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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妖修(离经)-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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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猴正自憋屈,见状也不过自身虚弱,掣下尾双锥,正面迎!

长老寮生得壮硕敦厚,腰间围一块金毛兽皮,精赤身,但见他胸腹腰肋,连带手臂肌肉抖动,抡起大斧就往猴头砍下!

巨猴把左手铁锥来架,右手铁锥直刺他心口!

寮一声大吼,大斧劈砍之势不停,左手往前一伸,掌心黄芒吞吐,将刺向心口的铁锥摄住!

巨猴只觉铁锥刺入那黄芒,好似陷入烂泥潭,软绵绵地浑不受力,甚是难过,使力一扯,又只拔出小半!

寮的大斧却已砍下,当地一声金铁交鸣,巨猴早已力竭,握不住铁锥,被砍得倒撞而下!急切间,慌忙仰身避让!

湛金大斧压着铁锥,正正砸在它胸膛之!

这猴儿胸前那黯淡的铠甲应声破碎,左肩锁骨以下,斜至胸骨中断,被斧刃划开好大一条创口,血流如注!若非有那铁锥垫住,便是开膛破腹的下场!

巨猴受创,凶焰再炽,身躯滴溜溜一转,甩开大斧,三条粗尾破空呼啸,正正抽在寮左肋!

骨骼断裂声响起,寮不由自主地飞跌十余里,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被这般重创,这汉子不怒反笑,身亦是黄芒流转,左肋塌陷处眨眼隆起,只余三道乌紫血痕!接断骨,持了大斧,再往巨猴杀去!

巨猴亦不示弱,舞动双锥来战!这一回,它却不与寮比力气,只仗了身形灵活,四下乱蹦,瞅准机会,把铁锥来刺!一击不中,便即远遁,绝不恋战!众人只见一团红黄火焰跳来跳去,杀得长老寮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寮也不慌,拿桩站定,双手持斧,看见巨猴过来,便是一斧斩下!他动作不甚快,只每一斧都有万钧之力,让巨猴不敢直缨其锋!

这般相斗,一个好似怒海狂涛,汹涌澎湃,源源不绝,一个却是磐石雄峰,任你风急浪高,我自岿然不动!

许听潮看了一阵,便知胜负,索性不再理会。

敖珊敖凤和乔痴一家却甚是紧张,在他们眼里,巨猴狂暴无匹,生怕那夸父族长老一个不小心,被铁锥在身刺出十七八个窟窿!

虽然深恨夸父族顽固,但毕竟是同伴,两女也不希望寮长老出事,当下便让许听潮出手相助。

许听潮笑道:“两位妹妹关心则乱,不见夸父族其余四位长老都不曾动手?你们看那猴儿,行止间脚步逐渐显出虚浮之态,寮长老却稳健如故,此消彼长,不出半月,必定胜出!”

两女将信将疑,看了一阵,果真觉得似乎如此。敖凤大感恼火,抱怨道:“我们又不似这等莽汉,学那近身技击之术,怎看得出来究竟?夸父族这老头当真不要脸,趁人家猴儿累得要死,才巴巴赶来占便宜!”

许听潮呵呵而笑,也不驳斥。他本也甚喜这猴儿,打算擒来做个看门灵兽,不想夸父族这土坛长老也动了如此心思,要把这巨猴捉来做什么“护坛灵猱”!感情这猴儿不是猴,在夸父族眼中,乃是一头赤猱!

果真就如许听潮说的那般,半月之后,巨猴已是气喘吁吁,几乎连手中铁锥都拿捏不住。勉强又坚持了小半日,就把手中铁锥一抛,腆着肚皮凌空躺卧,什么也不顾了!

