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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祖师-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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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隐隐当中,这鱼妖,似乎哼起诗谣:
  “碧落清,雨听弦,云纱弄巧容颜。”
  “临江仙,舟船渡,不见坤乾。”
  “见我身,拂我面,卷我青丝无眠。”
  “临江仙……”


第四百一十九章 人间秋世曾遇仙(三)影傀儡
  ……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滴滴答答……雨声从大至小,随着光阴的流逝,渐渐变得小了起来,最后,归于寂静。
  雨停了。
  江口岸,无数的舟船停泊,那看江上,两侧山峦俱都被浇上重墨,那水,也变得深邃起来,隐隐的,江河口中,那水流之下,似乎有蛟龙在游。
  这方是一片漆黑,而另外一处,却是灯火通明。
  花山集,人来人往。
  光华照亮了彼岸,与黑沉沉的江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天上虽无月,人间却有光。
  李辟尘负着手,那身边的人熙熙攘攘,这是一个镇集,而在此地,似乎并没有宵禁的规矩。每个人的面孔上都洋溢着欢快,无数的门板户矗立起来,把原本已经有些拥挤的山集寸寸割裂,那巷子之中还有巷子,如河道一般,而那人流如水,在这些巷子中,来来往往。
  “嗷!”
  一声怪异的吼声响起,那远方处,是有几个把式人,那四人一身,手里高举着木杆子,舞着一头皮龙,那龙头处恍若带着长面具,画的吉祥,长须飘飘,此时张牙舞爪,在上下翻飞。
  舞龙对面,那又是两个把式人,但这两个人手里举着的,却是一头猛虎,此时那猛虎同样面相吉祥,与那皮龙对弈,上下争斗。
  舞龙,舞虎。
  即使在来世当中,舞狮的历史也不过仅仅百年,早已无人知晓,那千百年前,古人皆舞虎。
  李辟尘看那龙争虎斗,不由得会心一笑,又念到那些事情,都成了过往云烟,若是还能回去,不知道谁又是古人了。
  自己也是古人。
  步伐不快,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李辟尘走在集市当中,那两侧的吆喝声不断,多是卖糖人和泥糕的汉子,那孩童们跑来跑去,手在糖贩子身前一扒拉,给了铜板,就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糖果来。
  那糖人当中,倒是有些出奇的东西,譬如那仙之姿,神之态,甚至还有一些凶名赫赫的魔头模样,也在凡尘流传,被捏成糖人,那孩子们买了魔头的糖人,嘴巴一张,狠狠的就咬了下去。
  李辟尘听得清楚,那孩子们之中在交流,说这是“除恶务尽”。
  那身边跑过的,也有带着面具的男男女女,男的面上带着面具,画的是掌管姻缘的神,这是一尊虚无的神,有神位而无神敢座,因为这当中牵扯太大,但凡人不晓得,只是祭祀于它,从不晓得,这是尊空神。
  而那些女孩面上带着的,则是吉祥如意的神女。
  神需要世人铭记,但仙不需要。
  这就是神与仙最根本的差别,神需世人供奉,但仙如果被供奉,反而会拖累修行。
  神常于世间显化,而仙不常有,于是出世之仙,多被唤作……神仙。
  这里的神仙,那是凡尘的称呼,而不是修行中的境界了。
  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些仙人,开始有了神位,而当他们飞升离去,这些神位,就会化作一尊真正的神,与那位仙,再也没了瓜葛。
  因为这神,本就是仙斩出的尘缘。
  李辟尘行走的很悠闲,此时,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贩,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小贩不卖糖,也不贩泥糕,更没有鱼虾螃蟹,他那处,放着的是一个箱子。
  十几个孩子围在那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仿若失了魂,而那小贩却看不见头,那半个身子都埋在一块大篷布中,而那箱子,却放着光。
  他那处很昏暗,和其他处不太相同。
  李辟尘走了过去,那身子微微倾斜,此时看着的,那身边,居然也有青年男女在看,并不是只有孩童。
  那一个大木头箱子,里面放着的,是两个影人。
  皮影人,影傀儡。
  “原来是皮影戏啊。”
  李辟尘看着这皮影,那光幕后,两个“穿得”华丽的皮影人,正在一对一的舞动那僵硬手臂。
  其中一人,看上去,是个男子,那头发挽着,身上穿着的,似乎是修行人的衣衫,不过确实是有些华丽过头了。
  这修行人手中持着一柄长剑,此时那小贩躲在箱子后,口里给这两个人配着音。
  那嗓子就像是黄莺一般,时而变得尖锐,那是反派的声音;
  时而变得清脆,那是修行人的声音;
  时而又变得浑厚,那是旁白的声音。
  李辟尘站在那处看着戏,而那身边,聚拢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大部分,都是一些青年的男女,不过弱冠和二八的芳龄,更多的,还是孩子。
  当戏码演到一处,那反方突然多出四个影来,服饰各都不同,此时手里操着斧钺勾剑,就向那修行人打去。
  那修行人不敌,此时仰面躺倒,而就在这时候,那从上面,突然降下个人来,身上穿着的,和那修行人是一样的衣服,手里持着一柄长剑,但有一点不同,他那剑,上面有两个小字。
  “青云仙人出来咯!”
