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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牧云录(管平)-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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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楼生意很红火,牧云虽点好菜,端上来颇慢。等菜之中,幽萝不安分,一探身,从二楼窗户中看见下面街上有好听的水鸟陶哨儿,便着忙要下去买。牧云本就怕她俩无聊,便给了俩钱,让绿漪带小女娃下去了。
  二女刚离开不一会儿,牧云正探头从窗户里往下看她们,却忽听到身后有一个清和的声音说道:
  “兄台,不知你此处还有人否?酒楼他处没有位子,小弟想叨光同桌。”
  牧云闻言,回头一看,正见眼前站着位年轻公子哥,正朝自拱手微笑。
  “不巧——”
  牧云正要拒绝,再瞅了这公子哥一眼,却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哪是什么公子哥儿?分明便是个俏丽姐姐!”
  一眼辨出雌雄,牧云一时也没想太多,脱口就道:
  “这位小姐姐,你明明是女儿家,干嘛自称小弟呀?”
  “哎呀”
  听得牧云之言,眼前这女扮男装的女孩儿顿时一慌,急忙掩饰道:
  “兄台,你看错了,小弟明明是个男子。”
  “哈哈”
  张牧云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没记得压住声音,大声说道:
  “妹子你真是。明明是女儿身,干嘛要装男人?光靠穿个衣服就被认成十成十的男人,那这女娃儿该长啥样啊,还嫁得出去么!”
  “你!”
  被牧云这般大大咧咧地一说,眼前这女扮男妆的姑娘顿时便气得粉面通红,跺着脚就想跟少年吵架!
  不过,刚一跺脚叱了声“你”字,这模样还挺好看的少女就生生地忍住了。刚才还怒气冲冲的面容,转眼就变得风平浪静,甚至,还带上了微笑。
  见她这副模样,牧云倒是一惊,正要问她是不是有事,却听这女孩儿平和说道:
  “你这登徒子,是不是看上我了?”
  “呃,没有啊……你说啥呀!”
  “哼,别骗我!”
  看起来也蛮泼辣的俏丽女子,胸有成竹道:
  “甭想骗我啦,我都看过,那些游侠传奇里,只要和少侠客吵嘴的女孩儿,最后必然和他结成伴侣。你是不是也看过这种书,便想拿这招儿来打我主意?”
   “呃!”
  听得这说法,牧云一愣,没怎么反应过来。正当他还在细细揣摩她的话儿时,这女扮男妆的女孩儿已一甩袖,“哼”的一声下楼去。
  “真是哪跟哪儿!”
  等想明白,牧云哭笑不得,只觉得京城人真怪。
  过得一会儿那幽萝也买好了玩具上来了。不过下去时冲那陶哨儿去的,回来时却举着几个花里胡哨的纸风车。
  在春风楼吃饭,除了让牧云十分感怀的美食和刚才这场小小的风波,其他却还听到了食客们闲扯的京城传闻。出去一些鸡毛蒜皮之事,牧云却听得好几桌都在绘声绘色地说着同一个人。
  听着这些闲人所说的事迹,牧云口里嚼着珍馐美味,心中却在犯嘀咕:
  “那个定国天香公主,有这么残暴吗?不管地位如何尊贵,她毕竟是个女儿家呀。”
  “那些将军侯爵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在一个小女子面前俯首帖耳、任其凌辱呢。看来,还是京城这些人怪,私底下只顾嚼舌头,以编排当今公主取乐,真是不畏王法、不怕掉脑袋!”
  腹诽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京城人,牧云想到一事,便把口中食材咽下去,抬起头对眼前两个的女孩儿正色说道:
  “你们也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吧?告诉你们,虽然这些都是编排的,你们也要注意,女孩儿家家的,不能学成这样,以后不好嫁人。”
  “嗯,知道了!”
  见少年正颜厉色,二女不敢说别的,连忙一齐清脆回答。
  吃完了饭,牧云三人便下得楼来。吃饱喝足,牧云思念月婵之心便腾腾地起来。这时再也不耐烦走路去寻,忙当街叫了辆马车,三人坐了上去。这一路上,由牧云按着月婵当初留下那封信笺中描述的地址走法,一路叫车夫穿街过巷,朝月婵在京城的居所驶去。
  大约半个多时辰的样子,牧云正偶尔出神,却忽听得前面马车夫叫他:
  “公子,公子,你们下车吧。”
  “嗯?到了吗?你看不差吧,照我说的走,准到。”
  “呃,公子,是差不多到了吧……只是这倒不打紧,主要是,再往前走,小的就要掉脑袋了!”
