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记-第66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弥罗宫主人再度沉默，过了片刻，他的声音从厚重无比的紫光之中传来：“祖庭祭坛，与我无关，但的确与弥罗宫有关。这十六年来，我见证了十六个宇宙的覆灭，无数生灵的悲欢离合，无数天才的野心和执念，最终都在大破灭中化作劫灰。我已经不再想登岸了，也不想再渡人了。但是弥罗宫中并非所有人都与我是相同的想法。”
　　秦牧很难体会他言语中的感悟，也很难分辨他的话的真假。
　　按理来说，弥罗宫主人没有必要欺骗他，但是他内心之中着实不愿相信弥罗宫主人的话。
　　他不愿相信太易一直在欺骗他，一直在利用他。
　　“我还记得太易对我说，当初我放弃自己的道路时，他化作了我眼角的一滴泪水。”秦牧喃喃道。
　　这给他极大的触动，撼动他的心灵。
　　“然而，眼泪是最廉价的。”
　　弥罗宫主人道：“倘若这就能打动你，那么我可以给你更多的泪水。你想要多少泪水？”
　　秦牧固执的向前走去，沉声道：“那么让我看看你的眼泪！”
　　他脚步迈出，突然前方的厚重无比的紫气散开，他终于来到弥罗宫主人的身前。
　　在他前方是一株巍峨壮观的道树，如同世界树一般，郁郁葱葱，似乎耸立在十六个宇宙的破灭劫之中，不被宇宙破灭的浩劫所摧毁。
　　那株道树上，挂着十六枚道果，每一枚道果都展露出不同的大道，道音缭绕，道光氤氲。
　　站在这株道树的前方，秦牧觉得自己细小的像是一只蚂蚁，微不足道。
　　他努力向道树下看去，看到了一个伟岸的身躯坐在树下。
　　那人双手结印，以奇特的姿势坐在那里，似乎从未动过。
　　那是一具骷髅。
　　只剩下骨骼的骷髅。
　　弥罗宫主人身上没有半点血肉，没有了肉身，没有了元神，没有了大道的气息，只有一具枯骨坐在宫中。
　　“牧天尊，你要的眼泪。”
　　巍峨的道树上，一枚枚道果晃动，一滴道露从树叶上滴下，落在抬头仰望的秦牧的眉心处。
　　“这一滴眼泪，够了吗？”
　　弥罗宫主人的声音从道树的道果中传来：“还是你需要更多？”
　　秦牧嘴巴微张，难以形容眼前这一幕带给心灵的震撼。
　　他一直以为弥罗宫主人主导着这一切，主导着史前成道者的入侵，主导着祖庭祭坛，主导着玉京陷阱！
　　然而他没有想到，弥罗宫主人早已死了。
　　他已经化作了道，消失了。
　　他只剩下了这具枯骨，这株道树。
　　他只剩下了他的道。
　　或许，在他发现自己永远也无法拯救世人的时候，他便死了。
　　秦牧闭上双眼，眉心的竖眼也缓缓闭合。
　　一直以来，与他说话的并非是弥罗宫主人，而是弥罗宫主人所化的道在与他对话。
　　成道者可以撒谎，但道是不会撒谎的。
　　过了片刻，他张开眼睛，转过身来向殿外走去。
　　“我不信。”
　　他喃喃道：“我绝不相信！”
　　他的双腿越来越沉，但是却依旧有力的向外走去：“我绝不相信太易是史前的成道者，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就算他是史前成道者又有什么关系？他毕竟庇护着这片宇宙乾坤，他毕竟是好人……他就像是一株世界树，撑起了这个宇宙的青天……”
　　他走到弥罗宫的门户前，突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目光无神，喃喃道：“他就是这片宇宙的天……我要亲自去见他，去问他！”
　　他挣扎起身，扶着殿门，试图将门户推开。
　　咯吱——
　　弥罗宫门户缓缓开启，露出一道缝隙。
　　“你错了。”
　　弥罗宫主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撑起你们宇宙的，从来不是太易。牧天尊，撑起你们宇宙的，从前是太帝，后来是太初，再后来是十天尊，云天尊，月天尊，凌天尊，是赤皇，明皇，上皇，是开皇，延丰帝，延秀帝，是牧天尊你们自己啊——”
　　“从来没有人帮你们，撑起你们的天空！”
