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长生_步九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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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岳不群沉吟半晌，方才作出决定。

“多谢师父。”曹旭说道。

二个人出了刘府，夜晚的衡山城自然不如白天热闹，却也有不少人来来往往。这时候的大明朝，天下承平日久，尤其是衡山这种内陆地区，所以平安祥和的气氛充斥整个城市。

如果是战时，城内自有宵禁，现在也就是晚上关城门，城市内却不限行人，所以街道上依旧有着许多小贩继续摆着摊，很多店铺也未关门，街上来往的人却还不少。

路过松鹤楼，再穿过两条小道，曹旭与岳不群二人来到一处普通的宅院前，这处宅院看似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却也不差，此时房间之中寂静无声，里边微微有些灯火。

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松鹤楼，曹旭心中的杀机更胜了三分，木高峰的藏身之地，距离林家三口前些日子居住的松鹤楼这么近，真的是处心积虑啊。

曹旭现在最庆幸的，就是他在松鹤楼的时候，从未放松过警惕。

如果说以前曹旭想要杀木高峰是因为脑海中的“剧情”，是因为他对木高峰此人的性情的忌惮。那么现在他已经找到了“真凭实据”。

住所距离近点就是对你家心怀不轨，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曹旭的回答是，有。

秦桧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干掉了岳飞，有罪没罪不是最重要的，把活人变成死人才最重要。

岳不群看着面前的这一座宅院，没想到木高峰的藏身之地会选在这里，既不是在城外，也不是人来人往的酒楼客栈，而是一座普通的宅子。

曹旭提气轻身，轻轻一跃，便上了院墙，院子里静寂无声。

一路行至门窗前，曹旭向着屋顶一指，岳不群点了点头，施展轻功便向着屋顶窜去。

就在这时，曹旭来到门前，一脚便踹开来房门。大喝一声，“木高峰，你的事犯了。”

刚刚躺在床上的木高峰还未曾入睡，听得这一声大喝，心中一惊，难道是自己南下做的那几件事情叫官府查到了蛛丝马迹。似他这种劣迹斑斑的江湖人物，手底下没有几条人命，那怎么可能。

江湖中人看似无法无天，可是再如何也怕朝廷。笑傲一书中，嵩山派的人杀刘正风这等“新任参将”全家如杀狗，可是当令狐冲穿着一身参将官服出现在嵩山十三太保的面前，尽皆忌惮无比。

此刻听得曹旭一声大喝，木高峰浑身一个激灵，抓起床边的驼剑，便向窗窜去。

方才撞破窗户，就听到“锵”的一声，随即一截明晃晃的剑尖就出现在了面前。

一剑直刺咽喉，速度奇快无比。

危急关头，木高峰左脚猛蹬墙壁，一个懒驴打滚，便向屋内躲去。右手紧握的驼剑顺势格挡，总算将这要命的一剑避开。

窗外的曹旭全力催动体内的纯阴真气，人影一个晃动，便已经出现在了屋内，

手中的长剑发出“嗡嗡”的颤鸣声，带着曹旭心底积蓄已经杀意，向着木高峰的脑袋平削去。

木高峰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急忙纵身跃起，手中的驼剑向下扫去，希望能够挡住这一剑。

双剑相击，却虚不受力，木高峰心中一惊，就看到对方手中的长剑向上一撩。剑尖直指自己得心口。

生死之际，木高峰双手向着刺来的长剑挡去。

长剑先后刺穿了双手，木高峰闷“哼”一声，双手齐齐发力，精钢铸就剑身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折断。虽然双手血流如注，但是木高峰却无声的笑了。

趁着曹旭失去兵刃的当口，木高峰将身子向上一窜，直接破开屋顶。

顿时屋顶上好似炸开一个大号的雷鸣炮一样，炸的瓦片四射飞溅。

落在的屋顶一看，死里逃生的喜悦不翼而飞。

月色朦胧，但是江湖中人内功深厚的功聚双目，哪怕漆黑无光也能视若白昼，木高峰虽无那等能力，可是黑暗中视物却是轻易，一眼扫过去，他就是大惊。

月光下，屋顶上，岳不群长身而立，但是脸上却已经布满了紫气。

“紫霞……。”话音未落，岳不群一掌就已经印在了他的胸口。

木高峰伴着瓦片尘土从天而降，落在了曹旭面前。岳不群看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曹旭也不费什么话，手中的断剑刺进了木高峰的心口。为了防止木高峰天生心脏长偏什么的，他有捅了几剑。确信木高峰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之后，方才长出了一口气。

