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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在为她演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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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蕴身形一动,已下座掠过台阶,领着众人往隔壁去了。宋平水提着灯笼开了门。
门口闪出冬葵一张小脸,她明显清减许多,一抹纤薄身姿纤柔而立,血色尽失的双唇微微一抿,“诸位大哥,薛公子让你们掳我时可还说什么了?”
柳蕴别开眼去,身侧手掌攥成拳头藏于袖中,眸中蛰伏的阴郁戾气叫嚣着钻入心肺,他不由连退几步,离冬葵远了许多,才扼制住心中那股把冬葵摔到床上教训一番的冲动。
众人垂眼,当没瞧见,宋平水按照崔时桥编好的本子瞎说:“若你老实,对你好点!”
冬葵蹙眉:“好像哪里不对。”
宋平水当即换版本:“薛公子说了,若你老实了,求饶了,送你至薛公子府中!”
冬葵不纠正了。
宋平水竟然蒙对了。
不过须臾,冬葵一双杏眼溢出颗颗泪珠,眉尖微微蹙起,楚楚动人至极,“我夫君是不会来救我了,不如随了薛公子,你们就带我去薛公子府里吧。”
众人:“!”
小祖宗哎!
这话可说不得!
柳蕴就在几步远,分明不过是个秋夜,众人竟都如坠入寒冷冰窟,骇得汗毛直立,心头打哆嗦,哪里还敢应声?
“你们不愿意?”冬葵哭得我见犹怜。
换来柳蕴低低训斥众人:“还不应下!”
宋平水连忙道:“姑娘想通了就好,咱们走吧!”
众人带冬葵出了房间,因不知薛暸在沅江府的宅子在哪儿,在院子乱转了好一会儿,柳照见冬葵只小心跟着,再不出声提醒,了然地低语,“她并不知这个,你们暂且带她上街道。”
众人领命,带着冬葵出了宅子,上了街道,已是深夜,街上并无行人,兴许因这,当年掳冬葵的人放松了警惕,并没有为了怕她逃跑而将她团团围住,而是像现在一样,散散地走在她的周围。
一行人往前走了好长一会儿,冬葵顿步,“我总觉着对面该来一辆马车了。”
柳蕴听到吩咐随从速速备马车,不过一会儿,一行随从赶着马车从对面缓缓而来。
有马车,就有人,兴许是这马车里的人救了冬葵。
柳蕴朝宋平水瞥去一眼。
宋平水会意,“马车里可有人?”
冬葵茫然许多,又似恍然大悟,瞧其神色应是想起许多事情,“有,里面坐着西南王府世子秦立。”
人物身份地位名字说得是一清二楚!
众人:“……!!!”
竟然是秦立!
众人当场一怔。
一是实难置信身为西南王府世子爷的秦立,若非大事,从不离开西南王府,十年前竟在深夜来至沅江府,且和小祖宗扯上了关系!二是,大人就在身后,想必他也不知,小祖宗这回可真是戳到他的肺管子了!
夜风呜咽,柳蕴半响未动,俊美的侧脸被灯笼微弱的光拢着,瞧不出是何神色,见冬葵略略慌了,才绕过众人来到对面马车前,迈步上去了。
他这是要扮作秦立。
众人掩下惊惶继续带冬葵往前走,马车越来越近,宋平水按照写好的本子情节,生恐冬葵见有人来了呼喊救命,想用袖子塞住冬葵的嘴,没成想冬葵甚是机敏,张口就咬了上去。
其余人听得宋平水一声凄厉惨叫,纷纷过来压制冬葵,冬葵极快地松了口,趁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立时大呼救命,将要驶过的马车停了下来。
而后,随从将宋平水等人打倒在地,绑在一起扔到了墙边,冬葵就这样被秦立救了。
当年秦立从车里下来,借着灯笼的光,见姑娘姿容绝色,身姿纤纤,一抹细腰不堪一握,顿生怜惜之情,“可怜的姑娘,我家有良田万顷,广厦千间,玉盘珍馐,华服美裳,可要跟我回家?”
冬葵生平头次听到这样的话语,以至于到了现在,哪怕她脑子糊涂了,已忘了秦立当时是何模样,也没能忘了这些话,于是她凝视着带着面纱的柳蕴,重复了秦立试图拐走她的话语,“我总觉着你该这么说。”
众人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妈的秦立!
你是想让我们清明节去给你烧纸吗!
