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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长公主[金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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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奏完,顾旷仍呆呆地,李昉说了几句话,看他不答,忍不住推他道:“千灏,回魂了。”
  
  阿蘅笑着看了他一眼道:“顾大哥最近忙什么呢?”
  
  顾旷回过神来,耳根仍透着红,勉强道:“前些天听说定北候去了郊外的庄子避暑养病,附近正好是我家的庄子,我去拜访了几次,想让他给我指点棋道,他仍是闭门不见。”
  
  李昉笑道:“棋中妙手多的是,他不许你,你找别人就是了,何必只念着找他呢,他如今是韬光养晦的退隐了,你何必去打扰人家。”
  
  顾旷脸上有些惆怅道:“也不知怎的,我着实仰慕他的风仪,听说他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若是得他收为弟子,真是死也甘愿了。”
  
  李昉骇笑道:“何至于此?兴许只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呢。”
  
  顾旷摇了摇头,低声道:“你不知二十年前崔家长子风华无双,名震海内,前朝名士无不以他为首,我们当时还未出生呢……我得他指教一局,还是在法云寺和惠泉长老对弈到一半,他偶然路过,指点了我一局……那棋路心思巧妙,大开大阖,非寻常人所能想到的也……难怪当初说得天下者的非独孤家便是崔……”
  
  李昉忽然咳嗽了两声,看了眼阿蘅,顾旷如梦初醒,脸上有些尴尬,也反应过来,连忙说了些别的话岔开,阿蘅只做没注意听,忽然道:“如今天热,我听说崔侯爷身有痼疾,需常饮一种茶,里头有一味叫香黄精的茶品,颇为珍贵,顾家听说门道颇多,应该能采购到,若是投其所好,兴许精诚所致,金石为开也说不定。”
  
  顾旷一愣:“崔侯爷有痼疾?你如何得知?”
  
  阿蘅笑了笑没说话,李昉拍了拍手道:“你倒是忘了?想必是崔皇后说的了。”
  
  顾旷一下子想到崔皇后原来是阿蘅的皇嫂,也恍然大悟起来,如获至宝道:“多谢公主指教了!”
  
  阿蘅勉强笑了笑,又有些失神起来。
  
  总之今日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索然无味,李昉只以为阿蘅病才好,天气太热,也并不敢太留着阿蘅,略听了几折戏,便散了。
  
  这边公主府送着阿蘅上车回宫,阿蘅看了眼随从,却发现了不对,不动声色,只辞别了泽阳公主和李昉,出了公主府的巷子,才招了侍卫来问:“李副统领呢?”
  
  那侍卫姓刘,有些尴尬道:“大概出去办什么事了,一会儿大概就来了。”他们这些侍卫有时候轮值多了,没什么时间办私事,有机会随着公主出宫,便趁着公主宴会不带太多人的时候,悄悄离开一会儿去办,然后侍卫之间互相打打掩护,只要没误了差使便好,平日里李星望也算对他们照顾,结果今天公主宴会结束得早,他们只以为李星望去办事没回,只得硬着头皮先跟着车走,想着平日里公主基本不关注他们,兴许能糊弄过去,没想到阿蘅一眼便发现了。
  
  阿蘅脸上却严肃起来:“他没说去哪里么?”
  
  刘侍卫背上出了一层汗,低声道:“不曾,走之前使人找过,泽阳公主府门房说见到他出了公主府,属下以为他是得了主子的吩咐出去办什么事。”李星望是副统领,若是主子有什么特殊交代去办也是有的,只是如今看来公主并不知情,既然是私事,为何不提前和他们打好招呼也好遮掩呢,刘侍卫郁闷起来。
  
  阿蘅止手停了车,招手让那几个侍卫全过来,问道:“最后一次见李副统领是什么时候?”
  
  几个侍卫回忆了一下,想起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是公主府第一折戏上演到一半的时候,李星望在院子外守了一会儿便走开了。
  
  阿蘅脸色沉了下来,刘侍卫心中打抖,暗暗埋怨起李星望的不知趣来,上一次被责打还不够么,阿蘅却忽然道:“转去定北侯府。”侍卫们面面相觑,看到阿蘅的脸却也没敢说什么,连忙护送着车驾转去了定北候府所在的朱雀大道上。
  
  阿蘅出宫一贯不喜张扬,用的并非全副正式的公主仪仗车驾,只是普通的翠盖八宝车,因此一行还算低调。到了定北候府,下去叩门,守门的家丁只说定北候出城度暑养病了,不在府内。
  
