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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记-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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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九嶷想了想,将九口飞剑抛来,道:“那面镜子不必还我,改日堂堂正正一决。这次你赢了,我束手束脚,不敢取你性命,只想着定住你。下次对决,我必然不会留手!”
秦牧收剑,一口口飞剑叮叮叮插在剑丸中,抬手道:“两位,就此别过。再见面时,请不要留情。”
“不会!”两人齐声道。
樵夫圣人挥袖,无数符文翻飞,化作一道传送神通,裹挟着两人化作一道流光从这颗异星上冲天而起。
秦牧抬头看去,流光在天外折向,远遁而去,不知道飞入星空何处,想来流光落地时便会是罗浮天了。
樵夫将小匣子抛过来,道:“我们去看看你大师兄还留下什么。”
秦牧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生怕把匣子摔到地上让里面的斩神玄刀跑出来。
他刚刚抱稳匣子,突然周围无数符文飞舞,樵夫催动传送神通,带着他一起消失。
天圣教的传送神通便是从樵夫这里传出来的,樵夫虽然并非最强大的人,但却是才华绝代的人。
他能够开创出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神通道术,单纯从大育天魔经中那些稀奇古怪的法术便可以知道其人在道法神通上的造诣。
不过,成也是博,败也是博。他太博学,以至于术业难精,在修为实力上并未达到极高的境界。
等到秦牧脚踏实地,却见自己又回到了斩神台的那座神殿前,他逃了好久才逃到那里,然而回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樵夫圣人走入殿内,秦牧也连忙跟过去,只见樵夫正在打量开山祖师留下的周天星斗杀阵。过了片刻,樵夫点头道:“他留下的讯息,的确是三十五万年前。三十五万年前发生了何事?”
秦牧指向墙上的壁画,道:“圣师,这里是三十五万年前的星图。”
樵夫圣人走上前来,打量星图,沉吟一下,道:“这是在大墟南部的南海之中,观三十五万年前的星空,然后画出的星图。这幅星图,应该赤明时代的幸存者所画,用以将来按照星图指引,回归故乡。”
秦牧点头:“弟子也是这个猜测。灭了赤明时代的人,应该便是现在这个天庭。我觉得大师兄是在不断追溯,寻找从前的历史,寻找这个天庭的真相,所以才会给我们留下这些线索。”
“他想要立功成圣。”
樵夫摇头道:“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他越是接近真相,便越是危险。把自己陷入险地,太不智了,还怎么做圣人?”
他越说越怒,不由得加重语气。
虽说他看起来对弟子漠不关心,但是实际上关心是隐藏在日常的言行举止之中,只是很少说出来罢了。
“你说他还有一些地理图,这些地理图何在?”樵夫问道。
秦牧翻找饕餮袋,从里面取出一些图纸,道:“大师兄展现的地理图极为复杂,我唯恐忘记,所以后来画了下来。这幅图是大墟的地理图,上面标记的地方是青荒老人所在龙村。而这一幅图便是这颗异星,这里标记的便是斩神台。”
樵夫看了看两幅地理图,然后把其他地理图铺开,一一查看。
过了片刻,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混账,混账!为何要去这些危险之地?这些地方,连我都不敢去!”
他勃然大怒,起身走来走去,殿内到处都是被他的衣袂掀起的风声,秦牧的目光几乎抓不到他的踪影。
“我无法前去寻他,我被太皇天的事情绊住,你却偏偏惹出这档子事,你让我如何分身去救你!”
他自言自语。
秦牧突然道:“圣师,大师兄既然把这些地理图用星沙画出来,而且都标记了一个个重要的地点,那么他一定是已经走过了这些危险的地方,留下一些线索等待我们去取。我觉得,大师兄肯定还活着。”
樵夫圣人微微一怔,停下脚步,喃喃道:“你说的有道理,有道理……我关心则乱,没有想到这茬。他一定还活着,还能用星沙绘画地理图,说明他还在世上。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秦牧心中暖洋洋的,笑道:“师父如此担心弟子,弟子岂不报答师恩?大师兄让圣师如此牵挂,将来我若是也失踪了,圣师一定也会这么担心我……”
“你想多了,别自作多情。”
樵夫圣人瞪他一眼,摇头道:“你死到天边我都不会去寻你,更不会想你。你像你大师兄这么胡闹,那就能死多远死多远。”
秦牧笑道:“刀子嘴豆腐心。大师兄到底探查到了哪一步,为何没有回来?圣师对灭亡了开皇、上皇、赤明、龙汉的这个天庭,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多。”
樵夫圣人摇头:“倘若知道得很多,便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以至于连开皇都躲在无忧乡里不出来。历代皇朝,在最为辉煌的时候突然崩塌毁灭,这里面一定有很多秘密等待发掘。”
他叹了口气,道:“我想去无忧乡亲自问一问开皇,为何不愿东山再起,为何不愿再战。然而我也不知无忧乡路径。倘若你将来回到无忧乡,替我问一问他。”
秦牧点头:“弟子一定问他!”
