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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长公主[金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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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晟,阿蘅和纪容大喜,他们带着独孤晟一拐走到走廊深处,纪容已是抢上前去,刀光一闪,叮当几声,已是将那镣铐劈开。独孤晟已是认出他来,低声笑道:“有劳将军。”一边目光一闪,却已一眼看到在纪容身后一声不吭蒙着面的阿蘅,他双眼仿佛亮起火光,却又忽然想起一事,低声道:“塔城无帅?”
  阿蘅并不看他,只身一闪已到了院墙上,纪容知她意,拿了件宽大的斗篷给独孤晟披上遮掩囚服,低声道:“快走!”
  几人都是身负武艺,唯有林洛被个暗卫挟着一起跃出王府,左一转右一转众人到了个阴暗的小巷子内,那里早已备下了几匹马,他们翻身上马,连忙往城门疾驰而去,到了城门,所幸今日过节,城门口还有不少牧民回来,只是如今形势严峻,盘查却甚是严格,士兵一一用鞑靼语盘问,入城时阿蘅和李星望是悄悄盘在一辆牛车下头进的城,如今他们一行目标太大,却不知那海里王的王府令牌有没有用了。
  正在城门排队之际,忽然看到远远有人带着一队士兵奔过来,用鞑靼语喊着什么,只看到城门的百姓忽然一阵混乱,而守门的士兵则警惕地竖起长枪,便去推那小门,阿蘅一行一看情势不妙,交换了下目光,纪容上前果断抽刀一刀将那城门正在关门的士兵的头砍了下来,城门口登时大乱!阿蘅等人急忙翻身上马,催马强行闯出了城门!
  后头那带队的人正是海里王,他喝了那酒,神魂俱散,飘飘欲仙,然而他到底身有武艺,又兼一贯领军意志坚定,恍惚了一阵还是醒了过来,已觉出那酒不对,大吃一惊,又发现自己的马已不见,连忙将自己身上彻底检查了一番,发现令牌已不翼而飞,便知自己着了道,他一直认为蓝胜是个小小参将,虽然有几分勇武,却不致于重要到能让对方甘冒奇险来救,因此并不十分在意防范,如今居然被人引着踩了陷阱,如若当时被人谋杀,那真是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想到此处,他冷汗涔涔,连忙赶回王府。
  一问之下果然地牢蓝胜被林洛持令牌提走,他又惊又怒,林洛已投了他三年之久,想不到三年前这暗线便已埋下!却不知这鞑靼王城内还有多少内奸?再想起那名女子,他更觉得紧张,连忙率了铁卫一路疾奔追击,因是夜晚,城门唯有东门一小门开着,因此他直接便往东门追来,恰恰和阿蘅他们撞了个正着。
  阿蘅强行冲出城门,低声道:“纪容,分两头!”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往北边驰去,李星望自然是紧紧跟上,独孤晟眼光一闪,催马也跟上了阿蘅这一路,纪容则带着两个侍卫往南而逃。
  黑夜里风迎面撞来,天上乌云滚动,风里开始夹了雨丝,后头追兵马声夺夺,听起来只怕有数十骑在追击,又不断有箭矢飞过,阿蘅伏在马背上,尽量避免目标太大被箭射到,一边使劲催马,急速飞奔,甚至不能回头一看是否纪容逃向哪个方向,然而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独孤晟牢牢地跟在她的身后,那种熟悉的感觉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前方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和草原,经年风霜仿佛经过身侧往后劈开的风,不断急速退却,阿蘅只是向前,心中似是空茫一片,不知所生为何,所来为何,又似是满腹杂念,纷纷扰扰,身后那一人,却是她诸般困扰所生的源头,这般亡命途中,她迎着风居然还有空想起一句话:“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

  ☆、第43章 归去

  阿蘅一路疾驰;想是纪容在准备的马上下了功夫;这马脚力甚佳;她骑射上功夫又好;居然渐渐后头的追兵声音远了些,然而这里大部分是草原,平坦广阔;遮拦甚少,只要他们沿着蹄印一直追下去,总有马力不继脱力的时候,而纪容那边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有追兵追着,想到正副两帅今夜都如此狼狈,她心中不免就焦灼起来。
  前头忽然隐隐有水声,她熟知地形;知道那是克鲁伦河,心中暗忖着跳水逃生的可能性,一边却又担忧独孤晟身体是否还能受这水浸之苦,正踌躇间已到河边,忽然后头独孤晟住了马从马鞍上滚落下来,她吃了一惊,勒了马缰连忙下马去扶他,一边去摸他脉门,心头却是冰凉一片,适才并没有检查他身上到底有没有伤,只怕这一番奔逃他已气力不继,她双手发着抖抱起他身体,忽然身体一麻,身体的大穴居然被制住,她一呆,抬眼却是看到独孤晟漆黑幽深的眼眸。
  他低下头低而急促地说道:“你舍命来救我,我很高兴,我放你下水去,你用内力护住心脉,闭住气,顺水漂流,待穴解了脱身,便自己回塔城,追兵我引开。”一边低了头吻了吻阿蘅发着抖冰凉的唇,却并不流连,果断却轻巧地将她放入水中,一边转过头对已经呆住了的李星望道:“你也下水吧!”