  那叩门的侍卫正为难,身边忽然一阵幽香,公主居然下了马车,直接越过了守门的家丁,大步往里头走进去,那守门的是个退役的老兵,何曾见过这样尊贵凛然又有着惊人美貌的少女,一时拦也不知道如何拦,手足无措起来,后头的侍卫早就全都跟上,一路直走到了大厅。
  
  阿蘅往上首自找了位子坐下,看到已惊动了一位管家过来,四十多岁的样子,方脸膛,头戴逍遥巾,身穿元色直摆,朱履绫袜,满脸微笑上前施礼道:“小的崔礼见过大长公主殿下,不知大长公主今日驾临定北候府,有失远迎,只是侯爷已出城休养……”
  
  阿蘅淡淡道:“我听说侯爷极擅围棋,特来请教。”
  
  崔礼呆了呆:“可是侯爷已……”
  
  阿蘅忽然打断道:“请崔管家进去转告,就说明华长公主前来请教。”
  
  崔礼脸上笑容僵住,阿蘅并不看他,只去端了那刚上来的茶,用茶杯盖子轻轻拨开上头的茶沫。
  
  崔礼迟疑了一会儿,施礼后往里头走了进去。
  
  只剩下阿蘅坐在椅子上静静喝茶。
  
  定北侯府深处的地牢内,李星望被铁链、牛筋紧紧地束缚在架子上,脸上有些苍白。他被从前的旧友诱出公主府,便被围攻擒获,利落地带到了定北侯府里。
  
  崔华辰坐在轮椅上,玄色衣袍晦暗如夜,目光寒凉如水:“背叛崔家的,你很清楚什么下场,刑架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李星望脸上雪白,却仍一言不发。
  
  崔华辰眉宇森冷迫人:“三年前你忽然失踪,原来是投靠了独孤晟,难怪一夜之间独孤家的暗钉全部被拔,我领军的路线泄露,然后着了独孤晟的道,我父亲将你从死人堆里救出来,养了你几十年,养出一条反咬主人的狗来!”
  
  提到崔将军,李星望脸上掠过一丝惭色,然而很快便被忿恨所取代:“说什么废话,要杀便杀。”
  
  崔华辰凝视了他半晌,似是想起了什么人一般,缓缓说道:“看在阿兰的面子上,你若诚心悔改,听令于我,立功赎罪,还有一线生机……”
  
  李星望忽然嘶声道:“崔家我只认一人为主!你这样卑劣无耻无情无义的人,也配使唤我!”说罢忽然吐了一口唾沫出来,崔华辰早有准备,指尖一弹,那唾沫飞往一边。
  
  崔华辰面无表情,转过脸正要命人行刑,崔礼却下来附耳禀告了几句,崔华辰眼睛闪过了一丝疑惑:“手脚不够干净,被人盯上了?”
  
  旁边铁辛上来道:“我亲自出的手,并不曾被人看到,也无人盯上。”
  
  崔华辰皱了皱眉继续问:“顾家那小子有没有跟着?不会是碰巧吧?”
  
  崔礼摇了摇头,低声道:“她似乎非常肯定您在……”
  
  崔华辰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眼李星望,他脸上一片茫然,显然并不知情,崔华辰转动轮椅道:“那我出去见见她吧。”
  

☆、11 彩头

  崔华辰出来的时候,侍立在公主身后的侍卫们显然都呆了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在府中。
  
  崔华辰看了眼阿蘅,施礼道:“定北候崔华辰参见长公主殿下,请恕身有残疾,未能施全礼。”
  
  阿蘅在他施礼的时候早站了起来,偏了偏身子只受了半礼道:“侯爷是阿蘅的长辈,又是国之重臣,阿蘅不敢受礼,还请不要拘礼。”
  
  崔华辰自进了厅便一直盯着她的双眼,阿蘅却一直低垂着睫毛,一直未直视于他,崔华辰只得缓缓道:“不知长公主殿下今日驾临寒舍,所为何事?”
  
