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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金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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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事?”看刘远的表情,估计刘桢现在就是想摘天上的星星,估计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难办的。
  “是关于阿母的。”刘桢道。
  见刘远还是不明状况,刘桢有点无奈。
  男人永远只会看着他前面的大事,不会注意自己身后的那一块,要不怎么说,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要是没有吕雉前期不拖后腿还全力襄助,刘邦的事业绝对不会那么顺利,可惜他永远没把女人当回事,所以到最后还差点把刘家江山栽在老婆手里,可以说这是天底下所有男人的通病。
  就像现在,刘远同样也不觉得张氏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刘桢真想揪着老爹的衣领一阵摇晃:再不采取点措施,你家后院就要起火了喂!++++++++++++++++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昨天正好说到服色的问题,就扯到阴阳五行五色学说,也叫五德终始说。
  大家都知道秦朝尚水德,所以以黑色为尊。
  金木水火土,每个对应一个颜色,这在当时国家是十分流行的,都认为这样可以旺国运。
  到了汉朝的时候,尚土徳,所以开始以黄色为尊,东汉之后又改成火徳。
  不过呢,实际上,土徳是等到汉武帝才改的,之前汉朝一开始用的也是水德,跟秦朝一样。
  看吧,一个朝代就改了三种说法,可见这玩意都是自己说了算,只要编排出合理的说法就可以了。
  按照这种说法,咱们天朝,应该是火徳,哈哈……


☆、第28章

  刘桢将昨夜张氏做噩梦的事情略说了一下。
  此事刘远也是知道的;夫妻俩还为此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呢。
  刘桢就道:“阿母因失手致二婢之死一事;心中早就后悔不迭,慢说是阿母;便是我,初初听闻;也是吓得不轻;更后悔当日未能及时劝阻,以致横生枝节。想阿母与我自幼生于乡野;平日充其量也就是杀杀犬豚,何曾害过人命,因今早迁怒阿父之事;她也已有悔意,还托我来向阿父说声不是呢!”
  刘远道:“眼下千头万绪,样样都等着我去做,我又如何有那等闲工夫与她计较?”
  刘桢毫不吝啬地奉上一顶高帽:“阿父胸襟如海,大有古贤者之风!”
  刘远佯怒:“若你无事要说,我就下逐客令了!”
  刘桢依旧笑嘻嘻道:“如何无事?正有要事。阿母从未管过这么大的屋宅,也未曾调教过如许多的婢仆,不知从何下手,方才失误连连。故而我想请阿父物色一名主事,可以帮忙料理家事,也免得重蹈昨日覆辙。再者,还请阿父帮我与阿婉阿妆他们聘一位女师,也好教导我们形容举止,修身养性。”
  现在的贵族人家,即使是女孩子,从小就会为她聘请女师教导,这种老师叫傅姆。一般孩子六岁就开始学习,一开始教的是天干地支和简单的数学,然后随着年纪的增加,学习课程也会慢慢加深难度,内容大多是跟身份息息相关的,譬如说走路吃饭该如何才不会失礼,又譬如张氏将来一旦需要对外交际,跟那些官宦望族的家眷一起相处,总不能跟人家谈论一个鸡蛋卖多少钱吧,这些仪态话题都是需要专门培养的。
  刘家现在临时抱佛脚,已经算晚了,可总算聊胜于无。
  刘桢不知道自己老爹的造反之路能走多远,但不管怎样,张氏作为老婆,原本多多少少都是可以帮上一点忙的,而不是将目光局限在内宅后院里,纠结于两个姬妾的存在,镇日为了鸡毛蒜皮的琐事烦心。
  刘桢自己也很需要学习,她看了不少书不假,可这些书里全是高大上的道理,根本没有一条是教她怎么去管理婢仆,跟下人打交道的。所以,不管是张氏,还是刘桢,她们都需要一盏指路明灯,一个可以具体教她们怎么去做的导师。
  刘远挠挠发髻:“阿桢,非是为父不肯帮你,实是我也不知从何找来。”
  刘桢抽了抽嘴角:“……阿父,你不是要亲自去拜访宋郡守吗,届时顺道请他推荐一二吧,宋郡守世族出身,必然有合适的人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远自然痛快地答应下来,心中不免也庆幸家中还有个闺女早慧懂事,便叹道:“若是你阿母还在,只怕我现在根本无须忧烦家事了!”