  “嗯?!是什么人大胆敢挡路么?”
  牧云闻言有点吃惊,赶紧一掀车厢帘子跳下马车。立定之后,他朝前面举目一看——这一看不要紧,顿时他便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在他前方,竟是好大一片广场;在广场那边,正是连绵的宫苑围墙。金色的围墙内无数楼台,隐隐见雕栏玉砌,红墙碧瓦,高阁耸峙,飞檐入云,蓝天白云之下这种种穷尽雕丽,正可谓说不完的巍峨华贵、道不尽的壮阔庄严!
  看着这陡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皇家宫苑,牧云一时间目瞪口呆!
  而这时那广场上,站列不少金盔银甲的武士。也许车老板的马车停得略微近了,已经有不少甲士在扭脸朝这边观看。见得这阵势,那车老板更是慌了手脚,急忙叫这发呆的少年付了钱,便上车打马一溜烟的跑了。
  “咦?月婵姐姐是住在皇宫里吗?”
  看来,就连幽萝这小娃儿,都知道这个该是京城里的那座皇宫御苑。
  “不可能吧!”
  听幽萝发问,牧云不死心,急忙又掏出那张信笺,仔细地核对一遍,却发现着实无误。
  “这……莫非她是皇家宫女?”
  心中转念,牧云看着那边皇宫卫士投向这边的目光,已经开始变得犹疑和凶恶,他便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一横,拉着两个女子,迎着卫兵的目光便迈步向他们走去。
  这时,天气晴和,碧空如洗,白云如银,皇家的宫殿无比的丽色鲜明。当日后少年再回想起今天自己抬腿迈步走向那些皇家守卫执金吾时,便奇怪地发现,自己竟清晰地记得此时头顶的云空模样。晴空万里,除了这一片晴丽明媚的阳光白云,也只有对面皇宫之后的西北角上,暗暗飘动一块阴霾。
  正是:
  云意不知沧海,
  晴光若上翠微。
  人间一堕十劫,
  犹忆当时乐归。
  《九州牧云录》第九卷完,敬请关注下一卷:
  『神京无处起龙蛇』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一章 旧约怀梦,欲驾帝天之侧

  “站住!”
  见牧云三人靠近,羽林军纷纷断喝。
  皇宫何等地方?纵然这三个小男女一看也不像歹人,全副武装的皇家卫军们仍然各振手中兵器,将银戟、金锤纷纷指向这边。
  见得这样阵势,牧云心中反而没刚才发慌。
  “不怕,不怕。”
  牧云心中不住地用自己的方式鼓劲打气:
  “连委羽山的妖怪我都敢打败,我不怕他们,不怕他们……”
  于是满脸堆笑,走到离那些卫军约有二十来步的距离,牧云便停下来,远远一拱手,谦卑地说道:
  “各位将军老爷,小人乃是良民。今日来这里,只为了寻一个人。”
  “寻人?”
  今日领班当值的正是羽林将军王猛。他也没挪动地方,就在原地按剑凝目,朝牧云这三人仔细观瞧。
  “小兄弟,看你等也不像歹人。”
  嘴上说得矜持,王猛将军看罢之后,却在暗地之中喝了声彩。他心中忖道:
  “哪里来的这样人物?男的英神爽朗,女的明丽动人,不仅不是歹人,瞧这容貌神韵,已是十分超凡出尘。”
  王将军接下来的态度客气了许多。想了想,王猛不像往常那般倨傲,而是走近几步,一来方便说话,二来也更好看看这几个青春男女——尤其那两个绝美的女孩。
  “小哥,两位妹子,莫非你们有亲戚住在皇宫么?”
  “亲戚?是啊!”
  机灵的少年马上搭茬,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妹子却在宫内当差,今日我等正来这里看望她。”
  “这样啊。”
  王将军一皱眉,依旧用柔和的语气跟少年说话:
  “既然小哥的妹子在皇宫当差,那怎么不知那条训令么?”
  “什么训令啊?”
  牧云这个冒充的宫人亲戚正是一头雾水。
  “凡是充入宫中执役的民女,如非陛下或是皇后开恩放还,其爹娘兄嫂等亲属一概不许探望!”
  “呃?”
  听得这么一说,牧云当即语塞,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招儿来。
  见得如此,羽林将军王猛脸色便是一肃,语气也变得沉凝了许多。他对几人说道:
  “本将军还是那句话,看你等都不似歹人,今日便就此去吧。若搁在以往,你等在皇宫广场前停留这么多时,早就该治大不敬之罪,罚去黄河洛水修筑河堤,至少得当苦工三年!”
