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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祖(十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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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跨过神光，神芒尚未散尽，齐天便感到一股莫大的危机降临下来。
嘎嘎——
有惨厉的尖啸声响起，浓重的血气迎面扑来。
心神不乱，剑胎颤鸣，齐天并指成剑，一道先天剑气凌空劈出。
四丈长的先天剑气撕裂空气，发出如雷的剑啸声，即刻，一团血光在面前迸溅，那佛土神光才终于消散。
“赤魔！”
云飞低呼一声，面前暗红色的大地之上，一头赤魔赫然被一分为二，赤红色的血浆如火，居然在地上蔓延了数丈方圆。
光滑的血皮，头顶一根三寸的血色肉角，如荒狼一般的头颅，以及两只生就六趾，有寒芒迸溅的利爪，这是地底魔狱一层最普通的魔头。
“好多赤魔！”
齐天神色微凝，在这片暗红色的大地上，有着大小不一的古山，暗红色的古山皆凝着一层灰色的煞气，有鬼哭狼嚎，令人惊悚的磨牙声响彻在整个天地间。
此时，在他们面前，便有着数十头赤魔，数十头赤魔流着猩红的涎水，赤色的魔眼透着血光，死死地盯住了齐天两人的脖颈。
“这是一片杀戮的魔狱，在这里，只有杀戮，”齐天沉声道，“我有些明白那些人为何要用灵石换凡俗的烈酒了，不过，这半年岁月，宗门如此，是想凝炼出一众强横的战力吗，居然如此不计损耗。”
“药仙谷与紫月洞天同样如此。”
云飞接口，皱着眉头，紫竹剑在赤魔头颅中一挑，一颗缠绕着赤霞的魂珠顿时落入手中，同时，他挑落赤魔两颗魔眼，杀戮魔头，半年之后这些魔眼便将成为依凭。
嘎嘎——
数十头赤魔慢慢围过来，每一步踏出，便会留下一道鲜红的脚印，仿佛它们全身都是血浆，远方，齐天可以隐约见到道器的神光，在这里，几乎每一寸大地，都流转着杀戮的气机。
吟——
紫竹剑颤鸣，磅礴的生命精气彻底涌动，锋芒之气自每一根筋骨中迸发而出，这刹那间，齐天一步跨出，紫竹剑连劈，如一座座古山碾动，先天剑气内蕴，整口紫竹剑如化为了一块金玉。
噗——
噗——
锋芒难挡，一头头赤魔被分成两半，血水狂涌而出。
云飞咬牙，同样破入赤魔群中，剑诀展开，金土两道剑气凌空斩戮，数十头赤魔很快杀戮一空。
大地染血，数十头赤魔流血，竟然汇聚成了一条血河，血气冲天，几乎在杀戮止息的瞬间，有哀嚎声自远方传来，连绵不断，很快便压境了。
“不好，退！”
齐天神色微变，两人快速收起魔眼与赤魂珠，朝着远方一座血山退去。
半炷香后，两人立于一座数十丈高的古丘之上，朝着数里之外望去，密密麻麻的，足有数百上千的赤魔汇聚而至，它们贪婪地吮吸着地面的血浆，吞咽声哪怕远隔数里都可以清晰地听到。
云飞面色难看，就算这些赤魔只相当于道窍圆满，数百上千头，也足以让他们饮恨，难以恢复剑气。
而很快，齐天两人神色便变得无比凝重，因为他们此刻发现，在这魔狱大地，竟然无法恢复剑气，这片魔狱，不存在天地灵气，似乎一片隔绝的天地，唯有浓郁的煞气与魔气。
