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谋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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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匿名给如梦馆散播一个消息，说郡主身负才学，更是作得一手好诗，明日里她来，定要让她好好地赋诗助兴！”

　　　　“是。”红缨施施然行了个福礼，刚欲离开，似又想起了什么。

　　　　“小殿下，昨儿西南方上供，送来了几筐又甜又脆的大樱桃，长公主为了让每一个院子都能有口福，便在皇上面前多提了提，皇上二话不说便赐给了长公主府足足三大筐，我也去给牡丹轩取上一些来罢。”

　　　　“好，你且去罢，顺便给院里的丫头也一人分上那么十来颗，打打牙祭。”说着话，柳茵雀面带着温柔的笑意。

　　　　“是。”红缨心中骤然一喜，面上却是不显，恭敬地拜了拜，随即离开。

　　　　日升月落，一天很快过去，挨到了中午出发前，茵雀才告知了蕙心即将小宴的消息。于是乎，蕙心便也简单地上妆绾了发，在柳茵雀的陪同下登上了马车，头一遭的来到了如梦馆的大门前。

　　　　如梦馆也算是大岳皇家的产业，因而，味道与食材便比其他的酒楼好上了许多，但是价钱也同样要贵上一些，只有富人家才会有闲钱来这里吃上几顿，打打牙祭。此番，公主天凤熙既是选择了在此地请客，京中所有与之交好的贵女，自然是趋之若鹜。

　　　　很快，一辆华贵的红木马车也驶了过来，打车上下来一个姿容上乘的少女，身着一袭华贵的貂绒领绣了牡丹花的长裙，将腰身包裹地结结实实，却又略显曼妙。

　　　　紧接着，又一名少女登走下了马车，纤细修长的身姿，天真清丽的容颜，简单却又精巧好看的发髻，给大家的第一感官很好。柳茵雀见状，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巴，簇拥着公主天凤熙等人，几步便迈入了如梦馆的大门之中。

　　　　此刻，小小的如梦馆为了迎接公主已然清场，一行贵女鱼贯而入，在大堂中随便寻了个位置便歇下了。很快，饭菜便也呈了上来，样样皆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珍馐，等公主用罢第一箸后，众人开始食指大动。

　　　　餐后，一位小厮利落地前来收拾餐碟，环顾四周，本着讨喜的念头，将自己昨日里听来的话，干干脆脆地说了出来。话一出口，柳茵雀心中暗喜，看来，此番也算是成功布下了局，就看蕙心怎么丢丑了！

　　　　只一瞬，蕙心立刻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大家都殷切地期待着，蕙心究竟能作出怎样的好诗，让众人开一开眼界。而其中，却也不乏茵雀之类的幸灾乐祸之辈，巴巴儿的等着蕙心出丑，好看笑话。

　　　　“郡主，嘿。”见蕙心久久坐在原地，一旁的另一名贵女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口，蕙心这才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环顾四周，心生一计。

　　　　“此番，不过是公主殿下发起的一次聚会罢了，若是只我一人作诗，自是少了几分趣味……不如……”

　　　　“不如如何？”天凤熙满心困惑地追问道。

　　　　“不如……”蕙心轻轻清了清喉咙，“不如，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凑成一首首诗，既取了乐子，又不负作诗的雅兴，若是记录下来，兴许还能效仿前朝《兰亭集》，促成一段佳话，却也是好的。”

　　　　“这……恐怕有些难……”蕙心话毕，天凤熙略一迟疑，复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点子的确是一个好点子，只是在场诸人，虽然皆是名门贵女，但吟诗作对方面却是短了些，且不说在场诸人是否愿意，若真的你一言我一语凑成了诗，再记录下来，怕只怕会沦为后人的笑柄，贻笑大方。

　　　　而在场的诸多贵女也不是傻，郡主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用鼻子想都能知道，此番，兴许是有人为她挖了个坑，让她跟着跳进去罢了……而她的回答，倒也讨巧，看来，却也委实有几分聪明！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打脸

　　　　只是，又是谁先说梨素郡主痴傻愚笨的呢？众人的目光，又齐齐地转向了柳茵雀。她们还记得，就在前几日的聚会上，茵雀还大言不惭地抱怨着说，新来的郡主性情粗鄙，一番的丫鬟派头，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而这样的人，却要压自己一头，委实可悲可叹，众人唏嘘。