樵夫圣人道:“这些地理图,你毁掉吧。你大师兄不知轻重,四处乱闯,你若是跟着他去寻找真相,你必死无疑!”
秦牧露出笑容:“这些地理图,弟子已经记在脑海里了。”
樵夫瞪他一眼,秦牧含笑不语。
樵夫圣人冷哼一声,拂袖走出神殿,四下打量,只见石阶上还有不少具神魔的尸骨,道:“这座斩神台,是帝座强者天宫神藏中的斩神台。已经养成大凶了,比匣子里的斩神玄刀还要凶!这座神山不祥,还是毁掉为妙。让我来将它一斧劈开,看看它吞了神魔的血!”
他身后,大斧嗡的一声旋转,从他背后升起,砍柴斧越来越大,神威滔滔,斧刃向下,悬在半空。
樵夫圣人淡然道:“你先下山,我来劈开此山。”
秦牧不敢怠慢,连忙下山而去。
就在他刚刚走到石阶上的一刹那,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传来,秦牧急忙回头,只见赤溪三头六臂疯狂向樵夫圣人攻去!
樵夫圣人似乎没有觉察,待到他冲至跟前突然张开五指,迎上赤溪的攻击。
他的手掌中无数符文爆发,呼啸旋转,赤溪强横至极的攻击还未落到他的身上,整个人便突然间消失无踪!
樵夫圣人抬手,抓起大斧依旧挂在背后,走到目瞪口呆的秦牧身边,道:“愣什么?帝座强者的斩神台,我劈不开。我只是为了引他出来。”
秦牧连忙跟上他的脚步,试探道:“那么赤溪被圣师送到何处去了?”
樵夫圣人露出笑容:“太皇天,魔族领地。魔族与他是血海深仇。”
秦牧神色呆滞,突然长揖到地,由衷道:“弟子受教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辜负圣师的教诲,努力做一个像圣师这样出色的天圣教主!”
第612章 传圣两万年
樵夫圣人坦然受他一拜,道:“我收的弟子不多,以前是教皇子太子的,皇子太子不必拜我为师,所以我的正式弟子,目前仅有你和你大师兄两人而已。对比你大师兄,你便显得有些青涩了,你的确要好好学学。我不是教你学坏,只是教你不吃亏。”
秦牧眨眨眼睛,有些不太像是圣师,反倒像是残老村的老人们。
“圣师,圣人是什么?”秦牧问道。
“圣人是一种心境。”
他们来到这座斩神台下,樵夫圣人打量这座神山,不疾不徐道:“我曾经告诉你大师兄,成圣有三立,立言立教立功,三立成圣。这三立做出来,心境便会达到高远之境,单纯从心境上来说,无人能敌了。圣人有言,有言方能立教化,教化众生,传道授业解惑,破荆棘,开坦途。”
秦牧怔了怔,失声道:“立教化?不是创立天圣教传道吗?”
