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造化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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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萧萧刚从首席鉴定室出来，而且所带的拍品没达到压轴标准，罗动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马萧萧竟是连带着自己也绕进去了。
　　“我需要排队？”马萧萧怒极反笑。
　　说罢目光向着队伍前端的人一扫，立刻有人谄媚地让出位置，马萧萧让其中一名手下带着拍品直接排到队伍前端，又向其他手下吩咐了几句。
　　两名手下听完马萧萧的吩咐便离开了鉴定所。
　　不一会刚刚离去的马家手下又带着数名马家随从进入鉴定所，而这些随从都被安插进了九间普通鉴定室门前的队伍。
　　鉴定所的负责人摇了摇头，马家大小姐真是好手段，让自己的手下排进队伍，始终阻挡在罗动前面，这样罗动永远都没办法进鉴定室。
　　只是对于这种手段，鉴定所的负责人却无可奈何，马家并没有扰乱鉴定所的秩序，排在罗动身后的人都会被请到队伍前面。
　　没人敢提出异议，也没人愿意站出来阻止。
　　首席鉴定室门前，被五名护卫保护的中年人微微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领着护卫进了鉴定室。
　　马萧萧一脸得意地看着罗动。


第十一章　排队
　　此刻的鉴定所大厅，九间鉴定室门前依旧长队如龙。
　　在场的都心知肚明，这九列队伍罗动无论排进哪一列都是没办法进鉴定室了。
　　除非……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门前空空荡荡的首席鉴定室。
　　不可能。
　　同样的想法出现在在场所有人心中。
　　就在这时，罗动动了。
　　罗动绕过马萧萧，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站在了那间有着金色门把手的鉴定室门前。
　　他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罗动给出了个在场所有的人都认为不可能的答案。
　　“这小子疯了么！”
　　“以方老前辈的脾气，要真是拿垃圾货色去糊弄他，估计以后这鉴定所都没办法进了。”
　　“何止是这间鉴定所没法进，以方老前辈二纹印师的身份，只要他发话，方圆几百里城镇的鉴定所这小子都别想进了。”
　　罗动对于议论充耳不闻，甚至看都没再看马萧萧一眼，盯着首席鉴定室的门，只等之前进去的六人出来。
　　“不知死活！我倒要看看你待会怎么收场。”马萧萧不屑地嗤了一声。
　　鉴定所负责人叹了口气，只能盼望罗动所带的拍品不要太过于上不了台面，让方老前辈误会是在戏耍他。方老前辈贵为首席鉴定师，要是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戏耍他，可能都不需要他老人家亲自开口，就会有不少人出手收拾。
　　正因为鉴定所负责人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知道罗动本意并不是要进首席鉴定室，完全是马家欺人太甚，被逼无奈之下的选择。负责人已经在考虑待会要是方老前辈发火，是不是进去帮忙解释下。
　　鉴定所大厅内众人各有所想，只是众人的目光焦点从罗动站到首席鉴定室门前后，就没有再转移过。
　　等了许久。
　　首席鉴定室的大门被从内打开，中年男人含笑而出，五名护卫紧随其后。
　　中年男人满面春风，显然是拍品得到了不俗的评价，入了方老前辈的眼。
　　罗动稍微侧身让开路，中年男人对于罗动又站在门前，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这马家动用这么多人，就为了为难一个无权无势的年轻人，年轻人站回到首席鉴定室门前，只要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不是本意。
　　可是中年男人却没有从罗动脸上看到愤怒或者无奈情绪，中年男人看到的是罗动一脸淡漠表情，和那淡漠表情所掩饰不住的坚定眼神。
