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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名花-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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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南烟撇撇嘴,将身后的李常洛唤来,让他将席秀带回宫中。
随后,两人一路并肩而行回了乾西五所。
暗卫和小灰的动作比他们快上许多,南烟回去时,小灰已经懒洋洋的躺在寝殿内光滑干净的地面睡懒觉了。
今日它在泥泞的长街上滚了好几圈,看着脏的不行,南烟同宫女将它洗刷干净,擦干毛发后让它躺在温热的壁炉前取暖。
待做完这一切,南烟慢悠悠的回了寝殿。
周时生已沐浴过,穿着单衣,正立在屋外的走廊下等南烟。
南烟远远看着,心想这人也不披个斗篷什么的,不怕冷吗?
年轻人,身强力壮,自是不怕!
南烟想着,双手背着身后,目不斜视的从他身旁侧身而过。周时生叫她的名字,她也不理,反是斜了他一眼。
周时生看着只好默默的跟了上去,毕竟天色已晚,该是上床的时候了。
南烟悄悄的将搓衣板挪到身前,小碎步先跑入寝殿,啪的一声将门关上,在门扉阖上前,她学着施岚风妻子将搓衣板一把扔了出去。
这东西是方才她给小灰洗澡时找宫女要的,那名宫女听着南烟的吩咐脸色立即变了,很有些一言难尽的意味。
周时生眼疾手快,见着一个东西从门扉飞了出来,伸手一捞稳准狠的接住了搓衣板。只是在看清是什么东西之后,脸色便不好看了。
今夜周时生带着南烟去偷听了两对夫妻的墙角,其实是想让她感受下人间百态,同时也想与她谈下心,让她莫要同施岚风的妻子那般朝三暮四、留恋旧情,也不要像马树乔妻子那般贪财薄情。
只是回来还不及与她谈心,却是被扔了一个搓衣板,真是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
屋内,南烟透过门缝朝外看去,心里有些小兴奋。
只是没人,透过门缝看见的空间有限,视线里并没周时生的身影。南烟有些遗憾,这时腰间忽的多了一双人的手,一个温热的身子也随即覆了上来。
南烟咬牙,“周时生!”
周时生轻轻啃着南烟的后脖子,手还不老实的钻进她衣服里,更甚还想将她的裙摆撩起来,幸好冬天穿的多,他即便再急一时也无法得逞。
周时生力气大,见这般不好动作便一把将南烟抱起快走几步扔到了床上。
南烟顺势在大床上翻了几圈,胳膊碰着一硬邦邦的木头,侧头看去原是那个搓衣板,方才周时生翻窗而入,顺手将这东西扔上了床!
哼!
南烟气的一把将搓衣板扔到地上,双手叉腰,对着周时生像女王那般颐指气使的命令道:“给我跪下!”
她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绯色,加之冬日她脸圆润不少,看着很是可爱,一点气势也没有。
周时生眼睑微微垂下,看了眼地上的搓衣板,随即又撩起眼帘看着南烟,眼神邪肆,眸中暗涌流动。
他想了想,态度轻漫的点点头,笑道:“夫人让我跪我当然是得跪的。”
南烟眉眼微动,她这丈夫什么时候转性的,竟是这般听话了?
但……,这着实是她想多了啊!只见周时生话音一落,他一手扯开腰带,三两下将单衣褪去,右脚微抬,缓缓爬到床上挪到南烟身前。
南烟被他逼到角落,退无可退,脸红的不行。
周时生揽着她柔软的腰腹,在她耳边轻言细语的商量着,“今晚上我跪你后面怎么样?”
轰!
南烟伸手打他,“你流氓!”
周时生低低笑了起来,揽着南烟的腰腹一把将她翻了个身弄成跪姿,随即毫不迟疑的压了上去。
夜里,周时生进的蛮深的,南烟那处微微有些疼。
至末,南烟趴在床上喘粗气,周时生却像是精力用不完似的,他一边占南烟便宜,一边在南烟耳边低语着,“不告诉你那事是真的怕你误会,也怕你担心。”
南烟余韵未消,缓缓喘着粗气,不知道回什么。
“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你因着这同我置气我也认了,但别起什么休夫的想法。拜过天地的关系还不至于这般脆弱。”
“你要真脑子一昏,做了什么错事,可不要怪我到时候不留情面。你现在都嫁我了,能去哪?”
