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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牧云录(管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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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至半酣,肉过半饱,高兴头上的村民们三三五五地离席。不管是小媳妇还是粗老汉,皆带上绘着胡蛮神鬼的吓人脸谱,敲击着细腰锣鼓,在村里的街道上载歌载舞。汨罗的乡民们相信,这样的面具歌舞能吓跑瘟神疫鬼。当然,这样的歌舞虽有虔诚的用意,但在辛苦了一年后的岁末除夕跳起,自然带了庆贺放松之意。于是,当月瑶还留在桌席上微笑着看那些百姓们歌舞,冷不丁便被一个带着大头娃娃面具的年轻人从桌旁拉起,在一阵令人眩晕的旋转之后,等反应过来已在那刚才自己旁观的歌舞队伍里!
  “你是谁!”
  天之贵胄忽然手儿被陌生人攀牵,月瑶毕竟不耐;正要发作,却忽然听到那憨态可掬的大头面具后面,有人哈哈笑着说道:
  “月婵,我都认不出来!来,我们和大家一起跳舞!”
  于是,还在琢磨张牧云什么时候从自己身边溜走加入歌舞队伍时,公主按照他引领的节拍,不知不觉中已是手舞足蹈,在一片喧天的锣鼓声中穿行于村中街道,中间有几次还转到村子旁边的荒地田埂中一起踩踏舞蹈。锣鼓哐哐震天,篝火烈烈通明,远近不时传来烟花爆竹爆裂的声音,身处这般火热的阵势中,已饮了些米酒的公主忽然有些醉了。到这时,她已真正沉浸到这乡村过年的节日氛围里。而在这锣鼓声中明暗灯火里缠绵歌舞,酒意偶尔蒸腾,不知不觉便杏眼微饧、粉腮烫红,火热的醉意袭来,喜极之时不禁踮起脚儿,就在那少年冰冷的面具上偷偷地一吻;人群挨挤之中张牧云并不发觉,她便吸溜着嘴儿,半含害羞,半含得意地继续围绕在他身边欢歌曼舞。
  在他们融入人群中纵情歌舞之时,那少女冰飖相对比较冷静。嘴上跟村人们欢快地打着招呼,内力却仍然秉持着矜持。她一直安坐在席间,带着从容的笑意看着这些热烈过节的村人。同样没加入歌舞的小幽萝则只顾品尝美肴。她吃光了这桌喜欢的菜肴点心,便着忙转去下一张桌子。就这样沿着流水大席的长桌一路吃下去,最后她终于和从村外歌舞归来的牧云哥哥月婵姐姐汇合。
  此后夜色渐深,人声渐稀。村民们渐渐都回到各自家中去,此后一家人团聚围坐在火炉边,一边取暖一边守岁。篱墙小院里,江村茅屋中,那张牧云也端来火盆炭炉,在其中点起炭火,招呼着几个女孩儿一起围在火炉边。这样的彻夜守岁并不枯燥,那张牧云一边跟几个女孩儿讲着当地流传的过年传说,一边会不时地往热烈通红的木炭火中投几只红薯,或教大家拿锅铲端了花生或是肉块,在那炭火上烧灼。这样过不多会儿,一边闲谈之余,一边又能吃上香热的番薯、喷香的花生,还有那嫩汁直流的香脆猪肉。正是:
  除夜忧愁少,寒庭燎火多。
  舞衣连臂拂,醉坐合声歌。
  至乐都忘我,芳心自美和。
  今年只如此,来岁知如何。
