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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神欲·逆天劫(笑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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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打手站起身来,一时老羞成怒,骂道:“小狗崽子,老子抓到你要你的好看。”也抱着树干向上爬,但只爬到一半,头上却被一物重重的一敲,顿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双手一松,又摔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呻吟,而上面天弃手中却拿着一根新折下来的树枝在笑嘻嘻地道:“大狗崽子,要想爬上来,门儿都没有。”
见到另外三名打手全部到了树下,高声道:“瞧小爷爷我的法宝。”说着他身上向前一拱,一泡热尿已经飞流直下,那四名打手一时不防,跳避不及,头上,身上,全都中了他的“尿镖”,湿乎乎的甚是难闻。
任天弃滴完最后一点尿,又笑着唱起歌来道:“童子尿,童子尿,吃了成仙又得道。”
见到下面四人气急败坏的模样,他更是得意了,道:“童子屎,童子屎,吃了一准生儿子。来来,想要大胖小子的,赶快过来尝尝,今天小爷爷的心情好,全部免费。”说着一撅光屁股,好像真要拉屎的模样。
这时下面也不知是谁道:“这小王八羔子狡猾得很,咱们不上去,拿石头在树下面扔他,瞧他呆不呆得住。”
几个打手纷纷应是,各自寻了石头奋力扔了上来,这一下天弃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在树上不便躲闪,身子就遭了难,不一时额头上起了一个青包,腰上大腿上也有好几处被击得青紫奇痛,而双腿之间的那话儿,要不是天弃作了重点保护,只怕也要被打得流出蛋黄来。
过了一阵,天弃实在是受不了,便道:“好,好,别扔啦,别扔啦,我投降,我投降便是。”
见到那四名打手停下手,他只好顺着树干爬了下来,刚一下树,就被适才摔在地上的那个打手抓住了衣领,狠狠的两个大耳刮子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然后像小鸡似的提在手中。这些打手是马花娇重金请来压场子的,手底下都有些功架,任天弃在顽童之间打架还可以,但和这些人比起来,却毫无还手之力。
绕过屋子,到了正门,那马花娇与朱绛仙还有刘婆子正站在屋外的台阶上等着。
那打手走到马花娇面前将任天弃向地上重重的一扔,道:“老板娘,刚才在外面的就是这小子。”
任天弃的脸太有特色,马花娇虽只见过一两面,但定眸之下,便认了出来道:“这好像是姓白的那个贱人院子里的小厮。”
旁边那刘婆子赶紧道:“可不是,听说叫做任天弃,是白芳芳十几年前在门口捡的。从小就不怎么学好,没想到现在偷到咱们院子里来了。”
那马花娇见到任天弃一脸红斑,此时裤子又没了,头上一个大包,身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显得更是丑怪,不由扬手掩鼻道:“姓白的贱人整天在我院子里指桑骂槐,今天正好借这个小杂种整治整治她,去,通知白芳芳来领人,她要是不来,就说要把这小杂种送到官府里去打死。”
任天弃自被抓到这里,两只眼睛可没有闲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死盯在朱绛仙的脸上,两人离得如此之近,对方面如带露娇萼,腰如杨柳飘曳,清风拂来,隐隐传来少女的芬芳,身上似乎也不怎么痛了。
那朱绛仙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见到这个狼狈奇丑的少年赤裸着下体,羞得满脸通红,但无意中瞥见他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瞧,顿时骇了一跳,干脆转过了身子,再不向这边张望。
任天弃看是看,耳朵却还听着,闻到马花娇要人去通知白芳芳,便站了起来道:“老子好汉做事好汉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有什么朝着老子来就是。”
原来四川自隋朝起,茶馆业就开始大兴,为了招揽顾客,茶馆的老板就请了些江湖艺人来说些天下间的趣闻秩事,鬼狐传说,天弃晚上有时候也溜出院子听听,这些江湖切口就是从说书人嘴中听来的,按他的性格,本来也是要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但小美人儿在场,要是当了没骨头的熊包,岂能让她瞧得起,当下便说出这样的话来充充场面。
那马花娇斜瞄了一下任天弃的下体,不由哈哈笑了起来道:“你这个毛都还没有长几根的小王八蛋,嘴巴倒硬得紧。我问你,白芳芳那贱人叫你到我这院子里来偷什么东西?”
任天弃道:“没有人叫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
马花娇“哦”了一声道:“那你又想来偷什么?”