  “呀!这么吓人?”
  在牧云心目中,相比那些山野妖怪,官府和皇权更有威严。现在听说自己已经不小心触犯了皇法,当即他便有些发慌。
  “哥哥,为什么当兵的大叔还不让我们进去?”
  对于人间的皇权,幽萝小妹妹毫不知情。和牧云一时晕头转向不同,幽萝思路分明,一时想起来月婵姐姐留下的信中内容,便仰起小脸儿,大大方方地跟羽林将军说:
  “大叔,我们是给月婵姐姐送衣服来的。”
  “……送衣服?”
  忽听这粉雕玉琢的清媚小女娃说话,羽林将军也有些发懵。
  “对对!”
  这时牧云如梦初醒,赶忙对王将军说道:
  “将军恕罪,方才小的慑于皇家威严,一时懵懂。其实这次来寻之人,实并非小人亲妹。分别之时,她指示道路,只叮嘱我说,若来寻她,便说洞庭故友帮她送来一件衣物。她——”
  牧云还想再说下去,却见面前这位将军忽然失声叫道:
  “什么?洞庭故友?送衣物?你再说一遍!”
  “啊?”
  羽林将军猛然叫喝,牧云倒吃了一惊。他赶忙细细观察将军脸色,却见他表情古怪,面容扭曲,也说不出是欣慰、兴奋还是恐惧、震惊。
  “这个……不好意思啊!”
  牧云脑筋飞速转动,着忙道:
  “将军大人,其实应是我走错地方说错话了。小子中午酒喝多了,告辞,我们这就告辞!”
  说着话,牧云脚下悄悄往后挪,显然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慢!小英雄且慢!”
  刚才还威猛非常的羽林大将军王猛,这时那张长满络腮胡子的大脸,却笑得跟朵大葵花儿似地。为了拦阻牧云,他还习惯性地一伸手,但很快便似想起什么,赶紧又将手缩回来,口中抓紧时间问道:
  “小英雄,请问您是否贵姓姓张?”
  “咦?你怎么知道?”
  听皇宫门口的羽林将军报出自己姓氏,牧云十分奇怪。不过,耳听得眼前之人一口一个“小英雄”,他也心知不是坏事,便暂时打消方才想要逃跑的念头。
  “张小英雄,先莫问小将如何知道。小将却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小英雄。”
  威猛非凡的大将军,这时候却小心翼翼赔笑说话,神态言语跟个伺候恶公婆的小媳妇似地。
  “将军尽管说。”
  “是这样,请问您要送来的这件故友衣物,究竟什么颜色的?”
  “红色的。”
  “好!那不知是什么质地的?”
  “绸子的。怎么?要估价?”
  见大将军只管嬉皮笑脸追问琐碎之事,张牧云觉得莫名其妙。
  “不是不是……呃,是了是了!”
  羽林将军语无伦次,激动莫名,转眼便做出更让牧云瞠目结舌之事:
  他猛地蹦了起来,欢呼雀跃,像个孩子,然后猛然转过身,手舞足蹈对那些羽林军连连大叫:
  “洞庭故友来了!洞庭故友来了!”
  一听这高呼,那些雄健的羽林士兵却也好像听到什么神奇咒语一般,忽然一齐向天举起刀枪剑戟,就跟排练过很多次似地十分整齐地欢呼:
  “洞庭故友!将军洪福!洞庭故友!将军洪福!”
  牧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汹涌欢呼的皇城守军,一时只觉得他们都疯了。
  正有些发呆,旁边已有士兵给手舞足蹈的羽林将军牵过一匹白马来。见马牵来,王猛稍微有些清醒。他收敛了点神态,朝少年几人深施一礼,说道:
  “小将王猛,这就将几位来访的消息,通禀公主得知!”
  说完也不转身,依旧脸朝着牧云,脚下往后退着走了几步,估摸着快到马镫边,便霍然一转身,腿一骈,踩着马镫一腾,便轻轻巧巧地坐到马鞍桥上。
  这时候,那些刚刚聚拢一起的羽林士兵,“哗”地往左右一分,中间让出好大的空道儿,好让自己的首领将军骑马而过。通过之时,马上之人得意激动,左右军阵雀跃欢欣,若不知情的看到此情景,还以为是打了胜仗的将军正要回宫受封呢。
  等王猛将军略略走远,余下的士兵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正在好奇的少年,自然要侧耳听了一下,正听他们说的是“所有人官升一级”、“王将军要当羽林中郎将”、“公主殿下言出必行”云云。
  当然,这些窃窃私语固然费解,对少年来说刚才那王猛将军说的话才最是匪夷所思。踌躇了一阵,牧云便扭过脸来,跟同行的二女问道:
  “你们刚才听清楚了吗?他说,要通禀‘公主’——是我听错了?”