想到今夜冯希臣与南烟一同出现,周时生心里就不舒服。
南烟不像施岚风的妻子有什么表哥、表弟的,但她同窗多的是啊!
南烟仰头看着帷幔,问:“就这些,没了?”
周时生啃着南烟的锁骨,含糊不清道:“你反应这般大,我怎么可能没有别的动作。那些女人我推了,入不了乾西五所的门。本是想着演戏,先骗一骗皇祖母和父皇,你这样,我宁愿得罪他们也不愿得罪你。”
南烟忍不住笑了一下。
一步退,步步退!
周时生如今能因天子与太后的逼迫松口让那些女人进门,虽说是打定主意冷落那些人,不去碰她们!可开了这一个口子,日后便会不停有女人进门。
且这时候是朝他身边塞女人,待过了几年,因子嗣问题,天子与太后自然也会催促且多加干预。
南烟怕麻烦,也不想委屈自己。加之她是真的介意周时生一直瞒着这事,所以心里其实是真的生气!
只是生气归生气,在席秀告诉她这事,她想了一日后,是真的有了大不了同周时生和离的想法。
周时生也是因着察觉南烟其实是真的有不要他的想法,所以也很生气。
两人都有错,但错的不算离谱。
怎么说也是夫妻,清晨才从这张床上起,如今又到了这张床上,除非撕破脸,不然是躲不开!
这时候,南烟终于知道周时生为什么猴急火燎的娶她了!
南烟摸着周时生的脸,低低道:“我暂时不想生小孩,可能生,也可能不生,即便生了也不一定就有儿子。若是再过几年我还是不想生,那时候你就去找别的女人吧!”
周时生冷哼了一声,道:“若我猜的没错,那时候你估计也打算跑路吧!”
婚约需要经营,感情更需要维系,周时生捏了捏南烟的脸,嘲讽道:“南烟,你长点心罢!”
南烟性子又被激了起来,伸脚去踹他,“我怎么就没心了。”
周时生不说话,照旧将南烟翻了个身子……
他似乎喜欢上了这个姿势,不停的喘着粗气,很是兴奋。南烟双手紧紧捏着枕头,将脑袋埋了下去。
成婚后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两人一言不合就会上床,南烟她……真的有点吃不消。
又一轮落幕,南烟是真的没力气了。
周时生轻轻捋开南烟额前的湿发,道:“我将那些女人推了,父皇与皇祖母估计会不满你,再不久宫宴,你尽力避着点,别让他们抓着把柄。若是在宫宴上,他们就这事苛责你,你也忍着些。”
南烟点点头,“这个我自是知道。”
她在周时生跟前没法忍住自己的坏脾气,在天子与太后面前却是能的,不然她早年也不至于能安安分分的待在西苑那么多年,忍之一字,她早便学会了。
……
长安城面食摊位前
冯希臣同柳嫣早便走了,其它客人来了又去,到末了只剩下席秀一人无聊的待在原位上等着南烟。
老板肩上搭着一块白布巾子,朝席秀走来,看那样子是打算收摊了。
席秀抿了抿唇瓣,整个人有点懵。
李常洛赶来时正好看见席秀在帮老板洗碗,他见着于是候在一旁等席秀洗完了方才出面准备带着她回宫。
洗了一刻的碗,席秀的手都冻红了!
方才她提议先去找朋友拿钱,拿到钱后立即回来付账,老板不答应,担心席秀吃霸王餐。
这时,她深深的怀疑冯希臣口中那个心地善良见他穷困偷偷给他素面里加油渣碎的到底是不是面前这个老板了!
这事没准是冯希臣编的!席秀心里诽腹,见着悄无声息走到她身边的李常洛,吓了一跳,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方才就来了。”
“那你看见我洗碗了。”
“看见了。”
席秀急了,“那你怎么不出来带我走啊。”
李常洛偏了偏头看着身后不远处仍在忙碌的面食摊老板,道:“方才见你忙,就没上前打扰!”
什么在忙啊!方才就是没钱付账,被压下来洗碗来着!
