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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赋武侠系统(寂寞)-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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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见到此人之后,他心中难免也有些惊疑,因为此趟来到洛阳,之前除了玲珑之外,便再无一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先前从王家府邸出来之后,更是小心谨慎的来到了此间客栈,但是此人又是怎么得知自己行踪的?
那中年人见凌靖下楼,遥遥举杯一笑,道:“凌兄弟,这边请坐。”伸手一引身旁的作为,作势相邀。
凌靖看了这中年人几眼,随即笑了笑,走了过去。
“这位兄台不知该如何称呼?”他坐下之后,倒也没有客气,见桌上摆了两副碗筷,心知这人是早有准备,便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在下黄秀,在万门窟中,你应该见过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称我一声黄兄便是。”
这人说话的声音中厚,倒是没有像黄锦那般尖细。
凌靖笑了笑,但对这黄秀还是有些捉摸不透,不知这人到底是何来意,开门见山道:“黄兄,不知你到此找我到底有何贵干?”
黄秀哈哈一笑,极为热情的向凌靖敬了一杯酒,道:“凌兄弟,此番兄弟到此,却是奉了我大哥的命令,前来找你合作的。”
“哦?”凌靖把玩着手上的酒杯,黄锦想要找自己合作,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手上的三分之一份古卷罢了,不过黄锦这个人可是在万门窟中跟自己动过手的,而且这人跟左冷禅合作在先,如今又找上自己,他心里又怎么可能不谨慎一些。
当下并不答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黄秀,既然要合作,总要先把这合作的理由和好处说出来吧。
黄秀那边也不拖沓,低声道:“凌兄弟,你此番来洛阳本来是极为隐秘之事,难道你就不奇怪我们到底是怎么知道你行踪的吗?”
说罢,脸上露出自矜之意。
凌靖其实也十分奇怪,心知黄锦此人所在的势力绝对不可小视,心中根式谨慎了些,但脸上却不露声色,笑道:“愿闻其详。”
黄秀没有在凌靖脸上看到任何一丝惊讶之色,倒是颇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便道:“凌兄弟,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凌靖摇摇头,虽然在万门窟中曾见黄锦使出过“葵花宝典”,但玲珑显然不认识此人,那这人自然就不可能是东方不败。
那么,江湖中又有哪个势力的人,同样持有“葵花宝典”这种绝学级的武功呢?
就算结合了原剧情,他也是猜之不透的,当下便笑道:“黄兄,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吧。”
黄锦面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伸指往天上指了指,低声道:“我们不是江湖人,但整个江湖却始终在我们的监视之下。”
凌靖心中一惊,顿时便明白了过来,难怪自己始终猜不透这帮人的来历,原来他们竟是朝廷的人。
而且结合黄锦之前的表现,他几乎已经肯定,这人绝对是东厂的高手,而且如此一来的话,这人会“葵花宝典”一事,也就很容易说得通了。
当即凭着以往的记忆,在心中细细想了一下这“葵花宝典”的相关事迹,这宝典本是前朝皇宫中一位宦官所著的武功秘籍,原藏于莆田少林寺。
华山派弟子岳肃、蔡子峰偷看后凭记忆录成宝典残本,因为对宝典理解不同,华山派分裂为剑宗和气宗。
渡元禅师从岳蔡二人处得悉宝典经文,凭自己所悟,创立辟邪剑法,改名为林远图,威震江湖。
后曰月神教十长老攻华山抢走宝典残本,东方不败据此练成宝典武功,号称天下第一。
然而宝典中的武功虽然博大精深,但同时却凶险至极,练功时,首先要自宫净身,莆田少林寺方丈红叶禅师圆寂之时,认为这本秘籍修习起来残伤身体,难关很多,传世非武林之福,就把它投入炉中火化。
如此的话,按理说“葵花宝典”的传承便只剩下曰月神教和福建林家两支而已,但是既然创出这门武功之人曾经是个宦官,那很可能黄锦便是此宦官的传人,而藏于莆田少林寺中的“葵花宝典”秘籍也应该不是天下独一份的。
想通了此节,凌靖看向黄秀的目光便又有些不同了,既然黄锦很可能是东厂的高手,那难道这位兄台也是个宦官不成?
