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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名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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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位公子出现在窗外所为何事?”
她直白发问,偷看的俞宗衍微囧,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倒是一旁的冯希臣冷静道:“路过罢了。”
南烟闻言朝他看去,只见这少年一身石青色长袍,眉目俊朗,竟…与周时生有三分相似。
她神色微怔,这时,此前离去的监管夫子再次入屋,见得窗外的俞宗衍与冯希臣,则拍了拍桌面提醒道:“上课铃声已响,你们还不速速入课室准备。”
二人闻言这才离去,临去时,听得屋内夫子告之那少年已通过入学考试,因他本便来的晚了,因此不欲再继续耽搁,令他明日便来书院报道,就读班级正好是俞宗衍所在。
俞宗衍嘴角轻弯,走的便慢了稍许。
南烟得知通过入学考试后忙拜别夫子,兴致勃勃的冲出课室朝静室跑去,想将这个消息告知在静室等候的孟养。
她提起长袍一角,越过俞宗衍与冯希臣二人,因太过兴奋,便未压抑身上的女态,而孟养一直关心南烟的入学考试,待听得动静,也从静室中冲了出来,二人抱作一团,皆是一副傻笑模样。
“孟养,我通过考试了。”
孟…养…
俞宗衍看着孟养,似是再次回到正月初一那日,脸色不由得囧的通红,却是并不敢看向南烟,只是脚步停下,再不肯走动分毫。
冯希臣见此,稍稍扯了扯他袖袍,见他无动于衷,便也将目光落在那紧抱在一处的两人身上。
静室的人皆是官贵之子的奴仆,这被唤作孟养的人亦作奴仆装扮,而这人却与少年亲呢的抱在一起?
即便如俞宗衍这等性子温和的人,虽待身旁书童甚好,却也不曾如此。
一时,冯希臣也不知说是两人主仆感情甚笃,还是说这两人不重举止,光天化日下搂抱在一处。
与冯希臣所想有差的是俞宗衍,他笃定这少年是当日的女乞儿,因此,眉头皱的比听闻南烟与孟养闹出动静而出来的夫子还要厉害。
他还未说话劝责,那闻声而来的夫子已是黑着脸斥道:“此处近学堂,正是上课时分,你们这是做什么,不仅搂搂抱抱还闹出这般动静若是吵到上课的学生该要如何!”
南烟与孟养皆是乖孩子,闻言立即如脱兔般撒开手分了开来。
夫子斥责完两人,又看向磨磨蹭蹭的俞宗衍与被其带累的冯希臣,这两人虽课业十分优异,却也不能在上课时间乱跑吧,于是立即严厉斥责两人。
南烟与孟养见夫子目标转移,皆不约而同的迅速朝外走去。
两人跑离时动静不小,夫子回头看见南烟离去的背影,突然摇头叹气,只觉这少年女气甚重,方才又与家中奴仆搂抱在一处,莫不是……好男风?
夫子的想法与冯希臣如出一辙,皆道南烟女气过重,俞宗衍却未是如此,他只是垂头快速朝课室走去,一颗心飘飘忽忽,总是落不了地。
课室中,有临窗的少年见着方才南烟与孟养搂抱之举以及她离去时的轻快身影,待下课后便与同门八卦起来。
有人笃定道:“那少年一张脸长的是漂亮极了,身形举止却似个兔儿爷,而且方才啊,还同他那奴仆搂抱在一处,恐是个好男风的。”
有人嘤嘤出声,故作羞怯道:“这要是真的,那可是□□烦啊!若是他看上我了可怎么办?”
众人闻言看去,只见马树乔这个胖子正双手抱胸,颔着下颌,故作扭捏之举。
这模样太过滑稽,一时间,众人皆大笑出声。
☆、第十二章
南烟同孟养出得石鼓书院,只见刘伯独自一人候在书院大门前,未见炳熙身影,便上前问道:“刘伯,母亲在何处?”
刘伯道:“夫人走了,说是去外地办事,或是要离开一阵子,并嘱托老奴将这封信交予大小姐。”
未能亲自将通过初试的好消息告知母亲,南烟心中失落,展开信细看,却见上面只寥寥数语。
‘南烟,母亲因故离去,短则三月长则半年方归。母亲不在,你便是西苑主人,我已将名下产业暂且交于刘伯打理,你不必忧心钱财之事,这段时日你尽可做你想做之事,再不若往日般行事拘束。’
短则三月长则半年?