　　隐忍。
　　中年男人作为猎团的团长，曾无数次见过这种表情，不是从人身上，而是从猎团所要面对的那些强大的环兽身上。
　　隐而不发，一发则倾尽全力，不留余地。
　　不知道有多少次，猎团都在有着这种眼神的环兽手上吃了大亏。
　　中年男人领着五人到鉴定所大厅的角落，一名护卫不解，问道：“周团长，咱们这是？”
　　“看看热闹，那个小子有点意思。”周团长微笑解释道，目光却没有从罗动身上离开，目送着罗动进入首席鉴定室，直至鉴定室的门关上。
　　鉴定室的构造决定了内部的安全和**，在罗动关上鉴定室的大门后，门外的一切议论声全都消失了。
　　鉴定室很安静，一张长桌将整个鉴定室分隔成了两块，长桌后的老者正埋头写着一些东西，老者旁边一名拍卖行的接待员毕恭毕敬地等着。
　　老者没说话，示意罗动等一下，罗动静静地等着。
　　不一会老者将一张表单交给接待员，接待员拿着表单，带着一个细长的包裹从老者身后的暗门出去。
　　做了这一切的老者终于抬头看罗动，似乎对于罗动单独一个人进入首席鉴定室有点惊讶，毕竟如果真的带着有价值的拍品，很少会有人不带护卫。眼前的人过于年轻，看穿着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出身，甚至才刚刚开环。
　　寻常环师没办法一眼就能看出其他环师的境界，但是印师不同，印师需要对环力有着极高的感知性。方仲景身为二纹印师，一眼看穿罗动的境界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多年的经验让方仲景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要么就是有着奇遇偶得宝物，要么就是不知死活拿着不值一文的拍品，想要糊弄鉴定师。
　　罗动没有想到，仅仅一个照面，方仲景就看出这么多信息。
　　“晚辈罗动，见过方老前辈。晚辈本不该进首席鉴定室，完全是马家……”
　　“东西放桌上。”方仲景摆了摆手，打断罗动的解释。


第十二章　剑芒草
　　罗动将包裹放在桌子上，在方仲景面前坐下，不再多说。
　　方仲景看了一眼包裹，没有急着去打开，又看了看罗动，说道：“鉴定室有鉴定室的规矩，不会因为你的个人原因，就有任何妥协。你既然进了首席鉴定室，就要有相应的觉悟。”
　　“谨遵前辈教诲，晚辈所带的东西如果真的不堪，让前辈感到不快，晚辈甘愿受罚。”罗动知道解释毫无意义，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杂草。
　　方仲景点了点头，缓缓将包裹打开。
　　被整齐摆放在包裹内的杂草，散发出点点利芒。
　　方仲景用双指夹起一株杂草，仔细观察，表情变得专注起来。
　　良久，方仲景将手中的那株杂草轻轻放到一边，又从展开的包裹中夹出另外一株，继续观察。
　　一株接着一株。
　　罗动不敢有所打扰，静静地等着。
　　鉴定室内很安静，而此刻的鉴定室之外则相反。
　　鉴定所大厅内，原本队伍末端的人，已经排到了队伍中前部分。排队的人之外，有着更多的人在等候，这些人大多是已经从鉴定室出来，特地留着想要看看热闹。
　　马萧萧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本以为很快就能看到罗动被赶出鉴定室的狼狈样子，能在第一时间嘲笑罗动的不自量力。
　　可是这等得时间也太久了，久得有点不正常。
　　难道他真的得到了什么宝贝，让方老前辈这么重视，马萧萧不禁想到，但是马萧萧不愿意相信。
　　等得时间越久，这种不好的预感就越强烈。
　　鉴定所大厅内的大多数人和马萧萧一样，等着看罗动怎么出丑，但是有一个人例外。
　　等得越久，周团长眼中的好奇便强上一分，护卫想从周团长口中问出点什么，周团长却笑而不语。
　　一门之隔的首席鉴定室内。
　　方仲景将第七十七株杂草小心翼翼地放下，审视的目光看向罗动，他需要知道眼前这些东西的来路，这点关乎拍卖行的信誉。
　　鉴定师不光要鉴定拍品的价值，更要保证拍品的来路不会给拍卖行带来麻烦，压轴拍品的把关更是严格，对于陌生的卖家更需要谨慎对待。
　　毫无征兆，首席鉴定室内的空气一窒，方仲景身后的空气荡起涟漪，四道斗环在身后亮起。
　　方仲景脱俗境四阶的实力完全展现，巨大的压力向着罗动袭来。
　　这是威慑，因为下面的问题需要罗动如实回答。
　　方仲景神情严肃，目光灼灼地盯着罗动：“这些剑芒草，你从哪里得到的，这可不是野外可以自然生长出来的东西。”