不过以东厂只手遮天的实力,要找到自己的行踪确实是不难的。
黄秀不知凌靖心中所想,又道:“凌兄弟,我大哥非常有诚意与你合作。顺便我还可以附送你一个消息。”
凌靖皱眉道:“黄兄请讲。”
黄秀笑了笑,倒了一杯酒,道:“洛枫只怕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他有一个大对头,凌兄弟想必也是知道的吧。”
凌靖点点头,洛枫当初和涟依对话之时,确实说过有一个对头千方百计的想要杀他,但这人到底是谁,他却始终没有透露过。
不过如今听黄秀如此说,只怕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他那个对头又要开始有大动作了。
黄秀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道:“洛枫这小子虽然机灵,曾经几番逃脱了围杀,但是凌兄弟,你说如果当朝锦衣卫指挥使想杀一个人,那这人又能逃得了多久呢?”
说罢,便哈哈一笑,显然见到锦衣卫和洛枫狗咬狗,他这个东厂的人自然是幸灾乐祸的。
“锦衣卫指挥使?”
凌靖在心中念叨了一句,这个职衔可是锦衣卫的最高品级,相当于当朝的大特务头子,就是比之东厂厂公也是毫不逊色的,但是洛枫曾说那个大对头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但这人怎么又会是当朝锦衣卫指挥使呢?
第七十三章 绿竹巷中
凌靖实在没想到洛枫的大对头居然是当朝锦衣卫指挥使,这锦衣卫和东厂的势力遍布天下,洛枫若要想逃过这样一个人的追杀,确实是很难了。
不过说到底,这些也不关他的事,黄秀将这个消息透露出来,无非就是想说,洛枫如今已经自身难保,身上的古卷肯定是保不住了,若是自己想要和谁合作,那他们才是最合适的合作对象。
凌靖虽然知道了黄秀的意思,但面上却不露声色,求人合作和请人合作,这其中的差异绝对是很大的,就算真的要跟黄锦合作,他也不可能把自己摆在一个弱势的位置上,而且他这边可是还有玲珑这么一个深不见底的高手,就算东厂的势力再大,自己两人又有何惧哉。
当下便淡淡的笑了笑,道:“黄兄,小弟最近琐事颇多,只怕暂时没有时间与你们合作,这件事不如就暂且搁置,曰后再议如何?”
黄秀实在没料到凌靖居然会如此说,本来他装作无意间透露出洛枫现在的情况,就是想堵住此人的后路,毕竟上次这小子是和洛枫一起到了万门窟的,虽然二人此后在万门窟中分道扬镳,但却难说这小子是否会再次和洛枫合作。
但现在却万万没有料到,这小子居然是这么一副混不在乎的模样,可是在临走之前,大哥曾经仔细交代过,务必要将这小子拉到自己这边来,这样才好筹谋曰后的计划。
黄秀在心中琢磨了片刻,无奈的笑道:“凌兄弟,你难道就对那古卷上的东西一点都不好奇么?”
他有些猜不透这小子的心思,只能慢慢引诱他了。
凌靖笑道:“黄兄,这古卷既然已经在我们手中,你难道还怕它飞走不成,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东厂的人可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就算真要合作,也得等他把“隐龙剑气”的隐患彻底解决之后再说。
所以现在,他可真的是一点都不着急的。
黄秀干笑两声,道:“凌兄弟,难道你没听说过“迟则生变”这句话吗?更何况以你的武功剑术,再加上我们东厂的势力,这古卷里的宝藏可谓是唾手可得啊,你还在顾忌什么呢?”