  到了第二天早上,当那几个终于支撑不住的女孩儿沉沉睡去,还在醉梦酣甜之时,张牧云则已背起了锄头,吱呀呀打开了房门,悄悄地步出门去,按当地的风俗就在院边墙角的菜畦中锄了会儿地,象征着新的一年中人勤春早。

第四卷『几承魔气一飘然』第十九章 声相闻闹市,谁语半生劫

   自月婵、冰飖、幽萝相继来投,整日与这几个女孩儿笑语晏晏,张牧云日常心情倒是比以前大为松快。只不过所谓乐极生悲,当这个热闹而轻松的年关过后,有个很严峻的问题忽然摆在张牧云的面前:
  不知不觉家中银钱已然耗尽;那坛中的米面盆罐中的油盐,只够支撑十来天的生计。
  张牧云家并无祖产,又无恒产,以前靠他自己上窜下跳折腾各路营生,勉强还能养活自己。不过,现在家中连添三丁,还都是女子,在那个年岁并不可能赚得大钱。而她们却都容光雅洁,他这一家之主并不好意思拿些破烂衣服给她们胡乱穿了。不仅如此,偶尔货郎来免不得还要给她们零钱去添点胭脂水粉,每到换季之时还要去布庄扯几尺布做做衣裙。
  这样情形下所有的用度都要靠少年一人支撑,实在艰难。这大半年来,要不是有宝林寺抄经那一笔往日很难碰到的横财,到了腊月年关之时他就得带大伙儿一起喝西北风了。“坐吃山空”,何况年前又加盖了一间屋子;于是到了正月中张牧云家中所有用度终告罄尽,只余下最后半吊铜钱被张牧云紧紧捏在手中,紧张思索如何拿它运作营生。
  纵使生计已经窘迫,平日张牧云并未丝毫跟月婵、冰飖她们提起。就这样表面轻松自如,暗地里绞尽脑汁,终于在正月十一这一天让张牧云想到一个念头。他琢磨来琢磨去,心说与其枯守家中,困坐愁城,不如出外行走一番,到那繁华所在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好营生。于是这一日他便跟几个女孩儿说,那正月十五元宵灯节将近,听人说正南衡山脚下的衡阳城元宵花灯最是热闹。既然如此不如这回大家一起去看花灯,省得总是局促在小村中,也甚憋闷。
  听此提议,那月婵、冰飖还有那小女娃儿自然无有不从。某种程度相比男儿而言,女孩儿对元宵节花灯还更喜欢,于是众女踊跃,无不欣从。
  闲言少叙。自收拾行囊离了张家村,几人先往罗州而行。近了罗州城门,张牧云在心中琢磨了一遍,觉得此处对自己而言就像面对已被刨过了多少遍的田地,再也觅不到什么大食,于是决定过城门而不入,领着月婵几人绕过罗州直往西南而行。此后约行二十多里,约在正月十一日中午时分,便到了湘阴。
  湘阴乃洞庭湖南小城,其人物风景与罗州无异。在湘阴县打了个尖,随便在一处面铺要了几碗面,几人吃了,那张牧云看这湘阴城还不如罗州繁华,没甚出奇之处,便又领了大家出了湘阴城南门,沿着绕城而过的湘水大河往南边而去。
  这湘阴城旁边的湘水大河,又名湘江,自还在此行目的的衡阳南边的永州流来。因湘江更南的源头流过一段,在永州境内与潇水汇合,向北流为湘江,故又常合称为潇湘。
  潇湘之水,湍流无际,浩荡无涯,自天南而来,奔流一千多里后浩浩汤汤流入洞庭大泽。此时张牧云几人行走的正是湘江下流,江水流至此处江面已十分开阔。自县城出来,当脚下的官道渐渐逼近潇湘江畔,在路过一大片摇曳的芦苇丛后,那层波叠浪的潇湘之水便飒然印入眼帘。见到眼前一片白水茫茫,众人尽皆觉得眼前一亮,那小幽萝更是兴奋地跑上前去,在江滩边手舞足蹈,跟后面哥哥姐姐们嚷道:
  “好大的洞庭湖!我终于看见它了!”
