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仙拾道(先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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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斗武台的周围，成阶梯状分布着上万个座位，这便是观赏席了，此时，已然有不少人落座其上。

在观赏席的后方，有一处特殊的地方，斗武尚未开始，这里就已经人满为患了。由于人太多，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景，不过楚毅略一转念也就明白了，此处定然是押注的地方无疑。

时间不长，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一个身着血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登上斗武台，先是对四面各一抱拳，而后才道：“今日乃帝历新年，我们场主决定，今日的最后一场斗武，会将众位期待已久的血煞和修罗之战呈上。”

“嗷呜，大爷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别磨蹭了，快点开始吧。”

“太好了，居然能看到血煞和修罗两人之战，今天这入场费着实花的不冤啊。”

“据说这两人都是连胜百场，手下从无活口，甚至连留下全尸的都没有几个，够残忍，我喜欢。”

……

虽然离得老远，不过这由血煞和修罗两人引起的骚动太过强烈，以至于楚毅他们都能亲耳听到种种议论之声。

刚听得没几句，楚紫媚和楚紫灵就已经是面无血色。其他几人也是又惊又怕，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就连楚毅，都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呼吸。

见到自己的话成功引起了看客们的热情，斗武台上的血袍中年人笑着再次抱拳，朗声道：“各位，今日的斗武，全都是精心安排的，每一场都是精彩无比，必然不会让大家失望。今日的第一场斗武，马上开始，斗武双方，血和尚、残剑！”

人群又一次喧哗了起来，一个个看客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嗷直叫。见此，血袍中年微微一笑，而后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台上。而他的离去，似乎是一个信号，斗武，即将开始。

果然，血色人影刚一淡去，从台下立马飙射出两道身影。

其中之一是个高大的和尚，红脸红发，身着血红袈裟，手持血色长棍。虽然一副楚家人打扮，不过那形象加上脸上狰狞的面色，完全找不到一点慈悲的样子。另一人则是一身黑色劲装，蒙面而来，此人身材瘦小，手上拿着一柄只有半截的断剑。

在观众的怂恿和呐喊声中，两道身影迅速的接近。一照面，就是杀招尽出，待两道身影交错而过，半空中扬起一蓬血雾。

第一次交锋，两人就使出了全力，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待俩人都落地，众人才发现血和尚腰间多了一个窟窿，鲜血不停的流淌而下，倒是让其血和尚的名头更真实了一些。而他的对手，残剑，此时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外表并无伤痕，不过明眼人都瞧见了他那无力垂下的左臂，显然，这条胳膊废了。

贵宾室内，一众人都吃惊不已，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打法，不求守己，只求杀敌，这完全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今日来此，倒也有了一番收获，以后与人交战，若是生死之争，务求一击致命。”在众人震惊间，楚毅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郑重之意。

众人看了一眼面色郑重的楚毅，而后都是缓慢而坚定的点了点头。刚才这一下，斗武台上的两人中如果有一人心存侥幸和试探，恐怕此时已经成了对手的刀下亡魂。

此时，斗武台上的两人拼斗的相当激烈，也不知道是不是斗武场刻意的安排，两人的实力很是接近，所以一时间谁也讨不了好。

“锵！”

又是一声脆响，断剑和血棍再一次相击。

血和尚面色狰狞，猛然一声大喝：“给我死来！”而后瞬间手臂上青筋暴突，整个人如同怒目金刚一般，猝然发力，硬是将断剑狠狠的压下，而后血棍顺势重重的落在残剑的肩上。

“噗！”残剑直接一口鲜血喷出。

然而，对面的血和尚还没来得及高兴，就骇然发现残剑所喷出的血液竟然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直直的射向自己的双眼。这一刻，血和尚满面惊恐，然而血剑来的太快，已经容不得他再有什么动作。

“啊……”下一刻，一声凄厉的惨叫就从血和尚嘴里传了出来。而后其整个人便如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翻滚着，双手颤抖着捂着双眼，指缝间血如泉涌。

如是他处，这样凄惨的结局已然足够收尾了。不过这里却是斗武台，斗武台上分生死，这句话可不只是说说而已的，除非你能拿出能够买命的东西。然而，能站上斗武台的人，只有两种，疯子和穷人。若是前者，对手不会任由一个疯子怀着对自己的仇恨活下去，而后者，根本连求饶的资格都没有。