  有孩子欢呼起来,而边上一群孩童都开始手舞足蹈,至于那些年轻男女,也看的是津津有味,此时窸窸窣窣,有看过的,就开始小声的剧透,但很快就被边上的人以眼神制止了。
  李辟尘听得青云二字,有些奇怪,这莫非说的是太虚山青云宫的事情?于是心中思量,便向着边上一位挨靠近的女子询问。
  那女子年纪也和李辟尘外貌差不了多少,此时看这俊秀道爷询问,便是面颊微红,但那盈盈一笑,道:“道爷没看过吗?这戏是《青云剑》啊。”
  青云剑。
  很熟悉的名字,李辟尘一下就恍然了,那数年前,曾在祭天之时,自己和小姜壶谈论,随口说了这戏码,是自己年幼时看过的皮影。
  当时自己还问姜壶有没有看过,小姜壶还很兴奋的点点头,后来若不是孟姜在侧,他可能要把这戏码好好说上一些。
  不过当时看孟姜面色,似乎她也看过这皮影?
  李辟尘心中失笑,原来此青云非彼青云,自己幼年时看过的,那是乐亭皮影《青云剑》,其中内容,乃是讲的晋昭帝时期的虚构故事,不过那作者,却并非汉人。
  而此方岁月中,这《青云剑》讲述的,似乎是某位仙人,行走人间,除恶扬善的故事?
  长香渐渐燃尽,李辟尘站在这小贩的位前,看了许久许久,不知不觉,眼中似有雾气朦胧。自己仿若回到了曾经,亦或是来世,又坐在了那房屋前的大树下,抱着脑袋,摇摇晃晃。只看那前方的艺人……拨弄黑与黄的光影。
  岁月啊……是过去还是未来,是今还是古?
  葬下了一切,却又诞生了一切。
  最道无情是光阴。
  孩子们的欢呼声响起来,在皮影当中,青云仙人诛杀了万恶的魔头,对方临死前的不甘心,然而随着那一剑的落下,都化作了烟尘散尽。
  孩子们高兴的是魔头的死去,仙人的风度,希冀自己也能成为这样的人,而在李辟尘看来,这青云仙人,不过也是个入世的红尘过客,一切,不过是他顺手而为罢了。
  因为这戏码中,青云仙人几乎都是以拯救者的身份登场,用通俗一些的话来说,整部剧本六个妖魔,几乎都无法对他构成任何威胁,换而言之,就是吊打。
  孩子们跑开了,那些男男女女也渐渐散去,那之前李辟尘问话的少女笑着和李辟尘谈了几句,便也羞红着面颊离开。
  那些个铜板叮叮当当,俱都落在一处木盒当中。
  篷布在抖动,那当中抬起一个清秀的面容,他是皮影戏的主人,此时显得有些累了,而李辟尘站在他身前,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怔,随后不免笑了起来。
  这个人……不是人。
  皮影人,真的是皮影人……一尊影傀儡。
  在李辟尘的注视中,这小贩的身影渐渐变幻,此时化作了一尊皮纸人,那身上缝缝补补,又是油纸又是薄皮,阴阳虚实,选制画过、镂敷熨缀,如此八步不停,方成皮影。
  皮影成形尚难,何况成人乎?
  “一口述尽千古事,双手对舞百万兵。”
  李辟尘看着这尊影傀儡,他不用吃喝,但此时就如同人一般在花山集中舞着皮影,这木头箱子就是它的命根子,也是它存在的唯一依靠。
  这影傀儡很老了,看它的气数,足足有几百年了,但它又很年轻,因为它成人形,尚且不足十载。
  作为一个精怪,它是苍老的,但作为一个人,它是稚嫩的。
  影傀儡注意到了李辟尘,但没有看出李辟尘的气息,只是笑着询问:“道爷还有什么事情?”