良久,南烟方才问道:“刘伯,母亲可说是去外地办何事?”
“这个夫人未说,只是走的匆忙,离去时也不让老奴相送。”
盛京离长安城数百里之遥,地形又经过百年变迁,而两幅地图中还有未及解释清楚之事,若要寻得祖陵谈何容易?这般必得亲自到盛京查看才行。
因此,南易与炳熙商议,他派遣一队人马听信她调遣,令她拿着两幅地图暗中至盛京去寻找祖陵。
因南易告知搜寻盛京祖陵乃皇上暗中下令,因此,炳熙未将此事告之西苑之人,她带着南易派遣的那一队人马便装离开长安城时,心中竟是生出一种雄心勃勃的壮志!
她如今也是在为当今皇上办事了,若事成,她便是搜寻盛京祖陵的功臣,而非出身低微的乡野村妇,她的南烟也再不必被徐氏暗骂是一下贱野狗。
南烟将信笺对折收入怀中,心中却十分不安稳。
她母亲乃孤女,无娘家事牵扯,当初离开苍南城时,亦已将一切琐事处理好,而如今母亲说是有事要办,到底是什么事?
长则半年方归,那时候都快近年关了?
孟养不知南烟忧心何事,他只是扯了扯南烟袖口,未如同刘伯般叫大小姐,也不叫姐姐,反是自然唤道:“南烟,夫人如今不在,你不是一直想看夫人此前寻来给我解闷的杂书吗?我收好了放在屋中,回去了就搬到你屋子去如何。”
南烟闻言,脸色这才好转。
她回身看着石鼓书院雄伟大气的石门,思及母亲信中让她尽可做自己想做之事,忽然间便又高兴起来。
待一路兴奋的回了西苑,孟养将那些杂书尽数搬至南烟厢房,他识字不多,因此不喜看那些繁杂的文字,只看有图画描述之页,因此看的极快,足有半人高的一堆杂书竟是早早便看完了。
只是厢房内并不见南烟身影,孟养便问丫鬟景儿,“可看见小姐了?”
“小姐方才出了门,不让我跟着,也不知去了何处。”
景儿坐在木凳上绣花,旁边还摆着果盘等。
如今炳熙方才离去,景儿与孟养皆不若此前拘束,连向来乖巧顺从的南烟也是肆意起来。孟养想了想,道:“没事,她如今想去哪便去哪,不让跟着便不跟。”
话落,便也懒散的回了自己屋子准备睡懒觉。石鼓书院早课为每日辰时一刻,他明日便要开始陪同南烟就读,日后是再没了睡懒觉的机会!
南烟此时是去寻南安的,她不喜去东苑,便照旧抱着小灰在那日偶遇的石阶坐下,安静的等着南安。
她候了整整半日,直到双腿麻木,仍未见南安身影。她坐的住,小灰却是坐不住的,他如今大了,一翻身从南烟怀中跃下,在花园及走廊乱蹿。
南徐下课归来,遇见在走廊跑动的小灰狗,他垂眸看着在脚旁不住拱来拱去的小狗蹙眉不悦。
南烟化作南学入读石鼓书院之事,在昨夜母亲与父亲的争吵中他已是知晓,父亲安慰母亲她必然无法通过初试,他亦如此认为,不想她还有几分真才实学,竟是顺利通过初试考察。
南烟比南徐还要年长两岁,只南徐毫无尊敬之心,他踢了那小狗一脚,走至并膝坐在石阶上等候南安的长姐道:“你既化作南学入读石鼓书院,便是我名义上的堂哥,日后行事需得注意些,今日你同奴仆孟养之举已让我受了同门笑话。”
南徐向来敏感,又极其自负,但南烟化作南学入读,即便他不喜,也总得与她牵扯在一处。
他语气不敬,南烟却只当他是少年心气。虽母亲与徐氏关系不好,她亦不喜母亲被欺辱,但她年长些,待南徐与南安便还是长姐对弟妹的态度,此时只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丢脸的。”
话落,她再次道:“南徐,你比我小两岁,若日后在书院中有不懂的事可尽数来问我。”
谁要问你?
