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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祖师-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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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
  一道钟声响彻,撼动人间,那整座城池都听见了这道声音,那音连绵不绝,直传入长宕山中,让那云隐观中原本在敲钟的道士手猛地一抖,却是松开了去。
  而观内大殿,一位道人在刹那睁开眼眸,猛地站起身来。
  “谁?!谁敲响了青耳钟?!”
  主柱真人的面色微变,这钟声之中透着法力,绝不是凡人在敲。
  那气数勾连,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个背着斗笠与蓑衣的年轻道人身影,而仅仅是一道影,就让他心神大震。
  就在这一刻,又是一道钟声震动,直把他的身子都撼的晃了晃。
  主柱真人的面色在瞬间大变,但紧接着,便转为惊骇。
  因为钟声正在接连响起。
  连绵不绝,悠悠回响。
  二十七响,震城巅;
  八十一响,传万千;
  百零八响,入青天;
  二八十响,世无言;
  ……
  四百响……击人心去,山河掀!
  “当——!!!”
  当第四百响的余音流去,李辟尘放下手中的钟锤,而那钟灵,则早已面色难言,只是激动,亦或是惊喜,又或是大愿已了?
  只是他叩拜下来,此时对着李辟尘一连九拜,紧接着,看李辟尘手掌一挥,他便化作一道流光,遁入掌中。
  刹那千年,那青耳钟化去,砰的一下,崩成尘土散流年。
  同一时刻,那长宕山上的道人面色猛变,此时要踏出步来,却又不敢,明晓了一切,只能是苦笑连连。
  他对那身边小道吩咐:“且去山下四极旧观,把那青耳钟的碎片取来,好生留存,万不可怠慢!”
  那小道不解,主柱真人只是连道:“快去快去,我冲撞了仙驾!诶……”
  他如此说着,便又取出五枚云砂,对那道人言:“你把这五枚云砂送下去,见一戴着斗笠的年轻道人便交给他,只说是主柱赔礼,赎嫁青耳钟气数之罪,万不可加真人二字!”
  “还有那道童儿,你把他接上山来,做我真传弟子!”
  那小道看真人如此惊慌苦笑,便也不敢怠慢,连忙下了山去。
  ……
  三日之后,城门关前,李辟尘与东方朔辞行,那临别时,赠去一言,说他日后定然有齐天洪福,曾听四百钟响,必然有缘法会至。
  东方朔只道李辟尘是好言,于是笑着接受,带李辟尘转身离去时,那手掌当中,却有一道纹印显化。
  那是一口……青耳钟。


第四百二十三章 人间秋世曾遇仙(七)天净沙
  ……
  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
  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尖锐的磨刀声音响彻,在这郊外孤漠处,有云烟升起。
  敲铸兵器的声音伴随着汗水飞舞,大汉赤着胳膊,专心致志的打造着一柄长刀。
  他异常的专注,以至于那些火星飞溅,落在边上的枯草上燃烧起来,他都没有发现。
  但这并不重要,因为这里比较荒了些,那草上的火烧尽了,也就被沙尘盖下,不会彻底燃起来。
  他的身边那一圈,都是被践踏出的尘土印子,大汉的手臂不断挥舞,那残阳的光照耀而下,他又忙活了许久,方才功成。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金铁交击的声音总是如此的悦耳。
  他看了看那柄刀,叹了口气,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想要铸出一柄刀来,但自己的手艺貌似距离那刀,还有不小的差距。
  那刀在铁匠铺里挂着,仅仅是一幅画,但自己曾经见过。
  那是一柄金错刀。
  金错刀不是什么货币,那就是一柄刀的名字。
  “好刀,然而比金错刀还是差了好多!”
  铸铁师把这柄铁刀挥舞了两下,而后猛地插入地上。
  嗡——
  刀身一震,发出刺耳的鸣颤声,这足以说明这刀的锋利。
  荒土上有人走来,铸铁师抬起了头,目光微微一闪,刚想吆喝两声,推销下自己的刀,但当看见来人是个道人时,那眼中的精火就消散了去。
  无他,道人多用剑,少用刀。
  并不是说刀不好,只是剑容易驾驭与施法,而刀,是一种暴烈的兵器。
  他已经很久没有铸剑了,如今铸的,都是刀。
  那道人行来了,此时居然向着打铁铺走来,铸铁师顿时有意动,于是刚刚开口,还不曾出声,那道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头木羊雕刻,对铸铁师开言:“大哥,买个木羊么?”
