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仙阵传(喝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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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短手恭恭敬敬地应是，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前辈，我今日该如何训练他呢？”

黑袍人想了想，走到书桌前面，拿起桌上的纸和笔，刷刷刷地写了一些字：“这是训练方法，另外，还有一张药方，那是用来替他锻骨的方子。至于你的修炼，等你的伤势好转之后，我再找机会指导你。”

“多谢前辈！”此时，韩短手哪还有一丝作为罡力级强者的样子，连忙跪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黑袍人也不动，生受了三个响头的，算是收下了这个记名弟子，随便交待了几句，便飘然而去。

第十五章寻山节

韩短手站在门外，弓着身子送走黑袍人，连忙回到屋子里，拿起那张纸，将上面所有训练之法和药方尽数记了下来，将纸张毁去，迅速拿起纸笔给柳道陵留下一行字，便离开小树林，往归云镇走去。

当韩短手离开不久，柳道陵便悠悠苏醒过来，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腾地坐了起来，这一下，他才发现，自己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事实上，他这时候不但没有感到半点不适，反而有种力量充盈的强烈感觉。他满脸疑惑，嘴里喃喃地说道：“难道龙狮藏鳞诀的效果如此之好？才修炼了一次，我就全身充满力量了？”

打死他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黑袍人的原因，还理所当然地将功劳归结到硬气功方面。

他感叹着站起来，忽然看到桌上有一张纸。

拿起纸张，就知道是韩短手所留，上面的留言很简单：“我到镇上给你买泡澡的药物。记着，小子，凡事适可而止，醒来后，切不可再行修炼龙狮藏鳞诀，就先练习腿力、腕力、臂力和手臂的稳定吧。至于其他修炼，等我回来再说。”

柳道陵咧嘴一笑，走到院落中间，在这里，放置着不少练习力量的器械，他也不多看，直接走到一个十几斤重的石锁面前，便开始按照韩短手教导的方法抓举起来。

修炼了两个小时，当他再次脱力的时候，韩短手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回来了，进门后，看到柳道陵脱力的样子，立即哈哈大笑道：“看来，老子的药物回来得恰到好处。”

柳道陵躺在地上，想站也站不起来，只有无奈地说道：“每次都麻烦韩大叔，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何须客气。照你现在的修炼速度，最多大半年，就能做很多事了，那时候，我老韩就能清闲下来，没事到山上猎几头野兽，顺便采收一些草药赚钱喝酒。”

两人说着话，不一会，药水熬出来了，韩短手将药水兑进洗澡水里，又将柳道陵抱进去泡着。

柳道陵的体质并不算好，脱力之后，再怎么着，也得大半天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挨到夜间，柳道陵总算恢复了力量，便走到了院子里坐下。

韩短手听到门响，往外一看，却发现柳道陵独自院子的角落坐着，双手杵着下巴，呆呆地看着两里外灯火通明的归云镇，而此时，归云镇上应该是在举办什么热闹的活动，阵阵喧嚣的声音在山谷里传得很远，就连他们这里也能隐隐约约地听到。

韩短手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事，柳道陵的年龄才十一岁，这样的年龄正是充满好奇心的时候，却背负如此沉重的仇恨，心甘情愿地被他带到了如此偏僻的地方进行着艰苦训练。

他心中一痛，缓缓走到柳道陵身后，轻声说道：“走，我带你到归云镇上吃宵夜。”

出乎意料的，柳道陵摇摇头：“不去了，那种场合，只会让我分心他顾。”

韩短手暗自叹了口气，伸手在柳道陵脑袋上揉了两下，柔声道：“道陵，其实，你这样的想法错误了。不为外物所动的确是一个很高的境界，但前提条件就是必须接触到外物。像你这样为了不分心而拒绝接受外物的做法，并不是好事。至少，你不接触外物，就无法从很多表象中看到事物的本质。”

“哦？”柳道陵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韩短手，这样的言论，似乎有些道理？

“记住，孩子。坚持你的本心才是应对外物诱惑的最佳手段。而我们，也需要不断地借用外物来锤炼心神，方能达到真正的不为外物所动。”韩短手笑道，“走吧，今天，你可以喝酒，因为你也是一个男人，而且是北方汉子！”

柳道陵狠狠地点点头，豁然站起来，跟着韩短手就往外面走去，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归云镇上。