  “不是公子听说;刚才这位将军确实说,要将我们来访的消息通禀‘公主’。”
  听牧云相问,半龙之体的美鱼妖将细柳般的腰肢微微一摆,神色十分恭敬地回答。
  “幽萝,你也是听得这样吗?”
  牧云还不甘心,转过脸来又问幽萝。
  “我也不肯定……”
  “是吗?!”
  眼见幽萝犹豫,牧云如获至宝。反正也不知为什么,他十分期待刚才那将军说的,其实不是“公主”。
  “是呀,幽萝也不肯定的。”
  在少年鼓励的目光中,小女娃憨憨地说道:
  “我也正想问哥哥呢,刚才那个将军大叔,说的是不是‘公主’……”
  “呃!”
  牧云闻言,顿时默然。
  片刻之后,待悸动的心情略微宁静,他便忽然意识到,张家村那位落水汨罗的俏女娃,自己那个伶俐动人的乖妹子,很可能是万里之外这京城中皇帝的公主女儿。
  且按下这边牧云心乱如麻地等王猛将军回消息不提,再说此时那皇宫内苑中。
  九月初,秋高气爽,住着当今皇后的昭阳正宫琼秀园内,正是一派锦灿秋光。作为皇后慈淑娘娘常来游玩散心的花苑,纵然已到了万物肃杀的秋天,这琼秀园还是到处花团锦簇。五颜六色的菊花正在盛绽,什么绣球、绿翠、玉笋、太真、红幢、破金、狮蛮、蟹爪、玉楼春、月下白,种种的珍奇菊种都荟萃一园,在皇后的面前各自争奇斗艳,让整个琼秀园一片锦绣烂漫。
  不过,虽然菊花吐艳,景色醉人,此时在花间鹅卵石道上轻步而行的那位慈淑皇后,心情却难以愉悦起来。
  踯躅前行,阔大华美的宫裳时不时在菊花蕊上划过,不仅伤了菊芯,却还弄脏了华服而偶然飘摇的裙裳还拖迤到暗陬的青苔上,更是弄脏了洁净的宫服。可是显然这一切,都没能引起那个平时爱花爱洁净的丽人关注。
  “来人!”
  花间迤逦一回,皇后娘娘终于忍不住,唤来随行的宫女并口颁谕旨道:
  “去,给本宫去长乐宫中看看消息,瞧一瞧你们的天香公主在做什么。”
  “是!”
  宫人领命而去,留下一个心思重重的皇后娘娘在花间思前想后。
  大约就在牧云跟那个羽林将军废话的同时,皇后派出的宫女也有了回禀消息。等待宫女禀报之时,端庄贤淑的皇后眼中充满了期盼。
  “她……”
  灵俏的宫女察言观色,不免变得吞吞吐吐,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唉。”
  见她如此,慈淑皇娘方才心中的美妙幻想再次破灭。她叹了一口气,悠悠地道:
  “本宫猜,她一定不在做女红刺绣。是否又在发脾气骂臣下?”
  “这……禀娘娘,公主她倒也不在骂。”
  “啊?是嘛!”
  忽然听得此语,慈淑皇后又惊又喜,急忙追问道:
  “难道皇儿真的在做女红?”
  “这……皇后娘娘,婢子不敢隐瞒。前几天那个贪污筑堤粮饷事发的河洛校尉,正被公主拘来长乐宫中。想必公主心忧黎民,忌恨贪官,奴婢去时,正拿着荆棘鞭子抽打校尉大人呢。据和小婢相熟的长乐宫女说,刚才婢子去的时候,差不多已打了校尉大人半个多时辰了。”
  “哼!”
  听得近侍宫女之言,慈淑皇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重重哼了一声后,过得良久才道:
  “小婢子,你莫一口一个大人的说得高兴。依本宫看,那校尉落在长乐宫中,甭说抽这几鞭子,我看他连命也甭想要了。贪污河工之银,着实可恶,皇儿做得对。”
  “是,公主大义,贱婢知罪,贱婢知罪。”
  “下去吧!”