魔气，剑峰祖师手札有言，是一股充满魔性的灵气，不存在于五行之中，是世间万恶的本源。
剑识甫一接触，齐天便感到自己的七情六欲被无穷提升，剑胎都颤动起来，一身血脉，更是几乎沸腾涌出。
嗡——
丹田气海中，剑胎之下，那镇压六颗丑树果实的舍利蓦地神光大盛，金黄色的佛光祥和，却堂皇浩大，一下子席卷了齐天全身，哪怕是剑识也被佛光笼罩。
嗤——
刹那间，齐天仿佛听到了万魔齐哀的悲鸣声，剑识触动的魔气顿时烟消云散。
深吸一口气，齐天道：“怪不得，那道者要换取灵石，原来，这地底魔狱也不是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没有足够的灵石，根本无法维持杀戮。”
倏而，齐天目光一动，望向身后。
三里之外，五名道者朝着这边急退而来，在他们背后，近百漆黑的魔头不断逼近，一口又一口惨碧色的毒浆吐出，暗红色的大地被一路腐蚀，几乎成就了一条蔓延数里的沟壑。
见到五人，云飞不禁低呼一声：“是毒魔，在魔头当中最难对付，没有药仙谷的避毒丹，一般识神境的道者沾上一滴，也要有大麻烦。”
古丘之前，是饮血滞留的赤魔群，古丘之后，又来了近百头毒魔，不论如何，只要一下山，他们身上初染的血气都会被两方魔头发觉。
离得近了，五名道者顿时发现了古丘之上的齐天二人，其中一名御使一尊赤色火炉青年运起道力扬声道：“两位青云宗的道友，我等为紫月洞天弟子，受毒魔围追，还望能施以援手。”
紫月洞天！
齐天凝神望，果然，这五名道者身着的道袍上，那斑斑血迹之中，有着一轮紫色的弯月。
云飞咬牙，回头看了看那贪婪饮血的一群赤魔，再看向齐天。
“下山！”
紫竹剑一震，齐天跃下古丘，没有再劈出先天剑气，而是几步踏动，直接没入了毒魔群中。
第五十七章 人头下酒
紫竹剑如古山碾压，锋芒毕露，毒魔挡不住这样的锋芒，一头头被力劈，被剑气撕成碎肉。
齐天两人都不再动用剑气，在地底魔狱，他们如今底子太薄，还消耗不起灵石。
“剑道？”
这时，有紫月洞天的弟子目透奇光，察觉出了齐天二人的不同。
五名紫月洞天弟子修为皆不凡，其中有三人跨入了识神境，御使道器镇压，隐隐有道韵散溢，另外两名弟子也皆衍化出道力，精神更是十分强横，道诀碾动，化为冰火刀剑，没有一头毒魔可以躲避。
除了一身毒浆之外，这些毒魔力量平平，甚至还不如赤魔凶厉，有齐天两人加入，顿时反压回去，一群毒魔很快被伐戮一空。
“收拾魔眼和赤魂珠，快！这里血气太重，很快会有魔头汇聚！”
那御使赤色火炉的青年道者沉喝一声，伸手摄拿，道力涌动，一颗颗毒魔头颅被当场碎裂，赤魂珠飞出，被其收入怀中。
齐天两人掂量一二，也各自收取了十颗赤魂珠，二十颗魔眼。
“看两位身上煞气尚浅，怕是刚刚入这一层魔狱，今日承蒙两位道友出手，不如我们结伴而行，也好照应一二。”
那为首的青年道者收回火炉，化成巴掌大小，收入气海之中，随后笑道：“在下紫月洞天十五代弟子七紫夜，不知两位道友意下如何？”
略一沉吟，齐天二人点头，的确，在这一层魔狱，凶险非常，不知道有多少魔头，稍有不慎便会被逼杀，根本无处可逃，结伴而行，可以多出不少生机。
即刻，七人朝着东方而去，那二层魔狱的入口，便在东方。
行走在这片魔狱大地，七紫夜不时地与齐天二人交谈着，只是另外四名弟子却是不多言语，甚至不愿多看两人一眼。
“两位道友真是剑者？”
“不错。”
七紫夜笑道：“剑道近古难修，两位道友能有此大毅力，实在难得。”