  铸铁师被他这话噎了一下,那手中铁锤砸在铁毡上,叹口气道:“不买!”
  “诶,别啊,你看我这木羊,雕得多好看呢,栩栩如生,我告诉你个秘密,这木头羊可厉害了,那手一丢在地上,就能自己跑!”
  道人嘻嘻笑笑,他年纪有些轻,而铸铁师顿时大笑:“你消遣我么,木可为羊,但木羊如何能跑?你怎么不说母猪能上树呢!”
  “母猪不能上树,但是木羊真的可以跑的。”
  道人抚摸着手里的木羊,那眼睛盯着铸铁师,口里还在笑:“买一个呗!”
  “不买……等等,要我买也可以。”
  铸铁师话没说完就转了话峰,此时目光一闪,那把地上的刀拔起来,对他道:“你买我的刀,我买你的羊,你看怎么样?”
  “诶,我又不是傻子!”
  道人一听就不干了,而铸铁师呵呵笑了两声,自认为这道人是知道了自己的刀有多贵重,那木羊才几两价钱,他必然是不干的,当是知道自己在骂他了。
  但接下来,铸铁师听见道人的话,顿时就要吐血,因为道人说的是:“我这木羊可要是十金子,你那破刀,才就一两银子,这买卖太亏了!”
  “放你娘的屁!”
  铸铁师顿时大骂出来,而那道人则是一副我好怕怕的模样,而就在这时候,那荒土外,又走来一个人。
  铸铁师目光转动,看见来人顿时叹气:“怎么又是个修道人!”
  是个道人,那今天就已经没戏了,眼看这太阳就要落山,残阳化了鲜血,铸铁师准备收拾收拾,关铺子了。
  那边上有个驿站和茶铺,这里就是个荒土小集,属于中转之地而已,那两家可以彻夜开张,他个打铁的可不行。
  吃好睡好,才有力气干活的。
  李辟尘走到铸铁师铺前,见到对方失望面孔,便笑问:“大师傅如何一副悲叹模样?”
  “我当然悲叹,你们修道人来这里,不买刀就罢了,还向我推销木头羊,气的我三魂升天,自然是心里不爽快。”
  铸铁师这么说,而那手一指前来的道人,那道人眨巴了眼睛,看了看李辟尘,把那手中木羊捧出来,笑了笑:“十两金子一个,买一个呗?”
  “傻子才会买你的破木头羊!”
  铸铁师怒骂,道人则是舔着脸:“我这木头羊神异极了,飞天遁地,入土即逃,只要你买,绝对是物有所值!”
  “值个鸟蛋!”
  铸铁师继续骂,而李辟尘听得明白了,笑了起来,摆摆手:“不买你的木头羊,但我有事情对这位大师傅说。”
  那道人一听李辟尘不买羊,顿时面色跨拉下来,而铸铁师则是皱眉:“什么事情?生意吗?”
  “算是生意,我想借大师傅的铺子一用。”
  铸铁师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要我铺子干嘛?铸什么?给钱我帮你铸!”
  “我要铸一口小钟。”
  李辟尘笑了笑:“法铃铛,青耳钟,约莫一个巴掌大,就成了。”
  青耳钟的灵很虚弱,需要先以凡器蕴养,待到四十九日,元气恢复,再转入仙家铸器便可。
  这铸铁师的手艺,是自己打听到的,所谓好匠人必然有好工具,不过李辟尘觉得,还是自己借其地打造一下便可。
  “这好办!二十六两银子。”
  铸铁师皱了皱眉,他虽然是铸刀的,但也是个好手艺的铁匠,而李辟尘摇摇头:“我自己来铸便可,只是借个淬火的地方……”
  “我的铺子,当然要我铸了!你这道人,来这里要铸钟,这是买卖,你要自己搞,这不是砸我场子吗!”
  铸铁师大为不满,反正就是不同意,而李辟尘劝说无过,只是摇头失笑,指了指自己:“我也是个有好手艺的匠人,你怕是还不如我了。”
  “我会不如你!笑话!”
  铸铁师顿时一怒:“我陶安这半辈子,前半生为剑,中半生为铁,后半生为刀,你区区一口巴掌大的破钟,我难道还铸不得了?!”
  他大手一挥,怒道:“我不要你钱了,你把图纸给我,我三日之内就给你把钟铸出来!”