任天弃挺起了胸口,大声道:“我不是来偷东西,我是来瞧人的。”
马花娇愣了愣道:“人,什么人?”
任天弃向背过身子的朱绛仙一指道:“就是她,刚才她在轿子里我就瞧着她长得漂亮,所以就跟进来看看。”
马花娇顿时花枝乱颤般的笑了起来道:“哈哈,原来你不是一个小贼,倒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小色鬼,你这样的一个丑八怪,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有趣,有趣啊。”
任天弃被人骂着丑八怪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次,本来也听习惯了的,但不知怎么的,今天被当着那小美人儿骂作丑八怪,心头就冒了鬼火,一气之下,不由高声道:“谁是丑八怪了,我说你才是个千人睡,万人骑,老不死的丑老太婆。”
马花娇自负美貌,年纪已过了四十,但保养得极多,瞧来最多不过三十多一点儿,一生最忌的就是谁说自己老,却不想这少年竟然敢一次骂出两个老字,而且前面的话也极是难听,不由气得脸都变了,不停地点着头道:“好,好,白芳芳那娼妇的嘴烂,想不到她养出来的小杂种也是一般无二,我倒要瞧瞧你的嘴巴到底能有多硬。”说着便一挥手道:“给我狠狠的教训这个小杂种。”
那四名打手刚才被天弃戏弄,早就憋足了气,一齐按了上去,对着天弃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天弃翻滚在地,双手却捂住了自己的那话儿,他在妓院呆久了,对这东西特别的重视。
打了一阵,任天弃已经是昏沉沉的快要失去知觉,胸中却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子狂劲儿,忽然纵声笑了起来,像是欢快无比的样子。
马花娇见到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在四个成年大汉的围打之下,不仅不出声求饶,反而还放声狂笑,心头不由一阵的骇然,咬着牙道:“小杂种,真是不想要命了,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任天弃一边滚着,一边断断续续的道:“妈……妈拉个巴……巴子,哭也……是死,笑……笑也是死,老子偏……偏偏笑给……你瞧,你有种打死……打死了我,你……你也要吃官司。”
马花娇听了这话果然一愣,暗道:“这小杂种要是死了,我虽然不会有事,但也免不了要花银子上下打点,现在我的生意做得好,县衙那些人胃口是越来越大了,正好借机敲我的竹杠,至少要一百两银子才办得下来,呸,这样一个丑八怪小孩岂值得我花一百两银子。”
当下连忙挥手道:“住手,住手,不要把人打死了,抬这小杂种回去。”
任天弃本来浑身是伤,软绵绵的无力,但躺在地上斜眸见到那朱绛仙似乎想向这边瞧,顿时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竟然还慢慢地爬了起来,摇摇晃晃,极是艰难的向外走,嘴里还哼着:“俏冤家,想杀我:今日方来到。喜孜孜,连衣儿搂抱着。你浑身上下都堆俏,搂一搂愁都散,抱一抱闷都消。便不得共枕同床也,我跟前站站儿也是好……”正是“春满园”的姑娘常给客人唱的小调。
他身后的马花娇与几名打手听了,全都面面相觑,实想不到这不过十来岁的少年居然像是铁打的一样。
他满身是伤,赤着下体穿过花园走过外面,却是一个大厅,正巧有一名身穿花色锦服,套着一件青色丝绸长衫的中年矮胖汉子搂着一名姑娘迎面走来,见到天弃这付怪模怪样,骇了一大惊,赶紧闪到一边。
他这么一闪,反而将天弃提醒了,自己才当上整个合州城无赖少年的老大,这样光着屁股回去,实在太没面子,拼尽余力,一下子走到那矮胖汉子的跟前,抓住了他的衣领,瞪着他道:“你也来‘聚艳坊’嫖姑娘的,是不是?”
