了什么亡命之徒、江湖中的狠角色,就要依靠道门巡察出场了。
虽说主力都是县衙召集的,但毕竟事涉道门,真正说了算的,则非赵然莫属。赵然骑在老驴之上,看着近二百人簇拥在自己的前后左右,还是颇有几分感触的,这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唯一遗憾的,则是胯下老驴的卖相,实在是有些跌份,而且经过长虫山一行后,赵然也对老驴的表现有些不满,可不满归不满,真要逃起命来,还真找不到什么坐骑能跑得过这牲畜。
宗家庄并不是很远,县城向东北方向沿官道而行,走上半天,然后在鹿山斜道上拐下去,再行半个时辰变到。行进途中,赵然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金县尉,自己这边那么招摇,宗唯吾会不会得了消息后吓跑了?
金县尉一笑,说一般情况下,此类有庄有产的大户都不会匆忙逃跑,因为他们很难舍弃家业,通常会聚众顽抗,然后再想办法托人转圜。赵然就问,这宗唯吾会不会也这么做呢?他有没有什么背景依仗呢?金县尉说,不管他有没有什么依仗背景,先把人拿了,之后的事情跟咱们没关系,不用太过操心。
赵然还觉得不把稳,又问,如果宗唯吾真逃了怎么办?金县尉笑得很开心,说如果真逃了,那就更好办了,首先他的家宅是跑不掉的,其次,他逃到哪里,咱们就搜到哪里,总之要将其捉到为止。赵然见金县尉笑得很是诡异,琢磨了片刻,恍然大悟——宗唯吾如果跑了,那么附近的各家大户恐怕就得遭殃了。
一路无话,赶到宗家庄时已是黄昏时分。赵然举目望去,偌大的庄园大门紧闭,墙头上竟然站立着十来个武师模样的人,看上去似乎要据庄而守。
金县尉眼睛都笑眯缝了,向赵然道:“赵方主,看样子宗氏是打算顽抗了,哎呀呀,这可真是……”
后面的话没说,但赵然看他这幅喜形于色的样子,不问可知他想表达的意思。因道:“还是上去喊话吧。”
这趟清剿,赵然全权负责,故此金县尉点头道:“这是正办。”回头招呼了一个捕头,让那捕头上前劝降。
那捕头走到庄门前,高声喝道:“宗唯吾何在,让宗唯吾出来答话!”
墙头上一个秃头汉子答道:“宗庄主有事外出,不在庄内,尔等何人,竟敢围住我宗家庄,莫非盗匪不成!”
捕头笑了,他们一行三班衙役全数穿戴的都是公门服色,一望而知是衙门的差役,这秃头竟然污蔑是盗匪,想来是要武力抵抗了。于是道:“你这贼厮当真不知死活,我也懒得与你啰叱,快些让宗唯吾出来,他的事发了,道院和县衙联名发文,拿他回去问话。看见没,无极院方堂赵方主、我家衙门金县尉亲自带兵前来……”
那秃头打断道:“你说的我也听不懂,宗庄主不在,有什么事待他回来再说!”
捕头道:“休得拖延!快些将庄门打开,乖乖受缚,否则打将进去,玉石俱焚!”
那秃头忽然举弓便射,一支羽箭倏然而至,直钉在捕头脚下,将捕头骇了一跳,跳着脚地往后躲。
秃头喝道:“管你什么鸟方主鸟县尉,若再废话,下一箭便要尔狗命,快些滚吧!”墙头上爆发出一片欢笑。
捕头冷笑数声,退了回来。金县尉指着墙上射箭的秃头武师,向赵然叹道:“赵方主,有此一箭,这案子便又深了一层,也不知是为何,这宗唯吾已经鬼迷心窍至此。”
民间不得使用和存备弓箭,这是朝廷明文禁止的法令,只这一箭射出,宗唯吾的案子又添上了一条“私藏弓弩、意图谋反”,那是谁也救不得了。
赵然下令:“攻庄!”
