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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烘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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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吏见到王真灵发问，不知道为何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来，急忙回答。
说起来庾州却也倒霉，本来是天下有数的富裕之地。
所谓的庾州，本就是膏腴之地，膏腴之州的意思！
然而旧岁天子以老丈人杨挺为庾州刺史，正好碰上庾州大疫，死者数十万。
那杨挺身为持节的全权刺史，却在瘟疫来临时候，抛下全州百姓而逃，开了一个坏头。
以至于，整个庾州各郡县的官吏们面临瘟疫，纷纷抛弃百姓职责，丝毫没有准备半点防疫之事，以至于瘟疫大兴，死者不可胜数！
再后来为了责罚和保住这位杨挺，外朝百官和天子之间争斗不休。
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人注意那庾州善后的事宜，直接耽误了春耕。
然后那庾州自去岁大疫之后，今年又遇上大旱。
很多郡县本就耽误了春耕，再遇到大旱，以至于无数庄稼绝收，无数百姓没有粮食可吃，变成流民聚集一起，四处乞活讨生。
朝廷赈济不及时，根本没有人重视。以至于发展到现在，那些流民就开始组织起来，攻略郡县，甚至向着周围的几个州扩散开来！
梁州和庾州交界，此时自然要做好戒备，免得那些如同蝗虫一般的流民们涌入过来，导致局面不可收拾。
传递过消息，那信使告退，不敢久留，他还要往其他县城传递此消息。
郡府之中一共派出了三队信使，每个信使都要跑两三个县，却也颇为辛苦！
“大成王朝基层组织完善，下级官吏，敬畏王法，循吏居多。只是朝廷上层，却未免太过乌烟瘴气了！可惜，可惜……”
在王真灵看来，这次庾州之事，哪里算得上天灾？分明是人祸！
朝廷上层只顾权力斗争，丝毫不顾下面百姓死活。
那当今天子却又猜忌刻薄……便是没有那五百年的轮转治世，怕是这大成天下也已经到了王朝末世，很难再维持下去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长长叹息！
郡府之中的消息传递过来不久，下及县就已经可以见到三三两两的流民而来。
得到消息，王真灵不敢怠慢，亲自带人前去探查情况。
那些流民如果不能妥善安排，就是祸乱之源！
下及县毕竟偏远，流窜到此地的流民数量并不太多。
也让王真灵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带着一队人马，到各处乡里间看看情况，看有没有流民踪迹。
王真灵这次没有坐车，而是骑马走在最前，走到半路，忽然就有着一支中箭的狐狸慌不择路，逃跑之间，撞到了王真灵的马蹄上。
“咦……”
王真灵轻咦一声，将那受伤的狐狸给抓了起来，却见着那狐狸背上插着一根利箭。
因为那三个小狐狸的原因，王真灵多少有些爱屋及乌。
眼见着这支狐狸活不了了，不由得微微摇头。
拔出了射在狐狸背上的箭支查看起来。
这支箭看起来制作的十分简陋，就连箭头，也都是骨头打磨出来的。
不过箭杆还算笔直，箭羽用着野鸡毛，还算合乎规矩。
第三十七章 招揽
“这是合格的匠人所制的长箭，不过怎么没有用铁制箭头，反而用骨头打磨？”
王真灵沉吟思考，就已经见到附近树林之中呼啦跳出几个衣衫褴褛，手中弓箭的男子。
“有盗贼埋伏，保护县君！”
王祜大呼一声，那些县卒护卫，彷佛上前，将王真灵给挡住。
而那些衣衫褴褛之人，也都吓了一跳，见到这种阵势，显得不知所措起来。
