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记_风青阳-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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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如此遥远。


第967章　月色
　　死亡没有了，他被救活了，梦境也没有了，如意金箍棒，自然也没有。
　　没有如意金箍棒，身体被断魂散摧毁性破坏，也没有修复，如今吴煜仍然苟延残喘。
　　没有金箍棒，就没有金刚不坏之身，更没有大品天仙术，至于神通和七十二变就更加不用说了。
　　冥泷，也更加不会出现。
　　也就是说，吴煜崛起的契机，完全没了。
　　一方面，是对这莫名其妙的现实的恐惧，这真实的一幕幕，如同一片沧海，吴煜这时候只是个凡人，那如意金箍棒，乃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但如今这救命稻草都没有出现，他如凡人沉没在沧海，四处都是阴暗的海水，难以呼吸，死亡和恐惧全部降临。
　　“孙伯，这东西，能让我看看吗？”吴煜忍着脑袋的剧痛，挣扎着站起来，有点口干舌燥的对孙悟道说。
　　“这啊，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名为‘天河镇底神珍铁’，你可要好生呵护，莫要给我弄坏了。”孙悟道大概是见他救了自己性命吧，如今和蔼许多。
　　“一定。”吴煜从他手里，紧张、激动，接住了那天河镇底神珍铁，触手冰凉。
　　“上仙给了你十日休养时间，十日之后，你可要和我一起，继续在仙兽园工作，我看你伤势还有，抓紧时间恢复吧，老朽我先去干活了。”
　　孙悟道说完，便佝偻着背，一会儿就出去了。这次吴煜是等着他离开的，等他离开之后，吴煜靠在墙壁上，深呼吸一口气，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格外紧张，双手捏着那天河镇底神珍铁，瞪大眼睛看着。
　　“齐天大圣，斗战胜佛，如意金箍棒……我是吴煜，请传授我金刚不坏之身吧，我不知道出现什么问题了，本来不应该，在这时候让我有蜕变的吗……”
　　他手指捏得很重，但让他的耐心逐渐消失的是，那天河镇底神珍铁，一点反应都没有！
　　“为什么？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选择我？是不到时候吗？还是我做得不好？或者是没沟通好？”
　　他此刻脸色更加惨白，额头上都是大颗的汗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无法呼吸了，脑袋还是刺痛，感觉随时都要撕裂开来似的，吴煜翻遍自己拥有的记忆，都没发现自己会有如此恐惧的时候！
　　在记忆里，他也曾经回想过，如果当初自己要是没得到这齐天大圣的传承，自己的人生会发生什么变化，当时的结论是，不管自己的意志多么坚韧，不管自己多么聪明，宁死不屈，那都没用，那是一生之中最重要的际遇，如果缺少，那么他就一定是个凡人，在碧波群山终老一生，绝对不会有任何崛起的机会。
　　当初的想法，对此刻的自己，同样会是巨大的打击。
　　“不行，我要冷静下来，我还有机会，我这么鲁莽，它一定不愿意和我沟通的，一定需要契机！”
　　吴煜深吸一口气，他擦去头上的冷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就算如此，那种陷入到深海之中的惶恐，那是驱逐不去的。
　　“大圣，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记得记忆之中，这时候我已经得到金刚不坏之身了。是因为那司徒晋攻击我的时候，我下意识挡了一下吗，是因为当时没有死掉吗……”
　　吴煜想，是不是如果自己死了，孙悟道把这东西埋给自己，那自己就可以得到仙人传承了？
　　“但是，如果这一次，孙伯没有把如意金箍棒埋给我呢！”吴煜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因为，很多举动，都是当时的念头决定的。这次要是自杀，那就太冒险了。
　　明明这金箍棒在自己手上，可完全感受不到其温度，那种冰冷冻结吴煜的心。
　　“到底要怎样啊！”