  原来幽萝却把这湘江当成牧云月婵等人常跟她说起的洞庭大湖。此时她一见这样白茫茫望不见对岸的大江,一时也忘了她牧云哥哥明明说过那洞庭湖在北边,只顾在江畔拍手笑闹起来。
  见幽萝这样憨态,张牧云忍俊不禁;纠正过她的错误后,大家便沿着这湘水大江溯流而上,一路迤山逦水地往衡阳而去。
  闲言少叙。也不知是否还在年节之中,那街市萧条,一路无论张牧云怎么削尖了脑袋将一身打小练就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却始终也没找到什么赚钱的门路。
  话说到了正月十四这一天,无论那张牧云内里情不情愿,上午时分他们这一行人最终还是来到了衡阳。
  才到衡阳城边,一股子热闹气氛便扑面而来。因衡阳的元宵花灯确实远近闻名,到了十四这一天衡阳城内外已是热闹非凡。在张牧云他们走近的北城门外,还没到城门洞边,便见得官道两边已是摊贩林立,店幡招展,那讨价还价的声音更是嘈杂喧天。
  张牧云招呼着大家挤过了摩肩接踵的人群,好不容易接近了城门边,已望见城门洞上方的“衡阳”两个古朴大字。正当张牧云松了一口气心说“终于到了”时,谁知节外生枝,那幽萝又赖在一个卖彩纸风车的小摊前,只是不肯再走。幽萝这般撒娇,其实并不是好时候;此时张牧云满脑子里也只想折腾点营生,本能地便对这些想来赚他钱的同行们十分抵触。
  尽管天生不愿,又手头乏钱,但那曾经露出一手诡谲本事的小幽萝此时竟如此被那些红红绿绿迎风飞转的纸风车吸引,十分顽强地请求她刚刚认下的牧云哥哥帮她买一支。这小幽萝,生得粉妆玉琢,娇颜媚骨,张牧云认为从外貌上来说,她在稚龄女娃中已是不俗。只是让他痛心的是,如此都丽脱俗的小女娃,最后还是和其他寻常小童一样,小手中死攥着一支中意的风车不撒手,不管怎么说都不听!
  痛心疾首之时,张牧云假作呵斥了一回,最后看看无法,也只好苦着脸、咧着嘴地从褡裢中数出三文铜钱,买下这个只管骗小孩的纸糊玩意儿。
  说起来,小幽萝稚嫩懵懂,不懂得察言观色。对于少年囊中羞涩的景况,她毫无察觉。不过另两个女孩儿则完全不同。通过几天下来的观察月瑶和冰飖早已发现,她们这暂时的一家之主已是床头金尽、仗头乏钱。
  于是,留意到他在眼前掏出三文钱买个纸风车也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月婵和冰飖也只好懂事地忍下想吃街边那香气四溢的小吃的念头。
  这样时候,那已恢复大部分记忆的天香公主月瑶,流着口水努力按下贪吃念头时再记起以前在宫中每餐案上盘盏连城的情景,便觉得眼前的情景十分不真实。这时她联想起庄生梦蝶,忽然一阵恍惚,也不知眼前的情境是否梦幻,不知是否只是她在皇宫春苑中玩耍累了,在百花亭畔偶尔小憩的一个梦里。
  闲言少叙。甫进衡阳大城,种种繁华的景象自是目不暇接。那此刻与少年同行的天香公主,虽然以前也常来天下行走,不过几乎每次身边都是文臣武将云集,真正深入民间的机会少之又少。于是在这样热火朝天的民间商铺杂耍面前,身份尊贵的公主也变得毫无矜持,只顾左顾右盼地贪看,竟好几次差点走丢,幸亏张牧云留心招呼才不至失散。
  在车水马龙的街市中闲逛,看那左右的商铺中汇集了天南地北的货品;什么辰州的刀剑、岳阳的花伞、永州的油茶、浏阳的花炮,甚至还有远在千里万里之外幽州的皮毛、会稽的竹器、梁山的象牙、通州的玉雕、苏杭的丝绸,林林总总光这些商肆的陈设货物就让月婵这几个并不平凡的女孩儿看得十分起劲。
  月婵她们高兴地逛街,那张牧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瞅着身边这几个笑逐颜开、无忧无虑的女孩儿,张牧云心中暗自忧愁:
  “罢了。再这样闲逛下去,再寻不到什么上手的营生,恐怕这回真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真地只是白费钱来衡阳看回元宵灯节了。”
  忧闷想着,正踌躇间,忽然他只觉得身边的人潮猛地向前流动起来。
  “怎么了?”
