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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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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道术同样分为九层,此刻在他脑海中解开的是第一层。
赵然修炼的是功德力,功德力培育出来之后,在气海内分两条道路进行修炼。
其一是炼化元精,元精炼化成形后与功德力相合,结成精元,之后需要怎么做,则要待《先天功德经》第二章内容解开后才能知晓。这条路走的是最根本的道行问题,通过改造自我的内在机能,领悟天地的本源,这是修炼层次的问题。就好像建造酒瓮,酒瓮越大,能够装载的酒水也就越多。
其二是将功德力炼化为法力,也就是道门所说的真力、佛门所说的性力,不管真力也好、性力也罢,其实也都被统称为法力,因为这是施法的基础。法力上限越高,可以提供施法的能力就越大。炼化功德力为法力的过程其实追求的是身体“产出”法力的能力上限,就好像给酒瓮配备自动产酒的功能,功能越强,产出的酒水就越多,但绝不是单纯为了酿酒,因为建造的这个酒瓮能够自己产酒,而不是往里添酒。
如果赵然施法时将法力消耗一空,那么可以选择观想朱七姑教给他的三幅内息观图来恢复法力。
上述二者的结合,就是修士的修为。功法的好坏、修炼的进度,都决定着修为的高低,最终将决定是否能够与天道相合、成仙飞升。
修士有了修为之后,通常需要追求将修为施展出来的技巧,道门称为道术,佛门称为佛法,也被统称为神通。修行神通的目的,除了护道斗法外,对于修为的高低同样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影响,因此很多修士都将修为和神通结合在一起修炼,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道门全真一派。
赵然脑海中出现的这本《九天玄龙大禁术》就是一门道术。按照开篇总诀所述,其原理就是通过修炼,以法力调动天地气机,将天地气机与自身相合,从而使自己在施法时占据极大的主动,所谓“如鱼得水”、“虎入山林”、“龙上九天”是也。
这门道术最直观的外在表现,就是在一定范围内形成威压,将对手的修为和神通直接打落下去,从而营造不公平的交手环境。
好吧,说白了,这门道术没有直接攻击对手的方法和手段,施展出来以后对手不会受伤,甚至连皮毛都破不了半分,但赵然却感到欣喜若狂,因为他想起了以前看小说时常常出现的那个词——领域。
赵然将总诀和第一章的内容仔细梳理了一遍,彻底理清头绪之后,便立刻开始修炼起来。
不知不觉间天就亮了,赵然刚刚运转完三次,熟悉了术诀的吟诵、手诀、步法及吐纳等各般要领,就听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赵然停了修炼,略等了等,门外之人并不曾敲门,于是开口问道:“屋外何人?”
门外之人连忙应声:“赵道长,是否起来了?若是已经起身,便请往剑阁一行,三位道长正在剑阁相侯。”
赵然推开门,一看是昨天来时年岁最大的那个老道,记起大师兄魏致真唤他“全知客”,于是也恭称“全知客”。
这老道是灵剑阁的俗道知客,也是灵剑阁八位俗道之首,幼时便为华云馆前辈带入馆中,至今已有六十三岁。华云馆各处宅院的俗道,位居最高者都是“知客”,但只是称谓,并非十方丛林中的道职,其余之人则俱称“师傅”,知客和师傅之间平时则无高低之分,只在劳作时,由知客安排师傅们的工作。
赵然的身份是记名弟子,虽然是在华云馆授箓,但其实不在华云馆名册之中,他与华云馆的关系,是由灵剑阁一脉而起,只能算灵剑阁的编外人员。但毕竟与灵剑阁之主江腾鹤有师徒关系,在灵剑阁中,他便算得上一号人物,但在华云馆别处,却什么都不是。
跟随全知客出了小院,绕过一片花台,眼前出现一座九层的八角高阁,这边是灵剑阁的核心——剑阁所在了。
剑阁正门冲南,门外立着一处亭子,亭上匾额写着三个字——“洗心亭”,赵然一眼望去,只见魏致真、余致川、骆致清三位师兄各自端坐蒲团之上,正在闲话。
魏致真看见赵然,冲他招了招手,全知客微微躬身告辞,于是赵然迈步入亭,向三位师兄行礼后,也在一个蒲团上落座。
“师弟歇息得还好?”
