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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竞雄(精校)-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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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最后时刻,你竟能与天地同化,使出那诛天灭地之剑来……。。”厉千仞面色落寞,叹一口气,远眺时,仿佛在凭吊那先前那逝去的一战。

这时嘭的一声,厉千仞身上斗灵天意猛地爆裂开来,无边血气炸开四散,厉千仞身子登时向下坠去,魔教阵中霎时冲出两个身影来,正是穆旦与陈开二人接住了厉千仞,二人关切的看着浴血的魔主,那厉千仞却只是摆摆手,缓了缓后,倒是勉强站了起来,此时再看他身上,斗灵天衣残破了一大块,早是黯然失色,厉千仞笑了笑,一手握紧九尺神烈,傲视兵盟三千剑仙,仍是一副睥睨天下的态势。

而魔教本军阵中,先前秦逸却是没有抢出来,而是对众教徒低喝施令道:“魔主有令,谁敢妄动妄言,定斩不饶!”

原来先前魔主受伤,穆旦和陈开都冲出去接应,秦逸之所以不动,乃是怕了众教徒受了影响,阵型若不稳了,便会被兵盟剑客们趁隙攻过来,果然那袁重岳趁着厉千仞受伤,朗声唤道:“众兵盟剑客听令,厉千仞与冠玉一战,已是身受重伤,如今便是强弩之末,众人谁肯为我取得此獠性命,便配享星剑之号!”

一声令下,众剑仙无不握剑蠢蠢欲动,然而厉千仞目光扫视过来,环顾众人,那眼中霸道之气化作一道电光,众人目光与之甫一接触,无不心惊,不敢妄动。

正在这时,天边掀起一道云烟,厉啸之声浑似神鬼夜嚎,袁重岳闻声一喜,左手一拍所作柳木长椅道:“来了!”

他强压伤势,迫不及待与厉千仞决战,所等的人终于到了。

当下一阵异响传来,无边一股威慑力如吹过丛丛树林,像是一道波浪般传递过来,正魔双方一时惊愕,无不侧目。

只见打东边的山头忽然掠过一只诺大的火凤,飞起时早将那天日遮蔽,燃的大地一片赤红,那火凤上立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远远忘了,竟像是收割人命的无常一般。

“昆仑三老!”当前那排魔教徒众似是心中大骇大骇,不由的队形凌乱起来,袁重岳看在眼里,登时喊一声道:“众人听令,除魔卫道的时候到了,今日一战,再无魔教立锥之地!”

他一声喝令,早有侍从打出令旗,兵盟麾下三千剑仙登时大部冲了出去,以一股直捣黄龙的势头冲击邙山上众魔教徒摆着的阵势。

“来得好!”这些剑仙有了昆仑三老助阵,本拟摧枯拉朽一般冲击进去,然而只见那秦逸一声令下,原本骚动不已的魔教阵中又起了变化。

却见众教徒忽然分南北又站出几列人来,脚步变化,竟瞬间生成了一个新的阵势。

“般若五行阵!”袁重岳一旁的紫面神君脱口而出,霎时间风起云涌,魔教徒众亮起刀剑,宛若一个整体,这正是那般若五行之能,只见大阵掀起之时,竟仿佛生出了无数力量,当先的数千魔教徒仿佛生出一股新力,又似成了绞肉机,屠戮场,冲进去的剑客们不消片刻便被分割包围,双拳难敌四手之下,多半都葬送在了此阵之中。

“这……。。”紫面神君田中和吞了口口水,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厉千仞请动了五行散人,怎么布下了如此阵仗。

“这便是你的底牌么?”袁重岳眼见冲阵的剑客们死伤殆尽,眼睛微眯,仍是不动声色的说道。

他转而向昆仑三老那边恭声道:“西昆仑乃正道巨擘,今日里三老齐至,魔教定无再兴风作浪的可能了。”

