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羽(燃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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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之后，李予那原本还算殷实的家庭变得家徒四壁，父亲更是欠了一的债。

正因为从小就在那些上门逼债的亲戚们的丑恶嘴脸上懂得了人情冷暖与利益至上，他们甚至逼得父亲不得不卖掉了房子，以至于直到现在李予父子还只能靠租房度ri。即便是这样，每隔一段时间亲戚债主们还是会跑上门来想尽方法索要剩余的那点对于他们来说微不足道的欠款。

所以李予对舍野的这种没有任何利益目的的真心帮助才越发珍惜，李予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平ri里从未对舍野说过半个谢字，但心中却是牢牢记住了这份情谊，若是将来有机会报答，哪怕付出再多，李予也绝不会有半点犹豫。

“铃铃铃－－－－”

下课的铃声将李予忽然唤醒，李予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发呆了整整一节课，这对于李予来说还真是件稀罕事。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略显僵硬的身体，李予打算走出教师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却是震动了起来。

李予的手机虽然便宜，但却是父亲在他上高中时送的礼物，李予很爱惜，虽然过去了两三年，但看起来仍然有八成新的样子。

因为已经下课，老师也先一步离开，所以李予并没有什么顾忌，就直接将手机掏了出来。搭眼一看手机屏幕果然是父亲的号码，李予微微一笑按下了接听键，李予平ri联系的人不多，手机若是响了，十有仈jiu都是李自强打来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喂，爸，有什么……”

“哦，是张叔叔阿，你好……”

“啊？！好，好，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李予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震惊与慌乱，电话很快就挂掉了，李予的姿势却半响都没有改变。

“李予，你怎么了？”因为先前自己的关系，险些使得李予遭受欺负，白蕊心中很是自责，所以一下课就来找李予道歉，可却发现李予拿着手机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连脸色都明显苍白了许多，不禁出声问道。

“我……我爸在工地受伤了李予回过神来，低声回应道。“什么？严重吗？”白蕊面露惊讶，连忙追问道。虽然平ri里与李予接触不多，但白蕊却很善良，而且对于同情心从不吝啬。

“很严重，现在已经送往医院了，可……可是我爸的同事刚刚在电话里说进医院以后会需要一大笔的费用，而且在没有确定受伤原因之前，工地的负责人是不会掏一分钱的李予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额头上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汗迹，已显露出他此刻的紧张。

“哎呀，那可麻烦了，这可怎么办白蕊身边还陪有一名脸上长有明显雀斑的小个子女生，她在听到李予的回答之后，顿时出声惊呼道，然而她的分贝却是有些过高，这样一来几乎所有同学的目光都望向了这里，整个教师一下子都安静了许多。

然后在短短一两分钟里，几乎整个教师的人都知道了李予的事情，虽然李予平ri沉默寡言，甚至可以说xing格孤僻，但毕竟是自己班的同学，此刻家中有出了这样的大事，所以在得知事情详情之后，几乎所有人看向李予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同情。更是有几名软心肠的女生主动上前安慰起了李予，然而这些都不是李予此刻所需要的，他此刻最迫切需要的东西仅仅一个字，那就是钱，救自己父亲命的钱！

正文　第004章　自取其辱

“谁能借我些钱，我真的急需一笔钱为我爸交住院费。用不了多久，我一定能还上的，一定能，我发誓！”李予用力咽了口口水，好似费劲了全部力气，说出了这段话，声音虽不高亢，但却足以回荡在整个教师，顿时，原本就已经很安静的教室变得落针可闻。

“我身上只有这些了，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一份心意，李予你拿着冷场时间并未持续太久，白蕊的声音随即出现，并将一百多块钱塞进了李予的手中。

有人带头之后这场捐款行动便算是拉开了序幕，三三两两的陆续有同学走上来，将一把把零钱塞进李予手中，后面的见李予实在抓不住，就直接将钱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没多久，桌子上就堆起了一座壮观的小钱堆。然而这大多都是零钱，红色的百元钞票除去白蕊的那张之外，也不过两三张而已，毕竟都是学生，不可能带太多钱在身上的。

