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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竞雄(精校)-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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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莽虽然笑程才乃是个书呆子,说他摆摊卖菜的时候一边读书,入神时,甚至连菜被人偷拿了都瞅不见,但内里,他还是以这个兄弟为自家自豪,深以为喜的,这陈母辛苦将二人拉扯长大,眼看日子正渐渐脱离困苦,只要莫有那天灾人祸便是一片光明,似乎未来的好日子,已经被这苦命的一家抓在了手里。
然而人皆言怕什么来什么,就在程才选作贡生的这一年,源河一带忽有地震,某一日山摇地晃,裂土千里,浓浓似血的熔岩不断涌出,而与熔岩一同蹿出地面的,还有深藏地底千里的无边秽气,原来有一家人得罪了某个苗人,苗人施蛊害人之际,赶上了这场天灾,一时引得千里地下污秽横生,滋扰人间,便看这股污秽之气由大地裂变之口纷涌而出,一阵盘旋翻飞,竟纷纷没入了围绕源河镇一圈的源河之中。
那源河之水,平时可供百姓活命,其被污秽之气侵入,观之颇似平常,内里却早生了变化,那地震过去之后,凡饮此源河水的家家户户,都不由出现了一些异状。
有人呕吐不止,翻江倒海般,直要将五脏六腑都一并吐了出来,另有人一天腹泻十数次,直拉到虚脱,有些体弱者渐渐抵受不住,竟因此而死。
当时源河有一家远近闻名的药房,名曰善施房,当家大夫姓柳,五十来岁年纪,望闻问切无不为善,平素又常有义举,被当地百姓唤作活菩萨。
这柳大夫因医而名,又因名而富,置得一间大宅,也算本地富户名士,说来他与这陈莽之间,渊源却也有些,便是其人有一独女,视为掌上明珠,却忽在一日拜佛上香时认得了这陈莽小儿,不知为何,被其玉立风姿的引来惊鸿一瞥,又被内敛气质吸引,最后更为其轻飘飘的漂亮话打开了心扉,竟是郎有情、妾有意,相爱在了一起。
此事被柳大夫知道后,他勃然大怒,迫于陈莽带领一帮游手好闲的青年在此地的横名,无法发作,却仍是棒打鸳鸯,将柳小姐轻易嫁在了外地。
那柳小姐成亲之日,陈莽怀抱宝剑,带一众无良少年便立在花轿必经之路的一旁,陈莽一个眼神也不错的盯住了柳小姐所乘的轿子,丝毫不将迎娶亲的一干仆役并县衙派来的十多名衙役放在眼里,只道若那柳小姐肯为其下轿,自己便是龙潭虎穴,也要带伊人离开,从此天涯海角,流落闯荡,也是在所不惜。
可是那柳小姐不知何故,一直未掀轿帘,陈莽面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是在无限失望中,望着那顶花轿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了眼前。
他犹记得那一日,柳小姐早已远去,视线的尽头,那迎亲的唢呐,吹奏的乐符还在欢快的跳跃着,陈莽抱着剑,不管众人如何规劝,便是不做声,只如一颗定在当场的石头般,迎着风立着,无声,亦无泪,他心中清楚,此时之后,两人各自沦落天边,再无相见的一丝可能。