　　　　但此番，见梨素郡主如此三言两语便化解了一场闹剧，而且态度不卑不亢，众人心中不由又有了新的想法，对蕙心刮目相看。于是乎，几番交谈后，蕙心很快便成为了众人的焦点，而原先还气势满满的柳茵雀，此刻却生生被沦为了陪衬，无人搭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转眼又过了好几个时辰，一群人用过饭菜又用了些茶点，一番交谈好不热乎。而柳茵雀，也挤出一个笑脸，“开开心心”地用着点心，心中却是又烦躁又委屈，最后终于受不了了，起身就欲离开。

　　　　“各位姐姐，”柳茵雀强忍着泪意，声音略微有几丝颤抖，“茵雀突然想起一件要事，急需回家处理一番，此番暂且别过，来日再来相聚。”

　　　　“好，茵雀妹妹来日再会！”一旁，天凤熙似乎并未发现茵雀的异常，对着她微微笑了笑，算是允了，于是乎，柳茵雀头也不回地怆然离开，很快地登上了自己来时的那辆红木雕花的马车。

　　　　“今日里，和大家一番畅谈，蕙心所获颇多。但是，茵雀妹妹既是说家中有事，蕙心也想回去帮衬着些，就此别过了罢。”见茵雀离开，蕙心终究还是不忍撇下她一人。

　　　　“唉……”茵雀离席的原因，在场人尽皆知，不过是羞愤至极，再无脸待下去罢了。

　　　　只是，从蕙心的一举一动可以看出，她对茵雀似乎并无半分的敌意，甚至，还带着不暇掩饰的关切，如此一来，四下里的气氛到有些许尴尬，众人看向蕙心的眼神，也带了几丝略显异样的情愫。

　　　　而蕙心，却是有些愣了，难道，自己竟是哪里说错了吗？再度抬眸，但见气氛转而又活络了起来，自己则被拉着拽着又坐回了蒲团之上，而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桃花糕也适时递到了她的面前。

　　　　“可，茵雀那厢……”蕙心迟疑着接过水晶桃花糕，心中犹然略有几分不安。

　　　　“茵雀？”一名梳着双平髻的小丫鬟一脸的愤懑，“她，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做姐姐，前几日，她还她还……”

　　　　“萃轩，够了！”公孙萃轩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公主天凤熙骤然打断，只得委委屈屈地收了口，心中犹然愤懑不平。

　　　　“唉，”天凤熙无奈地叹了口气，复又转向了蕙心，“茵雀既是有自以为重要的事，那便由着她去吧，你许是初来乍到并不熟悉她的心性，她的个性最是独立，凡事都有着自己的考量。”

　　　　“也好……”此番，蕙心终于彻底放心了，便也将那枚糕点塞入口中，继续和众人谈笑风生，直到黄昏时分方才兴尽而归。

　　　　“梨素郡主留步！”刚刚迈出大门，蕙心便被一名身着紫裙的小贵女喝住了，小贵女三两步跑到了蕙心的跟前，面色微红，鼻尖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

　　　　“小女，户部侍郎嫡女许若卿，今日里与郡主相聊甚欢相见恨晚，此番，奉上墨玉手环一对，还请郡主莫要嫌弃。”

　　　　其实，这对手环她本想分给蕙心茵雀姐妹一人一枚，但此番茵雀既是提前离开了，那便全部送给蕙心也好。

　　　　“多谢许姑娘慷慨相赠，而这枚金钗，就当做是蕙心回礼了罢。”说着话，蕙心自发间退下一枚赤金的簪子，轻轻放在了许若卿的手心。

　　　　“多谢郡主！”许若卿笑得阳光灿烂，此番一礼一回，她们便真的可以算朋友了对吧？自己倾慕于郡主的人品，折服于郡主的口才，更是惊艳于郡主绝世的样貌，因而，若能与之结为挚友，也算是累世修来的福气，心底自是一派的雀跃与自豪。

　　　　而柳茵雀那厢，便没那么乐观了，打一回府，她便将自己关在了房中独自生着闷气。一会儿，红缨捧着美食巴巴儿的前来讨赏，却被茵雀一个眼神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身子一僵，掌心的托盘险些一个趄趔滑落在地上。

　　　　“小殿下，你……”红缨此刻彻底纳闷了。

　　　　今日里，蕙心不是应该在聚会中彻底身败名裂吗？怎的，生气的，竟是自家的小殿下？

　　　　难道，蕙心一时气急，竟是动手动脚，害得自家小殿下受伤了吗？这可怎么了得，得赶快告诉长公主，把那不识趣的所谓郡主，好好地收拾一番，若能夺了封号，那便更好了，自家小殿下此番如此生气，又是做甚？

