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蛮荒走出的强者(小无)-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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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却眼神发亮，不知在考虑些什么。

柳毅又安慰了两句，这才步入门中，关闭了闭关大殿的大门，在一方白玉雕刻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他要成道，成的是剑道一脉。

若是在成道之时，鸿钧又不顾身份，对他出手，把他引入了其他道统之内，却不得剑道之门而入，岂不是得不偿失？

嗖嗖！

两道金光，从大殿当中飞了出去。

一道是混元金斗，一道是紫霄宫板砖，混元金斗归于陆凝霜，紫霄宫板砖却是落到了婉儿身前。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柳毅闭目养神，心中念想：“鸿钧以身合道之后，他与天道合而为一。天道如河，有三千八百支流，鸿钧如堤！我入三千八百支流当中，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未尝不能将鸿钧这条河堤毁坏！”

一念至此，柳毅心气如洪！

剑修，本该如此。

意气奋发，与人争斗不惜血溅五步。

自从上一次拒绝了鸿钧主动引路进入大道之门的机缘之后，已经相隔了上百年时间。

若柳毅迟迟不肯遁入大道之门，岂止百年时间，岂非千年、万年，甚至十万年百万年，一量劫……如此天长日久，都不肯入大道之门。

“当年鸿钧大开天道之门，要我步入道门，未尝不是一个计策！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他未尝不是惧怕我进入大道之门之后，会做出类似于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样的事情，这才摆了一个空城计，主动邀请我进入大道之门……一旦他如此主动，我必定会认为事出非常必有妖，反而心生犹豫，不肯入道，白白耽搁了时间！”

柳毅深吸一口气，剑眉一扬，赞叹道：“鸿钧啊鸿钧，不愧是道祖！如此轻而易举的一个举动，就耽搁了我上百年时间，若不是我这一次行走四方，见识了不少天地之间凡俗事情，偶有所悟，只怕一直被被你蒙在鼓里！”

嗡！

轰隆隆的剑鸣之声，从惊虹洞天之内传了出去。

滚滚雷鸣，挥斥四方。

剑鸣一波一波，宛若惊涛骇浪，席卷山川，扩散四面八方。

剑光晶亮，照耀天地。

程一峰领着门下师弟，坐在殿外广场之内，凝视着远处柳毅闭关的大殿。

叶孤城与西门吹雪皆是一身白衣，仰头看着天空。

独孤求败则仿佛是陷入了魔障，疯疯癫癫，比趴在远处化身为一只老虎的虎伥更为癫狂，他竟然持着一柄木剑，到处乱舞，就像是凡俗间的巫婆神棍，口中念念叨叨，手舞足蹈，毫无章法。

可就在这稀里糊涂的舞剑过程当中，一丝一缕精良的剑意，凝聚在了独孤求败手足之间。

剑魔！

果然疯魔！

这独孤求败，竟是在柳毅剑气光柱照耀之下，就此悟道，而且悟道的方式，如此奇怪。

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则各自按住了腰间悬着的长剑。

“大师兄。”

叶孤城先朝程一峰拱手施了一礼，言道：“我与西门吹雪师兄，在凡俗世间就已经认识，一个被人戏称为剑圣，一个被人戏称为剑神。当初在遇到师尊之前，我就和西门师兄，在帝都紫禁之巅，生死一战，后来得了师尊相救，这才活下来性命。生死之间，最有利于修行一途的长进。而今是大师兄也在此处，师尊悟道又放出了万丈剑光，我与西门师兄想要借此机会，再度论道斗剑，还请大师兄护法。”

“如此也好。”

程一峰也不拒绝，继而言道：“二位师弟论道斗剑，为兄也正好可以借此一观，看看二位师弟在剑道一途，已经走到了何处。”

叮！

两道剑锋相撞，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已经斗了起来。

哪怕是成了修行之士，这二人也是佩剑在身，而不想其他剑修与剑仙之流，靠着隔空御剑来与人争斗，这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人随剑走，光影闪闪，竟依旧如凡俗剑客！只是两人剑锋速度太快，身形闪转腾挪速度极快，在大殿之前不停跳跃不停飞驰，仿佛是两团光影。

