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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一梦入轮回-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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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人远远便望见了那女子,一双深沉的目光一直凝视在她的身上,但却看不出他是在品读,还是在回忆。那种一动不动的毫无表情的凝望,更像是在消失的光阴中一种重新的面对,但却绝对不是刻意的施为。
    一段极短的距离,却跨越了数百年。
    当他的双脚轻轻地落下的那一刹,居然好似不是落在琼台上,反倒像落在心里,令人为之一颤,好像很多事情便要跟着尘埃落定。
    那紫色的光带还有那耐人寻味的凝望,随着那一声轻微的甫落,一下就消失不见了,仿佛一切又忽地回到了当下。
    道人站在琼台边上,静静地等候了片刻,嘴唇一动,轻道:“小白”音色略带颤声好似又有些哽咽。
    云东白却没有搭话,连目光都没有看过去,而是轻轻伸出玉手,提起面前已温好了酒的紫金壶,将两只早已准备好的玉杯斟满了酒。
    如果细细看去,就会发现那两只玉杯与之前用过的大有不相同,稍稍大了一点不说,玉杯上更是雕了一龙一凤,身姿栩栩如生,各自朝外,对在一起,正合成为一对。
    那明黄的酒水,在玉杯中轻微荡漾,映着天上的月华,散发出阵阵清香,一下子就令清冷的琼台多了几分暖意。
    那道人站在原地,未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云东白,好似他十分有耐心地在看着云东白的一举一动。
    稍后,云东白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却又不知为何,隐隐让人感到那不是因开心而起的微笑,隐约中似是暗藏着一抹苦楚。
    而后,云东白润泽的唇动了动,轻道:“玄清真人大驾光临,无一表心,备了薄酒一杯,还请赏光。”说着,玉掌轻挥,那一只雕龙玉杯便在面前的石桌上漂浮起来,在空中停了一下,又以极快的速度向玄清真人射去。
    雕龙玉杯飞到玄清真人面前,不远不近,又陡然收住去势,稳稳地停了下来,里面的酒水一滴未洒不说,连晃动都甚微。
    玄清真人看了看云东白,又将目光转向身前的雕龙玉杯,端详了好一会,才伸手接下,轻轻放于鼻端,闻香道:“小白,你做的酒越来越香了。”
    云东白起身,似是有些轻微的叹息,但仍是没有看向玄清真人,也一探手拿起身前的雕凤玉杯,目光微低,看着那杯中的明黄酒水,轻道:“数百年如一日,技术定然会娴熟起来。”说着一顿,又道:“酒,真的是越沉越香。”言毕,抬手一举酒杯,以袖遮面,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对着玄清真人示意。
    玄清真人持着雕龙玉杯,目光中略显一丝为难,但犹豫了一下后,也是以道袍掩着,饮下了杯中酒水。
    这一个过程,云东白一直没有看玄清真人,好像她不用眼睛看,也知道他的行动一样。
    待玄清真人刚刚饮完那杯酒水,云东白再次提起石桌上的紫金壶,在雕凤玉杯中又斟满了酒,放下紫金壶,再次端起酒杯来,目光化作一道温柔,投向玄清真人。
    却见玄清真人强笑了下,放下了手中的雕龙玉杯,轻声道:“小白,贫道一向不胜酒力,怎么你忘了?”