在观众如浪潮般的叫嚷声中，在贵宾室楚毅一行紧张的注视中，残剑颤抖着爬起身子，一步步艰难的来到还在痛苦嘶叫的血和尚面前，扬起手中的断剑，毫不留情的想血和尚的心口刺去。

急速刺下的断剑带起一缕劲风，这催命般的声音让血和尚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强烈的求生欲望和对对手的怨恨迫使他迅速的站起身子，迎着劲风传来的方向，使出人生中最后一招——黑虎掏心！

“嗤”！

斗武的结果出乎众人的意料，当血和尚紧闭着流血的双眼，一脸狰狞的将虎爪插进残剑的胸口时，残剑手中的断剑也齐根没入血和尚的胸口。两人就这样站着，似乎成了彼此的支撑一般，谁也没有倒下，只剩下余温尚存的鲜血，不要钱般随意的流淌着。

“好！太精彩了！这才是真正的斗武！”

“妈的，残剑那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死掉了，害的老子押在他身上的十万灵石也打了水漂。草，真晦气！”

……

血和尚与残剑的同归于尽并没有换来任何的同情和惋惜，有的，只是看的一声叫好或是赌徒的一番埋怨。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可以如此的冷漠？如此无情？！”楚紫媚苍白的俏脸上满是悲伤和疑问，看的让人不由的想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可惜，他的疑问，在场众人没有人可以回答。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修炼界，争名逐利，视人命为草芥，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只是我们都不愿意接受罢了。”良久的沉默后，楚毅颇为沉重的道。

“看来，我们这些所谓的楚家天才，还太嫩了些，若是没有家族庇护，以我们的实力和心性，想生存下来都难。”楚博一言道出众人的缺陷。确实，没有经过鲜血的洗礼，他们的心志并不算强，甚至连一些生活在底层的人都比他们要强的多。

“爷爷的，以前我见人就想切磋，自认为是个战斗狂人，今天我才算明白，我那哪叫什么战斗，那叫玩呢。”楚狂瓮声瓮气的道。

罗猴儿此时也没了平日里的嬉笑，而是皱着眉头，沉思着什么。楚紫灵和楚升都没有说话，不过也都是神情郑重，若有所思。

“还要继续看下去吗？”楚紫媚的声音中免不了的带了一丝颤抖，看向楚毅。

楚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这一关，迟早要过的，如今修炼界动荡不已，若是战事一起，动辄伏尸百万，那情形，又怎么可能是今日所见能比的。”

楚毅的声音很平淡，不过仍然让众人心脏不停的抽搐着。伏尸百万，那种场面，光是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了。

其实楚毅的内心，也并不是完全如同表面上那样平静的。他还只有十一岁，也并不嗜血，所以看到两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他更清楚，无论是他的身份、天赋抑或所背负的重担，都注定他的脚步要迈的比别人快，别人可能会有十年、百年甚至千年的时间来适应，他却没有。

斗武场今日一共进行了八场斗武，每一次都同样的血腥，而在贵宾室里的楚毅众人，在这样的煎熬中，感觉时间过得缓慢无比。

当最后一场压轴戏，血煞和修罗两人的战斗结束时，楚紫媚和楚紫灵更是仍不住一人抱起一个香兰花盆，一个劲儿的干呕着，一点平日里的气质都顾不得了。莫说他们，就是其余几人，包括楚毅在内，都是脸色煞白。不过，或许在不算遥远的将来，他们会感谢这次非同寻常的经历。

第五十二章　藏春楼

朱雀街，斗武场门口。

四男两女有些狼狈的从斗武场逃了出来，而在斗武场门口，还站着一名一身火红色衣裙的美貌女子，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几人，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这几人自然是楚毅一行，此时他们个个脸色雪白，如同大病未愈一般。

“老大，我开始怀疑来这里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那个叫血煞的，怎么跟个怪物似的，又难看又血腥。”罗猴儿一脸恶心。向楚毅问道。

刚才的最后一场斗武中，以血煞的获胜而告终。本来修罗的实力要强上一分，不过血煞在最后关头使出一种诡异的功夫。整个人变成一个八眼六脚的怪物，像是硬把一个不完全的蜘蛛强行嫁接到身上一般，看的众人直倒胃口。

