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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当家之世子谋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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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慎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淡淡说道：“下手别太重。”
“嗯。”青羽应着，但见她指尖轻弹，似什么东西从指甲中飞射出去，忽然只见前面骂人骂得正在兴头上的嬷嬷忽然哎哟一声，然后抱着膝盖跌坐在地上。
见此，柳慎方觉得有些神奇，只向青羽瞧去。青羽呵呵一笑，解释着：“这是隔空点穴，这死老太婆够疼上一两日了。”
主仆说话间，已经走到良珠的跟前。
良珠捂着被揪得通红的耳朵，见柳慎回来，满脸的高兴，“姑娘。”
柳慎冲她微微一笑，“我没事。”一面看了地上的嬷嬷一眼，声线变得冷冽了几分：“嬷嬷这么大的年纪了，比不得良珠这样的小姑娘，还是好生在马车旁等着就是。”也不叫人扶她起来，反而有些不悦道：“你这个样子，我也没法去人家府上做客，且回了吧。”
话说这嬷嬷抱着膝盖坐在街上疼得咧呀咧齿的，听到柳慎的话，心中自是生怒，可是瞧见她已经带人去马车那边了，只得扶着身后的墙壁一瘸一拐的跟过去，每走一步都疼得钻心。
上了马车，柳慎这才查看起良珠通红的耳朵，有些心疼：“你个傻丫头，你都不会躲一下么？街上这么多人，你怎就凭她欺负了。”
良珠却是笑得没心没肺：“姑娘能这么快回来就很好了，听青羽说谢三去江南很是有收获呢。”
柳慎应着，“是呢，不过眼下我需要一笔银子在江南修葺庄子。只怕沁西路的宅子，是得先卖了。”
她没多余的银钱，唯独是那些卖粮食的，已经交给大房那里置下了田地，所以现如今只能在这宅子上打主意了。
可是方才从大伯父那里得知，二伯父即将回京了，听大伯父的意思，二伯父的仕途好像不大顺畅，回京说是等着上面的调令，可是这调令，只怕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到时候二伯父一家来了京城，只怕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自己原本还想把沁西路的宅子腾出来給他们暂住着的，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想是太累，柳慎想着想着，竟然靠着车壁睡着了，等她醒来之时，已经到小门了。
良珠扶着她下来，青羽跟随在后，瞧着旁侧路边没了下人，良珠才小声说道：“方才在街上的时候，听说战南王旧伤复发，如今已经不能自由行走了，只能整日躺在床上，不知是真假。”
原本疲倦无神的柳慎听到这话，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随即想到柳国公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凯旋回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这如今忽然旧伤复发，只怕是有什么缘由的。柳慎回想起上一世，战南王虽然也受了伤，可并没有这般严重，难倒这个世界与前世是不一样的么？
可是想来也对，怎会一样呢？她变了。晨风哥哥的儿子也健健康康的，玫香还生下了柳絮。
她在心底轻叹一声，“得了空儿，仔细打听。”
青羽同良珠应着，见她精神不大好，便不在多说什么。
翌日一早，柳慎才吃过早膳，柳婉儿就气呼呼的冲进来了，还踢了良珠一脚。
“柳慎，想不到你是这种卑鄙无耻的人。”她一进来就指着柳慎的鼻子骂。
柳慎不动声色的漱着口，直至一系列事情完成，擦了手才笑眯眯的问道：“一大早上的，二妹妹何来如此大的火气？”
柳婉儿一声冷笑：“呵，我从前只当你是个老实的，不想却在背后跟云侯勾搭。”
柳慎却是扑哧一声忍不住掩唇轻轻笑起来：“二妹妹可是要慎言，我与云侯本是太后亲自赐婚的，便是来往过密了些，也无他人之说，不过这勾搭二字，如何而来，还请妹妹解说一二。”