于是按照先前商议好的计划,青壮们从大车上取出木牌,护着十多个弓手上前,这些弓手弯弓搭箭,向着墙头射了过去。墙上的十来个武师也有三、四把步弓,他们的准头倒是不俗,但架不住县衙派来的弓手人多势众,两轮下来便完全受到压制,在墙上再也露不出头来了。
几个差役取出几罐油来,砸在庄门上,然后点火烧门,熊熊大火立时燃了起来,就听庄子里响起一片惊慌失措的哭喊声。
大火烧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赵然才听见“噗嗤”的爆响,那是大门后的门闩被烧裂了。金县尉吩咐点燃灯球火把,然后手一挥,便有差役上前用哨棒猛捅,庄门早已烧毁,捅了几次便塌了下来,又有人提水浇了上去将火熄灭。
庄中有人从门洞处向外射了几箭,都被青壮以木牌挡住,然后顶着木牌向里开道。衙役们各持兵刃一拥而入,随后紧跟着数十名青壮,这庄子便算破了,庄内喊杀声、惨叫声、啼哭声震天介响了起来。不时还能听到“大劫将至、舍生取义”、“吕仙降临、救我世人”等等喊叫。
庄子里不时有人出来报信,告诉赵然和金县尉战况,偶尔禀告说里面遇到了扎手的硬点子,赵然便让关二带几个巡察增援进去。
最后一战是在后庄一处小花园进行的,宗唯吾带着几个功夫很好的武师在做最后的疯狂抵抗,关二等人一时之间竟然拿之不下。金县尉很有经验,当即让人撤下来,调动弓手围住宗唯吾和几个顽抗的武师,几轮弓箭射将过去,将宗唯吾等人射得跟个刺猬一般,纷纷毙命当场。那宗唯吾临死前还在喊:“吾乃吕仙座下弟子,刀剑不入……”喊到一半时便气绝身亡,让在后面观战的赵然看得唏嘘不已。
至此,宗家庄彻底被攻占下来,除了庄中女眷婴儿外,其余男子尽数被斩杀于当场。
两边实力强弱对比相当明显,一方是训练有素、极富经验且装备精良的道院巡察和衙役捕快,一方是狂热却没什么战力的庄丁仆役,就算其中夹杂着少数护院武师,也远远不是道院巡察们的对手。一个多时辰的厮杀,道院和县衙这边才伤了十多个人。
当晚,金县尉指挥众人大肆查抄宗家庄,到了天明时分,终于清点出数目来。最大的收获竟然是宗唯吾死守的后花园里取出来的,那是一尊一尺来高的吕仙像,正体以纯金打造,重量不下千两。另外还搜罗出金锭三百余两、银锭一千二百两、钱八百贯。库房中堆积着绫罗绸缎、粮食药材等物,都已作了细目列在单子上,估算总价也在千两银子上下。
金县尉将赵然拉到一处厢房中,掏出一摞银票道:“赵方主,这是另行搜检出来的一万两银票,适才宗家庄贼人点燃了账房,一应账册俱毁,你看……”
赵然明白金县尉的意思,他对抄没脏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只是以前没干过这种事,不知道应该怎么分,于是笑道:“按老规矩吧。”
金县尉点头,二一添作五,和赵然一人分了五千两。
赵然有些迟疑:“这些辛苦破庄的差役和青壮们怎么办?还有贫道带来的巡察……”
金县尉道:“他们之前该拿的都拿了,不必咱们再管了。”
“那……道院和县衙呢?宋监院、孔县尊他们……”
“赵方主放心,咱们交上去的那些金银财物已然不少了,报上去的时候还会有所删减,从册子上删减出来的,就是他们的。这些事情金某来打理就好,无需方主劳神。”
好吧,赵然确实没精力管那么多,自己今日什么都没干,就是看了场好戏便稀里糊涂得了五千两,心下不由感叹——果然抄家灭门才是发家致富的捷径啊!