它早已看出,与自己争斗这巨人,并无相害的心思,索性耍起了赖皮……

四六九星海浮沉前路漫,艰难险阻只等闲(十五)

这月打算做个五千党,可惜枯水期来临,供电所如同前几年一样,理智气壮地疲软,一天停电两三回,七八个小时就这么木有了。&&而且事前也不打个招呼,俺可怜的电脑被调戏得崩溃,都重装了两回系统,眼泪汪汪的……供电所骂了,叫俺“理解”,政府也骂了,干脆直接不回。吐槽完毕,正文献,还是三千,见谅了

“哄——”

见得这猴儿如此皮赖,星辰之观战的夸父族人都哄笑起来。

敖凤撇撇嘴,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当年许大哥击杀那祥瑞五德黄螭黄椹,黑水虬巴仕奇,比这精彩利落了数十倍,也不见他们喝半声彩!

夸父族哪里知道这小女子的心思,长老寮咧开大嘴,呵呵傻笑,走到猴儿面前,右手湛金大斧一挥,在左腕割了道深口,挥手将大斧散成一道黄蒙蒙的土行灵气,左手握拳,把伤口中流出的鲜血滴在那皮赖猴儿胸前的伤处,片刻之后,又向移动,滴了些在猴儿嘴中。

星辰之的夸父族人,全都站将起来,手舞足蹈地跳起古怪舞蹈,口中念念有词。敖珊敖凤,乔痴一家,摩陀老道和细柳都听不懂,许听潮却知这些巨人男女老少念的,乃是一篇传自古的祭文。效用类似收服灵宠时的灵契,但更加玄妙,主人的精血融入灵宠体内,可凭之驱策,又能让灵宠生出血脉相连的亲近感。

祭文唱完,巨猴胸前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已被蒙蒙黄光包裹,翻卷的皮肉看得见地收拢愈合,十分玄奇。且它身耗竭的真气,也飞一般地恢复起来,不片刻,就重又生龙活虎,一个鲤鱼打挺,跃将起来!

尽管定下了灵契,这猴儿对寮却没多少好脸色!先是呸呸一阵,似乎要将滴入口中的鲜血吐掉,又把方才扔开的两枚粗糙铁锥找回,再对面前矮了自己老大一截的长老寮龇牙咧嘴,看来十分不满,手持铁锥比划,挑衅的意味十足!

它当然不满,若非被周天星辰大阵消磨得筋疲力尽,真气枯竭,十个寮一同阵,也不见得是它的对手!

寮也不介意,哈哈一笑,脚踏黄云,径直往镇守的星辰去了。

巨猴没了耀武扬威的目标,好不憋闷。抓耳挠腮一阵,见得漫天星辰渐渐又现出了身形,下方黄扑扑的大地也是清晰可见,才算稍稍安分,两只大眼骨碌碌转动,脚下忽然现出两道黄光,往其中一座散发土黄光的芒星辰窜去!

这猴儿乃土行灵兽,一手缩地成寸使得出神入化,那星辰之的夸父族人,前一刻还在咧嘴大笑,只觉面前黄光一闪,身躯已在漫漫星空之中旋转翻滚!

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十余个夸父族人,面笑容戛然而止,不及站稳,又被一道黄光刷得东倒西歪!耳边传来幸灾乐祸的吱吱喳喳声,哪里还不知是那猴儿抢了星辰,正催动星力来戏弄?

身处域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遇到凶险,长老寮见这巨猴野性难驯,闹得不成话,赶紧出声呵斥!

巨猴满脸不情愿,却也只得停下,悻悻下了星辰。

寮又发出呼唤,让它到身边安坐,巨猴却爱理不理,磨磨蹭蹭地行了一小段距离,忽然两眼一亮,一个缩地成寸,径直落在下方大地,双脚踢踏,生生在地面踏出一道数丈宽的裂缝!

这巨猴却十分不满意,怪叫一声,抡起两枚铁锥就往裂缝插下,使劲挖掘!

夸父族众人不知所以,许听潮却明白这巨猴察觉了埋在地下的坤德元火,打算掘地寻找。

这等天地造化之宝,怎会舍给它?许听潮随手一指,裂缝中陡然腾起数百道两两环抱的黑黝黝元磁精气!

