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记-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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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九嶷也是松了口气，低声道：“但是天庭却会因此而分裂。”
　　“土伯和天公联袂而来，为何不早些知会一声？”又有一尊天尊走来，出现在瑶海上，同样也是隐藏面目。
　　他还未停下脚步，突然，火光熊熊，南帝朱雀走来，出现在这些存在中央，手中捏着一朵桃花，笑吟吟道：“诸位，我的本事比你们稍弱一些，然而我只是来送一件东西的，并非要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
　　她将这朵桃花插在海面上，突然间无数桃林涌现，万里桃林遮挡住瑶海的海面。
　　桃林中宫阙俨然，有几个少女挑着灯笼，将灯笼挂在殿檐下，然后回到宫中。
　　秦牧松了口气，月天尊也来了。


第925章　歌舞升平
　　月天尊尽管是个残疾人，双腿已废，但她毕竟是最为古老的天尊。
　　哪怕她隐居多年，依旧不容小觑。
　　瑶池附近的空间被这些可怕的存在压得几乎完全碎掉，只剩下缦回廊阁所在的海岛这片空间还算是安全的避风港。
　　站在岛内向外看去，空间碎成无数碎片，形成可怕的空间风暴在疯狂卷动，而那些恐怖的存在站在破碎的空间乱流中岿然不动。
　　这种场面实在是太恐怖，让秦牧等人有一种错觉，仿佛外面的世界已经毁灭，仅剩下他们这个孤岛。
　　“倘若天尊战爆发，恐怕天庭便彻底毁了。”
　　秦牧踢了踢还在睡觉的龙麒麟，心中惋惜道：“可惜打不起来。”
　　龙麒麟醒来，四下张望一眼，诧异道：“教主，还没结束？”
　　秦牧点头，龙麒麟又趴在地上睡去。
　　云渐离笑道：“这家伙有福气，竟然还能睡得着。”
　　龙麒麟张开惺忪的睡眼，瓮声瓮气道：“天塌下来有教主顶着。教主死了，我也活不了，不如索性睡觉。”
　　众人哑然失笑。
　　不过仔细一想，龙麒麟的话的确大有道理。
　　而今的场面已经绝非他们所能控制，即便是掀起这场撕裂天庭格局的罪魁祸首秦牧，此刻也无法左右走势。
　　即便他们再怎么关心局势，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来改变局势走向，所以担心也是无用。
　　倒是龙麒麟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危难关头，依旧能够睡得着，这本事着实令人钦佩。
　　“天尊级的存在，已经到了十位，其中天庭的天尊到了六位。”
　　云渐离分析道：“这样的话，天庭中还有四位天尊，依旧占据压倒性的优势。牧天尊，局势并没有真正变得开朗乐观。倘若再出现几位天尊，你还有援兵吗？秦天尊会出现吗？”
　　秦牧微微一笑：“开皇守在无忧乡，从前他不会出现，现在也不会。况且，谁说剩下的四位天尊便一定不会帮我？”
　　不远处的云初袖微微一怔，向他看来，若有所思。
　　天庭十天尊，昊、火、晓、祖、琅、嫱、妍、鸿、虚、宫，这里面只有祖神王露出了真容，其他人都不曾露出真正的面目，免得留下杀害牧天尊的把柄给自己的政敌。
　　而这里面又有帝后藏身其中，是帮助秦牧的。
　　帝后帮助秦牧是因为元姆夫人的尸身在秦牧手中，她担心妹妹复活，这才不得不相帮。
　　秦牧信誓旦旦的说还会有人帮助他，那么帮他的人会是十天尊中的哪一位？
　　天庭的十天尊，从来都不是一个整体。
　　往日大家便相互扯皮，相互使绊子，前不久昊天尊驾驭最强神器下界，还不是被逼了回来，以至于元界落入他人之手？
　　又有一尊天尊走来，即便是缦回廊阁所在的海岛也承受不住了，海岛边缘开始崩塌，山石不断破碎化作齑粉。
　　岛上的宫女们惊声尖叫，纷纷后退，向缦回廊阁涌来，免得被天尊们恐怖的气势磨灭。
　　秦牧所在的缦回廊阁虽然是在海边，但是有天公、土伯、帝后等人暗中保护，一时半会不会波及到这里。
　　不过这尊天尊的到来再度打破平衡，他们所在的这座海岛坚持不了多久，便会被磨灭成灰，连同他们一起都会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这时，又有一尊天尊降临，来到瑶海。
