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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奸妃成长手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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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远山按住赵综的两只不断挥舞的小胳膊,淡淡地说,“你母亲犯了错,如今不过是在接受应得的惩罚,不要迁怒于人。”
    说罢,他回过头去吩咐那小厮,“把人带走,没有太子妃殿下的允许,不要再让他出来。”
    他回过头去看着怔怔的楚颜,沉默片刻,才低声说了句,“殿下,请不要自责,这并不是你的过错。”
    楚颜苦笑着抬头看他,“我的母亲被人害死,如今我想替她断个公道,却又是在害死另一个孩子的母亲……”
    秦远山看见她眼底的困惑与挣扎,终于明白,原来那个善良的姑娘一直还在。
    哪怕她今日贵为太子妃,哪怕她变得更加坚强,看似无所畏惧,可她依旧是当初那个赵楚颜。
    心 下蓦地柔软了一瞬,他直直地望着她,轻声宽慰道,“殿下,世上大奸大恶之人不计其数,却并非人人都坏得彻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也有值得人同情的地方。可是您是太子妃殿下,你要断的是公道,而不是去顾及每一个人的可怜之处。魏氏今日犯下如此深重的罪孽,莫说她害死的是殿下的母亲 了,就算是毫不相干的外人,殿下也应该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再说了,哪怕殿下不惩处她,换做其他人,也会和殿下做出一样的决定,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与 殿下没有半点关系。”
    他的声音清澈如初,似是带着日影的朝阳,瞬间踏实了楚颜心底的挣扎。
    他说的字字句句都很好地安抚了楚颜的挣扎,如此睿智,如此沉着。
    她失笑,无奈地摇头看他,“是我还不够成熟。”
    她转身离去,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她也再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卢心玥的身体还在屋子里,为她入殓为安才是接下来要做的事。
    ******
    卢氏去世后的三里,楚颜未曾离开赵府半步。
    入殓,下葬,这些事情通通忙完至少要半个月,她白日里被含芝逼着去屋里休息,因为头三天夜里要守灵,含芝怕她撑不住。
    楚颜已经想透彻了,卢氏死了便是死了,她也犯不着豁出命一样当一个迂腐孝女。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她需要养精蓄锐,好好对付接下来的敌人。
    太子由始至终除了派秦远山来了一日,然后就杳无音讯,想必……呵,想必自有佳人相伴。
    宫里按照祖制派了负责丧葬仪式的宫女太监来,而这一切都有人操持,自然不用楚颜担心。
    第三日夜里,她最后一次坐在灵堂里守灵。
    按理说,应该有卢氏的子女一起守灵,但赵综不过名义上是卢氏的儿子,事实上与卢氏没有半点感情,再加上魏氏被杖毙,哪里还有人敢让他来守灵?
    赵武白日里也操心着卢氏的丧礼,看见楚颜冷若冰霜的模样,也只是叹气,没有上前来继续提起她的伤心事。
    最终灵堂里只剩下她和含芝、云溪,其余奴仆守在外面,大门也是开着的。
    夜色沉沉,偶有风过。
    楚颜坐在那里走神,想着沐念秋会不会还住在宫里,和太子是否又已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这世上往往就有这么多的巧合,有人生老病死,有人谈婚论嫁,有人悲欢离合,有人情意绵绵。
    她忽然失笑。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无头无尾的戏,偏偏她也是戏子之一,沉溺其中。
    到了后半夜时,她已然困了,靠在椅子上打着盹,眼睛也慢慢合上。
    意识模糊中,似乎有人轻轻把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本来睡得就不熟,这下子忽然睁开眼来,待借着摇曳的烛光看清眼前的人后,瞬间怔住。
    灵堂里的含芝和云溪不知何时走出了门,而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一袭白衫鲜明耀眼,融不进浓黑如墨的夜色之中。
    她抬头望他,却不知是因为眼睛还未适应烛火的光线,还是他的衣衫太过耀眼,她竟微微眯了眯眼,仿佛他的面上有灼灼光华渗出来,叫她有些不敢直视。
    那个人是这样沉静地望着她,眼中有担忧,有叹息,有无奈,有怜惜。
    他轻轻地俯□来拥住她,声音宛若窗外的风声,轻柔又朦胧。
    “楚颜,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言男主光环笼罩下的太子殿下!!!超温柔模式开启+作者亲妈加持!!!