巨猴正将铁锥掘入裂缝之中,猝不及防,被元磁精气摄住,待要使劲拔回,铁锥却脱手坠入元磁精气中,不见了踪影。

吱吱吱——

嗷嗷嗷——

这巨猴又惊又怒,下意识地伸手探入元磁精气中,要把自家兵器寻回,哪知元磁太极绞缠而,盘在它手臂,旋转消磨,轻易就破去护体罡气,侵入了体内!

巨猴吃痛,又蹦又跳地双臂乱甩,试图将手盘绕的太极抖落,却丝毫作用不起,反倒是两仪元磁精气在经脉骨肉中乱窜,痛彻心扉,忍不住大声哀号起来!这巨猴顺势倒在地打滚,眼泪鼻涕横流!

这般折腾一阵,巨猴还不曾出声求饶,那寮长老就在星辰朝这边挥手大喊,看来十分焦急。

许听潮大感无奈,只得催动飞梭,收了元磁精气。

那巨猴得了自由,大叫一声跳将起来,扭头看向太阴星,两眼瞬间变得湖泊一般,两道橙黄光束立时激射而出!

长老寮大声叱喝,却是来不及了!

许听潮早知这巨猴尚未真正慑服,方才用元磁精气困住它,便是存了敲打的心思,无奈长老寮早早求情。虽然不得不罢手,但又怎会没有防备?

这巨猴前前后后就使了目射奇光这一道及远的手段,许听潮着重防备的便是这着,见橙黄光束射来,早将混元同心羊脂玉壶祭起,灰蒙蒙的烟霞从壶嘴喷出,轻易就将两道光束收了!

巨猴吃寮一吼,也不敢再行放肆,缩头缩脑地蹲在地,两眼直往正自渐渐合拢的裂缝中瞅。

寮暂且顾不得管它,慌不迭地向许听潮赔罪。夸父族早知许听潮和血妖乃是一人,既然已奉血妖为主,又怎敢怠慢了许听潮?

许听潮好言安慰了几句,便不再做声,寮却怒火直冲脑门,把那巨猴好一顿训斥!

巨猴虽然不敢反驳,却也是做出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最后索性躺在地,不多时就发出雷鸣般的鼾声。

寮气得脸肌肉突突跳动,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惩治。

这般前行了数个时辰,巨猴忽然返身而起,吱吱喳喳地蹦跳不休,对长老寮连比带划,看来十分焦急!

寮听了一阵,也是变了脸色,赶紧大声对准太阴星呼喊!

敖珊敖凤等不懂古神文,都不曾有什么反应,九千夸父族却先炸开了锅,吵吵嚷嚷喧闹不休!

许听潮也是沉了脸色,把飞梭停下,站起身来眺望前方。

“许大哥,究竟出了什么事?”

许听潮面现苦涩,勉强笑了笑:“那泼猴说,前方元气长河改道,路途已被阻断。”

“元气长河?那是什么物事?”

两女显然不曾听过,但见到许听潮这般模样,不免有些心惊。

“就是天地元气汇聚而成的洪流,五行灵气,阴气,魔气,阴阳二气……但凡域外虚空有的,都可能卷入其中。各类元气无可计量,相互激荡,潜流暗涌,十分凶险!那泼猴就是被元气长河冲毁了老窝,跑出来避难的。”

“如此,又该怎生是好?”

敖珊敖凤依旧没什么明了的印象,但那巨猴这般凶暴,也被迫得逃离,足见这劳什子元气长河的厉害。两女下意识就想到之前见过那炫彩云霞模样的元气绝域。

长老寮依旧在大喊大叫,许听潮侧耳倾听一阵,略微松口气道:“办法自然是有的,寻到元气长河边缘泅渡,凶险要小得多,或者干脆等它安定下来,再绕道而行。”

两女却都笑起来:“许大哥偏生自寻烦恼,既然如此,何不径直换个方向,绕开它遁走?”

许听潮微微摇头:“哪有那般容易?元气长河十分宽广,少说也有万亿里,甚至亿亿里也不稀奇,且动荡激烈,摇摆之际,倏忽亿万里,还不如静静等候,待它安定,再寻良策。”

“难不成只能呆头鹅一般地傻等,什么事儿也做不了?”

