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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战神刘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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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糜竺已经把他那狗屁怀疑跟关羽讲了不成?他们派了糜芳前来,莫非是想对我不利?’
这是刘封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推测,但旋即他又觉得可能性不大。
要知当初赵云是深夜独自来访,理应没有旁人知道,也就是说,在糜竺看来,他刘封并不知自己已经被怀疑。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关羽想对付他,完全可以找个理由,堂而皇之的将他暂时调回夏口,何必大老远的把糜芳派过来这么费事。
念及此,刘封心中稍安。在帮助那新来的七百兵马安顿过后,刘封便怀着试探的心理前往了糜芳的大帐。
“舅舅一路辛苦了,应该还没有吃过饭吧,我叫人备了些酒茶,也算给舅舅接风洗尘了。”
刘封叫部下把备好的酒肉送往帐中,糜芳并没有领情,只是平淡的摆了摆手:“我现在不饿,先放着吧。”
上一次刘封跟糜芳单独相处时,那时阿斗才刚刚出生不久,尽管刘备有了亲生儿子,但糜芳这个舅舅对自己的态度还是相当的和善,表面上似乎未因阿斗的出生而有所改变。
但是此时再见,糜芳的态度却明显冷淡了不少,这态度的前后转变,更让刘封证实了几分心中的猜忌。
“二叔怎么忽然想起派舅舅也来了鲁山,是父亲那边有了新的指示吗?”刘封试探性的询问道。
“这只是你二叔的意思,他担心你年轻,临阵经验不足,万一有个闪失有损我军士气,所以命我来接管鲁山营。”
糜芳回答的很痛快,刘封听着又有了几分底,按照他所说,就说明糜竺并未把那所谓的怀疑告知刘备,否则的话,没有刘备的命令,关羽岂敢对自己采取行动。更或者,连关羽也未必知情,糜芳的到来,只是糜氏兄弟自己的手段。
刘封当下呵呵一笑:“鲁山一路只不过是佯攻,而且距乌林有数十里,一路上泥泞不堪,如今曹操正在乌林跟吴人对峙,多半不可能分兵前来,二叔他怕是多虑了。”
糜芳冷淡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奇光:“阿封啊,舅舅记得上次我考你兵法的时候,你还一窍不通,这几个月不见,你倒是说得头头是道,连曹操也敢揣测起来了,看来长坂坡之后,你是用了不少心呀。”
提到“长坂坡”二字时,糜芳故意加重了语气,而且眼睛还直视着刘封。
‘你以为我做贼心虚,听到长坂坡时会情绪有波动。哼,别说老子光明磊落,就是我真的做过了,又岂会被你看破’
刘封对他这舅舅的小把戏了然于胸,俊朗的面容静如冰湖,哪怕你风吹雨打,我亦一丝涟漪不起,只付之淡淡一笑:“父亲身负匡扶汉室的重任,我这个做儿子的岂能不为父分忧,当然要稍稍学些用兵之道,才好为父亲上阵杀贼。”
先前刘封想极力掩饰自己在学习兵法的事实,那是因为他还抱着在刘备手下寻找到出路的一线希望,但是现在他已决心脱离刘备,那么修习兵法之事既然可以作为搪塞糜芳的借口,又有什么不可用的。
刘封的解释滴水漏洞,无论是言词还是表情,糜芳都找不出一丁点的破绽。
糜芳眉宇间闪过一抹失望,顿了一下,却又拍着刘封的肩膀叹道:“阿封呀,主公他身边不缺大将,用不着你这千金之躯以身犯险,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不但是主公,我们当舅舅的也会很难过的。”
明知是虚情假意,刘封却不得不表现出感激之状:“舅舅为我好,我自然知道,只是……”
“其实呢,你只要学好如何向主公尽孝就足够了,将来等阿斗长大了,或者有一天继承了主公的大业,你再好好的辅佐弟弟,兄弟友爱和睦,一生安安稳稳就过去了,这多好。”
糜芳不但打断了刘封的话,而且还狠狠的刺激了刘封的心。人人都知他刘封是个养子,刘备收他当儿子,自然是为了找个继承人,而阿斗的出生也把他推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这些都是人们心知肚明的事实。
但是,就像刘备的仁义之名一样,明眼的臣子们都知道其中有几分是假,几分是真,但是没有谁会当着刘备的面说出来,而刘封的尴尬身份,也正是如此。
可是,眼前的糜芳,却偏偏的犯了这个忌讳。
刘封知道,他之所以敢这般**裸的暗示,无非是因为糜竺那“莫须有”的猜忌,让糜氏兄弟以为刘封心怀鬼胎,有跟阿斗争抢地位的嫌疑,所以,糜芳才不惜用这种直白的方式,来向刘封发出警告。
这回刘封真的是火了,阿斗的位子他压根就已经不然希罕,激怒他的是糜芳这般不顾他颜面的所谓暗示。
扶着青釭剑柄虎掌,坚实的掌背上青筋隐隐涌动,这一刻,刘封恨不得一剑出鞘,将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大卸八块,以泄心头的这口恶气。
“阿封,舅舅是过来人,听舅舅的绝对没错。”糜芳见刘封不做声,还以为自己的暗示有效果,敦不知生死已经悬在一线之间。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马谡忽然匆匆而入,瘦削的脸上流露着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重大之事。
“大公子,糜将军,刚刚收到的情报,一支曹军正向鲁山而来。”
第五十一章 自以为是之徒
一句话,把刘封的一腔杀意瞬间压下,自以为是的糜芳也跟着脸色一变。!