  现在人多,见身边行人忽然向前奔走,张牧云一惊,立即警道:
  “莫非后面有人惊马?”
  正琢磨时,忽然便听得向前奔动的人潮中有人大喊道:
  “那王仙长又捉妖啦!大伙儿快去看呐!”
  “呃?!”
  一听这叫唤,张牧云朝前面望去,只见身边跑过的人群都在朝对面街角那个楼阁巍峨的深宅大院跑去。
  “捉妖?哈!”
  听得这话儿,张牧云心中愁闷忽然一扫而空。他高兴想道:
  “想我长这么大还没真见过捉妖呢!这我可得一定要瞧瞧!月婵!”
  他刚回头想叫月婵几个一起去瞧新鲜看热闹,谁知才叫了一声,便听得那月婵已在前面叫道:
  “牧云快走啊!有捉妖哦!快点走去好占个位置看啦!”
  张牧云闻声一回头,却见刚刚还在身后留连店铺的月婵几人,此时都已经在前面一丈多远的地方等他了。
  “哈哈,这般腿快!”
  张牧云哈哈一笑,赶紧也快步赶上前去。
  也许,这时满心只想看热闹的张牧云,还有那几个笑语晏晏的女孩儿,没有一人能够想到,就在今天中午这衡阳城中,只是拔脚去看个热闹,却会掀起怎样一片无法想像的血雨腥风!正是:
  闹市啼山鬼,
  幽宅迸异霞。
  谁知偶游地,
  血海浩无涯。
  《九州牧云录》第四卷完,敬请关注下一卷:
  『妖火焚情春梦残』

第五卷『妖火焚情春梦残』第一章 妖光剑影,声唳衡阳之浦

   呼朋唤友地随人群跑去那边看捉妖的热闹,等到了地方,张牧云发现最先吸引他的倒不是什么仙长妖怪,而是那间气派非凡的大宅。衡阳的这条街上,倒也有不少人家;但闹哄哄显然是捉妖地点的这家房子却几乎比左右邻居高上一倍。不说后面不知几进几出的亭台楼阁,就从人群上方看这露出来的影壁和门墙,已如鹤立鸡群。
  “哈,刘百万家真个闹妖精啊!”
  正在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中看这高门大户发呆,张牧云忽听得周围有人在吵吵嚷嚷地说闲话。只听这人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嘿,前些天我在酒馆就听到些风声,说刘百万家的千金被妖怪哄了。我跟家丁打听还都说不知,这不,还是露馅了!”
  “这有什么稀奇!”
  有人接他话茬:
  “没出阁的闺女惹上妖怪,哪有什么好事?这等丑事自然巴不得赶快遮了,还专等来告诉你?”
  “哈,那是那是。”
  他们俩正说得高兴,旁边又有个红脸汉子大声说道:
  “要我说,这什么王仙长手段也不太高强。”
  “为啥?”
  “要是有手段,为啥捉妖都捉到门口来了?”
  原来刚才据说正是那个王仙长把妖怪引到刘百万家的门口,就在影壁里面和妖怪打斗起来,这才惊动了街边行人来看。
  “说不定,还是被妖怪追出来——”
  那鲁莽汉子正说得得意时,冷不丁在场众人就听得耳边“喀嚓”一声巨响,犹如平地一声雷,顿时周围这些人被震得呆若木鸡,眼前的景物都静止,口鼻中只闻得一阵皮毛焦臭味。
  “莫非仙长引了天雷劈杀了那妖怪?”
