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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奸妃成长手册-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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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重山拎着灯笼往这边走,显然是有事不得不唤醒她。
“主子起来了?”重山的神情很凝重,也来不及多问几句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就低低地垂首道,“方才前线传来急报,说是今夜敌人伏击,我军受挫,皇上……”
他微微顿在这里,因为冬意面色惨白地朝他摇头,眼神慢慢地落在楚颜的肚子上。
重山迟疑了,皇后如今有孕在身,该不该把着消息告诉她呢?
楚颜扶在冬意手腕上的那只手忽地紧了紧,她问:“皇上怎么了?”
重山垂首不语,表情有些模糊。
灯笼的微光照在他略显稚气的面容上,他的睫毛都在微微颤动。就在这样万籁俱静的深夜里,楚颜忽然明白了他没有出口的话。
她的身子晃了晃,却十分平静地问他:“皇上是伤了,还是……”
“是伤了。”重山这一次很快回答道。
楚颜顿了顿,才说:“嗯,我知道了。”
她不问伤得重不重,径直往后院走,重山茫然地望着她的背影,却听见她低低地对冬意说:“不用担心,我没事,皇上只是受伤了,养一养就好。前线那么多大将,这对战事没什么影响。你不用跟着我,我就在这院里走走,要是不放心,你就在这儿等我。”
楚颜慢慢地走到了池塘前,又慢慢地走上了那座小桥,她看见林子边缘一片漆黑,没有了从前的萤火虫。
初入永安宫的时候,她头一回坐在这小桥上佯装望月,专门挑的这处正对书房的地方,而顾祁正在屋里看书。
后来他走到她面前,冷漠地嫌她穿太少,口口声声说着“担心你?你未免想太多”,却又同时将外衣褪下,披在她身上。
她问他在想什么,他冷冷地说:“想我应该把衣服拿回来,直接冻死你,只要太子妃一死,我也就不用再费尽心思去控制赵家的势力。”
☆、第139章 。尾声之一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宣朝人强马壮;军队强大;而西疆与柔然的大军虽然善长骑射、剽悍勇猛;但两支军队一比;就好比从前的唐朝对上突厥。
此战对宣朝来说虽然不好打,但那么多大将亲自上了前线;就连新帝也御驾亲征,可谓是士气惊人。连续五个月以来;宣朝几乎在大小战役中都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被攻占的城池也夺了回来;只待一鼓作气击垮敌军内部,战役便能结束。
只可惜柔然族的云麾大将军与西疆的三皇子也不是庸才;选在了一个寂静的夜晚突袭宣朝大军,并且一举得逞,将毫无防备的宣朝人马打了个措手不及。
卓定安与萧彻立刻带军反击,只可惜敌军似乎并不恋战,来得快,得手之后去得也快。
在这一过程里,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轻车熟路地朝着顾祁所在的营地进攻,最后在顾祁与精兵奋力反击之时,以精铁铸造的弓弩击中了汗血宝马之上尚在作战的他。
皇帝一旦中箭,跌下了马,瞬间军心大乱。
楚颜终是在第二日清晨听人说起了这件事,前来永安宫的不是别人,正是容真。
她神情凝重地说完了事情经过,然后抬头看着楚颜,缓缓地伸手拍了拍楚颜的手,却没有再说话。
楚颜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十分平静,就像是置身事外一般,她甚至有精力去思考这件事情存在的两个疑点:
第一,大军不可能在夜晚全部就寝休息,一定会有不同的军队守夜,若是发现敌情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进行警示,为什么这一次没有任何人事先发出警报?
第二,敌军是如何清除地知道宣朝皇帝所在的具体位置,并且由始至终就朝着那一个方向死攻,直至得手的?