  “这不成这不成……”
  “这成!”
  铸铁师把那手中的铁锤拿起来,那另外一只手突然抽刀,此时在那铁水当中猛地一插一收再一抖,那另手中的铁锤一挥,砰的一下,漫天都是金色铁花。
  “我陶安的手艺,这里方圆百千里,都是出了名气的!”
  铸铁师如此说着,傲气凛然,而李辟尘见他执拗,也不由得叹口气,那目光忽然一转,看见了那铁匠铺内挂着的一幅画卷。
  “这口刀是?”
  李辟尘开口询问,而铸铁师看了看那刀,道:“那是一柄金错刀,很漂亮,很威风是不是,我的半生目标,就是铸出这样的一柄刀来。”
  “半世光阴,若能铸出此一柄金错刀,那我死而无憾。”
  李辟尘听着他的话,略有动容,心中微微有些念头升起,那以自己的目光,当然能看出,这金错刀,不是凡兵,而是一柄仙兵。
  这是一柄人仙至宝,即使是一幅画卷,也能看出当中拥有的威势。
  这是仙兵独有的道韵,只要临摹下来,那自然而然就会有这种威势蕴含。
  金错刀啊,不知道是谁铸的兵器,但自己想要铸出这样的一柄刀来,却是不难的。
  但对于这铸铁师来说,这是半世的追求,是他最想达成的目标吧。
  半世只为此一事,可谓之恒心二字。
  “便是相信这人的手艺吧,既然能以锻造人仙至宝为目标,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仙兵,但想来,手艺说不得还比我打听的,要好上许多。”
  李辟尘如此想着,又看了看那柄金错刀,笑了一下,对铸铁师道:“好吧,我这小钟,就托给你造,不过,那该给的报酬,还是不能少了你的,这样吧,我给你打一柄刀。”
  “这刀,就是这柄金错刀,当然没有上好的材料,可能没有这画中刀的威势。”
  李辟尘的话语落下,那铸铁师顿时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那面色之中满是嘲讽:“我是这方圆百千里手艺最好的人,这尚且打造不出这金错刀来,小道爷这海口夸得也太大了!”
  他头一转看向那道人:“你说是不是!”
  那道人挑了挑眉毛,只是叹口气:“隔行如隔山,你问我干嘛,买羊吗?”
  “滚蛋!”
  铸铁师一挥胳膊,同时看着李辟尘:“得了吧,小道爷,既然你要给我报酬,那就十两银子算了,这刀你可别乱铸。”
  他如此说着,而李辟尘摇摇头:“你又不信,诶,我得给你露个手艺,这样吧,等你铸好钟的,我便给你铸这金错刀,若我铸不出来,给你十两金子。”
  “这不算砸你场子吧,就算铸坏了也是我的。”
  李辟尘如此说着,而铸铁师嘀咕两声,点点头,这确实不算拂他面子,因为不算买卖,那就没事情,而且十两金子,不要白不要。
  于是李辟尘给了尺寸,铸铁师收下入大铺,看火炉吞吐,听金铁交击,而那卖木羊的道人则是和李辟尘攀谈,他也有些小道行,唤作葛由,于是如此说着,三日光景过去,待那大铺子之内,铸铁师走出来,那手里拿着个绢布,里面放着口青耳钟。
  只有巴掌大小,与李辟尘给的尺寸,不差半点。
  “不错不错!”
  李辟尘颇有讶异,没想到这铸铁师傅的手艺,还真的不差,这在凡人当中,算得上是顶尖中顶尖了,比剑囚谷的弟子们还要高出许多,以至于,和火工殿的人差不多了。
  只不过他不曾脱胎换骨,不通修行,故此器物之中无法无道。
  铸铁师傲然而立,而李辟尘笑了笑,说要履行诺言,于是这铸铁师抱着双手让开了,一副饶有兴致的前辈神色。
  但下一刻,等李辟尘拿起铁锤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
  金光,火光,交织成一片,铁水宛如花儿,那锤舞得,简直比剑和刀还要漂亮。
  他看见这种手法,就知道自己看走了眼睛,这道爷还真的是个高手,但又自我安慰,心道手法高了,不算什么,中间过程,才是重要的。
  然后在中央过程之中,那柄雏刀,连续发出了四声刀鸣。
  铸铁师的面色变得难看极了,同时有些后悔,又在自我安慰,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于是大日刚刚升到正午,那一道火光吞吐如云,似丹霞萦绕,只看那清水当中,一道云烟先升,而后一团黑墨脱落,最后见李辟尘吐出一口气来,在那刀身上吹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那一道寒光陡然亮起,而那刀身,也真正显化了出来。
  唰啦!