敖凤火急火燎地询问,许听潮嘴角微微一抽,道:“也不尽然,先到元气长河边缘查探一番,看看究竟如何。即便冒些风险,也好过静观其变。”

“就该如此!”

两女都同意,许听潮便将想法和夸父族说了。

一群汉子嚷嚷着要去,就算妇孺,也都跃跃欲试。

那巨猴见得这般情景,愁眉苦脸地脑袋一耷拉,瞬息就成了一干瘪的蔫茄子。

许听潮再不犹豫,把飞梭一催,遁入虚空……

大半天之后,就来到一片接天摩地的光芒之前。

这便是那元气长河了。

之前垂头丧气的巨猴,早就一骨碌爬起来,把手在额前搭个凉棚,远远眺望。见得光芒之中波澜不惊,这猴儿立时欢喜起来,手舞足蹈,连翻了数个跟头!

这巨猴如此模样,众人怎还不知,怕是元气长河已然宁定。

许听潮大感意外,此番回归,一路颇不顺畅,莫非此刻时来运转,正好遇到这等“好事”?

元气长河之中,各色光芒柔和,除了让人觉得元气充裕,似乎半点凶险也无。

天道界之中,号称天地灵气堪比仙界,但却及不面前这长河的十一。

众人甚至都动了念头,是不是趁机进入其中修炼一阵?

忽然,长河深处隐隐传来一阵擂鼓声。

咚咚隆咚咚隆咚咚咚咚咚咚隆——

咚咚隆咚咚隆咚咚咚咚咚咚隆——

鼓声由小及大,韵律十足,直入人心,细细听之,似乎浑身真气都要随之动荡!

众人都赶紧凝神压制,不使真气失控。

这般异象,定是什么厉害的魔头正往这边赶来!

为稳妥起见,许听潮架了飞梭后退数千里。

哪知那鼓声又逐渐变小,终至不闻。

许听潮自嘲一笑,之前太过小心了些,方才那不知名的魔头分明只是路过,并非刻意冲着自己一行而来……

四七零星海浮沉前路漫,艰难险阻只等闲(十六)

许听潮振作精神,下左右一看,七彩纷呈的元气长河都延伸到视线极处,再把神念倾力探出,数千万里之外都能隐约感觉,奈何依旧不见尽头,似乎这元气长河当真无边无际一般!

之前长老寮转述那巨猴的警告,说是此河浩大磅礴,许听潮兀自心存侥幸,如今亲眼一看,才是信了。

似这般,当真无法径直穿过,当下联络长老寮,请他问巨猴眼前长河怎生个走向。

寮盘问了好一阵,才无奈对许听潮说,当时元气长河泛滥,这猴儿只顾着逃命,根本分不清下左右。

许听潮见巨猴正自龇牙咧嘴地幸灾乐祸,不免生疑,怕是它心头怀恨,故意隐瞒了细节。便又请长老寮对巨猴说,若能提供些有用的讯息,便将收走的两枚铁锥归还。

寮叽里咕噜一说,巨猴果然精神大振,抓耳挠腮,绞尽脑汁,也只知晓元气潮汐是从北面而来。

就这一点,勉强算是有点用处,结合眼前所见,这元气长河的流向,不出下左右,断然不会是南北。若非如此,自己一行岂不是早该置身其中?

尽管巨猴提供的讯息可有可无,许听潮还是催动飞梭,将之前收走的两枚铁锥放出。

巨猴眉开眼笑,慌不迭将之抓在手中,而后紧紧抱在胸前,连地面不敢呆了,脚下黄光一闪,便遁至半空,似乎害怕再被夺了去。

许听潮却无心思理会这泼猴,架起飞梭往遁行,打算寻到元气长河的边缘,泅渡而过。这般全力赶路,还时不时将神念放出,往四面八方查探。

如此数月,仍不曾见到长河边缘,反倒是因为时时动用神念,元神微有长进,能探查的极限,又远出百余万里。

修为进益,并不曾让人高兴,许听潮和敖珊敖凤反倒忧心忡忡。似这般,数月遁出八百多亿里,可谓快速绝伦,但元气长河动辄宽达万亿里,想要到得边缘,少说也需要数年功夫,方向合适,恰恰横绝而过还好,万一走错了,岂非根本到不了尽头?这段时日,许听潮与两女时刻都在观察长河中元气动向,却只觉其凌乱不堪,毫无所得。