他话音甫落,只见火凤只是一个裹在黑衣斗篷里的老者冷冷哼了一声,忽然一下子跳起,此人正是那墨君墨面客,却见他跳下之时,忽的抽出一把短剑,猛地在虚空中刺出几点。

老者的剑时通体漆黑的,在空中一瞬间划过数道,借着剑气涌出的,竟是无数条浑黑粗重,面貌狰狞,头生三眼又喷吐红信的黑蛇出来。

这些黑蛇已经现世,双眼登时锁定了兵盟剑客,竟忽的一下,迎着那批剑客们扑了过去。

“啊!”此黑蛇乃是墨面客剑气所化,哪里能轻易敌得,不消片刻,黑蛇狂舞,当先的兵盟剑客便抵不住时,倒下一片,这次袁重岳终于吃了一惊,低声问道:“墨面客,你这是何意?”

墨君不答,那火凤上还立着个白衣老者,他虽然老了,但双眼似电,扫过来袁重岳这边时,忽然冷冷道:“袁重岳,当年若无你通风报信,通晓仙怎能知道我西昆仑有或可救他爱人的寄灵神木,此事你还要瞒到几时呢!”

闻言袁重岳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想到:“厉千仞,想不到今日袁某竟被你摆了一道!”

第二十六章 星辰散尽天扫净(中)

几时风停,忽然云涌,兵盟众人与魔教鏖战关头,终于苦盼到原本仰赖依仗的昆仑三老过来,却不料那墨君墨面客突然抽出出三尺墨剑,挥出一片毫光,一时间黑气吞吐,汹涌如潮,肆意舞动,又似是收割人命的鬼神,这黑气凝聚成形,渐渐化作成千上百只黑蛇,狰狞咆哮着冲入兵盟阵中。

众剑仙猝不及防,匆忙提起剑来,却不料手脚脸面只消挨上那半分黑气,登时便如遇了腐水一般,一道黑气涌上面庞,眨眼间全身皆是溃烂。

这用不了多时,兵盟汇聚的三千剑仙中早被舞动的黑蛇冲出了一个口子,魔教队里秦逸眼见情势,当即令下:“众教徒听令,按般若五行之阵列队而行,诛杀兵盟众人!”

邙山千里上下,四五千名魔教徒众身披黑衣,披着两条鲜红的绸带,当即齐声喊一句遵命,这众人喝吼之上一时震天,几千名徒众应声而动,黑衣红绸一时满山摇晃,又是整整齐齐的,显得既肃杀,又侵略如火。

如此这般,兵盟众剑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冲击一瞬,首当其冲者登时溃退,众剑仙虽然各有本领,又怎敌得般若五行阵法诡秘玄奇,眼瞅着,天下兵盟的覆灭就在当下,只见单个剑仙尚未施展出什么手段,早有三四个魔教徒架住他的攻击,再有一两人前后夹击,剑光闪动,登时送了其人性命,有那剑仙遇事不妙,御气腾空的瞬间,又早成了活靶子,登时便被穆旦、陈开及秦逸几人并无数魔教徒用法宝击中,惨喝一声,跌入数千魔徒之中时,又哪有活命的机会。

眼前皆是厮杀,四面呼喝声,身周一片血光,袁重岳直直坐在太师椅上,身后天下兵盟大旗单单立着,心坠谷底,面容越来越冷,一旁紫面神君瞠目愣了半响,忽然叹了口气,提醒道:“袁兄,我们逃吧……。。”

袁重岳忘了一眼紫面神君,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神君一个人去吧,休要管我……。。”

“袁兄……。你……。。”紫面神君还要再劝,那兵盟之主早摆摆手道:“今日一战,袁重岳身败名裂,逃……。。我还能逃到哪去……。倒不如轰轰烈烈一战来的痛快……。。”

“逃到哪里去……。。”紫面神君忽然神情一黯,也随之想到,自己背离道统来到兵盟,又尽数折了所带来的道统弟子,天下之间,又有何处能够容他,这般想着,他心中一苦,又忽然生出一阵胆气,一拍手,喝道:“好!袁兄,既然如此,田某就陪你轰轰烈烈在此战上一场,也不枉我二人半生名号!”