“李予，这里一共是一千一百九十五块，虽然肯定不够支付医院所需要的全部费用，但也是所有同学的一份心意白蕊等几个女生手脚麻利的将钱点好，并装入了一个放零食的小塑料口袋中，随后郑重的双手递给李予。

李予手臂僵硬的将口袋接过，过了半响才生涩的吐出一句谢谢。

仅仅一千块出头，即使再翻十倍也不一定够用，可同学们平ri又不欠他李予什么，已经尽力了，李予除了感激与无奈之外，还能怎样呢，对于目前还只是个学生的李予来说，这已经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可是却远远不够……

看着李予此刻的模样，白蕊心中也猜出了几分，只见她微微皱了皱秀气的眉毛，道：“李予你先去医院照顾你爸爸吧，至于钱的事，我回一趟家，看看我爸妈能不能帮帮你

听闻白蕊所言，李予真是惊讶了，顿时抬起头死死盯住她，但随后目光却又暗淡了下去，白蕊的父母不是心xing单纯的白蕊，在询问出自己的家庭情况之后，又怎么可能答应借钱给自己去救助自己家中唯一的一个劳动力呢。

“不用了白蕊，谢谢你，还是不要麻烦你的父母了，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吧，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李予紧紧攥着塑料口袋，脚步沉重的走向教师门口。

突然，李予好像想起什么，停住脚步扭头望向身后，然而在扫视几遍之后却又继续向着外面走去。

“喂，李予，看来你现在很需要钱啊？”就在李予即将走出教师的时候，一道声音却是突兀响起，将李予生生唤住。

“王子杰？”李予转过身来，沉声道：“你究竟想怎样

“哟，你这是什么态度，原本还想做回好事，随随便便借你几万块的，但我再大度也总不能花钱找不痛快吧，就你这副德行，我看还是算了吧王子杰双手抱在脑后向着李予走来，他身后跟着一群跟班，斜着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李予，yin阳怪气的说道。

“对不起，如果因为我刚才的话得罪了你，请你不要在意，如果你肯借钱给我，我一定尽快还给你，谢谢了！”李予似乎在此看到了希望，与父亲的生命安全相比起来，自己受点委屈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在听闻王子杰所说之后，李予没有丝毫犹豫，顿时深鞠一躬，语气诚恳的说道。

“就凭你，怎么还我钱？等你工作之后吗？还是等你那住在医院里面的老爹出院以后再慢慢挣钱还我？我这人xing子急，可等不了那么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区区几万块钱，我王子杰还真不在乎，关键是看心情，只要让我高兴了，就当花钱买乐子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子杰，你既然有钱那么就借给李予吧，同学之间不是应该相互帮助的吗，李予爸爸的情况现在很不好，说不定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白蕊上前两步，走到王子杰面前，神情急切的说道。

在白蕊说出这段话之后，王子杰的脸色却是难看了许多，他目光复杂的深深望了眼面前的白蕊，又斜眼看了看一旁神色焦急的李予，脸色越发难看。

“住院的如果是你爸我绝对二话不说立刻全力相助，但李予他爸住院你干什么这么紧张，那又不是你爸？哼，你这幅样子，我看着很不爽，我一不爽就不可能会借给李予钱王子杰冷哼一声，道。

“你究竟想怎样？！”李予与白蕊几乎异口同声，眼见与此，王子杰连眼睛都眯了起来，那种强烈的妒忌感觉，似乎要将他焚化了一般。

“想怎样？嘿嘿，这样吧，如果你肯跪下给我嗑三个响头……嗑一个我就借你一万，嗑两个我就借你两万，三个嗑全了，我就借你三万，当然，你完全可以拒绝，别弄的好像我趁人之危似的，不过说起来，若是嗑一个头就能轻轻松松赚一万块钱，说不好得有多少人抢着来给我磕头呢，啧啧，这个机会可不好找啊，李予，我劝你还是想清楚的好。还有，我耐心有限，现在还有不到一分钟就要上课，等到上课铃响起，那么我可就不玩了王子杰指了指走廊墙上挂着的时钟，冷笑道。