许听潮把心中担忧与众人一说,乔痴一家自不必说,并无良策,细柳也是皱眉苦思,摩陀老道则半点不关心,反倒是夸父族水坛长老濯素潺提了些建议。他说欲知水势,当问水中生灵,元气长河虽不是真正的大川,但既然其中有魔头生存,未尝不可寻来一问。

听了此言,许听潮暗骂自己糊涂,这般浅显的道理,竟会想不到!立时就停下飞梭,静静等待,同时将神念四面散出,监视长河中的动静。

这一路行来,在长河中见到的生灵的次数不多,但总也还有,许听潮倒是不如何焦急。

敖珊敖凤却颇为不耐,先将飞梭的捉来的魔头挨个唤来询问。奈何这些魔头修为不高,所知极其有限,甚至连有元气长河这等物事不知晓,便是那老蝎宓不瘟也茫然无措,两女大感失望。

许是运道不佳,许听潮等了将近一月,神念监视下的元气长河波澜不惊,半个生灵的影子都不曾见着。这小子不耐烦,便打算深入探寻一番,一来,自是寻找其中生灵,二则,可提前感受一番元气长河的威能,好为之后泅渡累积些经验。

临行之前,许听潮又请长老寮问了下那巨猴,要注意些什么。巨猴不乐意回答,许听潮也就不勉强,催动飞梭,小心没入浓密的元气之中。

战战兢兢地行出数十万里,半点凶险不曾遇着,反倒因为周围天地元气浓郁至极,周天星辰大阵愈发光辉璀璨,五百三十七枚星辰,不由自主地吸纳对应元气,缓缓淬炼自身。

许听潮已将周天星辰大阵的诸般变幻掌握了七七八八,见状就想催动其中变幻,布下星辰聚灵大阵,把布阵的星辰好生淬炼一番,但最终未曾动手。

星辰聚灵大阵厉害无比,他不知贸然催动之后,引得长河中元气失衡,会生出怎样的祸端来。就算要尝试,也该等寻到其中生灵,问明如何渡河之后,再遁回边缘,小心从事。

元气长河广袤无边,其中生灵该是多有,奈何分布稀疏,许听潮又不敢深入多远,只在距离河面千万里之内四面游荡。足足十余日,才远远察觉西北方有群生灵正自游动。

之前苦寻不得,许听潮如何肯错过,当下就将飞梭一催,掉头往西北而去。

那群魔头也正往这边对面赶来,不多时,众人便大都看清了其形象。

形似鲤鱼,鳍宽大,嘴横而扁,往翘起,额前生出一根肉须,顶端膨蟹大,能发白光,两腮鼓胀,涨缩不定,待得再近些,咚隆咚隆咚咚隆的鼓声传入耳中,让人真气摇曳。

当真“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不就是初到元气长河边缘,众人远远听到那“魔头”的声音?

敖珊敖凤已是面色古怪地呼出声:“灯鼓鱼?!”

许听潮也曾在海域中漂泊过不少年月,自然识得这等奇特的深海鱼类。只是灯鼓鱼哪有小山般的体型?且胸腹、背脊、尾的鳍,也没有如此宽大。

但无论如何,此物简直就和灯鼓鱼有**分相像,形貌酷似不说,连发出的声响都几乎一模一样,姑且可如此称之。

见识这些“灯鼓鱼”的厉害,飞梭众人早分出心神压住真气。

好似凡间大军鸣鼓而进,不知多少灯鼓鱼腮帮子齐齐涨缩,瞪了一双水眼,往这边急速游来。看似气势十足,实则正在狼狈逃窜!