　　记忆之中，自己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慌乱，慌乱的同时，脑袋仍然是刺痛的。
　　“我估计是被那六臂魔猿给杀了吧，但是，说不定就是如意金箍棒让一切都重来，让我重新开始了，说不定金箍棒就有这样的能耐。但是，我现在却得不到它……”
　　吴煜越想越是郁闷，他在这木屋之中，用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要么是滴血，要么是各种好话都说尽了，就是没用，那如意金箍棒就是没有回应，从头到尾都是冰冷的。
　　绝望一次次来袭。
　　夜晚，孙悟道回来了，他见吴煜神色憔悴，便再熬了一晚参汤，在这碧波群山的仙地，山上野参倒是有不少。
　　“怎么，想你的皇宫了吗？还想当太子呢，都是过去的日子了。”孙悟道坐在床边道。
　　“孙伯，这金箍……东西能让我多看几天吗？”吴煜喝药之后，连忙问。
　　“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什么都没有……”孙悟道有点意外，不过，他看吴煜真情意切，便点头道：“好吧，你拿着吧，随时还给我都行。说实话，我老孙家到我这一辈，香火就断了，这传家之宝啊，传到我这一代，也没人可以传了。你我能在这里朝夕相处，那也是缘分，看在你喊我一声孙伯的份上，就送给你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些事。”
　　听到这里，吴煜才燃起了希望，他连忙问：“孙伯有什么事情，我都能做到。”
　　孙悟道说：“以后呢，你百年之后，继续把这天河镇底神珍铁传下去，你若是生了孩子，得继续传下去，可不要让这宝贝入了土。”
　　“这是自然。没问题。”吴煜现在当然管不上什么百年，他只想让自己迅速得到仙人传承，有这传承，一切都好说，没有这传承，那这辈子就完全毁掉了，他想让孙悟道活命，都不太可能。
　　夜里，孙悟道烧火做饭，没让吴煜动手，一老一少在一张小桌上吃完简单的晚餐之后，孙悟道洗刷了碗筷，早早就睡了，吴煜睡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皎洁的月色，看着这巨大的夜空，无比广阔的天地，想起那阎浮世界，如此巨大！而他在这渺小的地方，走路的速度跟蚂蚁在爬似的，那种渺小的恐惧感，再次来袭。
　　不行，我必须要得到金箍棒的认可！
　　“否则，我救不了吴忧，吴忧过些时候，就要被嫁给那东海的鬼修！”
　　他知道，记忆之中，吴忧的态度很坚决，想要让她嫁人，她绝不答应，以死相逼。以她的脾气，绝对是死的。
　　孙悟道倒是不会给司徒晋痛恨了，但是以他的年纪，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再往后，九仙会出现，通天剑派都会被毁灭，风雪崖和苏颜离他们，肯定都要惨死！
　　再说更往后的事情，那对他来说都太遥远了，如果没有仙人传承，他根本连跟南宫薇他们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他们不可能见到雒嫔，炎黄古域和南胤妖洲就更加不用想了。
　　九婴、南山望月、夜兮兮，都见不到，此生不可能认识！
　　吴煜想的越多，内心的恐惧就越是可怕，他如同被无数的凶兽包围，每一个想法现在都是凶残的野兽，要将他吞食。
　　“金箍棒！”
　　吴煜连忙取出那金箍棒，把它放在月色之下。在夜空之下，他再次用各种办法，除了自杀之外什么都做了，但就是不行，金箍棒没有丝毫的反应，但脑子里南宫薇、雒嫔、南山望月、夜兮兮他们，还有风雪崖、吴忧等人，不断在其中掠过，这让吴煜内心越来越急躁，他看到了墙角有一把砍柴的刀。
　　那把刀，富有光泽，十分透亮，吴煜记忆里似乎不存在，但也可能是他记得不清楚。
　　“没错，现在孙伯已经把这金箍棒给我了，我藏在身上，然后自杀，他就会把我埋了，然后我就会梦见那擎天柱，让一切回到正轨！我要开始修炼，要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我要成为风雪崖的弟子！我要救我姐姐，绝对不能让她身死，我要杀那昊天上仙报仇！”
　　这种感觉，如此强烈。这让他爬下床，一步步朝着那砍柴刀而去，虽然脑袋还是刺痛，但是希望之火熊熊燃烧，让他停止不下脚步，他藏好了如意金箍棒，已经准备好自杀了。虽然距离不远，但是还是花了一些时间，这时候，吴煜眼神坚定，拿到了那砍柴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砍柴刀上，闪烁森冷的光芒。