没人敢去窥柳蕴的脸色,轻薄的面纱遮去他翕动的嘴角,低沉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冬葵歪头想了想,谢过救命之恩转身离去,“不要,这些等我夫君中了状元,都会给我。”
当时秦立就这样被拒了,他不死心,提出送冬葵回家,冬葵感激地应了,如今柳蕴将冬葵送回宅子,目送她进了门,而后自己下车,也进了院子。
一番闹腾过后,天快亮了,为此冬葵一回到屋中,别的不做,先把描字任务做了,而后烧水沐浴换衣,对镜收拾了许久,才掩下面上的憔悴之色。
柳蕴躲在暗处瞧得仔细,及至天亮,他同宋平水进贡院,不过多时,佯装出来,冬葵已赶着马车来了,在马车上朝柳蕴欢喜地扬袖挥手,“夫君!”
一如十年前。
柳蕴不发一言地上车,装作带冬葵回到县里,于是马车又开始在旧街溜圈儿,群臣再来凑热闹,顾颐大刀阔斧地往巷子口一坐,沈一槐捏着账本,“不好意思哈,诸位,交银子!”
群臣怒骂二人:“趁火打劫,狼狈为奸!”
纷纷掏钱:“记得买东西哄夫人开心!”
沈一槐:“好嘞!”
马车溜了一天停下,宋平水扶着老腰下来,柳蕴抱着睡去的冬葵也下了车,吩咐一声,“你们也且去休息。”缓步进了院子。
宋平水奔去隔壁瘫着。
乡试这场戏结束,众人纷纷松了口气,“想不到这场小夫人折磨的倒是大人。”
胡明志幸灾乐祸:“西南世子爷要进京了。”
众人愤怒:“活该!”
果然,次日上午,柳蕴授课完毕,敲了敲幼帝不安分的小脑袋,“陛下,臣要告假一月。”
幼帝瘪嘴:“不准!你若告假,政事当如何!”
“臣找个人做。”
“谁?”
“西南的秦立。”
这是太后最为忌惮的人,他一进京,能怄得太后与余家半年吃不下饭,幼帝眼珠一转,应了下来,“秦立做事极好,你若能把他弄进京,朕就准你一个月的假!”
“简单,陛下下旨吧。”
“他上次抗旨的事你忘了?”
“陛下且下旨,我会再修书一封给他。”
“好!”
一封书信当即写成,同圣旨一起飞往西南,但幼帝还是想不明白,皱着眉头问,“你一向不喜边地臣子进京,就为告假,便让这个大麻烦来这?”却只换来柳蕴冷笑一声,吓得他缩着脑袋再不多问。
过了一日,冬葵果然来问杜三娘如何治梦魇,杜三娘忍着心疼按照那年的回复答,冬葵失望地没再提。
书房里,柳蕴捏着秦太医送来的治梦魇的方子翻来覆去地瞧,像是这般就能弥补当年的粗心。
门外传来冬葵的呼喊,“夫君,我可能进来?”
方子被掩于袖中,柳蕴提步开了门,冬葵抱着薄被踩上门槛,羞怯怯地半垂着脑袋,“我……能和夫君睡一晚吗?”
柳蕴猛地想起十年前的今夜发生了什么,眸中一暗,喉头发紧,忍着冲动扮作十年前抱臂倚着门板的模样。当时他对冬葵投怀送抱的举动感到愉悦,偏偏又恶劣地逗她,“若是不能呢?”
冬葵眼中透出无措,“为什么?”
“我要读书。”
“我不会打扰夫君的!”冬葵扬起脸颊,眼角湿润,这无疑是股明火,烧得柳蕴情难自制,只好苦苦撑着戏谑一声,“你会,你可知夫妻同眠会发生什么?”
霎时间,一抹绯红染上冬葵的脸颊,她忙捏起被角遮住,迟疑地点了点头,“我_……会让夫君亲……”
“夫君,唔……”惊呼声全数被堵在口中,冬葵困在柳蕴双臂间动弹不得,只得任由他抱着自己上了床。
烛火一灭,温香软玉近在怀中,男人掐紧了那抹细腰,俯身埋首在她颈前,“柳冬葵,你自找的。”
压制已久的火气喷薄而出,黑暗中,冬葵低低啜泣,几乎昏了过去,柳蕴依然攥着她的身子不松。
十年前,这是两人成亲后头次在一起,冬葵的哭声像带着钩子,使得他神魂尽失。
西南王府。
庭院阔大,落英缤纷,世子爷秦立披着松垮的薄衫,正与美人们玩笑作乐,听闻圣旨到了,不甚在意地接了,“傻子才进京!”