“托师兄的福,昨夜安好。”
魏致真微笑点头,顿了顿,道:“师父闭关,冲击神游之境……”见赵然一脸茫然,解释道:“神游为炼师境之真义……”
赵然明白了,自己这个便宜师父是在冲击炼师境,这个理由明面上倒也说得过去,但赵然是知道内情的,江大法师不怎么怠见自己,大卓和小卓师叔话里话外都有这个意思,因此他不得不抱以疑问:难道非得在收徒的时候闭关么?这不就是避而不见么?
疑惑的眼神望向余致川和骆致清两位师兄,余致川望向亭外某处,骆致清则低头盯着自己屁股下的蒲团。
魏致真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师弟你既入了灵剑阁,便是我灵剑阁的人,真传也好,记名也罢,灵剑阁绝不拿你当外人,今后师弟便可居于此间修炼,当然,若要外出,也可自便,出入离火玄光大阵时,便以令牌为信。”
“多谢师兄。”赵然躬身谢了,暗道原来外面那套幻境阵法名叫“离火玄光阵”,听上去应该是以火为主的,回头倒要寻机会研究研究。
魏致真又道:“凝神清心,引我真力入气海。”说罢伸出一指,点向膻中穴。
赵然之前就被五色大师探过修为,五色大师没能看出什么异常,但眼前这位却是正宗的道门修士,也不知自己修炼的功德力会不会被他查出来。但事到临头无法推托,便只能硬着头皮接受查探,引魏致真指尖真力入体。
魏致真脸现惊讶,真力在赵然体内停留多时后方才收回,奇道:“师弟这气海当真……唔……”
赵然问:“师兄,是不是我这气海不济事?”
魏致真摇头:“非也,师弟这气海当真是扎实得紧,远超旁人,说来惭愧,就算是师兄我,当日入道士境时也未见有如此醇厚开阔……师弟服用过正骨丹?”
“是,曾在叶雪关时服过,但正骨未成,却又能修行,听大卓、小卓师叔说,是废根骨。”
二师兄余致川插了一句:“听说成都府魁星馆的何长老也是废根骨,如今也是堂堂炼师。”
魏致真点头道:“不错,废根骨未必就不能修行,何长老也是我川省道门一大高手。所以师弟你也不必气馁,听说你修炼也才一年,不一样开始练精了么,比华云馆许多师兄弟进境还要快得多,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我川省第二个何云龙。”
赵然起初欣喜,随即反应过来:“第二个?这么说,咱们川省只有何长老一人是废根骨出身?”
余致川又插了一句:“废根骨成就者,川省五十年来只此一例。”
魏致真语气一滞,望向身旁的余致川,余致川继续看着亭外某处出神。
第十六章 洗心亭
赵然总听人说废根骨也不怕,只要肯努力,照样修炼有成,可是今天才明白,这样的例子究竟少到了什么程度。整个川省馆阁修士不下千人,再加上各世家散修门派,五十年累积下来恐怕当在万人之上。可废根骨成就者却只有一个何云龙,这还真是万里挑一啊。
但魏致真语出至诚,赵然看得出这位大师兄是真心实意地在鼓励自己,于是只能苦笑道:“好吧大师兄,我会努力的。”
魏致真赞道:“有这志向便好。”
一直不说话的骆致清忽道:“师兄,我饿了。”
魏致真叹了口气:“好了,你先去吃些饭食吧,记得吃完回来修炼。”
“知道了师兄。”骆致真起身,径自离去。
魏致真向赵然解释:“三师弟为人憨直了些,但绝非对你无礼,你莫放在心上。”
赵然无语,他倒不是生气三师兄骆致清的离开,而是对这位大师兄的说话方式很无语,大师兄好心,总是想要打圆场,但却把话头挑明了说,反而每每制造尴尬,赵然很想对他说一句:“大师兄,你说话能不能含蓄一些?”