　　秦牧踉跄走出弥罗宫，身后的门户轰然闭合。


第1527章　多少罪孽，假汝之名
　　大殿前，一枚残破的道果漂浮，道果中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看着失魂落魄从殿内走出的秦牧。
　　“牧天尊？”她轻声呼唤。
　　秦牧没有理会她，在殿门前坐了下来，怔怔出神。
　　那道果飞至他的身边，道果中的女子道：“你见过弥罗宫主人了吧？他老人家，是否有一种让你高山仰止的感觉？我也是如此。只有他才能创建如此辉煌的神城，永恒的矗立在宇宙的尽头，破灭劫也不能损毁。你杀了太帝的转世身，那么太帝的责任便落在你的肩头……”
　　秦牧站起身来，瞥她一眼：“弥罗宫主人给太帝什么责任？”
　　那道果中的女子正要说下去，突然混沌长河上波涛汹涌，一人气焰腾腾，脚踏长河，登上弥罗宫。
　　秦牧遥遥望去，只见晓天尊浑身是血一步一步的向这边走来，他的气势滔天，身后三十六天宫四十七宝殿光芒焰焰，如神火燃烧。
　　这股气势之强，甚至连距离很远的秦牧也感觉到压力！
　　“晓天尊获胜了？”秦牧心中一惊。
　　噗通。
　　晓天尊栽倒下来，以脸抢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以这个姿势倒地，会鼻尖触地，滑行数尺的距离。
　　倘若是普通人，鼻子多半就废了，但天尊不会。
　　“昊天尊与晓天尊之战，竟然是昊天尊赢了！”
　　秦牧心中骇然，昊天尊是如何战胜了晓天尊？
　　晓天尊是天帝太初的转世身啊！
　　秦牧曾经与嫱天妃联手截杀晓天尊，却被晓天尊打得不得不落荒而逃，而现在晓天尊被重创到这等田地，岂不是说昊天尊的实力还在晓天尊之上？
　　不过，昊天尊应该没有这么强的战力才对！
　　昊天尊虽然把控了天下资源，但晓天尊也拥有元木在手，又是曾经的天帝，而今又掌握了太初矿脉，他从混乱空间中脱身之后，修为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哪怕昊天尊有太素帮忙，想要胜过他也是几乎没有可能！
　　“太素的道兵，威力真的那么强横？还是说昊、晓之战另有隐情？不过，这倒是一个机会……拿下晓天尊去沉河的大好机会！”
　　秦牧立刻将心中的各种思绪统统抛之脑后，目露凶光：“等一下！他已经拥有成道者的力量，拿他去沉河未必能弄死他……那就砍死他——”
　　道果中的那女子原本打算对他说出太帝的责任，便见刚才还是精神不振的秦牧此刻竟然生龙活虎，一边奔向晓天尊，一边拔出劫剑！
　　与此同时，他的灵胎神藏中四十九口天道道兵飞舞，组成至宝天刀形态，被身后的元神抄在手中，杀气腾腾。
　　他腋下又钻出一条手臂，将太易拐杖抄在手中，脚下一顿，斩神台浮现，两口血煞斩神玄刀虽然尚未恢复到巅峰状态，但威力也是非同小可。
　　那道果中的女子错愕不已，随即释然：“这才是我所知的那位牧公子……”
　　秦牧心无杂念，速度越来越快，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只见弥罗宫中一座大殿突然咯吱开启门户，门户中一道道光照耀而出，照在晓天尊身上。
　　秦牧停步，向那道光看去，隐约间似乎看到道光中有一个身影沿着光芒走向晓天尊！
　　那道光一收，又回到那座大殿中，而晓天尊已经消失不见。
　　秦牧向那座大殿看去，惊疑不定，只见那座大殿正是凌霄宝殿！
　　“凌霄宝殿是几公子的宝殿？”他向飞来的道果问道。
　　道果中的女子道：“三公子。”
　　秦牧皱眉，看向那凌霄宝殿，沉声道：“三公子此时在凌霄宝殿中？”
　　道果中的女子摇头：“三公子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会出现，他此刻应该在第六宇宙的破灭劫中。”
　　秦牧目光闪动，当年太帝和太初率众进入玉京城，他们未必见到了弥罗宫主人，但是一定见过凌霄宝殿！
　　而现在，晓天尊遭到重创，凌霄宝殿中有道光射出，而秦牧也隐约看到道光中有一个身影。
　　这件事，与当年太帝和太初探索玉京城，是否有联系？