七紫夜一身白袍，虽然染血，却也掩盖不了他一身道韵，虽然远不及步青天几乎融入大道之中，却也不比雷罡弱上多少，差不多，勉强算是青云宗十七代的魁首人物。
至于另外四人，除了两名踏入识神境的道者，尚有些道韵散溢，其余两人，并未踏入识神境。
半个时辰后，七人寻到一座血气淡薄的古山暂歇，期间远远地见到数股神光冲天，并未插手。
地底魔狱，每一座古山都存在了无尽岁月，在诛灭了古山上的几头赤魔之后，七人在山巅盘膝坐下。
并不言语，七人取出灵石恢复道力，远方魔啸声不绝，山风似鬼吼，七人盘膝在山巅，如七块古石，不动不摇。
一个时辰后。
七紫夜睁开双眼，他看了齐天二人一眼，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数息后，他再次合上双目。
不远处，齐天眉头微蹙，也很快恢复过来。
两个时辰后，诸人纷纷醒来。
“两位道友，紫夜这里有几坛烈酒，我们饮了，便下山杀它三百魔头！”
七紫夜笑道，右手一挥，两坛烈酒顿时出现在齐天二人面前，同时，四名紫月洞天弟子面前，也各出现一坛。
拍开封泥，七紫夜遥敬：“两位，请！”
说完，他大口饮酒，一坛烈酒很快下肚，脸上不见半点酡红。
齐天轻笑，他举起酒坛，与云飞一饮而尽。
另外四名紫月洞天弟子见状，也是笑着举起酒坛，一饮而尽。
七紫夜五人起身。
齐天放下酒坛，轻笑道：“师兄，独有烈酒，岂不是太无味了。”
将酒坛扔下山巅，云飞道：“那师弟想如何？”
眼中透出一抹冷光，齐天道：“以人头下酒！”
五名紫月洞天弟子皆是面色一变，七紫夜沉声道：“两位什么意思？”
齐天摇头，缓缓起身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借五位大好头颅一用。”
“大言不惭！”
一名紫月洞天弟子嗤笑：“两个剑修，也敢胡吹大气，别说你们只是剑胎境，便是剑胎巅峰，我们也不惧。”
“不错，我紫月洞天也有剑修，前几日，我们紫夜师兄刚刚镇压了几个剑胎后境的，道剑弱而无力，剑气一碰就碎，你们莫不是以为，就凭你们两个，可以重现上古剑仙之威。”
“笑话，若是他们能，近古剑道也不会没落了。”
四名紫月洞天弟子大笑，七紫月也是露出玩味之色，道：“难道两位就没有觉得五脏六腑有异吗？”
齐天点头：“的确有异，不过，我们师兄弟消受不起，还是谢谢五位的好意。”
咻——
咻——
刹那间，齐天两人张口，两道酒剑泛着惨碧色的毒光，直接洞穿了其中两名道基圆满的弟子。
“混账！”
七紫夜怒喝，一时不查，居然被齐天两人斩杀了两名师弟，他心中的怒火无以复加，气海中，赤焰炉被招出，遥遥指向齐天两人道：“我要将你们挫骨扬灰，点天灯！”
吟——
齐天不语，紫竹剑锋芒湛露，步法踏动，刹那间劈出三剑，三剑之上，皆有一道雷光隐现，剑韵升腾，似要分天裂地。
三倍战力！
这刹那间，齐天便是全力出手，以先天剑体之强盛，瞬息间连出三剑，如三人出手，每一剑，都达至巅峰。
磅礴的生命精气咆哮，齐天三剑力劈，顿时让七紫夜露出骇然之色，他浑身的气血，在这一刻竟是被完全压制。
“赤焰焚山！”
七紫夜大喝，打出道诀，赤焰炉中，顿时有赤白色烈焰倾覆而出，化为六丈火海，挡在身前。
剩下的两名紫月洞天弟子见势不对，也纷纷打出各自掌握的中品道诀，火剑冰刀凭空凝现，朝着齐天二人斩戮而下。
“斩空，裂地！”