徐庶不是说鲁山只是一路佯动吗,可赤壁交战才刚刚开始不到十天,曹操为何就迫不及待的派兵来攻鲁山呢?
“曹军来了多少?”刘封杀意虽收,但精神却高度警觉起来。
“一千。”
一千曹军对于刘封而言,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要知道,那可是精锐的曹军啊。如果正面对抗,双方将领的用兵实力相当,一千曹军足抵五千刘家军,如果是虎豹骑的精锐话,只怕一万刘家军也难挡一冲。
想到这里,刘封忙又问道:“来的是曹操的北军还是荆州降军?步军还是骑兵?”
“应该是北军,不过基本都是步军。”
马谡的回答让刘封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己方这一边,刘封这两百精锐才刚刚亲附,正在强化军纪,至于搏肉、弓弩、阵法这些更细的方面还不及训练,别说正面与曹军野战,就是坚守鲁山大营,两百人也显得捉襟见肘。
不过幸运的是,糜竺的猜疑给他送来了七百兵马,这样的话,他和糜芳的兵马相加也有近一千的兵马,与来犯的曹军兵力相当,只守不攻应该不是问题。
脑子飞快的转动,冷静的分析过局势之后,刘封果断下令道:“马军司,你速派斥候加强对来敌的侦察。另外传令全军,加紧时间加固营垒,增添鹿角,多备弓弩,咱们要打一场坚守的硬仗。”
“咳咳——”从惊异中回过神来的糜芳,脸马上往下一拉:“阿封,既然我已经奉命接管了鲁山军务,关于如何来应敌,你就不用操心了。”
刘封一怔,这才想起现在这鲁山营已经不是自己说了算,自己方才一番旁若无人似的下令,显然有越权之嫌,难怪糜芳的脸色会难看。
“舅舅莫怪,我也是一时情急,马军司,你稍等一会,且听听舅舅打算怎么应敌。”为了应对新出现的威胁,刘封只得暂时压下对糜芳的厌恶,毕竟现在还不是自立的时机,没必要为了一点点的小气跟糜芳翻脸。
刘封刚才的吩咐正符答马谡心中所杨,外面形势紧迫,必须争分夺秒,他一听还要再论,便不假思索道:“糜将军,大公子的计划是目前最稳妥的应敌之策,依属下之见没必要再过多讨论,还是尽快下令让士卒们执行吧。”
马谡显然只顾着从军情方面考虑,而糜芳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流露出不悦,他扬起头来,鼻孔朝向马谡,喝道:“本将和大公子讨论军事,哪里有你多嘴的份。”
糜芳摆起了上司的架子,口气有点嚣张,马谡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显然有怨,但碍着官职的关系,敢怒不敢言。
马谡是自己的部属,糜芳这样不客气的教训,那就是不给刘封面子了。
“襄阳马氏五兄弟舅舅应该听说过吧,这位就是五兄弟最年少的那一位,他也是一心为公事,舅舅莫怪。”
刘封报出了马谡的名号,原想糜芳会给几分薄面,不想他这舅舅官架子摆出来就收不回去了,只是眯着眼瞟了马谡一眼,撇着嘴道:“管你是谁,上下尊卑岂能不分,是什么身份就干份内的事,逾越了就是犯忌讳,阿封,你说是不是。”
刘封耳聪目明,自然听得出来,糜芳这话明着是教训马谡,其实却是在拐着弯的暗示自己。
刚刚压下的怒火,这时又被糜芳给引燃,刘封刀锋一凝,冷冷道:“那舅舅你打算如何应敌?”