“那血煞可能修炼了一种魔派功法，像这样的功法，修炼界也并不少。”楚毅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今日他们所见并不是特例，以后很有可能还会见到。

魔派之人并非魔族人，只是他们行事不择手段，常常引起修炼界的大乱，因此才将其归为魔类。

“怎么会有人练那么恶心的功法？”楚紫媚手捂着饱满的胸口，皱眉道、

“魔派之人，一心追求强横的力量，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日后若是撞见，一定要小心。”楚毅不单是说给众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现在还不到正午，接下来去哪里？”楚紫媚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点了点头便如是道。

“我倒是有一个去处。”楚毅沉吟一下道。

“什么去处？说来听听？”楚博这时也终于缓过神来，恢复到儒生气质，扬了扬手中的折扇道。

“藏、春、楼！”楚毅一字一字的道。

这三个字似乎有无穷的杀伤力，楚毅刚说出来，除了罗猴儿以外，其他几人都是一脸惊异的看向楚毅，彷佛要重新认识他一般。

“老大，藏春楼是什么地方，听着名字，里面的风景肯定很美吧？”罗猴儿出身并不好，所以对于这楚侯城最大的青楼一无所知。

没有人理会罗猴的话，众人还在为楚毅提出这么一处地方而失神。不过下一刻，楚毅就成了他们口诛笔伐的对象。

“毅小子，你、你才多大，你毛长齐了没？居然就想去那种地方了？”楚狂神经比较大条，所以比较快速的清醒过来，不过说的话让楚毅有把他扔上斗武台的冲动。

“哼，真是没想到，楚毅你居然是这种人，枉我还对你……还视你为榜样。”楚紫媚情急之下，差点来了个真情告白。

“愚蠢、堕落、朽木一块，本大儒羞与你为伍。”楚博直接鄙视道。

楚升，楚紫灵两人都是冷性子，并没有说什么，不过看向楚毅的眼神已然不像先前那般友好。

“喂、喂，你们几个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针对我老大，小心侯爷发飙。”不明情况的罗猴儿见到众人态度改变如此之大，也知道藏春楼或许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已然当楚毅是兄弟的他根本没有想太多，而是本能的选择的站在楚毅这一边。

对于罗猴儿护持，楚毅心里也是微微升起一股暖流。不过对众人的指责，他倒是并未放在心上，明白自己没有把话讲清楚，才造成这种误会。

无奈地摇了摇头，楚毅没好气的道：“你们几个，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那你……”楚紫媚迟疑道。其实刚才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楚毅的性格她还是比较了解的，逛青楼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只是刚才一时恼怒，没能管住嘴巴罢了。

“上次我在藏经阁抓到一个叛徒的事你们可有听说？”楚毅说完不待众人回答，有接着道：“那楚西偷走的上百本高级功法，一大部分都是交换给了这藏春楼，我提议去那里，只是想去探探虚实罢了。”

“原来如此，倒是我等误会于你，抱歉了。”楚博虽然和楚毅相处的时间不多，不过两人却是心心相惜，引为知己，只是作为一名修浩然正气的儒生，对于青楼这类场所有着本能的厌恶，才会有刚才的一幕。

“我就说嘛，毅小子怎么会是那种人呢。那藏春楼的女子有什么好的，要是真缺女人，眼前不就有更好的么。”楚狂一手勾着楚毅的肩膀，咧着嘴道，说到后面还挑了挑眉毛，用余光扫着边上的楚紫媚，颇有暗示的意味。

“楚狂，你……”楚紫媚哪还不知道楚狂所指就是她了，当下又羞又怒，却是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来反击。

“罢了，也怪我自己没讲清楚。”楚毅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对于刚才之事一笑了之，而后才又征询众人的意见道：“怎么样，你们对此可感兴趣”、

“这……”楚狂有些迟疑，虽说是怀着目的去的，不过逛青楼这种事，还是很难抉择，要是被人知道，不说名声坏掉，估计楚衍会第一个打断他的腿。

众人都有些犹豫，尤其是楚紫媚和楚紫灵两个女孩子，此事若是被人知晓，那她们以后如何见人？

“老大，我跟你去！”在众人犹疑间，却是罗猴儿率先打破了沉默道：“我说你们几个，斗武场那种地方都去了，一个小小的藏春楼又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老大可是家主嫡孙，出了事自然有他担着，嘿嘿。”