  李星望脸色苍白看着被水冲下去的阿蘅,却忽然坚定道:“我和你引开追兵!人少了他们会发现的!”
  独孤晟也不勉强,翻身上马,一手牵着阿蘅原来骑的那匹马,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往河水的上游疾驰而去,李星望牢牢跟上,三匹马的蹄印清晰地留下,后头的追兵的蹄声越来越近,而水里的阿蘅身子轻,早已被水一路冲下去了无痕迹。
  水流湍急,阿蘅身不由己在水中,闭着气,心中却一片冰凉,茫茫然只想到了多年前,她得知独孤晟燕子矶中伏的那一个夜,是绝望的漆黑和冰冷,如同今夜,
  也不知在水里飘了多久,直到天大亮,她身上的穴位才解开,她咳嗽着游到了岸边,浑身*地上了岸,站在水边,看到湍急的水里隐隐约约自己的倒影,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天地茫茫,她忽然低低的笑起来,前世今生,那个人一直都是不同的,她永远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她拧了拧身上的水,毅然地往上游掠去,身上已经很疲倦,她却依然脚下发力疾奔,倏忽如影,她的神智清明,心中清醒无比,从来没有这样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意。她喜欢那个人,非常非常喜欢那个人,十方菩萨,九天神佛为证,她前生这世两辈子所有的贪嗔痴怨都已经系到了一个人身上,迎风执着的那一支火炬,虽然炽热烫手,她却终究无法脱手。
  她并不敢沿着河流跑,担心鞑靼兵派人搜索,只能绕了个圈去上游,也不知奔了几个时辰,终于又远远看到河水,水里却顺水飘来了一具马的尸体,身上全是乱箭,她依稀认出那是纪容原来备的马,因是逃命,配的都是暗色的棕色黑色的马,她的心沉了下去,那样的追击,几乎绝无生路,她站在河边将那马尸体继续扔入水中,身心疲累,终于忍不住无力地跪在河边。
  河水仍是川流不息,她望着水里自己的面容,忽然水中一动,水花四溅,一个人宛如游鱼一般从水中突然冒了出来,双目炯炯地看向她。
  她怔怔对上那双熟悉的双眼,几乎不知该如何反应,那人却已从水里游了过来,伸手温柔的去擦她的脸,低声道:“别哭了。”
  她才发现自己脸上不知何时已满是泪水。
  独孤晟也不顾身上水淋淋的,用力的拥抱着她,低低地笑起来:“你折回来做什么,我是真龙天子,怎么会死,你哭什么。”
  阿蘅身上发着抖,任独孤晟紧紧拥抱着她,却只觉得自己仿佛在梦中一般,她好不容易找回理智:“李星望呢?”
  独孤晟有些酸道:“我们跑到半路,就遇到了塔城来接应的朱雀军,你猜带头的是谁。”
  阿蘅心念数转,一时脑子混乱不堪,难道是纪容?不可能这么快呀。独孤晟已淡淡道:“领军的是你大哥。”
  阿蘅呆了呆,独孤晟笑道:“燕军来了,鞑靼追兵必不敢继续追,我不想和你大哥碰面,就跳了水往上游游。”
  阿蘅心里滋味难言,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何到了塔城,自己那装病的伎俩自然是瞒不过他,略一猜测自然知道自己去哪里了,想必纪容不在军中的事情也被揭穿了……想必自己和纪容身边都有大哥的人……因此这接应才来得这样快。
  独孤晟仍然道:“大概你回来没有沿着河流走,和你大哥他们错过了。他们应该和李星望一路沿着河往下找你。”
  阿蘅不说话,风吹来,他们二人身上尽皆*的,她奔逃了一夜,不免打了个寒噤,独孤晟伸出手臂揽住她,低声道:“我们找个背风的地方歇息歇息,想法子把衣服弄干。”
  阿蘅看他唇色苍白,脸上也是清白交加,显然也是疲惫之极,默默不语,和他往附近的小山坡走了过去,果然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下来,好在之前要算计海里王,她身上带了火镰,便找了些干草和干马粪来,生了一小堆火起来,二人围着火,独孤晟将湿漉漉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了精壮的上身,阿蘅也解□上原来背着的包袱和外衣,仍穿着中衣,烘烤外衣,转眼却看到独孤晟上身遍布着鞭痕和刀伤,都已被水泡的发白,她心里一紧,知道是他之前战场上受得伤还有被俘后只怕也吃了不少苦。
  独孤晟看她眼圈还有些发红,十分可怜可爱,知她心痛于他,便笑着道:“皇后,朕的身体雄壮否?”