“哈哈!”袁重岳颇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抚掌赞道“田兄,好胆魄,原来我一直小看了你!”

他忽然一拍身下太师椅,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瘿木黄杨所制的太师椅登时粉碎,随着这一掌之力,袁重岳借一股冲力,直直跃上半空,猛一声喝道:“寿翁何在,敢与袁重岳一战否!”

其声真气鼓啸,震荡之大,诺大邙山竟为之晃动,数千魔教徒抵不过这一声怒吼,阵型忽然停滞一瞬,那兵盟剑仙中有几个做头领的,忽然听得盟主传音道:“速趁这个空隙,领众人四散逃命去吧!”

“盟主……。”然而那几人望了望四周形势,竟第一次罔顾袁重岳所命,更带着身周剑客奋不顾身的冲入魔教剑阵,拼杀过去,然而众人虽有勇力,概失其势,不多时,便淹没在魔教徒众汇聚而成的,那无边汹涌的海潮之中。

袁重岳居高临下,眼中得见,心里慨叹一声,又是喝问:“寿翁何在,敢与袁重岳一战否!”

这句呼喝之后,袁重岳正要再喊第三声,忽然面前一阵光亮,盛光之中,竟不知何时多出一位白衣老者,便似随着一道光直直窜入他眼中一般,那老朱出现之时,轻抬左手,一阵细微毫光随着老者指尖迸出,袁重岳一竖眼眉,圆目早睁,一只手掌探出,抵着这道光就是挥了出去。

轰的一声响,那白衣老者身形被这一掌挥过,早就打散了,袁重岳也踉跄着退了两三步,一舞心口,早赶到一股异力入侵,直指中心,他低喝一声,挥手间一掌扫去,又听的一阵爆响,原来这股异力正被其人一掌逼了出去。

挥出这一掌后,袁重岳面色苍白一瞬,旋即恢复正常,眼前忽然一片炙热火风,大半个青天竟仿佛一瞬燃着了一般,蓦地诺大一只火凤扑着翅膀,晃动着数条火尾翎羽,升腾而起,那火凤面容既冷峻,又锐利,打量着与之提醒相差十数倍的这兵盟之中,眼神中满是无尽的杀意。

只见火凤背上,正立着一个白衣老者,这老者斜眼睥睨,瞥过一眼袁重岳,身形如风,踏步虚空时,每一步踩出,都升起一片盛光,光华涌动之中,那寿翁严华子一手探出,竟有无穷无尽的生命气息散发而出。

若是七妙在此见了,一定会大为称奇,这正是比那静流先生所得寄灵神木身上更为浓郁的灵木真气,只见严华子手上随着生命气息的扩散,手腕处竟刺破肌肤,无声无息的生出一小截树枝来,这不起眼的枝桠裹着青黑色的树皮,通体细弱不堪,看上去弱不禁风,伸出大概五尺长度,枝桠的劲头,又在无穷无尽灵木真气激发下生出两片细小的绿叶来,这一幕落在袁重岳眼中,他低喝一声问道:“这便是寿翁成名的法宝,所用的那颗阴沉木?”

“不错!此剑名为扫尘,正可为你我一扫昔日宿怨!”严华子两眼微眯,左手忽然剧烈颤动,那扫尘之上,生命气息忽然被无边浓厚,锐利的杀气遮掩住了。

“哈哈哈哈!”袁重岳放声高笑“袁某今日就要会一会寿翁的手段了!”