随从奉上柳蕴的私信,秦立讶然地接过来拆开,“好生奇怪,大人向来对本世子熟若无睹……”不过瞄了一眼,眼中笑意尽失,低低咒骂,“妈的原来我就是那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安静的夜晚,看星星的喵,旧时,木叶绯绯,君子如故,甜甜圈儿,听风,花点点,sur小天使的营养液!还有一位,看不到读者名,谢谢小天使!
第19章
落花浮在苍劲有力的字体上:我家有良田万顷,广厦千间,玉盘珍馐,华服美裳……
看来,多年前他与小夫人那点交集终于被大人发现了。
“备马,本世子要进京!”
一美人依依不舍,“世子爷进京做甚?”
“请罪!”
秦立进京进得洒脱,宫中太后怄得半死,“西南王府与我余家势不两立,今番进京,岂不是做给哀家瞧的?”
长公主忙温言安抚,“母后多虑了,听闻是因大人告假一月,陛下才特意召他进京处理政务的,到时他进了文渊阁,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空到母后跟前添堵?他自己估计就堵得很。”
太后听了心里好受了些,“柳卿因何告假?”
“不知。”长公主轻咬贝齿,忆起那夜柳蕴长身玉立,丰采高雅,极为俊美,脸颊悄悄透出一抹羞红,可又一想,那夜柳蕴并未多看她一眼,不免失望万分,“母后,我可是生得不够美?”
“莫要怀疑自己,哀家的瑾瑜可是全京最美的女人,他只是还没见到你的好,日后多接触接触就好了。”
那夜宫宴上,太后原本使了点小伎俩,暗地里令侍女佯装打翻酒杯,泼湿了柳蕴的衣服,趁柳蕴去换衣服的机会,长公主可去搭话,算是两人单独处一会儿,岂料柳蕴竟带了冬葵过去,长公主因此没能和柳蕴搭上话。
太后恨了冬葵几分,“哀家还有一计,瑾瑜可愿意尝试?”
“母后快说。”长公主眼神一亮。
“现今,柳冬葵脑子糊涂了,柳卿念及多年夫妻情分,势必照顾着些,必定不常来宫中,你与他接触的机会就少了,不如你试着与柳冬葵交好?”
这样虽可多多接触柳蕴,长公主却不太愿意,“母后,那柳冬葵是什么身份,脑子且还不清楚了,我与之结交,岂不是让京中其他贵女嗤笑我?”
“嗤笑?她们当哀家不知她们做的事儿?柳冬葵脑子好时,她们可没少吃柳冬葵的闭门羹,瑾瑜,你若与柳冬葵交好,要羡煞她们呢!”
长公主动摇了,“如此,我就试试。”
太后满意一笑。
自打与柳蕴同床共眠一夜,柳蕴再不放冬葵回去了,时至今日,他才知原来十年前冬葵的投怀送抱是拿自己治她的梦魇,想必也颇有效果,冬葵红着耳根应了下来。
两人正式住在了一起。
这夜,柳蕴在灯下故作用功读书,实则注意力全在床上的冬葵身上,冬葵衣服有限,今日勤快地全洗了,洗完才发觉没衣服穿了,就套了一件柳蕴的袍子。
袍子宽大,冬葵垂头数银钱时,发丝垂到后方露出的一节细白脖颈上,柳蕴阖了书走近,修长的手指替她挑开,她疑惑地仰脸,领口下的光景一览无余。
柳蕴掠了一眼,“数这做甚?”
“再过一日,你该中举人了,我数一数这些够不够我们进京的。”冬葵浑然不觉危险的到来。
“可够?”
冬葵摇头,发起愁来,“还差许多。”
“无碍,明日我去寻一寻有无人家请先生,银钱好赚,不值得你费神。”
“夫君真厉害!”
柳蕴吹熄了灯,就着月光步至床边,居高临下地睨着冬葵,“下次洗衣服,记得留一件。”缓缓解开了衣领,将试图后退的冬葵锁在了怀里。
第二日,冬葵沉睡不醒,柳蕴去了隔壁,胡明志夫妇还在用早饭,见他来了,忙吩咐仆人搬凳子添碗筷,柳蕴坐了,没接胡明志递来的筷子,“你们且吃着。”
正好此时,宋平水火急火燎地来了,见柳蕴不吃,夺了胡明志的筷子夹了口菜咽下,“饿死我了,夫人可吃了?可用备些饭菜送过去?”
“还在睡。”柳蕴唇边带了丝笑。
几人一顿,心头炸了,大人今日心情好!