　　　　“小殿下你放心，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我帮你告诉长公主殿下，让蕙心付出伤害你的代价！对了，小殿下身上伤在了哪里，严不严重，是否需要府医前来诊治一番？”

　　　　红缨的话语里中，满满的都是关切，柳茵雀心中滔天的恨意，顷刻间便减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则是浓烈的羞愤与屈辱之情。泪水，汹涌而至，一发不可收拾，柳茵雀把小脑袋埋入红缨的肩窝，嘤嘤的啜泣了起来。

　　　　“不要……不要告诉母亲……”柳茵雀的话语里，带了几分哽咽，“那新来的姐姐，我斗不过她，也不想和她斗了……”

　　　　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自己本就自小读过圣贤书，这些道理也是懂得的。虽然，心中也有不甘，但形势使然，由不得她，毕竟，自己不过抱养的，蕙心才是长公主的亲生女儿，自己就算再委屈，却也依旧孤立无援……

　　　　“不斗，也好，那便不斗了罢……但，这封书信，烦请小殿下看上一看。”见茵雀渐渐止住了哭泣，红缨也终于放下了心来，伸手便递来了一封红皮的书信。

　　　　“好。”茵雀拭尽眼角的泪花，将书信打开了来，神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书信

　　　　“信上写的什么？”红缨见自家小殿下眼底又有了几丝生气，不由微微放下了心来。

　　　　“呵呵，”茵雀双手紧握成拳，“这封信可真是及时雨，倒是提了我一个大醒，看来，我和蕙心注定要斗得个你死我活！”

　　　　“这……”自家小殿下，方才不是彻底想通了吗，怎的，只一封信，竟能让她产生如此大的变化？红缨对那封信的内容，愈发好奇了起来，也不知写信人，到底又是怎样的一番目的。

　　　　“红缨，我原本以为，既是斗不过蕙心，那彼此相安无事也是好的。但是，信上说，蕙心过去在将军府竟是斗翻了天去，而她离开一月后，庶女司徒嫣然竟是彻底失心疯了，而她的身份，却也不过一介小小的丫鬟……”柳茵雀正色道。

　　　　“嘶……”红缨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那蕙心倒是个手段狠辣的，既是能斗疯自家的主子，若在这长公主府再纵容下去，怕是也会翻了天去的……只是，消息来源可靠吗，蕙心她……”

　　　　“既是特意送来书信，便是结盟之意，本是盟友，他又何须骗我？”柳茵雀虽是如此说着，心中却是暗喜。

　　　　且不论此信是真是假，只要有了这封书信，那自己便有了和蕙心斗个你死我活的理由，过去，是嫉妒，现在，却可以说成是自保，而这个新理由听来却也足够冠冕堂皇，看来，可真是一份送上门来的厚礼！

　　　　只是，送信人到底是谁呢？他，凭什么会帮自己一起对付蕙心，而且还对蕙心的过往知根知底？而那封信，又是从何处寄来的呢。难道，那人竟和七皇子一样，都是为了喜欢自己才帮助自己，保护自己的吗？

　　　　这样想来，柳茵雀复又将那封书信拾起重新认认真真地看过一遍，那隽秀风雅的瘦金体，看来格外的赏心悦目，与七皇子的鬼画桃符大有不同。都说，字如其人，难道，写信的人竟是一位风雅英俊的翩翩少年郎吗？茵雀想来，不由面色微红，低头不语。

　　　　“那，下一个行动是什么？此番，红缨想要将功赎罪，为小殿下争一口气，让那嚣张跋扈的蕙心小殿下，也多上几分教训！”红缨拍着胸脯，一脸的信誓旦旦。

　　　　“不急，”柳茵雀微微一笑，嘴角泛起一对小小的梨涡，“信上说，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所以，我还得继续去秋水阁巴结着，要等到最后，才能撕破脸来，给秋水阁那位重重的一击，一招毙命！”

　　　　“这……倒是便宜了蕙心。”一想到蕙心还能继续蹦跶好一阵子，而自家小殿下却只能忍让着她，甚至携礼物登门巴结，红缨不耐烦地撅了噘嘴，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蕙心，当过贱婢的人，让自家小殿下生了那么多场气，多次劳心劳神地亲自规划筹谋，却一个又一个地落了空，一次两次三次，她不相信次次都是巧合。看来那蕙心，委实也是个手段极高的，自己需得提高一万分的警惕，防止自己无意间步了司徒嫣然的后尘。

　　　　而后，柳茵雀每隔几天，便给蕙心带来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并陪着她细细把玩，蕙心虽是觉得她巴结地太勤，但到底礼多人不怪，便也没起丝毫的疑心，只是时常陪她玩笑耍子罢了。