走出房间，朦胧的月光下，看着自己满是血腥的双手，曹旭半晌无言。

幼年时的玩伴，少年时的苦读，大学中的意气……求道时的决心……冥土中的挣扎，还有转身后的经历。虽然苏醒后的时光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但却偏偏有一种别样的沧桑感浮现在心头。

心神一片空明，放佛身上所有的枷锁全部解开，感觉从来没有这样的轻松。

眼眸中倒映着天上的明月，轻声念道：“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知道宇宙有多大，明白自己有多渺小，清楚的认识着自己要超脱宇宙有着怎样漫长的征途，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超脱之志，昂然踏步前行，这是怎样的勇气？

曹旭能够感觉的到，他的心神在向着无穷高处攀升的同时，也在向着识海最深处降落。

二种截然不同情景，却又诡异的交融在了一起。

身体所有的变化都了然于心，丹田中的纯阴真气下沉，从海底会阴进入玄冥身窍。深藏的纯阳真气从天门百会逸出，沿着十二重楼（喉咙）而下，最终落入丹田之中。

紫霞神功的口诀恍若流水一般，从心头流淌而过。纯阳真气从丹田而出，循着任脉而下，来到了海底会阴。

便在此时，阴阳二气分化法突然运转起来，以海底会阴残存的一缕纯阴真气为引，刚刚被封入玄冥身窍的纯阴真气猛然倒流了回来。

真气倒冲，重返丹田。

占据了大半个丹田的纯阴真气弥漫扩散，将只有自身九分之一数量的纯阳真气吞噬融入自身。

纯阳真气在彻底被融合的最后关头，突然向外迸发出一点火星，这最后一点的纯阳真性爆发了开来，将丹田中所有的真气点燃，最终化作了一种奇特的阴火真气。

当曹旭的心神从虚空的浩瀚与识海的深邃中回转，一切都已经无法再改变。

第十六章洗手

“紫霞秘籍，入门初基。葵花宝典，登峰造极。”

《辟邪剑谱》自宫练气的心法残缺不全，所以原著中岳不群未能够参透二者之间的联系。

阴阳二气分化法第三步的要诀，是一个“合”字。正是这一门辅助心法，将辟邪心法和紫霞神功二者之间联系了起来。阴阳二气交融，化作了特殊的阴火真气。

难道自己终归逃不过自宫练气的宿命，曹旭一时间哭笑不得。

据典籍记载，这世间有七大真火，分别为阳火、阴火、离火、心火、天火、地火、虚火。

阴火指的便是太阴真火。

七大先天真火，每一种都代表着天地道韵，造化玄机。而“太阴真火”的道韵玄机，就是“化生万物，滋养生灵”。取太阴之至阴至寒，化真火而滋养万物。

记得原著中东方不败也曾说过，葵花宝典的最终奥义，就在于“天人化生，万物滋长。”。阴火真气和传闻中的太阴真火会不会存在什么联系，曹旭已经懒得去想了。

“费尽心机将紫霞神功弄到手，最终却是挖了一个坑把自己掉下去了。我要是乖乖的去昆仑山寻找《九阳神功》，也不会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曹旭喃喃自语，好一会儿之后，方才收拾好心情，凝神观察起体内新生的阴火真气。

阴火真气流转于十二正经和任督二脉之中，能够在后天三重天的时候，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江湖之中估计也就曹旭一个人能够做得到了。

阴火真气同时具备“阴”、“火”二种特性，除去在真气爆发提速的方面不落下风，还兼具了滋养肉身，修复损伤的妙用。但这正是让曹旭感觉不安的地方，阴火真气对身体更深层他无法掌握的区域有着不可控的影响。