第二十八章 向上的门路
剿灭宗家庄之行,赵然旁观了一场杀戮大戏,平白拿了五千两银子,当真是发了一笔大财。这两天,赵然自己都觉得恐怕穿越者当真是自带光环属性的,否则别人当了好几年方主,屁大点事情没遇到,自己上任刚几个月,就碰上了这桩大案。
直到向宋监院禀告此行经过的时候,宋监院提了一句,说宗唯吾私设道坛、歪曲教义一案去年底便已被百姓揭发,本来金县尉是要立刻上报道院派人捉拿的,可正巧无极院遭逢职司更迭,所以金县尉以详加查访为由,一直压到了近日。
赵然起初没在意,离开监院舍以后才忽然醒悟,这桩案子哪里是什么碰巧遇到,分明是金县尉特意压下来酬谢自己的。
念及此意,赵然又特意去了一趟经堂,向经主方致和询问金久的学业。金久如今的道名唤作金致久,目前为止已入经堂五个多月了,其实赵然不用问也大概猜测得到,以金久纨绔子弟的秉性,断断是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改过来的,功课必然好不到哪里去。果然,这五个月的月考,金久都排名在后,若非他是赵然大力举荐之人,高功刘致广甚至都有将其黜落的念头。
赵然少不得又替他说了一番好话,请方致和多加看顾一些。
这几天,赵然不用去慈善堂也能感受到,慈善堂那边进展无碍,因为他气海内的功德力每日里的增加量又恢复了以往的水平,甚至还有所超出,说明慈善堂救助的穷苦百姓又多了一些。
可是这些功德力的增加看上去似乎不少,但赵然总觉得离“道士”境的要求还差得很远。综合《先天功德经》与《正一符法》的论述,想要开始“炼精化气”,使精与法力相合之前,必先使法力填满气海,也就是感受到气海“肿胀”,如此方算是入了“道士”境,可受道士符箓。
可自己转化了那么多功德力,可想要达到气海“肿胀”的程度,至今仍觉遥遥无期——这是一种修行的直觉感受,无法量化,说之不清,但又知道必然如此。
其实赵然自己也推测过,他花了那么多银子,办了那么多善事,不到半年就能够感受到气海内的法力如一团火焰般不停跳动,其速应当是很惊人的了。可在他潜意识里,拿来比较或者说追赶的目标是华云馆的周雨墨和诸蒙二人,不免就有些心急上火。周雨墨一年多前就已入了羽士境,而诸蒙这厮的天份又是他亲眼所见,赵然因此而感到紧迫和焦虑也不能说错,他实在是不想被这两个人甩得太远。
想要迎头赶上,赵然就必须想办法发一笔“功德力”横财,他原先设想从青苗钱入手,一举解决穷苦农户借贷上的难题,由此惠及谷阳县数万百姓,可无极院谈妥了,谷阳县也答应了,偏偏卡在一道西真武宫批准同意的公文上。
想来想去,赵然也没想到应该找谁,最后没辙,还是得去找宋致元。
可宋致元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与西真武宫的交情仅只是认识一些人而已,否则以他在无极院深厚的执事资历,升迁监院一事就不会出现那么多波折,最后还要通过赵然才勉强上位。想要西真武宫出具公文,允许赵然参与青苗钱的借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支持赵然与豪绅大户作对,凭宋致元那种“点头之交”的关系,不可能有人愿意出这个头。
至于新从无极院升上西真武宫的那两位,钟腾弘和赵然没什么太多交道,蒋致标虽然和赵然有旧,但也仅仅是有旧而已,且蒋致标新入西真武宫没多久,尚自根基不牢,想要他出面帮这个大忙,着实有些难为人。
赵然对宋致元的回答感到很失望,但他也很理解,并没有因此胡搅蛮缠,离开的时候,宋致元倒是送了赵然一个消息——高功刘致广似乎在西真武宫有些门路,因为他能升任高功,据说有西真武宫中高层的臂助。
刘致广么?赵然一听就兴冲冲去了经堂,他和刘致广有着深厚的“友谊”,若是刘致广有门路的话,那当真是不用白不用。
听说了赵然的来意,刘致广“劝解”了片刻,见赵然一意孤行,非要做成此事,于是便不再阻拦,反而坦诚相告:“不瞒师弟,师兄我确然在西真武宫有些门路,与都管景致摩颇有交情。”
“都管?”赵然一听,便有些泄气。道门之中,三都地位确实尊崇,仅在监院之下,但三都平日里是不太管事的,只在重大事项上有发言权,赵然求取西真武宫下达公文属于日常琐事,既可以说是公事,又带有浓重的私事成分,这类事务三都这类人物一般不管,也确实不好插手。
刘致广解释道:“这位景都管与其他人不同,虽说是三都之列,却是个异数。说直白一些,别的宫院之中,三都位分虽尊,却是养老的,几乎没有再上一层的可能。但这位景都管却才三十多岁,正当盛年。有传闻说,景都管是监院张云兆特意培养的,用来接身后事。而且景都管背景极深,具体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但,他和于致远相交莫逆,师兄我能结识景都管,便是因为于致远的缘故。”
“哦?果然如此?然则高功师兄可否代为引荐?”