“两军对战,不是凭空想象,要知天时与地利,先看看地图再说。”
糜芳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伏在朱案的地图前琢磨了半晌,忽然面露傲色,拍案道:“鲁山地形对我们这么有利,曹军此来岂不是在自寻死路。”
刘封和马谡对视一眼,搞不懂眼前的这位糜将军何来的勇气口出狂言。
糜芳指着地图,洋洋得意道:“你们看,鲁山以西的道路,北边是云梦泽,南边是长江,这样的地势本身就泥泞不堪,而且最宽处也仅有百余步,最狭处仅仅几十步而已,正是打一场阻击战的好地方啊。”
一听糜芳打算以攻代守,二人脸色同时一变。
刘封沉眉道:“舅舅,我方兵马本来就少,曹军野战的战斗力又甚强,正面交战风险太大,还是坚守营垒稳妥一些。”
糜芳冷哼一声,表情不以为然:“所以我才说用兵要知地利。我只要把战场选在一处狭窄之地,曹军的兵马便无法展开,正可抵消人数上的劣势。而地面泥泞,则曹军的推进速度必然被迟滞,到时候我军只要多备强弓弩,无需接战便可将曹军射溃。这么绝好的立功机会,岂能错过。”
“舅舅……”
刘封还想再劝,糜芳猛一摆手:“你不必再多说了,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怎么用兵难道不比你清楚吗。总之这里我说了算,你马上令你的部曲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就随我出击吧。”
糜芳用他的职权强行压制了刘封的劝阻,斜望时,马谡正皱着眉头向他微微摇头。
很显然,对于糜芳的冒险举动,马谡是一百个不赞成,不只是马谡,刘封也同样反对。要知道曹操用兵如神,他既然敢派一路人马东进鲁山,就一定清楚鲁山一带的泥泞地形的不利之处,既是如此,就必然准备好了应对手段,糜芳的主动出击,无疑是在送死。
‘妈的,老子才不会为你陪葬!’
火了的刘封,目光冷峻如电,大声道:“舅舅要出战请自便,却恕我难以从命。”
刘封的拒绝让糜芳既惊又怒,一张脸马上阴沉下来,厉声质问道:“关将军命我全权节制鲁山兵马,阿封,你焉敢抗拒军命?”
“舅舅既然说奉了二叔之命接管鲁山营,那是守是战这种大事,是不是应该先派人征询二叔的意见再做决断呢?”
刘封的反驳令糜芳愈加不爽,他瞪着眼道:“我既为一军之首,自然有临机处置的权力。”
话说到这份上,刘封已知多说无益,遂拱手道:“我只知我是奉了父亲之命,坚守鲁山大营。舅舅想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我是绝不会跟着你出战的。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罢,刘封转身拂袖而去,马谡也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跟着出了军帐。
第五十二章 绝地反击
“阿封,你敢抗——”糜芳想再斥责时,刘封已然扬长而去。!