曹旭神魂强大，对身体的掌控已经极高，无比深入，那不可控的范围是哪？内观玄冥身窍，见得一轮明月遍洒清辉，将周天星辰的光辉全部掩盖。识海之中，同样有一轮明月升起，月光洒落识海，虚幻缥缈的识海仿若披上了一层银霜。

就在此时，一直沉寂在识海最深处的轮回盘忽然转动了一来，一段玄奥的信息传至曹旭的心中，随后，轮回盘就再次沉寂了下去。

“日月瞳。”曹旭将轮回盘传出的信息解读之后，获得了一门功法。

日月瞳，习练者需坚持以双眼直视日月之光，辅以阴阳性质内力洗炼双目，修炼有成者视力大增，十里之内能察秋毫，可于强光、黑暗环境中视物，目光凌厉不散，精光锐气逼人，犹如怒目金刚，在对敌中可起到震慑敌胆之效。

日月瞳之上，还有提到了日月金瞳，日月真瞳，以及烛龙日月玄虚真瞳等更高的层次。

日月金瞳，真力灌注之下，双眼坚如金石。虽是最脆弱的双眼却刀剑难伤，附带精神攻击的效果，对阴魂邪灵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日月真瞳，可洞察天地之间乃至人体之内阴阳二气之变换，甚至还具备从日光月华中吸取能量，加快阴阳性质内力修炼速度的功效。

烛龙日月玄虚真瞳，能够洞彻日月玄虚，看破一切幻术，上天下地，无所不视，就如传说中的上古神兽烛龙一般，左眼闭，日晦，右眼闭，月隐，双眼齐闭，日月遁去，天地无光！

阴阳二气分化法，日月瞳，如果说这二者之间没有联系，那是在自欺欺人。

“唉”，曹旭轻叹一声，看来昆仑之行必须要摆上日程了。九阳神功，已经成为自己前进路上必备的一块基石。

乘着夜色回到刘府，却见自己的房间亮着灯火。

推门而入，只见母亲王夫人趴在桌子上，人已经睡着了。

将母亲抱起放在屋内的床上，刚盖好被子，就听到“平儿”的呼喊声，本以为是母亲被自己折腾醒来，抬起头一看，却见母亲脸上泛起了惊恐的神色，喊道：“平儿、快走。”

“娘，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曹旭握着母亲的双手，低声说道。也许是感受到了儿子双手的热度，王夫人的神色逐渐变得安宁了起来，就这样静静的睡去。

一日之计在于晨，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曹旭正在院子里活动筋骨，王夫人醒来后，推门而出，看着生龙活虎的儿子，开心的笑着说道：“平儿，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可不许和你那个大师兄学，什么样的人都敢称兄道弟，什么样的地方也都敢去。”

曹旭听后，一脑门子的黑线，原来母亲以为自己去了那种地方，真是天大的冤枉，自己昨天晚上可是为了您二老的生命安全去战斗。这真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

这个时候，三师兄梁发来招呼曹旭去做早课，王夫人为曹旭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要让曹旭快点去做早课，忽然发现曹旭腰间的长剑换了。当下问道：“平儿，你以前的那柄佩剑呢？怎么换剑了。”

曹旭支吾一声，急忙说道：“娘，我先去做早课了，师父他们还等着呢。”连忙快步离去。

王夫人摇了摇头，不再追问。

先前的佩剑昨天晚上被木高峰折断了，腰间的这柄剑还是今天早晨去向刘正风讨来的。顺便也请地头蛇刘三爷帮忙处理收尾，刘正风自然没有拒绝。

曹旭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点醒刘正风是一次低投入、高回报的好买卖。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终于到了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的正日，将近午时，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

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率领了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等人先后到来。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曹旭混在一干华山派弟子之中，见得自家师父岳不群名字虽然叫作“不群”，却十分喜爱朋友，来宾中许多藉藉无名、或是名声不甚清白之徒，只要过来和他说话，岳不群一样和他们有说有笑，丝毫不摆出华山派掌门、高人一等的架子来。

刘府的众弟子指挥厨夫仆役，里里外外摆设了二百来席。刘正风的亲戚、门客、帐房，和刘门弟子向大年、米为义等恭请众宾入席。

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

众人一怔之下，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从内堂奔出。群雄欢声道贺。

刘正风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过了一会，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