樵夫圣人摇头道:“不是立教,是立教化。立教,是开创一个门派,太浅薄了,开创门派,便有门派之争,有门派之争,便有言语之争,立言也就不存在了。岂不是坏自己的根基?所以,你说你是天圣教的教主,我便知道你大师兄的路子多半错了。”
秦牧脑中轰鸣,突然想起来那些在酆都中呆着的历代天圣教主,不觉想象出他们泪流满面的情形。
他们以天圣教主这个身份自豪自傲,殊不知在樵夫这里都是错的。
樵夫圣人沿着这座神山行走,时不时抓起一块块巨石,巨石直接被他的法力融化,化作一根根布满隆起的花纹的石柱,以奇妙的阵势插在这座神山的山脚下。
“立教,是立教化。如何立教化?开教育,兴学院,广才能,做实事,研道法神通,用于百姓日用。”
他轻声细语,一边炼着传送石柱,一边向秦牧道:“国弱,则变法图强,以壮其国。”
他的炼制手法并不比哑巴高明,但也极为迅捷,将传送神通的符文化作印记,烙印在一根根石柱上。
“民弱,则传道利民,以壮其民。”
“兵弱,则改革兵器,以壮其兵。”
“君昏聩,则一谏之,陈述厉害,劝君改之。君不改,二谏之,再不改,反之立新君。”
“天无道,则一变法,改天法以顺天下。天不改,则以变法求变道,再不改,伐天立道。”
……
他细细说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沿着山脚走了大半。
秦牧用心聆听铭记,等到樵夫圣人将自己的理念说完,秦牧突然道:“圣师,这圣人的要求太高,我细细回想自己所遇到所听到的所有人,无人能够达到圣人的要求。这些,你自己能做到吗?”
樵夫圣人停步,半空中的山石融化,正在形成石柱。
樵夫圣人一动不动,石柱上的花纹也停止演变。
秦牧惴惴不安,有些埋怨自己多嘴,他悄悄抬头看去,只见这个樵夫装束的中年男子不觉间泪流满面。
“我曾经以为自己能够做到。”
樵夫圣人声音有些嘶哑,黯然神伤:“我以为自己能够做到圣人,别人也是以圣人来称呼我。我以为自己能够立教化,变法图强,壮大开皇国,改变民弱现状,让民有广大神通,改变兵弱,让兵有立四疆而震慑蛮夷之威。我还以为自己能够让君不昏庸,让天不无道,还以为自己能够立功而战胜腐朽……最后三点,我败了……”
咚。
那根还没炼好的石柱坠地,插在泥土里,樵夫圣人右臂搭在柱子上,头埋在肘弯里,泪水横流,没有让秦牧看到他的失态。
“我败了,我没能阻止开皇去无忧乡,我让君昏聩了。我败了,我以为自己能够变法变道,以改变天道,然而天却将开皇国灭了,葬送了开皇时代。我败了,最后那一战我也未能立功……”
“我败了……秦牧,我并非是你要寻找的那个圣人,我也教不了你,我只是一个失败者……”
……
秦牧怔怔的看着他,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情怀在胸中酝酿。
在樵夫的改革变法最为浓烈如火如荼的时候,开皇突然退去,建立了无忧乡,没有背水一战,因此樵夫意志消沉。
他看着开皇的退走,看着辛辛苦苦建立起来开皇时代灰飞烟灭,看着战友们为了同一个理念而战斗而死亡,看着他们的头颅被砍下,热血喷洒在熟悉的大地上,看着那些翘首以盼等待开皇重新降临重新率领他们战斗的战友一个个老去,死去,看着那个时代的黎民百姓一代代消亡,新人替换了熟悉的面孔。
他心中的挫折和痛苦,是他人所无法想象。
秦牧突然大声道:“圣师,你能将你的圣人之道传给我吗?”
樵夫圣人用肘弯的袖子抹去老泪,转头向他看来。秦牧激动道:“我想继承你的衣钵,继续走下去,继续改变下去,君昏聩则伐君,天无道则伐天!”
樵夫圣人面色漠然,摇头道:“你不行。”
秦牧一腔热血被浇个透心凉,握紧拳头,怒道:“我怎么不行?大师兄的理解能力领悟能力有点差,把立教领悟出立天圣教,我可没有那么笨!”
樵夫圣人摇头道:“你大师兄是笨了点,蠢了点,但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你容易热血上头,埋头蛮干,虽然有时很狡猾,但是没有专注力。你性子跳脱,对什么事情都感觉很新鲜,很想去研究,你虽有城府,但城府不够深。你虽有信念,但信念不够稳,道心还未坚固到山河易,心不改的地步。你并非是做圣人的材料,最低,现在的你是不够的。”
秦牧大声道:“我可以改,我可以学!”