　　“前辈，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剑芒草，只是我被这草划伤了手臂，加上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植物，所以我才会带来鉴定所鉴定。前辈如果不信，我可以带前辈去挖出这些剑芒草的地方，虽然那里没有剑芒草了，但是曾经存在的痕迹不会这么快消失。”罗动将手臂上的伤口给方仲景看。
　　方仲景确定罗动没有说谎，散去斗环，罗动只觉得身上的压力陡然一轻。
　　“剑芒草乃是剑意蕴养的产物，是普通杂草经年累月在剑意的浸润下，所产生的异变。当然，不只是剑意，任何武道意志都能培育出剑芒草，剑芒草所承载的也不仅仅是剑意。所以如果真的是你在野外挖到的，恐怕不是无主之物。”方仲景一边解释一边分析。
　　方仲景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不是无主之物的话，那就是来历不明。来历不明的东西再好，也得看看拍卖行有没有实力收，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后果会非常严重。
　　罗动不敢暴露“剑”字碑的存在，“剑”字碑的价值，单就是其中无数道威力惊天的剑意就足以证明了。如果真要说出让方仲景认可的理由，那么只剩一个了。
　　罗动微微正色：“如果剑芒草真如前辈所言，是剑意浸润后异变的产物，那这些剑芒草就更不可能是其他人的了。”
　　“恩？”方仲景不解。
　　“挖到剑芒草的地方，晚辈经常在那练剑。”
　　“不可能！”
　　方仲景皱了皱眉，声音也不自觉抬高，如果只是练剑就能培育出剑芒草，那这剑芒草也太不值钱了。
　　罗动解下背后的木剑，手腕翻转，舞出一道剑花。
　　淡淡的剑芒沿着剑身流转。
　　“不可能……”
　　方仲景连说两句不可能，意义却截然相反。


第十三章　方仲景
　　方仲景虽然震惊，但是很快就接受了罗动拥有剑意的事实。　毕竟在一些大家族，十三四岁就拥有武道意志的天才也不是没有，但是那都是资源堆出来的，以平川城的资源，即便是马家也做不到。
　　没有家族依靠，没有资源支持，仅仅靠自己就磨练出剑意，这是何等的天赋。
　　被马家针对，又叫罗动，这平川城恐怕找不出第二人了。
　　方仲景确定了罗动的身份，更是对其高看一眼，就凭罗动这道剑意，同等境界至少不败。平川学院的院长鲁华延，当真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有这等武道天赋，就算是庸纹，未来的成就也不会止于平川城。
　　方仲景也知道，现在的罗动无权无势，甚至连成长的时间都没有。而马家的打压会像惊涛拍岸一样，一波接着一波，直到罗动被拍死在岸边。
　　马家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罗动消失，只是现在处于敏感时期，东环院入院名额的选拔，如果说学院数一数二的学生在这时候出事，获利的一方必然会受到怀疑。甚至平川城以后的东环院入院名额都会被取消，无论是马家还是平川学院，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马家才千方百计地逼迫罗动，让他知难而退。如果罗动自己放弃竞争，离开平川城，那么就不存在任何问题了。
　　假如罗动资质平平，方仲景根本不会去管。
　　但是现在，罗动所展现出来的资质，方仲景不介意帮他一把，更何况还有这些剑芒草。方仲景身为印师，剑芒草所带来的诱惑是无比巨大的。
　　方仲景沉吟了一会，说道：“剑芒草是少数几种能提升印纹和印器品阶的素材，珍贵性不言而喻。如果放到印师协会拍卖，会有大把人抢着要，放在平川城的话，恐怕会无人问津。要知道剑芒草也就印师拿着才能发挥作用。”
　　罗动知道方仲景没有骗自己，如果真要骗自己完完全全没必要多此一举，一开始说剑芒草都是垃圾就好了。
　　“那依前辈的意思？”罗动试探性地问。
　　“如果你没有什么非卖不可的理由，我不建议你在平川城拍卖这些剑芒草。”方仲景回答的非常干脆。
　　罗动有点不解，却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前辈应该知道，离平川学院的比武日期已经不足一个月，晚辈刚刚开环，想挑选合适自己的环技，好在学院比武上有对抗马凯的资本。”