    太子V:读者粉?好不容易放我出来遛一遛,求掌声与欢呼,大家越热情,本太子越有表现欲望,下章一定好好表现╭(╯3╰)╮!
    楚颜V:……能不好好表现么,殿下您要是继续渣,指不定大家会真的牵着你出去好好遛上一遛……目的地:狗肉铺子……╮(╯▽╰)╭


☆、第068章 。皇叔
    夜色安静得连风的声音都似乎清晰可闻。
    楚颜的眼神模糊了片刻;才渐渐恢复清明,定定地看着那个朝自己俯□来的人良久,似乎在确定这是不是一场梦。
    她迟疑地喊了句;“殿下?”
    微弱的烛光里,她的眼神犹如迷失的小兽,彷徨无措,茫然不已。
    顾祁在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似是救命稻草一般点燃她的希望。
    心下一阵紧缩,他觉得四肢百骸都传来一阵无力与酸楚。
    “是我来晚了。”他的声音苦涩而低沉;轻轻地把她拥入怀里。
    她的身体清瘦孱弱,仿佛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顾祁甚至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
    在他的印象里;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无助惶恐。
    楚颜被他抱在怀里,他的衣衫之上还带着夜色微凉,可这样一个安定有力的怀抱却是他唯一能给的。
    整整三日,他苦苦煎熬。
    太子妃的母亲去世,按照祖制,他只有在入土为安那一日才能亲临府上。
    可是一想到楚颜,他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出皇宫。
    然而朝中那么多双眼睛,一个个都紧紧盯着他,他要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踏出皇宫,走进赵府?
    秦远山和萧彻再三劝阻,要他以大局为重,如今选秀在即,他怎么还能做出一副对太子妃情深似海的模样?
    平衡赵沐两家的势力,再往后宫注入更多新的势力,这是实行换局必须经过的步骤。
    可是今夜他又一次站在永安宫的偏殿前,看着那一树凋零的杏花,忽然想起了他在石桌前下棋等她的场景。
    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这是朱红色的深宫唯一一抹鲜明耀眼的色彩。
    顾祁再也难以在这样空无一人的永安宫待下去了。
    “来人,备车!”
    没有秦远山,没有萧彻,没有朝政更没有选秀,他只知道再也没有谁能阻止他去见她了。
    于是他连夜赶出宫,风尘仆仆地赶来见她。
    驱散了守在正厅前的奴才,他缓缓地踏入屋内,却只看见灵堂前倚在座上不安稳地睡去的人。
    她连睡梦中都眉头紧蹙,仿佛这世上就没什么值得她轻松的事情。
    她的容颜有些苍白,原本就瘦削的下巴似乎在短短几日里变得更尖了。
    而直到此刻真真切切地抱着她,顾祁才觉得一切都真实了。
    他吻着鼻端传来的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轻轻地安慰着她,“一切都过去了,不要怕,有我在。”
    可是楚颜并没有在这样的安慰下好过一些,反而掉下了眼泪,一颗接一颗,染湿了他薄薄的衣衫。
    滚烫而潮湿。
    她哽咽着说,“我以为,我以为殿下不会来了……”
    颤抖的声音委屈至极,伴着泪珠滚滚而下。
    顾祁一时无言,事实上……若不是今夜冲动驱使着,他也许……
    也许真的不会来。
    可是此刻拥抱着脆弱的楚颜,一直彷徨不定的心似乎终于安稳下来。
    他并不后悔这一时的冲动。
    他应该早一点来,从始至终陪着她。
    他微微离开她,抬起她的下巴,一点一点用手指拭去她的泪珠,一颗一颗极轻极小,却重重砸在他的心上。
    一颗一痛。
    他说,“我该早点来的……早一点来就好了……”
    一遍又一遍,伴着心下的隐隐作痛。
    楚颜泪珠不断,就这样定定地望着他,终于缓缓地说了句,“我很欣慰殿下来了,可是母亲她……已经回不来了。”
    顾祁手一僵,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卢氏死了,他来晚了,如今说什么似乎都已经于事无补。
    在他心里,究竟什么更重要?是天下,还是她?
