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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祖师-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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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人,也不会化作你这般的样子。”
“魔道中人亦有七情,而你如今,还有情吗?怕是只剩下了六欲,甚至还不全。”
“欲望化身,如同择人而噬的恶兽,又似众生心中贪婪到极点的黑暗烟云。”
那黑天上的脸孔自然不会回话,仍旧狞笑,只是那些身为傀儡的虚假传人,此时一位又一位,手中带着那些梦幻的索,向着醉花天子杀来。
然而仅仅是一步罢了,浩大的江水深潭忽然显化,每一个虚假传人都被大浪拍翻,而后无尽的花海自天落下,一座九重的神楼凭空而出,带着绯色的云霞,又有清风浩浩,吹动九霄。
之前所口述的景色一一出现,黄川,金桑,桃绫山,洛阳丘,一切一切的光影化作虚幻中的真实,那些虚假的传人虽然仍旧在狞笑,但却已经被诸法摄住,再难以动弹半分。
紧跟着,龙鸾起舞,醉花天子单手拈起神印,千世的过往被呼唤出来,那些虚假的传人终于变化了伪装的面具,狰狞的脸孔化为了恐惧,嘶嚎且痛苦。
他们化作了黑色雨水被天穹上的诡异脸孔收回,那张嘴巴张开,所有的虚假传人全都被它再一次的吃了。
圈养的牛羊与竹笼中的蛊虫,虚假的传人们灭去,醉花天子升起琉璃钟,开始念诵最后的法,那是他为鬼雨所准备的法。
……
黑暗的高天撕碎了又复原,剑轻笙搂着南乡子,手中的红剑落下,身后的剑神虚影开天裂海,天丧一剑再出,以人间之威破去万法。
夜幕鬼脸,那只脸孔也不再是狰狞的笑容,而是变成了一副哭丧颜,虚天中有无数的黑色大手汇聚,涌动起来,它们的目标是南乡子。
剑轻笙手中的剑不曾停下,心中的愤怒越来越强盛,而身后的剑神虚影也越来越凝实,手中的天丧剧烈震颤,发出前所未有的滔天怒火。
谁敢压天丧之剑?
死!
自光阴中诞生的人间之剑,南乡剑,天丧剑,二剑本为一剑之意,不平不平不平!
三寸光阴断万古!
那些大手被撕裂,降临的虚假传人也都被摧枯拉朽般的灭杀,众生排山倒海般,化作黑水流淌,倒卷归天。
谁敢拦在前方,就以剑斩谁!
剑轻笙知道,要离开这里的奥秘就是撕裂这片高天,他确实是有办法,可这个办法,并不是留在现在用的。
腰间的那柄剑决不能真正出鞘,这柄剑不是为了对付鬼雨这种弱小者而存在的。
是的,和天上的大圣比起来,只敢躲藏在梦乡中的鬼雨,纵然有翻天覆地的力量,纵然可能是一片恐惧化成的高天,纵然可以说是太上天魔,但也仍旧难以和大圣比肩。
差的太远了。
剑轻笙护着南乡子,后者闭上眸子,低着头,斜依着剑轻笙。
她抓着剑轻笙,那扯着衣袖与臂弯的纤细五指,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剑轻笙抬起头,注视前方的黑天。
腰间的那柄剑不会在此完全出鞘,但可以露出第四寸剑光。
他这么想了,于是那柄剑就回应了他。
四寸剑光,三寸化了南乡,那最后一寸,自然就是那坠入人间的流光。
小月王告诫了自己,三寸的光阴已经是极限,若是动用第四寸剑光,那就要付出代价。
剑轻笙抬起头来。
但现在,无论是什么代价,自己都可以接受。
只要能撕裂这片黑天!