柳婉儿方觉得有些失言了，一时间竟找不着话说，支支吾吾的，旋即转过话题道：“你别不承认，我昨天就瞧见他新纳的那个侍妾了，和你长得十分相似。”所以柳婉儿认定，柳慎肯定背地里偷偷还云不凡来往了，不然的话云不凡怎么纳了一个与柳慎样貌相似的妾，而不是和自己相似的？还口口声声说喜欢的是自己。想到此处，柳婉儿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想柳慎听到这话，不喜反而恼怒起来，冷冷一笑，“此事当真？”
“自是当真，难不成我还能认错人不是？”柳婉儿哭道。
却见柳慎招呼着青羽良珠，便道：“我要去请夫人与我做主，云侯这是什么意思，如此羞辱我。”她说话间，口气里竟满是委屈之意。
柳婉儿见此，有些膛目结舌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里却露出几分喜色。是了，她怎么没到，云不凡这分明就在羞辱柳慎。
柳慎果然到了周苑这里，这时候眼圈已经红了。倒是把最近很是忌惮她的周苑唬了一下。
“这是怎了？”周苑皱着眉头，很显然是不满意她就这么闯进来。
只见柳慎拿着绢子擦眼哭诉道：“方才二妹妹说，云侯纳新妾，与我几分相似，若事情真如此，还请夫人与我做主，他云不凡即便是不愿意娶我，那也不该如此羞辱我，纳一个相貌与我相似的下作女人来做妾，这算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件事情，无关紧要的，可是柳慎马上就要及笄了，所以她若是不寻着这个契机解除婚约的话，只怕等她过了十五，云家那里就会来下聘，到时候就没反悔之时了。
这个事情周苑早就晓得了，并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想到这一层，如今听柳慎一说，心中反而有几分欢喜，这般说俩，那日云不凡給自己发的誓言就没假了。她神情和悦的走过去拉起柳慎安慰道：“也不过是听说罢了，你不必当真，先回去等我使人在去仔细瞧瞧，若真如此，定要他们云侯府給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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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云侯的公关危机
柳慎红着眼圈，看着好不可怜，听到周苑的话，哭得更厉害了：“二妹妹与我说的，难不成还有假不是？”
跟过来的柳婉儿正好踏进屋里，接过话十分肯定道：“有七八分模样呢，这真没有假。”听过柳慎的话之后，阴霾已扫，她现在心情极好。
周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柳婉儿，可似乎没有什么用，柳婉儿依旧绘声绘色的说着，那小妾如何的乖巧，还給她端茶倒水什么的。
柳慎听得脸色发白，全身发抖，最后竟然晕倒。幸得青羽和良珠左右扶着，手快的把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二姑娘，你不知道我们姑娘向来心思细，为何还要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良珠被吓到了，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分，当即朝柳婉儿喝道。
周苑也吓了一跳，她知道柳慎的身体不好，可是竟然这样的话都听不得，心中忍不住一阵冷笑，这点事情就受不住了，那以后不用自己动手，她就没好日子过了，兴许几个狐媚丫头就能把她气半死。“去使大夫来瞧。”
柳慎晕倒，不过是半住香的功夫，大夫就来了，开了些安神的药，叮嘱多休息就回了，并没有在府上多停留一分，周苑也叮嘱过嘴巴紧些，不许嚼舌根子。可是才半响的功夫，外面就传遍了云侯纳妾羞辱柳国公大姑娘的事情，大姑娘还为此气得昏死过去。
更有甚者说起琉璃山温泉的事情来，说那夜有人看见云侯去了柳二姑娘的院子，一夜未出。
于是乎，八卦是非者就更多了，顿时满城的风雨，尤其是这柳婉儿整日都黏在云侯的身边，所以很快就坐实了这件事情。
周苑气得要发疯了，一个个的拷问此事怎么传出去的。柳慎身边的丫头婆子自然一个没放过，可是她们偏又没和外人接触，就算是良珠，也没能跟那大夫搭上半句话，这青羽刚来，又是自己的人，就更不必多说了。
柳慎的院子里，下人们都一副小心翼翼的，碰在一起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被误认为是嚼舌根子。
