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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烘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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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铜印黑绶？”王真灵为之愕然。
按理来说，他是升为县尉，将要佩戴铜印，但是绶带却是黄色的。
这是两百石到四百石的大吏，所谓县中佐贰的印绶。
而铜印黑绶却是六百石到千石的县令一级的印绶！
这莫非是搞错了？
见到王真灵这般惊愕，那郡守原泛越发笑的古怪，口中却是不紧不慢的道：“朝廷官职，岂可儿戏？我已经推荐你为下及县的县令，俸六百石。如今朝廷还没有批下来，你就暂且权假县令吧！”
这也行？
王真灵心中惊愕，他知道自己为县令的事情，肯定是通不过的。
天子对于自己是一脑门的意见，如何可能让自己为县令？
这分明是这位原泛郡守先斩后奏吧？
这等直接和天子作对真的好吗？
这原泛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同时惊奇于，王真灵愕然叫道：“下及县城百姓不是……”
这般说了一半，立刻住口。这般蠢话，自己也叫得出口！
没错，下及县城的百姓死光了，但是各处乡里的百姓还在啊！
就算是其他下级乡里的百姓都不在了，也能从其他县中迁移百姓过去。
这些对于官府来说，都不是问题。
不可能就白白抛弃一处县治的！
“你可知道，本官为何要向朝廷推荐你为下及县令？”
“下吏不知，还请使君指点！”王真灵恭敬施礼，心中着实纳闷万分。
“下及县重建，需要能吏。这次你在瘟疫时候表现不错……”郡守原泛笑道。
“下吏不敢，不过尽些本分罢了！”
“好个尽些本分，”原泛淡淡一笑，说道：“可惜许多官员连尽本分都不肯，一遇到危险，治下百姓都不管了。居然丢官弃职而逃……”
王真灵心中凛然，他当然知道原泛说的是谁，说的正是隔壁庾州刺史部的刺史杨挺。
下密郡属于梁州刺史部，而在其隔壁就是利州刺史部！
刺史属于监察区，而不属于行政区。
一般来说，刺史只是朝廷派出去监察地方的人员，权高位卑。
郡守往往两千石，而刺史不过六百石或者八百石。
不过一般在遇到紧急事务的时候，为了联合州内各郡的力量，所以会授予刺史特权，让刺史有着统领州内各郡的权力。
这种特权被称之为持节！
而去年瘟疫流行，庾州更是重灾区，朝廷将持节之权授予那庾州刺史杨挺，以让他能够统一事权，好带领庾州对抗瘟疫。
然而，这位持节刺史，却看到瘟疫太严重的时候，临阵而逃了。
总之，他这一逃，就让原本就已经紧张的庾州局势再也撑不住了。
去年整个瘟疫期间，原本属于上州，天下最为富庶的州郡之一的庾州，死伤惨重。
甚至有着几个县城，百姓全部传染瘟疫而死的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
整个庾州死亡人数高达百万以上！
结果那位杨刺史逃回了神洛，不仅无事，没有被追究责任，反而被任命为九卿之中的典客。
这种事情当然惹得朝野上下大哗，整个朝堂之上为了此事，几乎为之吵翻天了。
数十位御使弹劾追究杨挺的责任，然而天子不仅不理会，反而将上弹章的御使们给下了大狱。
此事轰传天下，惹得举国上下不满，天子威信大失。
居然这正是因为那位杨挺是天子宠妃的父亲！
此时那原泛以不屑的口气说出这些，分明的就是暗示对天子的不满！
“如今州中郡中，局势飘摇，需要能吏镇守。我听说你上次你在瘟疫时候表现不错，有着瘟神之名……”郡守原泛笑道。
这也知道？
“更让本郡欣赏的是，你曾经提出过对成天道信徒科以重税的手段……”
王真灵微微愕然，连忙道：“下吏惶恐！”