胡明志夫妇也不恭谨候着,开始尽情吃饭,宋平水吃得更快,三人风残云卷消灭了一顿早饭,先前派人去找的崔时桥等人也到了。
柳蕴居于高座,将昨晚冬葵的话一说,厅里一默,崔时桥美滋滋地举手,“这个我会!我中过举人!”
柳蕴捏了捏眉心,“宋平水。”
宋平水会意,沉痛地阖了阖眼,“不,你不会。”
归化县穷是有原因的,人才稀少就是原因之一,他们县百年来从未出过状元,其实这也算正常,全天下没出过状元的小县多了去了,但可怜见的,他们县里连个举人都没出过。
这就说不过去了,故而一直以来,乡试都是归化县羞于提起的耻辱。而进府考试的柳蕴则是全县的希望,背负着一朝雪耻的重任,他倒也不辜负期待,甫一参试就中了举人,且还是头名解元!
捷报传来时,怀化县当天沸腾一片,众人与荣有焉,为了替柳蕴庆祝,县里百姓合资打造了辆花车,那可是县里木工活最好的师傅做的,然后由县里最好的画师描花,花团锦簇的,最后请柳蕴与冬葵坐上车,生生围着街道转了一上午。
刘方正听罢舔了舔唇,“问一下哈,全县百姓都来看了?”
宋平水:“归化县近百年来头一个举人,头名解元,若是你,你不想瞧一瞧长什么样吗!”
刘方正:“想!”
可这场面也太大了,他们才几个人,造不出来啊!
“传顾颐,温在卿来。”柳蕴身形一动,已下座往门口去了,“夫人该醒了,我去瞧一瞧。”
几人恭送他离开。
没过多久,顾颐与温在卿来了。
顾颐听罢,牙疼得慌,温在卿实在地好生琢磨了一下,“挺热闹,好做,把这条街一清理,正值明日休沐,刑部礼部等部官员拖家带口一来,保管挤得满满当当。”
“有道理!”宋平水兴奋。
刘方正举手,“再问一下哈,那个花车是个什么模样?我们得连夜赶一个出来。”
“我想起来了!有点糟糕!花车上还有花是真的!而且那花……”杜三娘见众人都死死地盯着自己,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是要故意提高难度,可那花,确然只有沅江府才有,京中养不活那种花。”
众人:“告辞!”
第20章
“别啊,我曾见京中郊外有一种小花,也不知叫什么名字,与此花形状类似,只颜色不同而已。”宋平水竭力挽救,想出了一个笨办法,“不如我们采了这种花,给它染染颜色?”
众人松了口气:“有法子就成!”
稍后,崔时桥收集完当时的话语场面,独自琢磨着写本子去了,宋平水带着胡明志夫妇去采花染色,刘方正拿着宋平水画的花车图去寻京中最好的造车师傅。
温在卿乘轿到各部一提此事,群臣纷纷举手,“我可以!”
“年轻人,万事不可一冲动就应了,要谋定而后动。”温在卿思虑周全,语重心长,“这次是有要求的,归化县偏僻落后,百姓定不富裕,必定有许多人穷得衣衫破旧,饿得面黄肌瘦,你们可能做到?”
群臣:“哈?”
正值秋日,天高云淡,锦雁横空。
冬葵贪睡许久方迟迟醒来,洗漱时柳蕴陪在身侧,她扬着一张沾满水珠的小脸过来,柳蕴拿了毛巾给她擦到一半,被她夺了毛巾,“夫君,你且读书去罢,我自己来。”
柳蕴只想和她在一起,“乡试已过,总要放松一下,不如我们……”
“不可,夫君可是要考状元的,不能懈怠!”冬葵绝情地用手将他推出了门外,“速去读书!”
柳蕴进了书房,立在窗前翻书做样子,窗外冬葵一身粗衣身姿纤纤,不过趴在石桌上描了会儿字,就偷懒和鹅逗嘴去了。
一人一鹅在院子里溜圈,冬葵听鹅叫得大声,伸手握住了鹅的脖子,“别叫了,夫君在看书。”甫一松手,白鹅继续呃呃呃呃,冬葵恼得很,“再叫吃了你!”
白鹅歪着头,“呃呃呃呃……”
冬葵歪着头,“吃吃吃吃……吃了你!”
