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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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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浆汁儿说:“你再这样,我拒绝治疗了啊!”
  我说:“你放心吧,这是我昨天采的,我采了很多。”
  浆汁儿从睡袋里爬出来,乖乖地躺在了我的怀里。我没有对她说白沙失踪的事儿,我静静地用花汁为她擦拭眼部。
  我说:“还有46天了。”
  浆汁儿说:“其实,我很害怕那一天到来……”
  我说:“为什么呢?”
  浆汁儿苦涩地笑了笑,说:“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我更愿意待在梦里,梦醒了,什么都没了……”
  我说:“你不要这么悲观好不好?一定能行的。”
  浆汁儿说:“我早就知道了,大哥,这是你小说里的情节!”
  我说:“好吧,就当这是小说的情节,你想想,在小说中,那个女孩最后是不是复明了?她能复明,你也能复明。”
  浆汁儿说:“她复明了也是小说中的情节……老实说,我更信任吴珉的办法。”
  我说:“他什么办法?”
  浆汁儿说:“带我去北京同仁医院啊。”
  我说:“等我们出去之后再谈科学。”
  浆汁儿说:“假如我真的能再次看见东西,你知道我第一件事想干什么吗?”
  我说:“说说看。”
  浆汁儿说:“我要好好看看你。”
  我说:“我有什么好看的。”
  浆汁儿的眼睛再次渗出泪花:“这几天我一直在后悔,没有在失明之前好好看看你……”
  我说:“好吧,如果你复明了,我同意让你看个够。如果我有事,我就把照片留给你,让你捧着看。”
  我们一边“治疗”一边聊,突然,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猛地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
  我停止了动作,问她:“嗯?”
  她说:“周德东!”
  我说:“怎么了?”
  她甩开我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的心一抖:“浆汁儿,别怕……”
  浆汁儿死死捂着双眼,我看见眼泪从她的指缝儿流出来,她颤颤巍巍地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我的眼睛顿时就湿了,一下把她抱在了怀里,说:“别怕,别怕,那是太阳……”
  浆汁儿一直不敢松手,身体剧烈地抖动着。
  过了好半天,她才渐渐平静下来,一点点把手移开,慢慢睁开了眼睛……
  没错儿,她看见帐篷了,看见帐篷外的万丈光芒了!
  天很蓝很蓝。
  浆汁儿又一次用手捂住脸,号啕大哭。
  季风、孟小帅、吴珉都听到了浆汁儿的哭声,他们纷纷跑过来。
  吴珉第一个冲进了帐篷:“你把她怎么了!”
  我说:“我看见了!”
  三个人都在帐篷门口惊呆了。
  孟小帅几乎是扑到了浆汁儿跟前,捧起了她的脸:“浆汁儿!你看见了?”
  浆汁儿流着泪,使劲地点着头。
  吴珉说:“你的情绪不要太激动,安静,保持安静……”
  接着,他很不信任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保温杯里捣碎的野菊花:“你给她治好的?”
  我没说话。
  浆汁儿突然看着我,说:“我不会像你那篇小说里写的一样,很快又失明吧?”
  我说:“浆汁儿,你是自己痊愈的,和治疗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哭花,我采的是一些野菊花,它们只会对眼睛起到一些保健作用。”
  季风突然问:“白沙呢?”
  我说:“他去古墓了。”
  季风警惕起来:“他去古墓干什么?”
  我说:“你说呢?”
  浆汁儿复明了!
  整个营地的气氛充满了喜庆。
  那些营救人员很可能已经撤离了罗布泊。季风给他们留过字,叮嘱他们离开。另外,他们的时间已经进入了酷暑,在罗布泊里几乎无法呼吸。
  我们也没有必要留在这个湖边了。
  可是,接下来去哪儿呢?
  洗漱的时候,季风和孟小帅始终陪在浆汁儿左右,生怕她突然看不见。浆汁儿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了。
  接下来,大家吃了点东西,然后聚在了帐篷里。
  我说:“今天我去古墓和令狐山谈谈,他们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吴珉说:“周老大,我和你去。”
  我说:“不行。万一去了回不来,让她们三个女孩怎么办?我自己去。如果晚上我还没有回来,你们赶紧离开。”
  季风说:“我不赞成。”
  我说:“你有更好的计划吗?”