“退下！”
王真灵沉声喝道。
那些护卫县兵依言退下。
王真灵才望向这些人，见到他们顶上气运黑灰杂乱，夹杂白色。却是问道：“尔等可是从庾州来的流民？”
随着王真灵问话，一股强大的如同火焰一般的气运逼了过去。
那些流民们的气运此一逼，顿时畏缩，转为灰白！
而与此同时，这些流民已经看到王真灵身上的印绶，顿时就知道这是一位大吏，不由自主的拜倒在地：“我等正是庾州黔首，无意冲撞大吏，还请恕罪！”
却是就算是流民，没有逼到必死，却也不会造反，对于官吏，依旧有着天然敬畏。
王真灵微微点头，知道敬畏就好，这些流民还算是可用。
若是不知道畏惧，那么就不能留，只能全部杀了！
统治的秩序就是建立在畏惧上的！
当他们不再畏惧的时候，就是已经开始反对统治秩序，甚至打算和统治秩序为敌了！
王真灵观察中，这些流民气运白色，就是服从官府。
气运色杂，那就是有着其他心思。
若是黑色，就那是彻底敌对仇恨官府了。
而如果真是如此，王真灵作为统治集团的一员，又是下及县的县令，也就只好用着铁血手段镇压这些人了。
幸好不用如此！
“咦……”
这时候，王真灵不由得再次咦了一声，已经看见那位为首之人气运不一样啊！
外运也就罢了，不过寻常，比普通人强点有限。
而他的本命却是金色，这是起码的郡县之命！
“想不到，居然还遇到了一位草莽龙蛇，看来这乱世当真快要到了……”
王真灵嘴角露出一丝丝微笑来，然后说道：“这里是下及县县界，本官是下及县令！”
“我等拜见县君！”
那些流民听闻王真灵是一县县令，心中更惊，再次俯首。
在这般时代，县令的权力可是要比后世大得多了！
最起码在大成王朝，县令有自己招募县兵，并且在境内击贼之权。
后世的县令哪里敢这么做？早就被当成造反了！
而凭着王真灵这些手下，斩瓜切菜一般，也能够将他们给斩了。
王真灵笑道：“起来吧，不用这么害怕。本县不是不讲理之人，你们为朝廷赤子，不过因为天灾乞活而逃入本县。本县当然要照顾，县内已经在施粥，你们过去，暂时也能吃顿饱饭。过的几日，本县会分给你们田地，房屋，日后就在本县落籍为民好了！”
这一番话说的诸人面面相觑，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别的县城都是讨厌他们这些流民，便是不驱赶，也都是一副有色眼镜看待，哪里见过王真灵这么和善的县令？
那为首本命气运为金色的流民首领磕了一个头，迟疑说道：“大人能够收留我等那是最好，只是我们人多，不只是眼前这点！”
“哦，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有多少人？”
王真灵以欣赏目光看过去，已经决定将此人网罗到手下了。
“小人阮敬，是这批流民的首领，我们有着三百多人……”
他说着，心中忐忑不安，生怕王真灵觉着他们人数太多，就收回承诺。
然而王真灵一听三百多人，顿时就笑了起来：“三百多人却也不算太多，他们人呢？”
“都在前头休息，我等几人出来打猎，却是贴补大伙伙食……”
“好好，有勇有谋，有仁有义。”王真灵夸赞两句，笑道：“日后你就跟在本县身边吧！”
那阮敬怎么也都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得到此地县令的青眼。
便是他几个同伴，都露出了艳羡之极的神色，恨自己没有能够被王真灵给看重！
那阮敬惊喜之余，却只能遗憾道：“大人青眼，小人感激不尽。只是这么多人信任小人，跟着小人，没有将他们安顿下来，我自己跟着大人，实在有愧！”
说着心中不安，生怕王真灵发怒，连连下拜。
他手下几个猎人先是惊讶，再是动容。
没有想到自己这位首领，为了自己等人，遇到官家青睐，飞黄腾达的机会居然都放弃，却是感动无比，对这位阮敬有感激深了一层！
王真灵却是毫不动容，早就料着以自己现在的格局，想要收服这样的草莽龙蛇，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并不是没有机会……