这般手段，却又像极了战族修士那种靠着一身武道与肉身实力与人争斗的手段。

叮！

叮！

剑鸣连番不绝，程一峰以大神境界，凝视着二人，只待两人一有危险，就立刻会把二人分开。

可是，数日之后，二人都没有分出胜负，却突然分开，齐齐转头，看向同一个方向。

只见……

一条天道河流，与三千八百支流，突然出现在了惊虹洞天的天空当中。

忽而一道幻影，炸开在空中。

其中有一座巍峨巨大的门墙，横在苍穹之上。

轰隆隆！

大门中开。

此乃大道之门，入得此门，即为道人！

【作者题外话】：又是大章。

说真的，其实个人认为，庄子虽然是道家的人，但是他的思想，和老子还是有点出入的。

老子和先秦诸子有些类似，而庄子则更进一步了。

他们尤其是在争与不争这个问题是，分歧更大。

究其主要根源，只怕就是老子做过大官，庄子只做过小吏吧。其中司马迁曾表达过的想法……

好了，题外话就不多说了，反正大家更喜欢看小说，而不是看相公这个逗比乱侃这些不着调的东西。

诸如国学，只是一时心痒，实则不提也罢。

月底了，爆发？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临门一脚

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俱是绝世剑客。

在遇到柳毅之前，这二者都不是修行之士，可在剑道的天赋，与剑道一途的天赋却非同小可，对于剑道之事，也有着独特的见解。

西门吹雪的剑，一剑西来。

叶孤城的剑，天外飞仙。

独孤求败的剑意，遗世独立。

至于剑二十三，则是攻心之剑，剑尖诛心。

这四人，意味着凡俗世间的剑道巅峰，而今全拜倒在柳毅门下，站在惊虹洞天大殿之外，仰头凝视着那一扇大门。

大道之门。

入此门当中，则为道人！

不入此门，则在道人之下。

柳毅距离此门，可谓只差了一步。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柳毅抬起头来，目光穿透了大殿顶部，锐利如剑，似乎要穿透苍穹，凝视着那一扇大门，心中想道：“鸿钧超然于世间修士之上，曾经在混沌紫霄宫当中讲道，门下有三千听道之客，号称道祖，六位教主都是他门下弟子，可谓是高高在上。我只有天尊修为，哪怕是步入了大道之门，成为了道人，只怕在他鸿钧眼中，也一如蝼蚁一般，渺小至极！可是，就算长堤千里，也会因为小小的蝼蚁而轰然坍塌，我入你三千大道八百旁门又如何，做那蝼蚁又如何，溃你天道长堤又如何？”

三个如何，出现在柳毅心中。

他原本端坐在大殿当中的身形，缓缓站了起来。

一束剑锋，将大殿顶部切开了一道口子。

柳毅步履攀升，缓缓向上，走至大殿之外，来到空中。

天道大门高悬于空，与柳毅相隔百里。

天尊修为，一步可到。

可柳毅却却走得极慢，步子迈得并不大。

一步一步，靠近大门。

程一峰眼神欣喜，替柳毅高兴。“师尊终于要成为道人了！”

吴丹则一个人抱着一柄长达二丈有余的大剑，身上有一道天吴法相，时隐时现。他本就是十二祖灵当中的天吴后裔，有着战族的战斗本能，战斗天赋极其强横，此刻却对于空中大门，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柳毅成道，作为弟子的吴丹本应该十分高兴，可他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吴丹素来是老实人。

在被柳毅收为弟子之前，吴丹甚至老实到了被乡邻欺辱的境地！他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反倒天生神力，凡俗世人哪怕是百十人一起冲杀，也未必打得过他，可他却不肯与人争斗，甘愿吃些小亏……如此算来，此人已经老实到了一种境界。

直到拜入了柳毅门下，才知道人生一世，本就是大争之世，不争便不能得，不争便不能取，故而性格也慢慢变得刚烈起来，不再畏畏缩缩，可他老实的本质，却禀性难移。

老实人不会说谎，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吴丹视线之内，竟然有些担忧。

“二师伯为何闷闷不乐？”

杨过也在一旁，他却比其他人要洒脱得多，亦可以说有些放浪形骸。

小龙女拉了拉杨过的衣袖，杨过却摇头一笑，言道：“二师伯是出身于战族，而战族乃是为战斗而生的种子，对于危险最为敏锐……”

“我不知道。”

吴丹实话实说，“反正我觉得，有些不对。”