  水被斩开,仅仅是颤动了一下,那地面上的无数枯草,俱都断裂。
  金错刀!
  铸铁师的面色变得青白,然而那当中又有激动之色,等他从李辟尘手中接过那刀,那手抚摸上去,身子剧烈颤抖。
  这确实是金错刀无误!
  那道人真的铸出来了!
  铸铁师张了张口,那眼珠子都瞪出来,又是激动又是震撼,更是难言。
  他刚想道谢,再一抬头,却已经不见了李辟尘的身影。
  而耳中,却传来一道声音。
  “半世光阴为铸一刀,你也是痴狂之人,这金错刀虽然不甚完美,但想来给你留个念想,当是不错的,你为我诠释恒心二字,我送你一柄仙刀,来日若是有缘,还能再见。”
  音散,而他刹那愣住,连忙问身边那卖羊道人,但那道人掏掏耳朵,只是笑:“人家早就走了哩!你是肉体凡胎,见不得仙家真面!”
  他如此说着,而铸铁师则是恍然大悟,而后是跺足捶胸,又面色羞得通红,原来自己一直是布鼓雷门,在仙人面前弄巧炫耀,乃至于出言嘲讽,现在想来,当真是羞愧难当。
  但又想到最后的话语,同时心中又欢喜起来,那世上之人,谁能当得起仙人一赞?
  “咱们这手艺,还是高的!”
  他如此想,却没有见到,那卖羊的道人,此时丢下了一头木羊,那木羊晃晃脑袋,突然变作一头青角白毛羊,驮着这道人直接离去。
  这道人是带了柄刀走的,因为他要雕木头,自然要来取刀。
  而他也留下了木羊作为报酬。
  一柄雕刀刻尽天下诸事,刻龙是龙,刻人是人,刻鬼是鬼。
  李辟尘此时已经行出极远,但就在这一刻,那身子微微一顿,目光转回去,看向远方荒土山。
  似乎有一尊道人骑着青羊离去,而那身上的气息,与自己……极为相似。
  “太上?”
  李辟尘微眯眸子,复又大笑起来,转身离去。
  那耳中,似乎传来歌谣:
  “长途野草寒沙,夕阳远水残霞,衰柳黄花瘦马。休题别话,今宵宿在谁家?”
  “走走停停,看那……天净沙。”
  ……
  PS:这个系列之中有许多《列仙传》中的仙人,不知道你们看出了几个呢?
  人间秋世曾遇仙,这一段写的比原本渡三魂那次要吃力的很,而且字数也多的多,如果我不是这几天休息,恐怕应该是写不出来的(—凸—)。


第四百二十四章 人间秋世曾遇仙(八)将进酒
  ……
  风慢,光慢,人慢,声声慢。
  距离太虚山已经很近了,再前行万里,便能到那岸口,入那龙华境中。
  而时日,从太安出行,至如今,也不过才四十余天而已。
  长香还不曾燃尽,脚步也不曾留停。
  踱步踱步,慢慢的,走到了一处集市。
  老远就能看见那些歪斜的青石板,老旧的身躯沾满了泥土。
  集市前的牌坊刻着字,那上面写着的是……“长安”二字。
  谷城外,长安集。
  李辟尘盯着这两个字看了许久,仿佛能从这两个刻印中看清楚一些过去的事情。
  长安啊……
  长治久安?
  亦或是……
  长久不安?
  字放在这里,怎么解释,那都是读书人的事情。
  读书人的事,那就是文化人的事情了。
  李辟尘扶了扶额前的斗笠,光影洒落下来,现在正是清晨刚过。
  大日挂上了天阙,在它的光华照耀下,有云烟不断升起。
  “哐啷……哐啷……”
  铜板响动的声音传入耳中,李辟尘的蓑衣被人扯住。
  一个少年蓬头垢面,此时手里拿着一个铜碗,那里面有三个铜板,正被他抖的哐啷哐啷的响。
  他和自己的外貌年岁,几乎一般大。
  “道爷,给点钱吧,好人一生平安。”
  他这么说着,声音沙哑无比,那双眸子抬起来,看着李辟尘,而李辟尘看了看他,这乞儿身上衣衫褴褛,发出阵阵恶臭,显然很久没有洗刷过身子了。
  李辟尘没有多想,那从袖袍之中取出一吊钱来,此时放到了乞儿手里的铜碗中。
  “多谢道爷!多谢道爷!”