  “哦,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我忘记付钱了。”
  李辟尘笑了笑,从袖袍里抖落出十个铜板,而那手微微一停,在铜板上搓了搓,随后才放在了木箱子里。
  “诶呀,多了多了!”
  影傀儡看见铜板有十,顿时摆手,而李辟尘同样摆手,制止了他要取钱归还的动作。
  “人世行走,尚且稚嫩,这十个铜板,不白给,我还送你一卦。”
  李辟尘笑了笑,而影傀儡则不解:“卦?什么是卦?”
  “就当是一言,听我一言便是了。”
  李辟尘缓缓开口:“山雷颐,纯正以养,外实内虚,阳实阴虚,实者养人,虚者为人养,自食其力,终有一日,缘法当来。”
  话语落下,李辟尘又行个凡礼:“今日谢谢你的青云剑,让我找到了一些过去的记忆,我与你,或许还会再见,又或许,此一别,再也不见。”
  “人生……不过一戏尔,若要出戏,凡尘辟易。”
  脚步挪动,李辟尘转过身子离去,而影傀儡则是愣在原地,有些不解。
  待到李辟尘的身影消失在集市巷口,影傀儡开始收拾自己的铜板,而就在这时候,那一堆铜板当中,忽然有十枚亮起光华,骤然之间,化作十道流光遁入它的眉心。
  同时,一道浩荡高渺的声音,在它心中响彻!
  “青云一剑处,仙河对影时。”
  影傀儡浑身一震,那身躯当中,居然有血肉的感觉生化出来,它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身躯,这一刻,那原本皮与纸缝补的身子,正在渐渐消散。
  “【外实内虚,阳实阴虚,实者养人,虚者为人养】”
  “【人生不过一戏尔,若要出戏,凡尘辟易。】”
  人之外貌是为阳实,而真身皮影空落落,是为阴虚,实者自力更生,养起阴虚皮影身。
  对方不是人……对方是仙!
  脑海当中嗡的一声响彻,让影傀儡打翻了那装着铜钱的木盒子。
  它张开了口,跑到了集市上,那头颅四下张望,然而再也不见了之前那年轻道人的身影。
  万人行路,哪里还能见仙?
  隐约记得,对方最后消失时的方向,影傀儡双目之中突然涌起一些奇怪的东西,待到面颊上有物件滑落,它在一抹,却见正是泪花。
  那头颅垂下,对着李辟尘最后离去的方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随后起身,背上自己的木箱子,在人群当中,渐行渐远。
  ……
  灯火光中花影世,三尺台上万军迟;
  一人一口千古事,十指弄巧笑嗔痴。


第四百二十章 人间秋世曾遇仙(四)壶中天
  ……
  竹、松、梧桐。
  流水潺潺,带上溪云。
  远离了红尘汇聚之处,李辟尘扶了扶斗笠,此时一人一行,行于山野,独享天之清静。
  山不大,但秀雅。
  水不深,但澄澈。
  地不广,但平坦。
  林不大,但茂盛。
  这曾是形容隆中的话,但现在,用在此时的山野当中,倒真的是恰到好处。
  或许是因为竹林的缘故,或许是因为大松的缘故。
  亦或是,因为那些参天的梧桐的缘故?