    他以为自己没有做出决定,可是他的所作所为早已说明出了一切,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他身负天下,任何事情都比不上这江山来得重要。
    哪怕今日他终于不顾一切地赶来见她,又有什么用呢?
    人死不能复生,在她失去母亲后最难熬的时光里,陪在她身边的不是他。
    顾祁心头一片冰凉。
    哪怕楚颜此刻就在他面前,他也觉得两人的距离再也不如之前在永安宫时那样亲密无间了。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目光灼灼。
    他竟有些不敢直视这样明亮的眼睛。
    看着楚颜紧咬下唇的模样,顾祁知道以她的性子,一定是坚强地忍到了现在,没有在人前落泪。
    他再一次把她紧紧揽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怀里。
    “哭出来,哭过就好了,有我在,什么也不要怕。”
    楚颜先是小声地啜泣起来,接着一点一点加大了声音,直到终于把下巴磕在他的肩上,哭得昏天暗地。
    每一声都揪紧了顾祁的心。
    他只能一遍一遍地说,“有我在,不要怕。”
    而事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楚颜哪怕哭得伤心欲绝,眼里却平静得可怕。
    他在?
    眼下他的确在,可前些日子,他又在哪里?
    ……和沐念秋在一起。
    也许重复着昔日对她说过的话,也许做着昔日和她一同做的事。
    楚颜庆幸自己从始至终都在做戏,也幸亏是在做戏,才没有动过心。
    现在看来,太子殿下又何尝不是在做戏呢?表面一往情深,实质上却可以为了朝政为了权势将她蒙在鼓里,在她一人面对挫折之时,和另一个女子谈笑甚欢。
    也难怪上辈子的赵楚颜会绝望至死了。
    因为帝王之心从来就不可求,若是强求,逼死的只有自己。
    楚颜一边哭,一边告诉自己,卢氏说得对,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特别是,眼前这一个。
    ******
    卢氏终于入土为安,楚颜站在陵墓旁边,捧起一鞠黄土,然后朝着卢氏撒去。
    纷纷扬扬的沙子随风飘落,一如生命的流逝那样轻易。
    太子昭告天下,卢氏一生贤淑温婉,生育太子妃有功,特封为朝华夫人。
    而同一时间,应太子妃请求,永安宫里下来一纸诏书,将赵家长子赵青云左迁至蜀地为锦城府尹,任期三年。
    赵青云气得跳脚,在府里大发雷霆,可赵武及时出现,一句威严的“跪下”,截断了赵青云的怒气。
    “再这样下去,赵家迟早会毁在你们手里!”他眼神锐利如刀,毫不留情地对赵家三子说,“今日是青云,明日会一个一个轮到你们!”
    可是一顿痛骂之后,他终是闭起了眼,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是我没用,一心以为自己做到最好,就能为子孙创造最好的条件,所以忽视了你们的成长……如今终于造成现在的局面,太晚了……太晚了啊……”
    他只希望楚颜的决定能稍微改变如今的现状,把自小不识愁滋味的草包推入最艰苦的境地,摸爬滚打,自力更生。
    若能从逆境走出来,也许赵家还有一线生机。
    他赵武终是廉颇老矣,也不知明日尚能饭否。
    ******
    初夏伊始,暮春的气息犹在。
    京城郊外,莺声渐老,长堤如绣,墨河在日照下泛着粼粼波光,千里翠波如画。
    长亭之外的树林前方有一处开满木槿花的绿茵,道旁杨柳依依,唤起些许离别之意。
    而伴着达达的马蹄声,有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踏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出来,马背上一男一女,女子坐在前面,男子在后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揽住她的腰肢。
    很快又有数匹颜色统一的黑色骏马出现在林子尽头,但随着枣红色骏马上的男子回头低低地吩咐了句什么,那些侍卫一齐勒住缰绳,停在了林子边上,没有再跟来。
    骏马奔至开满木槿花的绿地上,顾祁终于收了缰绳,稳稳地翻身下马,然后把手递给马上的人,“下来吧。”
    楚颜把手放在他手心,刚刚踩着一边的脚踏准备翻身,就被他稳稳地抱起,然后一眨眼便落地了。
    顾祁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耳发,温柔地问了句,“累不累?”