他趁这一笑之时,身子忽然又是一跃,竟又飞起了将近百丈的高度,这时他远远看着,那身下火凤忽然啸叫一声,径直向地面扑去,袁重岳眼神随之扫过,只见紫面神君身周罡风大起,无数黄纸符文幻化而出,凝聚成一柄又数千道符汇聚而出的宝剑握在起手,正是呼喝着迎着火凤而去。

“田兄,保重了!”眼见得二十年的处心积虑,兵盟基业毁于一旦,袁重岳心中涌出不知什么滋味,心底再念一声,面容转而肃正,再无一丝动情,他大喝一声时,一手轻托,无穷巨力忽然汇聚,一时间,苍穹竟似都被刺破,只见虚空中一阵阵异力波荡,骤风忽然卷动残云,天上早破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无数奇异的亮光闪动时,早映的袁重岳如托塔的天神一般从天而降。

那寿翁并地面上稍有道行者无不感受到这惊撼天地的一瞬,那墨面客手脚厮杀不停,却是尖声念道一句:“好你个袁重岳,原来在东昆仑这二十年,做的是如此勾当!”

厉千仞神剑扫过,挡者披靡,他忽然感受到这股异力,抬头时望一眼高高在上的袁重岳,心中也是震惊道:“袁重岳,你终于现出底牌了!”

“这二十年来,你处心积虑,原来是窃取了东昆仑山脉之气………”严华子首当其冲,在这如此夺天地气魄的巨力覆盖笼罩之下,竟是身形不动,犹自伫立,他忽然跃起身形,正迎着袁重岳,冲入长空之上……

“二十年前,正是我趁着通晓仙爱妻身亡之际,引得他向你西昆仑索取寄灵神木,引得你们与通晓仙激战一场,引得正道分崩离析,我却凭此良机占据了东昆仑山,开创了天下兵盟一片基业,炼化了这整个东昆仑山的地脉灵气,现在我手上所托的,便与东昆仑山并无二致,你寿翁虽是千年乌木所化,又怎能敌我手上巍巍哉昆仑!”

那袁重岳长髯飘荡,身周御风,一手所托,不世而立,这时严华子身形早化成一道光,冲上来时,只是荧光一点,却是亮如明星,袁重岳啸叫一声,拖着东昆仑山地脉灵气的右手怒挥一瞬,只见轰然一道巨响,一股异力冲下去时,竟似是推动长空苍穹变化,使日月失色,星辰移位,这股压力之大,根基不稳的兵盟剑客和那没什么修为的魔教徒众抵不住时,早一个个喷出一阵鲜血,伤重的,五脏六腑都被百丈之遥传递下的巨力挤成了一团,登时死伤无数。

那袁重岳等若将东昆仑山一手擎起,推出去时,再无分毫气力,眼前所见,只见那道迫命的流光被这昆仑山脉灵气逼迫的停滞了一瞬,又是飞驰而来,忽的就在一片白茫茫的闪动中,那弱不禁风的细枝从流光中递出,倏忽间竟在袁重岳眼前无端放大,单是树前那两片绿叶,一时竟能覆盖住天地,又是一个刹那,宛若一阵波光晃动,荡漾间,这细枝竟又徐徐缩小,缓缓恢复如常。

“啊!”袁重岳一捂胸口心房,指缝间忽然一股暗血涌了出来。

第二十七章 星辰散尽天扫净(下)

快到看不见,捉不住,拦不下时,袁重岳心室上忽如针扎,刺痛中他伸手捂住胸膛,一道暗红色的鲜血早顺着指缝留下,这兵盟之主错愕时,放开手掌,竟见自己左胸膛上,有一点微不可查的伤口,这就像是被蜂刺蜇过一般细小的伤口,竟是止不住的血涌不断,他踉跄了下身子,想说话时,眼前一黑,就这么直直向地上坠了下去。

厉千仞等人早注视着长空之上这场战局,只见那袁重岳一败,兵盟众人更是慌乱,厉千仞心中一喜,那昆仑三老中的墨面客却是神情一紧,猛喝一声道:“鹏母,快送寿翁回昆仑!”