　　“成功，必须置之死地！”
　　他有这样的魄力，自杀来求生，否则，得不到仙人传承，那才是生不如死。
　　他握紧了那砍柴刀，闭上眼睛，露出了决然的笑容，然后用力一抹。
　　“你干嘛！”忽然，他被狠狠一撞击，没能自杀成功，就被撞倒在地上，那砍柴刀叮当一声摔在地上。
　　“年纪轻轻，这点挫折都受不了，就想自杀了事吗！”原来是孙悟道听到了动静，醒了过来，制止了他。
　　“孙伯……”吴煜此时，脑子很混乱，他呆呆的看着孙悟道，眼睛的余光看到了窗外的月亮。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刚才，那月亮好像是一只金色的眼睛，只是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又是正常的月亮。


第968章　杀戮之心
　　孙悟道急得都睡不着，在吴煜身边说了一通大道理。
　　他不像是和齐天大圣有任何关系的存在，只像是一个平凡又普通的老人。
　　这晚上他说了很多开导吴煜的话，然后还把木屋里所有可以自杀的器械都给扔了，不让吴煜乱碰。
　　“其实你能被带到仙门来，已经是运气好了，虽然断魂散是断了你的根基，但是就算不修炼，在这仙山里，你没病没痛，活个七八十年都不是问题啊，千万别想不开啊，很多达官贵人都想来这里做杂役，都没机会呢。”
　　“孙伯，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吴煜目光里含着一些泪水，看到这个老人再次为自己慌张，这是久违的感觉。
　　“我还是太着急，太冒险了，现在也就差了一天时间，我有这金箍棒，完全可以慢慢琢磨，估计那齐天大圣也不喜欢我太急切吧，只要静下心来，好好沟通，一定是有可能的。如果自杀，说不定就直接死了。毕竟，机遇这东西，本就很玄妙。”吴煜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他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当然，这些都是孙悟道帮助他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吴煜沉沉睡去，醒来之后，发现孙悟道就守在床边，靠着床沿睡着了，这老人身形佝偻，到他这年纪，已经很虚弱了。
　　这个画面，不由得让吴煜热泪盈眶。
　　“我绝对要逆天改命，让他活下去！还有我姐……”
　　孙悟道这边还好，关键是吴忧那边，特别让吴煜矛盾，那幽灵姬一定会按照时间到达的。但是，他这次没能得到传承，虽然说接下来要冷静，好好沟通，但是谁知道，会什么时候成功呢，要是晚了，那吴忧可没命了……
　　“冷静，冷静，莫要心急，反而误了大事。”吴煜不断告诫自己。他想清楚了，自杀未必就是好的手段，搞不好自己好不容易有重来的机会，结果没混多久，自己就自杀了，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边休养，一边尝试和金箍棒沟通，吴煜没有放弃，哪怕那金箍棒没有任何反应，他都在努力，也在绞尽脑汁，想着各种各样的办法。
　　每次失败，他都告诫自己，错过了最好的机会，本就没那么容易，绝对不能心急。
　　他有十天休养的时间，只有夜晚孙悟道才会回来，不影响吴煜。
　　他就是个普通的老人，每天回来，看到吴煜心态算是积极，他就很欣慰了，几天后，吴煜甚至做好了晚饭，等他回来。
　　但是，当这十天过去，却丝毫没有收获，吴煜的信心，再次往下沉寂，苦闷和恐惧再次来袭，尤其是在想起吴忧的未来的时候，每每夜色之下，天地最为壮阔的时候，想起无比巨大的阎浮世界，他再次陷入到绝望之中。
　　“时间越来越紧张了，莫非我这辈子，就注定要当个凡人，潦倒一生，死在深山野林之中吗。”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要走出颜离峰都很难。
　　世界越是巨大，就越是让他心慌，尤其是在发现自己走几步路，就会喘息连连的时候。
　　不容他掌控，这十天时间已经到了，他脑袋的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孙悟道也早让他准备好了。这一日，他在无奈和绝望之中，和孙悟道一起到达仙兽园，这时候他失魂落魄，如同行尸走肉，跟着孙悟道喂养仙鹤，苦活都是他们干的，赵川他们正喝着小酒，在一边休息、玩闹呢。