  总而言之,看着鸟从身边飞过,走兽四下顾盼,从溪流中趟过,那清晨的光华照耀下来,被漫天的竹叶打的破碎,那落地之后,就化作了一片又一片的光影。
  碧绿的竹已经开始有些微的泛黄,而松并没有。
  熊咆龙吟殷岩泉。
  脚步划过水流,清晨起时,那雾气还没有彻底散去,在这山野当中,更是如此。只看得不远处,有云烟萦绕,那当中,藏着一处草庐。
  而随着云雾同时飘散的,还有一阵浓郁的酒香。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那草庐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只是那门口处,有个老人,此时逗弄着几只猴头,见到云雾里行来人了,便站起了身子。
  李辟尘走过去,他吐出口气来,吹散一片薄雾,对老人行了凡礼。
  “山野路客,偶闻酒香,特来此一观,若是打搅,贫道这便离去。”
  话语缓缓,空灵至极,而那老人哈哈笑起:“不打搅,不打搅,这山野竹芦,能偶然有客人来,那自是最妙不过的事情。”
  他抖了抖身上的袍子,这老人看上去是个儒生,李辟尘观其言行举止,心道这怕是一位退位之后,隐居在此的贤者。
  有些人入朝为官,最后归隐,往往会遁入山中,自称人中仙。
  儒仙人,没有成形的修行之法,只有自己摸索得出的结论,为事为类,法力高低,全凭胸中一口正气。所以这类仙人几乎不可见,因为没有人能够一直到死也保持心神澄澈。
  而眼前的老人,并不是儒仙人,他只不过是个凡人。
  但人中仙,意思不就是凡人当中称仙人么,这与人仙,又是不同的,一字之别,差之千里。
  老人请李辟尘入内,那草庐外的竹篱笆围了一圈,里面也养着一些鸡鸭,黄犬趴在小草屋里,感到有人来了,摇晃着尾巴跑出来,绕着老人转了转,却不对李辟尘吼叫,而是凑上去蹭了蹭。
  黄犬只感觉这个人并非恶者,是个大善,并不是通灵,因为如果通灵,就好像桂父的老母鸡一样,是不敢靠近仙家的。
  李辟尘摸了摸黄犬的脑袋,这小犬尾巴摇晃得更加欢快了,这让老人啧啧称奇。
  “它曾经随我从京城回来,我从不曾见它对陌生客如此亲昵。”
  老人说出了自己的跟脚,他不是魏朝的人,而是宋朝的人,唤作陈叔宝,又唤宝公。
  当然,他似乎更喜欢“溪父”这个称呼。
  山中老人,伴溪流而居,为世后生之亚父。
  看破了一切,需要放下,而如果在宋朝国境内,还有被找到回去的可能,为了杜绝这种可能,他来了魏朝。
  这是彻底不愿意再回到官场当中了。
  老人搬出了一副棋盘,黑和白的棋子零落,放在两个盂碗里,那几只猴头凑在门槛处,扒拉着草庐,似乎想要向里面看个究竟,它们被酒香勾的馋,俱都搔头弄耳,模样滑稽极了。
  “小道爷稍等,一会待我那老哥哥把那酒水弄好,我便进去,从那草庐中取点陈年佳酿,与道爷对饮。”
  老人笑着说,而此时又问了问:“道爷……酒量几何?”
  李辟尘听得笑了:“便是饮下一江一河再一海,还是嫌少。”
  “哈哈哈!”
  老人放声大笑,那棋盘一摆,此时手指轻叩,黑白棋碗放置在二人身前处。
  “棋盘纵横十九,划天分地,有星位九,中央一处唤作天元。”
  老人手捏黑子,抚了抚胡须,而李辟尘看了看,手捏起白子。
  “贫道棋艺不精,老先生可要让着贫道点。”
  李辟尘笑了一言,而那老人摇摇头:“玩玩而已,不必当真,小道爷随意而下,我也随意。”
  于是二人下起棋来,那黑白交错,如同阴阳互融,又似黑云白云交相辉映,那晨光落下,此时云雾也渐渐散去,那无数竹林碧叶伸展,露水滴答而下。
  老人的额头渗出汗水来,他此时的双目已经微微瞪起,那手中捏着黑子,下得却是越来越慢。
  李辟尘落子随意,但那每走一步,却又都是恰到好处,可谓无心插柳柳成荫,而老人,则是有心栽花花不活了。
  这棋盘在李辟尘眼中,就是八卦阵,那曾经在大漠天寒,眼尚盲时,便在心中推演过八卦阵法,这棋盘,也不过如阵一般,生死门转,仅仅一看,便知晓得通透。
  也只有仙人和仙人下棋,才会对弈几百上前年,而仙人和凡人下棋,那真的是寥寥数子,就是胜负已定。
  李辟尘不擅棋道,只是以破军之阵来对应,这倒是把老人弄了个措手不及,此时有子难下,心中狂震不说,还有苦难言。
  “吱嘎……”
  草庐的门户被推开,老人看见自己那老哥哥出来,这才长出一口气,眼见自己棋盘上被那道人杀的七零八落,可谓惨兮兮,连忙道:“我老哥出来,小道爷稍等,我这就去拿些酒水。”
  他颇有狼狈的离开,而那另外一位老人此时拄着一根长拐,那拐上挂着一尊大铜葫芦,看上去奇妙极了。
  “呦,有客人啊!”
  葫芦老人笑眯眯的走过来,同时看见那黑白棋盘,顿时明朗了,哈哈大笑:“小道爷出手当真厉害,这三下两下,把我那老弟弟,打的是溃不成军啊!”