　　“谨慎点是好事，但是刚刚开环，在没有完全适应开环后的变化之前，最好不要急着学习环技。”方仲景轻捋花白的胡须，指了指罗动手中的木剑说，“要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手上那把金刚木剑，虽然坚固耐用，对付寻常凡钢俗铁所制的兵器不在话下，但是对上印器的话……”
　　方仲景话没说完，但是罗动听懂了。
　　印师有着制纹和制器两个分支，制纹印师就是制作各种印纹，开环印就属于印纹的一种。
　　制器印师则是利用各种素材制成武器辅以印纹，使武器得到各种特殊的效果，印纹和印器根据品阶的不同会发出不同色泽的光芒。
　　灰白绿蓝紫橙赤，七个品阶又会根据质量划分十个星级。
　　可是印器太过稀少和昂贵，罗动现在恐怕连一把灰品一星的印器都买不起。
　　似乎是看出了罗动的顾虑，方仲景接着说道：“印器不一定要买，如果只是为了应付平川学院的比武，我倒是可以帮你借到一把不错的印器，让你在学院比武这段时间用倒是没什么问题。”
　　“前辈为什么要帮我？”罗动心生警惕，却没有表现出来。
　　“谁说我这是帮你了，印器岂是说借就能借的。我之前也说过，这剑芒草对于印师来说异常珍贵，我帮你借印器也不是没条件的。”方仲景此刻哪有前辈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那堆剑芒草。
　　罗动哪能不知道方仲景的心思，一时间立场似乎调转，罗动放下心来问道：“那请前辈帮这个忙，需要多少株剑芒草？”
　　方仲景举手比出了个三，目光有点闪烁。
　　“三十株？”罗动问道。
　　“三株！三株！剑芒草就算对你再没用，也不能这么不在意地挥霍啊。”方仲景有点气急败坏。
　　“印器对于我来说价值远大于这些剑芒草，若前辈需要，这些剑芒草全给前辈也无妨。”罗动认真说道。
　　方仲景愣住。


第十四章　不能让马家失望
　　罗动表情认真，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只要方仲景点头，下一刻罗动就会将剑芒草全部拱手送出。
　　方仲景之前跟罗动解释了剑芒草的珍贵性，傻子也知道剑芒草有多值钱，即便是这样，罗动依旧可以毫不在意地说出将剑芒草全部送出的话。
　　这样倒反而弄得方仲景有点不好意思，要知道方仲景提出要三株剑芒草已经是狮子大开口了。
　　方仲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摇头拒绝：“拿三株剑芒草我已经占大便宜了，你叫我一声前辈，我也不能太贪得无厌，剩下的剑芒草，你好好保管，以后总归有用得上的时候。”
　　方仲景说完从手腕上解下一串手链，手链样式简单，链扣处连着一枚小小的灰色印纹。
　　“这储物印你拿着，看你大包小包进来，剑芒草可得好好保管。这储物印虽然品阶不高，空间不大，但短时间内应该不至于不够用。”方仲景说道。
　　罗动接过手链，储物印这种东西他当然知道，这可是环师才能用的随身仓库。储物印内自成空间，东西放在储物印内，无论是安全性还是隐蔽性都要比放在身上强太多。
　　“那前辈什么时候帮我借印器？”罗动一边把手链戴在手上，一边问道。
　　“不急，一会我让人去打个招呼，顺便把明天的压轴拍品撤下来。”方仲景毫不在意地说。
　　“前辈要借的不会是压轴拍品吧？”罗动一惊。
　　“我没说么？就刚刚你进来的时候我让人拿走的那把。”
　　“这不太好吧，怎么说也是压轴拍品。”罗动有点担忧。
　　“所以我让人撤了拍卖单啊，不是拍品的话，不就能借了么。”方仲景没有觉得存在任何问题。
　　“前辈和这印器的主人很熟么，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麻烦？不要小看印师，从来都只有别人求印师帮忙。印师主动开口请人帮忙，会有大把大把的人自告奋勇，更何况……”方仲景一脸得意。
　　“更何况？”罗动好奇。
　　“明天下午的拍卖会，你到了会场直接报我名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方仲景小心翼翼地从桌上的那堆剑芒草里面挑拣出三株，如获珍宝一样收起来。
　　罗动应了一声，将剑芒草包好，抱着就准备走出鉴定室，就好像他进来的时候一样。
　　“等等！”方仲景叫住罗动。
　　罗动回头不解地看着方仲景，说道：“前辈还有什么事么？”
　　“我刚不是给你储物印了么，你就这么抱着出去？”方仲景瞪大了眼睛。