  刘桢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生母周氏,对于生身母亲,刘桢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但是在活人眼里,人死了,大家所能记起来的大多都是他的美好,所以刘远才有此感叹,就算周氏真的还活着,她也跟张氏一样,都是小商人之女,根本不可能处理好这么一大堆事情。
  其实刘桢很清楚,她这位老爹,对继母张氏,要说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还真没有。当年周氏死后,家里两个幼儿嗷嗷待哺,家境又摆在那里,刘远不得已,才赶紧另娶一房。这些年家里平静安稳,虽说勉强温饱,远远比不上刘弛他们,张氏也没少抱怨,但抱怨归抱怨,张氏对待她和兄长还是不错的,这已经很足够了。刘远和张氏之间,和民间大多数夫妻一样,也绝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至多只是更接近于时间历练出来的情份。
  刘桢:“阿父这般说,如今这位阿母可也是尽心尽力的,我见阿母是那日看到阿父的两位姬妾,一时伤神忧虑,方才做下错事。”
  刘远很诧异:“那两名姬妾?你阿母不喜,将她们打发了就是,有何可伤神的?”
  果然!刘桢本来只是随口试探一下,没想到刘远的回答跟自己预料的一样,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男人跟女人的思维本来就天差地别,在张氏看来,那两个姬妾是她心头上的刺,对于刘远而言,那却只是可以随意打发的货物玩物而已。
  张氏要是知道了老爹的态度,估计也不会再心情低落了吧。
  刘桢对自己的任务圆满完成表示松了口气。
  她回去将刘远的话略略一说,张氏果然高兴起来,精神也振作不少,不免对自己先前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的行为感到羞愧,对刘远也越发体贴起来。
  至于那两名姬妾,既然已经探明了刘远的态度,张氏也没有非要将她们赶出去,只将她们迁往更偏僻的屋子去居住,眼不见为净。
  郡守府占地宽广,刘桢年龄最大,又早早独立,便拥有自己独立的屋子,不再与张氏他们的主屋挨在一起,刘楠是长子,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屋子,又因为性别问题,屋子离主屋又再远一些,如此一来,就剩张氏的三个儿女还与她住在一处,刘婉和刘妆也有自己独立的屋子,但为了方便照顾,她们的屋子是在主屋旁边。
  这样的安排让刘桢很满意,大家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远不近,不用抬头不见低头见,也避免了很多矛盾,而且她喜欢安静,这样正可有一个看书的环境,只消每日去向刘远和张氏问安即可。
  那天的谈话之后,刘远就越发忙碌起来,常常是早出晚归,刘桢每每过去问安,都是看不到刘远的身影的,久而久之,张氏不免也对她抱怨起来。
  “虽说这郡守忙碌,可也不至于连坐下来用饭的时间也没有啊!”
  张氏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家人正坐在厅堂里用夜食。
  现在的菜色远比从前丰富多了,怎么说刘桢一家也踏入了“腐朽的统治阶级”行列,伙食水准也随之得到显著提升。
  不算在山中过那段日子,刘桢他们以前最好的饭菜,也就是干蒸粟米饭加上一碗炖羊肉,而现在,粟米饭只是最低标准。
  瞧瞧她面前的食案,单是饮品,就放了两种:一种是桂浆,也就是桂花饮料,一种是马乳,尝起来有点像酸奶。
  粟米饭旁边,一盘脯炙,一盘貊炙。
  前者是蜜汁叉烧肉,后者是烤猪颈肉,还要挑嫩嫩的小乳猪来烤。
  然后还有一小碗下饭的酸菜。
  喔对了,据说春秋时,吴国酸菜是出了名的,所以这碗酸菜仿照的是吴国酸菜的做法。
  她的左手边,则放着一碗羊肉萝卜汤。
  荤素搭配,健康不累。
  简直腐败啊!