南徐眼高于顶,并未将南烟的话放在心上,他见南烟依旧安静而温和的坐在石阶上,知晓她这是在等南安,只南安如今被母亲时时看管着,可是出不来的。
他也未提醒,径直转身离去,待到了东苑拜见祖母与母亲后,方才看向一旁闷闷不乐的南安。
南安因被徐氏看管的严了,脸色不好,南徐看了她一眼,转向徐氏,道:“母亲,南烟已通过石鼓书院入学考试,明日便会去书院报到。”
徐氏昨夜因此事已与南易大吵一通,得知这个结果后脸色愈发青黑,因病终日卧在床榻的祖母紧闭的眼睑却是微微动了动,只是仍旧一副恹恹之色。
一旁的南安闻言却是立即想起昨日在石阶上,南烟将她揽着,在她耳畔宠溺的轻声道,‘若我有能力,真想送你去那什么石鼓书院。’
她想去石鼓书院实则只是因着喜好热闹,不去也成,只是如今得知南烟入读,心中不知为何却是气恼起她来,渐渐的,又生出委屈之意,这次,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晓自己在委屈什么。
昨日委屈痛哭,是因着兄长可入读石鼓书院,自己却被困在东苑,那如今呢?是为了什么?
这时,南徐看向南安,戏谑道:“我归来时见着南烟了,她同那野狗蹲坐在侧园的石阶上,莫不是在等你吧!”
南安闻言眼睛一亮,徐氏却是不屑的轻哼一声。
南安最终也未去侧园见南烟,但心中已是万分欣喜,入夜时,脸上竟是带上几分满足的笑意。
翌日,她早早起身去送兄长南徐入学,却不再因未入读石鼓书院之事哭闹,待送离南徐后,她一时未走,而是候在门前,果不多时便听得长姐的声音遥遥传来。
“孟养,你日后可再不得睡懒觉了,今日是报道第一天,你若再迟些起来,我就迟到了。”
南烟着一袭素色长袍,作男子装扮,越过转角大步朝南府大门走来,她一边说着一边催促身后奴仆跟上,观语气似与那奴仆十分亲呢。
南安抿着小嘴,眼眸微垂,却又忍不住朝如今作男子装扮的长姐看去,待长姐离的近了,她却扭捏的依旧不作声,只是任凭身旁奴仆如何拉扯也不离去。
南烟离大门近了,亦看见闷头立在门侧的南安,她昨日候了这小姑娘一日未见身影,却也不恼,此时只是朝她温和的笑了笑,心中想着,南安多可爱啊!像只软糯的小团子。
这时,南府大门外,刘伯已经驾着马车等候多时,见南烟与孟养出现,不由的厉声道:“孟养!你日后若是再晚起,可别怪刘伯我不客气了。”
孟养闻言身子微微愣住,似乎生怕刘伯一马鞭抽来,南烟便收回与南安对视的目光,伸手去抓孟养胳膊,凑近轻声安抚道:“走吧,日后我亲自去叫你起来,你不用怕。”
南烟有丫鬟景儿叫起,却无人去叫孟养,他一时大意,便睡了过去,如此,必定得快马加鞭才能及时赶到书院了。
刘伯急,南烟与孟养也有些急,皆行迹匆忙的离去。
南安紧紧盯着南烟抓着孟养胳膊的手,眉头皱起,小脸一鼓,见长姐再不理会她,突然生了怒意。待马车离去,她哼了一声,再不用身旁奴仆提示,迈开小腿蹬蹬蹬朝东苑走去。
……
石鼓书院
南烟因心急便再顾不得举止从马车跳下,刘伯唉了一声,却见身旁人影一闪,孟养亦提着个小包裹身形矫捷的跳下马车。
这两人……举止跳脱,像个猴子似的。
待赶在早课前进入书院,昨日的监管夫子已等候多时,南烟与孟养分离后,被监管夫子带去了自己的班级,位置安排在俞宗衍身旁,身后则是冯希臣。
这位置是监管夫子特意安排的,昨日南烟的试卷成绩不错,是颗好苗子,俞宗衍性情温和,南烟又与他出身相近,拜托他暂且照看这名新生正是不错。
南烟初入书院,正是忐忑之际,因此课堂上未左顾右盼,只紧张的习书听夫子讲解,待课后,她方才发现身旁之人正是昨日见着的那两名少年。
此时,她已没了昨日初见俞宗衍的忐忑,只压低了声音道:“兄台你好,我名唤南学,不知你姓名?”