席秀忍不住了,骂道:“你长没长脑子,是不是傻。”
李常洛不同席秀一般计较,走在她身前带路。
席秀却是一把扯住他宽大的袖口,一只手掌平摊,递到李常洛身前,“身上带钱了罢。”
席秀的用度开支皆是从南烟那扣取的,而整个乾西五所的钱又都是南烟在掌管,简而言之,以南烟与席秀的关系,席秀在乾西五所即便没有具体的职位也是个有钱人。
李常洛不怕席秀还不上钱,痛快的将整个钱袋都交给了席秀。
席秀拿到钱后,气冲冲的回去找摊位老板,从钱袋里掏出碎银,放在离老板最近的桌面,道:“你看见没有,我有钱的!”
那老板见席秀气势汹汹,一旁的李常洛又人高马大,神色有点尴尬。
李常洛皱眉看着桌面的碎银,一伸手将银子拿了回来,随后从席秀手中的钱袋中抠抠搜搜掏出约莫十枚铜板。
席秀瞠目结舌的看着,李常洛好心解释道:“两碗馄饨,这是市面价。”
席秀觉得有些丢脸,但看那钱袋子鼓鼓的,哼了一声,不同李常洛计较,仰着下巴趾高气扬的走了。
她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有声音,忍不住回过头去,却是见着李常洛同那老板都神情专注的盯着桌面上那十枚铜板。
席秀问道:“怎么不走了?”
李常洛看了眼老板又去看席秀,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方才是否洗了一刻钟的碗?”
席秀点点头,委屈道:“是啊,洗的手都被冻红了,可疼了。”
“这般,这钱就不当交给老板了。”
在摊位老板与席秀的紧张注视下,李常洛面不改色的将桌上的铜板一一捡起揣进怀里。
摊位老板:“……”
席秀:“………”
“啊!”
最终不用李常洛带路,席秀捂脸狂奔,直朝乾西五所而去。
她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了!
☆、第一百零一章
翌日
席秀起的晚了。她昨夜没睡好一直在做梦; 梦里俞宛清笑话她; 说她配不上俞宗衍; 她气的不行上前与她吵了起来。吵着吵着; 李常洛来了; 这人开口就问她有没有洗够碗!
顿时; 她连同俞宛清吵架的心思都没了,吓的立即醒了过来。
昨夜下了雪; 清晨已经放晴; 如今外面连太阳都出来了。
席秀揉了揉眼睛; 洗了把脸后没什么精神似的一路晃晃悠悠的去找南烟。
哪知南烟因着夜里被折腾的够呛; 今日亦起晚了。周时生下朝后她才起,因着想要同南烟一道用膳,周时生上朝前基本没吃什么,这时候正好同南烟一道用膳。
夫妻二人昨日还在争吵; 此时却又甜甜蜜蜜了起来。
南烟腻歪的举着勺子喂了周时生一口香菇粥,笑着问道:“好吃吗?”
周时生毫不留情道:“又不是你做的; 好与不好同你又没有关系。”
南烟不依; “可这是我喂的啊。”
她说着,下颌微微扬起; 一双透亮温柔的眼睛紧紧盯着周时生; 模样娇俏极了!
周时生笑着点点头; 看着有些傻气,柔声回道:“好吃。”
“啊!”
席秀在门外看着这一幕,吓的尖叫起来!
她想让南烟替她绾发; 于是没疏头发,偏生她发量奇多,看着像是鸡窝。不仅如此,她的声音也像是打鸣的鸡叫声,含着惊慌与恐惧。
太可怕了,这夫妻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难道昨日的一切都是假象!南烟竟然喂周时生吃饭,这怎么可能!
席秀恍恍惚惚的,慌张的后退了两步。无意间她见着周时生似乎斜了她一眼,吓的一个哆嗦,忙转身跑远了。
饭桌上,南烟神色尴尬,不再同周时生打闹,乖乖的吃着自己的饭。
她垂着头,脸烧的似红屁股,耳朵尖也红了起来。
两人用膳时不喜她人打扰因此未着宫人伺候,哪知突然蹦出个席秀来。
周时生见南烟不再理他,很是不爽还有些委屈,他道:“你就是太宠着席秀,才让她这般没有规矩。”
南烟含含糊糊的替席秀说话,“她还好啊,也没做什么坏事。”
周时生嫌弃道:“把她嫁了罢,你看她年纪都多大了。”
南烟叹了口气,道:“这事不能急,席秀缘分没到,我这个作姐姐的总不能乱点鸳鸯吧。要不,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介绍给她先认识一下。”
说着,南烟着重强调道:“她喜欢长的好看、脾气好的,最好还要爱笑。”
周时生意味深长的看着南烟,南烟疑惑的同他对视,最后突的反应过来,迟疑且尴尬道:“这样的男子……好像长安城的小馆馆里挺多的哈。”
唉!
