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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嫡_莞尔-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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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正值好时机,洛阳之中,皇帝亲信已走大半,余下的人里,听命于皇帝之人,约有一万二三南衙禁军左右。”
  容涂英放了酒杯,比了个手势,下人便为抱来一卷画纸,纸张上早已画好洛阳宫苑地形图。
  “而这禁军之中,约有五千人马镇守宫门四处,监门卫中约有两千人也是皇帝人手。”他将洛阳如今形式一一说出,苏颖等人围上了前,仔细查看,不敢有丝毫错过。
  “其余禁军则分守洛阳宫苑之中。事发之时,我会尽量找个机会,将这些人遣走一部份,若调不走,”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以手作刀,眼中显出狠戾之色,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到时便由张巡领三千金吾卫,将宫中监门卫所的人就地格杀,不要留一个活口,以免误了大事。”
  朝臣之中,张巡握紧酒盏,神情冷酷,点了点头。
  “京城四门之中,酉时五刻一到,重山便领人,将北门把持住,不准人再进出。”
  容涂英转头看向顾饶之,顾饶之便应了一声:“听您的吩咐。”
  
  第五百六十八章 宫中
  
  “至于南门……”南门原本是由右领军卫所大将军刘政知所把持镇守的,可是此人性情刚烈,又油盐不浸,乃是粗人,只听命于皇帝,性情死板,难以游说。
  偏偏此人有勇,昔年军中,据说十个骁卫都难是此人对手。
  刘政知手下对其十分拥护,乃是属于嘉安帝心腹,若要将其灭杀,难免浪费时间,易误大事的。
  “便要劳烦定国公,领人亲自将这刘政知拖住,使其难以腾出手来。”
  容涂英说了这话,薛晋荣便点头称‘是’,“定不负您所托。”
  “我自然是信诸位大人的,当今天下,因秦王当日诛杀忠信郡王二子,而使凌宪谋反,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皇上爱秦王甚深,不忍苛责,秦王犯下此错,也从不管教,长此以往,天下将乱。太祖当年打下江山,便要拱手让人了!今日我等清君侧,除逆臣,拨乱政,还清明。今日之后,诸位便是我大唐有功之臣,将流芳百世,使后人歌颂!”
  容涂英站起了身,容大老爷等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他高呼道:“酒满上!”
  几个丫鬟抱了酒壶,鱼贯而入,容涂英端了酒盏:“今日之后,福、禄同享,今日之话,今后永不敢忘!”
  众人高呼一声,齐齐推杯换盏,发誓不敢有违容涂英的命令。
  申时中,城门早早便关闭了。
  城门东、西两侧,俱都由左右领军卫占据。东侧则也是容涂英的人手把持,唯有南面,薛晋荣令人领了一群队伍,将南门牢牢包围住了。
  “刘政知,皇上令你即刻领人出城,寻找当日容顾声之死的缘由,你敢不听?”
  薛晋荣此时火冒三丈。
  午时他从容府出来之后,便听容涂英的命令,领了一队人马,将东、西两侧城门掌控在手中之后,便又赶往南面长夏门。
  他照着容涂英的示意,令刘政知即刻领人出城搜寻杀死容顾声的凶手,却遭刘政知拒绝。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今日既没见黄内侍监前来传旨,又未见皇上手喻,恕臣不敢从命。”
  刘政知如容涂英一开始所想的般,拒绝了薛晋荣说的话,薛晋荣早有准备,当下便令自己领来的府卫豹骑将刘政知一干人等,牢牢围住。
  容涂英此时还在容府之中,令高氏备了热水,沐浴一番之后,才看着高氏取来的官袍,为自己仔细穿上了。
  他眼神有些苛刻的审视过衣袍每一个角落,腰间、袖口处但凡有点儿皱褶,他都以指尖再三抚弄,扯平了才将手放开了。