　　　　而屋里的丫鬟仆役们，皆是才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新人，自是还不熟悉柳茵雀的手段，便也由了她，甚至不忘借机巴结一番。而柳茵雀，却也没让她们失望，一把又一把的银裸子不要钱似的往丫鬟手里送，但求能拉拢一二。

　　　　奈何，蕙心曾经也是当过丫鬟的，训练起下人来自是别有一套。此番，柳茵雀送银子来，都是她自愿的，如此，收了便收了罢，至于是否听她的吩咐做事，那便只有另当别论了。

　　　　只是，下人们虽然明白了这个道理，也收获了不少的好处，但蕙心当局者迷，真把柳茵雀当做了好妹妹，礼尚往来，多多款待，姐妹情深。

　　　　又是一个午后，蕙心正和蒹葭等人谈笑风生，只片刻，又传来了茵雀前来探望耍子的消息，蕙心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很快，柳茵雀一袭碧裙，满面喜色地踏入了姐姐的房间。一进门，但见蕙心与丫鬟们谈笑风生，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些个丫鬟，皆是领过自己的赏钱的，既是如此，又怎能与姐姐如此和和乐乐，毫无芥蒂？难道，竟是姐姐给了更多的赏钱吗？但是，同样都是这府里的嫡女，月例所差无几，又怎能有那么多的闲钱来打点下人？

　　　　又或者，长公主娘亲偏心多给了些银子？唔，也不无可能，终究是亲生女儿连着心，而长公主对外宣称的所谓一视同仁，看来都是骗人的！这样一想，柳茵雀努力按下心中的不悦，下一瞬，已然换做了一张和乐的笑颜。

　　　　“蕙心姐姐，这几日打宫里来了个好消息，说是很快就要到一年一度的围猎之期，皇帝舅舅特许了携带亲眷，我想让姐姐陪我一道前往，姐妹俩和和乐乐地一起看热闹！”柳茵雀的语气带有几分娇嗔，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溜溜直转。

　　　　“好好好！”蕙心摩挲着茵雀的小脑袋，微微一笑，“既是茵雀怕寂寞，那姐姐就陪茵雀一起去长长见识吧！”

　　　　长长见识？宫廷围猎年年都有并不稀奇，自己其实也不甚感兴趣的，毕竟，不过骑在马上打打杀杀猎些野味，完全没有新意，又如何长得了见识？哼，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就算贵为仁淑长公主亲生的女儿，却也不过尔尔！

　　　　“多谢姐姐！”柳茵雀再度开心了起来，腻歪在暖炕之上，复又用了几枚果子和糕饼，而心中，却是泛起了冷冷的笑意。

　　　　蕙心姐姐，千万莫要怪茵雀狠心，毕竟，有司徒嫣然的前车之鉴，茵雀要除掉你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而那神秘的送信人，到底又是谁呢，既然能够参与到这场围猎中来，想必也算是京中的世家子对吧？一想起那清瘦典雅的字迹，柳茵雀不由面色微红。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春猎

　　　　转眼已是阳春三月，春猎之期如约而至，岳帝天栾携众臣以及众将士，浩浩荡荡地往那上林苑而去。玩心骤起，蕙心与茵雀央求了长公主好一会儿，终于得到了一同前往的许可，而至于长公主府的两个庶子，虽也是心向往之，却什么机会也捞不到。

　　　　上林苑，位于千盛都城外一座巍峨的皇家园林“紫苑”的东北角，为了方便狩猎，早在一个月前便有人在上林苑中投放了不少的飞禽走兽，而为了防止凶兽伤人，众禁卫军也算是做足了准备。

　　　　紫苑，很快便顺利抵达，众人下了马车后，不少女眷选择留在紫苑偏殿中喝茶闲话，或是赏景游园，而其他的人，都到上林苑观猎去了。其实，蕙心也本想坐在屋里喝茶，奈何拗不过茵雀，只得巴巴儿的被拉着拽着进入了上林苑的大门。

　　　　“郡主小殿下可会骑马？”刚一进门，就有一位面白无须的小太监给蕙心行礼，一番寻常询问的话语，偏偏说出了谄媚的味道，柳茵雀不由不耐烦地皱了皱鼻子，但很快，便换作了一张笑脸。

　　　　“倒是会一丁点……”蕙心微微抬眸，注意到了小太监身边那匹白色的宝马，不由有些动容，而她的那丝动容，被柳茵雀尽收眼底，嘴角微微勾起，心中不由冷笑——看来，鱼儿又上钩了！