空中，柳毅越走越近，只剩下最后一步。

临门一步！

入则是道人，不入则在大道之外。

可柳毅跨出的脚步，却硬生生停顿在了空中。

一种略带惊奇的眼神，出现在柳毅双眸深处。

这一刻，似乎连时间都凝固了下来，不再流淌。

停了！

他竟然停了！

虚空深处，混沌深处，传来一丝一缕似有若无的声音。

而中央大世界东西两侧，东面金鳌岛碧游宫通天教主道场，以及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教主道场，两位教主亦是齐齐抬起头来，凝视着惊虹洞天所在之处，目光穿透数千万里长空，直视柳毅与那一座悬空的大道之门。

而在敌方世界，四位教主竟然是聚集在了一处，齐齐凝视虚空。

一条条天道支流的虚影，盘旋在这些教主身上。

通过三千八百支流，这些教主如同亲自来到了惊虹洞天当中，把柳毅面对着大道之门的画面，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当柳毅突然停下脚步，停步不前之时，诸多教主齐齐神色大变。

唉！

混沌深处，竟然传来了一声叹息！

这叹息与天道相合，响起之时，居然让宇宙玄黄之内的芸芸众生，心中齐齐生出了一股叹惋的情绪。

入，还是不入？

柳毅从没有像这一次一样，如此的犹豫不决，左右为难。

在这临门一脚之时，他忽然间想到了，或许当初鸿钧主动出现，要把他引入大道之门，是在玩欲擒故纵的计谋！

依照常理而言，鸿钧与柳毅是敌非友。

这道祖每一个举动，都值得深思。

鸿钧若是想要柳毅步入大道之门，归属于三千大道八百旁门之内，受天道管束，就要装作阻挡柳毅入道，如此一来柳毅肯定会反其道而行之，你不让我入道，我偏偏要入。

换而言之，鸿钧如果主动让柳毅入道，柳毅就会认为鸿钧心怀叵测，反倒是不肯入道了，你让我入，我偏偏不入。

如此一来，就耽搁了上百年。

可是，换而言之，若鸿钧早就料想到了，柳毅必定会反其道而行之，必定要与他这个道祖唱反调，所以鸿钧才主动引柳毅入大道之门，为的就是要让柳毅心生怀疑不肯入道，其实他就怕柳毅入道……如若柳毅算到了这一层，岂非他偏偏又要入道了？

如果鸿钧也推算到了柳毅会有这种想法，岂非他的本意，就是要让柳毅入道？

如此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虚实变幻，真假莫测。

越是聪明的人，就越难以抉择。

柳毅就是聪明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可鸿钧神鬼莫测，神秘至极，如何能知己知彼？

这临门一脚，未免太艰难了些！

此时此刻，柳毅禁不住想起了雪羽大尊与鸿钧之间的约定。

他知道，若非是有他柳毅存在于天地之间，雪羽大尊未必会肯和鸿钧做出那个约定：二人都不出手，全靠世间修士自行争斗。

大尊在宇宙玄黄之内，最大的依仗，就是柳毅。

雪羽大尊这番心思，柳毅自然知晓。

否则，在谋取鸿蒙之剑的时候，雪羽大尊也不会设下诸多教主与道君不用，只把这件事情托付给柳毅。

只因，世事纷纷扰扰，大尊唯独相信柳毅。

如若在入道这件事情之上，柳毅中了鸿钧老祖的算计，雪羽大尊岂非是棋差一招？

有时候，棋差一招，就满盘皆输。

一步走错，兵败如山倒！

入道的临门一脚，最后一步，走还是不走……

柳毅深吸一口气，凝视着前方高达万丈的大道之门，他心中早已知晓，自己这一步，关乎天地众生，关乎宇宙玄黄的大势！

若是孤身一人，倒也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人死了也无人哭丧。

可柳毅有两位道侣，有诸多弟子，尚有玄天宗这么一个师门。

他此刻身上穿着的衣袍，正是师娘郑逢莲一针一线，亲手缝制而成……

足足三日三夜！

柳毅站在空中，纹丝不动。

直到三日之后，朝阳升起，万道红霞照耀天穹，柳毅才微微一笑。

一抹剑光，从小世界当中冲撞而出，透过柳毅眉心紫府，洒落在长空当中，显现出一个长得与柳毅一模一样之人，而此人身上剑意却更加浓烈，仿佛就是由无数剑气组建而成。

此乃柳毅的剑道法相。

“道友有礼了！”