聊着闲话,赵然心里却是一宽,看来就算是道门的嫡传正宗,也看不出自己的异常,莫非自己这《先天功德经》的的确确是道门正宗?难道道门功法里,确实也有修炼功德力的?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魏致真则继续开口,颇有几分代师授徒的意思:“师弟的根基扎得极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上清诀》虽说是华云馆最基本的功法,但师父常说,功法不分高低好坏,各人修成什么样子,是各人自己的机缘,所以你不可有轻忽之心,仍旧要好生修行。《正一符法》也已经传了给你,你要多加努力,有什么不解之处,便来问我,当然也可以问你余师兄和骆师兄……”
余致川又冷不丁插言:“骆师弟就免了,他的想法非常人所能领悟。”
魏致真叹了口气:“说得也是……《制器谱》无需深解,懂得原理便可。除了三本道书外,华云馆的藏经楼你也可以去转转,多看些书总是不错。”
“多谢师兄指点。”
“师弟毋庸客套。你既入灵剑阁,便须学些灵剑阁的本事,否则将来与人斗法,却连灵剑阁一脉的道术都不会用,说出来惹人笑话。从今日便开始学,你看可好?”
赵然双眼放光——看来自己这个记名弟子真是捡大便宜了!他原来的设想是,这次混着个记名弟子身份,又有了箓职可以炼符,再加上新得一门如同开领域一般的道术,更别提还得了令牌、令旗和道袍,不管那个便宜师父怎么对待自己,都算是大发了一笔,已经可以满意而归了。没成想这位大师兄竟然还要传授自己灵剑阁的本领,这真叫赵然情何以堪!
赵然忍不住又以余光瞟了瞟大师兄魏致真的道袍,摆角上绣着四朵火焰,心道:诸致蒙混了个真传弟子的身份又怎么了?那位梁法师不也是四朵火焰么,混来混去待遇还不是和自己一样?
馆阁之中,论起修为层次,别看三阶黄冠到四阶法师只有一道坎,但这道坎却差别极大,最根本的表象差异在于,法师境修士又称金丹修士,气海内的法力不再以气的形式存在,而是凝练成一粒不停旋转的金丹,先不论对天道的理解,单单法力的强弱,便远甚黄冠十倍,由黄冠迈入金丹,是修行路上三大关卡中的第一关,极为艰难。凡是能够越过这一关迈入法师境的,便有资格收徒传功。
眼前的这位大师兄虽然不怎么会说话,但却是货真价实的金丹法师,已经足够资格收徒传功了,他愿意代师之劳,赵然自是求之不得。
余致川和骆致清则都在黄冠境,他们比赵然年岁都要大个五六岁,修为则比他高两阶,看上去似乎高高在上,但因为金丹法师这道门槛难度太大,所以赵然还是有机会追上去的,哪怕他入羽十境需要八年。
余致川和吃罢饭食的骆致清都先后步入剑阁,只剩大师兄魏致真在亭中教导赵然。
华云馆如今共有十八个小流派,十八位传功法师(或大法师)自成一脉,传授弟子本派功法。当然,并不是说华云馆只有十八位法师以上的阶别的修士,有许多具备传功资格的法师并未收徒,仍旧在师父门下继续修行,就好比灵剑阁一样,魏致真已然是法师,却没有离开灵剑阁,而是继续在江大法师门下修行。
因此,华云馆其实相当于众多小流派的联盟,只不过这些小流派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修行的功法都是从《上清诀》起步,继而演化出各自的不同,同时道术中尊崇火德星君一脉,或多或少都有火属性神通的特征。
在十八流派之上,则由大法师以上阶别的高修组成长老会,这是华云馆的最高决策机构,要想成为长老,就不能再单独开派传功了,这是为了防止长老们处事不公,偏向自家流派。但并不是说长老们不能传授功法,只是他们传授功法的对象是华云馆所有流派的弟子。
灵剑阁正是十八流派之一,江腾鹤本来是有资格升任长老的,但灵剑阁一脉弟子太少,在整个华云馆中位列倒数第一,若是升任长老,江腾鹤就无法公然回护自家流派,人少的灵剑阁一派必然会吃亏。故此,他便一直呆在灵剑阁中传功授徒,这也是无奈之举。
言归正传,且说赵然修炼灵剑阁道术。
魏致真没有给他任何提示,自行入了剑阁,只留他自己在亭中。按照魏致真的要求,赵然先在洗心亭中静坐,要待“剔出心中杂念”之后方能进入剑阁。
赵然起初以为很简单,在蒲团上静坐了片刻,炼化今日培育出来的功德力。但不知何故,往日很容易就能入静,今日心情却始终无法平息。越炼越是烦躁,赵然不敢再坐下去了,连忙起身,出了洗心亭,就在亭边缓缓踱步。
说来也怪,一出洗心亭,赵然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杂念一扫而空。他又重新入亭静坐,可烦扰接踵而至,不得已只能再次出亭。
这下子,他算是搞明白了,这亭子有古怪。
开启天眼查探,只觉亭子周围的气机相当混乱,果然不是一处静心的所在。
赵然不是蠢人,稍一琢磨,就知道了这处亭子的妙处所在:如果能在气机紊乱的环境中可以随时随地做到清心如镜,那斗法的时候岂不是轻易便可收放自如?