屋中，柳慎坐在窗台前拿着蒲扇乘凉，窗外芳草茵茵，偶尔还有一两只萤火虫闪过，倒是看得人有几分境意。
良珠在灯下做着针线，一面还在念叨着云侯不是人。柳慎对于外面的传言还不算满意，所以青羽出去了，而明天将会有更厉害的版本出现。
柳慎就不信，不会惊动宫里。
“按照奴婢说，这云侯就是该死，那个与姑娘长得像的小妾也该死，把他们侵猪笼去。”良珠一脸的义愤填膺，手里的动作随着她的重重的话音，显得有些恶狠狠的，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在做针线，而是刺小人。
柳慎见她那模样，只是好笑，懒懒的摇着手里的蒲扇：“你呀，性子总不能这样沉不住气，这其实也没个什么，每个人看事情的态度不一样，结果也不一样。”
“不懂。”良珠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柳慎。
柳慎坐直了身子，“今儿早上二姑娘来骂我，只因为以为云侯心中有我，所以纳了一个与我相貌相似的女子，可这是二姑娘的看法，而我的看法你是知道的。若是二姑娘那里先把她的看法放大，那么云侯必定成了世人眼中的情圣。”
良珠却是有些激动的打断道：“呸，哪有情圣这么勾搭小姨子的？”
“不管他是作什么打算，现在他的罪名已经坐实了。”柳慎不知怎的，这个时候竟然想起那个每每看到自己都温和慈祥的洪氏。
又说云侯府上，这个时候也不太安宁。厅中一片冷意，洪氏端坐着身子紧绑着脸，目光冷冷的瞪着站在厅中正中央的云不凡，以及那个与柳慎有几分相似的玉屏儿。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已与你铺好了路，为何如此糊涂，把那小妖精带到府上来，如今一切都毁了，若是闹到宫里头去，那可如何是好？”一切都毁了，她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人来，想以此将儿子的形象改变，可是没曾想到竟然就这么毁了。毁在了那个小妖精的手里。
云侯低头不语，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他只是经不住柳婉儿的央求，带她来看一眼罢了，哪里晓得竟然闹到满城风雨，人人皆知。见到母亲唉声叹气的，他也只得跪下来，低声道：“母亲，儿子知错了。”
洪氏一声冷笑：“错了？错了有什么用，你当前是该想想，如何在太后面前解释。还有你在琉璃山的事情为何没有与我说？”她也是今日才晓得，本来以为是流言蜚语，却不想儿子竟然承认了。
想她洪氏在云侯府，一辈子摸爬滚打，凭着自己一人之力，让儿子坐上了这个位置，自认也算是女中豪杰，可没曾想生出这样没有脑子的儿子来。见儿子不语，看到玉屏儿又想起柳慎来，忍不住又叹道：“我一生从未看错半个人，太后这桩婚事指的极好，那柳慎就是你的良配，可是你偏要与那样的小妖精来往！”
云不凡也不知怎的，想起柳慎来，他心里就有种及其怪异的感觉，明明想和她好好相处，可是想到她的疏离，心里又有几分愤意。
而柳婉儿这个时候的投怀送抱，方让云不凡体会到身为云侯的优越感，而他很是享受这样的感觉。
可是，他并不曾想过，因为这一时的享受而惹出这么多祸端来。忽然，只听洪氏说道：“现在立刻去请你的老师，天一亮就去柳国公府下聘提亲。”
“啊？”云不凡有些惊诧，“可她还未曾及笄？”
“等不及了，必须在太后的旨意到前赶到柳国公府。”洪氏如今也只能想到这样的法子了。
云不凡明白过来，也不敢耽搁，当即叫人备礼，亲自去请自己的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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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提亲
天初亮，云侯府的小厮才开门准备打扫门口的台阶，便见一行车马在门口停下来，后面还长长的一串算着红绸花的大红礼箱，也不知道多少抬，总之一眼望不到尽头。
小厮吓了一跳，扫帚一扔急忙冲进去禀报管事的。那管事的常年也是懒散惯了，这会儿听到小厮的话，只当他没睡醒，毕竟这一大早的，早膳都还没用，谁会上门来，而且还抬着聘礼。
只是不过多一会儿，云侯府的帖子就拜上了。管事管不得许多，急忙亲自送到主家的面前去。
柳国公昨夜睡得并不好，他是个闲散人，也不用去上朝，所以起得并不早，听到了这消息这才急忙更衣洗漱，等准备好，已经约摸过了大半柱香的功夫。
