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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一梦入轮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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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疏竹看了眼水凌月,道:“晴儿,你怎么不听戏了?”
楚晴走近,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风疏竹,道:“听戏?早唱完了啊。”
此时,竹林尽头处,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貌似有人边走路边谈论着什么。
风疏竹抬头,看了看天色,道:“确实不早了,我们也都回去吧。”
三人便一路走回了别院。
风疏竹担心地看了眼小姐楼,只见漆黑一片,心知水云湫未回,着实为水凌月松了口气,便道了声别,领着楚晴回了书房。
“今天的戏好看吗?”风疏竹坐下后,随手倒了杯茶问道。
楚晴边帮小胖熊袋袋疏松着肚皮,边道:“我都没看懂,几个道士,还有一帮和尚与一些人打来打去的。”
风疏竹微微一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却未言语。
楚晴接着道:“倒是听空行法师与族长说,明日要离去了。”
风疏竹沉思片刻,“哦”了一声。
“还有那个水云湫,与那个叫梁纵的,整晚相聊甚欢,不知情的,以为他们认识几百年了。”
风疏竹哈哈一笑,道:“晴儿何时成了八婆怨妇了。”
楚晴闻言,一伸舌头,接着却正色道:“风大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苍青山啊?”
风疏竹瞄了一眼对面的小姐楼,点点头道:“明日待我与空行法师会面后,再做打算吧。”
风疏竹的举动,楚晴看在眼里,便继续道:“那水姐姐也要走吗?我们还会见到她吗?”
风疏竹被这突如其来一问,顿感语塞,稍后,轻叹一声,道:“风大哥哥也不知道。”
楚晴放下小胖熊袋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道:“风大哥哥,你说,水凌月长得漂亮,还是水云湫漂亮啊?”
风疏竹闻言,抬手刮了楚晴鼻子一下,道:“小鬼精,还想试探我,都漂亮,却没晴儿聪明可爱。”
楚晴见被识破,脸上却故作生气样,嘟着嘴,低声道:“哼,不说我也知道,我长大一定比她漂亮。”说完,也未作别,抱着小胖熊袋袋回内室睡觉去了。
※ ※ ※ ※ ※ ※ ※
夜深。
一声惊雷,风卷残云,螺田镇上空乌云翻涌不止。
风雨欲来,天地一片肃杀。
一道电芒裂空而过,那座在风雨中的小姐楼亮了一亮,只见屋内,水凌月闭着双目,静静地躺在床上,水月剑贴身而放。
梁府院中,不知何时生出一股黑气,淡如青烟,几经盘旋,最后来到小姐楼前,环绕几圈后,变得细若游丝,由窗缝轻飘进去,来到水凌月床头,慢慢凝结,又如同汽雾一般,形成一个透明人影,隐约中衣服和相貌清晰可见。
那透明人影站立片刻,缓缓抬起手来,凌空虚点,在身前幻化出三个魔女来,赤发裸体,身高三尺左右,蓝色皮肤,手足俱戴环状饰品,手舞足蹈,摆臀送胯,似表演一种远古的舞蹈一般。
片刻之后,水凌月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睁开眼睛,恍惚间,却见风疏竹立在床头,轻轻摇晃着纸扇,脸上含着清朗的笑容,深情地看着自己。
水凌月感到身子很轻,飘飘欲舞,心念一动,便毫不费力地坐了起来,朦胧中,却见还有一个自己躺在床上,迷惘之际,吃力地道:“风少侠,你……?”
风疏竹笑吟吟地走了过来,用手指堵住她的唇,道:“嘘。”便转过身去,解下床头的幔帐,复转过身来,开始解自己的儒衫。
水凌月心中一阵悸动,一股莫名的羞涩悠然升起,不再敢抬眼视看风疏竹,却头疼欲裂。
忽地,床头一道剑华亮起,横亘在水凌月面前。稍后,在空中生出一只菡萏,慢慢生成一朵白莲花,耀眼夺目,并不断地旋转着,挥洒出点点毫光,霎时化作万千剑雨,袭向风疏竹。
“水月剑!”
