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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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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怎么死的?中暑脱水死亡?看表情,他更像被吓死的。
这是我们在迷魂地里,团队里出现的第二次死亡事件。
大家没敢凑上前,都站在远处,一言不发。浆汁儿也站得远远的,她吓哭了。
张回围着我的车转了一圈,对我喊道:“周老大!”
我赶紧走过去,问张回:“怎么了?”
他说:“那双方孔铜钱的鞋印出现了……”
我低头看了看,果然,我的车门下再次出现了那双方孔铜钱鞋印!
他说:“还有……”
说到这儿,他蹲下身来,指了指车下:“你看。”
我也蹲下来,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干燥的盐壳地上,李兆死尸下面的位置,竟然又出现了一个用沙子雕成的花朵!
罗布泊是谁的家?
我们不知道。
我们冒冒失失就闯进来了,一直没看到他的身影,他深藏不露,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紧紧跟随着我们,观察着我们。
我们无知地认为这个地方没有主人,只是一片没人管的不毛之地,却不知道已经惹怒了他,当我们进入腹地之后,他开始杀人了。
每次杀人,他都留下沙子雕成的花,作为某种标记,那是在暗示和警告我们,我们将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我忽然想到,还有一种可能——这些标记是我们团队的某个人制造的,也许,他或者她的真实身份是个雕塑家,或者某种手工艺制造者。
这个人戴着一个正常的面具,其实内心极度凶残,极度变态,他混入我们的团队,然后借助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罗布泊,把同伴一个个干掉……
这个人是谁?
浆汁儿?她没那么深邃,她在爱情上的幼稚,足以显露出她的清浅。最重要的是,她曾经恨恨地对我表示过,她很想杀死情敌孟小帅。一个真正的杀人狂,绝不会告诉你他想杀人的。
布布?
她千里迢迢来寻找老公,眼睛里只有焦急和盼望。
孟小帅?
这个女孩心直口快,其实很阳光,内心没有任何看不见的死角。
几个女性中,只有衣舞的气质比较接近杀人狂,但是她死了。
白欣欣?
这家伙毫不掩饰他的自私,而杀人狂给人的感觉,往往很老实,很善良。
魏早?
这个人受过部队的洗礼,不应该是法盲。而且他有上进心。
帕万?
他的年龄太小了,不会有那么狠的心机,迷路之后,他嘴上长满了水泡,那不是化妆化出来的,能看出他很自责,很愧疚,很着急。杀人狂是不希望找到出路的。
张回?
我越来越相信张回是个警察,没听过哪个警察是杀人狂。
号外?
他爱狗,一般说来,这样的人不会那么仇恨生命。
徐尔戈?
他要是杀人,只会杀孟小帅,不可能杀衣舞和李兆。
郑太原?
我一点都不了解他……
陌生让人最不信任。
也许,浆汁儿故意制造了一个情敌,并表示要杀她,伪装清浅。
也许,布布的老公根本不存在,她用不存在的老公做杀人的遮掩。
也许,孟小帅的直率性格只是一个假象,真实的灵魂却七拐八弯。
也许,白欣欣的好色也是伪装的,为了大家看得清清楚楚,其实他只喜欢女人的尸体。
也许,魏早根本没有当过兵,他为大家做的一切,都是一种伪装。
也许,帕万其实会说话。
也许,张回是个变态警察。
也许,号外正因为对人充满仇恨才爱狗。
也许,徐尔戈杀掉衣舞和李兆,只为了以后杀死孟小帅混淆视听……
我轻轻碰了一下这朵沙子雕成的花,它立即就变成了一堆散沙,不复存在了。然后,我和张回把李兆从车里抬下来,平放在地上。他那双血红的眼睛凝视着这个世界,不知道是在看我,还是在看张回。
我想把他的眼睛合上,但我真的不太敢。
我看了看张回。
张回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伸出手去,把李兆的眼睛合上了。
我走到大家跟前,看了看每个人的眼睛,然后问:“我们刚才挖完盐壳,每个人都在哪儿?”