那人虽然矮,但比任天弃还是高出一大截,然而被他气势所慑,连忙点了点头。
任天弃道:“妈拉个巴子,老子到这‘聚艳坊’嫖姑娘,结果染了一身的花柳病,想问马花娇要点银子治病,却被她叫人打成这样,连我花十两银子买的裤子也被她抢去了,你说,老子冤不冤。”
那矮胖汉子听说他有花柳病,再一瞧他脸上红斑累累,又全是污血,果然很像,顿时吓得手足都软了,战战兢兢的道:“小……老爷,你年纪轻轻,就能到这里嫖姑娘,真是,真是,这个……这个有志不在年高,少年俊杰,佩服佩服。”
任天弃尖着声音恶狠狠地道:“老子是问你冤不冤,谁叫你拍我马屁,算了算了,老子一个人得这种病死了,实在是寂寞得紧,我见你这人为人还算和气,今天就把这病过给你,咱哥俩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大家聊聊天也热闹些。”说着就向他身上凑。
矮胖汉子更是骇怕,摇头不迭道:“我不和气,我不和气,凶得很,凶得很,别是都叫我王老虎,也不爱说话,三锤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不能陪你,不能陪你的,你还是找别人吧。”
任天弃一转眼眸,道:“也好,不过老子裤子没有了,到处乱走实在丢脸得很,你给我想想办法。”
那矮胖汉子闻言连忙脱下自己的丝绸长衫递给他道:“小兄弟,你先拿去遮着身体。”
任天弃一把拿过围在自己的身上,心想自己今天这付形像很能唬人,可不能白白浪费了,那近百个碗还等着赔哩,又道:“这衫子我改天一定还你,不过我没银子看病,你能不能介绍一个不要钱的大夫给我。”
矮胖汉子心道:“这天下那有不要钱的大夫,这小子摆明了是要钱啦。”不过对方这身花柳病实在是骇人,要是真被传染上了,那可是要命的事,干脆破财免灾,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了事。
当下又从怀中掏出了三锭碎银出来,尖着手小心翼翼的递到他的掌心上道:“兄弟身上只有这么多了,小兄弟你多多见谅,快拿去看病吧。”
任天弃也见好就收,向他抱拳说了两声多谢,四面环顾,见到许多的妓女与客人都在向这边瞧,便扬声道:“各位嫖兄,大家也瞧见小弟的悲惨遭遇了,这‘聚艳坊’的姑娘身上的病实在是太多,大家可要留神,日后万一染上了,可不要怪小弟没有提醒。”
他一边说着这话,见到这些客人面上都露出了一些惧色,知道多多少少会影响一下马花娇的生意,略略感到几分解气,就向外走去,堂子里有两名倒茶送水龟公,见到有人敢来坏生意,便迎了过来,任天弃早见到了,大声道:“要留我么,到后院去问问你们老板娘去,我刚从她那里出来。”
那两名龟公自然知道老板娘在后院里,对望一眼,不禁停了脚步,趁着那两名龟公正在迟疑,任天弃已经走出了“聚艳坊”。
第7章 好色的下场(1)
(看见有部分书友觉得任天弃这名字不好听,解释一下它的由来,第一,是白芳芳看见他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取这样的名字很正常,第二,这也符合主人公的性格,虽然生活在社会低下层,虽然连上天都不要他,但他不甘沉沦,偏偏要与天意抗争,这样反而更不羁,更狂妄,任凭天弃又如何!!!)
等任天弃勉强走到对面的“春满园”,正巧碰到白芳芳从里面走出来,瞧着下体围着长衫,浑身是伤的天弃,顿时大吃一惊,尖声道:“任天弃,你这个小王八蛋,到那里去打了架,弄成这副模样。”
任天弃被四个大汉围打,要是换了常人早就没命,刚才完全是仗着一种说不出的毅力才支撑着,如今见到白芳芳,精神顿时为之一松,刚说了声:“大娘,我……”眼前一黑,已软软地倒在地上,犹自听到白芳芳大声叫道:“小王八蛋,小王八蛋……”这才人事不省。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张开眼睛,便见到范丽娟一脸焦急的坐在床头,自己却是在她的房间里,屋中还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药味。
瞧着任天弃睁开眼,范丽娟这才拍着胸口,然后双掌合什,轻声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观音菩萨果然保佑,天弃总算是醒了。”
任天弃挣扎着道:“不是观音菩萨保佑,是我的命硬,阎罗王不敢收。”
范丽娟嗔怪道:“不许乱说话。”跟着又大声喊道:“芳姐,芳姐,天弃醒过来啦。”
没多久,白芳芳就走了进来,板着脸道:“小王八蛋,你又去和谁打架了,被打成这样,快说,我去找他赔银子去。”