  阿蘅深吸了口气,终于抬眼看回去,微笑道:“阿蘅从前得皇嫂教过弈棋一道,也曾听皇嫂言过,侯爷棋艺极高,今日路过侯府,想冒昧请教一局。”这倒不是虚言,当年成亲后独孤晟一直在外征战,崔华仪随太后居住在松川住了三年,直到父亲的死讯传来,她才离开了松川,那三年她服侍太后,抚养小姑,也是为了逗她玩,曾拿着围棋打谱给她看,后来入宫三年,阿蘅时不时也过来中宫和她对个几局,为了哄小女孩开心,她偶尔也会装着输上几局。
  
  崔华辰黝黑的眼珠越发幽沉,打量了一会儿阿蘅,阿蘅只觉得背上微微起了一层汗,紧张极了,她自幼是大哥教养,对这个什么都能谋算掌握的哥哥是既敬又怕,如今只能尽力保持着那表情,心中却惴惴不安。
  
  崔华辰终于淡淡道:“既蒙公主抬爱,我便如公主所愿,请公主移步中庭棋院。”
  
  阿蘅站了起来道:“侯爷请。”
  
  棋室洁净而空旷,有熟悉的淡淡的熏香,磨得有些发白的灯心草席,还有那副传家的棋子。
  
  所有侍卫都站到了外头守护,阿蘅跪坐到草席上,长长的绯红裙摆覆在后头,崔华辰在铁辛的帮助下也席地盘膝而坐,虽然仍一副闲雅从容,宠辱不惊的样子,阿蘅却再一次意识到坐在对面的大哥,是再也不能和从前一样优雅地跪坐,仪态完美无缺了。
  
  崔华辰淡淡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殿下先请。”
  
  她拈起一枚黑子,冰凉渗上来,她手指忍不住微微地颤抖起来,胸中一股热气堵在那儿,心乱如麻,崔华辰没有忽略她指尖的颤抖,忽然道:“公主心若不静,这棋不下也罢。”
  
  阿蘅有些慌乱地抬眼,与崔华辰那凛冽的双眼对视,仿佛忽然被那冰雪之意浸透全身,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头脑澄明,心境空灵,笑了下:“多谢侯爷指教,请侯爷小心了。”一边啪的一下,将第一手黑棋下到了天元之位。
  
  崔华辰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却也没有按一般常理在边角圈地,轻轻拈起一枚白子,贴着阿蘅的黑子放了下去,修长的手指划过棋盘,动作优雅从容。他棋才下下来,阿蘅啪的一下又下了一枚,这之后只要崔华辰一下,阿蘅极快地也下一子,崔华辰抬眼看她,她挑起眉毛,眼睛亮得惊人,仿佛满是挑战。
  
  崔华辰仿佛极有意思的也开始用快棋和她对弈起来,两边都下得飞快,犹如快刀相击,凌厉锋锐,火花四射,中盘陷入了激烈的绞杀互殴之中。
  
  一旁服侍茶水的铁辛已看得心惊动魄,他万万想不到这个面有稚气的少女,棋路如此凛冽老辣,而其思路敏捷却又偏偏不失稳重,落子几乎完全没有失误,却快得仿佛完全没有思考。
  
  不过一时三刻,胜负已分,尚未清点,阿蘅就面带微笑道:“我赢了一目。”居然真的赢了?铁辛几不敢相信,难道是侯爷在让公主?
  
  崔华辰一副宠辱不惊地样子道:“公主棋术高明。”
  
  阿蘅笑微微道:“侥幸侥幸,侯爷承让了,也不知侯爷能不能给个彩头给阿蘅呢?”
  
  终于来了,铁辛暗暗警惕,崔华辰看往阿蘅那一双一池碧水般澄清的眸子,却发现了里头暗含着的一丝紧张,他淡淡道:“微臣身无长物,不知公主所求为何?”
  
  阿蘅笑道:“我今日出宫散心,结果跟着我的侍卫李副统领也不知怎么的走失了,我听说国舅爷挺有办法的,也不知能不能替我找到他,全须全尾的带回宫中呢,不然皇兄下次大概再不肯叫我出宫啦。”
  
  崔华辰沉默了半晌,他今天穿着件素净的秋香色长衫,阳光斜斜地照进茶室,却仿佛完全化不开他身上的冰寒气息,端凝沉静,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对面的阿蘅却绯红裙衫,漆黑的长发蜿蜒在草席拖着的裙摆上,仿佛春日暖阳照亮了整个棋室,两人相貌都极好,对坐着气势相当,旁边的铁辛已是被他们的气势逼得屏息。
  
  阿蘅只是笑着看着他,崔华辰终于缓缓道:“大概大街上人太多,李副统领走散了也未可知,兴许公主回去路上,就能遇到他了。”
  
  阿蘅如释重负,笑吟吟地站起来道:“既蒙侯爷吉言,想必一定是如此了,阿蘅不敢再扰,先告辞了。”
  
  她并不逗留,简直如同逃离一般地出了定北候府,才上了车,眼泪就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车子快到宫墙的时候,李星望果然回到了侍卫队伍中,特特到车前告罪了一番,说自己办事耽搁了,阿蘅连车帘子都没掀,只淡淡地责备了两句便没了下文。
  