“没有问题,包在师兄我身上,待我修书一封,你持信前往西真武宫便是。”刘致广也不含糊,当即写了封信交给赵然:“具体的事情师兄我就不在信中说了,你见了景都管后当面商议吧。”
“这个自然,师兄高义,师弟我铭记于心!”
有了刘致广的书信,赵然便打算动身前往西真武宫。可就在他准备下山之际,县衙来了名刑房的书办,通知赵然前往县衙,参与会审宗唯吾余孽一案。
赵然是此次清剿宗家庄名义上的负责人,这些后续手尾是他的职责所在,反正自己也要下山,便顺道先去县城一趟就是了。
宗唯吾一案的定性是“私设道坛、歪曲道门经义”、“自称仙圣、蛊惑百姓、宣扬末世邪论”以及“私藏弓弩、涉嫌谋反”等三大罪状,无论哪一条都是妥妥的株连九族的大罪,因此也没有什么好审的,无非是量刑轻重的问题。
主审是赵然、董主簿和金县尉,赵然代表道院,董主簿和金县尉代表县衙,其中又以董主簿为首。谷阳县是上县,不仅配备了县令,而且还有齐全的佐贰官,也即县丞、主簿。佐贰官平日里无事,因为一切都有县令直接主持,可这两个官职毕竟是朝廷正式任命的经制官,在县令有事无法出面而委托主事的时候,地位是相当高的,而且说话也很有分量。
赵然两年前见过董主簿,不过那时的赵然还只是个经堂初哥,随同当时的蒋高功为董主簿布设斋醮法坛,以贺乔迁之喜,在董主簿面前属于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可两年后的今天,他已经能和董主簿对面而坐,平分秋色了,想起来不禁有些令人恍惚。
赵然以为董主簿多半是记不住自己的,可没想到董主簿却首先提起了两年前那场斋醮科仪,其间很是说了些非常“温暖”的言语,比如说当时见赵然时便感觉其人如何如何,将来会如何如何等等。听得赵然很是纳闷,不过心里也确实受用,无论如何,一县主簿为了和你搞好关系而做足了功课,怎么说都是相当给面子了。
寒暄已毕,赵然和董主簿一左一右,金县尉稍稍居于下首,几个刑房书办围坐两侧,各自研好了浓墨,衙役解差等分两班站好,一切准备妥当。
董主簿以眼色向赵然示意,赵然颌首,于是董主簿高声喝道:“带人犯!”
第二十九章 断案和门礼
赵然穿越前加穿越后,算得上两世为人,但从来没有升过衙、断过案,觉得眼前这一幕很有意思。今日要审结的是宗家庄中被捉拿的一干女眷,老老小小,约莫二三十人。
宗家庄被攻破后,赵然气海内的功德力猛增了一截,这让他明白,铲除愚弄和蛊惑人心的邪教,同样是件长功德的事情。这次过来,他也有顺道再多体悟体悟的想法。
今日的过衙断案其实就是个形式,按照朝廷的法令,宗唯吾犯下的事情太大,基本上家眷都没得跑,不是处死,就是流徙三千里,或者发卖为奴。在堂上走一遭,就是区分一下谁处死、谁流徙、谁发卖的问题。
这些女眷中还真有被宗唯吾洗脑的,一个个带上堂后坚不认罪,无论上多大的刑具,都始终咬死了一句话:“大劫将至、舍生取义。”至于什么是大劫,舍生以后怎么个取义法,这些人却茫然不知,看得赵然也不禁为之深深感到悲哀。
董主簿征询赵然意见,赵然只能回答“依律办”,于是董主簿下签,这些人便被拖了下去,等待她们的将是斩刑,不过需要报到刑部复核,问斩的时间将在“秋后”。
还有一些上了岁数的女眷,她们倒是比较见机,一个劲地认罪,于是被判了流徙,充边镇为役。另有八个女童则在十二岁以下,甚至有好几个不到五六岁的,都被吓住了,在大堂上哭哭啼啼,看得赵然心里也感到很不是滋味,这几个女子的命运将是发卖教坊司为奴。
案件审结得很快,董主簿将呈状递给赵然过目,赵然画了押,董主簿和金县尉也跟着画押,官司便算了解。
赵然看着那几个年幼的女童,总觉得心里烦闷,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处似得难受。忽然一个还结着双鬟的小丫头大哭了起来:“我要吃饭,我好饿啊……”
赵然心口如遭雷击,再也无法假装淡定了,转过头来向董主簿道:“这几个孩子都还小,哪里懂那么多事情,想来宗唯吾之事也必与她们无干,可否法外容情?”