“我等不了。”
樵夫露出和煦笑容,声音柔和下来,道:“好徒儿,我真的等不了那么久。”
秦牧怔怔出神。
樵夫圣人继续将这根石柱炼好,向前走去。
秦牧默默的跟着他,看着他炼好一根根传送柱。
过了许久,樵夫圣人终于布置完成,瞥了瞥有些沮丧的秦牧,笑道:“不必哭丧着脸,若非我对你知根知底,我还真会像黑虎那家伙一样,认为你的道心差到这种程度。走吧,我们上山。”
秦牧脸上的沮丧消失,跟着他重新回到这座斩神台的顶峰。
樵夫圣人催动传送阵法,一根根石柱光芒大放,烙印在石柱中的符文发出光芒,将符文印记照耀在半空中,化作一个个奇异瑰丽的文字图案符号。
这些符号在半空中相连,呼啸旋转,转动速度越来越快!
即便是樵夫这样的存在,想要搬动这座斩神台,也需要先将自己的传送神通化作阵法,借阵法之威,才能将斩神台传送!
光芒爆发的轰鸣声中,斩神台呼啸而起,顺着光芒旋转飞去!
秦牧站在这座神山上,回头看去,只见那颗异星越来越远,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四周,是茫茫无际的黑暗星空,荒凉枯寂,偶尔可以看到细小无比的星辰。
秦牧突然道:“圣师,我觉得有一人资质悟性都比我好,而且符合你的条件。我想引荐他来见你。”
樵夫圣人微微一怔,展颜笑道:“好。不过你不用再称我为圣师了,称我老师便是。”
“老师。”
光芒洪流从罗浮天的天空中轰然洞照下来,照耀在罗浮天的一座祭坛前方的地面上。
那地面顿时在光流的照耀下浮现出许许多多复杂无比的符文印记,不断变化,接着光流消失,巨大恢弘的斩神台陡然出现!
樵夫走下斩神台,背后的大斧飞起,劈开一座门户直达太皇天:“你带他来见我。”
秦牧躬身:“是,老师。”
太皇天,离城。
延康国师与一众延康各个学院学宫的士子在设计灵兵,用以攻城和大规模的战役,秦牧走来,向延康国师道:“国师,樵夫圣人想要见你。”
延康国师身躯大震,抬头向他看来,又惊又喜。
两人来到罗浮天,延康国师抬头,看向高大巍峨的祭坛,祭坛上,一位樵夫装束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里。
延康国师心神激荡,整了整衣衫,便要登坛求见,突然祭坛上樵夫圣人洪亮如钟的声音传来:“延康的国师,我有三问,答此三问,你可上坛来见我!你且登坛!”
延康国师走上石阶,走到三分之一处,突然樵夫圣人的声音传下:“第一问你初心!答!”
延康国师停步,朗声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为我初心!”
祭坛顶上,樵夫圣人沉默片刻,道:“登坛。”
延康国师继续向上攀登,待来到三分之二处,樵夫圣人的声音再度传下:“第二问你道心!答!”
延康国师停步,丰神隽永,神采飞扬:“初心不改,道心永固!”
“上坛!”
延康国师继续攀登,即将来到坛顶,樵夫圣人询问道:“第三问,你知道你会因此而死,因此而身败名裂,因此而后世人会忘记你甚至憎恨你吗?这事业,这条路,不仅有可能毁掉你的生命,还会毁掉你的名声,让你今后无名。”
“知道。”
延康国师躬身:“甘愿为之,无愧于心,无怨无悔。”
樵夫圣人露出笑容:“我教人无数,但只收弟子两人,然而两位弟子都不曾得我衣钵得我真传,反倒是门外开花。你上来。”
延康国师登上最后一阶,来到这座祭坛的顶端,直面樵夫圣人。
当——
樵夫圣人身后大斧坠地,插在地上,这位砍柴樵夫坐在斧背上,大马金刀,双手放在膝盖上:“你可以拜师了。”
延康国师撩起青衫,跪拜下来,沉声道:“江陵士子,拜见老师!”
