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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妖修(离经)-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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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恋碟满面紧张痛惜,一双眸子一眨不眨地盯住褚逸夫。

眼见褚逸夫痛楚如斯,陶万淳面色却丝毫不变。

血妖注意力也只在自家姐姐身上,见状腹诽不已——女大不中留啊……

几人这般行径,前边看来委实教人迷糊,其实说破了也无甚稀奇。

褚逸夫如今已是元神修士,且原先修炼的乃是玄门功法,陡然转修魔道,真气不合反倒为小节,最紧要的百多年来凝练的心境。

道魔修士,心境全然相悖。

道家冲和谦淡,魔门却讲求纵情快意。

魔道前辈大能有言:“执为魔!”心中有执念,方才能修魔道,此为与道家“想得开”全然不同,因为有执着,方才会有放情纵意!听来糊涂,其实就相当于有白天才会有黑夜,倘若昼夜都是一般光景,也就不需要将两者区分开了。玄门修炼,总在谦善淡定中展现辉煌,而魔道却是因心中有执念而孜孜以求,为达目的,诸般手段皆可使用!褚逸夫修行玄门功法百年,如进陡然要改为魔道,就须得将之前培炼的心境全然扭转!

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有八九,褚逸夫要做的,便是将之前化解心障的做法反过来,所以他选定了许听潮和血妖!

许听潮和血妖惊才绝艳,褚逸夫因为与许恋碟的关系,受益极多。若他是个安心“吃软饭”的,倒也乐在其中,但他偏生自有一番傲气,不愿仰仗妻弟的恩荫,心中魔障由此而生!

褚逸夫是外柔内刚的性子,平日里表现得不在意,但心中总有疙瘩,若还是修行玄门大道,自然是多加磨练,将之弥平。此番转修魔道,正好将这心障塑起,种种不平,都化作修行的助力,直到有朝一日超越许听潮和血妖,自然化解!

将自家妻弟当做修行的执念,方才会有行法之前对血妖的一礼!

然而这般执念只在一人身上,纵然许听潮和血妖如何杰出,总是格局太小,因此陶万淳才会说“不足为恃”。不过褚逸夫自有打算,他只将超越许听潮和血妖作为修行的第一步,跨过之后,尚有更广阔的天地!

这般打算,或许算不得果决刚毅,但魔道之所以背手诟病,就是因为魔门修士往往多有不择手段之辈做出些惨绝人寰的事情来!此等魔修,虽然进境奇速,神通广大,但却被称作“狂魔”、“疯魔”!显然,褚逸夫不能成为那等人嫌鬼厌的货色。所以听了他“粟米之外”的言语,陶万淳才算认可。

陶万淳之所以在褚逸夫转修魔功之初便开始陪同,护法之意仅为其次,更要紧的却是观看他修行之后的种种变化,只有如此,方才能炼制出与之极度相合的魔剑来。但凡炼器大师,若诚心为某人打造合身宝物,无不是这般做法!

……

冬去春来,转眼已是两载。

东极洲上,夸父族领地上空依旧星光熠熠,慢慢星遮蔽方圆数万里!

尽管钧天上院已将根基尽数迁往妖域天妖殿,但大阵之中那由一干新入门弟子开辟的坊市不见半点衰败,甚至愈见繁盛。

钧天上院委实是个逍遥门派,只要不违犯门规,弟子行事自在得很,想做什么,都无人管束。大阵中几座坊市,早成了门中弟子与外来修士的互易所在!因夸父族人不喜与外人交往,坊市之中便建了十余座小挪移乾坤阵,通往夸父族领地外围。

小挪移乾坤阵听起来不如大挪移乾坤阵来得威风,但挪移虚空的距离也有千多万里,足够在夸父族领地外围和周天星辰大阵内的坊市相通。且在这些挪移阵法的另一端,也兴起了十多处小型坊市,但因为不如周天星辰大阵中安稳,交易的都是些寻常物事。

前来坊市的淘换灵物的,不仅只是东极洲上的诸多小门派和散修,还有其余各洲上的来客。

如今逸仙洲西神都附近,各派的大挪移乾坤阵已然建造完毕,除了勾冕洲上奇迹啊大势力各自为政,其余门派都听从摩陀老道的建议,将连通自家门派的大挪移乾坤阵建成子母形制。逸仙洲上的总阵为母,各门中的为子,母阵由各派共同监管,自家门派中的自行打理。