顾祁走后的这些日子,楚颜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行走不便,就常常窝在他的书房看书。她翻开那一本本军书兵法,看着顾祁深思熟虑后写下的文字,像是看见了顾祁内心里另一个广阔的天地。
她本就是古汉语专业,对此也有兴趣,读起这些书来就像是有名师导读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眼下楚颜几乎不用细想就明白了,军内有内奸,不知用什么手段解决了某条路线的守卫大军,打开了这个缺口,引诱敌军攻入了宣朝营地,并且出卖了皇帝,才使得他重伤落马。
她像是一个灵敏的计算机一样飞快转动着大脑,想着很多的可能性,想着顾祁为何会躲不开那个弓弩,想着为何总是陪在他身边的萧彻竟然会没能替他挡下这一击。
她冷静得有些出奇,只是专注地思考着这些问题,容真却在此刻叫了她一声:“楚颜?”
楚颜倏地回过神来,抬头望着容真,而容真那双透亮聪慧的眼眸望进了她的眼里,似是探寻,又似是安慰。
容真问她:“你在难过?”
楚颜默了默,才笑道:“不过是受了伤而已,又何须难过?皇上他吉人自有天相,何况身边又有那么多大将,一次失利算不得什么,这场仗终究会打赢的。”
“你是这样想的?”容真像是渐渐领悟了什么,楚颜的从容与冷静,疏离与平和,还有她一直以来置身事外的心态……和从前的她如出一辙。
她们本就是一种人,登上这个位置的意图也都一模一样,不是为了光宗耀祖,也不是因为对皇帝的一往情深,仅仅是为了自己,为了活下去,并且一步一步活得最好最安稳,直到有本事赢得平安喜乐的一生,并且得以保护身边的人。
楚颜像是一个贤惠端庄的皇后那样对容真笑了笑:“身为皇后,我对皇上有信心。”
就好像她仅仅只是一个皇后罢了,而战场上那个身受重伤的人不过是皇上,是她身边的男人,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却不在她的心里。
容真的眼前闪现过很多从前的画面,她看见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走到了顾渊的生命里。
没想到的是,今日又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她低声笑了笑:“有时候你以为自己置身事外,可是到最后才会发现,归根结底,没有人能拥有如此好的演技,可以完完全全地把身与心剥离开来。你以为你不在意的东西终会在一个特定的日子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它的重要性,只可惜这个日子……往往也是你失去它的日子。”
楚颜一怔,就这样看着容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她是什么意思?
她看出自己从头到尾都不是真心真意地喜欢皇上了?
容真临走前,低低地叹了口气:“皇后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在意不在意,不要问理智,要问这里——”她意有所指地把手心贴在了胸口。
终于又空旷下来的大殿里只剩下楚颜自己,她愣愣地伸手贴上了左胸,却恍然发现了其下跳动不已的心。
问这里?
她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
秦远山自从上一次和她大吵一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有几次远远地在御花园碰见了,他都是表情淡然地转身就走。
楚颜以为他还未曾消气,可只有秦远山自己知道,他是在切断一切可能波动心绪的源头……虽然这样做也无济于事,因为一旦闭上眼,总会想起江州亡命天涯的那几日。
那是最遥远的他们曾经最近的距离。
而今楚颜骤然听到秦远山求见的消息,表情有些错愕。
他瘦了,走进来的时候眉目清隽依旧,可看上去却多了几分沉重,身上的青衫微微飘荡,显得他越发清瘦。
秦远山把全套礼节做足了,然后才抬起头来望着她:“微臣是来告知皇后娘娘关于皇上的消息的。”
楚颜简直想笑,可是嘴唇咧了咧,却没有笑出来。
这宫里似乎每一个人都以为她会肝肠寸断,会寝食难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依旧好吃好喝,一点都不曾为了顾祁受伤的事情怠慢过自己。
因为她知道她还有孩子,不管孩子的父亲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要照顾好这个孩子,这才是她应该做的,也是顾祁希望看到她做的。
只可惜每日她都会面对各种各样担忧的神情,譬如含芝冬意日复一日小心翼翼地尽量避免在谈话中提到皇帝,譬如万喜重山规定永安宫上上下下不得提起有关皇帝的半个字,譬如赵容华三番两次地亲自上门探望她,哪怕自己对儿子的担忧已经到了顶点,却也总是笑呵呵的,从来不主动提及。
楚颜还是笑了笑:“你说。”
秦远山没料到她会如此从容,默了默,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这一次从他的口中,楚颜得知了顾祁受伤的全过程。
那一夜敌军突袭,宣朝军队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顾祁当即披上战甲带兵上阵、英勇杀敌,只可惜敌军派来的皆是最好的精兵,不论装备武器还是胯…下坐骑,皆为最上乘。顾祁与萧彻在一处苦战,卓定安与恭亲王从外围试图靠近皇帝,只可惜一时之间难以攻破敌军,只能努力地一点一点接近。
也就在这个时候,敌军之中架起了漆黑的精铁弓弩,寒夜之中,那个巨大精致的机械闪耀着冰冷的光芒。精铁弓弩比寻常士兵所用的弓弩大了数倍,并且不靠臂力发射,而是依靠复杂的机械,原理相同,威力却大了数倍。一旦发射出来,射程极远,力道极大。
楚颜几乎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纵容已经想象到了,面色却依旧在这一瞬间苍白了。
秦远山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晦涩,他说:“可是那弓弩并非朝着皇上发射的,而是径直对准了萧彻。”
楚颜的神情倏地僵硬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望着秦远山:“你说什么?”