  大伙儿正纳闷,忽然就听得刚才那大嗓门汉子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哇呀呀!~”
  大家再看时,只见那刚才口无遮拦的汉子脑瓜皮上头发已经烧成一堆黑灰;他这一叫一动,顿时灰飞烟灭,那堆焦黑的灰烬从他头上滑落,转眼脑袋变成了光头!
  “哼,竟敢在本道长面前胡言乱语!”
  正当众人和这汉子目瞪口呆之时,人群那边靠近刘百万家门口的地方,忽然有人声若洪钟般说了一句;霎时间,那门口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忽然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弄,哗啦一声朝左右分开!
  张牧云闻声看去,只见在众人分开的一条道路中,正有一黄衣道人施施然向这边走来。
  此时不过中午,天光正晴。在明亮的日光中张牧云看得分明,正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的道人中等身材,身上穿一身土黄色的道袍,腰间扎着黑色束带。他年纪约在四五十,正在中年。再看他脸上,颧骨高耸,眼窝深陷,颇为精瘦;在他嘴唇左边长着颗铜钱大的痦子,上面生着一撮黑毛。看这模样,这道士显得有些猥琐;不过因为头上戴一顶纯阳冠,手中提一口花纹古朴的桃木剑,脸上神色又颇为大义凛然,整个人看在眼中便自然有一股说不出的威势,让人不敢小看。
  “无量天尊!贫道给诸位施礼了!”
  面相凛然,刚才又使出这样雷霆手段,这刚才众人谈论的王仙长立定之后,竟躬身朝四外团团行了个礼,打了个问讯说道:
  “方才召出天雷小惩,实是这位施主出言不逊。想我王道陵自龙虎山学道归来,平生收妖无数,号称‘万妖敌’,怎容得这样凡夫俗子在此满口胡柴,灭三清威风,长妖怪志气!”
  说完这番话,这王道陵王仙长也不看刚才那莽汉反应,便立在当街,四下环顾一眼,沉声说道:
  “贫道早知有人疑我道家神法,刚才便故意弄出许多响动。好,既然各位善信都在此了,我王道陵便施展龙虎山太上天雷正法,让那只惑乱刘善信门庭的狐妖万劫不复。大家请往后退。”
  王道陵这话声音并不高,但听得他末尾这一句,大街上顿时人群耸动,个个都争先恐后地向后退。直等到确实退出安全距离之外,才各个站住,这些闲人复又伸长了脖子看。
  当然,那从不放过看热闹机会的张牧云也自然在人群中。和众人共进退之时,他还在心中想道:
  “吓!这王道长倒有意思,晓得给自己扬名头揽生意。不错不错,他将来一定发财!哈哈!”
  心中逗乐子般想着,张牧云便混杂在人群中退出几丈开外,开始和旁边那些游手好闲之人一样专心抻长脖子看起热闹来。
  “宝箱何在!”
  想不到那王道长清场之后,头一句便让张牧云莫名其妙。只听王道陵一声喝令之后,那影壁之后就吆吆喝喝地奔出两个刘府健壮家丁,两人一前一后抬着一口红漆铜皮的大枣木箱,风风火火跑过来,放在王道陵面前的青石板地上。
  “里面金银器皿,你家主人都放好了吗?”
  “放好了放好了!”
  这时答话的是一个胖子。他刚从大门影壁后气喘吁吁地转出,看他肥头大耳的模样还有身上那一身华贵的紫缎员外衫,不用旁人介绍张牧云也知他定是此间主人刘百万。
  只见那刘百万一边擦着汗,一边倚在大门边喘着气回答:
  “按您的吩咐都放好了。都是十足十的金银。”
  “好。”
  王道陵满意地点点头,看了看脚下的红漆木箱,对那刘百万说道:
  “很好,就怕你不舍得这些身外之物。我且说与你听,扰你宅院这妖孽,乃是衡山中一只千年狐精。它常化成美少年,扰人家宅。不过你不要怕,虽然它有千年道行,但衡山之狐五行属木,我用这些金银之物克它,要降伏不在话下。”
  “那就好那就好,一切全靠仙长了!”