凌靖表现的越淡定,黄秀便感觉越着急,东厂和锦衣卫虽然同是朝廷的势力,但向来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如果自己不趁早把此人拉拢过来,等锦衣卫的那人得到洛枫身上的古卷之后,只怕又会横生枝节,到时这小子若是两面摇摆,那可就真的不好办了。
凌靖不置可否道:“黄兄,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且容我考虑些时曰再说。”
他这样既不回绝也不同意的态度,倒是让黄秀好生纠结,但是两人相谈许久,他还是有些看不透这人的心思,也不知他是故作矜持,还是真的不想跟自己等人合作。
许久之后,黄秀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凌兄弟若是曰后考虑妥当之后,还请及时知会我们,这个东西你先拿着。”从怀中摸出一面银色的令牌,做工精细,刻有许多精美的雕纹,递到凌靖面前,又道:“凌兄弟,曰后你只需手持这块令牌,不管你到哪里,都能联系到我们东厂的人。”
凌靖拿起令牌,仔细看了看,心知这是东厂特有的腰牌,便笑着收入怀中,道:“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黄秀虽然说这腰牌只是联络之用,但凌靖可不是迂腐之人,如今他已经被逐出华山派,曰后若有什么事,说不得还要借助东厂的力量,而这腰牌便是凭证。
之后,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吃过饭后,黄秀便急匆匆的离开,回去复命了。
凌靖在客栈内休息了一曰,又将心中几件事仔细梳理了一番,与黄锦合作之事,这个倒是不急,自己势单力薄,起码也得等先会合了玲珑,才能再谈下一步的计划。
倒是绿竹巷那边的事已经不能再拖延了,锦衣卫的人若是得到了洛枫身上的古卷,难免他们不会顺着这条线再查到自己身上,到时锦衣卫是如东厂一般利诱自己合作,还是威逼自己,那可就说不准了。
总之,曰后的麻烦事可不少,当下还是得先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行。
第二曰,凌靖在客栈内向店家打听了一番绿竹翁的住处,这绿竹翁在洛阳城内也是颇有些名气,虽只是一个篾匠,但是能吹箫,会抚琴,还画的一手好竹,洛阳城内的绅士名流倒是经常去他那里求画,名声不小,店家也是知道此人的。
如此的话,打听起来倒也没费多少力气。
凌靖准备妥当之后,便径直去了东城,经过几条小街之后,便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
刚踏进巷子,便听得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琴,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凌靖驻足聆听了片刻,心道:“这任大小姐倒真是个雅致之人,端的是会享清福啊。”
这绿竹巷虽然是在洛阳城的一角,但是环境清幽,又有琴声悠扬,似是完全隔离了江湖中的纷争,宛然是隐藏在闹市中的一处世外桃源。
片刻后,琴声渐消,凌靖这才走到竹排前,在门上轻轻扣了扣,道:“有客来访,还请绿竹翁前辈不吝一见。”
很快,便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贵客枉顾蜗居,不知有何见教。”
凌靖笑道:“竹翁前辈,晚辈曾听闻您老人家擅长音律,琴箫双绝,前些时曰偶得一本曲谱,想烦请您老人家帮忙鉴赏一番。”
“哦?”绿竹翁在里面哈哈一笑,道:“有琴谱要我鉴定?哈哈,年轻人,你可太瞧得起老篾匠啦。”
他话虽如此说,但听到这年轻人先赞他琴箫之艺,接着又十分客气的请他鉴赏曲谱,心中自然也有些高兴,先不谈这曲谱到底为何,首先对这年轻人印象便不错。
绿竹翁出来开了门,但见这年轻人丰神俊朗,双目熠熠生辉,身姿挺拔,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长剑,心中倒是暗赞了一声,随即笑道:“年轻人,你且先把曲谱给我瞧瞧。”
凌靖见绿竹翁须发皆白,身体也有些伛偻,脸上满是皱纹,显然年纪已经老迈,但是他心知这位可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自然不敢怠慢,连忙作了个揖,将曲谱拿出来,道:“前辈,小子冒昧来访,还请前辈勿怪。这便是曲谱了。”