一声惊呼,电光火石间,那风疏竹一扬手中纸扇,凭空幻化出一只巨大骷髅头,张开乌黑的巨口,吞下纷纷剑雨,待要下一步动作,却听窗外有破空声,遂面生恨意,一甩衣袖,转身化作一股黑烟而去。
“铮”地一声,似九天凤鸣,清心悦耳,水凌月猛然清醒过来,只见水月剑倒插在地板上,映着如水月华,嗡嗡作响。
而窗外,风停雨歇,万籁俱寂,稍后,传来阵阵虫鸣声。
水凌月摸摸发烫的双颊,忆起刚才的景象,如梦似幻,紧握着胸前衣襟,心中不免一惊。
此时,窗纱上印出一个人影,看模样是个书生,轻轻弹了下窗棂,轻声道:“水姑娘,发生何事?”
水凌月听出是风疏竹,但对方才的幻象仍心有余悸,一招手,引回水月剑,走下床来,打开了房门。
风疏竹站在门外,见水凌月持剑戒备,一脸疲惫之色,心中登时明了,满怀关心之色道:“水姑娘,你没事吧?”
水凌月皱了皱眉,用手摸了下额头,精神略微舒缓,才轻轻摇了摇头。
风疏竹定睛望向屋内,见月光之下,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层尘雾,一丝诡异气息萦回环绕,看了眼水凌月道:“水姑娘,可否……?”
风疏竹话未说完,水凌月略一迟疑后,还是回身将风疏竹让进来,随手轻轻关上房门。
二人来到桌边,点亮烛台,静静坐了下来。
水凌月并未说话,而是看着跳动的烛火,愣愣出神,仿佛在那火焰中,她又看到了赤身裸体舞蹈的小人儿,还有笑吟吟的风疏竹,忽然,看到那烛火变成一条猛烈的火舌,向自己喷射而来。
水凌月一惊,“唰”地拔出水月剑,定神一看,才发现是风疏竹伸过来的手掌,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腕。稍后,一道暖流沿着自己的经络,缓缓流入,瞬间游走全身,最后蓄积在自己的眉心处,将一股似有若无的青烟逼了出来。
那股青烟脱离水凌月后,在空中不断地扭动,仔细端详,好似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在舞蹈。
风疏竹化指为剑,凌空结印,点出一道剑华,将其消融。
片刻后,水凌月神色恢复正常,苍白的脸上,一双明亮的冷眸,带着一丝复杂的心绪看着风疏竹,嘴角动了动,最终才将今夜之事娓娓道来。
风疏竹听得异常认真,时而思索,时而点头。
水凌月说完,低下头,紧紧握着水月剑,白皙的手微微颤抖,如霜的俏脸上,露出一分怯生生的神情,倒是惹人怜爱。
风疏竹微微一笑,道:“水姑娘不必后怕,防范未然,才是首要做的。”说着从袖口内,取出一片竹叶,翠绿无比,纹理中似有荧光流动,像有生命一般。
一双亮若星辰的眸子看着水凌月的眼睛,微笑道:“这片竹叶送给你,请贴身放好,可安神静心,也可助你脱离险境。”
水凌月拿过那片竹叶,面生疑惑地道:“脱离险境?”
风疏竹点点头,道:“这也叫竹叶遁,是我自创的,危急时刻,只需道力催动,它便可幻化成像,迷惑对手。”
水凌月看了那片竹叶片刻,方轻轻点点头,又将那片竹叶握在手心,心底一暖,默默低下头去。
此时,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抬头看了看楼顶,风疏竹一笑道:“你师姐醒了,我暂且回避吧。”
水凌月未言语,默默低下头,在冷漠如冰的脸上,却又闪过一丝笑意,目送着风疏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方收回目光,摊开手心,又看了眼那片竹叶,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怀中。
“吱呀”一声,水云湫推门而入,见水凌月独坐桌旁,点着火烛,一愣神道:“师妹,你还没睡吗?刚才有谁来过?”
水凌月抬眼看了下师姐,轻轻摇摇头,道:“只是想尽快回水月宫,所以睡不着。”水凌月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她心里明白,倘若如实讲述今夜之事,以师姐的性格,怕是要找风疏竹大闹一场,更深一层考虑,此地尚有危险存在,师姐身体刚恢复,不如早早离开,远离祸端。
水云湫闻言,一笑道:“明日,待我与梁纵公子道别后,我们便可启程。”
听到梁纵两个字,水凌月莫名产生一种反感,但仍悄悄隐藏起来,对师姐点了点头。
水云湫道:“那就早点休息吧,否则明天你也没精神上路。”说完,将桌子上的蜡烛熄灭,上楼去了。
经此一番惊扰,水凌月睡意全无,索性抱着水月剑,在床上打起坐来,无意中一抬眼,透过窗纱,隐隐约约看到对面书房里透出一点灯火。遂心底一动,他,还没睡吗?望着那点昏黄的灯火,原本冷若冰霜的女子,此刻,在眼眸深处荡起一层涟漪。
你有没有过这种经历呢?在寒冷漆黑的夜晚,独自一人胆战心惊的行走着,忽然,在前方出现一点莹莹光亮,那一刻,带给你的除去点点温暖外,就没有一丝安全感?