　　为何好巧不巧，太帝和太初偏偏选择观想凌霄宝殿，为何太初成为天帝之后，打造天庭，他的至高宫殿便是仿造玉京城凌霄宝殿的凌霄殿？
　　为何后来天宫境界被创立出来，凌霄境界和帝座境界会成为至高境界？
　　而为何凌霄宝殿中有人营救晓天尊？
　　“这弥罗宫的水，比我想象的要深，要浑！”
　　秦牧定了定神，倘若弥罗宫主人没有撒谎，那么随着弥罗宫主人化道之后，弥罗宫已经分为不同的势力，试图暗自掌控未来宇宙。
　　这凌霄宝殿的主人“三公子”所走的路，一定是“玉京陷阱”这条路！
　　“弥罗宫主人说不存在玉京陷阱。他指的是按照玉京城的布局来修炼，便可以得到过去宇宙的成道者的各种大道，进而成道。等到修炼到弥罗宫，便是成道者了，最低也是以力成道！这条路是没错的。”
　　“但是，有人在一开始，便在这条路上动了手脚。将终极境界弥罗宫，改成了凌霄宝殿，变成了凌霄和帝座这两个境界！”
　　“而这个人自然是……”
　　秦牧收起劫剑、天道至宝和太易拐杖，目光落在凌霄宝殿上：“三公子！当年太帝、太初他们前来，便是三公子的局。”
　　“那么，祖庭祭坛，以及太帝屠杀造物主一族，还有制造虚空兽和母兽，又是谁的局？二公子，四公子？还是五公子、六公子？”
　　“这两个局，应该都是在太帝和太初第一进入祖庭玉京城后，同时布下的！太帝和太初，都是他们的棋子！他们之间明争暗斗的棋子！”
　　“太易驱逐造物主和古神，迫使他们离开祖庭，是一次破局的尝试，破的是祖庭祭坛的局。但是三公子的玉京陷阱的局，他并没有破去。”
　　秦牧长长吸了口气，尽量以超然的心态去看太易的作为，不被弥罗宫主人的话影响自己的思绪，低声道：“太易镇守大黑山，日夜修补大黑山，大黑山应该是另一个局。这个局是偷渡者之局，将太易牵制在大黑山中，迫使太易无法离开大黑山，无法离开祖庭。而太易破局，用的是我。”
　　“太易取得我的信任，给我他的道树柳枝、铁桶和道露，让我替他来修补大黑山，而他则趁机离开，去办一些从前无法办的事情。”
　　“他离开大黑山便来到玉京城，与弥罗宫主人一战是其目的之一，试探弥罗宫主人是死是活，也有可能是为了探知弥罗宫主人的想法。另一个目的，则是自己布局。”
　　“因此他被打入第四宇宙，并非完全是弥罗宫主人的功劳，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想要回到过去。”
　　“只有回到过去，他才方便去布局。”
　　“按理来说，我应该一直留在大黑山，不停的修补大黑山，无法离开。但他没想到，我把这种无聊的活儿丢给了虚生花，自己则跑了出来。——我一直很讨厌日复一日的重复一件事情。那么……”
　　秦牧陷入沉思，走来走去，时不时抬眼看了看凌霄宝殿，又时不时看向其他弥罗宫的宝殿，如太上玉清殿，紫霄殿。
　　“那么，月天尊将晓天尊流放到的混乱空间，是否是另一个局？是太易布的局，还是弥罗宫的公子布下的局？那个地方，也是赤皇为赤皇神族寻到的一个避难所，悬空界就在那里……”
　　赤皇寻到那里，却无法活着离开，于是身躯与一个小宇宙结合，化作了悬空界。
　　月天尊也曾经流落到那里，发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遗迹。而晓天尊被月天尊流放到那里，出来之后便实力大进。
　　因此秦牧怀疑，那里也有可能是弥罗宫的“公子”们布的局。
　　他吐出一口浊气，太易跌入第四宇宙，看似偶然，但是现在他突然想通了许多事情，觉得这是太易故意制造出的看似偶然实则必然的事件！
　　“昊天尊战胜晓天尊，到底是凭借他自身的实力，还是两个布局者之间的较量？”
　　秦牧想得越来越深，昊天尊背后，是否也有一个布局者？
　　在这场对决中，获胜的看似是昊天尊，实则是昊天尊背后的布局者获胜！
　　“这个宇宙的秘密还有很多，但已经没有多少能够难倒我的了，而这几个公子布下的局，则是能够难倒我的少数几个秘密。”
　　秦牧看了看身边的那枚破破烂烂的道果和道果中的女子，突然笑道：“弥罗宫主人给太帝的任务，是否是掀起动乱，在祖庭中击杀更多的强者，发动血祭？”