  一袭紫色的官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容涂英越发儒雅高贵,使为他穿袍的高氏手指直抖。
  他看着面前恭顺的女人,再想起了凌晨之时,在房中曾言他今日必死于非命的郭播,嘴角就勾了勾。
  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薛晋荣等人怕是已经得手,宫中皇帝的守备并不多,他共养私兵、门客足有近三千人马,到时随他进入宫中,将宫中监门卫所里今日当值的人一旦拿下。
  到时再令金吾卫张巡领人赶到,逼入内阁,使嘉安帝下旨,封四皇子燕信为太子,下诏召太子回洛阳。
  将来皇帝崩,燕信为帝。
  他想到自己所打的盘算,嘴角便控制不住的上扬起来。
  运势解梦一说,果然是不可尽信的。
  如今时辰不早了,郭播说他今日必死,看来不会应验了。
  高氏看他穿戴齐整,正要取了斗蓬为他披上:“夜里风大,老爷披上这个,也好御些风寒。”
  她说到这里,想了又想:“不如里面再加副甲胄。”
  容涂英便看了她一眼。
  高氏眼中带着担忧之色,她还那么年轻,对于她来说,容涂英便如天一般,若他一塌,她自然便也脱不得好的。
  凌晨之时郭播说他今日必死,她当时躲在屏风之后,怕是也听说了。
  今日乱将起,她自然也是担忧容涂英死于乱军之中,因此提了这样一个建议出来。
  容涂英便笑了笑,伸手捏了她的下巴:
  “我出门之后,你交待大哥,将郭播与善正二人押出,正子时分将其行刑处死,我要府中善于动刑的人亲自动手,让此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高氏浑身一抖,连眼皮也不敢抬,轻轻从鼻孔之中应了一声‘嗯’,容涂英才将手放开了。
  宫里嘉安帝正在与杜玄臻几人议事,高辅阳神情难安,嘴唇哆嗦。
  宫中监门校尉拦住了正欲入宫的容涂英,陪着笑容道:“皇上此时召了杜老相公等人入宫,烦请容大人稍候片刻。”
  容涂英便冷笑了一声:“本官方才得知密报,有西京里奸细凌氏混入宫中,此时要进宫护驾,你们谁敢拦我,格杀勿论!”
  他以往见谁脸上先带三分笑意,此时方才露出真面目,那监门校尉吓了一大跳,等到要拦时,双方已经僵持在重玄门前了。
  这里离後宫极近,防守远比另几扇宫门要重得多。
  宣徽殿里,嘉安帝正吩咐着杜玄臻:“……自朕登基以来,後宫之中,皇后……”
  “大家,大家……”
  外间有侍人高声大呼,站在皇帝身侧的黄一兴原本手脚冰凉直发抖,此时听着外间呼声,冷不妨吓了一大跳。
  皇帝召集大臣议事,殿内原本一片宁静,这突如其来的大喊打断了众人思路。
  嘉安帝脸上却不见多少不快之色,反倒伸手捂了胸口,咳了两声,又笑了起来。
  “大胆程济!”
  黄一兴回过神来,便听出了是程济的声音,他躬身道:“大家,老奴前去瞧瞧。”
  “不必了,召他进来说话。”皇帝此时稳稳坐在椅子之上,摆了摆手。
  外间程济进来便叩了个头,颤声直道:
  “大家,同,同平章事,容,容大人,领私兵直闯重玄门……”
  这话一说出口,便如一颗石子掷入了湖中。
  中书舍人张舍脸上露出惊骇之色,杜玄臻则是脸颊肌肉抽搐,瞳孔一缩,随即眼皮垂了下来,挡住了眼中神色。
  
  第五百六十九章 政变
  
  高辅阳身体紧绷,知道这是容涂英已经起事的信号,顿时低垂了头,忍住了心中感受。
  “大胆容涂英!”
  这样的时刻里,容涂英领人入宫,目的为何,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此人居心叵测,来者不善!
  不知怎么的,黄一兴便想起了凌晨之时,容涂英匆忙进宫之后,向皇帝讨的那封旨意。
  当时嘉安帝允其指挥左骁卫,黄一兴便心中暗自觉得有些不妙的。
  哪知容涂英胆大包天,竟然包藏如此祸心了。
  他本能的转头去看嘉安帝的脸色,他进言之时,还曾遭皇帝喝斥,此时容涂英心怀不诡,怕是有意直逼宫中,皇帝心里不知该如何感受。
  嘉安帝在喝斥出‘大胆容涂英’几个字时,语气暴怒,嘴角边却是直往上扬,好似其心情不错。
  “程济,你传朕口喻,令南衙禁军统领杜思沉领五千南衙禁军,即刻赶往重玄门,拿下容涂英。并传朕旨意,着洛阳之中骁骑军,严守宫门四处。张说,即刻拟旨,以八百里加急,前往河南府,令河南刺史即刻领兵三万,赶往洛阳之中!”
