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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牧云录(管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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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口吐人言,张牧云又松了一口气,便挤出几分笑容,反问道:
“这小妹妹,你究竟怎么了?”
“我……”
听得此问,无边的夜色里小少女一时迟疑;踯躅时,立在山崖边,螓首后柔顺的发丝被横扫的夜风长长地吹起,漫舞飘飞。
见小女娃迟疑不答,张牧云又想了想,便道: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是谁家的孩子,家住在哪儿?”
顿了顿他又说:
“这深更半夜,怎么忽而与我同眠?”
他这话,问得颇有几分荒唐;只不过今夜此事本就匪夷所思,饶是张牧云小心措辞,却还是只能如此问话。
“我……”
小少女脸上又是一阵迷茫,不知不觉已把手指头咬在嘴中,憨态毕露,苦苦思索。
“我……”
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她终于好像想起了什么,脱口说道:
“我叫幽萝!许多事情记不起,只记得有一天坐在河滩看书,忽然被书吸进去,然后一睁眼就看见大哥哥你!”
“啊……”
听得幽萝此语,张牧云却好像忽然恍然大悟,叫道: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那些拐卖孩童的术士恶人给魇了!”
看着眼前懵懂的少女,张牧云早忘了刚才那奇异的梦境,越琢磨越觉得对,心想道:
“这幽萝小妹妹一定是被拐卖幼女的邪术法师作法给吸进那本医书里。然后,被我挖出来,抱在胸前睡觉,等饱吸了阳气,便破了原先的邪法。唉——”
张牧云联想起平时听说的传闻,心说道:
“这医书埋书地点,离洞庭湖也说不上太远;说不定这事儿还是湖西辰州那些咒术师败类干的呢!”
原来,荆楚大地上传闻,那洞庭湖西边辰州一带,盛行符咒之术。辰州的乡民事无巨细,都喜欢以符咒解决。族中有事不决,便扶乩请符;如果和谁有了口角,心怀不忿,便暗暗下符,用祖宗传下来的秘法附以咒言,必叫对方几天之内脑热头疼。辰州下符之风如此盛行,几乎家家户户都懂些打醮画符的门道,随便放到别处,便都是神秘莫测的符咒术士。在这样符咒之术盛行的地方,有几个用此法来拐卖小孩儿的恶棍,自是毫不出奇。而说来也巧,这盛产咒术师的辰州,倒也恰是张牧云自小定亲的女方家乡所在。
“一定是了!”
又瞥了一眼这幽萝小少女娇丽的容颜可爱的姿态,张牧云心中便有些不厚道地想道:
“她果然能卖许多钱!”
思摸着这小少女并非山精野怪,张牧云便轻松下来,和颜悦色地对幽萝小妹妹说道:
“小幽萝,你别怕。你遇到的那些怪事其实都幻觉。有坏人作法准备把你捉住卖钱。不要紧,一会儿我便带你下山去。等天亮了,咱就去报官,你大哥哥在衙门里也认识几个人,包管你很快就能找到爹娘!”
“卖……钱?”
虽然记不起完整前情,小幽萝总觉得眼前这善心大哥哥说法很不对。不过她此时已是六神无主,晕头转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有个看起来不像坏蛋的好心人帮自己,也便欣然接受。心中有了决定,小幽萝便蹦蹦跳跳地跑到少年跟前,仰起小脸儿跟他说道:
“谢谢你,只是能不能等天亮了再送幽萝去报官?”
“呃,为什么?”
“我……我怕走夜路。”
“很好!”
听得此言,张牧云更觉轻松,快活应道:
“就依你,咱先在山上歇一宿,等天明太阳出来了再走!”
至此他心中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地。怕走夜路,须待天明,那一定不是惧怕的小女鬼了!
张牧云心下轻松,小幽萝也比刚才更有了几分生气。只是,随着她的恢复,这本就深邃的慕阜山夜色却变得更加浓重;不久之后那高天的月华也被幽暗的阴云淹没,广袤无垠的慕阜山野陷入一片黑暗的海洋。随着那小女娃立于高崖踮着脚尖儿环顾四方,无数只隐匿山野的猛兽凶禽在那一刻忽然感觉到瞬间刺骨的寒凉。
而这一夜平常的风景,也被小幽萝牢牢地铭记,纵然后来她已是统御四方,威震三界。
第四卷『几承魔气一飘然』第六章 舔血为誓,竞立永生之契
自己究竟过了多久才又看到这黑夜和天空?