　　他的到来，让场面再度平衡，海岛不再破碎。
　　“十天尊中，竟然还有人站在天庭的对立面！”
　　一位面目隐匿在重重光芒之中的天尊呵呵冷笑，道：“枉我们平日里互称道友，没想到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不过，你们始终是少数派！”
　　这时，又有一尊天尊降临，平衡再度被打破，海岛继续崩塌！
　　然而这尊天尊刚刚停下脚步，又有一位天尊走来，场面再度平衡，海岛的崩塌顿时停止。
　　天庭十大天尊，悉数到场！
　　再加上天公、土伯、幽天尊、月天尊，共计十四位至强者！
　　云渐离感慨万千，叹道：“这种场面，难得一见啊，从来没有过的大场面，十四尊天尊级的存在，倘若他们动起手来，一定是前所未有的波澜壮阔！”
　　“壮个屁！”
　　齐九嶷气急败坏，口中唾沫星子喷得哪儿都是，怒道：“现在应该是求爷爷告奶奶，祈求他们万万不能动手！动手的话，我们都将死得无比干脆！二哥，你大爷，还在睡！现在怎么收场才是问题！”
　　秦牧突然道：“算一算，也只有统治整个天庭的天帝陛下，才能止住这场纷争了。或许，天帝的旨意很快便会来到这里。”
　　众人心中凛然，天帝毕竟还是天庭之主，所有神祇，无论古神还是天尊，都是他的臣子。
　　虽说天帝这些年不问政事，把朝纲交给了十天尊打理，虽说土伯、天公他们也很少听从天帝的调遣，但他毕竟还是天庭名义上的共主。
　　他若是出面，必然可以止住这场纷争。
　　不过，秦牧、帝后二人心知肚明，天庭名义上的共主古神天帝，在龙汉时代便已经死了，天庭之所以还保留着古神天帝作为名义上的统治者，只不过是因为十天尊之间利益分配的问题。
　　倘若没有古神天帝，那么他们十人谁来做这个天帝？
　　他们必须要保持古神天帝的身份，继续削弱古神的势力的同时，壮大自己的势力，只有在自己的实力和势力凌驾在其他九人之上时，才可以废掉古神天帝自己称帝。
　　做不到这一点时，他们十人谁都不会主动揭破古神天帝已死这件事实，他们还是会认古神天帝为天下共主。
　　——至于云渐离，他并不知道古神天帝已死，云家并未把这件事传下来。
　　因为古神天帝之死干系太大，倘若云家把这件事传下来，云家早就被灭绝了，也不会成为天庭的一个大世家。
　　有时候无知才能生存，这是天庭中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打破瑶海的僵局：“圣帝有旨！牧天尊劳苦功高，从下界上来，不辞辛苦，赐美酒美人，犒劳牧天尊！”
　　云初袖瞥了瞥秦牧，秦牧露出笑容。
　　云初袖哼了一声。
　　瑶池上，一尊天尊也冷哼一声，退入黑暗，消失无踪，万里桃林也在飞速消失，最终桃林连同桃林中的宫殿相继隐去，只剩下一朵桃花飘在空中，旋转着离去。
　　其他天尊相继隐去，天公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土伯沉入黑暗，幽天尊的纸船驶入幽都，很快这里便空空如也，只剩下残破不堪的瑶海，动荡的空间一时片刻无法平息。
　　许许多多神兵神将队列整齐，拥着一位神官破开破碎的空间洪流，很是吃力的降临到海岛上，手捧圣旨，高声道：“牧天尊接旨！”
　　他身后跟着些姿色颇佳的宫女，手捧天帝刺下的各种宝物，有美酒珍馐，有各色奇珍异宝，还有便是她们也是天帝赐给秦牧的宝物。
　　秦牧躬身，朗声道：“臣，接旨。”
　　那神官将圣旨放在他的手中，连忙道：“天尊快快起来。你是天尊，做个样子即可，你的礼没人受得起。来人啊，把天尊的小憩之所收拾收拾！”
　　许许多多神兵神将取出各种宝物，把破碎的空间碎片一一擒拿，炼化在一起，修补瑶池，还有些神兵神将取出造化之宝，创造土地，制造海岛，忙来忙去，却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还有人从破碎的瑶池中寻到许多尸体，命人装船，运出去掩埋。
　　天庭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早有准备，因此做起来有条不紊。