  嘉安帝一条条命令发出,原本惊呆的中书舍人张说在听到容涂英造反之事时,还许久回不过神来。
  对于皇帝的命令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得过来,还是一旁杜玄臻听得分明,轻轻‘咳’了一声,才将其震醒过神来。
  “皇上,容涂英此人狼子野心,臣担忧他敢如此行事,必是早有铺就。”杜玄臻开口道,“洛阳四城门之中,怕是定有他的人。”
  嘉安帝看了他一眼,点头:“那就令骁骑军中涂卫泽亲自领兵五百,手执圣旨,由南门而出。今日当值的,南门之中,应该是刘政知,朕不信他敢不开门放行的。”
  杜玄臻听了这话,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皇帝并没有慌乱,反倒像是一切按部就班的在部署。
  容涂英叛乱之事,嘉安帝怒形于色,这种情况并不寻常,倒像是强装出来的怒火。
  今日南门有谁当值,原本该问相关官员,可是嘉安帝却一口就道出守门之人乃是谁,怕是早就胸有成算的。
  高辅阳听了嘉安帝的话,不由忍了心中感受,强作镇定道:“皇上,容涂英胆大包天,今日敢做这谋逆之举,怕是早有预谋,如今洛阳守备空悬,您身边近侍并不够用,又何必再拨五百骁骑离开洛阳?”
  他刚一说话,嘉安帝便朝他看了过来,眼中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看得高辅阳心中慌乱,本能的就低下头。
  “高辅阳,朕记得,你出身渤海高氏。”渤海高氏昔日也乃世族之一,当初本族尽数折于先帝之手。
  不知为何,高辅阳听了嘉安帝这话,眼皮直跳,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便涌上了心头。
  “老臣祖上籍贯渤海,确实与高氏有旧。”他拱了手,弯着腰在心里思考对策。
  “你乃天丰八年进士,文才风流。”高辅阳原本嘉安帝提及自己,是想起了自己嫡长孙女高氏嫁容涂英为继室之故,哪知皇帝并不提这茬,反倒提起了旁的事。
  高辅阳心中越发古怪,却又点了点头:“皇上还记得。”
  “既如此,今日孙固研磨,高辅阳亲自为朕拟旨。”
  嘉安帝说到此处,一旁孙固便忙握了袖口,亲自令侍人搬了桌案进来,又摆了文房四宝。
  皇帝才道:
  “贵妃崔氏,出身青河,秉性谦和恭顺,赋姿淑慧,生燕追、燕骥有功,久侍宫闱,敬慎素著。位四夫人之首,多年以来重宫闱之秩,太后在时,必赞其贤淑,躬于礼法。今逝于洛阳宫中蓬莱阁,朕深为轸悼,以宝册封其皇后。”
  宫内数人,俱是被震惊得回不过神来。
  今日众人数次都被震惊,先有容涂英逼宫之乱,后有嘉安帝突如其来册封之旨。
  并且崔贵妃如今仍好端端的活着,可皇上旨意之中,分明是崔贵妃已经死了。
  事到如今,容家造反,照理来说,应该是容妃被赐死才对。
  黄一兴极为失态的看了嘉安帝一眼,高辅阳震惊之下,甚至久久不敢去取笔架上的笔。
  “写啊。”
  皇帝捂着胸口,又咳了两声,眼里露出冷漠之色,喝斥了一声。
  高辅阳这才像是被震醒过神来,应了一声,犹豫着取了笔下来,哆嗦着开始着手写圣旨了。
  “你要好好的写。”
  皇帝眯着眼,叮嘱了一句。
  高辅阳心里却想,今日之后,若容涂英得势,怕是帝王之位都难以保全,崔贵妃定是活不下去的。
  只是她死之后是何份位,却由不了皇帝做主。
  此时嘉安帝这举动,也不知是因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早早下了圣旨,为自己留条后路,以便将来崔贵妃与他同葬,还是旁的事了。
  但不管高辅阳心中究竟是何想法,皇帝目光灼灼之下,他依旧润了润笔,开始在宣纸上写下皇帝之前念出的旨意了。
  “黄一兴。”
  嘉安帝又咳了一声,这才提了面前砚台上摆放着的一支尚未完全干了墨汁的笔,又伸了手去捉茶杯,却是手抖着没有捉稳,‘哐铛’一声茶杯歪倒了开来,里面残余的茶水倒了出来,流得一桌面都是。
  皇帝对此并不介意,只是提了笔,又咳了几声,醮了些水,又在砚台中沾了又沾,取了面前一张已经湿了大半的宣纸,‘嘶’的一声便撕了一截下来,他提笔写了几个小字,折叠好之后,看着凑过来的黄一兴,轻声在他耳边吩咐:“取鸠毒,再将这个放在一起,交由皇后自行选择,你亲自前去,送她上路。”
  他举起手中折叠起来的纸条,下方张说等人竖着耳朵,心中忐忑不安。