这样的男人其实说起来挺容易找到的,但从另外一方面看又实在不适合席秀。
接下来几日,南烟都未看见席秀的身影,着人去问才知道她这段时日每天都朝宫外跑。
之前周时生令人教席秀规矩,另一方面实则也是让人约束着她些,怕她在宫中闯祸。
但自从那日后,周时生巴不得见不着这人影子,因此也未让人看着她。席秀没了约束,成天见的朝长安城的地下赌场跑。
时间久了,她赌技有所上升,但还是经常输。
只是自从那夜她发现找李常洛要钱十分顺利后,她都不在找南烟要钱了,缺钱了就去找李常洛,心里还对这人颇有好感,觉得他可真是大方。
席秀借钱离去后,李常洛默不作声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在上面写下一行小楷字——席秀于某年某月某日借XX银两。
月底,该是乾西五所对账的时候了。
宫内有宫人专管支出用度,但在南烟嫁来后,周时生便将府内钱库的钥匙给了南烟。南烟闲着无事便接过了管理府内各种支出的差事。
在南烟兴致勃勃的对完各种账单后,李常洛将那本随身携带的小册子递给了她,恭敬的请女主人看一看。
南烟看着上面一行行条目,神色逐渐沉重下来。
席秀近来的开支用度越来越大,且她的钱花到哪里也说不清!南烟眉头皱了起来,问道:“可知道她的钱花在何处?”
“不知。”
“那这样,你去找沈公公,他会将钱补给你的,还有日后若你不忙,席秀再找你借钱,你跟着去看看她到底把钱花在哪了。如果是去赌了,那你看着她些,约束她每日输的钱不得超过五两银子。”
钱财都是小事,南烟就怕席秀过往穷惯了,如今突然富贵起来惹上坏习惯那就不好了。
李常洛闻言点点头,将小册子揣进怀里走了。
南烟整理好账单,净手后自是去了书房找周时生。自从那日吵架,两人的感情反倒深了些,南烟也比往日黏他了,经常会主动去看他。
……
地下赌场,席秀赌技有所上升,加之身旁站着钱袋子李常洛,底气十足。
只是也不知她是运道不好还是赌场有人作假,她赢了几局小钱后立马狠狠输了一局大的,这局直把她之前赢的钱全输光了。
席秀唉声叹气,伸手递到李常洛跟前。
赌场内的人都在悄悄打量这两人,有人不怀好意道:“这位公子,要不要也来一场啊?”
李常洛摇摇头,从钱袋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席秀,席秀接过嫌少了,但也没多说什么,没准用这五两银子能赢回百两呢?
只是天不遂人愿,一局下来,席秀输了个底儿掉。她不满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再次伸手递到李常洛身前。
掌心没等来银子,却是被李常洛一手抓住了。
李常洛掌心宽大粗糙,在地下赌场待久了,掌心温热。他拉着席秀二话不说朝外走去,准备带席秀回宫。
席秀愣愣的被李常洛拉着,脸轰的一下红了起来。
她呐呐道:“我…我还没赌够呢?”
“不赌了。”
李常洛摇摇头,松开握住席秀的手,退后一步站在席秀身后,催促道:“回去吧。”
“啊?”
席秀啊了一声,回头见李常洛认真的盯着自己,随即呐呐的应了声,“哦。”
一路上,席秀总忍不住打量李常洛,偷偷的,含着一点好奇与忐忑。
回了乾西五所,她忍不住咳了一声,义正言辞的问道:“你刚才干嘛拉我的手啊?”
李常洛奇怪的看着席秀,道:“我拉你出来啊。”
“下次不准拉。”席秀仰着下颌,强调道:“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
说完有些尴尬的想起这人是个太监,是不吃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套的。她正想说些什么不让局面太过尴尬,却见李常洛点点头,道:“知道了。”
说完,转身走了。
那一日,南烟发现席秀恍恍惚惚的,吃个饭也不好好吃,眼神飘忽也不知是在看谁,显然有了心事。
*
再有两日,到了皇室每年宴请群臣的日子。这时离除夕还有整整三日,天子提前宴请,这般若是要回乡过年的朝官参加宫宴后也有三日的时间用来赶路。
嫁给周时生这半年来,南烟每逢双数都会去看太后。太后虽对乾西五所只南烟一人颇有微词,但这事做主的人还是周时生,因此待南烟其实还算好的。
只是若南烟运气不好,去见太后时碰见来孝顺太后的天子,那她就倒霉了!