那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后的衙没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止风听旨。”

这时，却见刘正风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哈哈哈……。”这个时候，一阵大笑声从内堂传来，一个服飞鱼服，佩绣春刀的中年汉子从后堂走了出来，满面笑容的说道：“正风兄说今天有人假传圣旨，我本来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来人呐，给我把这胆大包天逆贼拿下。”

门外迅速冲进来二队番子，将手持假圣旨的官员和他衙役团团围住。

“大人饶命呐……。”那官员和衙役“噗通”一声的跪倒在地，说道：“大人，我招，我全招。”

“这次多谢正风兄了。正风兄尽管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我倒要看看，这天下还有大明王法管不到的地方。”中年大汉拍着胸脯说道。

说完，领着一干锦衣卫的人押着二个犯人扬长而去。

看到这一幕，曹旭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刘正风这个真君子的认知也更深了一层，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假传圣旨可谓大案，整个湖湘的锦衣卫系统怎么会放过此等能够立下大功的案件。以锦衣卫那群人的胃口，岂会满足区区二个个犯人，那样牵涉范围小，功劳也不大，当有手段拔出萝卜带出泥，以此二人为突破点，将隐藏在后边的黑手都挖出来。

假传圣旨的幕后黑手会是谁呢？除去嵩山派还会有哪个。

左冷禅想立威想疯了，连圣旨都敢玩。不过原著中，他确实成功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朝廷新任命的参将全家满门灭掉，告诉众人嵩山派连朝廷都不放在眼中，嵩山派的话以后谁敢不听？

刘府一灭，假传圣旨一事也不了了之。谁知道假冒官员者跑哪里去了，而且日后此事就是传出去了让朝廷知道了，还以为是刘正风为了退出江湖请人演了一场假传圣旨的戏呢，刘府既灭，一切自然不会有下文了。

但是现在，曹旭横插一脚，只待锦衣卫将嵩山派的造反的事情坐实，朝廷官兵与锦衣卫的高手云集嵩山，管叫嵩山派上下鸟都飞不出一只，到时候诛连起来，但凡涉案人员九族都不留一人。

曹旭只要想一想，嵩山派一干人等被朝廷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的情景，就有些不寒而栗。纵然左冷禅手段通天，最终逃过这一劫，嵩山派也得元气大伤，什么称霸江湖，最终都要变成一场空。

无情的江湖，无情的人。

第十七章出海

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曹旭想起了原著中刘正风想要远走高飞，退隐海外，当即找来笔墨纸砚，画了一幅海图出来，吹干墨迹，拿着海图向刘正风的书房走去。

“刘三爷在吗？”曹旭一路来到刘正风的书房外，开口问道。

“林公子请进。”刘正风打开了房门，邀曹旭进去。

进了书房，就看到一个又瘦又老的灰衫老者，老者身上背着一架胡琴，虽然好似老的一阵风就能吹倒，但是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只是深处却隐藏着极为深刻的悲哀。

这位老者正是琴中藏剑，剑发琴音，一曲《潇湘夜雨》催人泪下的衡山掌门莫大先生，看他身体衰退似乎不甚强健，可是多年内力积累不可小视。

而他也知自身缺陷，却是个不怎么使力的，只以一手回风落雁剑法名闻江湖，他的剑速在江湖上可以说是排的上前列，一式一剑落九雁已然达到一剑落七雁的地步。

除此之外，莫大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更在刘正风之上，原书中费彬便是给他“百变千幻”变了个魔术耍了，然后整个人的都被快剑削成血人，一招便死在了他手中。

“见过莫大先生。”曹旭说道。

莫大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曹旭将手中的海图放在了桌上摊开，只见上边标注着福州，澎湖，琉球等地名，说道：“这是我送给三爷的礼物，今日之后，三爷恐怕在中原地无法立足。既然要退出江湖，那就退的远一些。”

刘正风说道：“刘某正有此意，多谢林公子。”

“我父亲因为此前的遭遇，也有些心灰意冷，有意退隐江湖，或许将来我们二家还可以结伴扬帆海外。”曹旭笑着说道。

“果真如此，那是再好不过。”刘正风说道。

“刘师弟，你真的决定了。”一旁的莫大先生开口问道。

“莫师兄，我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劝了，我留在中原一日，衡山派就一天不得安宁。”刘正风说道。