任天弃暗道:“我要是说偷偷去了‘聚艳坊’,被马花娇那个贱人打了,定然还要被大娘狠狠臭骂一顿。”便道:“我不认识那些人。”
白芳芳知道他常常在无赖少年中厮混打架,也不多问,道:“算你命大,大夫说你被人毒打,这样的伤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没命了,但你的体质和别人不同,内脏居然一点儿没受伤,只要能醒,就没什么大碍,就到你的房间里去睡吧,这些天让你偷偷懒,好好养病。”
范丽娟连忙道:“那怎么行,今晚天弃还是睡在我的房间吧,我来照顾他。”
白芳芳将脸又是一沉道:“那怎么成,武员外来了,指名要你陪他,你还要做生意呢,这小王八蛋不争气,就让他自作自受去,省得他日后还去惹祸,早知道我就不该答应郑宝儿下午放他出去,活该,活该。”
任天弃听着,心头火起,从床上挣扎而起,只觉浑身疼痛,像是要散架一样,但还是自己穿起了鞋子,对范丽娟道:“二娘,我没关系,能吃能睡,过两天就好了,你别担心我。”说着就向一摇一晃的向外走去,只听到后面传来范丽娟的低泣,白芳芳则在喝道:“哭什么,你这人就是心软,他又不是你的儿子,胡乱担心什么,还是想着武员外来了怎么好好侍候他,马花娇那婊子抢了咱们不少生意,到咱们这里来的客人可越来越少了,再不想法留住,过几天,咱们都要到街上喝西北风去啦。”
说也奇怪,任天弃如此的重伤,到了第三天,便能下床正常慢慢行走了,在第七天上已经好了七八成,任天弃见那龟公老王一个人做事也没什么怨言,也乐得装病,除了溜出去一次将那碗钱赔了,便在小屋里呼呼大睡懒觉,直等到一个月后,才到外面开始做一些不需费什么力气的活儿。
不过在这一个月里,任天弃躺在床上,那朱绛仙的容貌身姿总是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心里面老是放不下,等到身子一好,下午有时间可以外出,便又去爬那“聚艳坊”的东墙头,悄悄的向里面窥视,却见到朱绛仙每日在花园外弹琴,唱歌、学画、下棋,一刻也没有闲着,而他就像是中了魔似的,远远的望着朱绛仙的身影痴痴呆呆,就是朱绛仙偶尔呆在房间见不着人,他也要对着那绣楼望上老半天,真是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
就这样又过了大半年,天弃已经满了十四岁,这一天下午,他又照例去“聚艳坊”爬墙,这爬墙之技他如今已练得是炉火纯青,到了墙根之下,找准一些隙缝,手脚并用,几下工夫就蹿了上去。
此时正是寒冬时分,川蜀之地虽然殊少下雪,但依然是冰凉刺骨,园中百花凋零,唯有梅花竞盛,红萼吐绽,层层叠叠,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就在一株繁花如星的老梅树下,正站着一名美人儿,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绸子大棉袄儿,外套青缎灰鼠皮背心,腰里系着条沉香色的汗巾,青缎子百褶裙儿,大红缎平底花鞋,乌云高挽,宝髻斜垂,薄粉轻施,香唇淡点,袅袅婷婷,天生丽质,如图画中人一般,这正是那朱绛仙了,女孩子本就比男孩子要长得快一些,此时她已渐渐成人,眉目之间的韵味又比过去不同。
今日教琴的老师有事归家,朱绛仙正在花园闲游,正感到百般无聊,一抬头,便见到了爬在墙头上的任天弃。
任天弃每天都在墙头窥视自己,朱绛仙如何不知,只是平时懒得去理他,此刻见到,大觉厌恶,本待回转房去,心中却又忽然一动,暗思:“妈妈常日里教我怎么去哄男人开心,我老是不知道该怎么掌握,这小子虽然丑陋,但总算是个男人,反正今天闲来无事,我不如拿他来练练。”
当下莲足轻移,缓缓走到任天弃的墙下面,清声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任天弃见今日朱绛仙离自己甚近,其一靥一笑,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正在大呼过瘾,却万万不想这小美人儿竟然肯过来出声与自己说话,那真是天降鸿福,阿弥陀佛。
瞧着朱绛仙小巧的樱唇,听着她黄莺般的声音,任天弃只觉眼前发花,向来灵活的脑袋瓜子也昏沉起来,不由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叫任……任天弃。”他说了这话,心中就大是懊恼,这样子实是在这小美人儿面前太丢脸了。
