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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记-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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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风如刀，像是威力最强的灵兵，吹过之处连刚刚隆起的火山也在锋利的大风中化作齑粉！
最可怕的还是海洋，滔天的海浪以无比恐怖的高速运动，海浪移动速度也超越了声音，摧毁沿途的一切！
地震，大风，海浪，火山，这便是地水风火。涌动的地水风火，已经让罗浮天变成不适合任何生灵居住的地方。
这里是如此可怕，以至于空间也变得极不稳定，破碎的空间在天空和大地形成一道道狭长的裂缝，有如一面面没有任何厚度的镜子，折射出或近或远的景象。
这些空间裂缝有的非常长，看不到尽头，有的却很短，只有两三尺，因为没有厚度，所以难以发现，因此每一步都需要小心谨慎。
倘若一不小心从空间裂缝上穿过，极有可能是被整齐的分成两半！
空间太锐利，恐怕直到自己被切开之后，才会发现自己已经死了。
秦牧与司婆婆在抵抗涌来的滔天大浪时，甚至看到高达万仞的巨浪被一道惊人的空间裂缝切开，分成两半！
司婆婆身前身后群星闪耀，形成大罗天星力场，借助力场来感应四周的危险，同样力场也可以抵御罗浮天的天灾。
司婆婆已经是进军神境的存在，罗浮天尽管危险，但还不至于威胁到她的性命。
秦牧四下张望，看到这个地狱般恐怖的地方不知多少冤魂在飘来飘去，那是死在罗浮天的魔族的灵魂，让他不禁食指大动。
他连忙压制住自己吞噬灵魂的欲望，心中有些恐惧：“这只眼睛将我变成了什么怪物……”
就在此时，突然他们看到前方的风暴中心，一尊巨大的魔神尸骨匍匐在荒原上，任由风暴如何剧烈，也无法动摇那具尸骨分毫。
他们来到跟前，尸骨即便匍匐在地也有几十丈高，这具尸骨长着翅膀，翅膀也变成了骨头，四只蹄子像是巨大的牛蹄，不过却是金灿灿的。
不仅如此，秦牧还看到这具魔神尸骨的体内，漂浮着一个个发光的神藏，内藏日月星辰，还有一片陆地。
神藏已经破了，大陆被淹没在水中。
秦牧和司婆婆从神藏的破洞中走进去，只见大水已经漫过了神藏的陆地，神藏的天空中的日月星辰也是残破不堪。
更为奇特的是，那片大陆中竟然还有城郭屋舍，许许多多的房子被淹没在水下。
“这里曾经是魔族的栖息地，看起来这里应该是几百年前才被毁灭的。”
司婆婆惊讶不已，思索道：“难道是罗浮天的灾变发生后，有些魔神甘愿舍身，舍去肉身，让那些魔族生灵生活在自己的神藏中？”
秦牧用自己的第三只眼睛四下看去，只见在遥远的地方，残破的星河的上空，有一座已经破破烂烂的魔神宫。
这尊魔神的神桥神藏中，一道飞桥与魔神宫相连。
他隐约看到，魔神宫中有一个魂魄，很是飘渺，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似乎很是悲伤。
他有一种想要飞过去吃掉这尊悲伤的魂魄的冲动，但是内心中却再也感觉不到饥饿，而是充满了敬意。
这尊魔神只剩下魂魄了。
他将自己的神藏让给自己的族人居住，保住族人的性命，然而他的肉身也没能挡住天地浩劫，肉身死亡。
他的族人可能在他的神藏中生存了很久，但是最终他的神藏也被天灾打破。
“他耗尽了自己的元神，只剩下魂魄未灭，不过，他的族人还是死了。他的魂魄站在这里几百年了吧……”
秦牧四下看去，第三只眼看到了许许多多飘荡的魂魄，那是死在这座魔神神藏中的魔族子民。幽都的阴差并没有来到这里，秦牧向这尊魔神的生死神藏看去，生死神藏已经被这尊魔神毁掉了，想来这便是死在这里的魔族子民魂魄被困在此的原因。
“每个种族，都有可歌可泣的人物。”