  季风说:“你肯定回不来。”
  我说:“两国交兵还不杀来使呢。”
  季风说:“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吗?我们是羊,他们是老虎。我可以去,令狐山不会杀我。”
  我说:“如果你能说服他,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季风说:“我再试试。”
  我说:“如果他不同意呢?”
  季风说:“那我就不回来了。”
  我说:“什么意思?”
  季风低下头想了想,说:“我会杀了他。”
  大家都一愣。
  没人想到,季风这样一个弱女子,竟然说出如此杀气腾腾的话!
  我说:“你能杀得了他?”
  季风说:“你们知道李显吗?”
  我说:“我认识7个李显。”
  季风说:“唐中宗李显,李治和武则天的儿子,他就被韦皇后杀了。”
  我明白了,季风要在床上干掉令狐山。
  我说:“不行,太危险了。现在白沙去投靠他了,他对我们的用意心知肚明。”
  季风说:“就算令狐山收留他了,他也只是类人的一条狗。”
  我说:“我不可能让你去。这样吧,我们离开。”
  季风说:“去哪儿?”
  我说:“试着找找另外的太阳墓,再闯一次。”
  季风说:“汽油跑没了怎么办?”
  我说:“我们朝着那片老营房走,如果方向正确,现有的汽油应该足够把我们送到那个地方。”
  季风说:“然后呢?”
  我说:“我们在那里建立一个新营地,驻扎下来,以那里为中心,一点点扩大范围,每天派人步行寻找出路。今天,我们把所有的物资和汽油,都装到碧碧的车上。”
  孟小帅说:“那辆车跑太久了,换我的悍马吧。”
  我说:“那辆车上有车载视频。”
  孟小帅说:“连导航仪都没用了,要车载视频干什么?”
  我说:“不知道什么东西,时不时地通过车载视频向我们传递信息,很重要,我们不能错过。眼下,我们就像瞎子一样,而车载视频就是我们的眼睛。”
  孟小帅说:“我懂了。”
  其他人转移物资,我提着两只水桶去了湖边,取水,拎到帐篷前,滴进医用碘酒消毒。我要把所有的容器都装满水,带走。
  季风跟在我旁边,说:“周老大,你这个决定希望渺茫。”
  我说:“再渺茫也是希望。”
  季风说:“你最早的决定是对的,求助令狐山。你要相信我的谈判能力。”
  我继续提水,看都不看她:“你要证明你的谈判能力,那就把我说服吧。但是我告诉你,没有任何可能性。”
  季风说:“我去冒这个险,并不是为了你一个人,而是为了我们所有人!”
  我说:“你也是我们中的一员,我要保证每个人都安全。”
  季风说:“你不让我去,每个人都不安全!”
  这时候,我听见了汽车的引擎声,季风也听见了,我们一起四下眺望。营地里每个人都听见了,都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最后,我终于看见一辆白色吉普车从东南方向的沙丘下爬上来。
  我愣了愣,说:“勺子和米豆的车!”
  季风说:“他们怎么回来了?”
  我把水桶放到帐篷前,然后朝着车的方向迎了过去。
  牧马人越来越近了,沙尘滚滚,有人从车窗里伸出胳膊,使劲摇晃着,大声喊着什么。车声震天,我听不清那是谁的声音,甚至不知道他是在欢呼还是在求救。
  终于,透过风挡玻璃,我看清楚了,车里坐着白欣欣和章回!
  他们怎么开着勺子和米豆的车?
  牧马人开近之后,停下了,白欣欣和章回跳出来,跑向了我们。
  季风、浆汁儿、孟小帅、吴珉都跑过来了。
  孟小帅一下就扑过去,把章回抱住了。
  白欣欣走过来抱住了季风,眼圈湿了。
  章回抱了抱孟小帅,又朝大家摆了摆手,最后走过来和我拉了拉手,笑着说:“周老大,我不在的时候,没人欺负你吧?”
  我说:“除了浆汁儿。你们怎么回来了?”
  章回说:“一言难尽。”
  再看白欣欣,刚才他仅仅是湿了眼圈,此时竟然哭得满脸都是泪了,抱完了季风抱孟小帅,抱完了孟小帅抱浆汁儿……
  我朝车里看了看,敏感地问:“郭美呢?”