窗内,柳蕴脸色沉沉。
他一向以为陈年旧事不过过往云烟,极少想起,而今冬葵脑子糊涂了,他这才发现原来旧事里有许多被他忽略了的东西。
当年他被冬葵压在窗前读书,想必冬葵无人陪伴,孤单至极,只能和一只鹅逗着玩,那鹅扑棱着翅膀溜得飞快,冬葵一边追它,一边望窗户瞄来。
柳蕴侧身,别开眼去了,现今冬葵对他百般限制,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做了便慌乱不已,此刻他即便想出去陪冬葵,也不能做了。
只能瞧,不能碰,当真是一种煎熬。
熬至晚间,柳蕴教冬葵写字,才有机会摸摸冬葵的脸,冬葵羞怯怯,学了几个就想乖乖进被窝睡觉,她总喜欢在被窝里想象将来的美好日子,用脑袋蹭着柳蕴的胸膛,“夫君,倘若你中了状元,做了官,我会如何?”
柳蕴双手按住她的细腰,“你想如何?”
冬葵兴奋,“我想吃得饱穿得暖!”
“仅仅如此?”
“那我还要一个大大的衣物房,要好看舒服的衣裳,闪闪发光的首饰,还要绣好多好多绣品放里面……”
“没出息!”柳蕴轻嗤。
冬葵咕哝一声钻入被中,柳蕴登时闷哼一声,不过一会儿,她探出小脑袋,眼神明亮,“你也没出息。”
换来柳蕴漫长的搓磨。
一院之隔,刘方正差人搬进来一辆花车,众人对归化县的贫穷落后又有了深刻的认识,顾颐嫌弃地别开了视线,“服了,你们县管这丑玩意叫花车?”
实在太像两把椅子拼在一起了,瞧那车壁上的花样,京中二十年前都不用了,且那描花技艺更是糙得不行,刘方正想起把图递给造车师傅时,造车师傅一脸侮辱他技艺的难堪表情,委屈地一指宋平水,“请您来解释一下!”
宋平水:“不解释,解释就是因为穷!”
等众人把染好的黄色花朵插在车上,院子里一片静默,只有温在卿这个审美陈旧的老人家低低道了声,“本部院见过这样的。”
“什么时候?”
“小时,祖母的花篮子。”
众人:“……”
众人苦苦憋着笑匆匆出了院子,宋平水尽职尽责的声音追了过去,“诸位明日可要早来啊!”
明日,欢天喜地的大场面,焉有不来之理?
及至破晓,群臣家中忙得是人仰马翻,一个个纷纷让家人穿上破烂衣服,画着面黄肌瘦的妆,拖家带口出了门。
更有甚者,昨天一天就未用饭,此时饥肠辘辘,步履虚浮,一边由家人搀扶着出了家门,一边自我感动,“啊,我敢说,朝中再无人能及我这份心意!”
一转头,怒骂出声,“妈的薛松那个傻子!气煞我也!”只见隔壁走出一同僚,衣衫褴褛,一手持破棍,一手举破碗,身后缀着同样妆扮的一家老小,活脱脱像丐帮巡街,卑微讨饭。
没过多久,群臣汇聚在街道口,你笑骂我,我笑骂你,儒儒雅雅地互相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对面,顾颐意气风发地来接他的兵,抬眼一望,一群难民熙熙攘攘而来,脸色大变,“我可去你们的吧!好歹都是朝廷命官,要点脸成不!”
一群不要脸的官员涌到了顾颐面前,顾颐极快地背过身去,“诸位同僚,不要出声,因为我不想笑话你们,请排队到街边站好,等到大人与小夫人出现,高声喝彩齐齐欢呼就可!”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不要擅自乱动!”
“成!”
很快,旧街两侧站满了人,个个展现出了穷乡僻野的百姓的真实风貌,此时扮演公差的两人已送捷报到隔壁,杜三娘宋婉儿都在隔壁贺喜,扮演邻里的人都在宅子周围高声道贺,场面十分热闹。
冬葵被柳蕴牵着手带在身边,柳蕴装作新晋举人与众人寒暄说话,众人嘿嘿奉承着,脸都快笑僵了,冬葵这个小祖宗才提醒一声,“我总觉着该坐花车了。”
实则花车是捷报传来的第二天,但柳蕴等人恐冬葵一时兴起不按当年来,便提前准备了,果然,看来太过欢喜,冬葵也会篡改记忆。
柳蕴牵着冬葵出了门,一行人缀在两人身后,马车早已备搬了出来,但因丑得令人发指,众人都自觉忽略它,眼神乱瞟起来。
冬葵倒不觉着丑,美滋滋地等着上车,柳蕴低叹一声,用掌心抵住了额头,另一只袖子被冬葵晃了晃,“夫君不坐?”当即撤开手,面色坦然地上了车。
宋平水对着众人啧了一声,“你们怕什么?这车虽丑,但大人俊美,夫人绝姿,不会瞎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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