    闻言,云东白转头收回目光,微微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雕凤玉杯后,又忽然抬起头来,“哈哈”一笑,笑声狂放而放肆,在百丈琼台上,向四周回荡。蓦然又面色一冷,眉毛一挑,厉声道:“玄清真人,只记得他自己不胜酒力,却忘记了我杜鹃花仙云东白的花酒要饮双杯。”
    玄清真人闻言,嘴角抽动了两下,面露无奈,看了看云东白,微皱着眉头,只得将那只雕龙玉杯双手捧于身前。
    云东白目光微微一动,用手掌一拂那紫金壶,只见从壶嘴里便射出一道明黄水线,在空中画了道婉转的抛起弧线,跨越了丈许距离,飞落进玄清真人手中的雕龙玉杯里,待那道水线完全落入后,不多不少,正满一杯。
    玄清真人看了看杯中的酒水,似是想了一下,才将目光慢慢抬起,再次看向云东白,跟着手往上一抬,将手中的雕龙玉杯向前送了下,微笑道:“小白,这杯酒,贫道敬你。”
    云东白闻言,未做言语,双目微微动了下,左手拂着右手的袖口,一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雕凤玉杯,起手再次一饮而下。
    玄清真人饮完杯中酒后,持雕龙玉杯缓缓上前,走到石桌旁,将玉杯轻轻放下,目光深望着云东白,刚要言语,却见云东白又为自己的雕凤玉杯斟上了酒水。
    此时看去,云东白已是有些双颊绯红,玉指轻抚杯盏,一双明亮的紫色眸子也迷离缥缈起来,好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发如垂柳随风轻摇,润唇微翘,行动间竟是多了几分妩媚。
    在如此的月色之下,她完全像一朵娇艳盛开的云锦杜鹃花,绽放着她的美丽,隐约中透漏着她的柔情。
    玄清真人看在眼中,顾虑了一下,还是缓步上前,用手轻轻按住那只雕凤玉杯,皱了皱眉,轻道:“小白,你醉了,不可再饮,我还有事要找你说。”
    云东白此时的眼神略显迷离,嘴角似笑非笑,目光一撇,看了眼玄清真人,很快又将目光收回,眉宇间多了一丝幽怨,淡淡地道:“有事找我?你就不能等我多饮一杯酒吗?你可知道,我等了数百年,你却这一刻也等不得。”
    玄清真人闻言,眉头紧皱,踌躇了片刻,终于还是收回了按在酒杯上的手,但嘴角一动,还是轻道:“小白”。
    不等玄清真人说完,云东白纤手一伸,便已将那只玉杯再次拿起,凝视着杯中的明黄色,目若流水,广袖逸飞。
    玄清真人望着云东白的眼睛,略一犹豫,还是下了决心,袖袍一展,手向前一探,轻轻将酒杯夺了过来,鼻息中发出一声微微的叹息,随手又将玉杯放在了石桌上。
    云东白没有执意那只被夺走的玉杯,而是借势坐回到石凳上,细细的娥眉,微微聚在一起,脸上透露出几分幽怨,凝视了身前石桌片刻,一抬手,一仰头将原本整齐的发髻散落开来,褪去了原本一尘不染的气质。
    稍后,她略显迷离而深邃的紫色眸子,再次低垂下来,看着那一对摆放在石桌上的玉杯,轻轻伸手取了过来,又小心地将它们按雕刻的吻合,轻轻对在一起。嘴角含笑,叹了一声道:“几百年了,你们终于得以重见天光。可你们是否还记得在东白山的日子,采花,酿酒,看日出日落,望云卷云舒,那些快乐无忧的日子”说着说着,云东白拿着玉杯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两只玉杯也被碰得 “咯咯”作响。
    玄清真人站在云东白身旁,眉宇间流露出几分痛苦,微微抬起头来,将目光看向那轮残月。
    听云东白微颤的声音又道:“那时候,我相信所有的诺言,我深信可以一起守望地老天荒,但是最终,却成了我孤守在这冷宫一样的百丈琼台!数百年的时光,独自一人承受着所有,只为一个本不该有的执著。”
    深深的夜,凄冷的秋,娓娓说来轻轻的话语,没有一丝温柔,却好像一把把利剑,一下下,穿透了谁人的心肠?
    一片云锦杜鹃花的花瓣,轻轻飘落下来,
    那是风与落花的动容吗?还是孤寂的幽怨。
    它在风中的轻颤,好似情海中几番无奈的挣扎。
    让人不由平添几分神伤。
    玄清真人静静地听着,脸上未动任何神色,但在他的道袍下,一只攥紧了的拳头,却在微微的颤抖。
    过了好一会,玄清真人才颤声道:“小白,是我负了你。”
    云东白闻言,目光依然盯着那对玉杯,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悲声道:“是啊,一句负了我,就换了我数百年光阴,让我苦苦等了数百年。玄清真人,当今天下正道的领袖,断然不会负了师父,不会负了归云观,唯独负我云东白!”
    一滴泪,轻轻的,从云东白的眼角滑落。
    当心还未察觉时,泪已经滑落。
    那是怎样的一滴泪啊,是隐忍了数百年的泪,是一个只为一人落下的泪,还是为了一段不舍感情的泪?
    它滑落下来,看似很轻,毫无分量,但云东白却感受着它的沉重。
    它承载了数百年的等待,承载了数百年的忧伤。
    它好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鸟儿,不再飞扬,唯一剩下的也许只有向往。
    它滑落下来,无声地滴进了那只玉杯中,甚至都没能激起一点点水花,很快地便融入了那明黄亮泽中去了,没留下任何痕迹,又有谁会记得呢?