秦牧闭上眉心的眼睛，他为自己想要吃掉这些灵魂而感觉到恶心，作呕。
这绝非是他的想法！
绝非是他的潜意识！
他不可能拥有这么邪恶的潜意识！
“不管是什么东西影响我的思维，你都令我作呕！”
秦牧张开眼睛，转过身去，口中传来悠扬顿挫的幽都语，背后缓缓升起一座承天之门，门户大开，不过这次他并未施展牵魂引，而是改变了神通。
他要送这些魔族的亡灵前往幽都。
魔神的神藏中，阴风阵阵，呼啸吹向承天之门，飞入黑暗之中。
承天之门的另一边，许许多多小船驶来，接引一个个亡灵。过了不久，阴风止歇，门户中一道灯光照来，照在秦牧的脸上。
“果然是你。你竟然没有作恶？”门内，阴差老者的声音传来，惊讶道。
秦牧挥了挥手，关上承天之门，道：“婆婆，我们走吧。”
司婆婆轻轻点头，看了看他，欣慰道：“牧儿真的长大了。”
他们正要离开，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隐约传来：“多谢……”
秦牧听到这个声音，微微一怔，回头看去，只见魔神宫中，那个魔神的魂魄正在瓦解消散，恢弘的魔神宫在飞速的崩塌，一颗颗星辰在不断湮灭。
“牧儿，不用看了，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司婆婆牵着他的手，飞速冲出神藏：“这尊魔神是心愿未了，所以魂魄不散，否则他的魂魄早就化作飞灰了。他的魂魄消散，神藏也会瓦解！”
他们刚刚冲出，身后传来一股惊心动魄的悸动，轰鸣声中那一座座神藏轰然湮灭，剧烈的爆炸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司婆婆急忙带着秦牧远遁，爆炸的冲击波袭来，将两人高高抛起！
司婆婆竭尽所能张开大罗天星力场，护住秦牧，就在此时，突然一道黑光从湮灭中飞出，呼啸破开大罗天星力场，如同蛟龙般游动！
“牧儿助你，将你的族民魂魄送到幽都，你还敢来害他？”
司婆婆勃然大怒，正欲出手，只见那道黑光游动，在秦牧的脑后轻轻一绕，化作一个黑色的光晕，黑色光晕中央是一道道炽烈的红光，形成一道红盘，有如一轮血色魔月。
秦牧回头，却看不到这论魔月。
他连忙取出一面镜子照了照，只见魔月在他身后徐徐转动，上面黑色的光晕中是无数魔族文字，不断变幻流转。
司婆婆转怒为喜，笑道：“算你有良心。牧儿，这是那尊魔神用自己神藏中的最后能量化作的魔月，用来报答你的。这东西不错，能够助涨你的魔道修为。”
秦牧也立刻感觉到这轮魔月出现，自己的魔元竟然在飞速提升，想来再过不久便可以一鼓作气让七星神藏破壁！
“婆婆，那个魔神的魂魄应该能够看得出我是个人族，为何他还要帮我？”秦牧不解，询问道。
司婆婆向远处的祭坛走去，道：“你明明是人族，为何又要帮那些魔族的亡灵，送他们前往幽都？”
秦牧微微一怔。
司婆婆笑道：“你有赤子之心，人家也知恩图报。魔族中也有豪杰，也有值得钦佩的人物。”
第599章 神通
秦牧被白丝巾蒙住双眼的脸庞呆了呆，过了片刻，他的脸上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快步跟上司婆婆。
他眉心的第三只眼睛看着司婆婆，他可以看到司婆婆的元神，然而这次他再无吞吃司婆婆元神的欲望。
他心中一片宁静，或许世上还有着与司婆婆一样美丽的面孔，但不是每一张美丽的面孔下，都有着像司婆婆这样善良美丽的灵魂。
事实上，秦牧内心之中很感激是司婆婆把自己捡回村，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
他的善良，正是继承自司婆婆。
这个虽然名义上有着天魔教圣女名头，背负着杀夫恶名的女子，其实却是残老村中最善良的人。
残老村中每一个人，内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恶，因为各种各样原因避世，躲入大墟。惟独司婆婆是因为自己的美丽而认为自己是红颜祸水，她是被自己逼入大墟，她宁愿伪装成老妪，也不愿让世人见到自己的容貌而自相残杀。