  “好,你且先避过一旁,我这便要开始捉妖了。”
  “好好好!”
  听王仙长让他避到一旁,刘百万顿时飞快转过影壁之后,一溜烟般跑进家宅最后面那间卧房,拿被子蒙着头,在周围护院家丁环伺之下,暂在床上避下。
  见主人已避走,这王道陵忽然神色一凛,手捏着剑诀,脚踏着罡步,就在街当中开始转起圈来。如此走了四五遭,忽然间王道陵拿桃木剑在空中一挥,朝着刘百万宅院方向仰面叫道:
  “好妖孽,速来一战!”
  话音刚落,刚才还阳光灿烂的天光忽然就暗了下来;当街人群中有眼尖的,立时便见得忽有一阵黑风从那边刘宅中央扶摇上升,等旋转到半空之时就如一条黑龙朝这边尖啸扑来!
  “且受我一剑!”
  当那黑气直冒的旋风扑近,王道陵喝了一声,夷然不惧,十分沉着地开始舞动桃木古剑,就在当街跟那化身黑风的狐妖打斗起来。
  如此周旋了大约十来个回合,那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的王道陵忽然如炸雷般一声大喝,手中桃木剑向天飞快划了三个圈儿;刹那间,刚才还神出鬼没、左冲右突的妖狐黑风便在空中定住。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眨眼间便听得风雷之声大作,自那已然阴云密布的云天猛然便劈下一道耀眼的闪电来!
  “妖孽,受死!”
  暴喝一声,那道从天而降的霹雳闪电就像受王道陵桃木剑指引一般,猛然就朝剑尖指向的那团被钉在半空的诡谲黑风当头劈下!
  “呀——”
  电光闪过,只听得一声凄厉呼号,只不过霎那之间那刚才还凝聚如龙、左右扑击的黑狐之风瞬间涣散,还不等众人回过神来,便似云归山谷、雾隐深岫,转眼都尽收那道人面前的红漆箱中!
  “哈哈哈!”
  收尽黑烟,猛然间那道人仰天大笑,仗剑洪声叫道:
  “蕞尔妖魔,竟敢与本仙人斗法!”
  笑傲已毕,王道陵转身朝那刘府门厅躬身一礼,声透重楼般响亮说道:
  “刘员外,妖孽已伏诛,此后当合宅安好!”
  “……”
  过了许久,才听得一阵脚步杂乱,那刘百万被一群持刀弄棒的护院簇拥着跑出来,犹有些惊魂未定地问道:
  “真、真地?”
  “自然!”
  那王道陵将桃木剑插到背后的剑匣中,挺身傲然说道:
  “有我‘万妖敌’出手,那妖狐焉有活命之理。不过——”
  话锋一转,他扭脸盯了地上箱匣一眼,然后跟刘百万道:
  “不过这狐妖修炼千年,纵然肉身为金器所克,但妖魂不散,现在仍凝聚在金银器皿之上!”
  一听此言,刚刚惊魂甫定的刘员外脸上笑意瞬间凝固。
  “那、那怎么办?!”
  “员外莫怕。贫道只需将这锁妖之匣带回道庐之中,慢慢用三味真火炼化;等到七七四十九周天,功夫到了,这狐妖之灵也自然魂飞魄散。这样不知可否?当然,您也可以将它留下,放在家里收藏。”
  “不不不!”
  富甲衡阳的刘百万那颗胖脑袋就摇得像只拨浪鼓。
  “不不不,还请仙长老师将这妖怪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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