到了这里，阵阵喧闹之声如同热浪般滚滚而来，期间还夹杂着烤肉与烈酒的香味。

韩短手本来就算得上一个酒鬼，一闻到烈酒与烤肉的味道，脚下不由自主加快了。

夜晚的归云镇其实很漂亮，因为星星点点的灯光加上小广场上燃起的篝火，被两面绝崖上挂着的冰凝反射后，还真有些极不真实的美丽在里面隐藏着。

今天晚上，肯定是归云镇的什么重要节日，否则，也不会如此热闹，并不宽敞，又曲曲折折的街道两边都摆满了各种物品，而每一个摊位上，都点着一盏气死风灯，将整条街道照耀得恍如白昼。

“哟。韩前辈，您也来参加寻山节啊？”忽然，旁边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

韩短手扭头一看，连忙抱个拳：“原来是秦大公子。呵呵，我带小家伙过来吃点宵夜。嗯，什么是寻山节？”

“呵呵。归云镇的寻山节均是在封山之后才会举行，因此，外面知道的人很少很少。”秦双彦解释道，“所谓寻山节，便是凌霄山大雪封山之后，各家各户的男人几乎都会进山去寻找药物，以备来年开山之后出售。如此重要的时节，所有人家都相当重视，一来二去，在六十几年前就形成一个特定的节日。”

“原来是这样啊。”韩短手笑道。

“怎么样，您老人家要不要进山去看看？每年寻山，都会寻到不少好东西，甚至能找到灵药。”

“哦？”韩短手大动其心。

这个世上，灵药的种类并不少，其区分药物是否灵药，仅有一个指标：灵气蕴含量。

也就是说，一株普通药物，只要在灵气十足的地方生长，都有可能成长为灵药。只不过，这个世上，灵气浓郁之所本来就不算多，早就被修仙者们占据，真正在世俗界，是很难见到灵药。

只是，韩短手看了一眼柳道陵，最终还是打消了进山寻宝的念头，笑道：“呵呵，灵药须得有缘人方能获取，无缘之人，眼看着灵药在手边也无法取得。我乃是不祥之身，岂敢考虑寻找灵药呢？”

“韩前辈客气了。”秦双彦说了这句话，就邀请韩短手到小广场饮酒。

韩短手欣然允诺，招呼柳道陵，直接往小广场而去。

第十六章三静帖

说是小广场，其实并不算小，占地足有二十余亩。

此时，在小广场上，燃烧着几堆篝火，在篝火的中间那片空地上，正有两个壮汉在火堆中你来我往地冲击着。但仔细一看，他们也不是在搏命，因而，四周观战的人也没有想象的多。

韩短手目光灼灼地看了一下场子，二人的实力恐怕都处于气旋级巅峰状态，就差凝炼出罡力了。这样的人，似乎在归云镇并不在少数。

“呵呵。”秦双彦似乎知道韩短手的想法，笑着介绍道，“韩前辈现在也算是归云镇的人了，有些事也应该了解一二。其实，归云镇还不到两千人，处于气旋级巅峰的大约七十人，就是秦家的高手突破到罡力境界的人也有六个。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据晚辈所知，隐藏的罡力级强者最少还有四个人。”

“哦？哪四人？”韩短手心中一动，难道，黑袍人也属于隐居此地的人么？

“铁匠鲁融，出生军队，一身修为绝对是罡力级上品。粮店老板钱山友，看起来胖乎乎、笑眯眯的样子，其实力也不会低于罡力级中品。药店老板万申明，一身修为也不会低于罡力级中品。外加韩前辈这位猎人。岂不是四人之多。”

韩短手脸上一黯，摇摇头：“我算是什么高人啊？”

“哦。还有一个人，连家父也一直看不透。因此，不敢胡乱猜测。”

“谁？”韩短手心中一跳，他忽然想到了黑袍人。

“包子店的老板黄万新。”秦双彦冲着广场一个角落噜噜嘴，“就是那里，摆着几个大蒸笼的摊位。”

韩短手看过去，立即就失望了。

他见过两次黑袍人，黑袍人身高八尺，脊梁坚挺，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双眼锐利之极，举手投足之间那种平静如水、风轻云淡的感觉总让人有着想要跪拜下去的冲动。