这件事,他又如何不去埋怨那柳大夫,平素便是家母有小毛病,唤其时,他也不愿去那善施堂求医问药,但灾疫发生之后,程才不知怎的,竟染上了疫病,连日里呕吐不止,滴米难进,陈母见其呕吐到手脚虚浮,便连脸颊都缩进去一圈了,她心痛不已,便唤陈莽无论如何都要去向那柳大夫求的一剂药来就程才性命。
陈莽见了程才的模样,心里便是对这柳大夫再有嫌隙,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善施堂求药,柳大夫此时正为疫病焦头烂额,他悉心观察之下,对症下药,正研制出黑白两剂药来,其中黑丸治的乃是腹泻不止,而呕吐之症,却是要白丸来救。
柳大夫妙手之下,这两剂药对症服过,自是药到病除,但这药却不是能随意施舍的,因为炼制这黑白两记药丸的材料颇为珍贵,便是柳大夫这样的富户,也消耗不起,毕竟善施堂毕竟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又养了一家子伙计,于是第一时间取得此药的,还是非官即商的这一类人。
陈母给程才煮了些寻常汤药,并不能阻止病情恶化,程才吐的厉害,陈莽揪心之余,只好硬着头皮去到那善施堂,叩门求柳大夫施舍药丸,这本事没得商量的一件事情,却不知为何,柳大夫听陈莽跪在自己身前,一五一十的将程才情况说出后,捋须思考了好一会而,竟将一剂白丸不收分文的送给了他。
也许是当年柳小姐远嫁之后,过的更不快活,柳大夫念着此事,动了心中考量,亦或此人见陈母于危难中辅助邻家孤子,陈莽为朋友忍住自己的屈辱来求取药材,激起了他的公义之心,无论如何,陈莽这一去,竟将白丸拿到了。
说是药丸,其实乃是药水,小心的装在一个银制的,小指粗细长短的瓶子里,也是足现其珍贵了。
陈莽取了药,心情一阵激动,兴冲冲的跑回家来,唤程才过来,小心的将这一剂白丸服下,果然,药到时分,程才干咳了几声,吐出些黑水秽/物之后,不消片刻,人竟精神多了。
见他好些了,陈母也跟着高兴,早早煮了汤面,撒过鸡蛋,喂他吃了热气腾腾的一碗,然而就在大家都觉得程才痊愈,完好如初的时候,当天下午,异变又出。
这程才不知何故,挨在床上,只觉突然肚痛,竟仿佛有千百颗牙齿,一起在脏腑深处撕咬,只疼的他呼痛连连,全身沁汗,连床垫子都褥的湿了,陈母大惊,赶忙唤来正在外面教人练剑的陈开,后者赶回家时,正看见程才挣扎在床上,只见他此时的脸色,变得分外狰狞可怖,而其双手,正紧紧按着肚子。
陈莽看时,程才的肚子高高鼓着,像是吹涨了的皮球,皮上经脉暴突,皮肤血色透明,竟似要爆开来一般,陈莽唤其说话时,程才只呼肚痛,这陈莽急的跺脚,摸了摸头,忽然大声叫道:“哎呀,一定是柳大夫那边拿错了药,程才你忍一忍,我再去向他求那专治肚子痛的黑丸!”
第十一章 锥心之痛错百年(下)
陈莽冲出屋子的时候,天边夕阳斜沉,染上半层血色,炊烟中,如血残阳一阵一阵摇晃,竟令陈莽错觉,以为将要来临的,乃是永夜。
这个时候的柳大夫应该已经回宅子去了,陈莽便也没有再去善施堂找他,而是径直寻到了柳家大宅。
他来的时候,柳家宅子大门紧闭,几个仆役正挑着灯笼挂到房檐上去,四边的街上连一丝风也没有吹过。
这个地方,自柳小姐之事后,陈莽缺失没有来过几次,对他而言,此处正是他刻意回避的一块儿伤心地,今天他一人过来,抱着一柄木剑,往昔与柳小姐徜徉杨柳枝头,弄舟源河之上的一幕幕被他抛到了脑后,他的脸憋得通红,似乎,有一点像秋冬寒冷天中被热气吹的脸红的烧饼摊老板。
三四个柳家仆役看这人急匆匆闯了过来,有一个认出了是陈莽,知道他是本地氓流的头领,不敢出言吓到,只是提醒着喊道:“喂,陈莽,你来柳家干什么?”