云飞沉喝，双手剑指划出玄奥轨迹，一金一黄两道剑气激射而出，与火剑冰刀同时湮灭。
嘭！
这时，只听得那赤焰炉悲鸣，火星四溅，六丈火海竟是被生生劈碎，七紫夜浑身巨震，嘴角溢血，整个人暴退出去，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怎么可能，这是剑修！”
他大喝，再次打出道诀，赤焰炉化为五丈大小，如一座小山，朝着齐天盖压下来。
身形不退，齐天剑胎鼓荡，先天剑气斩戮，接连劈出四十九剑，四十九道先天剑气撕裂长空，每一道都锋芒无匹，不逊色于中品道诀。
哐！
哐！
赤焰炉颤动，竟是被四十九道先天剑气生生劈飞，炉身现出数道尺许的裂痕。
道识相连，七紫夜经受不住，一口逆血当空吐出。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七紫夜道髻散乱，他道识与赤焰炉相连，锋芒巨力传来，一身道力几乎被生生打散，半边身子酥麻了，道诀都难以再结。
噗——
噗——
齐天反身连劈，十八道先天剑气笼罩向另外两名紫月洞天弟子，火剑冰刀瞬间破碎，先天剑气落在两口道器之上，两人顿时被震飞出去，云飞剑指回引，金土两道剑气再不迟疑，两颗人头坠落山巅。
第五十八章 魔云山脉
魔狱一层。
一座古山之巅，齐天两人展开杀戮，数息之间，紫月洞天四名十五代弟子毙命。
七紫夜道髻染血，他模样狰狞，身上道韵隐约与煞气融合，朝着齐天咆哮道：“你们敢打杀我紫月洞天弟子，我紫月洞天一定会将你二人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招回赤焰炉，所有道力灌注其中，一连打出数十上百的道诀，一口精血吐出，赤热的火行道力狂涌，带着裂纹的赤焰炉再次涨大，化为十丈大小。
这口赤焰炉不过道器四品，尚未衍生道韵，根本挡不住齐天紫竹剑的锋芒，七紫夜此时也是忍痛破开道识，以赤焰炉做最后镇压，换得一线生机。
十丈高大的赤焰炉晶莹赤红，七紫夜以精血引动，打出上品道诀，整口赤焰炉中，都充斥着赤色的神焰，空气扭曲，朝着齐天二人笼罩下来，几乎遮掩了整个山巅，天穹都变得黯淡，似乎沉入了黑夜之中。
神色凝重，七紫夜倾力一击，这口赤焰炉的威能被展现出十二成，炉口神焰灼灼，炽烈的道韵显化出火海之影，要倾覆大地。
吟——
齐天一震紫竹剑，整个人心神沉入剑身，他双眸绽放锋芒，两条阴阳鱼显化，整个天地似乎都明晰了许多，目光落在那赤焰炉的一道裂纹上。
轰隆隆——
紫竹剑力劈，这刹那间，齐天再次劈出三剑，每一剑更比之前快上一分，每一剑都拥有着之前一般的力量。
三倍战力！
以先天剑体为依凭，锋芒湛露，随着玄雷劫渡过，齐天对先天剑体的变化逐渐掌控，已经能够自如地施展出这一剑，此刻，三剑几乎融为一体，剑韵迸发，竟是有雷音相随，一道粗大的银色雷霆显化虚影，剑韵中境竟是被提升到极致，衍变出了实体。
这一剑分天裂地，空气被撕裂，无声无息。
哐——
仿佛巨钟撞响，一股凛冽的气浪朝着四方蔓延，瞬间追上那七紫夜，将其整个湮没。
嘭——
下一刻，整口赤焰炉崩碎开来，神焰肆虐，被气浪卷动，落在了整座古山之上。
收剑而立，齐天看向那七紫夜，神焰卷动之下，哪里还有半点遗骸，彻底化成了灰烬。
将四具尸体踢入神焰之中，云飞叹息一声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日师父最后离开时，会说出那等话了，人心隔肚皮，在这魔狱，有诸多凶险，魔头可怖，而更可怖的，则是人心。”