子阵与普通大挪移乾坤阵并无二致,而所谓的母阵,耗费的灵材也只相当于四座子阵,只是被摩陀老道改动过,能够同时连通两百座子阵而已。似这般,既节省灵材,又能节约人手,还可让各派多个交流的所在,凭白少了不少争端。

个中好处,众人都看在眼里。其余小门派不能单独担负一座阵法的,便几家十几家甚至几十上百家联手,建造一座子真钩挂在母阵上,也好方便前往西神都中寻找“机缘”。就算是散修,也各自组合成大大小小的联盟,出力建造子阵。最近还有风声传来,说是勾冕洲个各家小派,诸多散修,也都有了建造子阵钩挂母阵的念头。

尽管母阵建造之初便预留了两百子阵的空缺,但如今才钩挂了六十余座,便繁忙异常,不堪重负!

摩陀老道当年也不过灵机一动,起了摆弄阵法的心思,但他毕竟只是阵法宗师,人流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大挪移乾坤子母阵如此红火,甚至隐隐带动了修行界的变革,更是他预料不到的。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就须得加以改动。重新建造一座母阵便成了最好的解决方法。如此不仅能将前一座繁忙异常的母阵分担一些子阵,新建造的子阵,也能钩挂其上。

想要请摩陀老道回来建造阵法万万不可能,因为这老儿最近又迷上了天妖殿……唔,如今已是钧天上院的第二座护派大阵——诸岳神峰禁法,因此想要建造阵法的各方势力,只能按照这老道的要求,用阵法阵图来交换建造之法!

原本按照这老道的意思,不管阵法实用与否,玄妙程度如何,只要他看得上眼,便能交换,但天下间能入得他老人家法眼的阵法又有多少?各方不得不将主意打在西神都中那些凶险异常的上古禁制之上!尽管不是试图破解,只求弄清楚个大概,但因此而陨落的修士也极多。

天下修士怨声载道,许听潮只得找上摩陀老道说情,才让他不情不愿地将子母阵图拿出,让各方用旁的代价来换取。至于具体如何行事,并不需要许听潮来操心,甚至不用派中诸多长老费劲,那些个创建了坊市的弟子最适合做这等事情!钧天上院一干长老都为“开明人士”,由皇甫睿和江半落两人提议,径直将其中最具经商天赋的十几名弟子提拔起来,组建派中第九殿,名字也取得甚是贴切,号为“货泉”!

货泉就是凡俗间钱币的雅称(其实是汉代的一种钱币,不过偶觉得这名字把货币的功能表述得非常形象,所以就当做“雅称”了,毕竟是虚构的世界嘛,哈哈),用来命名钧天上院第九殿,其实与发行的“宗门符箓”大有干系。

周天星辰大阵中,有坊市的源起之地,且安稳公平,乃是各派修士交易贵重物品的首选场所。之前还不如何正规,只在低阶修士中流行,交易双方请个钧天上院的弟子作为公正,很快就能完事儿。奈何随着名声传出,前来交易的修士迅速增加,甚至不乏元神境的“高人”!

这等前辈面前,炼气境弟子分量就不够,只得请来门中元神长辈。此事一两回倒是无妨,但接连不断,乃至每日有两三回,门中弟子和元神境长老的修行不免大受耽误!货泉殿便是在这时候下应运而生,专门勾管商贸事,几乎照搬了凡俗坊市的做法,最重要的标志便是:但凡在阵中坊市内交易,都得缴税!

这规矩自然不得人心,但钧天上院一番诉苦,税收也着实低廉,来人便没了话说。虽然最终不免损失了些客流,但影响不大,甚至还成了钧天上院一桩颇为稳定的进项。

这规矩初初试行,便遇到了问题。最让人头疼一条便是前来交易的修士身上,往往没有恰到好处的物品来纳税,如何找补,就成了坊市的一桩极大难处。

还是那些个鼓捣的坊市的弟子想出了办法,请想要交易的修士用身上物品兑换等量价值的钧天上院宗门符箓,税款也只收这符箓,就算一次用不完,下次还可接着来用,抑或用来购买钧天上院弟子出售的货物。

这提议传到许听潮等一干长老耳中,顿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这些个异想天开的弟子,是想将修行界也变成商贾逐臭的所在么?

尽管多有反对的声音,但最终还是通过了。

许听潮和血妖很想看一看,这般有趣的做法,究竟会给修行界带来怎样的变化。他们确实只是想看一看而已,且为了照顾门中几个反对此事的长老,也制定了诸多条款,以防在门中培育出十几个无良奸商来。

这事儿的意义,钧天上院之中或许只有皇甫睿和江半落看得最清楚,私下里闲聊,两人都甚是得意,直言:“陶师兄在利用周天星力祭炼那玄黄戊土神砂,我等却是在凭借周天星辰大阵培炼整个天地!”