“柳大夫在哪里?我要见他!”陈莽喘着粗气,瞪红了眼,大声叫唤道。
他想到家里那边,程才正肚痛难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挺不过去了,他自然着急,闯过来时,几个仆役下意识来拦,陈莽一臂挥过,一把将他们拨弄到一边去。
他几步扑到柳家大门上,大声叩门,柳家虽然门壁森严,但黄昏未过,又有人正在外面,故而门栓并没有放上,那陈莽拍了大门几下,跟上一击脚踹,只听咚的一声响,那大门竟被他撞开了。
陈莽一愣,看了看眼前的柳家院落,二话不说,提腿就往里冲,这时三四个仆役闻的响动赶了过来,看有个不知什么人的汉子正要往院里跑,这几个人也是愣了一下,当即迎面赶上,要把他截住。
陈莽左右眼神扫视两边,举起抱在怀里的剑,只用剑鞘,对着左面那人便打,只见其出其不意,一击早刺在这人肋部,那人哎呦一声惨叫,只觉左侧腰旁一阵剧痛,仿佛千百根骨头被人打断了,他一捂伤处,正摔在了地上。
这时仿佛一阵风吹过,那陈莽大步一跨,早从此人头上跃了过去,其后三人并那几个门口仆役要拦时,竟是追不上他。
动静闹的大了,又有几个仆役跑出,他们看到这一前一后的追逐,正不知所以见,却听有个机灵的下人一声吼道:“快报给柳大夫,陈莽闯进来正四处找他!”
那人听了一愣,回过神时,转身便向厅里跑去,陈莽听得这番对话,第一反应,便是想将逮下,但他追去没有几步,忽然转念一想道:“柳家占地也不小,乱找一通,倒寻不到柳大夫,不如就让这人领路,自己紧紧跟上好了。”
打量好主意,他特意放慢脚步,放身前人向里跑去,而自己不紧不慢的随在身后,说起来,这柳家不敌王侯贵胄的深宅大院,但占地也是小有面积,布置的也算雅致,可是他陈莽是为救人而来,又如何有心情去欣赏周遭水月楼台。
他脸上浮现一丝苦笑,思及前程过往,在于柳小姐相好时,却也曾想过,以后自己要以何种身份去柳家提亲,时候会被人看不起,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在这种环境下来了柳府。
忽然,身后有一人吼上一声,原来竟是一名仆役眼见就要追上陈莽,竟一个飞扑在地,紧紧将他的左腿抱住了。
陈莽一个踉跄,以剑拄在地上,堪堪止住跌势,怒目回头时,身后七八个仆役下人有执木棒的,有捋着袖子赤手空拳的,早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就要把他制住。
“滚开!”陈莽心头大怒,扔是剑不出鞘,只是噌噌几下,众人只觉一阵恶风袭面,尚辨不清发生何事,却是嘴上吃了一痛。
“哎呀、哎呀”几声惨叫,当先那个仆役只觉大张的嘴巴忽然一阵发冷,紧接着又是忽然发热,最后才感到疼痛难当。
原来陈莽一剑竟比风还要快,正捣在此人嘴里,当即敲掉了他两根门牙,这仆役痛的惨呼一声,仰面倒时,只觉天在转,站地不稳,两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摸了个空。
扑通、扑通几声,陈莽身边聚拢的几人都被其如法炮制,一一打倒,只有抱着其大腿这人还不曾放手,这时他向前瞧去,先前那要与柳大夫报信之人正拐过一个弯,眼看就要消失在其眼前,陈莽焦急之余,一边高喊放手,一边举着手中宝剑,狠狠砸那身下人的头颅。
“啊!”,只听一声惨叫,这人早被剑鞘砸的头破血流,但是他牙关紧咬,竟是抱得更紧了,原来这柳大夫在源河镇素有善名,并非为富不仁之辈,每每总有善举,并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之人,这名仆役便是被其救过,收留在府中做功,此时陈莽行为,竟激起了他报答恩人之心,故而此人任凭陈莽打骂,就是不愿松手。