  章回说:“对不起,我没有把她带回来……”
  我的心情一下变得沉重了。
  接着,我又说:“勺子和米豆呢?”
  章回看了看我,说:“谁?”
  我马上想到,章回和白欣欣很可能就没见到他们!
  我说:“这辆车的主人啊。你们怎么开他们的车回来了?”
  章回说:“我们在半路捡的。”
  我说:“捡的?你们什么地方捡的?”
  章回说:“大概三个多钟头的路吧,我们就是顺着这辆车的车辙找到你们的。”
  孟小帅和吴珉也很诧异,孟小帅问:“勺子和米豆是什么人?”
  我说:“我们救下的两个人,他们离开了。”
  孟小帅说:“那他们的人呢?怎么不见了?”
  我说:“很可能被类人弄走了。”
  孟小帅说:“看来,类人不让任何人离开……”
  章回说:“周老大,我从车上找到了两样东西。你等一下。”
  他跑回车上,很快就拿来了那支射钉枪和一个鼓囊囊的黑色帆布包。他把射钉枪交到我的手上,说:“这东西很给力。”
  我想抽出弹夹,但是我并不熟悉射钉枪,弄了半天都没弄出来,章回很麻利地帮我拔了下来。一路上他已经对它了如指掌。
  钉子是满的。看来,勺子和米豆甚至都没来得及使用它,就被类人制服了。
  我问章回:“你在哪儿找到的?”
  章回说:“车座下面,很隐蔽。”
  我很想确定一下,类人是没有找到它还是不屑拿走它。如果他们不屑拿走它,那么就算我们得到了它也是个废物。
  我想了想,问:“总共有多少颗钉子?”
  章回说:“160颗。”
  我把射钉枪还给了他,说:“从今天起,它就是你的装备了。”
  章回把射钉枪接了过去,插在了裤带上。
  接着,我又看了看那个黑色帆布包:“那里是什么?”
  章回说:“你看看。”
  我拉开帆布包,愣了愣,里面装着一捆捆百元钞票,崭新崭新,都是连号的。
  白欣欣惊讶地说:“章回,你怎么没告诉我?”
  章回没理他。
  我笑了。
  几个人都看我。
  我说:“这是在讽刺我们。”
  章回说:“谁在讽刺我们?”
  我朝上看了看:“老天。”
  章回撕开一捆,朝天上一扬,这些花花绿绿的纸片立刻被风刮到了半空中,上下翻飞,就像一群无家可归的鸟。
  白欣欣叫起来:“别扔啊!”
  章回又撕了一捆,扔到了半空中:“现在,它们没用了。”
  孟小帅也说:“毕竟是钱,怎么也应该留着啊。”
  章回说:“它们不但没用,而且是祸害。”停了停,他又说:“我们从来没给死去的那些队友烧过冥钱,对吧?今天我们给他们烧点真钱。”
  一边说一边把那些钱倒在了沙地上,单独拿出一捆放在了旁边,然后掏出打火机,开始点火了。
  白欣欣说:“毁坏人民币是违法的!”
  那些钱已经着起来了。
  章回拿起那捆人民币晃了晃,说:“我比你懂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币管理条例》第43条规定,故意毁损人民币的,由公安机关给予警告,并处1万元以下的罚款——这1万元就是留着交罚款的。”
  我们回到帐篷之后,坐下来,我问章回:“你们都经历什么了?”
  回复 1889楼2014…03…17 08:57举报 |来自手机贴吧
  十匿
  富有美誉9
  章回话不多,也不喜欢当主角,他坐在角落里,朝白欣欣扬了扬下巴。
  白欣欣盘着腿,就像评书演员一样说起来。
  他讲起了他们三个人的经历。
  他讲到他变成瓢虫飞回福田市的时候,特意强调:“……你们无法想象,对于一只瓢虫来说,回家的路那是多么的漫长!但是我克服了重重险阻,一次次给自己打气——你行的!你一定行的!在半路上,我还斗败了一只比我大几倍的黑色甲壳虫,终于回到了我家那个小区……”
  章回听着听着,笑起来。
  大家都听呆了,没人笑。
  白欣欣讲完之后,大家久久沉默。
  过了会儿,我突然说:“我想起了西洋镜。”
  白欣欣说:“西洋镜是什么?”