齐天不语，他闭上双眼，又睁开，沉声道：“所以寻仙问道，寻的是仙路，问的是大道，而真正修的，不是道力剑气，也非是神通剑诀，而是心，这万丈红尘，虽然伐戮业障，却也能够明悟己心，得成大道，师父，如今我已经懂得一些了。”
齐天的目光有些悠远，云飞微微错愕，并未多言。
魔狱的古山，烙印有无尽岁月的气机，古老的岁月积淀，神焰也无法长久，很快便熄灭了，同时熄灭的，还有那紫月洞天五人所有的气息，赤焰炉崩碎，也消融在了其中。
有青烟袅袅，齐天两人在烟霭中盘膝坐下，半个时辰后，两人起身。
手中变得晶莹剔透的一块灵石抛下山巅，齐天不禁摇头道：“只是一次大战，加上数十头赤魔和毒魔，便要消耗一块灵石，呆上半年，还不知道要消耗多少。”
云飞点头：“我们需要猎杀更多的魔头，虽然之前看来，赤魂珠可以换取灵石，但是我们用来吸纳，提升识念也需要大量的赤魂珠，在识念达到极限之前，真正可以换取的，怕是不会很多。”
在这片魔狱大地，哪怕是待的时间长了，也会消磨剑气，两人不再滞留，下了古山，继续向着东方行走，魔狱无日月，有的只是血色的穹天，如同一方血海倒挂，常有煞气凝云，降下血雨。
这样的大地，凡人进来用不了一时半刻，便会自然衰老，或者被魔气浸染，成为一头最弱小的人魔，这方大地没有生机，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魔气。
魔头并不强大，只要不是过了百头的魔头，齐天二人皆是游刃有余，半天过去，两人打杀了足足三群魔头，收到了两百四十多颗赤魂珠。
他们也曾想要炼化一两颗赤魂珠来增强剑识，但是奈何此地魔气太重，而且魔头层出不穷，难免不被打扰，乱了心神，两人决定三天之后回到镇魔谷，再进行炼化，换取一些灵石。
一路行走，两人见到了不少道者，皆在往东方而去，想要进入魔狱第二层。
三宗弟子，两人也见到一些，不过都避开了，不想有所接触，免得再生事端。
再行走两个时辰，古山也愈加雄壮，血色古山连成山脉，横卧在大地之上，群山之中，魔啸连连，煞气凝云，被魔啸引动，化成了一张张可怖的魔面，横亘数十里，俯瞰着魔狱大地。
“魔云山脉，跨过魔云，便是第二层魔狱的入口！”
远远望去，山脉前，已然汇聚了不少道者，隐约可以见到三宗的道袍，不过更多的还是散修，其中，有不少散修都是魔城之中的凡人，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仙缘，获得一些陨落的道者的道藏，从而踏入仙道，这也是三大仙门允许他们进入魔狱的根本，说来，这些散修可以算是外门弟子。
两人走近，发现了不少熟人，青云宗一行数十群落，有十多个汇聚在山脉前，其中，赫然有雷罡等七名十七代魁首，至于步青天则是不知去向，他一人独行，怕是此刻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齐天！云飞！”
几乎一眼见到了齐天二人，云碧鸳秀眉一挑冷声道，她身在群落之中，肌体生香，有霞光缠绕，被许多青年弟子围着，并不与诸多莲花峰弟子在一处。
“没想到你们居然真敢进魔狱，还走到了这里！”
齐天瞥了此女一眼，冷声道：“天大地大，我们想走到哪里，便是哪里。”
“放肆！”