    她摇摇头,没说话。
    顾祁轻轻执起她的手,朝着长亭边上一位垂钓的老者走去。
    这是城郊很偏僻的地方了,因为已经出了城,既没有集市,有没有村落,所以平常除了匆忙赶路或者在此送别的行人,通常都人烟稀少。
    河对岸有一处草屋,而垂钓的老者左边十余步的地方有一根木桩,木桩上拴着粗粗的麻绳,连接着墨河边上一只飘飘荡荡的小船。
    顾祁拉着楚颜停在那老者身后,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皇叔。”
    楚颜一怔,皇叔?
    卢氏的丧礼完毕之后,顾祁守着她好好睡了一觉,然后便在这样一个日光晴好的清晨带她骑马来到城郊。
    她问他要去哪里,他只简单地回答说,“去散心。”
    没想到是带她来见什么皇叔。
    楚颜错愕地看着这个老者的背影。
    只见他头戴箬笠,身着蓑衣,像是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脚下的那双草鞋都沾满了泥泞,裤脚也被露水打湿。
    从箬笠下披散出来的乌发倒是没什么银丝,但随意懒散地披在肩头,可见是个不修边幅的人。
    顾祁的一声“皇叔”出口半天了,那老者才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声音低沉舒缓,仿佛春日的风。
    然后呢?
    楚颜等待着下文,却只见到老者继续悠然垂钓,丝毫没有转身的意思。
    这声皇叔都叫了,难道身为长辈的不应该回过身来给太子殿下打个招呼么?
    她一头雾水地看着这样一幕古怪的场景,一时之间,心头茫然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看皇叔是谁?
    竟然有人说我虐女主→_→胡说,么么是亲妈,不虐楚颜的!
    为了证明亲妈属性,接下来几章是渣太子挽回形象的时刻,基调轻快,情节小言至极。
    腻不死你们!!!(#‵′)凸哼!?【哎哟好傲娇的一只容么么!捉住喂狗!】
    剧透:皇叔是么么心目中最理想的一朵男纸╮(╯▽╰)╭我要让你们爱死他!


☆、第069章 。情痴
    顾祁喊完那声皇叔之后,就安安静静地牵着楚颜在原地等待。
    垂钓的老者久久没有回过头来;他也安之若素。
    楚颜摸不透这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怎么凭空冒出个皇叔来,只好耐着性子也同顾祁一起等待着。
    和煦的清风一遍一遍拂起杨柳;两人出来时只是天微亮;等了好一阵子,天边的霞光都慢慢出来了。
    旭日东升,霞光万丈,一派壮丽之景。
    顾祁忽然转过头去问楚颜,“累不累?”
    楚颜摇头;“不累。”
    也就在此时,老者终于干脆利落地拉起钓竿;只见弯弯的鱼钩上挂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而他不慌不忙地伸手去取下那鱼,嘴里轻轻地哼了一句。
    “钓鱼的明明是我,怎么不问我累不累?”
    楚颜一怔,有些好笑地看了顾祁一眼,随即恭恭敬敬地说,“皇叔说得是,您老人家垂钓这么久,辛苦您了。”
    老人家?
    那背影倏地一僵,随即一手拎鱼,一手支着鱼竿,就这么转过身来看着楚颜,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管谁叫老人家?”
    乍一见这人的相貌……哪里是什么老人家?
    楚颜又惊又窘。
    眼前的“老者”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青青的箬笠之下是一张与顾祁有三分相似的面庞,细碎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搭在额上,却平添几分洒脱不羁。
    他长得极为清隽舒雅,剑眉飞扬入鬓,眼眸微微上挑,容颜如玉,波光灼人。
    单说长相,他似乎比顾祁还要秀气几分,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蕴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仿佛多看上几眼都会被吸进去。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年龄关系,他看上去比顾祁多了几分沧桑,眼里也藏着更多的情绪。
    他的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淡淡地望着楚颜。
    而楚颜张大了嘴,微微有些窘迫,忙把称呼从“老人家”改为“皇叔”。
    “晚辈不知皇叔年龄,得罪之处,还望皇叔莫要计较。”
    那人嘴角微微上扬,桃花眼里波光流转,“我这人,没别的不好,就是心眼小,爱计较。”
    楚颜黑了脸。
    顾祁无可奈何地笑出了声,边摇头,边喊了句,“皇叔!”