苍莽的慕阜群山掩盖在夜色里,犹如千万头黑色的巨象无声地挤挤攒攒在黝黑的天空下。残月隐退,点点的星光如银子做成的纽扣,三三两两地钉在苍黑的天幕上。微弱的银色星光更增添了远近山野的黑暗,看着眼前这一望无边无际的幽暗天穹下,幽萝没有对无边的黑暗感到丝毫畏惧,却只感到好生孤独。
大梦初醒,不知几时几世,幽若夜萝的小少女并非对自己的过往完全没有记忆。她依稀记得,自个儿从来懵懵懂懂,无知、无忧、无虑。直到有一天,她终于被委以一个什么重要的责任,要管辖一大片领域。这领域,现在已记不起究竟是一块地方、一种特性还是一个种族,总之从此这个领域便属于她一个人,她的一言一行左右着这领域内所有生灵的命运。
往事依稀,已忘记大多数经历,她只知自己最清楚的便是恍如昨夜的那个时刻,忽然有一个什么重要的原因让她要专心致志地去读一本书。读书自己向来是不喜欢的,后来的结果也印证了自己这一贯不变的观念是正确的。她这么专心认真地去读这本书,谁知道这书最后却变得和吃人的怪兽一样,忽然将自己吞噬。
“真的有吃人的书吗?”
出神地想着,这疑问便脱口而出。而此时她却忽然发现,自己心里想时不觉得有什么,等话一出口,却忽然明白了“痴人说梦”是什么含义。
“书怎么会吃人?”
身前那个少年,正远远近近地走着,不知在忙些什么。他自然也没看见幽萝脸上忽现的忸怩神色。他漫不经心地答道:
“书不会吃人的。我当年想跟城里私塾先生读书,他要收我的钱,我没钱他还不让读书。所以书怎么会吃人呢?最多不过要收钱罢了。呃,不过也不一定。”
来回走动的少年偶尔停下来想了想,便自信笃笃地又边走边说道:
“我刚说的也只是一般的书了。也是有吃人的书的,那就是书妖。幽萝你先前不是说读书时被书吸进去吗?可见书也会吃人的。呃不对,你那回很可能是被人施了邪法,倒不一定遇着了吃人的书妖。”
张牧云的回答颇有些盘缠跳跃。他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小女孩儿的问题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等有一回往西北方走出十几步远,一番逡巡,他便终于看见自己要找的东西。
“幽萝快过来!”
只听他叫道:
“我给你找了个小窝。你先睡下歇着了。”
“噢?哦!”
深夜里幽萝辨别出那少年向她招手的手势,便清脆地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等她走近了一看,才看见原来那个少年小哥哥给她找了一处三面山岩环绕的空地,地上还扯了些灌木草叶,铺平整了,就好像一个小床一样。
看着眼前的情景,幽萝有些感动。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睡吧。”
张牧云又道:
“明天还要早起,赶山路。”
“嗯。”
活泼的小女娃不再雀跃,低低地应了一声,乖乖地躺到那石坳草铺上,就如一只小兔子般蜷在那狭小的地方。还没闭上眼,她又看到那少年脱下外衣,然后上前来弯腰将衣服盖在自己身上。
“我不冷,还是你穿着。”
幽萝想掀开盖上身上的上衣,还给张牧云。却听张牧云威严地驳道:
“小娃儿懂得啥冷热?秋天夜凉,最怕衣单睡着冻着。你还是乖乖地睡吧!”
刚听得前面一句时,小幽萝撅起了嘴巴,老大不高兴,便想反驳;但等听完了整句话,她撅起的嘴唇忽然塌陷,本来想说的话也没有出口,嗓子眼儿却变得有些哽咽。小少女忽然觉得,她竟然有点喜欢这少年这样不客气的斥责。不过,还想多听他说几句时,这少年却忽然语气转为温柔地说了句:
“睡吧。”
然后他便在幽萝前面五六步远的地方盘腿坐下,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小褂,开始闭目养神,并在深夜秋风中瑟瑟地发着抖。
“呜……”
幽萝咽喉间哽咽之情更浓。不过也许是已禁锢得太久,还没等自己眼眶中升起的朦胧雾气转化为泪水,便蓦然人事不知,就此睡着。
等第二天感觉出日光的变化,在千百只晨起的山鸟啁啾鸣唱中醒来,幽萝第一眼便看到那少年正在不远的山崖边来来回回地行走。他不时地抱紧双肩,在依旧寒凉的晨风中打着哆嗦,并为了取暖不时做着跺脚、缩脖的可笑动作。看到这一幕,已经饱睡一晚的少女眼眶中蕴积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顷刻间夺眶而出!