“没有什么好惶恐的，这是你的本事。以此法对付成天道信徒，却是解决了本郡一个大难题。说你有才，你也不需要谦虚。当然……”
王真灵深知，在官场之中，先拿出来说的，这肯定不是最为重要的因素！
搞不好这郡守后面就会加一个但是，转折起来……
果然王真灵错的一点没错，只听那郡守笑道：“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居然是读书种子。而且不肯入鸿都门学，坚持非要来入国子监读书。这就很好，非常的好！”
说着，就见那原泛望向王真灵，眼中尽数都是欣赏之色。
王真灵顿时恍然大悟，心中已经明白过来：“这位原郡守定然是一位真正的儒家信徒！”
王真灵猜的一点也没有错，因为这位郡守，却是真正的儒家之人。
对于王真灵这个传说之中的儒家读书种子，还是十分欣赏的。
此刻又考校过王真灵学问起来，问道：“尧水之后，汤火为灾，此后遍地小小水火，罪重随招，非大阳九，大百六也。你怎么看呢？”
这方世界的儒家学问当然和王真灵前世所见所学不同。
第二十七章 儒学
王真灵前世所见已经是汉代儒学崩溃之后，宋代重建的儒学了！
而现在大成天下的儒学更加接近于汉儒，和宋明儒学之间，差别无比巨大！
因为，这大成儒学和汉儒一般，其中加入了无数神学的内容！
王真灵对于这些儒学还是很下过一番功夫的，深知此刻这位原泛郡守所提的问题，绝对不是泛泛而谈，而是有所针对！
因为他所问的这一句之前，却是还有一句，内容是：恶有四，兵、病、水、火。阳九一周，阴孤盛则水溢。百六一匝，阳偏兴则火起。
却是天人感应的道理，天地阴阳失衡，导致天下乱象丛生。而这四种乱象，就是兵、病、水、火。
而在原泛提问的后面一句，却是甲申为期，鬼对人也。
这都很有针对性的！
如此一来，就明白原泛虽然是考校王真灵儒家学问，但是同时却也是在问王真灵对于如今局势的看法，该如何应对！
想了一想，王真灵就道：“天覆地载谓之天子，上法斗极！王者承统理，调和阴阳，阴阳和，万物序，休气充塞，故符瑞并臻，皆应德而至。德至天则斗极明，日月光，甘露降！”
这是说，此事天子能够解决。
天子如果得天地鬼神，众生百姓拥戴的话，就有着无上之力，一言而定任何灾祸！
能够让旱灾之地降下甘霖，能够让洪水之地，水灾消去。
甚至光芒照耀之下，便是那厉鬼，也会被消去怨气，而为之超生。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在天子！
这是儒家最标准的答案，所谓辅佐天子，造福天下！
前世杜甫有诗云，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
这大体就是儒家士大夫们的抱负了！
不过显然原泛对于此并不如何满意，面无表情，等待着王真灵再说。
王真灵看来眼前，这分明是搪塞不过去了，只好开口说道：“诚己正心，光明充塞。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哦？
那原泛豁然动容，却是怎么也都没有想到，王真灵会如此回答，简直超过了他的预料之外！
当然了，因为这种答案，分明是前世后来宋儒的说法。
宋儒和汉儒有着巨大的区别，但是其中最大区别在于，一内一外。
虽然都是讲究天人合一，然而汉儒重外，讲究礼仪，建立秩序，应和鬼神。
而宋儒之后，却是已经吸收了佛道修行之法。
已经不再讲外应鬼神，而是自身修行。
其实这也像是后世道教符箓和金丹的区别！
符箓请外神，金丹讲内修。
此时的儒家，虽然也讲内修，然而并不重要，只是读书的附带产品。
更没有想着内修之力，来影响外界……
这是修行者所做的事情！
而王真灵所言，却是打通了练气士和儒生之间的通道。
当然了，这个时候的原泛绝对没有意识到这些。
此时对于王真灵的说法感到震动，但是绝对没有想那么远！
却只是问道：“读书入理，光明生发，不过想要照彻天地，未免不足！”
王真灵就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心之虚灵知觉，一而已矣，而以为有人心、道心之异者，则以其或生于形气之私，或原于性命之正，而所以为知觉者不同……”