罗猴儿这话倒是让众人露出一丝意动之色，只是依然不能决定。

楚毅当然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当下笑道：“佛偈上说，善恶一念，佛魔唯心，我等既无那等龌龊想法，入得青楼又何妨。况且，我也不是毫无准备，我这里有几颗换形丹，你们服下后会改变容貌，效力持续一个时辰，非灵侯期以上的强者不能看破，这下，你们当再无顾虑了吧。”楚毅说着，从空间袋中拿出一个玉瓶，里面装的，正是他所说的换形丹。

换形丹，出自于幻形决，作用亦是改变修士的样貌，虽然比起真正修炼幻形决的效果来的要差，不过也是不可多得的奇丹。除此之外，换形丹是四阶丹药，凭楚毅如今的炼丹功夫是炼不出来的。这一小瓶换形丹还是他将丹方告之楚天魁后，楚天魁命人炼制了不少出来，在确定药效和无副作用后，遣人给楚毅送来一瓶。如今，却是正好派上用场。

“这丹药这么神奇？”楚狂惊讶的看着楚毅手中的玉瓶，有些不敢相信。虽然他也听说过如易容丹之类的改变容貌的丹药，不过那都只是能略微改变一下人的样貌罢了，修为稍高的就能看出破绽。而楚毅却说他的丹药灵侯期一下都不能看破，这效果可就有些逆天了。

楚狂哪里知道，这丹方可是出自景霄仙尊的传承。仙尊之物，又怎么可能差了，其实幻形决上记载了不下十种改变人体特征的丹方，换形丹不过是最简单的一种罢了。

不过楚狂，众人都是一副怀疑之色，楚毅见状也不多言，直接拿出一颗放进嘴里。

很快，在众人的注视下，楚毅的脸上先是脸上先是出现一层光膜，让人看不真切，片刻后，当光膜变淡，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已经是一个面容白净，一字细眉的青年，连眼睛都变的狭长了许多。

“这，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丹药？你现在的样子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楚博惊疑道。

容貌变化后的楚毅看上去有几分邪气，对众人笑了笑，让众人一阵蹙眉后，才道：“的确是，不过只能是在第一次服用这种丹药的时候才能选择，以后在服用的话，也还是这个样子了。”

楚毅话一出口，众人再次震惊了，不是因为话的内容，而是因为楚毅的声音也改变了，沙哑中带着一丝尖锐，整个一副公鸭嗓。

“既然只能第一次选择，那你为什么还要变成这么一副模样，哼，真难看，声音也难听死了。”似乎对楚毅变化后的形象很是不满，楚紫媚哼声道。

楚紫媚自是不知，楚毅习过幻形决，所以他可是随时改变成另一种样貌，换形丹对他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

“既如此，倒是可以一往，就当是炼心了。”见到楚毅的丹药果有奇效，楚博也不再推辞。不单是他，其余众人也都决定同去，本来楚毅的意思是让楚紫媚和楚紫灵两人呆在外面等候，不过话刚一出口，就被楚紫媚反驳道：“哼，休想将我们俩甩开，我们可是要监督着你们，免得你们心志不坚，被狐狸精迷惑了去。”

……

楚侯城，朱雀街。

七个身形有些突兀的出现在楚侯城最好的青楼——藏春楼的门口，不过和一般的嫖客不同，这些对于楼上一些莺莺燕燕揽客的女子视若无睹，只是不住的打量着面前的风景。

朱红色的大门，富丽堂皇，一卷妃色珠帘，席地而落，帘后是一面薄纱，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如少女的裙角，婉约动人。两侧，是并排的十几扇镂空的窗户，如琉璃一般色彩斑斓，每一面窗户上，都镶着一副美人图，或是长袖善舞，形若飞仙，或是琵琶反拥，阿罗多姿。让人奇怪的是，门上并没有任何牌匾，若非楼上媚笑着揽客的女子，让还真人很难将这里跟青楼联系在一起。

第五十三章　燕霓虹

藏春楼门口，七道有些怪异的身影定定的站立着，让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由得好奇张望着，不过在看清七人的容貌后，胆小的掉头就走，胆大的也是暗骂一声晦气，而后迅速的离开。