秦牧仰望祭坛顶,不觉泪湿双颊,他见证了这场横跨开皇和延康两个时代的圣人传承。
圣人的担子,从一个时代,交到下一个时代的人的肩头。
没有惊心动魄的场面,没有荡人情怀的感言,却让他感动到落泪。
第613章 仇恨难解
圣人之道。
总有些人抱有同龄人甚至同时代的人不具备的理想和信念,总有些人怀揣着同龄人同时代的人不具有的情怀和斗志,说出同龄人和同时代人说不出的话,做出同龄人和同时代人做不出的事。
或许在同龄人同时代人或者后人的眼中看来,他们会有些痴傻,为了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信念去奉献终生,奉献生命。
然而推动历史,推动时代的,正是这些有着坚定信念有着看似可笑理想的人。
延康国师在祭坛上拜师,樵夫圣人伸出双手托着他的肘弯,将他搀起,笑道:“或许将来你的成就会比我更大,更高,待到将来再看今日的我,你会是我的老师。”
秦牧登上祭坛,只见延康国师持弟子礼站在樵夫圣人身边,笑道:“老师,师弟,我来迟一步。”
延康国师愕然,随即展颜笑道:“二师兄。”
秦牧脸色顿时黑了:“天王还是叫我秦教主吧,二师兄听起来挺别扭的。”
延康国师哈哈大笑。
秦牧错愕,随即露出笑容。
他认识延康国师的时间并不算长,进入太学院之后才见过延康国师,后来才有过谈话。
从前的延康国师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有着坚定的信念和道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他的心思深邃如海,面色古井无波,毫无情绪波澜出现在脸上。
他像是一尊完美的神,没有人味,没有人气。
不过接触了这么久,秦牧渐渐发现延康国师身上的人味儿人气儿,延康国师在潜移默化,从神转变为人。
而这次延康国师哈哈大笑,秦牧倒觉得他的道心突然跨入了另一个境界,另一个自己无法看懂的境界,似神非神,似人非人。
他在人的七情六欲之中,却又在人的七情六欲之外,在神的绝对理智之中,又在神的绝对理智之外。
这样的人,秦牧已经看不懂了。
“国师的资质悟性的确比我出色,遇到樵夫老师的这短短片刻,心境便再有惊人提升,不愧是五百年一出的圣人。”
秦牧心中自我安慰道:“不过好在我上霸体,只要足够努力,便可以激发霸体的一切潜能,还是能超过他!”
樵夫圣人道:“秦牧,你可以回太皇天了,我要与你师弟详谈良久。”
秦牧迟疑,道:“虎尊和婆婆呢?他们与玉罗刹、穆图罗的战斗是否有结果了?”
樵夫圣人道:“穆图罗穿上那女子的衣裳,便被黑虎打死了,玉罗刹则被缚日罗救走。那女子和黑虎都回到了太皇天。”
“果然与我想的一般。”秦牧露出笑容。
樵夫圣人为他打开前往太皇天的通道,秦牧磨磨蹭蹭不愿进去,道:“老师,我在旁边听着,我不说话。我作为师兄,倘若师弟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也可以指点一下师弟。你说是不是?师……”
樵夫圣人拎着他的领子,将他塞入通道中。秦牧打算跑回来听讲,通道已经闭合。
延康国师笑道:“老师,为何不让秦师兄听讲?”
“他不适合。”
樵夫圣人道:“他的性子,其实并不适合我们的道路。你觉得你这个二师兄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延康国师沉吟一下,道:“贪玩,跳脱,坐不住,热血上头便往前冲,但又狡猾,心思细腻,非常聪明,能想人所不能想,常有我也意想不到的想法。而且他还很大度,看得很开。他还很自信,近乎癫狂的自信,在他的心中总是觉得老子天下第一,虽然嘴上总是说自己天下第二。不过若论信心,他的确可以称得上天下第一。”
“入骨三分啊。”
樵夫圣人抚掌,赞道:“你看他比较透彻,我也是这么认为。作为圣人,他并不适合。”
延康国师点头道:“二师兄的确不适合。那么大师兄呢?”
“你大师兄是另一种人。”
樵夫圣人道:“他是有大毅力的人,沉稳,只要他认定一个目标便会一意孤行,谁也拉不回来他。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对圣人之道的理解有所偏差。在圣人之道上,你的两位师兄都不如你。你随我修行几年,我将我毕生所学所悟传你。”
他缓缓道:“我意志消沉,迈不出心中的坎,总是陷入对开皇时代的回忆中,对开皇的逃避也有着难解的结。你不同,你没有这道坎。你学会我的所学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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