  李辟尘摇摇头:“多是老先生承让,贫道不擅长棋艺,多是献丑,想来若是老先生全力出手,我早已败下阵来。”
  他如此谦让,倒是让葫芦老人大有好感,于是当下便言:“不消谦逊,你之技艺,我从这残局之上便可看出一二,这当中还有行军布阵的气势,端得是厉害无比。”
  “我唤作杜康,你称我杜翁,亦或壶公便可。”
  葫芦老人如此说,李辟尘想了想,道:“那贫道便称老先生为壶公吧。”
  壶公一笑:“你是看我这铜葫芦有神异吧,哈哈哈,我告诉你,这葫芦里,装着的是人间最好的酒水,唤作迷仙引,那是仙人喝了,也要倾倒的妙酒。”
  他言语着,此时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可惜,这葫芦现在,那迷仙引,已经没了。”
  手指点向草庐,壶公眼神迷离起来:“我居于此,酿酒半生,为得就是再酿出迷仙引来,可惜,忙忙碌碌,抛去了官位,隐在此间,至如今,已有一个甲子年岁,这迷仙引,遥遥无期。”
  他话落了下来,又问李辟尘:“小道爷看我,今年几岁?”
  李辟尘笑着言:“我观壶公气息,年纪早已不甚重要,这山灵水秀之处,助人化成仙身。壶公之年岁,本有一百之数,如今看去,却还恍如不惑之年,只是多了白发白须罢了。”
  壶公哈哈大笑:“那看起来,我气色还是不错!常常在想,我总是被乱花迷了眼睛,总是想要酿出那迷仙引,只是不论如何,都达不到,都酿不出来。”
  “这草庐里,最年长的酒水,已经有六十年了!那是我当年来这里时,酿出来的,现在……一个甲子,正好可以开坛了。”
  壶公这么说着,那身子起来,此时草庐前,溪父已捧着两坛大酒出来,那是四十年的酿期,而壶公见了,连忙道:“老弟弟,不要这四十年的,这四十年的,喂那些猴子去吧,你拿两坛六十年的出来。”
  溪父微微一愣,那连道:“这四十年的也不小了,老哥哥何必喂猴子,我这便放回去,去拿六十年的。”
  他如此说着,而壶公摇摇头,又想了想:“罢了,留下一坛喂猴,剩下一坛,放回去吧。”
  溪父应下,那不过一会,便又两坛带着泥土的酒被取出,溪父亲行来,把那两坛六十年的好酒放下,又取了三个酒樽,模样古旧,而至于那坛四十年的酒水,早被几个猴儿拿走了。
  清亮的酒水从那坛中被倒出,李辟尘鼻子微微耸动,即使不常常喝酒,也能明白,这确实是万世难寻的好酒。
  不在于陈年多少,而是在于酒水的香醇,这是独特的酿法。
  一口清流灌入豪肠,李辟尘霎时就是一声赞叹随出,连道:“好酒,确实是好酒。”
  “好酒啊,可惜,不是迷仙引。”
  壶公端着酒樽,那一口饮下,而溪父同是一口饮下。
  三人对饮,光华明照,落在青崖。
  竹林喧嚣起来,外头的猴子们喝了陈年佳酿,开始四下闹腾,而此时仿若岁月在悄悄走过,那不知不觉,已是日光升头,来至正午时分。
  但在这竹林当中,正午与清晨,差的不过仅仅是雾气罢了。
  三人喝得性子起来,而李辟尘的酒量让两位老人都是惊了一跳,那只看这小道人,一樽接着一樽,饮之不尽,恍如喝水一般,那再想之前他所言语,称一江一河再一海,还是嫌少。
  “海量,当真是海量!”
  壶公连连惊叹,此时李辟尘又饮下一樽,那目光转动,看壶公拐上那铜葫芦,便是笑:“壶公那葫芦当中,至今都不曾装过酒水?”
  “是啊,不酿迷仙引,其他任何酒水,都不配这葫芦。”
  壶公抚摸着那铜葫芦,只叹:“这可是仙家的葫芦呢!”
  李辟尘看着那葫芦,朦朦胧胧中,那葫芦仿佛变成了一个酒坛,那酒坛十分的熟悉,正是江陵云的法兵。
  酒坛能装八海之水,凡水入中,立化美酒之味,这葫芦,怕不也是相同的法兵?
  李辟尘如此想着,那对壶公道:“壶公,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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