(注:玄黄可代指天地。)

六六七可笑南疆螳螂斧,何御钧天隆车隧(一)

又有长老开坛讲道了。

每当这个时候,四年前的天妖殿,现在的钧天上院山场,总是万人空巷,万妖空巢,将近五万人妖两族弟子早早赶到妖王峰南面的牧云原上。

这般积极,按理说应当是人人期盼,精神振奋才对,但云海之上得自,大都将施展法术,将脚下云霞摆弄拉扯成床榻抑或躺椅的模样,而后一个个悠闲地爬将上去,满面轻松的模样。

靠近妖王峰的云霞之上,有个干瘦矮小的少年却坐得笔直,其面容看来甚是年轻,只十六七岁,唇上稀稀拉拉有些淡黄色的绒毛,一副乳臭未干的模样,偏生神色严肃老成。

他身边有个肤色白皙,意态懒散的俊朗青年,虽不似其余同门那般,径直弄出床榻躺椅来享受,但也在面前堆敛云气,布置成了一方长条形的案桌。案上三五碟鲜果肉脯,盏碟考究,内中所盛物事也摆放得甚是齐整。案桌后面那人,斜躺在背后隆起的云霞之上,左手玉壶,右手玉杯,浅斟小酌,那双手竟比女子还要保养得好看!

这两个弟子为数万弟子中中上之辈,感受少年名唤李猖,出身贫寒,资质也算不得如何上乘。而那贵家公子哥模样的,叫做王伯艺,资质也算不得好,却生就一双巧手,绘制符箓的本事,为众弟子之首,成品符箓投诸坊市,往往能被一干同门争相抢购,因此很是赚取了不少宗门符箓,支撑得起他这般富裕的生活。

倘若在凡俗之中,王伯艺与李猖这般身份差距,几乎没有可能搭上关系,但钧天上院之中,两人却成了好友。

王伯艺懒洋洋地看了李猖几眼,总觉得他这般模样很是累人,便说道:“此番讲道的乃是许师叔,师弟何必如此?且与为兄共饮一杯!”

也不见他入得动作,面前云霞案桌之上又浮现一只莹润剔透的玉杯,左手真气一催,壶嘴中顿时飙出一道青碧的酒液,正正落进那玉杯之中,将其注满。

一股清爽的草木馨香顿时弥散开来,惹得周围十几个人妖两族同门回首来看。

李猖却眉头微皱,鼻端萦绕的草木清香似乎对他没有半点影响,只道:“此事饮酒,未免不妥。”

王伯艺微微一笑:“许师叔不是邵老祖,怎会计较这等小事?”

这弟子口中的许师叔,自然就是许听潮。许听潮整日里顶着倚仗淡漠的面皮,讲起道来也用语简洁,能当场明白的只是极少数,在大多数弟子看来,他的讲解干巴巴的甚是无趣,因此并不如何受众弟子欢迎,不过门中弟子却最喜来听他讲道!

许听潮知晓自家缺陷,所以讲道之时索性用上法术,将所讲内容径直印入众弟子脑中,供其日后好生体悟。又几乎没有什么规矩,牧云原上前来听讲的弟子,做什么都可以,而且讲道耗费的时日也最是短暂。

这般偷懒的法子,旁人却是学不去的。无他,钧天上院其余虚境,甚至是合道境的老怪,最多就是在讲道之时统一用些振聋发聩的辅助法术,想要似许听潮一般,同时施展五万来道法术,精确照顾到每个弟子,难如登天!当然血妖与许听潮同根同源,就算不曾继承了魅灵之躯,但想要这样施展法术也不是不能,但血妖却有点话唠的倾向,宁可与众弟子狂吹海侃,也不会使用这等生硬填塞的法子。

许听潮终究是有其长处的,如此干脆的师长,哪个弟子不爱戴?

……

虽然不曾听过几回,但李猖也知晓这位师叔的脾性,听了王伯艺的话,只摇摇头,继续正襟危坐,并未去理会案桌上的盛满佳酿的玉杯。

王伯艺只是一笑,也不再强求。自家这位师弟什么脾性,这些年来他已经看得通透。而正是因为这股子坚持,他才与李师弟成了莫逆之交。

王伯艺认为自己虽然表象懒散了些,但骨子里却和李师弟是同一类人,不过他还是以设法让这位师弟“破戒”为乐,尽管从来没有得逞过。

执着酒杯,王伯艺忽然想起去年血妖师叔所讲的魔道。但凡生灵,心中皆有魔,人人亦可修魔。就好比当年受了那无相天魔侵染,转而修行魔功的褚逸夫师叔,以一执念铸就魔心,进境奇快,听说今年已几乎恢复了原先的修为。自己心中也有执念,不知转修魔道会是如何光景?