　　天空中还有些天女在翩翩起舞，鼓乐声很是悦耳动听，舞姿也是曼妙动人，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那神官对秦牧彬彬有礼，客客气气，笑道：“牧天尊是许久没有回到天庭了，而今还住得惯吗？圣帝担心天尊吃不饱睡不香，所以送来些女子给天尊享用。天尊倘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微臣，微臣虽然做不得主，却可以禀告圣帝，圣帝肯定不会怠慢。”
　　秦牧看了看那些宫女，笑道：“瑶池的宫女已经够多了，何必多此一举？”
　　那神官似乎没有听懂，纳闷道：“瑶池的宫女？瑶池哪里有宫女？圣帝正是因为瑶池空空荡荡，没有个使唤的人，所以才命微臣带些人来给天尊用的。”
　　秦牧怔了怔，耳畔传来惨叫声，急忙回头看去。
　　只见跟随着神官前来的许多神兵神将正在擒拿瑶池的宫女，将那些女子锁拿之后，直接斩首，湮灭元神，打得魂飞魄散。
　　那些神兵神将做的很快，把宫女屠杀一空，拖着瑶池的诸多宫女的尸体，丢到船上，命人运走。
　　天空中还有神女起舞，神乐悠扬顿挫，歌照唱，舞照跳，那些舞女伶官似乎看不到下面血流成河。
　　秦牧心中一阵阵寒气涌出，回过头来看向身边的那位神官。
　　那位神官满面笑容，悄声道：“今晚她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所以必须要处置了。天尊不要怪罪，也不要让微臣为难，这是惯例。”
　　秦牧沉默下来。
　　可怕的不是那神官的话，可怕的是惯例。
　　他看向齐九嶷和云渐离，这两人也没有什么表示，显然对于他们来说天庭发生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这才是最可怕的。
　　“改革变法，要改的不仅是道法神通，同样也要改变这种可怕的思维意识。只改道法神通，不改变这种思维意识，就算推翻这个腐朽的天庭，也不过是再建一个更加腐朽的天庭而已！”
　　他心中有些悲凉。
　　从上皇时代起始，所推行的人命大于天的理念，到开皇时代所推行的人为本神为人所用的理念，再到延康所奉行的破心中神、圣人之道在于百姓日用的理念，有一代代人为之奋斗，为之流血牺牲。
　　然而这种理念，从未传到天庭！
　　变法，倘若仅仅是改变道法神通，永远也称不上变法！
　　“天尊在想什么？”那神官笑问道。
　　“我在想……”
　　秦牧面色平静，平静的表面下是涌动的岩浆，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我迟早要将这个腐朽的世道砸烂。”
　　那神官怔了怔，笑道：“天尊想的很好，然而滚滚大势，任谁也抵挡不了。快点！”
　　他向那些神兵神将高声喝道：“把这里打扫干净！不要耽搁天尊休息！”
　　不久后，笼罩瑶池的黑暗散去，瑶池焕然一新，瑶池如海，尽显广阔，原来这里背负神山和海岛的神龟都已经死在那一夜的战斗中，此刻天庭竟然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一批神龟，不知从哪里搬来一些神山海岛，让这些神龟依旧背负神山海岛在瑶海中遨游。
　　还有些神女在栽种巨大的莲花，莲花盛开，许许多多花精灵所化的娇小女子生活在花中的国度，她们坐在海边浣足洗发，弹琴歌唱，景色美不胜收。
　　那神官向秦牧躬身道：“天尊，这里基本上已经恢复原状了，天尊还满意吗？”


第926章　瘟神来了
　　瑶池中新的宫女取代了旧的宫女，这些新的宫女更加殷勤备至，甚至比烟儿还要会伺候人，她们满面笑容，体态娇柔，而且勤快，任何要求都可以满足。
　　秦牧知道这些宫女是看到先前的宫女之死，担忧自己的性命，所以才这么小心翼翼，只是目前他无力改变天庭。
　　经过昨晚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变故，天庭依旧是一片祥和宁静，虽然变故造成的动静极大，但是天庭中却没有人议论此事，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瑶池事件的动静太大，想完全遮掩是不可能的，人们之所以不说，只是不敢说而已。
　　不过，天庭中的明眼人还是能够看出天庭的局势。
　　天庭看似牢不可破，但是昨晚的瑶池事件却表明，这个庞然大物其实早已经千疮百孔，随时有分裂的危险。
　　牧天尊的到来，只是加速了分裂的过程，让原本隐藏下来的矛盾尖锐化，不可调和。