陈莽无奈,心道救人如救火,容不起自己耽搁,再不追去,先前那人七拐八拐间,早不知跑到哪里去,届时柳大夫若是跑了,他又要如何去救程义,想到这里,陈莽一发狠,咬了咬牙,握剑的双手,竟是松了松。
此时的天,渐渐黑了,陈莽揪着一颗焦急的心,身子却随着日薄西山,渐渐发冷,他背后涔出密密一层冷汗,看身下人的眼神中,竟也透露出一时的冷,一时的热。
那人只顾咬牙抱着陈莽的腿,埋首在地,不畏打击,忽然那沉沉落在头上身上,宛若雨点一般的发狠击打竟停住了,这人一个错愕间,耳中正听到了铿锵一声轻响。
那是宝剑出鞘的声音,这人猛地一抬头,愕然发愣时,正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子,隐没在夜的阴影中,一把宝剑被他握在手中,高高举起,闪着明晃晃的寒光。
这人神情一阵恍惚,只觉得这时陈莽的眼神也与先前完全不同了,若说先前他是焦急的瞪着眼睛,急的满脸通红,现在却只是冷冰冰看着自己。
在这一瞬间,这仆役只觉得自己似乎就要被杀了,然而陈莽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杀气,只有宛若孤狼打量野兔时的冷酷与不屑。
那是居高临下的上位者,打量弱者时的眼神,这人喉咙动了动,吞了几下口水,正要说些话时,却忽然间身前寒光一闪。
他大叫一声,脑中顿时想:“我就要死了!”
那陈莽拔剑,另一只脚探向后侧立住,加之抛却剑鞘,又高高举剑斩下,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瞬间,落在仆役的眼中,却仿佛世界末日那么长。
然而无论他如何瞪大眼,却怎么也没有看到陈莽这一剑是如何击出的,乃至其恍过神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紧紧搂着一边的空气,躺在地上。
他身前,早就没了陈莽的影子,并不知其人走了多久了,这仆役愣了愣神,甚至连看看自己哪里受了伤也忘记了,只是呆呆看着那陈莽消失的小路逐渐被黑暗吞没。
原来陈莽先前举剑落下一击,竟只是一道剑气,没在其人身上,令他深深昏了过去,想着陈莽一来并未杀过人,二来也知此人忠义,实不该死,便只将其击昏罢了。
拜托了此人,借着夕阳余辉,他匆匆掠过一条回廊,正撞进柳家主厅之中,这是一个一间屋的大房子,连着一个露天的院子,此时早聚集了二三十号护院的下人,其中还有两个四十多岁之人并肩立在这些人后面。
陈莽略一抬头,只见并列两人中,那一身青白相间儒衣长衫,留着一缕长须的,却不正是柳大夫么,再看另一人一身富贵打扮,不似儒生,倒像个员外,这两人看过来时,柳大夫面现阴霾,双眉紧皱,另一个却是神态自若,轻松一些。
那护院中有一个骂道:“陈莽,你好不识趣,先前你家人重病,我家老爷顾念情义,已经赠了解药给你,怎的今天又患了失心疯一般,要来此胡闹!”
这人大概是柳家的老伙计,知道一些陈莽与柳小姐之间的故事,故而言语中略带怨气,陈莽不睬他,只是向那柳大夫高声叫道:“柳大夫,你给我的药错了,治不了程义的毛病,倒让他痛到要死了,你行行好,再送个黑丸给我!”
柳大夫闻言,不明所以,眉深更重,先前那说话的护院喊一句:“胡搅蛮缠!”手执一条长棒就打了过来,程义两腿微弓,身子向后一扯,略略错开这人身形,他也是气恼,这是宝剑早已出鞘,便迅捷如风一般,在此人小腿上点了一记。
“哎呦!”那人一声惨叫,扑跌于地,陈莽这一剑使出的极快,他并围观诸护院只觉眼前光亮一闪,怎么也看不清其人剑法,就已经受伤了。
不过他摸过去时,却发现腿上并没有伤口,小腿却早已软瘫瘫的提不起力气,那富贵打扮之人这时咦了一声,忽然脱口道:“竟是金刚摩罗剑法?”