待他同周苑来到大厅之时，但见除了云不凡本人，还有国子监太傅刘常中刘大人。“这是？”柳国公疑惑的朝那刘常中看去。
外头的闲言闲语，刘常中也是听在耳里的，对此是有些生气的，可是无奈这云不凡又是自己的弟子，怎能撒手不管呢。见柳国公开口了，便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来，“老夫給国公爷道喜了。”
周苑的脸色一直很不好看，目光紧紧的盯着云不凡，心中有个极不好的预感。此刻一听到刘常中的道喜二字，不禁眉头一挑，冷笑问道：“敢问刘大人，这喜从何来？”
“府上的大姑娘不是太后娘娘懿旨钦定与我这孽徒么，今日老夫前来，正是为不凡这孩子做个中间人，既然是太后钦定的婚事，那八字也就不用合了，太后总是不会错的，现下就只请夫人与国公爷商量个日子了。”刘常中不是没看出周苑的不悦，却依旧是和颜悦色的说道。
周苑脸色有些黑，“刘大人只怕不知道，我们大姑娘还不曾及笄呢。府上虽比不得云侯府富贵，可是也不见得连自家姑娘都养不起，没等及笄就巴巴的給嫁出去。”
柳国公也不大乐意他们在这个时候来提亲下聘，云不凡屋里小妾的事情他也听说了，虽然男人有三妻四妾无关紧要，可他到底是有些羞辱人了，自己虽不才，可是国公府的颜面却还是要的。怎容得他如此践踏，如今只怕是害怕宫里追究，才匆匆来提亲的吧。
前院的大厅里唇枪舌剑，而后院之中，同样闹翻了天。
柳婉儿从睡梦里被丫头叫醒，说云不凡请刘大人来下聘提亲了。这小丫头时常跟在柳婉儿身边，见过云侯对柳婉儿的温言软语，所以就自以为是的认定，云不凡是来給她们二姑娘提亲的。
柳婉儿也当真了，当即欢喜的不知所措，在床上坐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就急忙叫丫头把压箱底的新衣裳翻出来，又梳头又贴花黄，整整齐齐的收拾好，正要出自己的小院门，迎面就叫周苑身边的一个嬷嬷拦住：“前头的事情二姑娘都知道了？”
“自然晓得了。”今日的柳婉儿显得特别的温柔，娇羞着小脸儿低声应道。
“既是知道了，二姑娘还不要去的好。”嬷嬷一面说着，一面扶着她往回走。却叫柳婉儿一把甩开：“不凡哥哥在外头等着我呢。”说罢，想要甩开嬷嬷的手。
嬷嬷听到这话，神情一怔，又朝柳婉儿身边的丫头瞪去：“定是你们这些死丫头在姑娘面前乱嚼舌根子，回头在收拾你们。”说罢拉着柳婉儿往回走。
柳婉儿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脸色的娇媚姿态已经消失殆尽，口气有些凉凉的闻到：“嬷嬷，他是来給柳慎提亲的？”
嬷嬷愣了愣，不知道如何作答，最后只道：“姑娘莫要多想，前头有夫人在，您是夫人的亲闺女，夫人自然会替你打算的。”
“这般说来是了。”柳婉儿忽然凄冷一笑，甩开嬷嬷提着裙子就朝前面冲去。任那嬷嬷在后面如何喊也无用。
相比之下，柳慎这里却一派安宁，她已经知道云侯请了刘常中来提亲，不过前头有周苑，后又有柳婉儿过去，所以这桩婚事十有八九是定不下来的。周苑或许说会为了大局，不得不应下这婚事，可是柳婉儿呢？她做事情向来只按照自己的意愿，从来不考虑后果，所以只要她，今天这桩婚事是成不了的。
而且，昨晚青羽按自己意思发布出去的流言，想必一会儿就会到宫里了，太后那么一个重脸面的人，怎容得云不凡如此作为。
“姑娘，我昨晚去了一趟云侯府。”青羽一边嚼着还带着热气的小点心，一面小声说道。
“哦，我看小画本里都说，江湖人飞扬走避，蹲人墙角也应不是什么难事，你昨儿听到什么？”柳慎看似漫不经心，可心中却已经拧在了一起。青羽既然对自己提起此事，只怕是听到了什么。
果然，只听青羽小声说道：“那云侯府的老夫人，似乎不简单，那个与姑娘相貌相似的小妾是她找来的，而且今日的事情，也是她安排的。”
闻言，柳慎忍不住冷冷一笑：“她为了这个儿子，可真是操碎了心啊。”对于洪氏并不了解，只是如今这些事情连起来，可见她确实不是个简单的。幸好她从来没有打算要成为洪氏的媳妇，不然的话，定然对付不过来的。
“可她棋差一步，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竟然敢这般算计姑娘，若她是个江湖人，这会儿我早把她埋了。”青羽虽然生于江湖，可是对于这种宅院里的勾心斗角，她似乎比较有天赋，很多事情比良珠明白的快。
良珠听得直龇牙，“别动不动打打杀杀的把姑娘教坏了，这是天子脚下呢。你也要小心些，莫一时冲动惹了祸事。”
☆、第三十九章 同心锁【一】