孟小帅说:“我在被人骂。”
布布说:“嗯,当时浆汁儿在给孟小帅算卦,我在旁边。”
徐尔戈说:“我和张回、号外、魏早都在旁边。”
魏早说:“帕万去看地形了,他和你的车是相反的方向,我作证。”
白欣欣说:“我在房车上。”
我看了看郑太原,他说:“我在布布的车上,没下来。”
布布说:“嗯,他身上有伤,我没让他下来。”
我看了看车辆的位置,我的车在最前面,第二辆车是白欣欣的房车,第三辆车是布布的三菱帕杰罗,第四辆是孟小帅的悍马,第五辆是魏早的绿色切诺基。
如果,郑太原要去我的车上,中间大约有70米距离,他必须经过房车,而我们都在房车前轮下挖盐壳。
我转头找张回,他正在顺着我的车慢慢朝回走,看脚印。
终于,他走过来。我探询地看了看他,他摇摇头,很显然没有任何收获。
我沉默了半晌,才说:“李兆死在了我的车上,可能是某种突发的急症,大家同行一场,给他挖个坑吧。”
几个男的再次拿出工兵铲,就在我那辆路虎卫士旁边选了个位置,开始挖坑。
太硬了,我们挖了将近一个钟头,才挖出一个像样的墓坑,张回和魏早把李兆抬过来,放在墓坑里,然后开始填土……
这时候,布布把车开到了我们旁边,她下来,走到我跟前小声说:“给他立个墓碑吧。”
我忽然想起了她拉着一块无字的墓碑。
她接着说:“那是我给老公准备的,我想了,这次我来罗布泊,如果再找不到他,就在湖心给他立个墓碑。现在我相信,他还没死……”
我对填土的几个人说:“等一下,我们把布布车上的墓碑搬下来,立在这儿。”
他们照做了,把墓碑搬下车来。
布布说:“要不要给他刻上个名字?”
我说:“这个人一直在撒谎,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叫什么,算了,立个无字碑吧。”
就像是天意,布布拉来一块墓碑,没刻名字,来到罗布泊之后,她却听说他老公有可能还活着。结果,李兆死了。没人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可能叫李桦,可能叫李兆,可能叫钱立民,可能叫吴易沙……只能立个无字碑。
墓坑填平之后,布布拿来一瓶矿泉水,默默地摆在了李兆的墓碑前。
然后,大家纷纷上车,离开。
车上没了李兆,只剩下我和浆汁儿了,陡然显得空了很多。
浆汁儿表情黯淡地说:“我觉得我们会一个接一个地死掉……”
我说:“纯属胡扯!”
浆汁儿说:“你和孟小帅穿一条裤子。”
我说:“我和她穿一条裤子?”
浆汁儿说:“你们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好吧,我胡扯。”
我发现,浆汁儿总是时不时地朝后座看一眼。
我说:“你是不是害怕?”
浆汁儿说:“你是暗示我换车吧?”
我说:“要不,你开车,我去后座上躺着睡觉。”
她说:“算了,刚刚死过人,你不嫌晦气呀?”
停了停,她说:“我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会为了那个忘恩负义的人,竟然跑到了罗布泊!”
我说:“狂热呗。”
她说:“你说爱情和生命哪个大?”
我说:“生命大。”
她说:“那为了爱情付出生命的人,都是不值得的?”
我说:“当然不是。”
她说:“那就是爱情大。”
我说:“爱情大。”
她说:“你怎么总是自相矛盾啊!你说爱情大,那么如果有个女孩,为了爱情准备付出生命,你不会觉得她蠢,对吗?可是,你说过我蠢!”
我说:“生命和爱情哪个大,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错的。其实,它们的关系是这样的,生命就像大地,爱情就是大地上的花草。如果没有大地,根本不可能有花草。如果没有花草,大地就会变得毫无生机。”
浆汁儿说:“你跟他一样能说会道,都不是好东西。”她说的他就是指吴珉。
聊起了爱情,似乎暂时赶走了死亡的恐惧。
我们走了一个多钟头,地面的起伏终于变得平缓了,沙土越来越软。
走着走着,白欣欣突然在后面使劲按起了喇叭。
我赶紧把车停下来。
徐尔戈跑过来,对我喊道:“房车上的电视自己打开了!”