  乞儿的面上绽开笑容,拿着那吊钱,蹦蹦跳跳,开心的极了。很快,他消失在李辟尘的视线当中,而在这时候,边上有人走了过来,开口言了话。
  “小道爷,你出手的钱也太多,不过这孩子,日后你若是能离他远些,也不要再靠近了。”
  一个老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杆朱色长幡,上面写着“黄石赤丸”四个大字。
  这是个江湖行医客。
  “哦,老丈如此说,是何故呢?”
  李辟尘有些兴趣,于是于是和他细细询问,一番折腾,倒也了解了一个大概。
  那褴褛的乞儿唤作阴生,这卖药的老人唤作崔文。
  二人之间有些恩怨,而这恩怨的起始,便是那家打酒的铺子,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那阴生,实在是一个不好的命相。
  “那孩子刚刚出生,母亲死了,一年之后,父亲也死了,再后来,他被人收养,约莫连续换了三四户人家吧,结果那些人都死了个干干净净。”
  “而他倒是一直好好活着,直到如今,十七年了……”
  崔文这么说着,李辟尘听了,哦了一声:“命有天煞?”
  “不错,正是天煞命,所以后来也就没有人敢和他走的近了,当时这小子应该是被野狗吃了的,但道爷你可不知道……那些野狗都被他吃了。”
  崔文咳嗽了两声:“阴生……这是我们给他起的名字,生而杀母,可不是阴间人么,至于他的本名,没人知道。”
  李辟尘点点头:“那酒肆又怎么说?”
  “嗯……这就是古怪之处了,这整个谷城,这片长安集,只有那酿酒的小娘能和他搭上两句话,并且关系还有些近,算是好友一样了,而那小娘,却也一直没有事情。”
  “有人觉得是阴生的恶气消了,于是本有和他交谈的念头,但很快,有人发现,阴生收留的一些流浪狗,莫名的也死了。”
  崔文摇摇头:“我是个卖药的,看命不是我能做的事情,不准,我曾经听闻,世间曾有一本奇书,唤作《知命》,只要得此书者,参悟透彻,便能观人命相,乃至于看其寿元几何,何时该死,何时有难……可惜,这辈子我也见不到这书。”
  李辟尘的神色微微一愣,知命二字,他当然熟悉了。那是曾经游道行提起过的妙书,至于著书人……则不知。
  念头转了转,李辟尘的目光摇摇向人群中望去,那乞儿的背影再度出现,只不过每一个和他擦肩而过的人,都下意识的拉开了距离。
  他们惧怕他。
  李辟尘看了一会,直到崔文开言辞行,这才恍然回神,于是笑着别过这位老丈,那脚步继续行走,向集市的尽头而去。
  步伐放缓,一阵响动传入耳中,李辟尘头颅微微一转,那又有一阵酒香飘来。
  不同于林中遇壶公,更不是那迷仙引,如果说,壶公的酒水充满了缥缈的意,那这家的酒,里面满满的,都是红尘的味。
  这是人间的味道,浓重,刺鼻,让人流泪,但却……很好喝。
  李辟尘抬起头,那酒肆中,有个倩影背对。
  边上的木牌上写着名字,倒是大气的很,唤作【百家味】。
  “客官需要什么酒,荷花蕊还是寒潭香?花雕酒还是女儿红?亦或是竹叶青,猴儿酿?除了那太青红云我这里没有,其他的,客官想要什么,我这里都有的。”
  那姑娘转过身来,头上绑着头巾,双臂的袖子挽起,那面容清秀,如出水的芙蓉。
  李辟尘心中明悟,这姑娘,怕就是崔文老人口中的卖酒小娘了。
  口张了张,刚要说话,而此时,那身后,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了。
  “要……要二两的屠苏!”
  声音沙哑,但很熟悉,李辟尘转过头去,就见到一人,正是那之前的乞儿。
  “……道爷?”
  乞儿看见了李辟尘,显得有些拘谨,而那酒肆中,姑娘的手指在笼屉上敲了敲,对李辟尘歉意的笑了笑,而后对那乞儿道:“好嘞,二两的屠苏,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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