那原泛听了此话，轰然震动，第一个念头却就是反驳，开口就要驳斥：“荒谬……”
然而细细想来，王真灵每一句话居然都是金玉良言，振聋发聩，一时间居然震动的说不出话来。
想要驳斥的话，也尽数都被吞回到了肚子之中。
若是在前世，此时别人听到王真灵的回答，也许会觉着迂阔，这些言论根本就是无用。
人家问你如何应对现在鬼群肆虐的事情，你所什么道心惟微之类，不是书呆子是什么？
但是这方世界，精神心念之中的力量却是真实不虚！
此时，那原泛已经隐约意识到了，王真灵的言论，似乎有着绕开官府气运，直接发挥出神通力量的意思。
这也许可能就是对于当今儒家的最大改革！
一时间，细细咀嚼起王真灵的话来。
王真灵微微一笑，再不多说！
不过心肠可不谓不歹毒。
钧天观所在世界，那么多的穿越者穿越此方世界，和这东辰世界的神道战争不过多少次了。
然而显然都被东辰世界压着打，连连失败。
在王真灵看来，主要问题就是和东辰世界的神道正面硬拼。
那穿越者的力量再强大，又如何能够和东辰世界的神道相提并论？
尽管后来那些穿越者们学会了侧面对付神道的办法，不再正面对抗。
但是显然，在王真灵看来，还是有所不足！
而王真灵这分明就是在挖神道的墙角！
只要儒道开始提倡自身修行，就能够和练气士合流……
只听那郡守原泛沉默了一刻，却没有再持续这个话题，而是笑道：“这里有一封信，你拿去看看吧！”
王真灵心中腹诽，老老实实地结果了信，只是看了信封一眼，就愕然之余，却又觉着理所当然：“是陈议郎的信！”
所谓陈议郎当然是陈不识，如今回朝之后，他已经为朝廷拜为议郎。
虽然官品看起来和王真灵一般，都是六百石。
然而人家是朝官，王真灵这是地方官。
从名义上来说是平级，而从实际操作的层面来说，却要比他高的多了！
当然了，按照这大成王朝的规矩，陈不识既然是他的举主，那么陈不识就永远是他的老板。
更不要说人家陈不识是河中陈氏嫡系，估计日后这位陈县尉如果再次出京的话，那么肯定是一方大县县令，或者就直接是郡守了，甚至便是刺史，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外放一任到两任，再次回朝，那就是三公九卿了。
人家的仕途早已经安排好了，前途一片光明，又何必王真灵瞎操心？
“这事情当然是太尉所安排的，你只管好生用心做事，若是遇到什么麻烦，有老夫为你做主！”郡守原泛淡然说道。
第二十八章 鬼卒
王真灵听了，顿时心领神会。
原来这位下密郡的郡守还是河中陈氏的人！
而所谓的太尉，当然是指当朝太尉，河中陈氏这一代的家长，陈延年。
而这陈延年，也是陈不识的大伯！
这话的意思是告诉王真灵，就算是陈不识走了，也不要担心没人罩！
只是，让王真灵疑惑的是，陈不识，不，应该说河中陈氏到底在无及之山中有什么安排？非要花这么大力气，甚至专门安排一位郡守在此？
拜辞郡守，王真灵走出郡守府的时候，身边跟来的几位亲信，王祜祝河等人见到王真灵一副铜印黑绶打扮，都是为之愕然。
“本官已经为朝廷任命为下及县令了！”
王真灵淡淡地说道。
王祜等人为之惊喜交加，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后面百位兵卒跟了过来，其中一位军侯已经抱拳施礼：“下吏孔胜，奉郡君之命，前来护送王县君前往下及县，并且驻扎保护！”
王真灵微微一笑，道：“有劳孔军侯了！”
那孔胜连道不敢。
而王真灵的几个亲信却是面面相觑，半天回过神来，顿时喜悦不尽，拜倒在地：“吾等拜见县君！”
王真灵微微颌首，大步走上马车。
不管那下及县现在多么破败，再是怎么样，然而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已经是一地县令，铜印黑绶的大吏了！
简直是一步登天！
王真灵打开了陈不识的信笺，看了两眼，脸色微微变化，阴晴不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那位老板让我做下及县令，却是为了帮他照看无及之山啊……只是不知道河中陈氏到底在无及之山中有什么布置？居然要花这么大的力气？”