  这宫里发生了大事,可是皇帝的态度却十分古怪,他对容涂英的逼宫不紧不慢,反倒先让人前去处理崔贵妃的事情。
  承香殿里,黎媪匆匆忙忙的进了宫中,容妃穿了一身以金线绣了孔雀的宫装,正在宫中等候。
  
  第五百七十章 艰难
  
  容涂英已经起事,容妃此时表面虽然镇定,但双颊却浮现出兴奋的潮红。
  她换了一身华丽的装袍,戴了垂着黄金镊的华胜。
  这已经远超出她份位能打扮的装束了。可是此时的她却再无任何顾忌,她已经忍了多年,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
  容涂英成事之后,她的信儿登位,将来的她就是这大唐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谁也不能再压制她了。
  黎媪进来时,容妃转过了头,还没问话,黎媪便道:“娘娘,再过两刻钟,张巡一赶到,七爷便会令人逼宫!只是娘娘,现如今内侍监黄一兴从宣徽殿出来,据宣徽殿中的传回消息,他是要前去取鸠毒。”
  容涂英造反成功固然是好,但若皇帝一怒之下便令人鸠杀容妃,哪怕到时容涂再是成功,将来燕信就算身披龙袍,可也不能令容妃死而复生的。
  黎媪急得脸色大变,声音都有些发抖:
  “您不如暂且稍避让一番,拖延上一半片刻,等到七爷入宫,便一切都能成了。”
  容妃瞳孔紧缩,她其实早就已经想过了这样的结果,但是她没有想到,嘉安帝竟会真的下令要鸠杀她。
  自她年少与嘉安帝相识以来,相伴二十多年,他一直对自己宠幸有加,容妃还以为嘉安帝对她多少会有几分真感情在。
  只要能拖得一时片刻,就如黎媪所说,容涂英一进宫中便万事皆顺了。
  可她没想到嘉安帝连一半片刻都等不了,即刻就令黄一兴取药!
  “他要杀我?”
  她脸庞扭曲,今日黎媪所说的这番话,对她的打击简直比当年的容三娘争了她的宠还要令容妃意外。
  仿佛她并没有想到,嘉安帝会对她下如此杀手。
  黎媪低垂下头,容妃却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只怕皇上不能如愿以偿了!”
  她先是大怒,随即又大笑。黎媪跪在地上,愣愣抬头去看她的脸,那头容妃一把扯下了自己头上戴的首饰,目光转到了一旁的抱言身上。
  “为我更衣梳妆,只要拖得一时片刻,七郎随即入宫。”
  抱言跟随容妃身边多年,深知容妃为人,此时看她目光,便骇得浑身发凉。
  抱语低垂着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来,唯恐一说话,容妃的目光就落到自己身上了。
  “我知道上明罪孽深重,犯下这大罪,我爱皇上甚深,又因兄弟之乱,无颜面对皇上,服毒自尽,以发遮面。”容妃说这话时,目光是盯着一旁抱言看的。
  她的嘴角带笑,眼里却带着寒意。
  而黎媪之前所担忧的黄一兴取了鸠毒,并没有直直的朝承香殿而来,而是转了个弯,转向了蓬莱阁。
  蓬莱阁里,早早有侍人先提前传了旨意,穿了一身宫装的崔贵妃跪在蓬莱阁大门口,瘦弱的身形撑不住身上那身装束。
  黄一兴过来时,有些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她已经病了一段时间,眉眼间仍带病容。
  此时的秦王、秦王妃俱不在宫里,九皇子燕骥年纪不小,已经早就出宫,她身侧只有宫人内侍服侍着。
  “娘娘,皇上令老奴前来……”
  黄一兴小声的开口,他身后跟了程济,低垂着头,两个小内侍捧着托盘,站在他的身后,身体直抖。
  一盘中放着一个瓷瓶,一盘中却似放了一张折叠的纸,不知内里写了什么。
  静姑一看到这样的情景,惊得魂飞天外。
  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赏了这瓷瓶,里面装的绝对不是琼浆玉液的。
  她骇得面无人色,爬了几步向前,拼命的叩头:“一切都是奴婢所为,一切都是奴婢所为。”
  她还以为崔贵妃做了什么事,引得皇上震怒,此时不管不顾,先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一个起身就想往一旁的柱子上撞过去。
  ‘嘭’的一声重响,静姑撞在朱色雕花柱上,直撞得眼前发昏,她却又要再往上撞,黄一兴醒悟过神:“拉住她。”
  几个内侍、宫人回过神来,迅速将静姑拉住。
  静姑拼命的挣扎:
  “你们要做什么?所有罪孽,皆是奴婢一人所为,与娘娘无关。”
  “你这又是何必呢?”