  阿蘅脸上一红,转过脸去不理他,却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一罐金创药来递给他,所幸瓶口封得紧,并没进多少水。独孤晟打开闻了闻,自己极快地涂了药,却又笑道:“我手上有伤,却是擦不到背后的伤口,还得劳烦华澜兄了。”
  阿蘅听他忽然叫出从前的称呼,心中却又百感交集,当年他们征战中,她也曾替他裹伤涂药,百无禁忌,她仍是不说话,却接过那药,走道到他身后,当真替他擦药起来,伤口溃烂发白,她心中只是揪得发紧,独孤晟却也静静看着面前火光,一边烘烤着衣物,不再言语调戏于她。
  阿蘅终于低低说了句:“为什么要把我扔水里。”我明明早已放弃了你,要和你一刀两断,你有家有国,何苦真能做到如此地步?这般险恶境地,做作不得,他是当真愿意为了她去死……意识到这一点的阿蘅心头辗转酸涩,她从来一直认为自己一厢情愿,而独孤晟之后对死人的痴情不过是悔恨是同情……她料不到他当真能做到这一步……千里迢迢悄悄潜入军中她还只当他心血来潮的胡闹,但是如今……如今……她手指颤抖,万万不敢想那一个答案……
  独孤晟怔了怔,注视着火光淡淡道:“当年燕子矶你为何要替我挡那一掌,你当时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
  阿蘅语塞,不再说话,心中却百转千回,那一次,那一次自己是觉得夹在大哥和他之间实在太苦,不若替他死去,教他心中永远都有着她,她跪在大哥帐前,求大哥发兵,大哥拒而不见,她看着那绝望的夜晚落幕,觉得情爱一事,没有半分道理可以讲,她学了多少谋略智策,却没有办法救她的爱人,既然如此,不如同生共死,如若上天垂怜,能让自己替他顶过这般劫难,那便是她的福分。
  独孤晟忽然道:“即使当年我们是兄弟情分,在知道崔华澜和崔华仪是同一人以后,你觉得那能赴死的感情,是兄弟情还是男女情还重要么?”
  阿蘅不说话,独孤晟依然淡淡道:“存在任何真挚的感情,都是日渐加深的,时间长久、相处融洽之后,自然有血肉连心的爱,兄弟情也好男女情也好,你又何必对开始的方式思量太多?”
  阿蘅擦完最后一道伤口的药,有些自悔不该发问,情意露得太多,低低道:“我再去找些烧火的干草,你受了伤,在这里呆着。”
  独孤晟知她虽然扮男子数载,其实内心情感却分外内敛矜持,是个十分固执而害羞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数年完全没有体会到她的情意了,因此也并不继续逼她,只应了声好,阿蘅拣了包袱皮,打算用来装干马粪,这草原上多用干马粪来烧火,她四处搜寻了一番,还捡到了些枯枝干草,毕竟心里挂念着独孤晟,又赶紧回到那小山坡下。
  远远却看到独孤晟斜倚在一山石下,她心里一惊,担心他神智昏迷,连忙跃过去,却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皮袋,脸上微微有些红意,看到她脸上神色仓促,知她担心,不由地一笑道:“我以为你这水袋是水,没想到居然是酒,味道还不错,我喝了些御寒。”
  阿蘅看着那水袋,神色古怪,她适才要拿那包袱皮去包马粪,将里头的水袋笛子杂物都拿了出来放火边……没想到独孤晟看到了以为是水……独孤晟还在念念叨叨:“想不到你们大燕还有些好酒,喝下去整个人都暖了,连伤口都好像不太疼了,酒劲儿还挺大,我都有点晕乎乎了,你也喝一点驱寒吧,你也泡了一夜的水,别生病了。”
  阿蘅看他眼神已经开始涣散,说话也开始有些颠三倒四,有些哭笑不得,那皮袋里,装的正是之前刚拿去算计海里王的“回魂”,她带了一小坛子,却担心一整坛酒的话会引起海里王怀疑,毕竟女奴不容易拿到整坛的好酒,于是倒了一些到水袋里……罢了……那回魂原就有镇痛的功效,他如今想必身体十分疲惫,身上又有那么多伤……
  她将找来的枯枝马粪都扔进火堆里,拨了拨火让它更旺,转身看独孤晟躺在那里赤着上身,恐他着凉,摸了摸他的衣服,已是半干,便去拿起那衣服披在他身上,那衣服还是囚服,粗糙简陋,她心头一阵酸软,想到他贵为一国之君,抛下了一切来到自己这里,她低下头去注视着独孤晟,他已闭上眼睛,脸上神色是放松的,嘴唇上和下巴全是青色的胡茬,颧骨突出,眼窝凹陷,整个人憔悴不已,哪里还像那个意气风发傲气满满的帝王?