第二十一章掌威
黎明静悄悄地走来,天边遥远的晨曦渗出一线轻光,若有若无,缓慢地透过茫茫白雾,绽放出万道霞光。沐浴在天光中的梁侍郎府中,这一刻,谁的归心似箭,谁又恋恋不舍,又有谁在彷徨徘徊。
楚晴早早便醒来,打来冰凉的泉水,洗过脸后,就催促风疏竹道:“风大哥哥,你不是要找空行法师吗,倘若无大事,我们今日回苍青山吧,我与小九一起采摘的野果还放在家中,时间久了,都怕腐坏了。”
风疏竹笑了下,道:“好,我这就去找空行法师。”然而,在推开门扇之时,却看着对面的小姐楼顿了一下,才转身迈步走了。
这一细微举动,被身后的楚晴看在眼里,嘟着嘴,嘀咕一句道:“色仙。”,但是在她的心里,却将水凌月、水云湫与林纤娘彻头彻尾做了个对比,一时间又泛起了迷糊,究竟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等我长大后,要成什么样子呢,仿佛那是遥远以后的事,但又是自己最迫切希望到来的事。
而后,放下所有思绪,楚晴又着手收拾行囊,但无非是几日来,一些邻里小朋友送的小物件,还有给小胖熊袋袋的食物。到此时,自己才发现小胖熊袋袋不见了踪影,每天这个时候它应该在睡懒觉才是啊,于是屋里屋外四下寻找,但最终也未找到。
“我的耳坠怎么不见了,师妹你有没有看到?”对面楼里,传来一阵嘶喊声,不用想是水云湫。
楚晴鄙视地一撇嘴,低声道:“耳坠不见了,也值得如此大喊大叫。”
“耳坠……不见了……,袋袋?不好!”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楚晴慌忙奔出房门,双脚还未站稳,只见映入眼帘的是,在曲折的小径上,狂奔的小胖熊袋袋,爪子里分明拿了一明晃晃的物事,还不时恐慌地回望下天空,看着由楼上破窗而出,一脸怒气,腾空追来的水云湫。
小胖熊袋袋跑到楚晴脚下,带着一脸惊恐的神色,将爪子中的物事举了起来,确定就是一只粉絮幻幽穆耳坠后,楚晴头中只觉得“嗡”地一声响,接着如同吞了一口黄连,满脸苦相,却又无奈地接过耳坠,随手打了小胖熊袋袋一下,起身抬眼,只见水云湫怒气冲冲,站在不远处,厉声道:“敢偷我首饰,我要杀了它。”说着,唰一声,抽出佩剑,指着小胖熊袋袋。
吓得小胖熊袋袋一扭身,躲到楚晴裙摆里,只露出一只黑乎乎的鼻子,仿佛用鼻子也能看到外面的危险近况。
对眼前这女子的蛮横,虽然心中十分抵触,但终究是自己有错在先,楚晴强做笑脸,迎上去道:“水云湫姐姐,对不起,是我们不对,耳坠这就还你。”说着,抬手将耳坠举了起来,本以为如此小事,自己又道歉了,对方定会谅解。
哪知水云湫美目一挑,道:“偷了东西,一句对不起就行了?我要杀了这怪物。”
楚晴闻言,心想哪有这种道理,偷只耳坠就要夺人性命,但仍旧是强压制着自己心中的忿忿之气,道:“要不,要不我再赔给你一千两银票吧。”说着,从怀里取出风疏竹暂存在自己这里的那张银票,本想尽快解决此事,不愿与这蛮横女子纠缠。
那知水云湫听了,嗤之以鼻,鄙视道:“畜生就是畜生,眼里只有黄白之物。”
楚晴一听对方骂自己是畜生,大声道:“你在说谁是畜生?”
水云湫一抖手中的佩剑,一字一顿地道:“就,是,你,这,畜,生!”
楚晴闻言,心底那股无名之火,再也压制不住,腾地一下就爆发了,一扬手,将耳坠挂在了身旁的树枝上,厉声道:“淫妇,有本事自己来取!”