  黄一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静姑额头顿时肿起鸡蛋大小的疙瘩,皮已经红肿,再撞几下,哪怕是会头破血流。
  她下力极狠,显然是存了死志的。
  可是她不明白,嘉安帝要的并不是崔贵妃的命,而是想要崔贵妃的命。
  黄一兴猜测,怕是嘉安帝有意在为将来的秦王铺路,清他身侧。
  “静姑,不必再说了。”
  崔贵妃之前看到这瓷瓶时,也是眼前发黑,手直发抖。
  此时回过神来,她深呼了两口气,便颤声道:“我心中有数。”
  “娘娘。”黄一兴看了她一眼,“皇上自不会薄待于您的,您陪伴皇上身边多年,皇上心中都是有数的。”
  他招了招手,令身后侍人上前。
  看到这一幕,崔贵妃身后的清容、杨复珍等人面色俱变,不由自主的轻声缀泣。
  静姑更是撕心裂肺的喊:
  “皇上,皇上,皇上饶命啊,这是要干什么?”
  今日之时,仍是好端端的,崔贵妃最近养在蓬莱阁,足不出宫门半步,既未犯错,又未触了皇帝逆鳞,怎么嘉安帝就突然降了这样一道旨意呢?
  崔贵妃自小由她一手奶大,自己又随贵妃一路从青河前往洛阳,大半辈子几乎都守在贵妃身侧。
  此时崔贵妃要被赐死,静姑只如被人剜心割肝一般,痛不欲生,神态癫狂。
  一时之间,制她的两个侍人几乎要捉她不住。
  崔贵妃身体直抖,黄一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娘娘,皇上有话,都在这旨中了。”
  他所指的,也不知是‘旨’,还是‘纸’。
  “皇上曾有交待,您可以自行选择,并非一定要饶了这酒。”
  静姑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崔贵妃也抬起了头来,蓬莱阁中众人俱都是不敢置信,呆呆的望着黄一兴看。
  黄一兴肯定的点头:
  “皇上说了,您可以自行选择。”他说完,示意侍人端了那张放了宣纸的托盘上前。
  
  第五百七十一章 决择
  
  清容撩了衣摆压压眼前,上前福了一礼,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呈到了崔贵妃的面前。
  “老奴先出去,候您一些时候,您慢慢考虑,若是想得通了,再唤老奴进来就是了。”
  说到此处,黄一兴行了个礼,躬身退了出去。
  静姑软软的倒坐在地上,如劫后余生一般,情不自禁的大哭。
  崔贵妃握着那张纸,久久不敢展开,倒是坐在地上的静姑回过了神来,颤巍巍的朝崔贵妃爬了过去,涕泪俱下,催她道:“您拆开看看,皇上想要与您说什么?”
  崔贵妃嘴唇动了动,转头去看静姑那张泪痕斑驳的脸,一时间手不住颤抖,就是没有勇气将纸条展开来。
  她已经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她看到静姑那双燃了希望的眼,额角撞得紫黑的肿块,崔贵妃眼中现出氲氤之色,半晌之后抿了嘴唇,哆嗦着将纸张铺陈开。
  上面写着:容五之死,不得干休。护国寺外,腹中子嗣。鱼与熊掌,终有决择。
  短短几句话,崔贵妃却脸色惨白。
  护国寺中有谁,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可是容家庶子是什么意思?她捧着嘉安帝亲笔所书的纸张,一时间惶惶不安。
  静姑看了她半晌,却久久不见崔贵妃出声,不由便问:“娘娘,娘娘,皇上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静姑爬了两步,吞了两口唾沫,慌忙想要去看她手中的纸张。
  崔贵妃手里那半截宣纸,缓缓的飘落到了地上,她仍维持着之前看字时的动作,嘴里喃喃自语:“容五之死,不得干休。容五之死,护国寺里……”
  她不停的念着,静姑此时顾不得尊卑,慌忙问道:“娘娘,娘娘……”
  “静姑,容顾声之死,怕是与元娘有些关系。”
  崔贵妃回过神来,反手捉住静姑,大声的说道:“可是鱼与熊掌,终有决择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她大声的问,可是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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