赵然当即来了兴致,就在洗心亭中反复静心,烦躁了就出去走走,安静下来便回去修行九天玄龙大禁术。原本以为很快就能调整过来,可事实上他直到第三日上,才第一次在亭中完成了大禁术的诸般运转法门,到了第七天时,赵然终于做到了收放自如。
七天的洗心亭修炼,赵然自觉收获颇多,也越来越喜欢在这座亭子中修行。第八日上午,赵然如往常一般,一早就来到洗心亭,却发现大师兄魏致真已在亭中等候。
“见过大师兄!”
“如何?可能静下来了?”
“勉强能够做到了……这亭子当真是绝妙的所在!”
“这亭子已经立于此地近四百年了,比剑阁还早许多。”魏致真抬头眼望亭梁画柱,感叹了一忽,又道:“今日便随我入阁吧……你先静心,我在一旁候着你。”
第十七章 修炼的日常
赵然已经初步可以做到修炼时的收放自如,当下便在亭中打坐片刻,先调匀呼吸,然后按照九天玄龙大禁术的术法要求,吟诵、掐决、步罡、移气,不消一刻时,便将第一章的术法炼完,自觉颇为神清气爽。
待赵然收了功,魏致真上前道:“师弟这门道术哪里学来的?看上去似乎颇为玄妙,非是下乘,相当不俗。”
赵然笑道:“师兄见笑了,我之前不会道术,也没人教我,便向五色大师学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对了,五色大师就是我君山庙旁建洞府修行的五彩锦鸡,大卓、小卓两位师叔是知道……师兄也知道?唔,这门道术是门禁法,若是师兄有兴致,我便演示给师兄就是。”
魏致真摇头道:“道术成千上万,各有精妙之处,若是见到好的便想学,哪里有那么多工夫。师父常说,修行的终点在于成仙,打好修为之基,比学会百招、千招还管用,斗法只是微末,精擅一门便可,只需钻到深处,便万般皆可应对。师弟这门禁法看上去虽好,但师兄我比较愚笨,学自己这一门都学不好,哪里再敢贪多。”
这位大师兄心态倒是挺好,赵然也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换了自己,若是见到一门精妙的道术,只要有机会学的话,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跟随魏致真进入剑阁,第一层是间方圆七八丈的大厅堂,高约两丈挂零,中间有两根巨大的石柱以为间构支撑。厅堂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盏盏油灯,每一盏油灯下面都有一个凹进去的石龛,里面供奉的不是神像,而是一柄柄形状各异的长短剑。
赵然扫了一眼便略略有数,这厅堂中供奉的飞剑竟然有数十柄之多,难怪这楼阁会被称为灵剑阁。据魏致真说,剑阁共有九层,各层供奉的飞剑品质都不相同,越往上数量越少,但质量却越高。
赵然很想登阁参观一番,但也只能想想而已,以他目前的修为,想要上到二层都千难万难,更别提三层以上。
“师父就在上面闭关,”魏致真指着楼上向赵然道:“第五层。”
“大师兄是在第几层?”
“我在第四层。”
“余师兄和骆师兄呢?”