别人是使自己更美，把美丽当成武器，而她却是努力的让自己丑一些。
“我已经可以控制这枚眼睛带来的欲望了。”
秦牧欣然，打量四周，虽然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的魔族残魂在游荡，但是他已经可以坦然接受自己所见，再无吞噬这些残魂的想法了。
司婆婆回头向他看来，嫣然笑道：“牧儿，你的气息似乎有些变了呢。发生了什么事？”
“非常奇妙的事！”
秦牧心情大好，笑道：“让我心情愉悦的事情。”
司婆婆好奇道：“什么奇妙的事？说来听听。”
秦牧大声道：“我觉得婆婆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是世上最善良的女人！”
司婆婆摇头，耳垂下的珠子耳坠轻轻晃动，道：“天魔教的魔女，怎么会是最善良的人？我不是。牧儿，你才是那个最善良的人啊。”
秦牧笑道：“天魔教的教主，也不是最善良的人呀。”
司婆婆的心情也不觉好了起来，两人有说有笑，走向最近的祭坛。
突然，秦牧与司婆婆同时停下脚步，向那里张望，远处，祭坛高大如山，四面皆有一层又一层的阶梯。
一座座阶梯如同通天的道路，通往云端。
祭坛如此高大，像是一座瑰丽的大山耸立，一层层阶梯上皆有无数符文在幻明幻灭，这便是血祭罗浮天所用的符文。
樵夫圣人建造这座祭坛，用的是魔道的血祭之法，不过他要献祭的是整个世界，因此一座祭坛的效果不大，他需要用到许多座祭坛，这才能将罗浮天撕成碎片，化作纯粹的能量！
此举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反噬，樵夫圣人也轻易不敢动用，只是因为太皇天着实没有任何胜算，不得已而为之。
太皇天之所以没有任何胜算，并非是魔族实在太强，而是太皇天必须要毁灭，只有这样魔族才能血祭太皇天入侵延康！
魔族不算强，强的是要毁灭太皇天的力量。
此刻，祭坛的顶端，一尊神人站在那里，手持战戟，气血冲霄。
而在祭坛下，数以万计的魔族将士正像是虫群一样，蜂拥向上攀登，冲向祭坛顶端！
那尊神人站在祭坛顶端挥舞战戟，一道道雪亮的光芒从祭坛上劈下，横扫一片，数不清的肢体在空中飞舞。
一人一战戟，挡住数万魔族将士，杀得血流成河，将祭坛染红，血浆顺着台阶一阶一阶的往下流。
嗡、嗡、嗡——
战戟破空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尸体已经堆满了一层层台阶，其他魔族却还是悍不畏死，继续潮水般涌去，疯狂爬向祭坛顶端，想要干掉那尊神人。
“婆婆，这些魔族只是普通的神通者，根本不可能是这尊神人的对手。”
秦牧看在眼里，心中疑惑，道：“他们为何还要这样白白送命？”
司婆婆也有些不解，这些魔族的确只是送命而已，他们中哪怕有神桥境界的强者，也远非那尊神人的对手。
那尊神人乃是樵夫圣人请来的二十四尊神之一，实力强大，尽管不如樵夫圣人、缚日罗之流，但在神祇之中也是了不得的强者。
就算是更多的魔族神通者涌来，也无法将他干掉！
“缚日罗不可能这么愚蠢。”
司婆婆思索道：“那么这些魔族前赴后继的送死，图谋何在？这些魔族，消耗不了这尊神人多少力量……难道这些魔族里面，有魔神隐藏在其中？”
秦牧凝眸看去，第三只眼将扑向那里的魔族所有人的神藏都看得分明，并未发现有魔神藏匿其中。
“这是……一场血祭！”
他突然醒悟过来，失声道：“缚日罗是打算用一场血祭，换来一尊可怕存在的降临！一定有魔神在附近准备施法献祭！”
他刚刚说到这里，突然祭坛上的血浆停止流动，所有的尸体和活着的魔族身躯僵硬，不由自主的漂浮在空中，然后无论是死尸还是活着的魔族，统统在一瞬间肉身瓦解，血肉、骨骼乃至元神统统被震碎成最细小的粒子，化作围绕祭坛和那尊神人旋转的血河！
祭坛顶端那尊神人挥舞战戟，恐怖的神威爆发，战戟的招法精妙，他施展的法术神通威力也极为惊人，然而却无法打破这场献祭！