而眼前摊位后面那人一头花白头发，背脊佝偻，身材廋小，两眼昏暗，又是跛足，以他的眼力看得出来，就算黄万新完全站周正了，也最多有七尺身高而已。

秦双彦看到了韩短手的失望之色，还以为是看不起黄万新，也没有解释，将话题引向了轻松愉快的方面：“韩前辈，我们喝酒去吧！”

“啊？喝酒！好，我们喝酒！”韩短手也抛开杂乱的心思高兴起来。

今天，小广场上几乎集中了归云镇大半的人口，看看，围着小广场的边沿，摆着各种烤肉和烈酒，韩短手一看，就两眼发亮，顺着摊位慢慢走动，鼻子却在不停地嗅着香味。

走了几个摊子，他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毫不犹豫招呼秦双彦和柳道陵坐下来，抓出一把大钱丢过去，吩咐道：“呵呵！先给我来两碗酒、两斤肉！”

“好嘞！”烤肉的汉子将大钱一收，把烤肉和帮子酒一股脑地堆在他们面前。

柳道陵取了一块烤肉，一口咬下去，立即就被味道吸引了，忍不住张嘴说道：“很好吃！”

不错，这个摊位的烤肉简直能以极品来形容，外焦里嫩，而且，有着某种独特的香味。

吃了几块肉，以柳道陵的食量，也是吃得很饱了，便站起来：“韩大叔，你慢慢喝酒。我去看看其他东西，等会过来寻你。”

“好吧！”韩短手也不担心柳道陵会迷路，归云镇就这么大，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柳道陵从人群中挤出来，四处看了看，就沿着小广场边沿绕起来，走了大半圈，渐渐地走到了黄万新的包子摊位。

到了这里，柳道陵忽然鼓大了眼睛瞪着黄万新的身后。

黄万新的身后是墙，只是，墙上挂着一幅书法，这幅书法相当古怪，里面写着三个“静”字。

柳道陵看到这三个字，脑子里居然轰的一声，立即感觉到一股冲天的气势迎面扑来，居然吓得他心中乱跳。

不过，当他后退一步，并将目光重新凝聚在第一个“静”字上面的时候，就觉得心里升起一股彻底平静的感觉来。

这个静字是正楷，写得四平八稳，横平竖直，一丝不苟，每一笔每一划都安如磐石。

说起来，柳道陵的父亲柳云山就是一个在书法上造诣颇深的儒者，有其父必有其子，柳道陵自四五岁开始，就跟着父亲练习书法，虽不敢说窥到了门径，但在书法鉴赏方面绝对有着独到之处。

他目光如炬，将这个“静”字的一笔一划都下细推敲后，忽然察觉到他的心境居然平静得如同一汪死水，波澜不惊，更有着稳若泰山、竖立于天地之间，历经千年万载也岿然不动的感觉！

他觉得怪异之极，一个字而已，真能让自己的心境发生那么大的改变么？在疑惑之间，他的目光有落到了第二个静字上面。

这个字，就不是正楷了，而是较为常见的行书，一笔一划之间，蕴含着无穷的灵动，仿佛要从宣纸上脱体而出，冲天飞起。

古怪的是，明明这个静字给人的感觉是“形如脱兔”，偏偏在“行动”之间，多了一片风轻云淡的静怡。

这种感觉极其微妙，似乎在天地之间，也只有以“动”为参照物，才能真正地体会到“静”字的含义。

柳道陵的脸上露出了一阵愉悦的神态，目光移动，渐渐地放在了第三个静字上面。

这个字，却是以狂草书写而来，他的目光才落上去，立即就感觉到一股雷霆般的狂暴力量自铁画银钩上面爆炸式地冲击而来。更为诡异的是，恰恰在如此强大的气势面前，又隐藏一个绝对的平静。

“闹中取静？”柳道陵脑子里立即出现了这一个词汇。

在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今天韩短手说过的“不为外物所动”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啊，正如眼前的一切，不知道动，哪来的静？由此，同样能衍生出很多东西，比如武学中常说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等等。

他的眼里渐渐散发着悟通某些关节的喜悦之情，突然往前两步，抬手指着墙上的书法问道：“大伯。请问那幅字您要出售么？”

第十七章冲突

黄万新将头尽可能地往前伸，张着一双昏花的眼仔细看了一下柳道陵，忽然用苍老的声音问道：“你想买《三静帖》？”

“嗯？《三静帖》？对对对，大伯要不要出售？”