    好像它不曾来过。
    一滴泪,能够承载多少?
    一滴泪,重量到底是多少?
    一滴泪,滑落又需要多久?
    它能够让人忘记过去或者是得到想要的吗?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你笑的人很多,但能够让你伤心流泪的,却往往只有一个人。
    总有些时候,说是正是为了爱,才默默走开,在离去、等待和绝望中的爱,谁又能够说的清道得明呢?
    云东白端起酒杯,看了眼那晃动的明黄酒水。
    突然,在她的心头升起一股酸楚,在等待的时候,自己是一个人,而那个人来到了身边时,霍然发现,自己还是一个人。
    仰起头,也许是一种释放,她独自饮下了这杯别人无法体味的酒。
    它到底是苦的,是咸的,还是酸的,其中滋味,也许只有云东白一人能知晓,她只感到,依旧是自己一人去承受。
    玄清真人站在一旁,身子有些微微颤抖,轻道:“小白,我以为,这么多年,你早已释然放下了。”
    云东白勉强地咽下那杯酒水,放下玉杯,轻咬了下嘴唇,强忍着自己的情感,淡淡道:“许多年前开始,你就总是在劝我放下,但却从来不劝你自己。你能放下的,只有我。”
    玄清真人沉默不语,好像他深深的懂得,此时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云东白的情绪积蓄了数百年,今日得以宣泄,是需要时间来缓和自己的。
    见玄清真人不说话,云东白又接着喃喃地道:“你心系天下,心系正道安危,心系归云观,唯独心中没有我。”
    半晌,玄清真人抬起头,将目光转向那在雾气迷蒙中的归云悔桥,长长的,好像已看不到那头。多少个岁月,自己一直站在桥的那一头,徘徊,惦念,放下,而今终于走到了桥的这头,遂不已而有感而发,叹道:“小白,我一直知道,你就在归云悔桥这端。”
    云东白发出一声轻笑,带着一分苦涩,轻摇了下头,幽怨道:“归云悔桥,归云悔桥,再长的桥也比不上心中的那个桥长,那段桥,你我走了数百年。”说完,她的紫色的眸子好像也失去了光亮,空洞得让人感到是一种绝望,或者说是愤恨。
    听云东白说完,玄清真人站在一旁,微微闭上双目,慢慢地仰起头,对着凄冷的苍穹,默默不语。
    自谈话以来,他好像认同云东白说的每一句话,但却又是一种无奈,或者是放下,全然了的样子。
    云东白沉默了片刻,嘴角挂起一丝微笑,一个自嘲的微笑,叹道:“又让你失望了,大仙人,人道数百年时光,可以磨平一切东西,而我心却依旧,还是没能放下。”
    是啊,倘若这云东白真的早已放下,又何苦在归云悔桥这端,翘首以盼数百年,天下之大,难道除了这清冷的百丈琼台,何处不能容下一个至情执着的女子呢?
    许久,云东白没有再说话,玄清真人也一直是沉默着。
    许多时候,当你期盼渴望的事情,等待中的人,真的到来,真的出现后,你会发现,除了自己情感的一时宣泄外,一切依然会归附于淡然。
    只因幽怨,是在魂牵梦绕中,是在花谢花开时。
    幽怨,可以随风,随雨,随雷电。
    唯独到了嘴边却是不重听。
    待玄清真人再缓缓睁开眼睛后,他的神色似乎多了几分坦然,好像重回了往日的仙风道骨模样,轻微地叹息一声后,道:“小白,我来不是为了劝你,度化你的。”
    云东白似乎也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闻言想了下,轻道:“为了什么?难道是告诉我水若离的事吗?”
    见玄清真人不语,云东白微皱了下眉,又道:“我不是什么得道高人,但却从来没有恨过她,即便从最初。”说到这里,她的语气似是平缓了许多,又道:“我与她,从来没争过。也许在我们两人的心中,更希望的是你自己作出选择,但没想到的是,我苦苦等了数百年,她等到离世,也没能等来你的答案。”
    说着说着,云东白眉心微微一动,情绪再次有些波动,颤声道:“你不觉得,她与我,其实是一样的吗?你自以为不做出选择,便不会辜负到谁,可正因如此,到了最后,你是伤害了两个人。世人只道神仙难修,却不知女子更难为!”