“王子杰，你不要太过份了！”白蕊气的浑身发抖，冲着王子杰叫道，可她却不知道，这完全是在帮倒忙。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要是能拿出三万块钱摆在这，我给他嗑几个又能怎地，不过我可没有一个躺在医院等我借钱救命的老爸。哝，还有三十秒了王子杰向着时钟的方向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的说道。

“别说了，我嗑！”李予死死攥着拳头，手中的塑料口袋都被涅破了，另一只手的指甲更是深深刺进了掌心，他低着头，一步步走向王子杰，每一步似乎都很重，直压得李予喘不过气来。

李予走到王子杰面前只有短短几秒钟，但围观的所有人却都感觉这几步走的无比漫长，李予内心的挣扎任谁都感觉的到，同学们对李予的同情也越发重了，一道道为李予抱不平的声音也是接连响起。

“太过份了，有钱了不起啊

“这是为了给老爸救命，李予，你不丢人

“没错，今天的事就算传出去，也没人会看不起你，能为了老爸做到这一步，所有人都只会佩服你

“cāo，哥们就是没钱，不然绝对连个磕巴都不打，直接领你刷卡去

不同于男生的义愤填膺，女生有些都已经双眼泛出泪光，这种情节平ri只能在电视剧里面看到，身临其境之时她们才能发现，原来是那么具有感染力。

“希望你能记住你说过的话，不要食言李予的声音平静如水，只是紧紧盯着眼前的王子杰，似乎生怕他会反悔一样。

“还有十五秒王子杰则好像根本不屑和李予多说一个字，冷冷回应。

李予扭头看了眼时钟，那滴滴嗒嗒的声音很轻微，但每一下似乎都敲打在了他的心底深处。

终于，李予一咬牙，跪了下去。

正文　第005章　医者之道

“怎么围这么多人，干什么呢这是？”

这道突如其来的喊声，硬将李予已经弯曲的腿生生掰直。

人群外传来的这道声音，满是惊讶之意，而后一道高大身影便是轻易挤了进来。

“李予，你这是在干嘛？”舍野刚刚挤进人群，就看到了这样一幕，随后立刻将李予拉到自己身后，皱着浓眉对王子杰沉声喝道：“王子杰，你丫又想干什么？”

与此同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时间到，老子不玩了，李予，祝你爸身体健康！哈哈哈……”王子杰没有理睬舍野，撇了李予一眼之后，大笑着走向自己的座位。

站在舍野身后，听着那略显刺耳的铃声，李予心中松口气的同时却又揪心的难受。

“接着！”

听到舍野声音的同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已经飞到了李予面前，李予来不及反映，只能将其抱在怀里。却发现是个黑色口袋，下意识捏了捏，却发现其中有棱有角，有些**的感觉。

“我卡里只有这么多了，你先拿去救急，不够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再帮你想办法。老师那里我会帮你请假的，你快点走吧口中低声说话的同时，舍野已经将李予推出了教室，随后自己快步跑了回去。整个过程中都没给李予说话的机会。

李予终于知道刚才他为什么没有在教室里面看到舍野了，原来舍野在听到自己家中出事之后，第一时间就跑出学校取钱去了，即使是舍野那种身体素质，想要跑到距离学校最近的银行也需要四五分钟的时间，这一来一回难怪踩着上课铃才赶了回来，不过再加上取钱的时间，舍野往返中应该都是在拼命跑才有可能。

“舍野啊舍野，这一份份的恩情，你要我怎么还你啊……”站在教室门口，默默望着舍野跑向座位的背影，李予重重叹了口气，而后抱着怀中两个袋子，快步向着楼梯跑去。

“张叔，我已经到医院了，我爸在哪？”跑进医院大门的时候，李予同时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什么？还在候诊室？！好，我知道了，嗯，钱我已经借到了，等我到了再说李予眉头紧皱着，脚下却是没有丝毫停顿，按照张叔在电话里说明的地点迅速跑去。

终于，李予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挂有候诊室门牌的房门，在他将房门推开的瞬间，一股呛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一大摊触目惊心的血迹。