第十二章 一壶一剑任平生(上)
陈莽出剑,柳大夫身边那穿着富贵之人好奇一声,他声音不大,杂在众人混乱的脚步与惊呼声中,倒显得微不可闻了。
那护院的众人见陈莽真的拔剑出手,伤了一人,当即各执棍棒围了过来,他们从四边用来,逼迫陈莽,落在后者眼中,仿佛这四边的人都急红了眼,要将自己团团围住,乃至挤死。
他长吁一口气,长久以来的磨练使其人早有了沉稳内敛的性格,若说先前他是因事而急,到这关键时刻,陈莽却越现冷静,他吐出这口浊气,觉得经脉里都舒展了些。
这时陈莽两眼浮现一瞬精光,落在这阵光芒里的护院众人,竟各自身形模糊了,而其身上的各处要穴却仿佛透过皮肉衣服跳了出来,且越发清晰明亮,陈莽半扎马步,斜过身子,双手执剑,正凝在肩头。
“哈!”他大喝一声,双手用力,在众人扑至身前的一瞬,将手中宝剑奋力送出去,只听几声利刃划过空气留下的急促声音,正对着陈莽扑过来的那三四个护院只觉得自己的耳膜一阵刺痛,眼前的陈莽身上忽然现出一阵奇异的白光来,在这阵白光之中,一柄宝剑吐着寒光,疾刺过来。
这阵寒光一闪而逝,那三四个人甚至没有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忽觉腿上一阵酸痛,来不及叫出声来时,身子早就一软,跌在地上。
这时那团白光之中的陈莽,上身不动,脚步挪转,伴着转身一圈,他正不知刺出多少剑,只听咚咚几声响,那围拢的众人,便似被怒风吹落地的苹果一样,纷纷栽倒在铺在脚下的嵌花砖石上。
这时陈莽回身仗剑,面对着的,只有柳大夫与他身边并列待着的那人,日头隐没,日落月升,双星交汇,庭院无声,满院皆是东倒西歪跌着的人群,一阵清风吹摆了陈莽的衣角,掀起他的头巾,吹动一两丝乱发,他双眼雪亮,目不转睛的瞪视着柳大夫,后者只是蹙着眉,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
柳大夫不出声,他旁边那个穿着紫金绸缎长衫,富贵打扮之人竟鼓起掌来,笑着说:“果然是金刚摩罗剑法,没想到袁某能在此处见到……。”
他忽然背着手,脚步虚点一下,纵气一跃,径直向陈莽扑来,后者身子忽闪一瞬,将其避开,口中正喝道:“我来此只为讨药,非是伤人!”
“恩,这话我记下了,你放心,我下手自有分寸……”那人笑了笑,却是大大咧咧的说道“你尽管施展全部修为,放手来攻便是!”