“俞宗衍。”
俞宗衍假作不知她女儿之身,只守礼的回了一句。
南烟颔首,与他交流几句,又转身看向身后的冯希臣,“不知兄台…”
“他叫冯希臣。”
马树乔挺着个大肚子走近,他如今是来与这铁板钉钉的倒数第一名打交道的,毕竟日后他两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便也算是难兄难弟了,于是对南烟格外热情,“他是书院中我们这一级的第一名,你旁边这个第二名,皆十分有才学。”
“我叫马树乔,坐在最后面的位置。”
南烟笑着回道:“我叫南学。”
她一笑,双眸稍弯,如同新月般疏朗清澈。
马树乔看的入了迷,待反应过来后,见她依旧笑脸盈盈,态度温和,不似其余初次与他相见的少年人般上下打量他微胖的身形,他心中顺畅,却也不自觉的收了微凸的肚子,颔着肚子凑近去看她那一张俊美无暇的小脸。
南烟被他凑近盯着,不自觉微微颔起下颌缩肩朝后仰去,被马树乔这般盯着,她窘迫而羞涩,亦怕被他看出女子之身。
她不停后仰,挨着身旁的俞宗衍,俞宗衍稍愣,却未推开她,只是稍稍转了目光,假作看向窗外,耳朵却依旧听着身旁两人对话。
南烟身形瘦削,模样俊美,举止温和可爱,无论嗓音压的再低,女气却是掩不住的,正是坐实了她似个兔儿爷。
而昨日还担心这兔儿爷看上自己的马树乔此时却是大手一拍,亲呢的摸向南烟瘦削单薄的肩头,将她朝自己挪了挪,道:“你是新来的罢,那我便嘱咐你几句。”
南烟闻言咬着唇瓣颔首,神情郑重的听着。
马树乔却挑了挑眉,看向俞宗衍与冯希臣,随后再次凑近南烟,低声道:“你身旁坐了两尊大佛,日后考试时,你随意瞅上一眼,成绩定不会差。”
他看南烟这小兔儿爷十分顺眼,因此肚量甚大的告诉了南烟诀窍,亦大度的做好了自己仍是倒数第一名的准备。
南烟闻言,细小的眉头稍稍蹙起,思索片刻后,乖巧的朝马树乔道谢,“南学在此多谢兄台提醒。”
炳熙虽嘱咐她尽可做自己喜欢之事,行事再不用约束。她却在炳熙离去后,担起西苑主人的作态,又记挂着南徐亦在书院就读,不欲丢南徐的脸,因此行事举止愈发规矩起来。
她这郑重之举,让马树乔十分满意,决定日后要好生照拂这小兔儿爷,毕竟北燕虽不好男风,但南学长的太俏,又一身女气,书院一堆年轻力壮的少年人,别被占了便宜才是!
马树乔心中打定主意,带着满足的神情离去。
南烟这才稍稍直起身子,朝身后的俞宗衍道歉,“俞兄不好意思,方才压着你了。”
压着?
俞宗衍脸色微红,呐呐摇头,“无事…嗯…无妨。”
身后,靠在椅背上的冯希臣一直安静的注视着新来的少年郎。南烟想起还未主动介绍,于是再次转身,微垂着脑袋,拱手朝冯希臣道:“冯兄,我名唤南学。”
冯希臣颔首,未有多言,只是眼梢一抬,看向门口大步踏入课室的夫子,道:“上课了。”
果真,他话音一落,上课铃声响起。
南烟赶忙收拢心神,转回身,紧张的将此次课堂会用的书籍寻出摊开。
☆、第十三章
南烟入读石鼓书院后,一则因不想炳熙失望,二则不欲同在石鼓书院的南徐因她丢人,读书极其刻苦,几乎到了头悬梁锥刺股的程度。
坐在南烟身旁的俞宗衍亦十分照拂她,因着她晚来了近三月,落下不少课程,他每日得了空便帮她补习。
这般,两人每日都要比同门晚走两刻左右,待临近石鼓书院每隔三月的考试之日,南烟愈发紧张起来,俞宗衍发觉,便提议不仅每日比同门晚走,早晨亦可早来两刻左右温习之前错过的课程。
南烟颔首应下,对俞宗衍十分感激。
而两人早至晚归许多次后,方才发觉亦有一人不仅每次来的比他们早,走的还比他们晚。
这人是冯希臣,俞宗衍同南烟到达书院时,发现他在,待傍晚离去时,他仍在书院中。只他并未如同南烟般抓紧时间习书,而是时常发呆。
不久入秋,天气冷了下来,南烟每日清晨起床变得十分困难,待提前到了课室,发现冯希臣坐在课位上发呆,俞宗衍不在。
她一时得了空,控制不住好奇心,便问道:“冯兄早早来了书院,却在这发呆是为何啊?每日早至晚归,算下来恐是在书院待的时间都要比在家长了。”
冯希臣正望着泛着白雾的窗外出神,闻言看了南烟一眼,见她依旧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便转开目光,淡淡道:“无甚,只是觉得书院比家中有趣,待的时间便长了些。”
石鼓书院是要比家中有趣多了,但也不至于来的这般早啊?