空荡荡的大帐中,只余下面红脸胀的糜芳一人,看着那两个年轻的身影远去,糜芳的眼中迸射着憎恶之色,气呼呼的定在原地许久,才重哼一声,狠狠的甩了一下外袍。
扬长而去的刘封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军帐,他同样是一腔的怒火,一入大帐,他便狠狠的一拍朱案:“拿别人来压我就罢了,还想让我跟着你去送死,门儿都没有。”
随后而入的马谡,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凡有才的人,都是要面子的人,刘封看得起他,给他面子,所以他才倾力为刘封做事,哪想到突然冒出个糜芳来,摆谱也就罢了,还公然斥责自己,这口气,马谡同样咽不下去。
“大公子,恕我直言,你的这位舅舅贪功心切,兵法一窍不通,这样贸然出战,定是死路一条。”马谡也看出来刘封跟糜芳有隙,所以才敢不加修饰的批贬糜芳。
帐外冷风起,瑟瑟的秋风钻入帐中,刘封感到了一阵寒意,正是这寒意,让他燃烧的怒火稍稍平息。
‘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定要冷静。’
在一次次的自我暗示下,刘封渐渐恢复了镇定的头脑,在帐中来回踱了几步,他渐渐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刘备临走时有交待,江北之事由关羽全权节制,虽然糜芳的举措是自寻死路,但自己若不从,终究是违抗了军令。或许,糜芳所为,根本就是受了糜竺的授意,故意设计陷害自己也说不定。
想到这些,刘封意识到这件事不能这么简单的对待,思索了片刻,他有了主意:“我马上修书一封阐明利害,你即刻派人送去给二叔,相信他一定会驳回出战的计划。”
马谡却道:“关将军远在石阳一带,就算马上修书,这一来一回也要数天时间,恐怕等不到关将军的命令,大祸就已经发生了。”
刘封微微叹气:“就算这样,这封信还是要写的,到最后就算无济于事,也至少可以把我们和这场失利脱清干系。”
这才是刘封的真正用意,糜芳那厮要送死由他去,刘封才不关心。
“话虽如此,可是大公子有没有想过,一旦糜将军战败,那鲁山营就只剩下我们手头的两百兵马,到时敌方一千之众趁胜而来,即使我们坚守不战,以区区两百兵马,又岂能守得住呢。”
一语惊醒,刘封只觉背上一阵的彻底恶寒。
马谡说得没错,糜芳是讨人厌,死亦不足惜,但他手中那七百的兵马却是至关重要,先前刘封认为可以一守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多了糜芳这七百的兵马,倘若这些兵马一损,正如马谡所说,就算想守也守不住的。
形势的变化出乎了徐庶的预料,同样也出乎了刘封的预料,现在刘封首要目标是如何渡过眼前的危机,否则又何谈什么脱离刘备。
“我的这个舅舅,真是给我们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啊。”刘封剑眉凝成刀锋,四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案,脑海里在不断的搜寻着先前所学的兵法,试图为自己找到一条出路。
“看来,只有撤回夏口才是唯一的出路了。”刘封喃喃自语道,这似乎是他能想起到的唯一保身的办法。
马谡却不愿意,其实凭心而论,他比刘封更不愿选择撤退这样丢面子的事。
刘封压根就不想立功,他只想求明哲保身,然后再图脱离刘备。马谡则不一样了,他想的是扬名立万,这可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战,如果就这么不战而退,对马谡而言就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眼见刘封萌生退意,马谡忙道:“主公命我们坚守鲁山,是为了配合吴军赤壁主战场,出于军事角度,我们当然可以撤退,但是从大局来看,这一撤退会让主公陷入不利的境地,大公子,我们绝不能撤。”
说得轻巧,不撤就得战,以现在的实力,又何以为战?
刘封不能吐露真实的想法,只得道:“你所说我也明白,可是要战也要有资本,两百兵马,又如何能抵挡强敌。”
马谡忽然眼眸一亮:“既然守不住,那我们何不主动出战,以奇制胜?”
“以奇制胜?嘿嘿,你随我来吧。”
刘封大步而出,马谡不知其意,也只好跟着出去。
二人上马,带了十几名护军,离开鲁山营,一路西行。开头四五里的时候,地势尚平坦干躁,越是往西,道路就越狭窄泥泞,北面的云梦泽逐渐南移,和南面长江形成了一个V字形的地势。
走出十里后,沿江的大道已经缩减到不出五六十步宽,站在道路的中央,左边是长江,右边是泥泽,方圆数里一览无遗。
刘封抬手摇指着右首处的大片泥泽:“自古以来,想以弱胜强,以寡敌众,无非是用设埋之类的奇策,这一点我也懂。可是你看右边的地形,如果是树林或者是山包的话,我们还可以勉强设伏,但是这一片沼泽,人马一进其中便要陷入,根本无法埋伏兵马。若是不能设伏,我实在想不出,在这种地方还能用什么奇策。”