这七人中，为首的是一个面容黝黑男子，细眉长眼，薄唇挺鼻，一脸邪气。而在其左手边，立着一个铁塔般的大汉，脸上一道刀疤，如同一条长长的蜈蚣般，狰狞可怖。大汉的左侧，则是一个书生，远远看去倒是个贵公子模样，只是若走近一看的话必然能发现，那张脸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也不为过，斜嘴歪眼，塌鼻大耳，怎一个丑字了得。

邪气男子的右手边，一个红脸孩童正一脸的不忿，嘟囔着什么，而他右面，两个一身宽大黑袍，只剩一张俊脸露在外面的青年正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座闻名楚侯城的青楼。而这一行的最右面，站着一个面无表情，嘴角却自带一抹弧度的憨厚男子。

这七人自然便是楚毅一行人了。

“你们太过分了，凭什么你们都能自己选择容貌，我就要变成一个小屁孩？”红脸孩童咬牙切齿地道。

刚才服用换形丹时，罗猴儿因为嘲笑楚狂容貌吓人，嫌弃楚博变得太丑，又胡乱指手画脚使得楚升最后以一种呆傻的形象出现。如此种种，使得众人忍无可忍，在威胁罗猴儿若不不从就剥光衣服扔进藏春楼后，终于如愿以偿的将罗猴儿变成一个面若猴臀的孩童状。

“活该，谁让你诋毁狂爷威武形象的，再罗嗦，直接扒光衣服扔到楼上去。”楚狂一边说着，还冲着楼上扬了扬下巴，咧着笑着。不过他这笑容配上他脸上的疤纹，实在是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这不，本来楼上还盈盈笑语的女子们看到他这幅样子，立马像见到鬼一样惊恐的退了回去，而后“啪”的一声关上窗户，生怕被他看到一般。

“切，不懂欣赏，脸上有疤，才叫真汉子。”楚狂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道。

对于楚狂的“自我欣赏”，众人一致的选择了无视，罗猴儿本想奚落两句，不过刚要开口，就看到楚狂带着威胁的目光看了过来，只得悻悻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进去吧。”楚毅道。他对这藏春楼倒是好奇的很，在楚侯城，敢惹上楚家的，可并不多。楚家先后有上百本的高级功法落入其手，而且这里的老鸨居然向楚西打听楚家重地的布防，其用心，已然可诛。

“哎呦，几位大爷，欢迎欢迎。”

楚毅几人刚一拨开珠帘进门，立马就从不远处迎来一个老妪。老妪体型精瘦，相貌丑陋，嘴角的一刻大大的黑痣更是让人不忍直视。这些都还罢了，只是这老妪还偏偏摆出一副欲要“迷死人”的姿态，一步一扭的走了过来。

“嘶……”

见到老妪走来，楚毅身后齐齐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就连楚毅，都有种转身就逃的冲动。

见到众人的神情，老妪倒是跟没事人一样，一脸贱笑道：“几位大爷是第一次来吧，可是为某位姑娘慕名而来，不是我藏春花自夸，这楚侯城中最好的姑娘，都在这儿了，不过嘛……，呵呵，相比几位也是知道规矩的。”老妪说着，毫不脸红的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

楚毅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多言，直接从空间袋中取出一块中品灵石递了过去。

在修炼界，一块中品灵石相当于一百块下品灵石，甚至更多。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要知道，楚家这般的二等世家，一个普通子弟一个月也就一百下品灵石，而有的散修，甚至一辈子连中品灵石见都没见过。因为比起下品灵石，中品灵石更省空间，灵力更精纯，而且吸收的速度也快很多。修士争斗时，若是两者修为相差无几，其中一人有中品灵石来补充消耗的话，足以决定最后的胜负。

见到楚毅随后就拿出一块中品灵石，那老妪，或者说是老鸨，也是微微一惊，而后再看向楚毅等人的时候，已经是两眼放光了。

“呵呵，大爷出手真是阔绰，不知大爷想找哪位姑娘？”老鸨贱笑道。

“我们所来，只为一人，霓虹姑娘。”楚毅开口道。他的声音已经改变，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很是刺耳。

老鸨先是愣了一些，眼光闪烁了一下，而后才笑嘻嘻的道：“大爷，霓虹姑娘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