想到此处，王真灵大笑起来，道：“好好好，果然是一位义士。既然如此，就是你负责，将你那些人带到本县，妥善安置。到时候全部安置好，你跟着你这几位兄弟，一起来县廷找我吧！本官最为欣赏这般义士了！”
这般招揽水平，还有言语可谓是粗糙之极。
换一个大家族之人，肯定对于王真灵这种赤裸裸的急不可待的招揽水平而羞愧。
但是这些粗人却正好吃这一套，尤其是其他的那些猎户听到王真灵连他们也都招揽，更是激动无比，马上跪倒在地：“多谢县君，多谢县君！”
王真灵微微一笑：“本官还要继续巡查，你们先去吧。到时候拿着令牌去县城，自然有人安置你等！”
说着丢下一块令牌，已经带着县卒扬长而去。
此时，王真灵已经不担心那阮敬不去县廷找他。
便是他不去，他手下的那些一心想要攀附的猎户们，也会怂恿着他去的！
到时候，这位草莽龙蛇，就逃不出自己的手心了！
那阮敬带着人拜倒尘埃之中：“想不到我们在此下及县，居然能够遇到如此县令，当真难得！”
还没有起身，就见着几骑飞奔回来，为首那县吏正是王真灵身边的王祜。
第三十八章 蹊跷
却见王祜扯出一个友善笑容来，对那阮敬说道：“方义士，县君怕你们被一些下面的小吏为难，让我跟在你们身边……”
却是王真灵打马走的不远，终究是不怎么安心。
虽然已经给大鱼上了饵料，但是这等大鱼，还是容易逃走。
王真灵放心不下，干脆把王祜派出，嘱咐一定要将这些人带入县廷。
那王祜第一次见到王真灵如此重视一个人，自然不敢怠慢！
接下来王真灵巡视各路乡里，若是遇到流民，都让他们前去县城，加以赈济。
很多郡县，把这些流民看做是极大的负担，对于这些流民避之唯恐不及！
然而王真灵却是十分欢迎这些流民的，直接就地赈济，安置起来，分给土地田亩。
下及县本就地广人稀，虽然处在山间，良田不多。
但是原本下及县城两三千百姓被雾谷修士所杀。
王真灵重建县城，迁移了将近五千百姓入新县城，并且在新县城附近开辟田地。
而那许多从其他乡里迁移而走，空出来的土地也是不少。
再加上一些并没有开垦的土地！
所以，王真灵对于安置流民一点压力也都没有。
下及县毕竟荒僻，能够流窜到这里的流民数量当然不会太多。
然而郡府方面得知了王真灵的动作之后，似乎想到了下及县这边的情形，却是和王真灵招呼了一声，就把源源不断的流民给送到了下及县来。
如此一来，下密郡之中各处的流民压力为之一减，而王真灵这边压力却就大了起来。
好在那郡守原泛也是一个极有能力之人，并不是那种庸才无能上司。
虽然将流窜入下密的各路流民送到下及县安置，但是却也没有忘记提供各种物资援助。
既然如此，王真灵也就只能来者不拒。
将这些流民重新进行编户齐民，编组乡里，分给他们田地。
已经有的土地不足，就让他们开垦新地。
反正对于王真灵来说，人口是一个好事。
不说人口代表劳动力，是赋税基础了。
对于王真灵来说，人口就是气运之源。
县中的人口越多，贡献的气运也越多。
这才是王真灵如此行事的最重要原因！
等到王真灵巡视乡中一圈，回到县廷不久。
那阮敬果然带着四五十个青壮前来县廷，比当日王真灵许诺可以来县廷的多的多！
却是一听这阮敬被县令看重，他手下流民之中的许多年轻，又有些身手的，纷纷跟着阮敬前来县廷。
一下子带这么多人过来，那阮敬还有些不安。
谁知道王真灵见了，居然毫不犹豫的就把这些人尽数收为县兵，进行安置。
却是王真灵早就有意吸取前世宋代经验，每逢大灾，就把流民之中的青壮年男子收入禁军之中，进行安置。
如此一来，流民之中的青壮都被抽走控制住，剩下来的老弱妇孺就算是想要造反，也不可能……
当然，我强宋不知变通，只是知道吸收流民入军，却不知道退伍安置，结果搞的军队规模越来越庞大，变成冗兵之患，王真灵是不会学的！
现在王真灵把这些青壮安排入县兵之中，只是随手为之。
主要的是，王真灵终于将这位有着金色本命的阮敬收入麾下，顿时觉着水涨船高，连自己的气运也都再次暴涨了一截子！
只是流民人口能够安置，那些流浪的鬼物却无法安置！