　　大部分的目光还是聚集在瑶池事件上，这是牧天尊来到天庭后引起的第一件大事，然而他做的第一件事便分裂了天庭！
　　昨晚的瑶池事件，是天庭的暗流第一次爆发。
　　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天庭内部的矛盾会越来越尖锐，直到一发而不可收拾为止！
　　瑶池安静下来，直到两天后，云家的太祖奶奶率领云家的寡妇们来到瑶池，说是前来探望云渐离。
　　这位太祖奶奶是云天尊的爱妻，也是龙汉时代霄汉天庭的帝后娘娘，后来霄汉天庭战败，霄汉天庭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云天尊一脉只有这位太祖奶奶逃了出来，当时还怀有一子。
　　因为云天尊的身份，龙汉天庭并未为难她，天帝把她们母子接到天庭，建立云府，封这位太祖奶奶为云宵夫人。
　　然而，云家的血脉诅咒出现，一代代的云家长男纷纷在成年后暴毙而亡，留下了满门的寡妇。
　　尽管有不少寡妇改嫁，但还是有不少人留下来，以至于云府中多是些作风强悍的女子，而且特别护短，谁也不敢轻易招惹云家的男儿。
　　与云宵夫人等人一同前来的是天庭的史官，史官记录下这次会面，牧天尊亲自接见了云宵夫人，双方在缦回廊阁举行亲切会谈，进行友好交流，交换彼此对天庭而今繁荣昌盛的盛世的看法。
　　然而实际上却是云霄夫人气势汹汹，率众前来问罪，一上来便要把云渐离擒拿回去关禁闭，又埋怨牧天尊置云渐离于险境，甚至云渐离的妻子还向秦牧出手，打算将这位牧天尊暴打一顿以儆效尤。
　　这便是史官所说的亲切会谈友好交流。
　　史官被这些女子吵得头疼，又被齐九嶷请了去喝酒，其实没有记录下多少东西。
　　这些彪悍女子听到秦牧把云家祖传的血脉大咒完全解除之后，这才转怒为喜，连连向秦牧赔不是。
　　至于双方交换彼此对天庭盛世的看法，则是秦牧向云霄夫人打听天庭的各大势力，云家的老少寡妇们七嘴八舌，把天庭各宫各殿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统统捅了出来，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说。
　　天庭的史官被齐九嶷和龙麒麟灌得醉醺醺的，只好用春秋笔法记录下来。
　　云霄夫人又率领云家的奶奶太祖奶奶们又一窝蜂的返回云家，把云渐离的儿子也抱了过来，秦牧给小家伙拔去这个小家伙的血脉大咒，云家上下欢喜一片。
　　只是这一次，隐藏在天庭中的那个造物主却并未出现。
　　“牧天尊，外子其实一直想再见你一面。”
　　云霄夫人看起来还很年轻，只是故意扮老，头顶戴着凤尾金冠，拄着龙头拐杖，鬓角的头发也被染成白色，尽量显老。云霄夫人向女人们丢个眼色，云家的寡妇们会意，将那史官围得水泄不通。
　　史官想要上前，听一听云霄夫人与秦牧到底说些什么，然而被这些云府的寡妇们困住，无法脱身，心中暗暗焦急。
　　云霄夫人与秦牧边走边谈，道：“外子一生都在等待牧天尊能够再度出现，他时常说要为天盟立个章程，不可对坏人太好，不可对好人太坏。要对好人更好，对坏人更坏。然而这一点，他说他没能做到。临终前他便察觉到了，天盟已经变成对坏人太好，对好人太坏了。”
　　秦牧低头看着路面，又抬起头来：“这句话虽然简单，但却很难做到。世人总是对好人太苛责，对坏人太容忍。”
　　“他其实留了件东西托我转交给你。”
　　云霄夫人道：“只是当时我有身孕，千辛万苦逃出霄汉天庭，自身难保，就算我能活下来，那件东西我也保不住。于是我将那些东西交给了道祖，道祖是外子的至交好友，这件东西放在他那里最是安全。”
　　“道祖？”
　　秦牧停下脚步，疑惑道：“嫂夫人将那件东西交给了道祖？那么，云天尊留下的东西是什么？”
　　云霄夫人道：“是一个匣子，里面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便不知了，我没有打开看过。”
　　秦牧轻轻点头，道：“云天尊智谋深远，我远不及他，留下的东西定有深意。可惜当年我到龙汉天庭时，来去匆匆，未能与他详谈一番。谁曾想，一去就是永别。”
　　云霄夫人道：“适才渐离说，他打算下界，我不同意。下界太危险了，真是胡闹！他好不容易才没有了血脉诅咒，现在又想下界寻死，岂不是要断了我云家的血脉？牧天尊，你与他关系好，你帮我劝劝他。”
　　秦牧笑道：“嫂夫人觉得是天庭安全，还是下界安全？”