许听潮已隐隐察觉鱼群后方有三道不弱的气息缀住不放。放出神念细细查探,原来是一头数十丈长的灰毛水鼠,领了一头金螯蟹,一头银鳞虾,正自肆意杀戮!

金螯蟹数百丈高大,八足横行,一双金灿灿的螯钳开合,几下就能将一头灯鼓鱼撕成碎片!银鳞虾背脊突起,其密密麻麻地排了一排骨箭,远远地嗖嗖激射不已。每一枚箭矢,都能洞穿至少一头大鱼,且它背骨箭随发随生,用之不竭!这虾蟹二魔也并非胡乱杀戮,但凡死于它们手中的灯鼓鱼,都要被连皮带骨吞吃一空!两魔胃口极大,似乎怎样也吃不饱!

那水鼠爪牙尖利,但并不以之伤敌,而是不断抖动身躯,放出无数拇指大的飞虱来攻。这些飞虱生有钩足铁颚,数百千聚成一群,扑到一头灯鼓鱼躯体,钩足抓住皮肉,铁颚开合切割,然后从嘴中伸出一根细长的骨管,扎入血肉之中,使劲吸噬。不一刻,干瘪的肚皮便饱胀起来,及至再也装不下,才歪歪斜斜地离了鱼躯,飞回水鼠身,片刻之后又重新飞出。

许听潮看得分明,原来这水鼠身长有无数小孔,正好容纳飞虱的骨管口器,任由其将吸来的精血注入自家体内!

这般诡异的法门,简直闻所未闻,许听潮看得心中烦恶,却还是打算将之擒下。无他,灯鼓鱼数量虽多,但修为都十分低劣,甚至比不过炼气仅仅数十年的修士;金蟹银虾也不过炼气大圆满,也不知是否开了灵智;而那灰鼠却有元神修为,且看它懂得驱使虾蟹,定然灵识不弱。

但此事却有些为难。

许听潮将探得的讯息和敖珊敖凤一说,敖凤倒还只道水鼠恶心,敖珊却勃然大怒!

“泅水鼠辈,安敢专我龙族仪仗!”

从太古之时起,龙宫之中就有虾兵蟹将巡行侍奉,左右虾蟹相伴,早成了龙族的标识传统,也难怪敖珊生气。

“许大哥,待问明了出路,那水鼠须得交给小妹好生惩治!”

许听潮本担心她要径直出手将那灰鼠给斩了,听得此话,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当下催动飞梭疾行,片刻就闯入灯鼓鱼群中。

这些傻乎乎的大鱼对星光璀璨的百丈飞梭视而不见,只摇头摆尾地急急而过。

置身鱼群中,许听潮才觉出难受。那咚隆鼓声十分吵闹,体内真气非得半数心神死死压制,才不至随之动荡舞动!

自己尚且如此,何况旁人?

不及细看,许听潮慌忙催动飞梭,将鼓声隔绝。敖珊敖凤,乔痴一家,还有夸父族大半妇孺,方才逐渐安定了下来,只面还残留些许痛楚的神色。

许听潮暗叫惭愧,便是贴着鱼群,鼓声也不及这般十分之一厉害,当真怪哉!这灯鼓鱼能在元气长河中生存,果然有其独到之处。只是这般强内而弱外,不免沦为其余魔头的口中食。譬如鱼群之后的水鼠虾蟹,区区炼气元神境界,就敢肆无忌惮地衔尾捕食!

莫非这灯鼓鱼的生存之道,就是凭借庞大的族群,给旁的魔头提供血食,只把鸣声集于内,堪堪求得苟延残喘?

细细想来,怕也不无可能。

思索间,飞梭已到了鱼群深处。

周围灯鼓鱼的身躯,已然小了一圈,再往前,就是些稚嫩的鱼苗。

敖凤看得欢喜,祭出青丝笼,捕捉了不少……

四七一星海浮沉前路漫,艰难险阻只等闲(十七)

四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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