到底这一次领兵作战的不是前一次西疆的庸才将领,而是柔然威名远扬的云麾大将军以及西疆足智多谋的三皇子,在两人制定的计划里早已谋算到了弓弩的指向不同会导致不同的结局。
若精铁弓弩的目标是宣朝皇帝,那么他身边最得力最忠心的萧彻必定会以身挡箭,纵容这个萧彻实力不可小觑,但到底只是一介臣子,就算身死当场,宣朝也还有别的得力干将。
但若是弓弩指向的人正是皇帝身边的萧彻呢?
众所周知萧彻与秦远山和皇帝自小一同读书,情同手足,感情远远超过普通的君臣,如今秦远山在宫中处理政务,皇帝身边就只有一个萧彻。而萧彻成了弓弩的目标,在这样千钧一发之际,皇帝又会如何做?
在这个计划里,皇帝的反应只有两个,一个是舍身相救,一个是不救。
若是舍身相救,那么计划成功,皇帝非死即伤。
若是不救,那么结果会和弓弩指向皇帝的下场一样,萧彻非死即伤。
这个计划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无懈可击的,尤其是在有细作内应外合的情况下,必定会成功。
而他们的愿望总算没有落空,顾祁这个皇帝也许和他的父皇一样强大冷静,哪怕面对敌军的突袭也临危不乱、从容应战,但他也有和顾渊完全不一样的一面,那就是顾渊可以毫不犹豫地岿然不动,不管己方牺牲多大,只待最后一击、反败为胜,而顾祁表面的疏离冷漠之下却藏着一颗炽热而无畏的心,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手足送死——尤其是为了他的理想,他的江山。
敌人的目标是他,不是萧彻。
于是在弓弩发出巨响之时,他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萧彻面前,漆黑冰冷的弩箭倏地穿透他的胸腔,力道大得让他直接后仰落马。
那一瞬间,他听到无数嘶吼声,然后重重落在地上。
他看见萧彻不顾一切地跳马跪在他身边,也看见身旁的将士们群情激昂地要与敌人殊死相搏,他可以想象到远处的卓定安会是如何焦急地想要来到自己身边,也可以想象到恭亲王的面上会露出怎样的笑意,而最后,终于一切都安静了。
他再也听不到萧彻在说些什么,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他的嘴唇在嗡动,而闭眼之前,他忽然看见了永安宫里那个姑娘,穿着碧绿色的春衫,神情温柔地对他笑着:“殿下,您又食言了。”
他动作缓慢地伸出了手,像是要去触摸那张脸,萧彻以为他要说什么,一边吼着“快传太医”,一边颤抖着要去握住他的手。
只可惜那只手伸到一半后,骤然落了下去。
怎么办,楚颜,我可能……要食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开始虐太子了,作者很激动。
没错,这就是尾声的开始→_→你们猜这个尾声会不会持续到本月末?哈哈哈、
霸王们快出水啊,都要大结局了,不要再潜水了╭(╯3╰)╮
下一章12点之前啊,我尽量速度地写!等我啊!