    他侧过头去安抚楚颜,“皇叔最爱开玩笑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人立马挑眉,闲闲地说,“我这人正经又务实,从来没有半句玩笑话。”
    楚颜看了眼他眉头舒展、唇角依旧带笑的模样,那种漫不经心又玩世不恭的感觉,像极了谁家的纨绔子弟。
    ……光是看着都觉得正经不起来好么。
    顾祁轻笑几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鱼,那人很自觉地把鱼交给了他,然后开始把鱼竿收拢。
    楚颜吃了一惊,方才没有仔细看,这鱼竿竟然和现代的一样,是可伸缩的鱼竿!
    只见男子把它一点一点收拢,最后那长长的鱼竿竟成了一根粗细均匀的黑色手杖。
    而更令楚颜吃惊的是,他把那手杖轻轻杵在地上,然后支撑着自己,缓慢地朝着那只船的方向走去。
    所谓的走……楚颜的视线落在他的左腿上,只见他的小腿处微微蜷曲着,左脚也没能落地,所以这位皇叔……是个瘸子?
    顾祁回头看着她,摇了摇头,似乎是在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嘴里轻轻地说了句,“走吧,先上船。”
    楚颜只得满腹疑窦地在顾祁的带领下,跟着所谓的皇叔往小船上走。
    就她所知,皇帝共有七个兄弟,他自己排老三。
    大王爷是恭亲王的父亲,早些年因病去世;二王爷镇守淮南,没法脱身;四王爷先前因为逆谋之罪,在被发配边疆的途中病故;五王爷和二王爷一样在封地守着,一人在南一人在北;而七王爷倒是还在京城,就是不怎么管事,在朝中的地位比他儿子顾明安还不如。
    所以……这位就是六王爷了?
    楚颜自打来了宣朝,就没听说过这号人的详细情况,只是知道他很早就离开皇宫了,似乎并不想当一个荣华富贵的王爷,反而想过乡野生活,自由自在一辈子。
    她转过头去,对着顾祁轻轻地做了个口型,“六皇叔?”
    明明声音极小极小,只有微弱的气息声。
    可背对他俩正在解麻绳的人却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还不待顾祁说话,就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赞道,“小姑娘真聪明。”
    楚颜:“……”
    不是不准人叫他老人家么,那他又是凭什么叫她小姑娘啊?
    不对,不是这个点。
    重点在于她明明没怎么发出声音,他怎么背对他们也能听出她在说什么?
    心下一动,有些骇然。
    四个大字浮上心间:武林高手!
    顾祁倒是自然地拉着楚颜往船上走,待扶着楚颜坐定之后,才亲自弯腰拾起船头的木浆,开始往对岸划。
    楚颜几乎要惊呆了。
    堂堂太子,自己动手划船?
    她的思绪有几秒钟的呆滞,随即回过头去看六王爷,却只看见一派悠闲的轻松表情,仿佛要当今太子殿下来伺候他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楚颜觉得……她今天似乎没有跟上太子的节奏。
    怔忡间,只见六王爷取下了头上的箬笠,随手搁在一旁,那头毫无束缚的黑发就这么滑落下来,被风一吹,烈烈飞扬。
    按理说他这长相秀气又清隽,再加上长发飘飘的特质,怎么看都会略……娘。
    可是楚颜惊奇地发现皇叔不但不娘,反而有一种令人为之失神的卓越风姿,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神情都自有风骨,仿佛天下的秀美都集中在他身上也不过是极为自然的事罢了,他自俊美,毫不阴柔。
    而他看也没看楚颜,兀自从披着蓑衣的腰间拿出了一只竹笛,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
    那笛声悠扬婉转,仿佛风过林间带起的轻盈乐章,伴着数声鸟鸣、细碎日光,撩起圈圈涟漪、碧波荡漾。
    楚颜没听过这曲子,只觉得这样清澈的笛声宛如仙乐,一股莫名的悠然情怀在心头涤荡,将前些日子的沉郁一扫而光。
    终于,六王爷吹完一曲,左手持笛闲闲地搭在腿上,右手却轻轻地叩击着船舷,念了首苏轼的《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潇洒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声音潺缓悦耳,一字一句宛若珠玉,而他的眉目间带着洒脱之意,有种说不出的风姿绰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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