　　平时里没其他仙人过来，基本上都是孙悟道干事，那些年轻力壮的，都在逍遥。
　　“这小子，上次倒是硬气得很，竟然敢顶撞上仙。”
　　“呵呵，运气好，没死罢了，上次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现在肯定怂了。”赵川眯着眼睛，蔑视道。
　　“看这家伙，身体很虚弱啊。孙悟道这老家伙活不了多久了，等这老家伙归西之后，我们可又有新的玩物了。”
　　“别用‘玩物’这个词，让人联想到姑娘。”
　　“哎呀，真是想念仙灵园的姑娘们啊。赵老大，麻烦牵牵线吧，她们可敬仰你呢。”
　　赵川咳嗽一声，道：“收起花花肠子，那些姑娘们眼光也高得很，碧波群山这么多杂役，竞争也很大啊。”
　　“罢了，想姑娘，还不如逗逗这两个怂货，大家看我的。”一个大汉跳了起来，朝着吴煜和孙悟道走来，吴煜对他有印象，这家伙似乎就是自己斩杀赵川那天，第一个被自己的虎咆龙拳击杀的家伙。
　　“喂，小废物，你叫什么名字？”那大汉走到吴煜眼前，居高临下，看着吴煜，眼里满是戏谑和挑衅。
　　吴煜懒得搭理他，毕竟骨子里，在他眼里这人就是微不足道的凡人，他见识过炎黄古帝那种人物，至少在记忆里，不会把这人放在眼里。
　　“你敢不搭理我！”那大汉可就恼怒了，二话不说，那大巴掌抽了过来，将吴煜抽得天旋地转，啪的一声倒在地上，满脸都是黑土，转眼那大汉的大脚丫直接踩到了脸上来，把吴煜的头踹到泥土里，嘴上大笑：“不说名字，以后就喊你小废物了，记清楚了，以后我们都是你爷爷，都得伺候着，否则的话，下场可比今天惨多了。”
　　“放过他，他不懂事，放过他啊。”孙悟道急急忙忙，牵扯着那大汉的手臂，被那大汉一挥手，踉踉跄跄倒在地上，命都断了半条。
　　“哈哈。”一众杂役都在大笑。
　　“吴煜，还好吗？”孙悟道趴着过来，拉起了吴煜，此时吴煜满脸都是泥土，他的眼神很震撼，此刻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冲击。
　　“我被一个凡人羞辱了……”记忆之中，自己曾经飞天遁地，无所无能。
　　而现在，区区一个杂役啊。
　　他胸腔之中，是沸腾的杀心，但是，现在脆弱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这样的杀戮之心，这让他陷入到更深的混乱之中，眼睛都血红了。
　　“金箍棒！如意金箍棒！为何到现在，都不能按照我的心意呢！都不能拯救我呢！”吴煜咬牙切齿，气得浑身颤抖。
　　“难道，非要逼得我自杀才行吗！”他脑子发热，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可是，那如意金箍棒的冰冷，就像是浇在他头顶上的冷水。
　　“孩子，千万别乱来啊，人活着就一条命，千万不要冲动啊，千万不要和他们较劲啊，我们这老弱病残，斗不过他们的，认命吧！”
　　认命，认命，认命啊！
　　这两个字，简直就是梦魇，吴煜想站起来和他们拼了，但是孙悟道这时候抱住了他，他发现自己连挣脱孙悟道的力气都没有。
　　什么是悲哀？
　　这就是，而且是最大的悲哀。
　　这一次冲击，让吴煜拉入到深渊之中，自杀的念头不断的出现，每每睡到最深处，都会被噩梦惊醒，而不是那梦见擎天巨柱的美梦，日复一日，天天被人欺辱，转眼这都过去一个月时间了。
　　“每天都像是孙子一样活着，每天都被欺辱，每天都是噩梦！那金刚不坏之身，还是没有，而距离幽灵姬他们到吴都的日子，越来越近，我……”
　　现在吴煜每天都是脸色惨白，陷入到挣扎之中，孙悟道十分担心他，可没有办法，每天好言相劝，都没有任何作用。
　　有一次见到苏颜离，那苏颜离冷漠的看了自己一眼，吴煜浑身冰凉，才知道自己和她有多大的差距！
　　可怕，可怕，她可是自己的师姐啊，可是没有如意金箍棒，哪来的师姐，甚至再次见到司徒晋他们，还是得跪着，一群杂役，就让吴煜浑身都是被欺辱的伤痕。
　　这种日子，他受不了，每日都在恐惧和急躁之中。
　　“孙伯！”这一天，从仙兽园回来，吴煜跪在了孙悟道眼前，他着急道：“我知道，你很可能就是那齐天大圣，你在考验我，我知道我做错了，请你把那金箍棒给我好吗，把传承都给我吧，我什么都知道，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丢掉性命的。”