“呜呜!”
泪水肆意奔流痛快大哭之时,小幽萝已在心中暗暗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于是,还在哭泣之时,她便一个弹身,站了起来,然后飞奔如风,跑到张牧云近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一个飞跳一口咬在他右手衣袖裸露的胳膊上!
“哇咧!~”
猝不及防之下张牧云被咬个正着!而这女娃儿满嘴碎玉贝齿看起来又挺锋利,转眼就在他手臂上咬出个大口子,转瞬鲜血淋漓!
“我的妈呀!妖怪啊!”
剧痛之下张牧云哭爹喊娘,不过那幽萝并没时间等他反应,一击而中,立即松口,翩然落地。
落地之后,这来历奇特的女孩儿一脸凝重,口中念起奇怪的咒语。念咒之时,张牧云终于有了喘息之机;这时他已完全清醒过来,听到声音一转脸,恰看到那个小妹妹正十分认真地念着自己听不懂的音节。
“你……”
其实,虽然还不十分自知,此时的张牧云已具备非凡的攻击力。而按照他往日的脾气,这时早就扑过去要揪住那咬自己一口之人问个究竟。只是一回头,他见到万道霞光中那个正瞑目念咒的小少女,神态竟是格外的光辉肃穆,宝相庄严,他便一愣,有些迟疑。
而在他一楞神的功夫,那边的小妹妹已完成了所有的仪式。连续不断的咒语声嘎然而止,然后张牧云胳膊上还在滴血的伤口上那些血珠忽然漂浮而起,在清晨山崖上的旭日光辉中凭空凝成一个圆形的印记,其中花纹扭结奇特。待奇怪的誓印凝成,静浮在空中,那小女娃儿神色更加凝重。她对着空中那闪烁着鲜红光芒的血印一招手,鲜血连缀成的印记便忽地倏然向她飞来,毫无停滞地印上她的额头,如水入干沙转瞬不见。
血印印入额头,小幽萝沉重的神色忽然转为轻松。她颠颠地跑过来,双手抓住张牧云的胳膊,使劲摇着他的手欢欣鼓舞道:
“小哥哥!幽萝已立下血誓,以后一辈子都跟着你,一刻也不分开了!”
“血誓?!”
张牧云根本不知道幽萝在说什么。刚要仔细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痛在手臂上蔓延。而这时那小女娃儿还在一厢情愿地问:
“从此小幽萝和你在一起,你开心吗?”
“开心?……哇呀!”
实在无暇思考小妹妹的问题,张牧云痛得直咧嘴。尽管疼得呲牙咧嘴,但见着这小女娃满脸期待的开心神色,张牧云还是尽量语气平和地告诉她:
“小妹妹,实在扫你的兴;先不管我们这辈子一刻也不分开,你能先松开我的手吗?”
第四卷『几承魔气一飘然』第七章 萝语松风,小院又接新虹
其实张牧云今年也不过十四岁,某种意义上和孩童也只隔层壁。不过他现在觉得自己与幽萝这样的小妹妹已大不相同。见这小小年纪的女孩儿兴奋成这样,张牧云镇定自若,从容地把她整个人从自己刚刚受伤的胳膊上撸下,然后慢条斯理地问道:
“幽萝,你刚说的‘血誓’是什么?”
“血誓呀,它是——”
幽闭已久的女娃儿对张牧云十分踊跃。听他相问,忙答道:
“血誓是一种法术啦。如果幽萝想一直跟着谁,就用一下这法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幽萝都不能离开他啦。”
“是嘛!你还会法术?”
听幽萝这么一说,张牧云顿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问道:
“小小年纪不简单啊——你跟谁学的法术啊?是不是认识仙人啊?”
“跟谁学法术?”