  我说:“一种老年代的娱乐项目,在庙会上还能见到,就是一个木匣子,有几个窥视孔,小孩花几分钱,可以朝里看,能看到不同的画片……你不觉得那个太阳墓很像西洋镜吗?那些通道就是西洋镜的窥视孔,我们钻进了不同的通道,看见了不同的风景……”
  白欣欣说:“噢,我想起了一句俗语,叫‘拆穿西洋镜’。”
  我说:“是啊,可是谁来拆穿这个西洋镜呢?”
  季风突然说话了,她问白欣欣:“郭美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白欣欣说:“今天早上。”
  季风又问吴珉:“你说你在100年前杀死过一个收药材的?”
  吴珉说:“是啊。”
  季风说:“他是哪儿的人?”
  吴珉说:“无锡,好像是无锡。”
  季风说:“他姓什么?”
  吴珉想了想,说:“姓郭。”
  季风瞪大眼睛,看了看我,低声说:“我知道郭美为什么消失了……”
  我看着她,快速转着大脑。
  季风说:“吴珉杀死了郭美的祖先。”
  第260章 婚姻辩论会
  没错儿。
  郭美虽然一直混在北京,但她是无锡人。
  她姓郭,那个收药材的商人也姓郭!
  吴珉杀了郭美的祖先,郭美也就不存在了,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个世界真美好……
  不然,她明明在车后座躺着,不可能转眼就在人间蒸发。
  可是,有这么巧吗?
  吴珉去了100年前,恰巧遇到了郭美的祖先?陕西周至县和无锡市,一个在东南一个在西北,相距1300多公里!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就像一个剧组,演员来自四面八方,但是他们组合在一起,演的却是同一出戏。
  孟小帅说:“和被困在罗布泊上比,郭美也算幸运的了。”
  接着,我对章回和白欣欣讲了我们的情况,我讲到了那个满头白发的安春红,讲到了她背包里装的那个地球,讲到了她在我梦里一点点沙化,直到消失……
  白欣欣的眼睛瞪得像两个铃铛。
  章回在角落里若有所思。
  我说:“我觉得我们真正进入迷魂地,就是看到那个写着古佉卢文的木牌之后。你们知道那一天是什么日子吗?”
  没人说话。
  我接着说:“很巧,那天是4月22日,地球日。”
  中午的时候,季风拿来了食物,有些沉重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必须要面对现实。现在我们一共7个人,吃的已经不多了,从今天起每顿饭每个人只能发5块饼干。”
  白欣欣说:“是不是应该按照体重分配吃的啊?”
  季风说:“你的意思是,你6块,我4块?”
  白欣欣就不说话了。
  季风把饼干发放到每个人手中,没人吃,都拿在了手里。接着季风就出去了。
  章回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我们去那片老营房。”
  大家散去之后,我和浆汁儿躺在帐篷里,我发现浆汁儿有点心事重重。
  我问她:“你在想什么?”
  浆汁儿说:“我在想那个木木……”
  我说:“还有那个二当家的王豫民吧?”
  浆汁儿说:“你说,夫妻生生世世都是夫妻吗?”
  我说:“我是个怀疑论者,不懂有神论的规则。还有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呢。”
  浆汁儿说:“对了,我看过你写你女儿的书,书名叫《爸爸的小情人》。”
  我说:“他们也许是夫妻,也许是母子,也许是父女,也许是朋友——就像你和吴珉。”
  浆汁儿小声说:“也许吧。”
  后来,浆汁儿蔫蔫地睡着了。太热了,我睡不着,忽然想起好长时间没看到季风了,赶紧爬起来,走出了帐篷。
  我去另外两个帐篷看了看,孟小帅和吴珉在一个帐篷里睡着,章回和白欣欣在一个帐篷里睡着,季风不见了。
  我在附近找了一大圈,都没看到她的影子。
  我知道了,她给大家发完饼干之后就离开了。
  毫无疑问,她去了古墓。
  这个倔犟的女孩。
  如果令狐山不想和我们谈判,那么她说不定真的会动手杀人,结局九死一生。
  本来,我们的人已经聚齐,明天就要离开这个湖,不管前途怎么样,大家生在一起死在一起。现在她走了,打乱了所有计划。
  望着古墓方向,我的心悬起来。
  下午三点多钟,大家陆续起来了。
  他们听说季风去了古墓,孟小帅第一个叫起来:“周老大,你为什么放她走哇!”