心念及此,却是轻笑摇头。钧天上院之中人妖两族功法不缺,甚至鬼修法门也有不少,唯独魔功和佛门法诀奇缺。且执念人人都有,除了当做修行魔功的倚仗,还可顺而化之……是魔是道,不过一念之间而已!

王伯艺将玉杯举到口边,不及饮下,耳边就传来“滋溜”一声脆响!

“火猴儿,又来抢我酒喝!”

王伯艺心情大坏,玉杯就在唇边,却已没了品尝的心思。

“师兄腰缠万贯,不过些许酒钱,怎的如此吝啬?”

来人没有半分自觉,随手将玉杯往云霞案上一抛,仰天打个哈哈:“还是师兄你的好喝!”

这人尖嘴猴腮,面容粗犷,身躯壮硕,足有李猖的三个大,本体乃是一头异种火猿,五年前在天妖录之下开了灵智,得了一门地部火行妖法,也算数万妖族弟子中的杰出之辈。他开灵之后,也和其余绝大多数小妖一样,一副野性难驯的模样,被指派给王伯艺教导,取了个名字,唤作袁伙,贴切得很。两人的关系其实颇为亲近。

但王伯艺并不打算给自家这位师弟好脸色,嗤笑一声:“好坏都不会与你糟蹋!”

袁伙丝毫没有自觉,嘿嘿一笑,便毛手毛脚地将王伯艺左手玉壶抢过和右手玉杯同时抢过,也不嫌自家师兄用过,一屁股坐在案桌之旁,向李猖打个招呼,便自斟自饮起来。

没有径直提起玉壶往喉咙中灌,已是妖修弟子中少有的“文雅”之辈。

王伯艺看得眉头直皱。

正当这时,许听潮悄然来到牧云原上,在最靠近妖王峰处聚敛云霞,铸成一方高台。他身后还跟了几个少年男女,却是两个徒儿敖琲和方晓筱,赖着不走的小姨子敖萝,乔痴家的的一双儿女乔雄和乔绣,以及高小七十二岁的孩儿高小宝。

许听潮自是迈步登台,一干后辈和敖萝却被赶到台下,与众弟子混在而坐。

讲道之事,并无什么好说的。就像往常一样,他根本不理会台下弟子在做什么,屈指弹出玉磬声响,便自顾自地一字一顿说起来。半日之后,又是一声玉磬脆响,起身离开。

众弟子见状,大都一哄而散,只有那玩耍得兴起的,还在牧云原上逗留。

“姐夫讲课当真无趣!”

敖萝顶了一双青玉也似的半寸龙角,小大人般直摇头,而后架起遁光衔尾直追!

“姐夫等等我呀……”

这般做派,将不明就里的一干弟子看得目瞪口呆!

许听潮已然停下,只因李渺半路现身,拦住了去路。

“许师侄,那接引仙阵建造已几近完成,须得早些前去了。”

敖萝追到近前,就听到李渺如此说。

“我也要去!”

许听潮回头淡然一瞪,敖萝立时蔫瘪:“姐夫……”

“找你姐姐去!”

“哦……”

毫不客气地将将敖萝赶走,许听潮才将目光转回李渺身上。

李渺玩味一笑,身上光芒大作,化作一道黑红二色惊虹,往诸岳神峰禁法出口遁去。

许听潮脚下也生出一朵百丈云霞,随后跟进。

“我呸!什么玩意!白吃白住这么多年,也不见开坛讲个道什么的!”

袁伙三人依旧留在牧云原上,因为李猖似乎有所领悟,正自入定参悟。这小妖见不惯李渺的样子,远远朝他遁光吐了一口浓痰。

这一回,王伯艺并未理会自家师弟的粗鲁。那位李师叔祖委实有些不是东西,只将一干妖族同门当成畜生看待。前年有位青雀师妹无意间得罪了他,就被打成重伤,险些不治!为此,细柳长老还与他狠狠斗了一场,只可惜姓李的神通宝物都不俗,细柳长老奈何不得他!