水云湫听到“淫妇”两字,登时杏目圆瞪,怒火冲天,嘶声道:“你这狐妖,还大言不惭说别人做淫妇。”话未说完,纵身一剑刺来,本以为眼前这少女不过是一只小妖而已,一剑便可取其性命。
哪知楚晴站在原地身形未动,而是得意一笑,双手乾指,对着太阳穴,催动念力,瞬间在水云湫飞来的路上,结成三道绕指柔光墙。
“嘭嘭嘭”
毫无防备之心的水云湫,被连续击打三次,跌出数丈远,手中的佩剑也脱落在地,眼见身子撞到墙上,却感到身后一软,被一人接住,回头一看,正是英俊潇洒,一脸笑吟吟的梁纵。
梁纵从后面抱着水云湫的身子,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云湫,你没事吧?”
水云湫一羞,抽回被梁纵握着的手,却依旧躺在其怀中,轻声道:“梁公子,我没事。”接着忽然变作娇滴滴、楚楚可怜模样,指着楚晴道:“那只狐妖,偷了我的耳坠,还要杀我。”
梁纵盯着楚晴,目光一锐,放开水云湫,正色道:“想不到我梁府上住着一只狐妖,降妖除魔实乃我辈本分,狐妖受死吧!”语毕,一掌打来,掌风中夹带着无边毁灭之威,霸道异常,刹那间,连破三道绕指柔光墙。
楚晴未料到这一掌威势如此之快,道力如此之猛,一时间,呆愣原地,脚下的 小胖熊袋袋同时也被吓得将爪子塞进嘴里,惊恐万分。
此时,对面楼中飞出一道剑华,追身而来,在半空中喝道:“不可。”然而,终究是慢了半分。
梁纵一掌已然到来,楚晴心中念了无数次,快躲开,快躲开,可自己的身子却不听使唤一般,仍旧痴痴呆呆地站在原地,眼见命丧掌下。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荧光悄然而至,在梁纵面前一晃,现出一人来,伸出二指,指尖一点灵光闪现,直点梁纵掌心,
“嘭”
一声巨响,以掌指对撞为中心,形成滔天气浪,四散开去,霎时尘土飞扬,周边树头摇晃,门窗“咯咯”作响,池塘中暴起出数道水柱。
梁纵连退五步,方站稳身形,定神一看,只见一书生,站在楚晴面前,一身靛蓝色澜衫随着气浪飘荡,脸上挂着爽朗笑容,负手而立,正是风疏竹。
梁纵一怔,拍了拍衣袍,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纸扇,笑吟吟地道:“风少侠,好身手。”
风疏竹一拱手,道:“梁公子,不知义妹何事得罪于你,出此重手,风某愿代她领罪。”
楚晴闻言,忙道:“风大哥哥……”,话未说完,却被风疏竹止住。
此时那道由小姐楼飞来的剑华,亦悄然落在风疏竹身旁,正是玉面寒霜,清新脱俗的水凌月。
水云湫见状,一扬手,指着楚晴,道:“她偷我耳坠。”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传来,空行法师由角门走了过来,缓缓道:“此间之事,贫僧碰巧看得清楚,是那只口袋兽拿了女侠的耳坠,本非大事,以贫僧之意,就此为止吧,此等小事大动干戈,传出去怕有损梁府名誉,梁纵公子。”
梁纵扫了一眼对面众人,脸上堆下笑来,道:“大师所言极是,梁某唐突了,望诸位海涵。”说着一拱手。
一旁的水云湫见状,悄声道:“我的耳坠……,哼……。”
梁纵目光一转,一抬手,将数丈之外,挂在树枝上的耳坠招了过去,捏在手中,笑吟吟地对水云湫道:“要不要给你戴上啊。”
水云湫一扫众人,带着不屑的眼神,“哼”了一声,拉着梁纵的衣袖回房间去了。
对于两人如此亲昵举动,众人不禁一时愕然,只有楚晴也“哼”了一声,喃喃道:“不知廉耻!”说完,怒气未消地拎着小胖熊袋袋也回房去了。
风疏竹眉头紧锁,与水凌月相视一眼,只见水凌月默默低下头去,秀美的睫毛下,一双冷眸若有所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阿弥陀佛,”空行打破沉默道:“风少侠,水女侠,有些事,贫僧还要同两位商量,可否书房内借步说话。”
各位看官,这里要补充说明一段,风疏竹为何能及时出现,空行法师又如何在恰当时机出来打圆场。原来,风疏竹早早去寻空行,却在半路上遇见,于是两人便决定一同回书房商议诸事。其实今早之事,二人一直在角门后观察,本以为是件小事,水云湫与楚晴吵过之后就罢了,毕竟两个成年人不便参与这等纠纷,直到梁纵突然出现,让事情变得危机起来,这才不得不露面。
三人走入书房,坐定后,再次是空行开口道:“风少侠,对今早之事,如何看待啊?”