  其他侍卫虽然一头雾水,但在他们眼里也只是公主从长公主府里莫名其妙地去了次定北候府,下了趟棋,然后就回宫,而李副统领因为办事耽搁了下,后头终于赶在入宫前回到。
  
  李星望旁敲侧击问了其他侍卫公主见定北候的情形,心中也是不解,他是见过崔家处置叛变的人的,他也早做好赴死的准备,没料到却莫名其妙地被装进袋子放到个巷子里,走出来便恰好看到了公主的车队。
  
  不知为何,他直觉自己被放和公主造访定北侯府有关,但是却猜不出关系。但他依然将此事瞒了下来,没有向沈椒园汇报,一边却满腹疑惑,崔华辰老奸巨猾,阴险毒辣,无端端放了他,只怕还有后手,因此更为谨慎起来,然而崔华辰却一直没有再找他麻烦。
  
  铁辛也十分不解:“为何要放过他?”
  
  崔华辰一个子一个子的下着,却是在复盘,将和阿蘅下过的那局棋,一子一子的复原,他半日才缓缓道:“我也不知道。”
  
  铁辛整个人都呆住了,崔家大郎大半辈子谋算韬略,那一着不是精心谋划,处心积虑,居然也有不知道就做的决定?
  
  崔华辰仍在一子一子的复盘,忽然道:“你有没有觉得公主下棋和兰丫头有些像。”
  
  铁辛有些无语:“小姐和您下棋,哪次不是长考良久,一下起来一天都不够你们下的,公主殿下却是一手快棋,思路敏捷……”
  
  崔华辰轻轻点着那些棋子,发出了清脆的玉石相击的声音,仿佛陷入了沉思,再也没说话。
  
  铁辛见状也不再纠缠此问题,拿出个锦盒道:“这是昨日永乐侯府送到我们庄子上的,说是顾三公子的一片诚意。”
  
  崔华辰淡淡道:“退回去。”
  
  铁辛犹豫了一会儿打开道:“都是上好的香黄精,这个世面上如今紧缺,眼看天气一天一天的热起来了,您的身子……”
  
  崔华辰挑了挑眉,转过脸去看了眼铁辛:“香黄精?你们在外头漏了风声?”
  
  铁辛连忙道:“怎么可能?都是用的江南那边的人暗地里收的,只是去年浦北那边大旱,香黄精基本长不成,缺货得厉害……我也奇怪顾三公子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崔华辰微蹙了眉头,低声道:“我没记错的话,那天公主从大长公主府过来,顾旷也去那里了吧?”
  
  铁辛低声道:“没错,泽阳公主之子李昉与顾旷是好友。上次在法云寺,不也遇到他们了。”
  
  崔华辰沉思了一会儿道:“下次顾旷来访,通报我,我见他一见。”
  
  铁辛点头称是,崔华辰又补了句:“去查查公主。”
  
  阿蘅那日以后却极少出宫,几乎天天都跑在马场,却迷上了射箭,不过让李星望示范了两次,她就已能熟练掌握射箭的要领,腰板挺直,姿势准确,准头在初学者中也已是上上,差的只是力气不足而已。
  
  她却日日勤练不辍,要么骑马,要么射箭,李星望看她的进展却是暗暗心惊,那日的事后,她一字不提,也不再出宫,他心怀鬼胎,想问却看着她总是凛然疏离的面容不敢问。这位公主在太后在皇帝面前都是娇憨天真,举止潇洒,偏偏在下人面前却是威仪极重,气派天成。虽然并不曾为难过身边服侍的人,看上去随意得很,偏偏锐眼如炬,下人有些什么小算盘她似乎都清清楚楚,因此一个个都不敢欺她年幼,服服帖帖,不敢违逆,隆福太后也只是认为她有皇家公主的气势,并不觉得奇怪。
  
  他却总觉得公主似乎刻意疏远于他,然而公主贵重如此,这句话若是说出来,只怕要笑掉别人大牙。


☆、12 斗射

  转眼一整个夏天秋天都过去了,阿蘅却在这白日骑射,夜晚调息中,武艺有了不小的进境。冬天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宫里却出了件大事。
  
  谭贵妃小产,此事十分诡异,谭贵妃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发现自己身上有孕,便见红了,她还只以为是月事提前了,钟嬷嬷却是个老道的,仍是传了御医来看,这一把脉才知道小产了。
  