太后的懿旨来的比柳慎想象的还要快。传旨的公公捏着兰花指尖声尖气的传达着太后的旨意，然后便坐着大厅的正位上，看着柳国公点头哈腰的在旁边奉承着。
看来太后果然为此很动怒，把柳慎都給叫到宫里去，不过既然已经闹到了太后跟前，那么解除婚约一事，只怕是有眉目了。
相比柳慎的云淡风轻，云不凡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从厅里出来的时候，他脚步故意放慢了几分，同柳慎并排走在一起，压着声音怒道：“柳慎，我警告你，到了太后面前不要胡说八道，不然。”
柳慎冷笑，挑眉问道：“不然如何？”
云不凡见她这态度，心下一股怒意丛生：“你莫要忘记了你是什么身份，若是本侯不要你了，你以为谁愿意娶你？”
“这个轮不到你操心，眼下云侯还是想想如何給太后解释吧。”柳慎脸上的冷笑已经退下，取而换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楚楚可怜。垂着头，手里紧紧绞着手绢儿，模样好不可怜。正巧被那回过头的内侍看见，不禁蹙了蹙眉头：“云侯作甚呢？”
云不凡正被柳慎的话激怒，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被那内侍一问，才转身加快脚步跟上去。
柳慎瞧见他那依旧怒气不消的背影，心底暗笑，恼吧，气吧！最好到了太后跟前还这般模样。
皇宫如同柳慎想象的那般戒备森严，从一进宫门就觉得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好在柳慎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并没有东张西望，而是从容淡定的跟在那内侍身后。
内侍不动声色的瞧了几次，见她神态从容，便知道她是个有修养气度的，不然面对这金碧辉煌的皇宫，怎能安然如水。太后老人家就喜欢这样的姑娘，这姑娘一会只要在太后面前不出岔子，只怕以后就能攀上太后娘娘这颗大树了。
如此一想，内侍与她就走近了几分，一面低声吩咐她一会儿见到太后该如何。反观那云不凡，被柳慎气得鼻孔朝天，现在还一副大爷模样，給谁都没有好脸色。
慈安宫中，洪氏已经到了。她是正儿八经的命妇，有着诰命的倚仗，本是威风八面的，可是此刻却有些失魂落魄的跪在殿里，垂头听着老太后训话。
柳慎一进去，就规矩的磕头行礼，让人挑不出错，直至听到老太后的免礼，她才谢恩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她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她就恢复过来，淡然如水般，规矩的站在一旁。
公孙祁然面带着温润如风的笑容，与老太后挨坐在一起，这身份可不就明了。
柳慎怎也没想到，那夜被周苑使人绑进自己屋子的人，竟然是堂堂六王爷。这天下只怕无人不识他风流倜傥的名号，若是周苑晓得，只怕肠子都要悔青了。他并没有去看柳慎，而是笑着打量起黑脸跪在身前的云不凡：“云侯看起来很不高兴呀。”
洪氏闻言一怔，随即扭头朝儿子小声责备道：“还不赶紧給太后娘娘请罪，瞧瞧你这糊涂孩子，听那些个下人怂恿，都做出什么事情来。”这话一出，妥妥的把责任从自己和儿子身上推到下人的身上去。
太后娘娘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倒是身边的内侍大总管李公公开口道：“有道是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缘，侯爷本是少年英杰，柳大姑娘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天造地设的一对，太后娘娘也希望能喜结良缘百年好合。”话到此处，他顿了一下，声音提高了几分，显得越发的尖锐了。“云侯年少气血方刚，屋中是该有人，可是那个小妾是怎么回事？”
云不凡不知所措，只得朝洪氏瞧去，却听洪氏开口解释道：“公公所言及是，这两个孩子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凡对慎儿也是及其钟意，可是她这年纪尚小，我瞧着儿子相思苦，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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