秦牧立刻向四周看去，目光搜寻更远的位置，试图寻出那尊正在献祭自己族人的魔神！
那尊魔神主持这场血肉献祭，需要亲自主持，必然就在附近。
司婆婆也醒悟过来，四下扫视。
她已经建立了自己的人体元气运行网络，其中包括瞎子的神眼，在瞳法神通上与瞎子的九重天开眼法如出一辙，只是不如瞎子精湛。
但即便如此，她以神境的修为催动神眼，目力也是极为可怕。
然而，她搜寻一周，却没能寻到那个主持献祭的魔神到底藏身何处。
“早知道应该叫上瞎子！”司婆婆有些心急。
却在此时，她身边的秦牧低呼一声：“婆婆，我找到了！”
司婆婆微微一怔，顾不得细想，连忙道：“在何处？”
秦牧抬手指向祭坛的上空，司婆婆急忙看去，只能看到祭坛上空血河旋转成圆，围绕祭坛呼啸转动，但还是看不到那尊魔神到底何在。
“牧儿这只眼睛，倒是不凡，竟然能够寻到那尊魔神。”
她有些纳闷：“这只眼睛，到底有何来历？为何连土伯都要封印它？”
秦牧虽然只能睁开眉心的眼睛，但是目力却极为奇异，能够看到其他神眼所不能看到的东西，那尊魔神躲藏的极为巧妙，显然拥有一种极为奇特的隐匿神通。
他藏在祭坛上方的一道空间裂缝中做法，时而头下脚上，时而披肩散发，脚步错乱，如癫如狂。
秦牧沉声道：“婆婆看我的元气丝延伸的方向！我用元气丝为你确定方位，你务必要将他击杀！”
司婆婆喝道：“不许用霸体三丹功，只许你用元气丝连成一线指引方向！把大育天魔经给我！”
秦牧心念微动，一个线团飞出，随即元气成丝，一道丝线飞速向祭坛上空延伸而去。
这道元气丝直指那尊正在作法献祭的魔神的藏身之地，与此同时，司婆婆控制大育天魔经的经文，无数经文飞舞，如同一条丝线。
经文所化的丝线紧紧贴着秦牧的元气丝，飞速延伸。
司婆婆的法力悉数融入到大育天魔经的经文中，这经文是由天圣教的开山祖师所传，开山祖师将经文炼制成宝，经文只要不展开，便是一个小巧的线团，但倘若展开，以元气放大，那便是无数文字。
不仅如此，经文还可以当成灵兵，拥有着极其强大的威力威能。
司婆婆曾经用经文在镶龙城与许多强者争斗，秦牧第一次随村长走入大墟的黑暗时，经文也是他随身携带的护体异宝之一。
只是秦牧后来有了自己的灵兵，便很少动用大育天魔经的经文了。
经文对他来说并不趁手。
然而对于司婆婆来说，经文却是最趁手的灵兵，与她的功法心性最为相合。她甚至能用大育天魔经施展出神通才能施展出来的变化，不过因为秦牧是天圣教主，大育天魔经理当由秦牧保管，所以她并未向秦牧讨要。
秦牧这道元气丝延伸出五十里，即将接近那尊魔神的藏身之所，不过他的元气强度到了尽头，倘若催动霸体三丹功，他能将元气延伸距离提升到现在的六倍之多，而不催动功法，元气丝只能延伸五十里。
“牧儿，万万不能催动功法！有了你的元气丝确定方向，我便可以将他袭杀！”
司婆婆再度紧张的嘱咐一句，随即身后一道神桥横空，元神出现，跨桥飞渡，直达神桥尽头的天宫！
司婆婆叱咤一声，竟有神威自体内爆发，天宫南天门外，光照九霄，大育天魔经的经文如同最纤细的灵蛇咻的一声钻入那尊魔神藏身之地！
那尊魔神正在作法最关键时期，血河献祭，顿时光芒冲霄，就在此时，一道银线咻的钻入他的眉心！
那尊魔神心中一惊，急忙探手向眉心抓去，捏住了一根线头。
他微微一怔：“这是什么东西？”
秦牧身边，司婆婆秀发飞舞，佳人如蝶，衣袂翻飞，一式又一式神通飞速施展开来。
那尊魔神脸色大变，正欲将这根线从体内拉出，体内的大育天魔经经文突然膨胀，化作数以百计的神通爆发开来。
嘭嘭嘭嘭——
不知道多少声震动从那道空间裂缝中传出，接着，魔神之血从那道空间裂缝中流出，像是天空的伤口，血流如瀑。
司婆婆松了口气，收回大育天魔经，她抬头看去，只见那场血祭还未停止。
那尊魔神虽死，但是血祭已经完成。
第600章 凋零的老兵
大育天魔经的经文依旧化作一个线团，司婆婆把线团交给秦牧，秦牧摇了摇头，道：“婆婆，经文你先留着，罗浮天有很多危险，放在我这里也没有用处。”
司婆婆取出一个小竹篮，是个上圆下方的小花篮，将线团放在篮子里，篮子中还有些碎布条和剪刀银针之类的东西，应该是她自己的灵兵。