    玄清真人微叹一下,但他的叹息明显不是对云东白所言的,他抬眼对着山中的缥缈云雾发出一声低声的疑问,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好像,此刻的他已超脱事外,化身一个旁观者,一个觉悟者。
    云东白没有看到玄清真人的表情,她轻轻喘息了一下,回答道:“情?在我云东白看来,情就是爱恨一念间。”说完,嘴角又泛起一抹微笑,转头望着玄清真人,疑道:“那,你这个大仙人,又认为情是什么呢?”
    玄清真人转过头,看着云东白那一双明亮的眸子,轻轻地道:“小白,贪恋红尘,如苦海之舟,荡去漂来,何来自由?”说着又看向一旁的云锦杜鹃花和散落一地的残红,叹道:“摘尽红花,终究是一树空。”
    云东白也转头看向那株云集杜鹃花,道:“大仙人,看来是真的放下,超脱了。既然你不是来告诉我水若离的事,那又是来做什么?难不成是你这大仙人要白日飞升,与我话别吗?”
    闻言,玄清真人转过头来,目运祥光,周身紫气萦绕,轻道:“小白,不日,我就要飞升了。”
    本是一句戏言,此时知道了实情,云东白脸色一白,身子一震,霍然站起身来,痴痴地望着玄清真人,连连摇头。
    对于如此一个惊天霹雳,对于苦等数百年之久的一个女子来说,如何能接受,她一时呆愣在那里。
    茫然地在回忆着方才两人对话中的每一个字,因为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

第一百一十三章 石桥
    水月剑剑锋朝下,倒悬在半空中,通身亮起一团明亮的光华,照亮了方圆数丈远近的距离,那是古老而昏暗的森林中唯一的光明。
    水凌月玉脸含霜,借着水月剑的光华,在人迹罕至的林间,缓缓前行,一双冰冷的眸子,静静地观察着周围。
    那一道黑气,好似消失不见了一样,即便是水月剑,也似乎是失去了感应。但水凌月的直觉却告诉自己,在这片庞大的森林里,定然远非看到的如此简单,便没有产生任何放弃的想法,而是继续寻找着。
    但在如此古老而茂密的的森林中行走,绝非易事,藤萝缠绕,怪木丛生。脚下更是几尺厚的落叶,很难看到一块坚实的地面。每走出一步都让人心底没有踏实的感觉,好像一个不小心,便会一步凌空,踏入万丈深渊一样。
    周围不时更有一些突然飞起的鸟雀,惊慌逃窜的野兽,发出一阵响动,更是干扰了人的注意力。
    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在林间穿行,不知觉中很快天色也暗了下来。原本就昏暗的森林,光线更加暗淡,而且越向里面走,发现树木越发高大。一株株巨大的古木,好像撑起的巨伞一样,抬头仰望,重重叠叠的枝桠,只漏下点点凄冷的月光。
    四周是不可捉摸的静谧,只有自己双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水凌月又走了一段距离,却总感觉密林后面潜伏着一双眼睛在跟踪着自己。似乎,它正眯缝着眼盯着自己,但又无论是回眸,还是驻足,却始终无法发现它,因为它一直在暗处。
    水凌月静下心来,想了又想,心念一动,将手一抬,剑诀一引,水月剑迅速回鞘。同时身形一晃,便飞到了不远处的一株枝桠粗壮的古树上,在茂盛的树冠中手握着水月剑,隐藏了下来,眼耳并用,冷静地观察着周围。
    失去了水月剑光华的照耀,周围立刻陷入了一片漆黑,水凌月马上融入了那片森林,也成了一个潜伏者。
    静静地,静静地,周围一直都静了下来,连一丝风都没有,好像一切都突然进入了等待。等待的时光总是那样的漫长,水凌月的却清楚地感觉到,对方一定就在周围某个不远处,只是在与自己比拼着耐心。
    一个时辰过后,果不其然,在数丈之外,另一株古老而高大的树木后,腾起一道黑气,即便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也能看到它飘忽的身影,影影绰绰,好像浓墨一般,在黑色的背景中舞动着,好像张扬舞爪的妖魔。
    只见那道黑气试探着飞出几步远的距离,却又马上快速躲闪回去。静静等了片刻,才再次偷偷探出头来,却又快速隐藏起来,如此再三,见无任何响动,方大胆地飞了出来。
    在距离地面数尺高度,飘然飞舞着,好像在深海中遨游的蝠鲼,悄无声息地不偏不倚,它正停在了水凌月藏身大树的正下方。
    就在它左右观瞧,拿不定主意的那一刹那。