庾州在这两年，先是经历过大疫，接着就是大旱，死亡人数已达百万之上。
更加恐怖的是，无数县城被流民攻破，城隍鬼狱之中镇压的罪鬼被放出。
随着流民四处游荡扩散出来的除了流民之外，还有数之不清的野鬼！
这对于各地官府来说，才是最大的威胁。
幸好下密郡并不直接和庾州接壤，所以流窜过来的鬼群并不太多。
饶是如此，下密各县都已经严阵以待，时刻警戒着强大鬼群有可能的到来！
而王真灵却不知道怎么地，有着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些野鬼鬼群肯定会杀到下及县来。
“如果这些野鬼真的杀到了下及县，那么显然这次庾州的事情，背后绝没有那么简单啊！”
心中这般想着，王真灵暗地里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布置，表面上依旧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彷佛并无准备那般！
就在这种内紧外松的环境之下，果然有着一大群野鬼，穿郡过县，居然向着下及县而来。
“看来此事果然有着蹊跷……”
王真灵心中冷笑，好在已经做好了准备。
当下一面将各里百姓纷纷汇聚到了县城之中，一面将自家手下的五百鬼卒，和三千县兵召集起来护卫城池。
由于流民聚集太多，王真灵怕那些流民作乱，干脆直接的把所有流民之中的青壮男子尽数都给挑选了出来，聚集成军，给他们最好的待遇。
却也不会让他们闲着，或者开垦田地，或者新建各种水利设施。
以工代赈，让他们的劳动能够赡养妻儿。
而现在，把这些人给拉出来，就是一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军队！
这些虽然都是血肉凡人，但是数千青壮男子聚集在一处，血气阳刚，形成火海。
虽然还没有正规部队，杀戮所生的那般杀气，煞气。
但是单凭这等汇聚血气而生的火海，却就已经非同小可。
就在王真灵进行着这些准备的时候，一支规模并不算大，然而却是极其可怕的鬼群，正在向着下及县而来。
所过之处阴气所化的雾气滚滚，彷佛一团方圆数里的浓雾一般，不断滚动向前。
所过之处，一切动物，不论是乡里百姓，还是鸟雀走兽，尽数都化为腐坏的尸体。
也幸好他们一路上穿过郡县，尽量不惊动当地官府，目标十分明确，选择的道路都是荒山野岭。否则这一路过来，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此时，就在那鬼群之中，诸多强大鬼物簇拥着一位鬼物首领，此刻身躯凝聚有如生人，双目之中更是电光四射，望向这下及县的方向。
第三十九章 鬼潮
“不远处就是无及之山了……”
“是，将军。这次我们的目的，就是那无及之山，只要夺得那灵枢，将军就有机会成为无及之山的山神！”
走在那首领身边，一位道人笑道。
听闻此话，那首领露出一丝笑容来，说道：“希望朝廷这次说话算话！”
“放心吧，朝廷肯定说话算数。到时候天子也会亲自下诏，册封你为无及山君！”
这道人说笑之间，已经露出了腰间所插着的藤杖来！
却正是上次那位成天道的成天使者！
此刻，那成天使者目光向着下及县的方向望去，心道：“这次大事要紧，如果那个王真灵聪明的话，不自己跳出来找死，让出道路来，也许还可以逃得一命，否则这次就是死定了！”
看着王真灵行事，作风大胆，却又低调。又熟悉本世界的风土人情，实在看不出有着多少穿越者的痕迹！
但是，其行事手段有时候却和这方世界的人有着许多不同。
这个王真灵到底是本世界的土著天才？
还是一个隐藏的极好的穿越者呢？
真是有趣啊，原本还想好好观察一下这位王县令的作为的。
不过，这次，恐怕他十有八九却是活不了了！
这就有些遗憾！
那成天使者傲然想着这些。
他从来不曾想过，凭着王真灵，凭着下及县的力量，能够挡住这支强大的鬼军的！
没错，这并不是一盘散沙的野鬼，而是一支强悍的鬼兵！