　　　　“姐姐会，茵雀也会，”柳茵雀对着蕙心展颜一笑，笑得开心极了，“那我们就比比看，谁的马儿跑得快，跑得远！”

　　　　“这……”蕙心不由愣了愣。

　　　　这柳茵雀，说话怎的竟如此随心所欲？虽然，上林苑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算小啊，自己与她不过一对女儿家家，苑中又时常有猛兽出没，如此不欠考虑的安排，到底是弄错了还是故意为之呢？唔唔，一定是弄错了，毕竟，茵雀虽然一向快人快语，但本性却也不坏。

　　　　“姐姐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茵雀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并没有要逼迫姐姐的意思……”见蕙心一脸的不情愿，茵雀心中微微沉了沉，难道，蕙心竟是起了疑心？看来，自己和神秘人共同安排的法子，怕是行不通了……

　　　　“不过是骑骑马，赛赛跑，我又如何能不乐意呢？”见茵雀神色黯淡，蕙心心中不忍，只得应承了下来，“不过，上林苑猛兽众多，还请茵雀一切小心！”说着话，蕙心已然翻身上马，一番派头，倒是愈发的英姿飒爽。

　　　　“好嘞！”茵雀也选了匹骏马翻身骑了上去，手握缰绳面带笑意。

　　　　骑着马儿，二人很快便钻入了密密的丛林之中，耳畔的，是宣告围猎开始的号角声，低沉而浑厚，却又格外有穿透力，在偌大的上林苑中久久回荡不绝。听着围猎的号召，柳茵雀与蕙心的马儿一前一后，撒开蹄子向着密林的深处而去。

　　　　“姐姐，跟紧了！”柳茵雀嘴角一牵，将鞭子狠狠地打在马儿的后臀之上，马儿愈发的加快了脚步，向着前方奔驰而去。

　　　　“好嘞！”蕙心浅喝一声，刚欲抽上马儿一鞭，但觉身下一软，马儿无力地瘫倒在了湿湿的草地之上，轻轻地喘着气，而这时，蕙心方才看清，马儿的后腿上竟是扎了一柄长长的匕首，地上拖了一条长长的血迹，呼吸愈发的细若游丝，看来也是命不久矣……

　　　　“茵雀！茵雀！茵雀你在哪里啊？”蕙心翻身下马，一边心疼地抚摸着马儿的鬃毛，一边拼命地大声呼救，但是，却是久久没有回应。

　　　　等待间，蕙心轻轻把匕首抽了出来，随即将随身携带的药草嚼烂，涂抹在了马儿又长又深的伤口表面，很快，血便止住了，但是，由于痛极，马儿还是挣扎着渐渐阖上了眼睛，随后，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生气。

　　　　此番，蕙心彻底地孤独下来了，腹中有些饥饿，便径自从怀中掏出那个随身携带的小布包，就着清水用起了点心。许是饿极了，眼前的马尸并未影响到她的食欲，只是，不远处的丛林中很快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杂响声，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杂响声越来越近……

　　　　会是茵雀妹妹搬来的救兵吗？蕙心心中松了松，只是刚欲开口呼救，一个毛茸茸的狮子头便从杂草中探了出来，血盆大口一张，一股湿湿的异味扑面而来。看那鬃毛，便知是一头雄狮，兴许是被马血的腥味吸引了来，而此番自己正好可以做它的餐后点心。

　　　　身子微微颤抖着，蕙心不由站起身子后退连连，只一瞬，雄狮便扑将了过来，而蕙心只得用自己刚学的擒拿功夫与雄狮周旋。只是，由于接连数日的倦怠，蕙心的功夫已然大不如前，很快，身子便似被掏空了一般，而双腿和双手则是又酸又麻疲惫不堪。

　　　　“不要，啊！”眼看着雄狮就要攀咬上自己的脖颈，蕙心不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只是，雄狮却无一丝被吓着，想要离开的意思。看来，此番唯有拼死一搏，兴许可以挣得一线生机。

　　　　只一瞬，蕙心已然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将发间的金簪拔下紧紧握在手心，在尖牙扣上肌肤的前一刻，将金簪狠狠地插入了雄狮颈部的血管。瞬间，鲜血喷涌而出，雄狮的身体便也贴着蕙心的身子，软软地瘫倒了下去，脖颈间血流如注。

　　　　此番，看来也是彻底安全了，蕙心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手握那枚几近折断的簪子，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肩膀也在微微地抽搐着。而这时，不远处又有杂响声传来，而方才，蕙心已然用光了所有的力气，看来，最终还是难逃一劫。

　　　　果然，又一头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