风疏竹向内室望了一眼,只见楚晴倚靠在床边,低着头嘟着嘴,用手指在拨弄小胖熊袋袋后背上的皮毛,似乎还是在生气。
而小胖熊袋袋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将头藏在被子里,只露着后半身在外,貌似这样就能躲避一切。
风疏竹回过头来,缓缓道:“这梁纵的道行着实非同寻常。”
空行点点头,道:“以指对掌,又是以有心打无心,脏腑不受影响,居然瞬间能开口说话,以贫僧之见……,”空行一顿,看了眼风疏竹,接着道:“梁纵的道行,怕是与风少侠难分伯仲。”说着,又道:“但不知风少侠对他的功法路数如何看待?”
风疏竹抬眼看向窗外,若有所思地道:“梁纵的功法以刚猛霸道为主,其道力纯正阳刚,应不是邪门异术。”
空行面露笑容,道:“如此说来,我正道之中又有一新星崭露头角了。”说着看了一旁默默不语的水凌月一眼。
风疏竹轻叹一声,道:“按此道理,确为好事,但风某担心的是,梁纵年轻好胜,心性不稳,怕是为了名气女色而不择手段。”
空行微微一笑,道:“年轻人,心高气傲,实属正常,何况才子佳人,古来有之,如风少侠这般诸事看淡,只以天下苍生为重的人,怕是千年难遇啊。”
风疏竹一笑,轻摇了下头,道:“法师心情,风某能理解,魔宗影惑之事,怕是还需凝聚天下正道之力,共抗浩劫。”
空行闻言,眼中不免流露赞叹之色,为眼前这年轻书生的见识着实暗挑拇指。
风疏竹见空行只是含笑不语,便岔开话题,道:“空行法师下步作何打算?”
空行深深叹了口气,道:“贫僧与众师弟今日便要启程前往蠹窿岭了,之前因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已提前派师弟空明去蠹窿岭附近打探,如今传回消息,已找到蠹窿老妖藏身之所,下一步就是尽快找到化煞池,化解体内之毒了。”
风疏竹点头,道:“蠹窿岭离苍青山不远,风某也是多日未回家了。”说着看了眼内室的楚晴,道:“那蠹窿老妖,与风某也有过一面之缘,恳请空行法师以感化为主。”
空行微闭双目,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难得风少侠有如此慈悲之心,贫僧深记了。”
风疏竹接着道:“那阎收天之事,空行法师又作何打算呢?”
空行看了眼水凌月,道:“天下正道为一家,此间无外人,真依风少侠所言,阎收天被林纤娘救走,怕是还要在苍青山附近着手寻查了。”
风疏竹点点头,道:“此事不急,那阎收天旧伤复发,又负新伤,一时间也无法兴风作浪,空行法师眼下要紧之事,还是解毒。”
空行呵呵一笑,道:“风少侠久居苍青山,此事应是早已成竹在胸了吧。”
风疏竹微微一笑,道:“他们如若真藏身于苍青山,找寻其行踪,应不是难事。”
说话间,听对面小姐楼里传出一阵男女的欢笑声,风疏竹不免看了一眼水凌月,道:“不知水姑娘又作何打算?”
水凌月面冷如霜,一双美目轻轻眨了几下,低声道:“我今日便带师姐回水月宫。”
风疏竹闻言,未做言语,眼中却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听一旁的空行又开口道:“如此说来,我们大家可以一同上路了。”
风疏竹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好,那我们就约定午时小庙前会面吧,劳烦空行法师知会族长与梁纵公子一声了。”
空行闻言,应声点头,道:“那,贫僧就此告辞,去召集众师弟了。”说着便站起身来,推门出去了。
房内,剩下水凌月与风疏竹对坐几案前,两人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而对面小姐楼里,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风疏竹转头看了眼内室,只见楚晴已靠着小胖熊袋袋,不知何时熟睡过去了。
“你师姐,一向如此吗?”风疏竹深深皱眉,不解地问道。
水凌月目光低垂,轻轻摇了下头,若有所思地道:“水月宫宫规森严,如何允许弟子如此。”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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