其间多有不快,南烟皆一一忍着,不可谓不说是伏低做小。有时一个不对还弄的很是狼狈。这些她都刻意约束着身边的宫人,让她们不要多嘴让周时生知晓。
周时生身处皇室,要着手处理的事多的是,他知道了,铁定心情不好!
一个人心情不好也就罢了,何必让两个人都烦心呢?
南烟尽己所能的为他分担着,只是到了宫宴这一日,在进场时她的右眼皮突突跳了起来,显然不是什么好征兆。
宫宴
天子坐于高位,左手边靠下是太后,右手边则是后宫唯一的贵妃琪贵妃。
周承毅的母妃因涉嫌谋害王钰秀之子,虽未在明面上惩处,但被暗中禁锢在冷宫早已不复当年风光。
如今乾东五所的当家人是周承毅的于侧妃,也是如今唯一皇孙的母妃。
她坐在太后下首,身旁是调皮的小世子。因着夫君不在,娘家失势,婆婆被打入冷宫。她神色忐忑,看谁都带着一股警惕意味,其中明显针对周时生与南烟。
夜宴上,天子与群臣同欢,言笑晏晏。
南烟随着众人一同饮酒庆祝新年,忽然察觉一抹灼热的视线。她挑眉看去,却是柳嫣。柳嫣坐在父亲身后一桌,见着南烟似乎很是惊喜,善意的笑了笑。
南烟也朝她轻笑,对于柳嫣她是很有好感的。
这次是南烟嫁给周时生后第一次参加宫宴,成婚时她头上盖着红盖头,没人看清她的脸,可此时不同。
除去柳嫣,南烟依次察觉来自文官一侧的视线,想是旧日同窗马树乔等人。但她只当未曾察觉,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如今皇室只周时生与周承毅两名皇子,南烟即便再低调也是躲不过众人的打量。
其实不止在打量南烟,这些人也在打量周时生,毕竟前不久周时生才将太后替她择选的女子拒于门外。
众多朝官中,只俞相一家最为守礼,连傲慢的俞宛清这夜都不曾有丝毫视线落在周时生与南烟身上。
南烟精神紧绷的坐在周时生身边,等着宴席顺利结束。
只还是那句话,天不遂人愿!小世子的位置同南烟挨的近,他三岁,调皮的不行,时不时的想要爬到南烟的怀中。
南烟正襟危坐,心里一直祈祷小世子不要挨着她了。
众人见此,皆有意无意的打趣南烟,太后更是笑成了一朵花,道:“小世子如此,想必南烟再不久便会有好消息传来了,哀家可等着呢?”
于侧妃闻言,警惕的看着南烟的肚皮。她心思在南烟身上,一时不查,小世子挣脱她的束缚跑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南烟怀中,看着很是自来熟,也不知于侧妃是怎么养的孩子!性情看着似乎还不错。
那一瞬,南烟明明白白的看见于侧妃脸被吓成了青白色,显然将南烟看作了会毒害她儿子的恶魔。
她有心将儿子抢回来,但高位上传来太后及其余嫔妃的打趣声,她身子僵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南烟体贴的抱着小世子将他还回到他母妃手中,善意的对于侧妃笑了笑。
于侧妃看也没看南烟,一把抱住儿子,有心检查小世子身上可有不妥,但宫宴众人看着她也做不出来,于是心里忐忑的不行。
这女人夫君不在,儿子又经历九死一生,整个人都紧张的有些变态,还容易多想,想着想着竟是在宫宴上默默的哭了。
小世子不懂事,还是一味的想黏着南烟,腼腆又热情的对着南烟笑。
南烟心里苦,一面应付着太后抱孙心切的催促,一面忍受着高坐上天子的嫌恶。她悄悄扯了扯周时生的袖口,问道:“你说他怎么老是朝我这爬啊?难道我真的招小孩子喜欢?”
周时生打量了南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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