  刘桢对目前的生活非常满足,所以她细嚼慢咽,用味觉来体会这种舌尖上的幸福。
  但有的人明显不那么觉得。
  此刻张氏看着刘婉和刘妆,一脸的忍耐和不耐。
  那两个婢女虽然死了,可她们的话却萦绕在张氏耳边,正正戳在她的心头上。
  虽然嘴上没说,她却下意识开始注意起自己吃饭的样子,强迫自己改掉吃饭时吧唧嘴的习惯,甚至还放慢放轻了舀东西,拿木箸时的动作,希望向“优雅”一类的动作靠拢,但由于没有参照物,所以在刘桢看来,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为了避免再被人看笑话,张氏在婢女们将饭菜端上来之后,就把人都屏退出去,不过即使如此,她心里依旧很不自在。
  刘婉和刘妆可没有那么多讲究,她们自小就在乡野间长大,又不像刘桢那样自带记忆,当然是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张氏也从未在这方面上管教过她们,结果父母言传身教,小孩子当然也有样学样,刘婉和刘妆也就学会了吃饭吧唧嘴的习惯。
  如同现在……
  张氏看着两个小女儿,深深地皱起眉头,冷不防将木箸重重往食案上一放!
  啪的一声,吓了所有人老大一跳,刘楠还差点将碗里的汤水洒出来。
  “食不言,寝不语!”张氏这句话还是从刘桢那里听来的,“成何体统?!”
  刘妆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放下木箸,不敢吱声,刘婉却不很服气地撅起嘴巴:“阿母不也如此,我们也是学阿母的……”
  张氏气坏了,起身就朝她走去,刘婉哇的一声,向刘桢刘楠这边跑过来:“阿兄阿姊救我!”
  刘楠忙道:“阿母,阿妆不懂事,慢慢教导就是了,莫说是她,便连我吃饭时也改不了这个恶习呢!”
  张氏:“你是男儿,她是女儿家,如何一样?!这小女子越大越是放肆了,再放任下去,只怕就要出大事了,你们都别拦着,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刘桢轻咳一声:“阿母,阿婉和阿妆年纪尚幼,活泼一些也无可厚非,我已请阿父留意女师傅姆,入府帮忙教导我等,想必过不了多久即有消息,阿母且勿急。”
  张氏并作几步没追上刘婉,后者死命地往兄姊身后躲藏,身形也颇为灵活,来回绕了一趟,又被他们俩这一劝,张氏火气也没了大半,只得叹了口气作罢。
  说到底刘婉和刘妆会这么学,也是上头有榜样在,刘楠是长子,又不是她亲生的,她不好说,刘桢却没学来这个坏习惯,刘槿又还小,连说话都不会呢,剩下的也就刘婉和刘妆了,张氏每每看到她们吃饭的样子,就想起那些婢女私底下嘲笑自己的话,忍了又忍,今日也是忍到爆发点了。
  有了这一回的小插曲,张氏就越发盼望刘远早点从外面请人回来,不仅可以教导儿女,也能帮她管管郡守府这一大摊子的事。
  日盼夜盼,刘远总算没有辜负她们的等待,约莫十天之后,刘桢正在练字,就有侍婢前来请人,说让她她到前面厅堂去。
  刘桢过去的时候,发现刘楠也已经到了,正跪坐在刘远旁边。
  正在跟刘远交谈的人,刘桢不认识,但从装扮举止上看,应该不是个籍籍无名的人物,而且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敬,刘远甚至没有坐在上首,而是直接下来坐在下首,与那人对坐。
  “阿父。”刘桢走过去,先对刘远行礼,然后对客人行礼,再在刘远旁边跪坐下来。
  “你来了。”刘远呵呵一笑,向对方介绍道,“先生,此乃吾家女,名桢,先生可直接唤她阿桢。”
  在刘桢观察对方的同时,宋谐也在打量刘桢。
  他有点吃惊,觉得这位新任郡守也太不讲究了,为了表示亲近之意,向他介绍自己的儿子也就罢了,怎么把女儿也叫出来?