柳毅竟是朝剑道法相点头示意，将其称作道友！

这是前所未有之事！

正如当初陆压道人的三魂化体妙诀，分作天压道人地压道人人压道人三个，三者相互称作道友。

剑道法相拱手回礼，“本尊有礼了。”

旋即，柳毅身躯一颤，一抹雷霆轰击而出，雷霆显化出一道人影，也与柳毅一模一样，只是周身雷霆闪闪，仿佛雷电构建而成。

此乃柳毅雷霆法相。

柳毅又朝着此人点了点头，“道友有礼了！”

雷霆法相拱手回礼，“本尊有礼了。”

对于这两个法相来说，柳毅自然而然是本尊真身。

旋即，柳毅将中指咬破了，逼出两滴心头精血，分别按在剑道法相与雷霆法相眉心。

精血入体，两个法相立即凝视起来，成了柳毅两个分身。

旋即，柳毅指着前方大门，朝剑道分身点头示意，言道：“此大道之门，入则成为道人，乃是鸿钧所创玄门当中，三千大道八百旁门之属。我若入此门，便此身归于天道管束。而今，正好由道友替我一行。”

“善！”

剑道分身点头称是，道：“合该如此！”

柳毅微微一笑，又朝雷霆分身言道：“我小世界不死杨柳树之下，正缺了一人，道友可入其中悟道。”

“然！”

雷霆法相亦是说道：“正该如此。”

一言至此，柳毅微微一笑，从天穹缓步走下，落到了闭关大殿当中。

由剑道法相代替柳毅，站在了大道之门前方。

“天道长河，三千八百支流，若能汇聚无边苦海，我往其中走一遭又如何？”

剑道分身跨步而入，口中言道：“我以剑锋为船，以剑为桨，以剑为帆，能至彼岸！”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帝释第三十三天

一步跨入，风起云涌。

大道之门当中，掀起无限雷霆，朝着柳毅的剑道法相分身轰击而去。

轰隆隆！

剑道法相分身，岿然不动。

柳毅有万雷之源在身，此雷霆源自于雪羽大尊，是世间雷霆的源头，使得柳毅万雷不能伤。剑道法相分身，与柳毅一体同源，怎会惧怕雷霆？

“哈哈哈……”

柳毅勃然大笑，凝视着一只脚已经跨入了大道之门的剑道法相分身，轰然有言：“鸿钧老祖你智谋计略高绝到了极点，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让我在大道之门以外，犹豫了上百年！哪怕是连番两次悟道，悟出了天地间的大道理，也依旧在临门一脚之时，犹豫不决！可而今我真入了大道之门，你却用雷霆来轰我，用火来烧我，用水来淹我，此等手段，未免施展得太晚了些！”

等到柳毅说完之后，剑道法相分身，已经完全走进了大道之门。

柳毅脸上笑容越发的浓厚，指着空中大道之门，言道：“你当真是好算计，或许我入大道之门，或者不入大道之门，都是中了你的算计！可而今我以剑道法相分身步入大道之门，以此成道！你说我没有入大道之门，我却有剑道法相分身在其中，你若说我入了大道之门，我的本尊身躯却未曾踏入半步！”

一言至此，柳毅心中畅快无比。

他已然感觉到了，剑道法相分身在不入大道之门以后，一身实力已是有了质的变化！

那一座剑道分身，本是柳毅的剑道法相。

法相之类，本该虚无缥缈。

可柳毅却以一滴心头精血，借助变化之道，以及草木植人之法，硬生生显化出了一座肉肉身，与剑道法相合而为一，使得剑道法相也有了一个血肉凝视的身躯。

轰隆隆！

连绵不绝的雷霆之声，数日以来在惊虹洞天未曾停止。

有雷光闪闪，有彩虹道道。

有一幕一幕大河画面，横在天穹当中。

一条天道大河，三千八百支流，盘旋在苍穹之上，仿佛一条条巨龙在翱翔。

七日之后。

一波一波道韵纹路，涟漪一样浮现在长空。

一道人影，从涟漪当中，缓缓走出，正是柳毅的剑道分身。

“本尊有礼了！”

剑道法相带着一**道韵，飞至柳毅身边。

“道友有礼了！”

柳毅也不多说，只与剑道分身对视了一眼，二人目光交流，就将剑道法相七日以来，在大道之门当中悟道的修行之理，全传达至了柳毅心头。

铮！

一声剑鸣响起，柳毅盘膝坐下。

再睁开眼之时，他身上已是多了一**道韵纹路。

仿佛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水纹，流转在周身气息当中。

“原来道人，竟是能在施展神通法术之时，引动天道之力！使得神通威力，暴增许多倍！一举一动，都携带着大道的威能！”