南烟微微偏头,看着冯希臣那张与周时生有三分相似的侧脸,想着或是他的家不仅比书院无趣,还令他十分厌恶吧。
她这般想着,不欲打扰他,便回转身坐下,拿出书本温习等候迟到的俞宗衍。
直到早课时分,众学子皆到了课室俞宗衍仍未至,最后,南烟是从马树乔口中得知方才俞家的奴仆来书院给俞宗衍请了一日病假,说是入秋,季节交替着了凉。
南烟闻言愣了愣,俞宗衍是否是因着每日早起方才着凉的呢?
即便不是如此,这段时日他待她实在太好,南烟心中感激决定明日着景儿熬制温热的姜茶带入书院。
放学后,虽无俞宗衍替南烟讲解此前落下的课程,她却照旧多留了两刻,正闭着眼睛背诵《周学》
她身后正安静发呆的冯希臣被她口中的念念有词吸引,不由得蹙了眉头。
背错了。
他稍稍叹气,转过脸去未有理会,待南烟背诵完垂眸自纠仍未察觉有错,方才忍不住出声提醒。
“你方才有五点背错,一则是性敦朴,而非是性淳朴………”
他将南烟所犯错误一一指出,南烟虚心记下,却又见他似无意道:“其实我不喜欢这本书的内容。”
《周学》讲齐身之道,多为约束自身行径,提倡思而后行,行而后纠,来来回回便是从自身找毛病。
南烟也不喜欢,因此附和道:“人无完人,活在世上只短短数年,待自己何须太过严苛,偶尔犯错也不为过。”
冯希臣却似未听进南烟的话,他只是将目光落在窗外一角,随即眉头不由得轻轻皱起。
南烟随着他目光看去,却见窗外不远处槐树下站在一名女子,那女子看去同他们年岁相当,着一袭水绿色短袍,看着文静而秀雅。
石鼓书院还有女子?
南烟心中一喜,见冯希臣似心情不佳的收转目光,便凑近了八卦问道:“冯兄,我入读书院两月余,还不知书院中有女子?为何此前未见过她。”
“她是院长之女,叫王钰秀,前世族出身,同她父亲住在石鼓书院侧院,平日并不涉及教学之所,你没见过正常。”
冯希臣说着,用手指轻轻叩击桌面,道:“你继续背书罢,莫要分心。”
南烟却再无法定下心来,书院不若南府约束,同龄人甚多,但如南烟这般年纪的人还是更喜欢和同性玩在一处的。
往日不知书院中有女眷便也罢了,如今见着了怎可假做不知,见那王钰秀朝课室走来,她亦立即丢下书本起身极其热情的出了课室。
王钰秀世族出身,举止有度,有些像初入长安城时炳熙为南烟高价寻来的女夫子。
南烟对她印象甚好,王钰秀也未避讳南烟此时的男子之身,与她相谈甚欢,两人不知说到何处,南烟回身,道:“对了,课室中还有一人未走,唉?”
南烟提起长袍跑近,透过木窗朝课室瞧去,却再未见着冯希臣的身影。
王钰秀走了过来,叹气道:“他在一刻前已经走了。”
走了也不知会一声吗?
冯希臣与南烟同门之情虽不若同俞宗衍那般深厚,却也不至如此。
这时,王钰秀越过南烟走入课室,坐在冯希臣的课位之上,垂眸看着桌面上他未及合拢的课本。
南烟不解,她缓缓走近,指了指自己的课位,热情介绍道:“我坐在这个位置。”
“嗯。”
王钰秀应了一声,未理会南烟,微微垂眸从冯希臣的课桌内拿出他平日的书籍细细观看,末了方才放回原位。
做完这一切,她抬眸见南烟一直盯着她,略有些尴尬,于是轻咳了一声,道:“时常听家父提起他,我一时便有些好奇。”
南烟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冯希臣在石鼓书院颇具盛名,院长时常提起他也正常。
这时,王钰秀又道:“我知晓你,你晚来三月,这段时日应当是为不久后的书院考试而着急吧。”
南烟应了一声,道:“我最近一直在补落下的课程,怕考试成绩不好。”
王钰秀抿了抿唇瓣,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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