刘封并非不敢战,其实在此前,他也曾现场考察过战场,假象如果有敌人来进犯,将如何应战,但除了正面硬抗之外,终究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看到此间的地形后,马谡的表情也暗淡了下来。他跳下马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沼泽的边缘,放眼望去,除了稀稀落落生长着的苇草之外,就是一眼看不到边的泥泞。
他试着将一只脚迈进沼泽里,刚刚踩上去还没什么,但是身体的重量往上一加,整条腿马上就跟着陷了下去,一直陷到小腿根部时,下陷的趋势仍然不见停。
马谡赶紧把腿抽了出来,带出半条腿的泥巴也无心清理。他闷闷不乐的蹲在沼泽边,随手捡了根枯技捅着脚下的烂泥,喃喃道:“难道我马谡生平第一仗,真的就注定要以逃跑收场么……”
年轻的面庞上,流露着的是几分无奈,还有几分不甘。
突然之间,那暗淡的眼眸中闪烁起兴奋的光茫,马谡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回头冲着刘封激动的叫道:“大公子,取胜的奇策,我已经想到了。”
第五十三章 开战
星月当空,万里无云,明天将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糜芳站在帐门口,仰望夜空,脸上流露着的是踌躇满志。
夜色下的军营,就像是一面光滑的镜子,倒映着满天的星光,而那点点的星光,却是一堆堆的篝火。香气弥漫中,一锅锅的肉汤已经煮熟,围坐在火堆旁的士卒们,正流着口水准备享受一顿难得的肉餐。
明天的那一仗,糜芳虽然志在必得,但他也知道曹军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今天晚上他决定让士兵们饱食一顿,好激励他们明天为自己好好的卖力作战。
一骑从西面飞奔而来,那里是刘封营的方向。
“怎么样,打探到大公子在做什么了吗?”糜芳迫不及待的对滚鞍下马的亲兵问道。
“回将军,大公子把所有士卒都派了出去,好像是叫他们连夜去砍柴去了。”
亲兵带回来的这个讯息,让糜芳有点莫名其妙,甚至感到些荒唐。
他本来在想,刘封这小子拒命不从便罢了,好歹你也老老实实的加固营垒,谁想明天就要开战,这临战前的大晚上,你却把士卒们调去砍什么鬼柴。
“大晚上的砍柴,好笑。”
糜芳轻蔑的哼了一声,摇着头回到了帐中。他坐将下来,展开一张帛书,不假思索的提笔疾书起来。
糜芳一共写了两封信,一封是写给关羽的,自然是向其告状,说他这个好侄儿竟然胆敢抗命不从。糜芳相信,以关羽的性情,当他得知刘封竟然敢不遵其号令时,原本当初就反对刘备将刘封收为养子的关羽,此刻必然会对刘封更有芥蒂。
这第二封信,则是写给其兄糜竺的。信刚写完,忽然外面亲兵来报,言是大公子刘封前来求见。
“这个小子,终于知道来认错了么。”糜芳合上书信,“叫他进来吧。”
片刻后,刘封在步而入,看到糜芳正襟危坐,脸依旧拉得老长,但眉宇间似乎有几分得意。刘封知道他以为自己是来道歉服软的,所以才会那副德性。
刘封上前拱手道:“舅舅,我此来是想再问一句,明日你真的打算出战吗?”
“胜算在我手,当然要出战。怎么,阿封你是不是后悔了,决定改变主意随我出战,好分一点战功啊。”
糜芳的自以为是让刘封想笑,什么狗屁战功,就算我一刀把曹操宰了,这天大的战功之下,还不是照样要被尔等猜忌,依然逃不脱死路一条的厄运。
刘封嘴角微微一扬,淡淡笑道:“舅舅既然心意已决,那我也没什么好劝的了,至于这战功嘛,舅舅若有信心,自可全部拿去。不过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舅舅上阵搏杀,我却视而不见,所以如果舅舅你不反对,我明天想率本部兵马,在后边为舅舅压阵助威。”
‘什么压阵助威,还不是想分一杯羹。’
糜芳以为他这外甥是为先前的违令来道歉的,这时听刘封似乎并无此意,便有些失望,冷哼一声:“随你的便吧。”
“那我就不打扰舅舅了,祝舅舅明日铠旋得胜,成就大功。”刘封恭维几句,便告辞而去。
目送着刘封离去,糜芳脸上又浮现出怒色,愤愤的嘀咕道:“这个小子,还是死不悔改,哼,你早晚会知道错的。”
这一夜,转眼即过。
次日旭日将升未升时,鲁山营的刘家军已忙碌起来,埋锅造饭,匆匆的吃过早食后,糜芳率领着他的七百兵马昂首阔步的走出了营垒。兵马沿着西向泥道行进一里有余,在一处岔口,糜芳看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刘封和他的两百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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