　　那道果中的女子笑道：“太帝不成气候，这件事只有牧天尊牧公子才能做到。”
　　秦牧哈哈大笑，摇头走向弥罗宫：“弥罗宫主人，多少罪孽，假汝之名？这个局可以骗得过太帝，骗不过我，我不会入局的。我要留在这里几日，参悟弥罗宫的道纹，你可以退下了。”
　　那道果中的女子呆了呆，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多少罪孽假汝之名？这个任务，是弥罗宫主人亲自交给太帝居余氏的！”
　　秦牧嗤笑一声，回头笑道：“你见过弥罗宫主人吗？”
　　道果中的女子怔了怔。
　　秦牧摇头，来到宫前，细细的揣摩宫壁上的符文，嘀咕道：“成了道，也是傻女人……”
　　“你骂谁？”道果中的女子大怒。


第1528章　第一符文
　　秦牧没有理会她，取出两面乾坤镜，对照宫壁上的道纹，这次弥罗宫之行解决了他的一个疑惑，那就是玉京陷阱。
　　玉京陷阱，陷阱不在玉京境界，而是在凌霄境界和帝座境界。
　　从弥罗宫的宝殿布局来看，七十二殿也包括凌霄殿，紫霄殿，太上殿等宝殿，弥罗宫凌霄宝殿的主人三公子，用的是桃代李僵的法子，让凌霄殿成为了主宰，成为了一个境界。
　　弥罗宫三公子故意引导人们走偏，用世人的力量来壮大自己，将所有修炼到凌霄和帝座境界的未来宇宙的强者，都绑到自己的战车上。
　　世人修炼凌霄境界和帝座境界，他们的道法神通的基础，便是他的凌霄宝殿，修炼这两个境界，便是帮他修炼他的大道，提升他的道行。
　　而且凌霄宝殿关系到天下所有的凌霄和帝座强者的道法神通，这些强者都须得维护凌霄宝殿，维护三公子，必须与他站在同一个阵线上，否则道行不保。
　　更为关键的是，修炼他的凌霄宝殿，即便是与他为敌，也会被他轻易格杀。
　　而玉京陷阱的关键人物便是天帝太初。
　　真正的玉京境界，除了七十二宝殿之外，便是弥罗宫。
　　弥罗宫主人已经化道，变成了道，也就意味着将凌霄和帝座两个境界，替换成弥罗宫，便可以避开陷阱。
　　秦牧留在弥罗宫，没有离开，目的就是为了探寻弥罗这个境界。
　　七十二宝殿被十天尊瓜分，很难得到完整的七十二殿，秦牧已经探索了十多座宝殿，其他宝殿只能其他天尊身上夺取。
　　很快，他沉迷于弥罗宫主人的道纹之中，这时他发现一件奇妙的事情。
　　他以眉心竖眼去看弥罗宫主人的道纹时，竟然可以看清道纹的内部构造，甚至可以不借助乾坤镜看到最深层的鸿蒙元气符文！
　　秦牧心中微动，尝试着催动眉心竖眼。
　　原本这枚眼睛他只当成一枚可以堪破混沌之气的神眼，无法催动这枚眼睛其他的功效，因为每当他试图催动时，构成眼睛视网的太易蛋壳总会翻起混沌之气，让他眼前一片混沌，无法视物。
　　而现在，他催动这枚竖眼，这种混沌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弥罗宫道纹变得无比清晰，一下子便将道纹的一切变化悉数看得分明！
　　魏随风用聋子的乾坤镜所映照出的道纹，只有其形，没有道纹的变化，一切都是固定的。
　　而现在，秦牧以眉心竖眼去看，顿时看到这一枚道纹竟然时时刻刻都处在变化之中！
　　道纹原本便复杂无比，蕴藏着近乎无穷无尽的信息，极难参悟。
　　而现在秦牧看到道纹内部的变化，心中更是骇然。
　　弥罗宫道纹每一瞬间的变化，意味着道纹传达的信息比固定不变的道纹所能传达的信息要多出数倍！
　　两面乾坤镜映照的道纹，只是道纹蕴藏的信息的亿万分之一！
　　他眉心的竖眼在查看道纹构造时，还可以看到其从太极到太素，到太始、太初、太易的转变过程！
　　他不禁看得如痴如醉。
　　弥罗宫主人的道纹中蕴藏的讯息无比庞大，一个道纹，便可以装满两个乾坤镜的无量空间，固然极为吓人，但是更让他叹服的是弥罗宫主人的造诣。
　　这等层次的存在，其道行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的知识令秦牧这等天尊级的存在也叹为观止！
　　“奇怪，我的竖眼原本看不到这些东西，为何现在能够看到了？”
　　秦牧突然想起那滴眼泪，心道：“难道是弥罗宫主人道树上的那滴眼泪，激发了我的竖眼的力量？”
　　他沉默下来。