“他们都在第三层。”
赵然明白了,这剑阁也是按照修为层次来划分的,修为到了什么境地,便可在相应的一层修行,如果修为不到却硬要上闯,照魏致真的说法,那就等于自己找死。
第一层中供奉的飞剑都与道士境修士匹配,修炼的时候,这些飞剑会依照前主人的路数和剑招自动向进入此间的修士发动攻击,剩下所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力量在这座厅堂中活下去。
魏致真叮嘱赵然,修炼时切切小心,若是实在撑不足了,可以祭出自己的令牌,令牌一出,所有飞剑各自归位,攻击便会就此停止,直到赵然将令牌收回。叮嘱完毕,便从角落里的楼梯上阁了。
赵然取出令牌,按照魏致真的指点,放入厅堂左侧石柱上的凹槽处,将自己的一份神念留在了剑阁大阵之中。
刚将令牌收回扳指之中,赵然便感到脑后生风,他一个错步闪到石柱后面,就听“当啷”一声,一柄三尺长的飞剑撞在石柱之上,被弹落地面,旋即扑腾了两下又飞回石龛处,却没有进入石龛,只稳稳停在空中,剑锋直指赵然,隐隐似有挑战之意。
魏致真曾经对赵然说过,既然拜入灵剑阁门下,按例是要赠送一柄飞剑的,但具体赠送哪一柄,则要赵然自己去挑选。剑阁第一层中的这数十柄飞剑,对于赵然来说既是修炼上的磨砺和考验,同时也是他挑选飞剑的过程。如果赵然看中了哪一柄飞剑,可以将自己的精元印记以制器的手法刻印上去,成为飞剑的主人。
因此,赵然对第一柄偷袭自己的飞剑很感兴趣,兴致勃勃地等待着飞剑再次出手。
剑身一颤,笔直朝赵然飞射而来,速度不快,但准头奇佳,直奔赵然面门击到。赵然匆忙间走了个穿花九宫步,身子一拧,闪到一旁。飞剑刺空却余势未尽,又是“叮咛”一声刺在地板上。赵然看见剑尖和地板撞击处蹦出几颗火星,心头一凛,知道这剑击刺的力量极大,若是自己不小心挨上一下,恐怕当场就得受到重创。
赵然斗法经验还算不错,除了和秃驴觉远斗过两场外,在夏国境内逃亡之时也打过不少架,但却是头一回见识飞剑,此刻全神贯注紧盯着这柄三尺长的飞剑,不停的琢磨着闪避飞剑的技巧。
这柄飞剑势沉力大,且准头极佳,故此赵然不敢大意,但连续躲闪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他就逐渐适应了,开始尝试运转九天玄龙大禁术。赵然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好好锤炼自己临敌时的禁术施放技巧。刚开始的时候,他都在飞剑归位之后的调整空隙中施放,待熟悉之后,便将施法时间放到飞剑激射而来的途中,通过压缩反应时间来磨练自己的施法速度。
如此这般修炼至午时,感觉腹中饥饿了,便将扳指中的令牌取出来一晃。飞剑立时感应到赵然的令牌,“嗡”地一声回到石龛处,缓缓沉了进去,这一上午的修炼便算结束。
赵然这才感觉到身体疲惫不堪,浑身大汗淋漓。他运转气海内的法力在身上游走一遍,将汗水蒸干,然后步出剑阁。
回到小院,早有全知客送来一盘吃食,菜蔬、熟肉和瓜果都很丰足,赵然一上午的修炼消耗了太多体力和精力,食欲大振,不多时便将一盘子吃食全部塞进了肚子里。
吃完之后,赵然想去找大师兄魏致真,向他请教几个今日上午修炼时遇到的难题,但全知客告诉他,三位师兄都在剑阁中未归,一应吃食都送去了阁中,一般他们入阁后常常修炼整日整夜,所以恐怕难得见到。
就此一点,便看出差距来了,赵然修炼两个时辰便支撑不住,三位师兄却能坚持一整天,其间的差距不可以道理计。
下午,赵然便在自己屋子里静卧,冥想三幅内息观图以恢复法力,等他法力全复之后再推门而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已是黄昏时分。
全知客又送了一盘吃食过来,伺候赵然吃了晚餐,并且告诉赵然,七巧林的诸致蒙道长下午时曾经来探访赵然,知道赵然在静卧修炼后,没有搅扰,便自行离去了。诸致蒙给赵然留了句话,说是等赵然有空暇的时候,请往七巧林相见。
赵然看了看天色还没完全黑下去,便让全知客带路,前往七巧林。
所谓七巧林,是一片小山坡上的核桃林,之所以名曰“七巧”,是缘于诸致蒙所在的派系得名。诸致蒙的师父是梁滕松法师,目前正是七巧林的传功法师,七巧即隐、刺、观、走、挪、闪、摄七项道术,是华云馆中传承很久的一门流派,如今馆中七巧道术修为最强的修士,并非梁腾松法师,而是严云诏长老,因为他已于五年前晋阶炼师之境,故此荣升华云馆长老之位,便由梁法师传授七巧道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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