“唉。”莫大轻叹一声，就此摇摇晃晃的离开。远方传来凄苦的胡琴声，让人闻之泪下。

“我衡山派，后继无人啊。”刘正风感慨一声。莫大支配欲望不强，与他的关系也非同寻常，并不似江湖中人想象般存在权利争夺关系，可任他放手而为。

而刘正风也确实做的还可，虽说他经营能力不强，但是至少比他莫大经营衡山要好的多，而其性格确实也有其他长处，那就是极富有人格魅力。

如今整个江湖大多数人都认识刘正风，莫大又有几人能识？

莫大先生不来一曲潇湘夜雨，不展现一下剑术，江湖上的人谁知他是谁，只当他是个卖唱的老头了。

可以说，如今的衡山派大半的声望是寄于刘正风身上。

这一次，刘正风违背了“江湖事江湖了”的潜规则，直接掀桌子，让无数人心惊肉跳。多少年来积攒的名望瞬间雪崩，对衡山派的名声也造成恶劣影响。不远走海外，又能如何呢？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那江湖规矩又与刘正风何干。

本来曹旭是打算让林震南和王夫人去投奔洛阳王家，等取得洛阳王家的支持后，再收拾福威镖局的烂摊子，复兴祖业。

但是等他想到刘正风准备扬帆海外的时候，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将父母托付给刘正风这等真君子，远比将他们二人送到洛阳王家那个狼窝让人放心。

至于复兴祖业这种小事，曹旭认为自己一肩挑了，父母二老就不要操什么心了。

海外的日子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胜在安稳，好好的过日子，如果能给老林家添丁增口，那是再好不过了。

杨帆出海不是一件说走就走的事情。刘正风要拾掇家业，林震南同样也开始处理福威镖局的烂摊子。

青城派一口气将福威镖局十省分局全部挑了，杀了无数人，还在南昌分局放了把火。人是为福威镖局而死的，那些个镖师、趟子手留下的父母妻儿，福威镖局总得担起负责来。

先收拾湘省长沙分局，然后再收拾鄂省武昌分局。手底下的得力人手都被青城派杀光了，林震南只能赤膊上阵，要不是有刘正风派遣刘府弟子帮忙，恐怕得忙到猴年马月去。

想起自己那个不孝子，林震南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家里变成了“儿子动动嘴，老子跑断腿。”了，这父子伦常还要不要了。

小尼姑仪琳和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先后回到了刘府，恒山派和华山派的的人前后脚离开刘府，返回门派。

汇集来的江湖人士大都离开了，衡山城的居民在不舍的同时，也轻松了下来。不舍是因为这些江湖人士个个出手大方，从他们身上能够赚到钱。轻松则是因为这些江湖人士脾气火爆，一言不合，打架闹事，那是家常便饭，着实让人每天都心惊肉跳。这日子不求大富大贵，还是安生些的好。

这些日子，曹旭每天陪着母亲，用阴火真气滋养肉身的妙用，辅助母亲修炼。然后顺江而下，处理赣省南昌分局的烂摊子。

南昌分局被青城派一把火烧了，曹旭路过的时候，曾经假托洛阳王家的名义略作安抚。这里除了要处理好镖局镖师、趟子手们的家人问题，还需要对周围被火烧掉的邻居们负责。

除此之外，福威镖局各个客户的损失，以及因此造成的负面影响，都需要尽力弥补。

千头万绪，简直是一团乱麻。还好林震南能力出众，刘府弟子精明干练，福威镖局家底够厚，加上损失的财物大都从青城派那里要了回来，这才勉强应付了过去。

一路南下，再一次回到了福州时，距离林震南夫妇被青城派绑走时，已经足足过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了。

回到福威镖局后，一直压抑着自己感情的林震南放声大哭，泪如雨下。

林震南亲自坐镇福威镖局总局，王夫人写信请娘家人洛阳王家相助，帮忙处理北方几省的事情，南方又有衡山派全力相助，可就算是这样，想要将十省分局的事情全部摆平，也不可能一撮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