谁知那小美人儿并不在意,笑吟吟的柔舒玉臂,纤手一招,道:“喂,任天弃,你能不能下来和我说话,我瞧这墙挺高的。”
任天弃一听,真不知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好事连连,这小美人儿居然叫自己下去与之相对,别说是这高墙,就是悬崖也要心甘情愿的跳下去了,当下道:“没问题,没问题,这墙不算高,再高的墙我都跳过。”
要是在平时,他怎么也得用手先抓着墙头再往下跳,但今日小美人儿当前,自然要超常发挥一番,当下叫了声:“瞧我的。”做了个非常优美的大鹏展翅的姿式,直直的就向下跳去。
这墙高足有一丈有余,总亏他身体与常人有异,双脚虽然没有断折,却也痛得厉害,低下头龇牙咧嘴了一会儿,听着朱绛仙道:“你怎么啦,脚没事吧。”连忙抬起头来,故作轻松的道:“没事,这样的墙跳下来都会有事,还算什么男人。”他话虽然这么说,那双脚却一时不敢稍有移动。
朱绛仙听他说这话,不由掩嘴一笑道:“你这么小,那里算什么男人了。”
任天弃将胸挺得老高,道:“怎么不算男人,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爷们儿中的爷们儿。”
朱绛仙闻他说话有趣,顿时又“格格”笑了起来,不停地点头道:“是,是,能从这么高跳下来,果然很厉害。”
任天弃真的很不争气,面对着这小美人儿笑靥如花,吐气如兰,眼睛又开始直了,满是红斑的脸上在不自觉的露出傻笑。
朱绛仙瞧着他个这样子,心中又大是恶心,有些后悔叫他下来,但对方已经既然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也只好作弄作弄了,便笑道:“任天弃,你说我漂亮么?”
任天弃拼命点头道:“漂亮,漂亮,漂亮得了不得,不得了,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你漂亮了。”
朱绛仙听他连说了好见个漂亮,心中也有些自得,心道:“妈妈说要讨男人的欢心,就要陪他弹琴下棋,吟诗作画,可是瞧这小子色迷迷的模样,哪用得着那些。”又道:“那你会为我做任何事么?”
任天弃又赶紧点头道:“上刀山,下火海,为朋友……这个,为了你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朱绛仙见他说得斩钉截铁,口水乱飞,心中已有了一个主意,暗暗好笑,又道:“现在我有些倦了,想到屋里去歇息,你走吧,今晚子时再到这花园里来,我有话给你说。”
任天弃好不容易跳下墙来,没说到几句话就让她叫回去,心中大是不舍,但想到她晚上子时叫自己到这园子里相会,脑袋里不知怎的浮想起在“春满园”那些姑娘房间外听的呻吟声来,浑身上下顿时一热,连忙道:“好,好,我一定来,一定来。”
朱绛仙嫣然一笑道:“那晚上我等你。”说着就向自己的绣楼缓步行去。
第8章 好色的下场(2)
任天弃一直等到她婀娜的倩影全部消失,这才找地方重新爬了出去,想到她最后那句“那晚上我等你”的话,真是骨酥体软,心头狂跳,几次差点儿从墙上掉了下来。
回到“春满园”,任天弃完全是在饱受时间的煎熬,不过他也没有完全闲着,先是去取了多年来私存的银子,再次出门到西街最好的绸缎庄花血本买了一件宝蓝色的丝缎棉袍棉裤,一双鹿皮靴子,然后又选了一个上面镶着假宝石的瓜皮帽儿,用一个布袋子装了回去,趁着郑宝儿出门,又偷偷溜到了她的房间,到那梳妆台下找出了郑宝儿的化妆匣子,先是用一个小瓷瓶将她花一两银子买的玫瑰花露倒了一半,瞧着自己那血红凹凸的脸,感到有些恶心,便又去抹郑宝儿常用的脸粉,但足足用了大半瓶,还是收效甚微,不禁大觉沮丧,斜眼瞥见那化妆匣子之旁,还有一个小匣,上面用红字写着“销魂大补丸”的字样,一打开,却是几枚黑色的药丸。
他知道这是郑宝儿经常用高价卖给客人服用的,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用,但他曾经问过郑宝儿,郑宝儿说是这东西男人服了就更像个男人,任天弃正在愁自己瞧来还不怎么成熟,这自然是个好玩意儿,自己今晚一定用得着,见里面还有三枚,便伸手拿了两丸揣在怀中。
郑宝儿可不是好惹的,拿了她的东西,自然还要想法还原,此时任天弃的聪明劲儿又上来了,先是取了清水来,倒入了那装玫瑰花露的小瓷瓶里,跟着又去厨房问着老王要了一把面粉,和那脸粉混在一起,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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