“这个东西，看得懂的人，我老黄分文不取，看不懂的人，千金不卖。你小子看懂什么了？”黄万新满脸古怪地说道。

柳道陵想了想，他实在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领悟，毕竟，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他歪着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没有完全看懂，但我知道，我需要长时间领悟，才能真正把握动静之机。”

“动静之机？呵呵。看来，你小子真的看到了这副字的本质。如果你想要，就送你吧！”黄万新说着，真个垫着瘸腿，费力地从墙上摘下三静帖，卷好之后，隔着摊位递了上来。

“这个。。。。。。”柳道陵脸上一红，他总不能真的白取这件东西吧？抛开他从三静帖的笔画之间领悟的境界不说，单单就这三个字，也必须要有书法大师的水准才能写得出来。

也就是说，不管是从艺术方面，还是从笔画之间蕴含的古怪，三静帖都属于无价之宝。

他还在考虑要不要收下，或者拿出什么东西来交换，没想到，从斜刺里忽然穿过一道浅红色的影子，影子出现，毫不客气地一把将字轴抓过去。

柳道陵愣了一下，一看，却是一个与他差不多年龄的小女孩抢走了卷轴，立即有些恼怒地问道：“你干什么？”

小女孩完全不搭理他，反而冲着黄万新挥挥手中的卷轴：“黄包子，你为什么要把这么好的字白白送给他？我可是出到了十两黄金你都不卖！是不是看不起我？”

黄万新轻叹一口，苦笑道：“三小姐啊，归云镇谁不知道你年方十一岁，却已经满腹经纶，俨然已成为归云镇第一神童。”

“那你为什么不卖给我，反而白送这个乡巴佬？”小女孩振振有词地说道。

黄万新被小女孩这么一问，立即哑口无言，苦笑着看向柳道陵。

柳道陵被小女孩骂做是乡巴佬，心中恼怒，暗想，我柳家以前可是堂堂朝阳省敬仲府有名的书香门第，而敬仲府的繁华程度仅次于京师重地，岂是归云镇这种深山中的穷乡僻壤可以比拟的？也不知道谁才是乡巴佬呢。

这句话都到嘴边了，最终没有说出口来。却是因为他少年老成，知道他与韩短手二人乃是在势弱之时来投，秦当家并未多做刁难，在心底对归云镇还抱着一种感激之情在里面。

不过，小女孩的话同样激起了他心中的愤怒，冷冷地说道：“谁说我是白拿黄大伯的《三静帖》？我已经出到了三十两黄金。”

“三十两黄金？”小女孩讶然地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柳道陵，嘴巴一瘪，满脸鄙夷地说道，“乡巴佬拿得出三十两黄金？”

小女孩转过头来，柳道陵就看得一清二楚了，这才察觉小女孩一身浅红色小棉袄，头上梳着两条闪闪发亮的马尾辫，五官精致绝伦，圆圆的粉嫩小脸搭配上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说不出的可爱。

这份可爱的外表却被她尖酸刻薄的话语破坏了，最少，柳道陵的心里就没有觉得半点可爱之处。

他皱皱眉头，慢慢伸手到皮袄下面的腰间摸过去，暗自在皮袄内层的小口袋里打开领域盒子，从里面顺出一个钱袋捧到小女孩眼前，打开袋子，露出了里面闪动光华的小金锭，这一袋子，最少也有四五十两之巨。

（注，龙神大陆的计量单位是以一块上古留下的龙形青玉为准。各个国家都统一按照这块青玉的重量为一斤，大约等于248克的样子，而每一斤等于十六两，一两就是15。5克的样子，五十两黄金的重量大约是775克重，对于一般小孩来说，还是能够携带到腰间的。）

小女孩的眼睛都鼓大了，她身份尊重，家中更是金山银海，但也不至于随身携带着这么多黄金。

只是，小女孩刁钻古怪，一想到自己没有这么多钱，立即大叫道：“哪里来的小偷？居然偷了这么多黄金带在身上？你就不怕我归云镇的家法不成？”

“我是小偷？我要是小偷，你就是强盗！”柳道陵越发恼怒，居然口没遮拦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出口，立即引起轩然大波！

不错，小女孩说的就是“家法”。

事实上，归云镇是在百余年前，由秦家祖先经过两辈人的努力才建设起来的，因此，说这里是“秦家堡”并不为过。只是，秦家人绝没有这么傻，非要去当一个出头的椽子，才因此命名归云镇，秦家却一直都是“镇长”的不二人选。