而且这一支鬼兵，根本也都不是以下及县为目的。
无及之山，才是他们的目的所在啊！
沿途进入下及县，一路所过，所有乡里都是空空荡荡，一个人也都没有。
那成天道使者开始还冷笑，看来王真灵这次还算是聪明，带着百姓躲开了。
然而这时，就见远处有着亮光，开始并没有注意，但是距离越近，看的越是清楚，那些下及县城。
整个下及县城人山人海，似乎都尽数都包裹在火海之中。
火焰本就带着一种文明秩序的力量，更是带着光明和炽热，本就是鬼物所害怕。
更不要说，整个下及县数万人口，尽数聚集于下及县内外。
到处都点燃的篝火，熊熊照耀。
阳人汇聚的血气之火和那篝火，火把所点燃的火焰全部汇聚在一起，彷佛整个城池都在火焰之中包裹燃烧！
那鬼兵大队一下子就停了下来，轻易不敢靠近过去。
“什么情况？”那首领问道。
立刻有着探查鬼卒过来汇报：“前方城池聚集数万百姓，到处点燃篝火，阳气大炽，我等不敢靠近……”
那首领望过去，见着光芒璀璨，彷佛整个城池的火焰都已经映入了瞳孔之间，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好啊，居然想要用这一招对付我等，以为我等是普通的野鬼么？”
这首领冷笑着。
如果他这是普通的野鬼群，那么哪怕有着十万鬼物，说不定都不敢硬闯此处。
这并不是说王真灵的这个法子，就这么厉害，无法破解了。
而是想要破解王真灵这个法子，必然要极大的牺牲！
那些野鬼不过一盘散沙，又有谁肯前赴后继的牺牲？
但是他这里所带领的可不是野鬼，而是真正的凶神恶煞的鬼物，是真正的罪大恶极，煞气缠身的罪鬼。
这些鬼物，凶神恶煞，对于一切活人，对于官府的一切，都充满着愤怒仇恨。
却又怎么会在乎牺牲？
“杀过去，将此满城之人血食！”
那首领冷笑一声，已经下了命令！
“喏！”
鬼群再也不停，直接向着下及县杀去。
黑雾滚滚，阴气四散。彷佛一场黑色大雾的，就向着下及县城笼罩了过去。
高踞于下及县城，那新修建的城墙之上，王真灵看到这么一幕，露出了一丝郑重之色：“来了！”
早就料着这种阵仗吓不住这些鬼物了！
能够直接想闯入无及之山的鬼物，又岂是这么一点的阵势所能吓阻？
今夜想要安然度过，怕是也只能拼命了！
伴随在王真灵身边的一个县卒的军侯阮敬，大声说道：“县君所料果然不错，既然那些鬼物来了，我等是不是也该发动了！”
这阮敬身高八尺，声如隆钟，双臂之上怕是有着千钧之力。
却是流民之中的一位豪强首领，因为勇力过人。
最重要的是，是其居然也有着金色的本命气运。这才被收服，并且任命为军侯的！
只是县兵不是正规部队，临时招募，用完裁撤。
所以，这军侯也不是真正的朝廷官职，而是假军侯。就和王真灵当初去攻打无及之山的时候一般！
这阮敬原本是贫寒猎户，虽然一身力气极大，但是太平时节，却也不过只能仗着一膀子力气吃饭。
流民逃亡的时候，这才以勇力，被数百流民推举为首领。
然而也就这样了！
他逃难来到下及县，被王真灵看重，一路提拔，现在更是当上了县兵军侯，对于王真灵自然是感激涕零。
看着王真灵在那些鬼群杀来之前，就已经做好种种针对布置，更是对于王真灵敬佩异常。
此刻却是要自告奋勇，立刻发动布置，对付那些鬼物！
王真灵点点，道：“去吧，注意保重！”
一声嘱托，虽然那阮敬未免觉着有些婆婆妈妈之气，内心之中却也感动。
当下抱拳应诺，大喝一声，就已经带着数百手冲了出去。
黑雾是阴气凝聚，凝聚成雾，就可见这些阴气之强。
此时，甚至还没等那鬼兵接近过来，黑雾所带来的阴气，就彷佛让温度都为之降低。
甚至最外层点燃的篝火也一下子收缩，颜色变蓝，彷佛随时都可能会熄灭！
无数百姓被这阴气一激，顿时激灵灵的打个寒蝉，再加上见着火焰如此，顿时心中害怕，人心骚动，忍不住想要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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