这信中隐约透露出河中陈氏在无及之山中有着很重要的布置，需要放心的人看守，所以才把王真灵调往下及县的。
至于具体什么布置，却是一个字也都没提！
不过这也不奇怪，王真灵如今虽然说上了河中陈氏这条大船，但是却应该只是外围势力。
等于是河中陈氏这个棋手手中的一颗棋子，随时可能在和别人激烈的交锋之中，相互兑子，而被兑掉！
不过这也是难免的事情，你既然得了人家的好处，又怎么可能不为人家卖命呢？
王真灵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自言自语，道：“不管怎么说，我如今还是在河中陈氏的大船之上，脚踏两只船却是大忌。那些成天道的人，还是要找机会干掉才是！”
在大成王朝，身为一地县令，权力极大，手下掌管数百县兵，鬼卒。
再加上官府气运加持，便是那位神明境界的高手再来，王真灵也都不惧！
只是，下及县需要重建，县兵和鬼卒都还要重新征召，这还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那孔胜带着两百兵卒，王真灵可以将其留下来，转化为下及县县卒。
然后，那郡守原泛又给了王真灵一道兵符，其中有着一百鬼卒。
按照前例，下及县可以拥有五百兵卒，五百鬼卒。
那么三百兵卒，四百鬼卒的缺额就要王真灵自己征召了！
三百兵卒容易解决，下及县城的人虽然死光了。但是下面乡里的人都还在！
这般时代，城镇人口是远远比不过乡里人口的。
根据官府档案，下及县有着七乡，六十六里，人口两万有余。
如今县城人口受到极大损失，但是乡里之中，应该还有一万七八千的人口！
至于鬼卒么，郡府鬼狱之中镇压的那么多，可以随便王真灵挑选。
那郡守已经给王真灵了信物！
朝廷设立各城的城隍鬼狱，虽然是用来镇压罪鬼的。
但是还有很大的一个用处，便是鬼卒的来源地。
鬼狱之中镇压的罪鬼，凶煞滔天，最低也都是厉鬼。
这些都是最好的鬼卒来源！
下及县当初满城被杀，城隍陨落，鬼狱之中的罪鬼也都被放出。
所以，王真灵的鬼卒，自然只有在郡城鬼狱之中挑选了。
拿着郡守的一纸命令，又有郡守府派出的兵曹从事，王真灵专门去了一趟郡城隍。
那郡城隍对于王真灵的态度不算友善。
原因很简单，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而已！
王真灵当初在丹陵县将那城隍挑落下马，虽然说那城隍罪有应得。
但是，其他城隍对于王真灵这个敢冒犯城隍权威的家伙就没有好感，甚至隐约带着敌意。
所以，王真灵在郡城隍处，挑选鬼卒的事情就不怎么顺利。
那城隍虽然不至于处处作梗，却也不怎么配合。
到最后也只能弄出了一百多的罪鬼出来，而且素质也很一般！
那兵曹从事是郡守心腹，和王真灵一起前来，本就是为王真灵站场子的。
然而，那郡城隍居然一点也都不给面子，自然让那兵曹从事大怒，就要回去禀报郡守。
却被王真灵拦住了，此时他已经想好了主意，有办法去弄来鬼卒。
却是不愿意和那郡城隍纠缠，多生枝节！
现在，只是看那丹陵县令王光给不给面子了！
王真灵从郡府回转，并没有急着前往下及县，而是回到丹陵县中。
一来这种大事必须禀报家族……这般时代，王真灵想要坐稳县令，也需要家族人力物力方面的支持。
二来就是解决县中鬼卒的问题了！
丹陵县城隍是王氏祖先，王家自己人。
再加上王氏在丹陵县的庞大势力，还有自己现在也是一地县令的面子，想来那丹陵县令王光也会行个方便。
心中盘算定了，那丹陵县已经遥遥在望！
前几日，那王真灵还顶撞了天子使者，丹陵上下都以为王真灵要倒霉，搞不好还要连累全族。
然而，却没有想到，几天之后，王真灵已经被郡府之中任命为下及县的假县令了！
此事传出，顿时让那整个丹陵县上下震惊，不知所以。
普通百姓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知道丹陵县王氏子弟王真灵，一夜读书开悟，心圣光明，冲霄而起。