我赶紧问:“收到信号了?”
徐尔戈说:“出图像了!你快来看看!”
白欣欣的车载电视出图像了!
死气沉沉的荒漠陡然出现了希望!
我立刻跳下车,朝房车跑过去。
说不定,电视正在播放旅游卫视的新闻,讲述我们11人进入罗布泊之后,跟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已经过去了8天……
能收到电视信号,就说明我们已经离开了那片可恶的磁场,离开了梦魇般的迷魂地,甚至瞎猫撞上死耗子,已经接近了罗布泊的边缘!
浆汁儿也跟着我跑来了。
我,浆汁儿,白欣欣,徐尔戈,号外,房车上总共5个人。
我死死盯住了屏幕。
屏幕上只有画面,并没有台标,画面是一片盐壳之地,俯瞰角度,应该是从天上拍的,灰茫茫的荒漠上,像虫子一样爬行着五辆车——
第一辆是绿色的切诺基。
第二辆是黑色的三菱帕杰罗。
第三辆是粉色的悍马。
第四辆是天蓝色的房车。
第五辆是白色的路虎卫士。
当我确定这是我们的车队之后,顿时如同五雷轰顶!
难道有人在记录我们一路的行程???
第54章 诡异的电视在播放我们的一举一动……
大家都惊呆了。
我低声问:“刚才你们看到什么了?”
白欣欣说:“我们走过那个木牌了,你不让我带走。”
他说的是那个写着古佉卢文的木牌。看来,录像是从我们走过那个木牌开始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一天应该是4月23日。
五辆车一路爬行,镜头在高空紧紧跟随。镜头一直不拉近,就是两只天眼悬挂空中。
没有一个人从车窗探出脑袋,朝天上看一眼。如同我们和命运的关系,我们总是低头赶路,根本不知道命运正在某个方位注视着我们。
走着走着,画面出现了雪花……
画面再次回来——我们已经搭起帐篷,吃完晚饭,然后各自回到帐篷。号外在捣鼓电台,声音极其刺耳。
风很大,布布从帐篷里走出来,到我的帐篷前说了几句什么,又回去了。
再次出现雪花……
过了会儿,画面再次回来——房车里亮起了灯光,橙色的,在漆黑的罗布泊十分显眼,孟小帅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粉色睡衣,从房车里跑出来,白欣欣在拉扯她。我第一个跑出帐篷,大家陆续走出来,孟小帅和白欣欣争吵,徐尔戈冲上去把白欣欣打了……
此时,白欣欣和徐尔戈都在看这个画面,有点尴尬。
雪花……
画面再次回来——车队继续在无边的盐壳地上爬行,这应该是第二天了,也就是4月24日。看天色,大约是下午2点多钟左右。
我的心提得越来越高:如果这样演示下去,我们就能看到那双方孔铜钱的鞋是怎么出现的了,就能发现号外是怎么失踪的了,就能知道李兆是怎么死的了……
走着走着,车队依次停下来,休息。
布布站到一个高处,举起望远镜四处眺望。她就是不看天上。
我走到她跟前,和她交谈了一阵子。
填饱了肚子,大家原地铺睡袋,午休。
就是这天中午,营地里出现了那双恐怖的脚印!
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记不记得日期,反正我死死盯住了屏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都睡着了。一个人从睡袋里爬起来,颠儿颠儿地跑向营地之外,是浆汁儿,她在一块很高的盐壳背后蹲下来……
浆汁儿叫起来:“嗨嗨嗨,你们还看哪!”
她的位置在画面左下角,我只是扫了一眼,继续紧盯营地中心:“嘘……现在你不是主角,没人关注你。”
雪花……
画面再次回来——寂静的营地上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竟然没有穿衣服,只穿着一双鞋,看起来十分怪异。他始终低着头,看不见他长什么样。他慢慢地走着,看不出有什么目的,似乎就是为了制造脚印……
雪花……
画面再次回来——那个人已经不见了,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怎么来的,怎么走的!
营地又变得安安静静了,只有时间在缓缓流淌,要不是偶尔掠过的风沙,我都怀疑画面是不是定格了。
白欣欣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个人是谁啊……”
有人来了,是布布和张回,他们爬上房车,布布问:“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不走了?”