　　罗动一笑：“我要是空手出去，马家人会怎么想？马家肯定会怀疑我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到时候接着打压我。我不可能把太多精力留给那些人，所以我不能让马家失望。前辈要不配合我一下？”
　　这小子，还真是谨慎。
　　就在罗动开门之际，方仲景的气势再次爆发，四道斗环在身后亮起，怒不可遏地吼道：“臭小子，敢拿垃圾来糊弄老夫！念你年纪尚小，眼光不足，老夫不予追究。如有下次，定不轻饶！哼！”
　　罗动装作惊慌失措，抱着包裹狂奔出鉴定所。在确定没人跟来之后，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将所有东西收进储物印。
　　鉴定所内的众人都蒙了，马萧萧也是被吓得不轻，但是转念一想心中就是一喜，虽然没有能当面奚落罗动，但是这结果还不坏。
　　方仲景怒发冲冠的样子让不少人噤若寒蝉，随着首席鉴定室的门被关闭，鉴定大厅的气氛才慢慢从冰点回转。
　　议论声渐渐四起，一出闹剧的终结，成为在场人的谈资。
　　周团长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只是首席鉴定室门关闭的一瞬，方仲景脸上闪过的一丝笑意，被周团长敏锐地捕捉到了。
　　五名护卫的其中一人问道：“周团长，你说的那个小子刚跑出去，要不要追？”
　　“追什么？我们就看看热闹，现在追上去会被误会，猎团最近一个月都会在平川城，总会有机会遇见的。”周团长摆了摆手，领着五人离开。
　　出了鉴定所没走多远，一名接待员出现在周团长面前，正是之前鉴定室内站在方仲景旁边的那名接待员。
　　接待员恭恭敬敬：“周团长，您的压轴拍品被撤了下来，方老前辈想请您借一步说话。”
　　周团长对着五名护卫无奈一笑：“刚说有机会遇见，机会就来了。”


第十五章　上二楼
　　第二天中午，罗动从平川城一处偏僻的旅店走了出来，马家的打压甚至让罗动在平川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难以找到，所幸这间地处偏僻的旅店隶属于平川城，没有受到马家的影响。
　　这一切罗动已经司空见惯，甚至罗动去买个包子，人家一看是罗动，直接就不卖。
　　渐渐地，罗动也就摸索清楚了，哪些店铺和马家有关，而哪些店铺和马家毫无瓜葛。
　　出了旅店的罗动，径直向着平川城集会所的方向走去。
　　平川城的集会所一如既往人头攒动，人群在集会所大厅汇聚，经由三道不同的门分流。
　　罗动随着人群向着正中一道门走去。
　　进了拍卖场的大门，才能感叹内外差距的巨大，拍卖场的大厅比之集会所大厅要大了几倍。大厅内很昏暗，唯有一处异常明亮。
　　大厅正中的拍卖台，上空若干枚照明用的印纹射出的光线汇聚在拍卖台，使得拍卖台成为了场中的焦点。
　　罗动四处张望，寻找着方仲景的踪迹，就在这时有人走到罗动面前。
　　“方老前辈在二楼等你，跟我来。”来人没有丝毫客套，不等罗动答应，就径直向着拍卖场大厅拐角的楼梯口走去。
　　罗动认出来人是昨天在首席鉴定室的那位接待员，便没有犹豫，紧随其后。
　　拐角楼梯可以上到拍卖场的二楼，楼梯口有着护卫们看守，似乎二楼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上去的。
　　几名护卫对着那名接待员毕恭毕敬地行礼，接待员点了点头，对着护卫中为首的一位说了几句，又指了指罗动。
　　就这样，罗动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便跟着接待员穿过几名护卫，登上了二楼。
　　这接待员的身份似乎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啊。
　　护卫们在罗动和接待员上楼之后小声议论了起来。
　　“我没记错的话，这1号接待员，是首席鉴定室专属的接待员吧。”
　　“是啊，专门负责帮方老前辈处理事务的。”
　　“刚刚那小子什么身份，能让1号接待员专门下来接人的？”
　　“我哪儿知道，反正你别惹就是了，能上二楼的咱们一个都惹不起，安心看好过道，别让一些闲杂人等混了上去，出了乱子大家都得受罚。”
　　“都说什么呢！”为首的护卫发出一声训斥，“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护卫们不敢再多说一句。
　　罗动跟着接待员上了二楼之后沿着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