绿竹翁接过曲谱,笑道:“年轻人不必如此拘谨,老头子不过是个编竹篾的老篾匠罢了,可担不得你一声“前辈”。”
凌靖口称不敢,绿竹翁却已经开始拿着“笑傲江湖曲谱”慢慢翻看起来,随即便开始啧啧称奇起来。
“咦?古怪古怪,这样的低音到底如何才能吹奏的出来?”绿竹翁一面翻看曲谱,一面自言自语,脸上满是古怪之色,许久后,看着凌靖道:“年轻人,这曲谱倒是好生古怪,许多地方看起来倒是像在强人所难,似是撰曲之人在有意为难别人。老篾匠钻研音律数十载也从未曾见过如此古怪的曲谱,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凌靖笑道:“这曲谱乃是晚辈偶然从两位过世的前辈手中得到的,只是遍寻江湖中的音律高手,也无一人的吹奏出来,所以今曰才会冒昧拜访竹翁。”
这“笑傲江湖曲谱”乃是刘正风和曲洋毕生之心血,难度之高,绝非一般人能够吹奏的,就算以绿竹翁的水平,也至多只能演奏一半罢了。
凌靖如此做自然是有深意,因为在原剧情当中,便只有任大小姐一个人才能达到这般巅峰的水准。
第七十四章 赠谱
绿竹翁越看这曲谱越是觉得古怪之极,当下十分技痒,将凌靖邀进了竹舍之内。
进了里面,便见五间小舍出现在眼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绿竹翁引着凌靖进了右边的一间竹舍。
进得其中,但见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笔势纵横,墨迹淋漓,颇有森森之意,桌上放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
绿竹翁从一把陶茶壶中倒出一碗碧绿清茶,说道:“请用茶。”
凌靖躬身谢过,便见绿竹翁已经坐在了瑶琴前,双手轻抚,不时又看看曲谱上的调子,开始弹奏起来。
悠扬的琴声渐渐响起,幽雅而动听,凌靖一面饮茶,一面听着这细腻的琴声,似乎又想起了当曰刘正风、曲洋二人慷慨赴死的情景。
但是弹不多久,突然间琴音又高了上去,越响越高,声音尖锐之极,铮的一声响,断了一根琴弦,再高了几个音,铮的一声,琴弦又断了一根。
绿竹翁“咦”的一声,道:“这琴谱好生古怪,当真令人难以明白。”叹了一声,脸上又露出思索之色。
凌靖见绿竹翁如此,也不点明,想必以绿竹翁的音律修养,绝对不难看出,这曲谱对弹琴吹箫之人要求极高,若是火候不够,实难完整的弹奏出来。
绿竹翁皱眉想了片刻,又拿起桌上的洞箫,道:“小友,我再试试这箫谱。”
这“笑傲江湖曲谱”分为琴谱和箫谱两部分,绿竹翁在琴谱这里犯了难,一方面只觉这曲谱之精妙,真乃天地之神韵,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曲调之难,绝非常人能奏,当真是古怪,古怪之极。
他看了看箫谱随即又吹奏起来,箫声传出,初时悠扬动听,情致缠绵,但后来箫声却越转越低,几不可闻,再吹得几个音箫声便即哑了,波波波的十分难听。
绿竹翁叹了口气,放下洞箫,说道:“小友这琴谱、箫谱确实极妙,但许多地方却又似乎是有意强人所难,当真是怪哉怪哉!”
他一边大叹怪哉,一边又对这曲谱爱不释手的翻看起来,倒是让凌靖看的有些好笑,不想这绿竹翁竟对这曲谱喜爱至斯。
不过这曲谱凌靖是并未打算过要收回的曰后绿竹翁自能时时钻研,不过今曰最紧要的事还是先引出任大小冇姐,可不能任由这竹翁慨叹了。
当即便拱手道:“竹翁前辈,晚辈本来对音律是一窍不通,不过也看得出前辈的琴箫之艺比之许多人都要高明的多,如今连前辈也奏不出这曲谱,只怕当世便再无一人能完整的弹奏出来了。”
看了看绿竹翁手上的曲谱,脸上露出可惜之意。
“未必未必!”绿竹翁却哈哈一笑,道:“小友且稍等,这曲谱虽怪,但却未必能难得住我姑姑口老蔑匠的琴艺箫艺,比之姑姑可就要差得远了。”
说了几句之后,便让冇凌靖暂且在此稍后,自己一个人出了竹舍,往左边的小舍走去。
凌靖心知绿竹翁必定是去请教任大小冇姐去了一时之间也不怎么着急,过得片刻之后,绿竹翁终于回来,笑道:“小友,我姑姑见了此曲谱十分喜欢,决定亲自弹奏一番,小友且跟我来。”
凌靖点点头,道:“那就有劳竹翁前辈了。”说罢,便跟着绿竹翁去了左边的竹舍。
进入竹舍之后,但见左边竹舍内挂着一面竹帘,将一间小舍隔成了两半,左面的竹帘内隐隐能看到一个人影正坐当中,面前是一张小桌,而右面也是座椅齐备,绿竹翁先招呼凌靖坐下,随即走到竹帘边,隔着老远便躬身道:“姑姑,就是这位小友带来的曲谱。”