显然头一句话已经把迷糊的小丫头给难住,也没管后面那个问题幽萝便在那儿开始吮着手指,凝着细眉努力思索。呆呆地想了好一阵,她才迟疑着回答:
“我想不起来了……也许是幽萝被关在那本坏书里,跟书学的吧……”
“哦。”
听了幽萝这话,张牧云有点失望。很显然,根据他的想法幽萝口中这本能“关人”的书,应该只是本被施了邪法的医书;小女孩儿这稀奇古怪的法术,应该另有源流。
接触到这样古怪的事儿,张牧云一时也有些愣神。不过他很快就缓过劲儿来,立在这清晨山岗上略想了想,想到一些事情,便忽然笑了起来,跟眼前这位一直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妹妹说道:
“幽萝啊,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你叫——”
幽萝被问住了,呆呆地愣在原地。
“哈~”
张牧云到底少年心性,见小女娃如此,也不管其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促狭乐道:
“幽萝啊,你连我的姓名都不知道,就敢立这样的‘血誓’?再说了,你刚才说了吧,这血誓是让立誓之人不能离开别人,可没说别人不能离开她哦!”
“……&@#*&^#!”
当少年这透彻的话儿说到一半时,已有泪水在幽萝眼眶中打转,不过少年没看见。等全部的意思说完,只听得“哇”的一声,幽萝已是哇哇放声大哭起来。
“啊!”
见幽萝被自己说哭,张牧云这时也慌了神,心说自己怎地如此无聊,竟闲得来逗小女孩儿玩。心中自责,口中赶忙急声道:
“别哭别哭!其实也不要紧的,我叫张牧云啦,现在知道了也不算晚哦!”
“哇……呜呜,”张牧云的补救话儿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幽萝哭声立马转小,渐渐便不哭了。“张牧云?”幽萝重复了一遍这名字的音节。
“嗯!弓长张的张,牧童的牧,云彩的云。”
“那、那、”幽萝犹有些抽噎地说,“张牧云哥哥你会扔下幽萝不管吗?”
“那哪能呢!”
少年赌咒发愿:
“我这就带你回去找你家父母!如果不这样,我就是只小狗!”
接下来张牧云赌咒发誓,或为猪,或为犬,绝不口软。
“嘻嘻……”
也许少年果然颇有孩子缘;被他这一通声情并茂的说辞,刚刚还在抽抽噎噎、余泣未尽的小幽萝,转眼便破涕为笑了。
“走吧。”
见幽萝不哭了,张牧云安下心来。
“我先带你去我家!”
“嗯!”
萍水相逢的小少女充满感激地脆嫩应答了一声,便被张牧云牵起了手儿,跟在他身旁,蹦蹦跳跳地往山下走去了。
只是,他们才走出几步,张牧云却猛然停脚。
“怎么了?”
正向前冲得起劲的幽萝一个趔趄,只好跟着停住。
“昨天寻到的医书不见了!”
直到这时张牧云才忽然想起此行的主要目的。他在身上摸索了一遍,又赶回昨晚开始时睡卧的地方,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仔细地寻找察看,却始终没有看见昨天自己下到深谷中找到的医书。
“莫非……这幽萝是书变的,所以消失了?”
遍寻不着,张牧云回忆起昨晚的情景,不免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正想象丰富地琢磨着,忽然听到幽萝叫道:
“大哥哥,你是在找这本书吗?”
张牧云闻声一抬头,恰好看见小幽萝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一本书来。
“正是!”
看清她手中捧着的书,张牧云欣喜若狂,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说道:
“这书借给我用几天吧,我要用它救人!”
其实没等张牧云把话说完,这幽萝便干脆地说道:
“送给你了!”
说着她便双手把书往前一递,塞在张牧云手中。小女娃坦率说道:
“这坏书关了幽萝好久,正想跟哥哥下山后找个时间好好把它烧了。既然哥哥想要,就送给哥哥吧!”
“多谢多谢!”
张牧云感恩戴德,一边连声感谢,一边将这失而复得的《天人五召》之书赶紧揣进怀里。等再次启程临迈步前,张牧云还不忘许愿:
“放心吧,好妹妹,等我用完它,保证想出一百种法儿帮你出气!”
“嗯!”