原来那寿翁严华子顶着若同东昆仑山袭身一般的巨力送出这一剑后,整个人早被这股力道击飞了出去,身上光华敛尽,生机尽数流逝,一旁缠斗紫面神君的火凤听得墨面客这一声怒吼,心中吃了一惊,抬头时啸叫一声,划动流光登时冲上天际,一嘴衔住跌下来的严华子,凤翅闪动一瞬,长空中燃起漫天火光,那诺大火凤就宛若在浴火燃烧一般登时不见了。

紫面神君田中和此时手里那无数道符汇聚形成的宝剑早被火凤燃尽了一般,周身也是烧的惨兮兮的,不尽道袍破烂不堪,连半边胡子眉毛都被烤焦了,此时那火凤甫一消失,他大感身上压力一轻,心中猛地吐出一口浊气。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多喘一口气,只见眼前早扑过来一个年轻的汉子,手上掷出两个物件,田中和本能反应,慌忙避过,却见那掷过来的两物在与他侧身而过的瞬间,竟爆响两声,炸了起来,这下田中和怎能料到,他离得又近,结结实实被这两下炸的不轻,身子更受了冲击,向后一跌,摔到了地上,田中和口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正要挣扎着起身之时,只见那扑上来的年轻人两手轻轻一扯,尘嚣中些微毫光一闪,竟似有一根蛛丝一样的细线被抛了出来,套在了田中和的脖颈处。

那年轻人紧接着冲上来,此人为谁?正是厉千仞带来魔教的心腹穆旦,眼瞅着他将这蛛丝再一收紧,紫面神君登时便要身首异处,只见那田中和在危机是手指一捻,食指与中指之间登时化出一张符纸来,只是这符不似寻常黄纸朱砂,而是紫色,上面乃是用鲜血布下咒语,紫面神君化出这道符纸的瞬间,轻喝一声,只听砰的一声响动,那紫色符咒爆出一蓬尘土,穆旦伸着袖子挥了挥漫天的尘烟,一手迅捷扯过蛛丝,嘴上正是惊咦一声。

原来这一下扯动传来的感觉,那蛛丝之中竟是空无一物,这时紫面神君踉跄着身子,正从烟灰的另一端跑了跌了出来,只是他的两指之间,又捏着另一张紫色符咒。

远处厉千仞正命陈开将跌下来的袁重岳制住,眼见得穆旦这边情景,急声唤道:“穆郎,小心他的紫符!”

穆旦本欲穷追不舍,听了厉千仞此话,一时不敢托大,那紫面神君苦笑一声,身子徐徐退过,这时他四面皆是魔教徒众,喊打声渐渐减弱,三千兵盟剑客死战不退,大多陷在般若五行阵中,满眼出皆是倒地毙命的尸体,空气中一般是硝烟,一般是血气,他环顾自身,满是狼狈,心中顿感无比凄凉。

这时身后一人忽然涌入,这人身子伏的很低,身子似箭,身手若刀,两眼放出两道光,分外凌厉,正是魔教右居使秦逸,他借着田中和分神一瞬,从硝烟中突袭涌出,伸手似电,就要取身前人的性命,紫面神君心中叹息道:“也罢,也罢,就与这人同归于尽吧!”

他手上紫符忽然大放亮光,眼瞅着,又要炸响了,这时天外忽然散过一丝寒气,那寒气上涌之时,竟把这张符纸,连带这田中和半边手臂都冻住了。

只见一个人白衣欲仙,飘飘然从天而降,立在紫面神君面前,而那本来要杀其人的秦逸,竟也半个身子都被冻住了,分毫也动弹不得。

“秦兄,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见谅。”这人声音清晰,面容俊逸,居然是逍遥宗七妙。

“七妙真人,此人是我魔教大敌,你此举可令我不明白了………”秦逸被困在一团冰中,奋力挣扎不得,心中满是惊疑,不由质问道。

“魔主,我要带紫面神君离开此地,望你准许………”七妙不搭话,只向厉千仞那边问道。

“大胆叛徒,居然敢帮助敌人!”穆旦怒喝一声,手上挥出两团事物,正是要重施故技,七妙抬眼望时,只见扔出来的是两个圆滚滚,似熟铜打造的暗器,他叹一口气,一手扬起,轻轻挥动时,那两件暗器甚至都来不及爆炸,便在半空被牢牢冻住,跌到了地上。

“你!”穆旦左手戴一枚颇大的戒指,右手捏住戒指上一个暗门,就要再把那根杀人于无形的蛛丝扯出来,这时忽然一阵风扑过,七妙瞬间欺身上来,轻轻在穆旦手上抚了一下。

“啊!”一时间,穆旦半边身子涌上一层霜冷,竟是被冻住了,再也动不了半分,他眼角圆睁,怒骂道“魔主,这人是我魔教的叛徒,你快杀了他!”