  谭贵妃登时痛哭流涕,独孤晟得知也是愕然,便是隆福太后知道了都气得不行,亲去了清容宫狠狠地将谭贵妃身边的宫女嬷嬷们都责罚了一通。
  
  宫里一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独孤晟自然是狠狠地又将宫里梳过一次,从前崔皇后的旧人再次被清理过,遣出宫的遣出宫,贬斥的贬斥。
  
  阿蘅呆在宫里只觉得憋闷,干脆又禀了隆福太后要出宫,隆福太后自然不想让女儿憋闷,也允了,独孤晟想是忙着查宫里,阿蘅只让李星望上报了一下便出了宫径直去了大长公主府找李昉。
  
  小半年没见,李昉看到阿蘅长高了许多,眉目间越发容色夺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笑道:“今儿本打算了去西郊狩猎,眼见雪下了,冬猎大典也就这几日了,咱们先去练练。”
  
  阿蘅经他提醒也想起来了,冬猎大典,其实也是前朝的旧俗,每年冬天初雪之后到京郊冬宫举办狩猎大典,为期五到十天,皇家帝后以及部分后妃、皇子、公主都会参加,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们也会带上子女前往助兴,前朝这冬猎基本就是个大臣们亲近皇帝以及贵族少年们的聚会,到独孤晟马上得了天下,自然更着重骑射武艺,崔华仪从前病重,并不参加,却也听闻在冬猎大典上因骑射崭露头角的贵族子弟们分外得到独孤晟的青眼,很快便得了官职,得到重用,倒是一改前朝只重文才不重武功的风气,贵族中就算不喜骑射的,也多少会那么一点,省得狩猎的时候马都上不了惹人耻笑。
  
  西郊原野上银装素裹,空气清冷。阿蘅已换了一身男子袍服,外头是雪白的狐裘大氅,内里是苏缎织造的杏色缎袍,束了抹额,看过去人美如玉,当真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这边顾旷也带了几个护卫骑马到了,看到她眼有喜色,小半年没见,他只以为是宫里不放她出来,十分惆怅,今日一接到李昉派人过来传信,自然放下手中所有事情,连忙赶过来了。
  
  阿蘅看到顾旷披着个鹤氅,虽然骑着马,却束着高冠,宽袍缓袖,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不由的多看了两眼笑道:“顾哥哥许久不见,倒有些不同了,看上去竟是要霞升飞举了呢。”
  
  顾旷脸上红了起来,一旁李昉早大声笑道:“你有所不知,他终于叩得定北候的门开了,崔侯爷这些日子时常指点他一二,他越发超凡脱俗起来,阿蘅你若再不出宫,我看他当真是要飞升去了。”
  
  顾旷作揖道:“还亏得公主教我送的香黄精,侯爷才见了我,未能感谢公主殿下。”
  
  阿蘅摆了摆手笑道:“不过几月不见,如何这般拘礼起来,教人好吓一跳,莫要如此了。”一边已是催马向前奔去。
  
  西郊那儿原有一大片草原,冬日平坦,适合纵马,阿蘅他们一行纵马过去,却没料到那儿居然围了不少人,远远听到鼓声似怒雷突响,场中十多匹马风驰电掣的跑去,各自争先斗捷,热闹之极,李昉笑道:“想来也有别家的也来练骑射了,我们且去瞧一瞧。”
  
  待到近了,果然看到场上不少华服子弟们各骑骏马,正在绕场比射,貂皮锦袄,华阔非凡,场上一端排着一列的黄质斑纹的虎头箭牌,场上摆起青绿木山,分为数层,高矮不等,鼓声响起,令旗高挥,一队骑马的有十数骑直向箭牌纵马而去,一路越过那些青绿木山,有的却撺不过去,有的则过山失势,前蹄双跪,有的用力过猛几乎坠鞍,待到近了箭牌,箭从马上似飞雨般发去,射毕各拢马退下。
  
  李昉笑道:“倒是热闹。”一边指着那箭牌道:“一般都是比射三箭,第一箭专射虎额,二三箭分射左右虎目,三箭皆中的再比别的,例如射铜钱,射珠眼,射柳叶之类的。”
  
  阿蘅笑道:“死靶子而已,有什么难的。”
  
  一旁顾旷听她口出狂言,不由的有些侧目,却偏巧场上才停了一场,鼓声平息,有人大笑道:“久闻大寰文治武功闻名天下,原来也不过是虚得其名,都是些只会射死靶子的花架子。”
  
  此人口音有些怪,声音又极是响亮,一时场中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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