此事禀报于朝廷，原本怎么想着都应该被朝廷招入国子监读书，日后前途远大。
第二十九章 同僚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当天子诏令下来，让王真灵入鸿都门学，成为天子门生，此时却为王真灵所拒绝！
谁都以为王真灵因为这件事而要倒霉，却都没有想到接下来郡府，居然直接将王真灵拔擢为下及县的假县令。
这就引来无数人的惊叹，要知道，就算是孝廉也要入国子监读书两年，然后入朝廷各司为郎官，实习观政数年，才会被下放为县丞郎官等职。
却没有想到，王真灵连国子监都没入，居然成了县令，哪怕只是假县令！
要知道，县令可是县中主官。就算是假县令，也是四百石的高官，却是要比县丞更高一级。
王真灵去年入仕，原本不过为游徼，后来再为县尉从事，县尉，如今又为县令，这升官的速度当真让人瞠目结舌。
按照体制，大成为地方行政架构只有郡县两级。
郡守为两千石，而入朝就可谓九卿。
郡守之下，就是县令，大县千石，小县六百石。
而王真灵为六百石县令，在大成的体制之下，基本上就是大吏了！
就算像是丹陵王氏这样的，便是族长王安，当年也就不过做了县丞而已。
如今丹陵王氏，有着王悦入了尚书台为郎，又有王真灵为县令。
再加上如今丹陵县的城隍也是王氏先祖，这丹陵王氏却是要生发了！
如果发展的好，说不得数十年内，就要成为郡望家族了！
所以，王真灵可以说是一步登天，自然让人羡慕到了极点。
而且更牛逼的是，王真灵是抗拒了天子命令之后才成为县令的。自然不免要让人多想许多！
此时，王真灵才隐约觉着，任命自己为假县令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再次打击天子的威望！
想想看，王真灵刚才得罪天子，天子不仅没有将王真灵治罪，反而让王真灵翻身再升一级，成为假县令。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打天子的脸啊！
也是河中陈氏向着天下炫耀肌肉，告诉天下人一个道理，就算是你得罪了天子，只要我河中陈氏要保，依旧还是能够保住，甚至继续升官发财！
当然了，王真灵自己怀疑河中陈氏如今到底在朝中有没有这么大的力量。
也许只是借势而已！
那杨挺的事情，惹得朝中局势紧张，朝臣们对天子越发不满。
此时护住王真灵，估计就不是河中陈氏一家的力量。
而是各家势力有意为之，就是为了表达对于天子的不满。
就是为了打天子的脸！
这个念头，也就是王真灵回到丹陵县之后，方才想明白的。
只是，王真灵回到丹陵县之后，忽然发现族中对于自己疏远了很多。
王真灵不以为奇，这是鸡蛋放在两个笼子里的事情，开始发挥作用了！
不过，王真灵相信，明面上的疏远，背后族中还是会帮自己达成目的的。
接着王真灵前往县廷，拜会丹陵县令。
那丹陵县令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烫山芋，怎么忽然跑到自己这里来了，心中顿时叫苦不迭！
这时候见王真灵，很容易被天子误会，被天子盯上。
然而想要不见王真灵吧，这就等于告诉天下，自己铁了心投靠天子一方了。
这让那还没有打定主意站队的丹陵县令心中叫苦，却也只能出面迎接王真灵了！
再不管怎么说，王真灵现在也都不是他帐下的小吏，而是已经成为一个假县令了。
人家登门拜访，你又岂能失礼？
苦着脸将王真灵迎入县廷之中，刚刚坐定，就已经听到王真灵拜倒在地，道：“县君，今日某此来，是有一事相求！”
那丹陵县令大惊失色，急忙避席还礼，道：“王县何必行此大礼，你我份数同僚，我承担不起！”
王真灵重新跪坐而起，道：“县君也知道我被任命为下及县令，然而现在下及荒残，县卒缺乏，鬼卒更少……”
话都说到这里了，那丹陵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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