  但宋谐并非庸人,聊着聊着,他很快就发现这个小女子的奇异之处。
  因为出身问题,刘远也好,他的两个儿女也罢,在宋谐看来,举止都不甚庄重,不过这其中又有区别。
  刘远虽也粗俗,对自己是足够尊敬的,刘楠则是勉强自己听着自己并不感兴趣的话题,神色之间渐露不耐,有着少年人的焦躁脾性,至于刘桢,显然她是听懂了长辈们在说什么,却并不急于插嘴,看上去反倒比其兄还要沉稳一些。
  对于观察的结果,宋谐颇觉兴味。
  宋谐不是第一次踏入郡守府了,却是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来到这里。
  如果不是刘远再三相请,还亲自上门,作出足够尊敬的姿态,甚至泡在宋家不走,宋谐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他原就不是一个胆大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投注的赌徒,开城投降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现在时间倒流一回,让他面临同样的困境,他未必还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
  作者有话要说:
  注:羊肉萝卜汤里的萝卜,这个时候是有萝卜的,跟大白菜、芜菁、油菜一起统称为菘。胡萝卜还没有,那个好像要等到元代。所以不是BUG。


☆、第29章

  一开始,宋谐并不看好刘远。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秦朝还没灭亡呢;皇帝这会儿还在咸阳坐着呢;虽说起义形势轰轰烈烈;连赵国原来的都城邯郸都被攻占下来了;可是秦军的势力也就不可小觑;虽说刘远进了阳翟;控制了颍川郡;可这其中泰半还有运气的成分,他既非六国王族;又非簪缨世勋;在身份上先天就不被看好,所能倚靠的;无非是陈胜大军的威名,以及他自己手里头的那点兵力。
  宋谐看得很明白,刘远现在手头那不到一万的兵马,占领颍川绰绰有余,可要说出去跟别人争地盘,那就难说了,他想出去,必然还得分出一些人马驻守颍川,免得老巢被抢走,这样一来,能带出去的人就更少了。
  自从刘远进驻阳翟,就有许多像宋谐这样的人在暗中观察他,等着看刘郡守的笑话。
  观察的结果当然没有让他们失望。
  出身就不说了,这位新任颍川郡守竟然还是个半文盲,来了那么多天,政事无从下手,左右无人可用,一个许众芳和他一样是大字不识的文盲,另一个安正稍微好一点,可从前也是小吏出身,目前还在刻苦学习中,根本帮不上忙。
  刘远一家来到阳翟的时间很短,只要有心,想要打探到从郡守府里的消息并不困难,当张氏处置两名婢女的事情传出来时,更是差点没让人笑掉大牙。
  大家嘲笑的不是张氏失手害死那两名婢女,在这个时代,奴婢的性命本来就不算什么,但是随着那两名婢女的死,她们背地里议论张氏的内容也随之流传出来。
  多么可笑,即使起于微末,现在怎么说也是一方牧守了,作为郡守的家眷,用饭竟然丝毫没有礼仪可言,一边吃饭一边发出声音,那是无知的乡野村夫才会干的事情,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如此一来,颍川郡的望族越发瞧不起刘家,一致认为刘远是守不住颍川的,迟早得拱手相让,此时大家又听说原先的魏国公子,宁陵君魏咎被拥为魏王了,纷纷叹息怎么韩地就没有出一个韩王呢,不少人还蠢蠢欲动,准备前往临济去投奔新魏王。
  宋谐没有打算去投奔魏王,但他也不准备为新郡守效劳,在这种世道当官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不管选择哪一方,一不小心脑袋就会搬家,全家人的性命也会跟着遭殃,宋谐虽然也有荣华富贵之心,可思来想去,还是自己的小命最宝贵。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刘远上门了。
  没有带兵,没有随从,而是只身前来拜访宋谐。
  宋谐摸不清他的想法,在刘远头一回上门的时候,直接就避开了,后来听家里人说,刘远带来了重礼,又等了很久,才失望离去。
  没过几天,刘远又来了,这一回没有事先通报,吓得宋谐直接就从后门跑出去,结果人家在他家里又等了大半天,害得宋谐晚上差点不敢回家睡觉,出面招待刘远的是宋谐的大儿子宋语。
  宋谐今年五十多岁,宋语年纪跟刘远差不多,两人聊了半天,宋语竟然对刘远的印象还不错,等到宋谐回来,就跟老爹说了不少刘远的好话。
  其实也不难理解,这个时代,上位者礼贤下士,向来都很能刷好感度,像战国四公子,他们的名气之所以那么大,很大程度都是刷门客的好感度刷来的,刘远虽然是暴发户,可再怎么说现在也是郡守,又有兵权在手,本可以不把颍川郡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但他却一个人上门来拜访宋谐,态度还恭恭敬敬,摆出一副谦虚求教的态度,头一回吃了闭门羹就罢了,还不以为意,第二次又上门了,而且看这架势,估计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宋谐还没觉得怎么样,薄脸皮的宋语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当下就劝老爹见见刘远,对方的礼数都这么周全了,咱们也不能失礼不是?