门中弟子对李渺很是不爽,许听潮同样对这位师叔没有什么好的感观。因此出了护派大阵,只安静跟在他遁光之后,并不打算将元磁极空梭祭出。

而李渺只当许听潮没有那般飞遁至宝,只顾闷头赶路。

如此六日夜之后,两人才来到凤凰界各派设下的临时驻地百万里外。

此时距凤凰界各派被赶至这妖域之上已有五年,五年来,各派与魔獍八界不知争斗了多少回,双方都是伤亡惨重!

拿凤凰界各派来说,当初前来的三百虚境,如今只剩下两百三十五位,而魔獍八界的虚境也锐减到一百七十四名,其中还都包含了肉身被毁,逃得元神之辈!

趁此机会,太清门虚境施展手腕,将当初会盟时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峰分出去的权柄收回近半。这等趁火打劫的行径,自然惹得各派极为不满!加之派往巨人界开创支脉的精锐被太清门害得与魔獍八界惨烈火拼,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各派爆发出来的力量极为惊人!太清门吃不住,朱衍,傅传清,李笑春,苏瑶宜等一干虚境都先后乘坐接引仙阵回转,甚至太虚也在月前悄然返回坐镇。

太虚这般做法,并非是门中其余虚境压不住场面,而是已打算在两界同时夺取接引仙阵,朱衍等须得他这合道修士以防万一。

凤凰界各派之所以苦苦支持到现在,就是因为手中掌握了接引仙阵这唯一的指望!一旦此阵建成,是攻是守,进退之际便会从容许多。倘若这般几乎等同于救命稻草的物事都被夺取,各派不狗急跳墙才怪!

巨人界这边有钧天上院,还有正与各派交战的魔獍八界,且妖域远离东极洲,就算事发,也不会立时就波及到太清别院。但远在凤凰界的本宗却不同。

当年会盟的时候,为了让彼此利益更趋一致,一百零八座灵峰已然被拿出来与各派分润,各派因此而掌控了极大的权势,虽然最近这些年收回了半数,但此番只要接引仙阵被夺,各派说不得就会群起而攻!

太清门毕竟根基薄弱了些,就算掌控了天罡地煞封魔大阵,门中虚境数量也太过稀少,只有太虚亲自出面,方才能让各派忌惮,不敢拼个鱼死网破!

早知如此,当年还弄那劳什子会盟作甚?但谁又想得到凤凰界其余大洲上的各家门派竟然有那般深厚?光只一个顶尖虚境被斩杀了的肆契洲,都能阻挡各派三年多,虽说其中有各派爱惜羽翼,不肯花费大代价强攻的原因,但也足以说明各派底蕴的深厚。那雄心勃勃一统凤凰界的谋划,不过眨眼之间,看起来就显得如此可笑!

盘算失败,众派联盟其实已有分崩离析的趋势,若太清门手腕高超,说不定还能趁此机会将各派整合。奈何太清门根脚太浅,外界也无足够的压迫之力,促使各派强行糅合,天时人和皆不存,只靠些许地利,又怎能统御其余各派?甚至连维持现状都不能,各派自恃实力远超,竟反倒意图谋求更多的好处!

这些年,许听潮早已将其中关键想得明白。太清门贪心不足蛇吞象,自取其祸,而会盟各派也是利欲熏心之辈,仰仗自家实力,竟想反客为主,但却还是小瞧了太清门的手段!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非自己的钧天上院不与本宗内讧,借各派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做!他们也不会有生出这般念头的机会,因为只须钧天上院全力相助,想要打下凤凰界,纵然会遇上诸般艰难,但也必定能够成功。

许听潮有这自信!

不过终究是本宗之中那些个长老作孽在先,落到今日这般场面,也不值得同情。

但抢夺接引仙阵这事儿,就算夺来后要拱手想让,却还是必须要做。

巨人界该是钧天上院的,断然容不得他人觊觎!就算要分润些好处,也要钧天上院点头!

许听潮忽然嘴角一扯,有了门派,想法果真就大不一样。不过也只如此,方才契合大道。享用门派诸多好处,就须得为门派之事担待,此事天经地义!

……

两人隐去身形,围着距离那驻地百万里的界线转了一圈,只见处处守备严密。虽然外围都只是些炼气弟子,想要潜入容易得很,但越往前,负责警戒的修士修为越高,被发现的几率大增!

以各派如今的情形,两人仗了一身神通宝物自然能来去自如,但打草惊蛇之后,各派会将接引仙阵如何处置,就不得而知。

接引仙阵太清门尚有大用,李渺断然不愿冒这般大的风险,因此顾不得这些年累积的不快,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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