　　他急切抬起头，想看孙悟道的反应，他看到孙悟道眼睛通红，也含着泪水，这让他很激动，他以为，他揭露了真相，孙悟道不再隐藏了。
　　“可怜的孩子，我知道很残酷，可是你也别胡言乱语啊，别是疯了吧……赵川他们，太过分了。”
　　孙悟道抚摸着他的脑袋。
　　“呃……”听到这话，吴煜浑身冰凉。
　　“吃完饭，早点睡，若是能遇到上仙，向她请求点药物，解除你这断魂散之毒就好了，你能正常修炼，以后能赶上他们的。”孙悟道继续叹息道。
　　吴煜听不到他说什么，他浑身都很冰凉，此时抬起头，天上那月亮，就像是一直森冷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该拼命一次了。就选在明天吧。”吴煜因此，做出了选择。


第969章　生死间
　　在吴煜的“道”里，冒险，本就是道的一部分。
　　这时候算是被逼迫到了绝境，到了他认为，不得不改变的时候了。
　　“时间不多了，我已经错过太多时间了，如果很多时间，无法阻止，如果该守护的人，没能保护，那我就算最后得到了这仙人传承，那又有什么意义！”
　　夜里，噩梦再次降临，梦见那幽灵姬和九弑君到达吴都，欲赢取吴忧，而吴煜宁死不从，夜里自杀身亡……
　　而后又梦见，上元道宗、赤海七鬼和妖魔九仙，联手攻克通天剑派，导致这里生灵涂炭，死伤殆尽。苏颜离、风雪崖等人，全部战死，被鬼修妖魔分尸，魂灵被囚禁，制作成法器，陷入永世痛苦之中。
　　半夜噩梦惊醒，只能睁着眼睛到天亮。暗夜之中，更能感受到身体的虚弱，不过是半天没睡，就已经昏昏沉沉，行走不稳，越是这样，吴煜就越是知道，接下来必须要改变了。
　　天刚刚亮，孙悟道就醒了，身为仙兽园的杂役，他们每天都需要喂养、调理仙鹤，毕竟仙鹤是上仙们出行最好的工具，个个干净通灵，不是寻常畜生，一定得当做是主子伺候才行。
　　在这种仙道宗门，杂役的地位，肯定是不如仙鹤的。
　　“今天可不能得罪赵管事他们，他们戏耍你，总有腻味的一天，我看他们差不多腻了，你可千万别顶撞他们，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而上仙一般没看到，也懒得多管，毕竟我们颜离上仙，那可是掌门至尊的亲传弟子啊！都要修仙，哪里顾及得了我们这些微尘。”孙悟道感慨道。
　　“孙伯，放心，以后，我会让你也能修那仙人之道的。”吴煜认真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发现孙悟道真是凡人，也许自己猜错了，他能拥有那如意金箍棒，也只是偶然罢了。
　　至少如果自己能恢复到在南胤妖洲时候的境界，让孙悟道活个几百年，都不是问题。
　　孙悟道听得乐呵，直叹吴煜真是个好孩子。显然，他不会把这当做是一回事。越是如此，吴煜便越是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说到做到。
　　仙兽园。
　　他们每天都是来得最早的，休息一夜的仙鹤这时候已经饥肠辘辘了，这一老一少，互相配合，忙碌一个多时辰，天彻底亮了，其他杂役才到来，来了也闲着，看着吴煜他们干事，不时还嘲笑他们。
　　后面赵川也到了，他今日心情有些不爽快，估计是昨天喝酒喝多了吧，这时候还没完全醒酒，一来便说道：“真是晦气，昨晚跟那萧玲儿说尽好话，竟然还不搭理我，这臭娘们，还真当自己是个角色，不就是有几分姿色呢。”
　　“老大，以你的神威，她竟然敢装纯，何不用点手段，霸王硬上弓了？”
　　“没办法，仙灵园的管事护着她，就怕她闹，闹到上仙那里去，我可就完蛋了。”
　　赵川越想越是生气，这时候，有仙鹤鸣叫了一声，似乎有点不爽，将其身边一个人顶飞了出去，众人都被吸引，仔细一看，竟然是那新来的吴煜。
　　吴煜重重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孙悟道连忙放下了手上的活，紧张过来扶起了吴煜，嘴里念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要是摔断了骨头……”
　　“废物，你弄疼仙鹤了吧，你是不是找死啊！”孙悟道话音刚刚落下呢，那头赵川就带着一种彪形大汉气势汹汹而来，他本就来气，现在见吴煜弄疼了仙鹤，更是火山爆发，一上来就推开那孙悟道，拿住吴煜的衣襟，将之提了起来，一双虎目瞪着吴煜，咆哮道：“你这废物，上次把上仙的仙鹤差点弄死了，现在又毛手毛脚，你信不信我把你脑袋摘下来？他娘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