柳毅深吸一口气，念想道：“至于道人之上的道君，则是开天立道之辈，已经在天道当中，立下了自己的一条独特的修行之道！道人施展神通法术，只算是假借天道之威而已。而道君开天立道的过程，就是将一部分天道之威，占为己有，使得施展起来的时候，更加得心应手，更是威势无穷！至于那号称玄门祖师，号称万道之祖的鸿钧老祖，则以身合道，与天道合二为一，他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是煌煌天威！”

这一瞬间，柳毅恍然间想起了，凡俗世间似乎有这么一句话：“挟天子以令诸侯！”

鸿钧老祖所作所为，莫不是如此？

“本尊，我已经入了大道之门，已受到天道束缚，若是再与本尊合而为一，必定会将天道的束缚，加诸于本尊身上，如此反而入了鸿钧的棋局，成了他的棋子。我既然入了大道之门，成了道中的棋子，若再行走在外，反倒是违背了本尊的本来意愿。不如就留在此处，坐而悟道，替本尊参详剑道真谛。”

剑道法相分身盘膝坐着，在大殿当中，渐渐变得悄无声息。

眨眼之间，身上道韵波动渐渐平息。

这剑道法相分身，仿佛是化作了一颗顽石，悄无声息。

剑道分身与柳毅一体同源，实则剑道法相分身所说之言，本就是柳毅心中所想，只不过是借本尊法相分身之口，将此事说出。

轰！

柳毅洒出一道剑光，化作诸天万界，落到大殿墙壁之上。

整座大殿，化作齑粉。

而端坐在大殿蒲团之上的剑道法相分身，则仿佛成了一座雕像，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一**剑道真意……

“你们过来。”

柳毅衣袖一卷，将远处山峦惊虹大殿广场中的门下弟子，招来此处。

六位弟子，加上杨过夫妇，一共八人，落在八个方位，成八卦之势。

“拜见师尊！”

“拜见师祖！”

八人纷纷下拜，见到柳毅身边有一座雕像，浑身剑意盎然，虽然行有所不解，可众人都是修行之士，对此玄之又玄之事，倒也见怪不怪。

“此乃我步入大道之门的剑道分身，你等可以在此处悟道，可事半功倍。”

柳毅言道：“我在成为道人之后，也有一事，要闭关苦修，也将在此处闭关，你等正好可以替我护法。”

众人再拜，“弟子遵令！”

此刻，柳毅已经大道中人，号称道人。

只不过，他这道人境界，却是有些取巧，与天下间其他道人不同。

诸如那陆压道人，本有三魂化体妙诀，能够以一化三，也有那玄都**师，学了太上教主的一气化三清妙法，能以一化三。他们都是自己成为了道人之后，连带着自己的分身，也有了道人修为。

柳毅反其道而行之，分身成了道人，则自己也跟着成为了道人。

如此一来，天道束缚住的，是他的分身，却并非是柳毅自身。

入道之后，眼界立时就有所不同。

尤其是柳毅的雷霆分身，也跟着成为了道人……

这使得柳毅对于雷法一途，也有了一丝别样的想法。

雪羽大尊的雷霆，雪白无比，生机勃勃可治疗诸般伤势，号称万雷之源！

天地万事，都分作阴阳。

诸如鸿钧之谋，诸如柳毅对应对之法，都并非只有一种情形。

“凡事，皆有因果！凡事，也有始终！”

始终二字一出现在柳毅心头，柳毅顿时闭上了眼睛，盘膝坐在剑道分身所化的雕像对面，开始闭关。

雷法，理当也有始终！

雪羽大尊的雷法，是天下万雷的源头，号称万雷之源，是始，故而生机勃勃，故而是疗伤圣法。柳毅许多年来，每一次身受重伤，只需一道万雷之源打出，一夜之间就能将伤势恢复如初，此乃万雷之源的无上妙用。

柳毅闭眼之后，心中则出现了一个念头：“有始有终，才是因果之道！羽毛兄有万雷之源，掌控天下万雷的源头，天下万雷因他而始……或许理当有一种雷霆，叫做万雷之终，是世间无数种雷道法门神通的尽头……”

这一悟道，便是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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