  她忍不住伸手去轻轻触摸那开裂的嘴唇,独孤晟却忽然睁开眼睛,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对着她笑,阿蘅呆了呆,看到他眼神依然涣散朦胧,和之前海里王一样,便知他仍在幻梦中,想起昨夜那惊险万状的诀别时刻,他匆匆忙忙给自己的那一个清浅却承载了所有爱意的吻,她忍不住落下泪来,微微低下头,与他唇舌相接,独孤晟初时有些呆滞,后头却仿佛本能被激发,这个吻渐渐被加深,唇舌缱绻交缠,热烈而渴望,心旌摇荡,爱念无极,这是他们第一次这般深入的接触,成婚十余载,阿蘅的泪水一连串源源不断的滚落下来,独孤晟双眼迷茫,神智昏乱,却仍知道去吻她的泪珠。阿蘅拿起那水袋,将里头剩下的酒,一口一口的含着哺喂到他口中,这是“回魂”,愿她的“回魂”,能给他带来些许快慰,哪怕只有这一刻,这一时,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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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晟仿佛做了个长而旖旎的美梦,梦里心神荡动,曾经那些甜蜜的回忆依然在,梦里无穷无尽地开着无边无际的花朵,放松而沉溺。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身躺在一个小房间中,午后浅薄的日光洒落在地上,有淡淡的一点金黄光晕,身上已经被妥善地包扎过,盖着软被,温暖而舒适。他动了动身体,外头已有亲兵端着个托盘进来,居然是李星望,他和他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独孤晟问道:“这里是哪里?公主呢?”
  李星望满脸僵硬,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将上头的碗拿了过来给他道:“吃粥吧,这里是塔城,已经安全了。”
  独孤晟接过那碗,的确觉得腹中饥饿,然而依然追问道:“公主呢?”
  李星望脸皮抽了抽道:“公主和纪将军因擅离职守,都受了罚……纪将军受杖四十,公主在关禁闭中……”
  独孤晟略略放了心,几口便将那粥吃尽,李星望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道:“你就一点不担心你的处境?那天陛下领军搜索了很久才找到了你们。”
  独孤晟微微一笑道:“担心有什么用,又不是第一次和崔华辰交锋了。”崔华辰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揭穿他的身份,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李星望脸皮又抽了抽,颇觉得自己就是那瞎着急的太监,拿了那碗便走了出去。
  塔城城守府中,阿蘅回了塔城,被崔华辰勒令安顿下来好好歇息,对外却只说是关禁闭,她被服下了安神的药,果真好好睡了一觉。醒起来吃过些稀饭,便被崔华辰传召。
  崔华辰一身锦绶玄黑长袍,上头绣着金色的团龙纹路,峻目微启,眉飞斜睨,淡淡道:“鞑靼那边已派人来下了降书,朕打算受降,封他个异姓王。”
  阿蘅怔了怔道:“鞑靼王城本就很难守,真要打也很快便能打下来的,倒省了这王位,以后麻烦。”
  崔华辰道:“不能再打了,粮草和钱财都已不足,所以之前才让你们速战速决,没想到朕的朱雀军主帅和副帅,居然放下军务,两人同时去救一名小小的参将!朕不得不使了些手段,离间了海里王和鞑靼王,如今他们君臣离心,相互疑忌,也没有了守城的意志。”
  阿蘅默然不语,崔华辰看她脸上隐有愧色,却并不悔恨,心中一叹,和声道:“朕将你安排在朱雀军,让纪容做你副手,你当知道朕的意思。”
  阿蘅呆了呆,抬眼去看崔华辰,他看她不解,心中又是暗恨纪容这个呆头鹅不解风情,他的妹子国色天香,怎么居然有男人不动心?他继续道:“纪容无论人品、才学、忠心,都堪配于你。”
  阿蘅一愣,终于道:“纪将军对我无意,而且……我不想嫁人。”
  崔华辰知只能徐徐图之,不可逼迫太甚,如今独孤晟那棒槌千里迢迢追来,又演了一出生死相许的大戏,他这妹子如今必是心软感动了,自己万万不能将妹子逼到对面去,有妹子在,杀他只有让妹子恨自己一辈子,如今之计只有赶紧把那棒槌赶走,便道:“你可知大寰那边如今隆福太后病重么?”