  被儿子一劝,宋谐也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好,毕竟自己全家可都还在阳翟呢,要是刘郡守一个不爽,恼羞成怒,把人抓来砍了,那就不妙了。
  于是等到刘远第三次上门的时候,他也就没再避开了。
  过了两天,刘远果然又上门了,他也知道宋谐这是有心避开自己,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打算刷他个十次八次的,结果才第三次,就见到了宋谐本人。
  这也算意外之喜了。
  有求于人,刘远恭恭敬敬地拜见宋谐,说请先生教我。
  宋谐不为所动,说郡守言重了,在下不过混吃等死一老翁,何敢言教?
  刘远没有为了面子藏着掖着,直接就把自己目前的困境一说,然后道,我眼下处境,无过于如履薄冰,往前一步,往后一步,俱是万丈悬崖,百尺深渊,除先生外,无人可救!
  这种文绉绉的话对于刘远来说有点别扭,他自己也是绞尽脑汁,又作出诚心求教的姿态,对着宋谐行稽首礼,求他出任颍川郡丞,辅佐自己。
  如果说前面那番话还不能令宋谐动摇的话,后面刘远跪拜叩首的举动,就不由得宋谐不动容了。
  古来稽首为九拜大礼,拜天拜地拜君王拜祖宗拜父母,才能用上稽首,这是很有讲究的,随便逮个人就用上稽首,别人只会觉得你乱来,而出于尊严,古人也绝对不可能随便对着一个陌生人就用稽首,这个礼节的隆重和意义正在于此。
  现在刘远对着宋谐稽首,明显有将他当成老师来尊重的意思,师如父,用稽首也是可以的。
  刘远只是没文化,不是没常识,他能做到这一步,连宋谐也有点感动起来。
  这一感动,态度就松动了,刘远觑准时机,又添了把柴火,说,我也是颍川本地人,当然也是希望颍川郡永无战祸,相安无事的,但换了另一个人来当郡守,未必能像我一样这么想,现在外面的世道很乱,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只愿尽我之力,维护颍川太平。如果先生不愿当官,我愿尊先生为老师,只愿先生为我出出主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谐也软化下来,顺势答应了他的请求,郡丞是不做的,但是可以留在刘远身边,替他参赞谋划一二。
  刘远当然喜出望外,对待宋谐越发毕恭毕敬起来,真当成老师来对待,用一句话说,那就是对他老爹刘薪都没这么周到过。
  由于郡守府那里还有不少文书等着处理,宋谐就随同刘远一起到郡守府来,这就是为什么刘桢在这里见到宋谐的原因了。
  事实上,在来郡守府的路上,宋谐还嘴贱地问了刘远一句,如果我今日还是不肯随你来,你要怎么办?
  结果刘远狡狯一笑,说今日先生家眷不是打算出城省亲吗?如今世道不平,我唯恐他们遭遇不测,已经派人将其送入郡守府与我内眷为伴了,先生无须担心,过几日我便将他们送还,保证毫发无损。
  宋谐当时整个人就风中凌乱了,敢情刘远跟他来了一手软的,还有一手硬的在等着他呢!
  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因为这件事确实是宋谐理亏在先,他的确打着先把家人偷偷送走的主意,只是没想到刘远早就派人堵在那里拦截,一边又隐忍不发,说得宋谐自愿答应辅佐刘远。
  经过这件事之后,宋谐不敢再小看刘远了。此人做事,当真称得上能屈能伸,软硬兼施,根本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莽夫,也因此,宋谐对自己家人被扣留的事情不悦归不悦,却也是真心对刘远有几分佩服了。
  郡守府里,彼此寒暄完毕,很快就进入正题。
  刘远当下的困境,他已经在宋家说过了,即使刘远不说,包括宋谐在内的许多人也都知道,宋谐开门见山就说:先前的檄文,我已经看过了,你让大家都遵循旧例,这份不扰民的心意是可嘉的,但是做法却是很不妥的。
  刘远从善如流:“请先生教我。”
  宋谐问:“郡守想要自立为王,还是依附他人?”
  这话问得直白,刘远也答得痛快:“势单力薄,何敢自立?”
  是不敢,而不是不愿。宋谐看了他一眼,道:“如今天下大势,能与秦廷分庭抗礼者,无过于张楚大军,若郡守不想自立,就该以张楚陈涉之名,重立檄文。”
  这个观点与刘桢先前说的一模一样,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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