　　“自然是天……”
　　云霄夫人怔了怔，恍然大悟，笑道：“伴君如伴虎，更何况天庭有十位天尊？危险也大了十倍。不过下界也是危险重重，没有前途的。万一天庭又想降劫，他下界去只会被殃及池鱼。”
　　秦牧瞥她一眼，道：“推翻这个天庭，不就安全了？雏鸟总是要飞出家的，而且以我之见，云渐离并非是雏鸟，他胸中的抱负并不小。他与帝后娘娘相处时也极有分寸，展现出极高的手腕，以我之见，嫂夫人还是不必束缚着他了。”
　　“你知道云初袖便是帝后娘娘？”
　　云霄夫人头皮发麻，突然款款拜下，叹道：“我真不想让云渐离走上他先祖的老路，云家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长命的孩子。不过，天尊是云家的恩人，那么我便把渐离的性命托付给恩公！”
　　秦牧急忙还礼：“嫂夫人快别如此，折煞我了！”
　　两人起身，秦牧笑道：“云渐离乃是当世人杰，下界之后必将一飞冲天，其成就远超夫人想象，嫂夫人无需担心他。”
　　云霄夫人道：“我期望他能重振云家，恢复祖宗伟业，但也不希望他送命。牧天尊，你们男儿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想和抱负，我实在不懂这些，只能在背后默默支持你们。别过。”
　　秦牧相送。
　　云家的诸女离去，云渐离和云初袖则依旧留在瑶池。
　　秦牧陷入沉思：“云天尊留给我一个匣子？匣子在道祖那里？道祖是否还是从前瑶池盛会上的那个邋遢道人？是否还是云天尊的道友？他有没有迷失在这天庭的权力和奢华中？”
　　他思考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他无论如何都要去见一见这位邋遢老道人！
　　“只是直接去天庭道门去见道祖，那就太容易落人痕迹，容易给道祖带来麻烦。”秦牧沉吟一下，计议已定。
　　“瑶池事件，你竟然还敢出门，不怕被人打死？”
　　齐九嶷很是不快，怒叱秦牧，喝道：“你想出门自己出去，我、二哥和烟儿姐都留在这里，看你一个人去送死！”
　　龙麒麟走到秦牧身后，烟儿也化作一只小胖鸟站在龙麒麟的脑门上，回头向齐九嶷看去。
　　齐九嶷勃然大怒，气冲冲走来，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云渐离好奇的看着他，心道：“难道齐九嶷不是天尊的随从？竟然敢这么对天尊说话。”
　　他却不知齐九嶷与秦牧的关系一向不好，没打起来已经算是给龙麒麟这个二哥很大的面子了。
　　云初袖柔声道：“九哥哥，出去转一转是好事，瑶池的景色虽美，但看多了也就腻了。九哥哥陪人家四处逛逛。”
　　齐九嶷被她一声九哥哥叫得骨头都酥了，魂都飞了起来，心里甜滋滋的：“这妖女果然厉害，我的道心……管他什么道心！”
　　云渐离跟上他们，问道：“天尊打算去何处？”
　　秦牧目光闪动，笑道：“瑶池事件，这么多强者来拜访我，我若是不回访，岂不是被人说没有礼数？”
　　云渐离吓了一跳，齐九嶷、烟儿也不禁毛骨悚然，秦牧竟然打算拜访那些来暗杀他的存在，真可谓胆大包天！
　　只有云初袖唯恐天下不乱，欢呼不已。
　　“那天晚上袭击瑶池的强者中，哪个距离瑶池最近？”秦牧问道。
　　云渐离与齐九嶷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云初袖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距离瑶池最近的，便是琅天尊琅轩神皇的琅轩神宫！琅轩神皇桃李满天下，弟子众多，琅轩神宫也是天庭的一大重地，壮观得很！”
　　齐九嶷脸色剧变，连忙道：“不能去琅轩神宫……”
　　“九哥哥……”云初袖眨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美眸泫然。
　　齐九嶷脑中一懵，神不知鬼不觉道：“那就去琅轩神宫罢。”
　　他们除了瑶池，没多久便来到天街，天庭的街市极为热闹，是天市的一部分，虽说天庭高高在上，然而神人也不能自给自足，还需要养活一大家子，因此市场很是重要。
　　天街中往来的很多都是半神，各种各样的种族，还有些是人族，只是数量不如半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