  阿蘅一惊忙追问道:“母后……隆福太后病情如何?”,崔华辰摇头道:“只是传闻,并不知详情,那独孤晟只说去五台山礼佛,然后数月不归,朝中大事皆交给那秦王,那秦王颇为坚忍,这般诱饵他都能忍住不咬,居然破绽丝毫不露,然而太后却是病重了,若是独孤晟一直不出现,朝中只怕就要生变。”
  阿蘅心乱如麻,崔华辰却是用言语挤兑她道:“你是不是也想和他回大寰去?”
  阿蘅抬起眼,茫茫然道:“回去?”
  崔华辰厉声道:“你又要放弃大哥了么?谁弱一些你便要站在谁跟前,是不是?你可知道你回去是什么身份?妹子?禁脔?”
  阿蘅慌忙摇头道:“我并无此心!只是……太后对我很好……我很担心她的身体。”
  崔华辰淡淡道:“依朕看,只怕是秦王坐不住了,使招把独孤晟逼出来而已,隆福太后是秦王的靠山,他万万不会让她有事的,独孤晟救了你,这次朕可以装作没见到他,三日之内,你让他赶紧走,否则就别想走了!朕好教他尝尝我大燕大牢的味道!”
  阿蘅垂下睫毛,咬了咬唇道:“我知道了。”那亡命途中生死关头强烈的爱意,那曾经的缠绵,在回归现实以后,都是如此的脆弱,他们之间早已划下鸿沟,死不能分割他们,生却让他们难以相守,这就是现实。
  崔华辰长眉舒展,伸出手轻轻抚摸阿蘅长而密的头发,淡淡道:“乖,这次你们两清了,以后各过各的,好好当你的护国长公主,好不好?”
  阿蘅低下头,眼眶有些发红:“哥哥莫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独孤晟正躺在床上思忖如今境地,想起阿蘅这次必然已经软化,再想起那旖旎的梦境,心中又是酸又是软,他一头打算着想必崔华辰这次要见他,他该如何和他提出和亲的要求,为了娶到护国长公主,和大燕和平共处,开放互市,边境那边略略让些,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言语上还得多斟酌,崔华辰是个真正的老狐狸,可不像阿蘅,是个外表精明的傻孩子,只有他好好宠着她。
  正左思量右打算,门帘一挑,阿蘅却走了进来,独孤晟看到她,精神一振,脸上笑盈盈道:“不是被关了禁闭?你大哥看来也是假装而已,他以前对你那样严厉,如今也知道对女孩子不可这般严苛了?”一时心中放松了些,心想崔华辰居然肯让阿蘅来见他,想必肯让步了,脸上的笑又更深了几分。
  阿蘅垂着睫坐到他床前,伸手去替他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他的脸色,知他身体强健,已是好了七八分,心里略略放了心。
  独孤晟反手握着她把脉的手,一边忍不住微微摩挲着,看她并不缩回,更是意外之喜,笑吟吟道:“我那天做了个好梦……”
  阿蘅并不敢去直视那双目灼灼的眼睛,打断他的话道:“母后病重。”
  独孤晟吃了一惊,阿蘅继续道:“想是秦王坐不住了,你却不能不回去!”
  独孤晟紧紧握着她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你和我一起走!”
  阿蘅抽回手,坚决地摇了摇头。
  独孤晟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掩着那冷清迷蒙的眸子,想起梦里那风情万种,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哑声道:“也是,太急了,我先回去,然后遣人来向你大哥求你和亲好不好?你也想母后的吧?”
  阿蘅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独孤晟心沉了下去,伸手去握着那纤细的肩膀,沉声道:“阿澜,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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