然后感谢一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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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
☆、第140章 。尾声之二
第一百四十章
竟然是这样。
他不是躲不开那一箭;而是主动朝箭扑了过去,因为对方太过狡猾;早已清清楚楚算准了他的心思。
楚颜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她想过千百种理由,也许是他假意中箭迷惑敌人;也许是他分神对敌无暇闪避,也许是他轻敌大意未能觉察;也许是……也许一切都只是她太过想当然。
十年的相处浮上心头,楚颜面色惨白地笑了,是啊,她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他是顾祁;是从前那个傲骨铮铮外冷内热的太子殿下;哪怕花了好长的时间成长为今日这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皇帝,可他终究还是从前的顾祁,地位变了、心智变了,可不变的是骨子里那股执拗的傲气。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彻在他面前送命呢?
连日的暴雨过去,窗外总算有了晴天,楚颜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有灿烂的阳光照在她苍白孱弱的面容上,血色全无却又熠熠生辉。
说来可笑,在不知真相以前她尚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吃好喝好,可如今秦远山把事实告诉了她,她却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冷静下去。
像是已经写好的剧本忽然被一个局外人闯入,于是一切都乱了套,再也没有办法按照以前的套路进行下去。
那个曾经对她冷眼相看的十三岁少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入她的生命的?
或许是从她替他挡住清阳郡主的那只失了准头的毛笔开始,或许是从他在安良媛的j□j被撞破后替她化解了侍卫的致命一击开始,或许是从她一次又一次看见他在与朝臣的诡谲暗涌里失势挣扎开始,或许是从他一步一步成熟强大到她也看不透了开始。
前后两辈子,上上下下加起来她活了四十多年,可她一直停在这里,最终那个十三岁的少年赶上了她。
秦远山看着默不作声的皇后,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连面颊上最细微柔软的绒毛也清晰可见。她就这样怔怔地垂着眸,直到那个同样沉默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面前,艰难地伸出手来替她拂去了睫毛上的一滴晶莹剔透的珠子。
他说:“别哭。”声音低沉又柔软,像是春日里的和煦微风,把最胆小的黄莺也给沉醉在了枝头。
楚颜像是触电一般抬起头来,被他的话给震惊了。
他说什么?
别哭?
她何时哭了?
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她伸出手去捂住了自己的面颊,终于察觉到指缝间淌出了细碎的泪珠,仿佛三月的春雨,仿佛夜里的轻霜。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无法再否认,那个人的的确确牵动了她的心绪。
她在难过。
*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气候严寒,京城的第一场雪来得很早。
下元节、冬至、腊八……一个有一个的节日陆续而至,只可惜这场仗打了半年多了,皇帝又在一个月前受了伤,皇宫里上上下下都没有什么心情去庆祝。
前线的战报不断传来,皇帝的伤情也在众人心惊胆战之际陆续而至。
第一日,弓弩入体太深,太医不敢拔箭,听说那精铁铸造的弓弩光是箭身就有孩童的手腕那么粗,只怕一旦拔出,皇帝会立刻失血过多身亡。
第三日,军中随行的太医跪了一地,还是无人敢上前拔箭,可不拔箭只敷药根本无济于事,伤口始终会继续恶化。萧彻一怒之下亲自动手拔箭,他死死咬着牙,嘴唇都被咬出两个血洞。