    头顶上,漆黑的树冠中,水月剑光芒大盛,化作数丈长的剑华,从天而降,以泰山压顶之势,向那道毫无防备的黑气斩落下来。
    剑锋未落下,但威力巨大的剑华,夹带着无边的气劲,将地面上的落叶一分为二,狂卷吹起,向周围飘散。
    那黑气马上感应到异象,但破空声却已临顶,它再也来不及做任何抵抗,只能向一侧躲闪,但终究还是慢了半分。
    水月剑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落下来,将那道黑气斩落大半。
    巨大的剑威仍是不减,一声大响,将那黑气站立时下方的土地硬是击出一个深坑来,迅猛的气浪四散冲击,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枝桠翻腾,“哗哗”作响。
    那黑气受此重击,不敢再有任何反击,仓惶飞起逃窜,但明显是因受伤在前,速度便又慢了几分。
    水凌月见其又要逃窜,便不待水月剑招数用老,身形在半空中一个翻转,手上剑诀一引,化作一道剑光,再次向那黑气追去。
    那黑气好似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在林间跌跌撞撞,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才飞出一段距离,却是来到森林里的一处空旷地。
    那是一条干涸的河道,从森林更深处而来,宽的地方足有数丈,窄的部位也就数尺。远远地便能看到一座破败的石拱桥横跨在上面。石拱桥上下两部出现了颜色上的明显差异,似乎是在诉说着昔日洪水肆虐的情形。干涸的河道呈现着灰黑色,向远方延伸,直到更远处转了个弯,才消失在森林尽头。
    来到这里,方感觉到深秋的如此萧索,以那石拱桥为心,周围树木凋零殆尽,败叶枯草积了厚厚一地。瑟瑟秋风吹来,映着天上的寒冷月光,在地面上形成一股股枯叶组成的水波,向前流动,但未滚动多远,又聚在一起,停了下来。
    周围没有一丝生气,好像这里是一片死亡凋零的集中地。
    水凌月踩着地面上足有埋没脚踝厚的松软落叶,轻步前行,一路边观察着,边向前走,一会工夫,便来到石拱桥上。
    古林中,寒月下,一个清冷的女子,一袭白衣,持剑立于一座残破的石拱桥上,蓦然回首,好像是在回味往事,更像是从画中走来。
    破败的桥面,泛着寒冷的月光,似是被人遗忘了千年,青石层层剥落,记忆着数不尽的风雨侵蚀,更有几处早已塌陷下去,露出了下方干涸的河床。
    倘若不是为了追击敌人,任何人都不会愿意在如此环境中多待一刻,水凌月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缓缓向前走去,脚下偶尔有些承受不住踩踏而剥落下来的青石碎块,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顺着塌陷的洞口,向下滚落,“啪”地一声,打在下方河床中的石块上,被摔得粉碎,留下一个细小的灰色痕迹。
    在寂静的夜里,如此凄冷的环境中,那声音好像是被放大了数倍不止,从桥下向四周回荡开去,直到森林的边缘处,遇到了那密集如织的枝叶时才消散。
    水凌月便倍加小心,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试探着躲开那些看上去松散膨胀的青石,继续缓缓向前走去。
    许久,一阵如梦呓般的微响,在桥下轻轻响起,细细的,低低的,甚至比小心的呼吸还要轻微,令人难以察觉。
    如此的小心甚微,显然它是担心被发现,极力地隐藏着。但水月剑乃仙家至宝,又早已与主人心意相通,对于一些特别的魔物,感应也是十分灵敏,因而在水凌月手中,隐隐亮起了华光,同样是轻微的,极难察觉的,如若不是用剑者本人,应该很容易与反射的寒冷月光所混淆。
    蓦地,水凌月来到石拱桥中间,紧贴着石桥上的栏杆,微微垂下目光,向桥下望去,只见桥下是一片圆形的光滑石块,大小不一,大的堪比栲栳,小的好似拳头,但都泛着灰黑色的光,看上去光滑无比,那定是经过时光的磨砺,河水的冲刷,才会成此形状。
    水月剑的华光不断隐现,而且越靠近石拱桥的中间愈发强烈,那股充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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