　　太易用道露让他眉心竖眼能够视物，看破混沌，而弥罗宫主人的眼泪则让他能够驾驭这枚竖眼的力量。
　　这两位前辈，对他都很不错，然而弥罗宫主人对太易的评价让他无法释怀。
　　突然，秦牧展演一笑：“弥罗宫主人问我需要多少眼泪，我竟傻乎乎的没有回答，现在看来，应该多要一些才是。”
　　他的心境恢复如常，没有继续纠结太易的身份。
　　无论太易是否是史前成道者，他都不想再纠结下去，残老村的家长们自幼便教导他，认清一个人，除了要察其言，还要观其行。
　　不要看他说什么，还要看他做什么。
　　不可以因为他人的评价而失去自己的判断力。
　　太易无论是否是史前成道者，他过去的作为都是有利于这个宇宙的，他砍断世界树，守护大黑山，让史前成道者无法降临，无法入侵，那么这就是好的。
　　太易修补大黑山，帮助秦牧解决世界树的难题，帮助延康人在大黑山和祖庭立足，至今为止，还用他的道树上的道露，修补大黑山的裂缝，那么这就是好的。
　　这是他对这个世界的恩。
　　秦牧能够打开眉心竖眼，能够在自己体内种出一株世界树，也都与他有关。
　　这是他对秦牧的恩。
　　作为报恩，作为对他从前的所作所为的报答，秦牧不管他的真实身份，还是会循图救他。
　　至于救出太易之后，他们之间的立场如何，则要继续察其言观其行。
　　“倘若他的作为与我的原则没有冲突，我们依旧有着相同的目的，那么我与他便还是道友。”
　　秦牧坦然一笑，觉得终于可以从容面对未来的一切变化，心中悠然，道心通透明亮：“倘若他的作为与我的原则冲突，目的相悖，那么我与他便是敌人。”
　　他想通这些，心中没有了任何纠结，继续研究弥罗宫主人的道纹。
　　这道纹的变化太多，蕴藏的讯息也是复杂无比，秦牧估摸着，倘若自己留在这里，仅仅研究一枚道纹的话，恐怕耗费的时间便需要以万年来计算。
　　“我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可以浪费。”
　　他目光闪动，有了主意：“留在这里观察道纹的变化，不如研究其根本，先弄清楚最深层的鸿蒙元气符文。弄明白鸿蒙元气符文之后，再尝试以底层变化来层层演进，架构道纹。”
　　底层变化是五太变化，他观察了这么久，觉得弥罗宫主人的道纹中蕴藏的五太变化，应该是可逆的。
　　既可以从太易状态的鸿蒙元气，经历五太变化，演化为太极元气，也可以从太极元气演化到鸿蒙元气。
　　秦牧现在已经在尝试着将自身元气化作太极元气，倘若弄清了鸿蒙元气符文，倒可以尝试着逆转五太变化，让自己的元气向鸿蒙元气转变。
　　“弄清五太变化之后，我便可以模仿弥罗宫主人的道纹，尽量模仿得一模一样，之后便可以推演其内部无比复杂的变化，从而得到这枚符文中蕴藏的讯息。如此一来，比坐在这里慢慢参悟要快了不知多少倍！”
　　对于自己的资质悟性，秦牧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并非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悟性资质也并非是最好的。
　　虚生花比他聪明，江白圭比他悟性好，蓝御田比他资质高出不知多少。
　　他比不上这些人，只能尽量的是用偷懒的办法，寻找到捷径，来弥补自己聪明悟性和资质上的不足。
　　“奇怪，弥罗宫宫壁上所有的道纹，其内部的鸿蒙元气符文，都是同一个符文！”
　　秦牧观察了良久，面色愈发古怪，这鸿蒙元气符文，只有一个，这倒是咄咄怪事！
　　世间的天地大道，都有着多种基础符文，如雷霆之道，先天符文多达几百种，如天阴之道的符文也多达三百二十四种。
　　再如剑道等后天大道，没有符文，但基础剑法也可以当做符文，剑道的基础符文有二十种。这是剑道的发展，尚未达到极致的原因。
　　在二十种基础剑法之上，可能还会有剑二十一、剑二十二，只是目前还未被人开创出来而已。
　　基础符文越多，变化越多，这是常识。
　　然而，鸿蒙元气符文只有一种。
　　一种符文，演化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