不等云碧鸳开口，身边一名十六代弟子当即喝声道：“区区一个末学后进，居然如此大言不惭，行走在外，今日，我便教教你们如何尊重老人！”
说完，此人踏前一步，有道韵散溢，在头顶凝成了一株碧青的参天古木。
“道韵凝形，青木师兄晋升到识神后境果真不假！”
“这小子铁定被镇压，入门不到一年，也是该吃吃苦头的时候。”
一些弟子冷笑，觉得青木十拿九稳，当日小比，齐天看来不过是剑胎中境，就算是先天剑体，也不足为惧。
道力涌动，也不管这里是魔狱大地，一只巨大的足有七丈方圆的青色巨手在齐天头顶凝现，青木一掌按下，空气荡开了连绵的波纹，木行道力浩荡，绵绵不绝，道韵更如春藤缠绕，这一刻，齐天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如深陷泥沼之中。
“中品道诀青藤手！”
“青木师兄道韵凝形，踏入识神后境，这青藤手威能已经衍化到了极致，不逊色一般的上品道诀。”
此刻，许多弟子看向齐天，等待着他被镇压摄拿。
第五十九章 震慑
魔云山脉，煞气凝云，化为魔面，笼罩百里。
山脉前，青木御使青藤手，想要镇压齐天。
怡然不惧，齐天冷笑：“同为十六代，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背后紫竹剑出鞘，齐天剑指引动，刹那间窜上三丈虚空，一剑力劈而下。
噗——
先天剑气神光绽放，有一座古山虚影在紫竹剑上显化，那参天巨木顿时被一下碾碎。
“以神御剑，驭剑术！没想到，数日不见，你倒是领悟了最基本的御剑术，难怪有此心气，”青木怒极而笑，“不过，莫要以为小小的驭剑术便可驰骋魔狱，还远远不够看！看来，今日不真正镇压你一次，你不会生出敬畏之心！”
“青木印，枯木逢春！”
即刻，青木自气海中打出一口道器，为一方碧青色的大印，这大印之上烙印有无数树影，隐约散发出一股淡淡地道韵，只瞬间，便化为七丈大小，青色神光如水波荡漾，笼罩了齐天周身十丈的大地。
“竟然快要衍生出道韵了，这青木印已经是四品巅峰，只要青木师兄道韵合一，凝成一股，便能使其真正蜕变，达至五品。”
“看来这次，青木师兄是真的动怒了，连枯木逢春这样的上品道诀都施展了。”
“枯木逢春，木行道诀中最为难缠，千丝万缕，根本束手束脚，无法抗衡。”
一些弟子指指点点，魔云山脉前，药仙谷与紫月洞天的弟子也被吸引过来，见到齐天两个剑修，皆是心中摇头，剑道近古难修，古今更迭之时领受仙罚，同境更是在近古被死死镇压，难以反抗，这两人不低头，今天看来注定要被镇压了。
紫竹剑落入手中，齐天整个人如同一口道剑，迸发出无穷锋芒，凌厉的锋芒之气四溢，四方粘稠如春藤缠绕的空气顿时被撕裂开来。
“好凌厉的锋芒，这剑修有古怪！”
脚步踏动，先天剑体磅礴的生命精气涌动，筋骨皮肉之中，一丝丝锋芒之气尽皆迸发。
如一尊古山碾动，齐天踏出三步，凌空斩出三剑，一剑快过一剑，三剑合一，一道粗大的雷霆虚影凭空显化。
三倍战力！
面对着这即将晋升为五品道器的青木印和上品道诀，齐天也不敢怠慢，剑胎中境的先天剑气灌注紫竹剑，整口紫竹剑化为金玉色，接连斩出三剑，施展出三倍战力。
雷霆破空，这一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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