此后,这新结识的两人便结着伴儿往慕阜山外走去。有了幽萝同行,在这幽静的山路上行走便显得不太寂寞。在山道中一路迤逦,张牧云问问幽萝的身世,她不大答得上来;幽萝看到的所有景物都觉得新奇,一路不停地发问,张牧云则款款回答,东拉西扯讲得典故无数。渐渐那幽萝心中便有了种感觉,只觉得这张牧云哥哥聪明绝顶,自己则是出奇地愚笨。渐渐那自卑渐生,然后小心掩饰,努力不让身边的人儿生出嫌弃的念头。
一路行走,不久又下起雨来。青翠的山林笼罩在一阵阵烟雨里,无论远山近壑都被迷蒙的白色雨雾缭绕填充,朦朦胧胧。此时很难再看到远山起伏的轮廓,而天空阴云密布,只有在遥远的东南上空露出一片亮白的天光,能看见还有几只飞鸟在风雨之上高翔。在山道上行走,雨丝常被山风斜吹到身上;虽然雨并不大,但下了许久还不停,这身上衣裳便尽被打湿了。渐渐这脚下的山道也泥泞起来,张牧云不知道刚解救的小女娃儿惯不惯走这山路,怕她脚下打滑,和她商量了一下,便将她背起,步履稳健地冒着风雨往山下赶路。
大约又行出四五里,这风雨声便渐渐小了。左右山坡沟壑密林中的山泉声变得大了起来。雨后的空山纯净清新,哗哗奔流的山泉水更增添山林的静寂。不久太阳出来,阳光普照,张牧云便将幽萝放下来一起行走。小心扶持时,他偶尔转脸望望,便看见对面苍翠的山林前一片徘徊不去的乳白雨幕上,被阳光一照,正挂着一道淡彩的霓虹。
带着幽萝,归心似箭的少年埋头赶路,很快就将这些美丽的风景抛在脑后;而幸得这小妹妹竟是足下甚健,一路欢快地跟跑,还在日落时分之前,他们俩便到家了。
第四卷『几承魔气一飘然』第八章 奇书宝卷,疑通天人之境
快接近张家村时,张牧云脚步如飞,拉着幽萝的小手一路飞奔,几乎要把她拉得飞起来。等奔进了小院,还没见着院中人影,张牧云就大声叫着月婵的名字:
“月婵!月婵!”
“哎!”
此时月婵正在厨房中烧热水,闻声赶紧跑了出来。她一边拿手在围裙上擦着烟灰,一边急急迎了过去。因为心中想着事情,她也没注意到张牧云身后还正跑进来一位小妹妹。月婵只管迎着张牧云,热切地问道:
“那《禁魔天书》找到了吗?”
“找到了!”
奔得急,张牧云一时收不住脚,差点和迎面而来的少女撞个满怀!
努力收住脚,他道:
“月婵,原来那不叫什么禁摸天书,却只是‘天人五召’。”
“是么,”刚才两人迎面,差点都被张牧云抱上,月婵脸儿通红,一边朝旁边闪避着身子,一边回答着话儿,“牧云,冰飖姐姐这些天没什么大碍,只是每天沉睡。偶尔醒来,便迷迷糊糊,时时说起医书名字。既然拿到医书就好了。”
月婵说到此处忽然想到什么,便赶紧说道:
“这两天你也辛苦了吧?我正烧热水,还没滚,正好先给你打点洗脸泡脚。”
“不用了。”
张牧云拦住少女。
“我先去看看冰飖。”
他记挂着冰飖病情,抬腿便往冰飖睡卧的堂屋迈。
“哥哥~”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怯怯的声音。
“你们……能收留幽萝吗……”
说话的正是幽萝。眼见那和他立下血誓的大哥哥,一到了家就把她完全忘到脑后,而那个刚从屋里出来的特别好看的小姐姐也一直没拿正眼瞧她,小幽萝便是一阵慌张。
“哈!”
听得幽萝这么说,张牧云一拍脑袋,自责道:
“瞧我这记性!一回家,便忙乱了爪。来来来,月婵,来跟我刚救下的小妹妹认识一下!”
当即张牧云便把心中发虚的小女娃拖到身前,并将自己臆想中的幽萝来历跟月婵声情并茂地介绍了一番。
“呀……”
显然少年口中的悲剧身世深深地打动了月婵。
“这苦命的娃!”
丰姿丽色的少女转眼眼圈泛红,几乎就要流出泪来。
“这月婵姐姐是个好人!”
见月婵满面同情神色,那小幽萝立刻原谅了她刚才的无视,顿时觉得她是个好人。这时还挺得那月婵说道:
“牧云,等把冰飖姐姐病治好,我们一起帮幽萝找爹娘,好么?”
“嗯!这是自然!”
张牧云斩钉截铁应了一声,便急步往堂屋走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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