董主簿为难地看了看金县尉,金县尉咳了一声,道:“赵方主,此为朝廷大律……”
赵然点头:“贫道懂了……这样好不好?不是发卖教坊司为奴么?贫道出钱,再把她们从教坊司买过来。”
董主簿犹豫片刻,叹道:“方主慈悲,如此也好,不过还需禀明孔县尊。”
赵然就在衙门里坐等,待孔县尊同意后,立刻差人找了教坊司的管事过来,转了道手续,赵然便以六十八两银子的代价,将这八个女童买下了。
让赵然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功德力也同时增加八丝,也算是善心有所回报。
将这些女童送到了城东的慈善堂,赵然嘱咐李管事悉心照料之后,便踏上了官道,向着西真武宫赶去。
西真武宫坐落在龙安府府城之中,平武县是龙安府附郭县,因此实际上就在平武县城之内。这回赵然孤身前往,没有带别人,可以让老驴撒了欢地赶路。这老驴脚力当真不俗,只用了一日工夫,便赶到了平武县城。
赵然赶到时天色已晚,便先寻了家客栈歇宿一宿,等第二天天亮后起身,洗漱已毕,向店家打听了西真武宫的所在,来到了府衙街上。
因为战事的原因,西真武宫已被玄元观和各府道宫征用,赵然按照店家指点,来到隔壁的龙安府府衙,见到了挂在门口的“西真武宫配院”匾额。
门外有府衙调来的差役把守,赵然亮出自家的度牒和任职文书后,被请入门房内等候。等了片刻,便有个中年道士挑帘而入,赵然连忙起身相侯。
那道士上下打量了赵然一番,问道:“你便是无极院方堂方主赵致然?”
赵然恭敬回道:“正是,敢为道长法号?”
那道士笑道:“贫道孙腾莫,为西真武宫客堂门头。”
赵然稽首道:“原来是孙师叔,师侄有礼了。”
西真武宫客堂门头与无极院方堂方主乃是平级,不过赵然是道院出来的,在道宫的道士面前天然矮一级,故此以“师叔”相称,执礼甚恭。
孙腾莫笑着挥了挥手:“不必多礼。”大剌剌往椅子上一坐,同时示意赵然坐在他旁边。看上去似乎无礼,却让人感到甚是亲切,令赵然好感顿生。
赵然连忙道明来意,说要拜见都管景致摩,孙腾莫回答说都管此刻正好有事,需要稍候片刻,还请赵然等待。
孙腾莫便开始和赵然拉起了家常,一会儿问问无极院的情况,一会儿说说平武县的趣事。其间还问了问赵然是否和景致摩有旧,赵然不好腆着脸扯谎,便说是为高功刘致广引荐而来,有刘高功书信云云。
赵然察言观色,发现孙腾莫和他闲谈的热切度正飞速下降,稍一琢磨,便知其意。
他掂量了掂量,无极院客堂的火居收门礼时通常是一钱银子,门头一级管事亲自接待的,大概在二钱左右,这里是西真武宫,赵然便又加了十倍,准备给二两,想来怎么都足够了。可他手头上没有碎银,一摸怀里(扳指),最小的也是五两的银锭,干脆便取了出来,塞到孙腾莫手中:“师侄来得匆忙,没有带什么土仪,些许银子孝敬师叔,还望师叔笑纳。”
孙腾莫掂了掂手上的银锭,似笑非笑地看着赵然,然后起身道:“赵师侄且座,我再去看看,也不知景都管这会儿有没有空。”
“有劳孙师叔。”赵然起身相送,将孙腾莫送出了门房,刚转过身来,就听门房外孙腾莫“哼”了一声,嘀咕道:“五两银子就想打发了我?”
赵然一怔,隔着门帘看出去,就见孙腾莫袖手走远,看上去似乎很不高兴。他暗自思量,自己给的门礼按说已经不少了,远远超出正常的份例,怎么孙门头却嫌少呢?
却说孙腾莫离开了门房,进入内院后转入一间厢房之中,里面正坐这个和他年岁相仿的道士。那道士笑着问:“孙师弟,此行若何?”
孙腾莫冷笑道:“好大手笔,给了五两。”
那道士“哦”了一声,点头道:“也不少了,比他人多了数倍,可见我说得不差,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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