  我沮丧地摇了摇头。
  章回走过来,低声说:“我去一趟古墓吧。”
  我说:“不行,现在谁都不能再轻举妄动。”
  章回没有再坚持。
  季风的离开,让大家有事可做了,那就是——等待。
  我们6个人坐在帐篷前,望着古墓方向,期待沙漠上出现她的身影。
  沙漠空寂。
  吴珉突然说:“周老大,咱俩开个辩论会吧。”
  我不解地看了看他:“辩论什么?”
  吴珉说:“你和我,谁和浆汁儿结婚更合适。”
  我愣了愣,然后说:“无聊。”
  其他人都不说话。
  吴珉并不放弃,接着说:“当总统还要竞选呢,当新郎也应该有个竞争。孟小帅、章回、白欣欣当听众,浆汁儿最后裁决。”
  孟小帅“嘿嘿嘿”地笑起来:“有意思!周老大,你别总板着脸啊,反正闲着没事儿,你就和他玩玩呗!你俩一辩论,可以让浆汁儿更心明眼亮。”
  浆汁儿竟然没表态。
  我对吴珉说:“虽然你巧舌如簧,甚至有点厚颜无耻,但是我告诉你,这种事是不需要辩论的,爱情只靠直觉。”
  吴珉说:“你不要偷换概念。爱情靠直觉,不需要辩论,这没错儿,但我们不是爱情辩论会,而是婚姻辩论会,婚姻是需要辩论的。你不要骗小孩。”
  我说:“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跟你斗口舌的。”
  吴珉说:“唉,我又不具备什么竞争力,你怕什么呢?”
  孟小帅唯恐天下不乱,她摇晃着我的胳膊,央求说:“周老大,在我心里你可是个大英雄,现在有人来抢你心爱的女孩了,你怎么能退缩呢?必须反戈一击啊!”
  我看了看吴珉,说:“你说吧。”
  吴珉说:“谢谢你给我平起平坐的机会。”
  然后,他把脸转向浆汁儿,说:“浆汁儿,他不适合你。你知道他是个作家,拥有很多粉丝,偶像是需要宠爱的,而你的天性就像林黛玉,你更需要宠爱,假如你们结了婚,日子长了,必然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
  浆汁儿静静地听。
  吴珉看了看我:“请。”
  我说:“我没什么说的,你继续吧。”
  吴珉又把脸转向了浆汁儿,说:“一个男人可以有城府,有心机,但是在决定爱情的时刻,他一定是光明磊落的。开诚布公地讲,我曾经也喜欢过孟小帅,她比你更漂亮。但是后来我知道了,她不是我的菜。一个男人很容易迷上女明星,很正常,只是不说罢了,我们不可能扼杀一个男人的意淫。他在现实生活中,肯定会对一个真实的女孩投入他完整的一生,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对于我来说,这个女孩就是你。”
  孟小帅的表情变得不自然了。
  吴珉又看了看我。
  我静静地看着他。
  他再次把脸转向了浆汁儿:“弗洛伊德说过一句话,大概意思是,人类的任何壮举都是性的升华。换句话说,我的对手之所以成为了偶像,说明他对异性有着更疯狂的需求。而夫妻过日子,总是平平淡淡,时间长了,他就会对你失去新鲜感,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可怕的是,他拥有很多机会,因此他是危险的。看那些明星的婚姻,大多如此。他的内心是个诗人,他只有在吻到姑娘之前才歌颂爱情,而他得到一个女人之后就会去歌颂自由。”
  孟小帅竟然不合时宜地笑了。
  浆汁儿低声啜泣起来。
  吴珉接着说:“我是个普通人,口才不错,仅此而已。我所拥有的,只是和你的一次萍水相逢,只是和你的三年同窗时光,只是和你的一段永生难忘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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