两人向空中卷动的血河看去，只见那道血河将祭坛上的那尊持战戟的神人困在中央，这场献祭的目的不像是单纯的召唤神魔降临。
血河并未化作召唤神魔的血光，而是分出一股股血浆，在空中化作一种种玄妙的纹理，那些符文很是高深，应该是魔族的祭祀法门。
献祭，其实是出自魔族，秦牧也学过一些献祭法门，调鬼遣神符字令便是一种祭祀法门，出自都天魔王。都天魔王将这门祭祀法传到延康，其目的是召唤自己降临，入侵延康，后来遇到秦牧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魔族也有许多诸天，都天与罗浮天都是魔族诸天之一，这两个世界都陷入了毁灭之中，都在寻找为自己的子民延续生命和繁衍的办法。
事实上，大部分的祭祀法门都是来自魔族，魔族开创了许许多多献祭法门，建立起独特的文明体系，与延康和太皇天都大为不同。
人族也从魔族那里学会了一些祭祀法门，比如大育天魔经中便有许多祭祀法门，也是魔道的修炼技巧。
人族从魔族那里学到的不止是祭祀法门，还有许多魔功，比如楼兰黄金宫的巫法便是传自隗巫神，而隗巫神则是天庭下方到幽都的魔神。
“不太对劲！”
司婆婆打量空中环绕祭坛的血河，那些血色符文浮现得越来越多，而在血河的环绕下，那尊来自大墟的持戟神人像是陷入了困局之中，不断冲撞，试图破开这场献祭，却始终无法破去。
他甚至试图冲出祭坛，但也无法冲出去。
主持献祭的那尊魔神实力并不强，否则也不会死在司婆婆的偷袭之下，他的实力应该也远不如持戟神人，然而他的献祭之法实在高深莫测。
他即便死在司婆婆手中，血肉献祭还是能把持戟神人困在中央，让对手无法逃脱！
“他是打算把这位持戟神人一起献祭掉！”
司婆婆打了个冷战，喃喃道：“他把持戟神人当成祭品，连同血河一起，献祭给某位古老存在，召唤那位存在降临……”
秦牧对献祭的研究并不深，他的造诣其实还不如司婆婆，但即便如此，他也看出持戟神人的处境极为不妙。
这尊持戟神人身上披着铠甲，铠甲下已经有一滴滴血珠在缓缓的漂浮出来，浮向空中，与血河相容！
不仅如此，他手中的战戟，身上的铠甲，都开始流失精气！
那尊魔神的献祭法门，实在太强大了！
持戟神人已经比先前虚弱了很多，自身疲弱下来，气血流失得更多，更是难以对抗这场献祭。
“婆婆刚才杀掉的魔神，恐怕是魔族中最为顶尖的祭祀强者！你杀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魔神！”秦牧看到那持戟神人的境遇，失声道。
司婆婆黯然道：“但我救不了祭坛上的那尊神祇，我们冲入祭坛，也只能送命。我们甚至阻止不了这场献祭，阻止不了古老存在的降临……”
祭坛上，那尊持戟神人东奔西突，然而损耗越来愈大，终于，他放弃了抵抗，站在祭坛的顶端，仰天望着什么。
这是一尊神人的穷途末路，他即将变成祭品分解，成为让另一个古老存在降临的养料。
“我早该死了……”
那尊持戟神人的声音传来，显得有些落寞萧索，他站在祭坛上高声语，声音传得很广，喃喃道：“我早该死了，早该死在两万年前的天灾之中。我早该与那些同道一样，战死在战场上，我不该沉寂下来，不该变成大墟的石像，不该苟延残喘到现在，去守护什么狗屁的希望，狗屁的未来……”
秦牧与司婆婆怔然，看着祭坛上的那尊神人，虽有救他之心，却无可奈何。
那尊神祇单膝跪坐下来，拄着战戟抵抗着这场血祭，声音低沉下来：“希望，未来，无忧乡……我们沉寂了太久了啊开皇，沉寂到已经没有了战斗的意志，沉寂到石像冰冷，沉寂到当年我们要守护的黎民百姓已经死完了，已经看不到熟悉的面孔了，沉寂到这江山也变了模样！你呢……”
他的声音突然高昂，向天发出振聋发聩的责问：“开皇，你呢？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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