一边说着,这人展开身子,回转身势,宛若搏虎的苍鹰一般,长袖一展,又扑了过来,陈莽无奈,心头男儿血性也被此人挑逗的话语激起,叫一声:“好!”长剑迅疾而出。
他这第一剑,快如风,迅若电,化作一团白芒,刺过来时,没想到身前这人的动作竟比这一剑还要快,一错脚步,早闪了过去。
陈莽咬了咬牙,噌噌蹭又刺出三剑,一剑快似一剑,这三剑更交织而成一面剑网,笼在对面紫金衣衫之人的眼前,封死了他可以躲避的所有方向。
“好剑!”这人叫一声好,本是疾冲的身势却不见停,竟一纵身撞入剑网之中,这一下,到轮到陈莽吃了一惊,原来他见这人有些本事,使出的这三剑用了真力,本想将其逼退数步,抢的机会让自己去到柳大夫身边便可了,谁知这人如此托大,竟不躲避,反而撞了上来。
然而那三剑刺去,这紫金衣衫之人身影却忽的模糊一瞬,落在陈莽眼中,他这三剑仿佛刺在树影里,那人的身影在陈莽眼前晃了晃,忽然就失去了焦点。
陈莽一愣神间,身前人早剩下一团残像,拖着一串虚影,绕了个半圈,正落在陈莽身后,他还没有回过神来,这人的一只手,已经拍在了陈莽肩头。
陈莽啪的一下,脚步都要跺起来,他吓了一跳,匆忙一个回身,再又向后跳出数步,只见那紫衣人轻轻笑着,正看着自己,这人摇摇头道:“你剑法虽好,却因没和真正的高手搏斗过,少了些斗争经验,在我转过来时,你不冲前几步拉开与我的距离,而是先要回头,岂不是送给敌人伤你的机会?”
“要你管!”陈莽一剑横扫过去,此时的他,心中竟有了一丝浮躁之意,除了赶快打败身前对手,早顾不上别的了。
啪的一声,这一剑竟是被那人牢牢握在了手里,陈莽想奋力拔出剑来,却是无论如何出力,那剑都纹丝不动,牢牢的攥在紫金衣衫衣之人手里,这时此人的面目也严肃起来,竟是厉声说:
“你初心以破,不攻自乱,败机早现,若是这样,此战不打也罢了!”
接着他呼的向后一拽陈莽,又突然扯手,只听啪的一声响,陈莽一个趔趄,长剑支在身下,勉强才没有摔在地上,他神情分外狼狈,身上的衣衫在不知不觉中,早就湿透了。
但他二话不说,又要冲那紫金衣衫之人冲过去的时候,对面这人却是摆摆手,冷喝一声道:
“好好想想再出手吧!我允你最后一剑,要知道,这是你能救你就兄弟的最后机会!”
陈莽听他一喝,堪堪止住身形,此时的他,分外狼狈,望过去,对面那紫金衣衫之人身子不高,面貌只带着贵气,也谈不上如何威严,此时却仿佛像一座高山伫立在自己面前,那山影中的黑暗仿佛就要将自己吞没一般。
他心头浮过一丝绝望,这却是自己习剑多年来,所从未生出过的情感,陈莽咬咬牙,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对方,任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自己的眼眉睫毛滴下去,甚至溶在眼里。
汗液侵入眼中的一瞬,他感到双眼一阵发涩,不由将眼睛闭上,这时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柳家大院似乎消失了,身前那座高山也仿佛消失了,黑暗的世界中只余下一个亮光,便剩下他陈莽一人。
陈莽大口大口的吐着气,终于平复了自己满是波澜的情绪,他仍是闭着眼,将剑高高举起时,却仿佛看得见周遭景物一般,将剑尖斜挑着,对准了身前人的眉心。
那紫金衣衫之人束手而立,并不说话,任由其动作,只见陈莽摆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剑势,这人点点头,心道此子剑中造诣颇高,只是缺了名师指点。
忽然听得一声炸雷似的爆喝,陈莽双眼一瞪,竟是迸射出两道剑光,似两道闪电一般,奔雷一般的向前射去,对面那人叫一声好剑,双袖一翻,各自将这两道剑气卷在袖子里,只见他两边胳膊向后一个甩开,正是化解了这两道剑气。
便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陈莽的身子突然一动,他两手紧握宝剑身子疾冲,长剑向前突进半寸,却是刺出一道激烈的剑气,闪着炽烈的白色光茫。
那跌倒满院的仆役下人们这时若是好端端站着,便能看到陈莽这心如止水的一剑,原来他们先前并非被利剑刺伤、而是中了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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