最令人惊讶的是，经过百余年的过渡，归云镇已经不是一处土匪窝，反而在行事方面越来越接近于商人，这一点，从秦华冬以及大公子秦双彦的处事方法上就能看得出来。

但再温和，归云镇也是民风彪悍的地方，加之归云镇接纳了不少亡命之徒，在骨子里，还真的有着强盗的特性。

由此，柳道陵这句话，必然会引起不少人的关注，话音刚落，三四十个双眼凶光外露的壮汉已经渐渐围了上来，大有一副将柳道陵千刀万剐、剥皮抽筋的架势。

柳道陵心中狂跳，小脸吓得煞白，但他也硬气，双脚发抖，依然定定地站在那里，紧闭双唇，不发一言。

黄万新暗叹一口气，这个小家伙，也太口没遮拦了。只是，事情至始至终他都看在眼里，有岂能让柳道陵受到半点伤害。

正当他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只听外面一声断喝：“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随着话语，两个人排开众人大步走了过来，柳道陵一看，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来人居然是秦华冬和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青年。

小女孩看到秦华冬出现，同样是大喜过望，尖着声音叫道：“父亲，二哥，这个乡巴佬说我是强盗。”

乖乖啊，居然惹到秦华冬的闺女了，这下麻烦了。

第十八章刀法宗师

“你本来就是强盗。”事到如今，柳道陵也豁出去了，如果畏首畏尾，被小女孩倒打一耙，反而是有口说不清，还不如堂堂正正地将话说明白还好些，“我从黄大伯手中购买《三静帖》，你二话不说就抢走了，还骂我乡巴佬没有钱。而我拿出黄金，你却说我是小偷。但事实证明，我不是小偷，而你抢了我的东西，就是强盗。”

秦华冬眉头一皱，他看了一眼黄万新，再看了一眼女儿手中的卷轴，结合到女儿平常的刁钻古怪，立即就知道柳道陵所说绝不虚假。

但他历来护短，也不至于去帮着一个有点眼熟的小不点去委屈自己的女儿吧？

没错，柳道陵在他的心目中的映象最多算是眼熟而已，十天前，他在一线天见过柳道陵一眼。像他这种眼高于顶的罡力级强者，眼里只有韩短手，对商队劫后余生的小家伙岂会看在眼里？

何况，若真的让女儿交出卷轴，岂不是变相证明女儿就是强盗？如此，别说韩短手这个丧家之犬，就是再来几个强者，他也不会让“强盗”之名落在自己头上。

想到这里，他的双眼再次从柳道陵手上那一袋子黄金上面掠过，忽然心生一计，眼底划过一丝嘲弄般的冰冷，就要说话。

“唉。我是你，就不会将事态扩大。”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秦华冬悚然一惊，猛然抬头，就看到一脸似笑非笑的黄万新。

此时，黄万新慢慢地坐到了摊位后面的凳子上，低着头，随手拿起菜刀，又取出一块獐子肉，速度极快地切起来。

黄万新切肉的动作看起来漫不经心，完全没有章法，切出来的肉也是大的大小的小，极不规则，恐怕，就算一个小孩子来做这件事，也比黄万新做得更好吧？

但是，秦华冬看了两眼，这大冷的天，他的额头居然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子。

秦华冬身为罡力级强者，成名兵器又是斩魂刀。据称，这套斩魂刀乃是几百年前名动一时的血刃曾小泉纵横江湖的绝学，他秦家在百余年前得到这套刀法之后，也不知道杀了多少高手才得以稳定下来。

一个用刀百年的家族，总会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因此，他忽然察觉到黄万新每一刀下去，都是顺着獐子肉里面肌腱与肌腱之间的缝隙切进去。

獐子生活在地势陡峭的绝壁上，长期在山巅行走之后，肌肉的分布并不均匀，于是，当黄万新每一刀都从最为脆弱的缝隙下刀之后，切出来的肉肯定是大大小小，极不均匀。

真正吓到秦华冬的是，黄万新手中拿的是一把大大的菜刀，却能滚动獐子肉，让那些弯弯曲曲的肌腱缝隙彻底暴露在刀锋之下，甚至有必要的时候，按住肉的手微微用力，就能将缝隙彻底捋顺。

也就是说，如此高手，还不需要给他一把刀，也不需要借助强大的真力，只需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