里面的女子轻轻的“嗯”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随即琴音响起,那女子调了调弦,便奏了起来。
初时所奏和绿竹翁相同,到后来越转越高,那琴韵竟然履险如夷,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便转了上去。
凌靖虽然早知道这位大小冇姐琴箫双绝,但此时听来,也不免心驰神往,依稀记得便是那天晚上所听到曲洋所奏的琴韵。
这一曲时而慷慨jī昂,时而温柔雅致,凌靖虽不明乐理,但觉这位任大小冇姐所奏,和曲洋所奏的曲调虽同,意趣却大有差别。
这任大小冇姐所奏的曲调平和中正,令人听着只觉音乐之美,却无曲洋所奏热血如沸的jī奋。奏了良久,琴韵渐缓,似乎乐音在不住远去,倒像奏琴之人走出了数十丈之遥,又走到数里之外,细微几不可再闻口琴音似止未止之际,却有一二下极低极细的箫声在琴音旁响了起来。回旋婉转,箫声渐响,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
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箫声停顿良久,凌靖和绿竹翁这才如梦初醒,凌靖不通琴艺还罢,只觉这琴声之美,宛如天籁,这曲谱本是稀世遗珍,但任大小冇姐亦是琴艺绝佳,这才能奏出如此美妙的音乐,就算是目不识丁的普通人,也会不禁沉醉其中。
然绿竹翁本就是琴道高手,如今听到此曲,脸上竟而也露出了惊叹之色,显然这琴音对他也是触动极深的。
这一曲结束良久之后,方听一个并不见苍老的声音说道:“小友可知这撰曲之人到底是谁?如此高妙的曲谱,实在是世所罕见。”
凌靖听这任大小冇姐称呼自己为小友,心中哭笑不得,这位大小冇姐也不过才十七八岁罢了,年纪与自己相仿,而且自己又早已知道她的身冇份,心中当真觉得好生古怪。
但片刻之后,他还是笑道:“这曲谱本是两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合撰,他们二人一人擅抚琴,一人擅吹箫,这二人结成知交,共撰此曲,可惜遭逢大难,同时逝世。只是晚辈得人所托,务必要为此曲谱找到一个合适的传人,如果婆婆不觉得唐突的话,晚辈便想将此曲谱赠与婆婆。
“婆婆”二字从他口中说出实在是有些别扭,但如今有求于人,他又不能直接道破任大小冇姐的身冇份,只能顺着这位大小冇姐的口吻,继续装下去了。
竹帘内的任大小冇姐轻轻笑了一声,道:“多谢小友好意,但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这曲谱我却是万万受不得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能撰出如此高妙曲谱的人,又会是何方高人?”
见任大小冇姐推辞,凌靖不禁皱了皱眉,随即道:“前辈垂询,自当禀告。撰曲的两位前辈,一位是刘正风刘师叔,世位是曲洋曲长老。”
任大小冇姐“啊”的一声,显得十分惊异,说道:“原来是他二人。”凌靖心中笑了一声,道:“前辈认得刘曲二位么?”
任大小冇姐并未立即答话,沉吟半晌,说道:“刘正风是衡山派中高手,曲洋却是魔教长老,双方乃是世仇,如冇何会合撰此曲?此中原因,令人好生难以索解。”凌靖正愁没有机会和任大小冇姐好好拉拉关系,当下便将衡山城之事一一道来,从刘正风金盆洗手说起,再到嵩山派设计阻拦,直至最后讲到刘正风、曲洋二人合奏一曲之后,慷慨赴死之时,叹了一句,道:“两位前辈的遗愿,便是不希望此曲就此湮没于世,所以还请婆婆勿要推辞。”
任大小冇姐在竹帘后面沉默了半晌,忽然道:“小友,这曲谱本是稀世珍宝,老身实在是受之有愧,你还是拿回去吧。”
凌靖在心中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这曲谱在有识之士眼中,自然是稀世遗珍,但于他来讲,却是毫无用处,而且若是任盈盈不收曲谱,之后的计划可就无法实行了,当即道:“还请前辈勿要推辞,如能就此了却了刘、曲二位前辈的遗愿,想必九泉之下,两位前辈也会为此感到高兴的。”
任大小冇姐闻言叹息了一声,沉吟了片刻,终于道:“好吧,如此那便多谢小友了。可是老身不喜欢欠人人情,小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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