我说:“布布,你来看看!”又对张回说:“你去跟大家说一声,临时休息一下!”
张回意识到我们发现什么东西了,赶紧去通知大家。
张回在画面上出现了,他是第一个睡醒的,他蹲在营地上查看脚印。
布布站在我旁边,她看着看着,惊讶地溜出一句:“我的天!”
画面中,我开始检查每个人的鞋底,搜查每辆车……
张回通知完大家,急匆匆地跑上来,跟我们一起看。显然他也惊呆了,不过,这时候没人顾得上议论,全部盯着电视,生怕漏过一个镜头。
雪花……
画面再次回来——我们在攀爬雅丹土台。从高空看下去,真的有一张脸,它任凭我们像蚂蚁一样爬上爬下,始终面朝东北方向,表情木讷……
雪花……
画面再次回来——黑夜,我们的营地,帐篷里的灯都灭了。
如果这是我们攀爬雅丹的当晚,那么正是这天夜里有人钻进了布布的帐篷,试图掐死她……
时间慢慢流逝,我盯紧了布布的那顶帐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画面中影影绰绰出现了一个活物,我根本没看见他从哪里冒出来的,画面太黑了,最早的时候,只是营地外多出了一点浅色,他如果不动,我都不确定那是一个活物。他动了,四处转悠,最后慢慢接近了布布的帐篷。我渐渐看出来,那是个没有穿衣服的人!
他贴近布布的帐篷,有动作,看不清,接着人就钻进去了,很快传来布布的惊叫声,几十秒之后,这个人影钻出帐篷,那点浅色渐渐变黑,终于跟黑夜融为一体,不见了。
雪花……
布布小声说:“这是人是鬼啊!”
没人说话。
画面再次回来——响起沙尘暴的吼声,听起来那么恕F聊缓诤模皇敲挥刑舻哪侵趾冢侨展獗徽诒瘟说哪侵趾凇
号外探出身体,瞪大双眼盯着电视——他正是这天在沙尘暴里失踪的!
然而,沙尘暴淹没了一切,遮挡了一切,画面中根本看不见营地。直到十几分钟之后,沙尘暴渐渐停了,营地才渐渐显现出来——帐篷东倒西歪,很多拉绳被刮断,号外那顶帐篷彻底坍塌。半米多高的沙土差点把车轮埋住了……
雪花……
号外说:“我就——就这样没了?”
我说:“魔术都需要毯子遮的。”
画面再次回来——我们的营地,大家都睡了,一轮月亮挂在天上。这一天应该是4月25日,我们迷失的第一天。号外丢了,淖尔来了。
电视画面经过了剪辑,它似乎被某种力量操控着,专门为我们演示我们不了解的一些细节。
我知道,今天夜里淖尔会录像。
果然,很长时间之后,画面上有个小东西从衣舞的帐篷里钻出来,他没穿衣服,步伐极其敏捷,行走速度快得惊人,他的手里抱着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应该是录像机,他钻到房车下,不见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白欣欣从房车下来,跑到我的路虎卫士旁边,撒了泡尿,然后回到了房车上。
雪花……
画面再次回来——白天,营地,大家在午休。这一天应该是4月26日了,我们带着淖尔。
白欣欣、衣舞和那个小孩,留在了房车上。
浆汁儿留在了我的车上。
帕万留在了魏早的车上。
魏早、布布、徐尔戈、孟小帅、张回,他们蜷在车里睡不着,拿来睡袋,躺在了车下的阴凉中。
我从车上拿出号外的金属探测仪,在沙土上寻找磁场。十几分钟之后,我发现了什么,取来工兵铲,挖出了那把七七式手枪。大家醒来之后,我没有说枪的事儿。
雪花……
画面再次回来——夜,营地。我正在捣鼓号外的电台。录像者在天上,听不到营地的人说话,但是电台的声音却非常刺耳,可能因为电波正是朝天上发射的:“吱啦吱啦……呜……哇……呜……吱啦吱啦……哒哒……”
张回在营地里转悠,一个黑影在营地东方出现,快速跑过,甚至看不清是四腿奔跑还是两腿奔跑。张回听见了什么,冲过去张望,然后迅速跑回来敲房车门,对白欣欣说着什么,接着,两个人一起朝营地之外跑去……
他们离开营地之后,布布去了我的帐篷,过了会儿,我拿着手电筒走出来,到各个帐篷查看……
雪花……