“魔主,请你让我带紫面神君离开!”七妙对厉千仞拱手道。

厉千仞注视着他的眼神,两人双目对视,一个凌厉,一个清冷,约莫半响,厉千仞挥挥手,摇头道:“你们走吧……。。”

“魔主!”穆旦还要说话,厉千仞却不再理会,手上怒挥九尺神烈,登时将背后一个想要偷袭自己的剑客拦腰斩开。

“秦兄,对不住了………”七妙再一挥手时,秦逸身上的禁制登时散了,秦逸长身站起,满心疑问道“七妙兄,你这是为何?”

“杀了他,秦逸!”穆旦仍是脱困不得,只好叫道,然而秦逸也不理他,只是充满怀疑的看了看七妙。

“受人所托,还请见谅………”七妙一手托起尚自搞不清状况的紫面神君,便要冲天而去。

“等一等,我答应让你们走了么!”墨面客那尖细的声音忽然响起,一剑扫过,诺大一条黑色窜动着冲了过来,七妙轻笑一声,一手张开时,无边水汽汇聚,澎湃潮涌,早将这黑蛇压了下去。

“大海无量!”墨面客怪叫一声“宗海鸣……。。这老家伙……。。”

他心有不甘的点点头道:“好吧,我懂了,我欠着宗海鸣的人情,你们走吧!”

“多谢前辈!”七妙心知墨面客若敌过来,自己是万万走不脱的,他点点头,不再耽搁,拽着紫面神君的胳膊,就这么一跃长空而去了。

七妙出现不过片刻,带走紫面神君后,兵盟剑客不多时便被杀了个干净,那墨面客一个箭步蹿过,伸手便要夺陈开制住,犹在昏迷中的袁重岳,厉千仞却也不用宝剑拦他,只是向半路一站,垂手道:“前辈还请听厉某一言!”

“这人和我西昆仑结怨颇深,我要带他回去!”墨面客满心怒气,狠狠瞪视一眼。

“墨君,此人于我魔教兴衰,及我兄长之死也有莫大干系,我有些话要问他,不如三日后我亲将此人带向西昆仑如何?”厉千仞言辞谦恭,那边穆旦在秦逸相助下早脱了困,但他不满秦逸不去杀那七妙,更不领情,一甩其人胳膊,大声建议道:“魔主,此刻我们人多势众,不如就此杀了墨面客,除掉此人,对我魔教大有裨益啊!”

“无知小儿!”墨面客冷哼一声“便是千军万马,又怎能敌我!”

“穆郎,不得对前辈无礼!”厉千仞喝一声道,接着,他又向墨面客施礼道“昆仑三老前来相助,乃是我魔教的恩人,厉千仞自问不会做出如此恩将仇报之事,这袁重岳的确和我魔教关系甚多,还请前辈允我留其在邙山三日,三日后我定亲自………”

“哎,不必了!”墨面客一挥手道“我们此时前来助你,非是为了魔教,乃是为我等与袁重岳的一点宿怨,你我正魔不同,乃是敌人,休要叫的如此亲热,我便在距此邙山五里远的东方亭等你三天,三日后,若不见你带袁重岳来,嘻嘻……。那墨面客便要亲自杀上邙山,搅你个鸡犬不宁了!”

“你!”穆旦闻言大怒,要说话时,厉千仞一个眼神早将其止住,继而他向墨面客拱手道“便依着前辈吩咐!”

“好小子!”墨面客最后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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