这间候诊室应该是不常用才对，除了旁边摆放的两个凳子上的那层灰尘，在这空间狭小的房间里，那股浓郁的潮湿味道也说明了一切。然而此刻李予却没有去考虑这些，因为他的整个视野都被那个浑身血迹的男人所占据。

“爸！”李予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病床前，泪水再也止不住流了出来。

“哭什么，爸没事……死不了……”李自强原本黝黑的脸孔此刻也苍白到吓人，但在听到李予声音之后，那紧闭的眼睛却是缓缓睁开，声音虚弱的说道。

“医生，医生在哪，怎么把我爸扔在这里，他在流血啊，这一地的血你们都看不到吗？医院不是就应该救死扶伤的吗，难道没有钱就要看着病人死在医院吗？”李予真是怒了，他感觉自己从小到大重来没有这样愤怒过。他已经失去了母亲，如果再失去父亲，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小予，别吵了，这是医院啊在这间仅有十几平米的候诊室中，除了李自强之外，还有一个与其年纪相差不大的汉子，他叫张德彪，常年与李自强在一起做工，平ri里两人关系也是最好，此刻见李予神情激动，这个忠厚老实的汉子连忙神情紧张的劝说道。

“张叔，谢谢你能送我爸来医院，不过这事关乎到我爸的生命安全，我得马上找医院的人要个说法，我得让他们赶紧给我爸送进手术室李予虽然愤怒，但并没有失去理智。

“送进手术室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张德彪话刚说到一半，却是被门外一道刺耳的声音打断。

“吵什么吵，你当医院是你家后院啊，这么大声影响到其它病人怎么办随着声音响起，一个看起来约有三十多岁的矮胖护士出现在门口，她向着候诊室内瞧了一眼，随后皱了皱眉，却没有走进来。

“为什么不给我爸动手术，甚至连绷带都舍不得给他用点，难道说钱没到就不管病人死活吗？”李予强压着怒火，沉声问道。

“医院可不是慈善机构，如果每个来看病的人都不给钱，那么我们这些人的工资你给开啊？有钱治病，没钱走人，到哪都是这个道理对于这种情况，这个护士显然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应付起李予来极为熟练。

“你！”李予想继续理论，但明显现在并不是时候，生生压下怒火，李予将怀中袋子拍了拍，冷声道：“现在钱已经到了，请立即将我爸送进手术室

“唉，其实我跟你也无冤无仇，根本没必要为难你什么，就算我想刁难你，也根本没那个权利，这都是医院的规定，我也没有办法矮胖护士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虽然你现在已经将钱带来了，但还得按照医院的规定走下程序，就是去前台办下相关的手续。这样吧，你对我们医院可能不熟，为了尽快给病人治疗，我就陪你跑一趟吧

“谢谢，不过你现在还是立刻去将给我爸做手术的医生请到手术室做准备的好一些，至于办理手续的地方我在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虽然对方已经主动示好，但李予心中却没有真的就以为对方是出于好心才会转变的如此迅速。在李予看来，这个护士之所以会这样，很有可能是认为在自己身上有油水可捞，毕竟可不是谁都能抱着这么一大包现金跑来给病人买单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李予误会了对方，但这家医院给李予的第一印象实在是糟透了，李予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出现恨屋及乌的情绪也是有情可原的。

“呃……那好吧，这几天我都会在外伤科值夜班，有什么需要的你直接到值班室找我就好，那我去了矮胖护士离开前，目光那么似有似无的撇了眼李予怀中的口袋，随后对李予善意的笑了笑，快步离开了。

对于那护士看似隐秘的举动，李予心中却是报以冷笑，别看他年纪不大，但对于这种破事却是明白的很。

“爸，我现在去办下手续，你在撑一下，马上就可以进手术室了。张叔，麻烦你再照顾我爸一会李予交代了几句，张德彪连连点头，李予心中稍安，这才迅速跑了出去。一路上，在走廊中留下一串血水脚印，渐渐由深变淡……