画面再次回来——黑糊糊的营地。如果是同一天的晚上,此时号外和白欣欣应该一先一后回到了营地。也就是这一夜,淖尔失踪了。
他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这是夜里哪个时段,盯紧了衣舞的帐篷。那个帐篷无声无息。
很长时间之后,淖尔从房车底下出现了,他依然拿着录像机,分别钻进每个帐篷,最后爬出来,并没有回到衣舞的帐篷,而是快速爬向了营地之外……
雪花……
画面再次回来——天亮了,营地,大家就该不该继续寻找淖尔发生分歧,举手表决。这是4月27日的早上。
突然地震了。整个罗布泊都在抖动,镜头却纹丝不动,非常稳。大家在尘土中滚来滚去,就像马勺里翻炒的黄豆。
地震停止之后,我们灰头土脸,上车离开。镜头没有跟随,也没有结束,画面上只有那条地震裂开的深沟,黑糊糊的,深不可测。
车队的引擎声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了。
时间在静静流逝。
突然,那条深沟里影影绰绰爬出了一个小孩,朝我们车队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又钻进深沟不见了……
雪花……
画面再次回来——沙海,停着一辆孤独的小货车,郑太原站在车下,朝着一个方向张望,好像他的同伴从那个方向离开了,他在等他回来。他等了很长时间,好像终于看到同伴的身影了,他麻利地爬上车厢,把那两扇铁门关上了。
风呼呼地吹着,他一直藏在车里,没有再下来。
20多分钟之后,几辆车开过来了——我的路虎卫士,布布的三菱帕罗杰,魏早的切诺基,孟小帅的悍马。没错儿,那是我带他们去找尸体,却遇到了那辆小货车。
雪花……
我回头看了看布布,布布也看了看我,都没说什么。
画面再次回来——夜晚,营地。
我、徐尔戈和浆汁儿从画面之外走进来,去了我的帐篷。
张回出去喊人。不一会儿,孟小帅、衣舞、魏早、号外、白欣欣都走进了我的帐篷。我们在谈论徐尔戈听到的那个声音。
电视前的我,死死盯住了郑太原和李兆的那个帐篷,他们应该在聊天。不久之后,李兆就疯了……
那顶帐篷的门帘被慢慢掀开了,郑太原探出了脑袋,朝我的帐篷警惕地张望,一直没有退回去。他在监视什么?李兆一个人在帐篷里干什么?半个多小时之后,帐篷里传出不正常的叫声,郑太原撂下门帘缩回去,两分钟之后,他跑出来,冲向我的帐篷,正好跟我碰上,他比比划划说着什么,我记得,他对我说:那个人疯了!
我忽然想起李兆在催眠过程中说过:他看到了三个郑太原,一个笑眯眯地跟他说话,一个狠狠地捂住了他的嘴,一个站在门口放哨。心里不由一寒,难道在门帘那里张望的,是第二个郑太原,或者是第三个郑太原?
雪花……
画面再次回来——我和衣舞聊天回来,两个人互道晚安,然后我回了帐篷,衣舞转了一圈,也回到了帐篷……
雪花……
画面再次回来——衣舞像梦游一样从帐篷里走出来了,她慢慢来到我的帐篷前,把耳朵贴在了帐篷上,一动不动地听。
正是这个时候,浆汁儿感觉到了帐篷外有人!
房车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衣舞在我们的帐篷外蹲了有半个钟头,慢慢站起来,似乎失魂落魄地走向了营地外,在黑糊糊的盐壳上躺下来。看不清她做了什么,十几分钟之后,她试图站起来,却再次躺下去……
雪花……
看来,衣舞真的是自杀!
画面再次回来——白天,车队在行进。看车辆顺序和周遭地貌,这就是今天——4月28日下午的情景。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光天化日,画面清晰,我要看看究竟是谁接近了我的车,杀死了李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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