他这条命是皇帝用这一箭的代价替他换回来的,那么若是拔箭不成,累得皇帝就此撒手人寰,他随他同去、还他一命便是。
第七日,皇帝没有醒来。
第八日,第九日……第十五日,皇帝始终未曾睁开眼睛。
楚颜遣退了一众妃嫔,称肚子大了,临盆在即,不便见客,每日只懒懒地坐在窗子边上晒太阳。
她怕冷,含芝和冬意就在大殿里放了很多炭盆子,暖婆子也是每隔半个时辰就替她换一个,可她开始流鼻血,太医说是上火了,不宜这么每日烤火。
炭盆子减少了,大殿里也冷了不少,但她不愿意动,常常一天坐下来,手脚冰凉。
冬意和含芝都快担心死了,好在主子只是不爱动,吃的还是一样多,孩子饿不着,这也稍微叫人松了口气。
宫里的气氛越发沉默了,妃嫔们没有什么动作,秦远山和顾明安沉默着处理政务,京城的朝臣们也没有再互相走动,只是每日听着边疆传来的新消息。
秦远山来过永安宫几次,每次一待就是大半天,为了避嫌,一众宫人都在门口守着,却不知屋里这两人一直干坐着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
楚颜没有瘦下去,秦远山却瘦下去了,他的视线缓缓落在她那大得吓人的肚子上,飘摇不定,最终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楚颜亦不知道他的心思,也许不是猜不到,是根本没有精力去猜。
*
听说卓定安一个人在前线主持大局,忙得不可开交,恭亲王主动承下了作为副将前去迎敌的担子,一场又一场地打了几个不大不小的胜仗——这算是这些日子以来唯一令人略微振奋的消息。
营地时驻扎在边境的一个小城镇外面的,顾初时从战场上下来没有急着回营地,反而去了镇上。
他翻身下马,走进路边的小酒馆,撩开帘子一路进了后面的灶房。那个正在洗菜的老头子见了他,擦干了手站起身来,行动迟缓地走到灶边,从老旧的墙上抽出一块砖头,然后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他。
顾初时接过来的时候简直是如释重负,因为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得到关于南儿的任何消息了,临走之际明明交代过负责看守别院的人要每隔十日就传书一封的,如今整整一个月没有消息,他的一颗心都要悬在嗓子眼里了。
好在心腹一直宽慰他,说是这些日子以来边境风雪大作,传书的人一定是因此阻隔了行程,所以来迟了。
眼下他总算松口气,来了就好。
几乎是唇角含笑地打开了那封信,可一看之下,这个男人瞬间僵在原地。
精致的纸张不似以往,信上的字迹也变了,变成了一种笔锋遒劲、力透纸背的字体。
那个字体简简单单地写着这样几句话:南儿已死,曝尸荒野,若想替她收尸,速回。
唇角的笑意在一瞬间冷冻结冰,一颗滚烫的心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冻得冰渣子都入骨三分。
信上没有署名,可顾初时却立马猜到了这手字的主人是谁,他的心头狂风大作,浑身紧绷得几乎咬碎了牙。
他倏地冲出了门,也不顾外面风雪交加,骑马朝着回京的方向奔去。
心腹策马追了上去,焦急地喊道:“王爷,您去哪儿啊?再不回营地将军该生疑了!”
顾初时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策马狂奔,整颗心都不再跳动。
一开始不过是想要将她接来,培养成棋子之后安j□j宫,借用皇室对镇南大将军的歉疚之心让她一帆风顺地成为他的得力大将,实施他最后的计划。
只可惜当年那个十岁的小姑娘在回京的一路上发了高烧,神志不清地扑在他怀里又哭又笑,口口声声叫着父亲,竟是错把他认作了已故的亡父。顾初时没有推开她,因为面对这样一个小姑娘他有些手足无措,可谁知道从此以后,似是宿命一般,他竟然再也推不开她。
尽心尽力培养她五年,他竟然不愿就此把她送入宫去,于是他偷天换日,把她的身份给了另一枚棋子,硬是让那个姑娘冠上了崇筝的名字进了宫,满以为这样就能与她再不分离。
他的南儿,他一直锁在金丝笼里怕她飞走怕她受伤怕她吃苦的南儿,他曾经亲手将她的翅膀折断,不过是为了将她牢牢锁在身边而已,哪怕她骂他恨他怨他,恨不得将他杀了,他也毫不怜惜地将她锁在那个深深的庭院里。
他一再告诉她:“是我救了你的命,也是我没有把你推入深宫,若是离开了我,你会一无所有,会无处可去,你要记住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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