正文　第006章　瞬间成长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哪都是至理名言，虽然各种单子开出去，钱花的如同流水一般，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李自强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李予心中也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原本李予还担心钱会不够用，毕竟他早就听说过医院是最烧钱的地方，但他却没有想到舍野竟然一口气给他拿了四万多块，再加上同学们凑的那一千多块钱，加在一起也差不多近五万块了，在办理手续的时候，李予也大概询问了一下术后所需要的费用，近五万块的数目虽然看起来很多，但绝对不够支付到李自强出院那一天的，不过最起码短时间是够用了。

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李予独自坐在那里，张德彪在李自强进入手术室之后就离开了，毕竟他也是有家的，不能陪李予干耗在这里，更何况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再呆在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此刻李予虽然闭着双眼，但却没有半点睡意，大脑中所想的都是围绕着一个点，那就是怎样才能弄到钱。李自强想要康复出院，这些钱肯定是不够的，李予又不能继续去管舍野和同学们借钱，就算他们肯借，李予也没有脸去接了，靠别人的帮助怎么也得有个限度，绝非长久之计，既然父亲倒下了，那么这个家就得得靠自己撑起来。

可李予想来想去也没能想到一个赚钱的办法来，他现在还只是个学生，除了读书，其它什么都不会，又能靠什么赚钱呢。

想着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李予终于出现了一丝睡意，可就在此时，手术室的门发出了一道轻微的响声。

如同条件反射一般，李予顿时在椅子上弹了起来。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眼前的医生带着口罩帽子，根本看不清是什么表情，李予紧张万分，连忙问道。

“伤者送来的还算及时，并且伤口也经过简单的止血处理，现在经过手术救治之后已经暂时脱离危险期了，不过却不排除术后会出现其它并发症的可能，这还需要临床观察这位医生虽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但听闻他这番话之后，李予心中悬着的巨石却终于落了下来。

在医生离开后不久，李自强被两个护士送进了病房，李予自然是一并前往，李自强的病房还算宽敞，在房间四角分别有四张病床，此时除了李自强之外仅有一张床上住有患者，在李予等人进来的时候那位看起来有六七十岁的老头也坐了起来，并冲着李予微笑着点了点头，毕竟看李予的年龄与穿着，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是病人唯一的家属。

一番折腾之后，李自强终于被安顿在了病床上，那名为周丽的矮胖护士对李予格外细心的交代一番之后也终于离开了病房，此时，这件病房内只剩下了李予父子与那名对床的患者了。李予此刻望向窗外才发现，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

“小朋友，这位是你父亲吧？什么伤？”这位病友年纪不小，到是精神的很好，见此刻终于清静下来，更是主动找李予聊起天来。

“嗯李予点了点头，道：“工地的机器砸伤了大腿，骨头也断了，现在虽然暂时接上了，不过医生说如果术后情况恶劣的话很可能需要截肢

毕竟ri后不短的一段时间里可能都要与此人临床而住，李予也不想给人家留下什么太过不好的印象，只好尽量应付着。

又是有的没的聊了半天，李予才知道这个老头姓徐，聊天的时候大多都是徐老在问，李予在答，但徐老这人却很是健谈，或许也是因为自己孤独的久了，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反而越聊越起劲。

但折腾了一宿的李予此时却有点招架不住了，眼皮沉重的厉害。迷迷糊糊的，嗯嗯啊啊的应付着徐老，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趴在父亲床边睡了过去。

李予是被一只大手摸醒的，那只手掌干燥粗糙，结实有力，抚摸在自己脸孔上会有很明显的摩擦感，糙糙的很温暖，却不痛。

李予已经醒了，但却没有睁开眼睛，这种久违的感觉李予仍然清晰记得，似乎只有在很小的时候爸爸才会经常像这样大笑着抚摸自己，那个时候妈妈还在，那个时候的爸爸还很开朗。

“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李予并未过多留恋在回忆之中，睁开眼睛看到父亲脸孔颜色较之昨夜已经明显多了几分血色，心中松了口气，问道。

“没事，不就是被机器压一下么，死不了李自强自嘲般的咧了咧嘴，似乎想要对儿子展露个笑容，但却似乎牵动伤口，吸了口凉气。

“爸，到底怎么回事，您怎么会受伤的李予关切的问道。

“唉，先说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