  “是。”
  转眼这宫女便抖抖嗖嗖地告退了。
  待她走远,方才这位维护公主做法的皇后娘娘,却喟然一声长叹,十分忧闷地想道:
  “唉!我这皇儿,才华自是傲世,性情却……却有点暴虐。”
  “民间有言‘女子无才便是德’,作为女儿家,品性明德淑贤,举动温文守礼,自是最紧要。现在可好,吾儿凶名在外,威震朝野,几乎比她父皇声势更浩大——这、这可如何嫁得出去哟!”
  统领后宫的丽人满面的愁苦,在菊花丛畔叹息连连:
  “唉,瑶儿啊,你今年也不小,若再是这样,可叫为娘如何是好喔!”
  悲叹几遍,慈淑皇后抬起螓首,朝公主所在的长乐宫方向望了望。虽然,长乐宫离昭阳宫很远,但在这个忧心儿女的皇后耳中,却好像听到了那被鞭笞者凄惨的呼号和女儿得意洋洋的大笑。这时候,天上正好一片云彩飞来,遮住了太阳,日光顿时便暗了下来。随着日光黯淡的,却还有皇后娘娘一颗放不下的心:
  “月瑶吾儿,原以为不再放你出宫,便能收住你的心。可谁知你还这样,真叫娘如何是好!”
  天云暗影之中,宫装丽人合掌仰天发问:
  “各路菩萨神佛,平时我也供奉你们不少,可是敢要我瑶儿之人、或者说瑶儿肯嫁之人,到底还要多少年才恳赐给我呢?”

第十卷『神京无处起龙蛇』第二章 帝苑重逢,人未语泪滂沱

  话说这时,在那长乐宫琼华殿中,当今圣上武烈帝最宠爱的定国天香公主,正将那贪官打得兴起。
  若说这被打的倒霉蛋,河洛校尉刘长景,也是一方大员。在那时,天灾频仍,对一个国家来说,水利官员往往是朝廷重臣。天下水患,“五分在河、三分在淮”,几乎有一半水灾都发生在黄河。于是,河洛校尉不仅负责洛阳京畿之地的洛水河,还执掌黄河水患治理,可想而知这刘长景是何等要员。
  不过,无论你是什么要员,碰上长乐宫定国天香公主,全都白搭,和臭贼一样轻轻捉来,打个半死。被公主拿鞭子抽得满殿乱爬之际,这刘长景若不是仗着当年行伍出身的底子,换了别人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虽然仍然能在地上翻滚挣命,但久闻公主厉害的贪腐校尉,已知自己今日恐怕过不去这一关了。
  “唉”
  遍体鳞伤之际,刘长景在心中哀叹:
  “早知国有如此凶悍公主,当初何必把持不住,为了区区五千两白银,白白送了性命。”
  正在刘长景自觉性命不保之时,却忽听得有黄门官在殿门外细声细气地奏报:
  “公主殿下容禀,宫外羽林大将军王猛说有事奏报,您看是不是……”
  这定国公主凶名实在太著,便连一向狐假虎威的黄门官儿奏报时也欲言又止,总觉得自己跟这位公主说话时,就跟自己欠了她钱似地。
  “王猛?”
  怒气勃勃的天香公主听黄门官说话,略略停手,想了想,就有些不高兴地道:
  “我正忙。何事?”
  “是、是这样的……”
  黄门官脑门子已经开始冒汗,双腿抖索不已,声音颤抖说道:
  “王、王将军他说,有洞庭故友求见。”
  “什么?!”
  原本威风凛凛、一脸不耐烦的天香公主,一听这“洞庭故友”四字,娇躯猛然一震,只听得“啪嗒”一声,手中皮鞭已然落地!
  “出事了?!”
  公主如此,那个已被鞭笞得衣衫褴褛的河洛校尉,目睹异状,心头也跟着一阵狂震。他不知道凶悍公主这般异常,是祸还是福。
  “公主丢下鞭子,莫不是想到索性换刀把我杀了?”
  在想象力丰富的河洛校尉偷眼观瞧下,只听“唰”的一声,一阵裙裾带风之声响过,转眼公主却已去了殿外。来到殿外,天香公主月瑶儿一双凤眼直瞪瞪看着黄门官,一时并未出声。直等沉静了片刻,她才轻启朱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他还说什么?”
  “他、他……”
  公主之尊,自有威严。当公主傲然伫立在前,此刻在黄门官的感觉中,周围的空气已似凝固,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眼花,还是真地开始地震,周围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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