一柄闪耀着无比辉煌光华的飞剑出现了,萦绕在剑轻笙的身边,而后,化入了南乡剑中。
三尺的青锋变成了四尺。
天地之中的大雨忽然停歇了,黑色的水尽数被蒸发殆尽,那墨色的高天,如沉沉的夜幕,但此时,有一道赤色的流光撕破坤乾。
第九百四十一章 四寸光阴落人间(下)
天穹被第四寸的剑光贯穿,那张哭泣悲怆的脸孔也变成了愤怒,它眯起的眼中不再是蔑视众生的笑意,而是欲把剑轻笙挫骨扬灰的怒火。
忽有黑云起天角,渐成巨人,其长数十丈,掉臂阔步行水上,掠舟而西,一舟皆惊魇。
漆黑的巨人自雨水中出现,踏着让天地都为之震颤的步伐,古老的舟船承载着众生的恐惧,虚假的传人们被消灭了又汇聚过来,追随者这尊漆黑的巨人。
那没有五官的脸孔在扭曲变化,最深邃的黑渊中,诞生了扭曲狰狞的苍白之目与口。
它的身上,分出了八道恶影,模样俱都不同,虽然比这尊巨人稍微渺小一些,但亦是庞大无比,压盖尘世人间。
冥冥之中,似有声音响彻,那并非是醉花天子。
‘此为八魇梦魔……’
鬼雨开口了,这低沉到如耳中呓语,让人疯狂的声音,必然是他的没有错了。
剑轻笙静静听着,南乡子的身躯颤抖,而下一刻,那只手就抚上了她的耳垂,紧紧的压住。
“不要听。”
南乡子沉默,抿着嘴唇,但却睁开了眼睛,倔强的看着前方的八尊怪物。
剑轻笙看向那八道恶影,此时虚幻之物,已变作真实。
那如云雾一般,双手似狼勾之物,唤作寐魇。云间之中,来去无影,甲辰夏秋,无孔不入。
那如驼背老翁,双手垂落似猿猴,唤作鬼魇。皂荚末刀,圭吹鼻中,众生不寤,能起死人。
那如中年壮汉,双手臂饶黑龙炎,唤作醒魇。梦中见我,恶火烧身,惊而水灭,缠绕不绝。
那如花甲老妪,双手似白林枯骨,唤作禁魇。擒人鸣宫,竹筒为索,穿人魂魄,杀身断神。
那如稻草假人,双手密麻当百草,唤作诅魇。世庙无时,上法变迁,诅魇怨望,大逆杀人。
那如龙角公侯,双手得长袍而舞,唤作病魇。病树前头,万木归春,愁海苦江,命似残阳。
那如坎山樵夫,双手拎着残破斧,唤作沙魇。今日说圣,也无工夫,浑浑噩噩,死无葬所。
那如阴世女魅,双手握血泣红霞,唤作魔魇。恶鬼追梦,魂无居所,极欲乐土,永世沉沦。
八魇梦魔,算上这漆黑巨人,如是遇上了梦中的鬼国龙庭,正是“大帝”一怒,派遣无数兵将,神道仙客,妖尊恶影,跨万水千天,浩浩泱泱,俱都前来截杀剑轻笙!
那种如遇到天敌一般的感觉涌上心中,这九道恶影,如是鬼雨专门针对嫁梦之法所创造的恶道,凡梦中诸客,无物以降!
“这就是……嫁梦最惧怕的东西?”
剑轻笙知道,在过去,李辟尘第一次得到嫁梦的时候,武炎青的笔记上就已经写过,此法最惧梦魇与夜惊,但梦魇就是噩梦,夜惊则是说半夜突然惊醒,无缘无故,这在许多人间中被视为不祥之兆,更有一种说法是有邪物侵体。
对于鬼,诸世人间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毕竟艄公巡视诸天冥海,除非是大愿未曾了却的魂魄与真灵,否则,只是为了害人而害人的厉鬼,根本不可能有出手的机会,一旦出手,立刻就被幽冥发现,紧跟着杀不了几个人,立刻就会被擒下,捉回冥海去。
世中凡人皆不知道幽冥为海,只道是一块无边大土。
夜惊,这个东西,无论是谁也难以相信居然是头怪物,并且最克嫁梦的东西,居然就是嫁梦本身所衍化出来的。
窥心多者,必遭心魔之厄。
剑轻笙再一次想到了这句话,同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东西,那就是曾经在无垠龙海中,所遇到的,那相周流蜕下的人皮中,梦幻观法,见到了名为境魔的东西。
完全由疯狂所构筑,心魔之中的心魔,名为境魔。
鬼雨或许就是遇到了境魔,被逼迫疯狂,堕入梦幻之中,如今成为夜惊之怪,更是操纵着这八魇梦魔。
嫁梦并非无敌,知此太上之法者,莫过太上!
前代的太上针对自己的法开创出了恶道,能够让太上之法都感到惧怕,鬼雨可以说惊艳了一段岁月,他说自己在梦中找到了无上法,比嫁梦更加强大,或许并没有说错。
如果八魇梦魔,黑天巨人能够将当世的太上传人杀死,那么嫁梦是不是就会被永远困在梦中,遭到八魇梦魔分食?
剑轻笙在这一刻脑中灵光频现,以一推万,不由得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八魇梦魔,黑天巨人,分食嫁梦,由此鬼雨便可以彻底掌握梦中一切之世?
太上八十一化,嫁梦会最先灭去?
古往今来都没有这种事情,连太上杀法都办不到,鬼雨居然做到了?
黑天巨人站立前方,它超然于八魇之外,但也可以称呼为第九魇,身为“惊魇”。
所谓惊之一字,正是惊起之意,他一尊神圣可以惊起八尊魇魔,为诸魇之主宰,是鬼雨在梦世之中的化身。
眠无醒,活死人,灵魄亡,拘魂鬼,神前血,生死逆,浑噩命,沉沦乡。
这是梦中最惧怕的八种情况,亦是八魇的化身与代名词。
“好啊,好!”
剑轻笙手中南乡剑震动起来。
“看看是你们吃了我,还是我把你们杀的片甲不留!”
此时这八尊梦魇动了,化作八片黑天席卷而来,那寐魇一马当先,化为黑风黑雨,黑云黑雾,向着天丧剑就缠绕而去。
剑神虚影眼中杀光暴起,天丧剑出,撕裂寐魇,这东西惨叫一声,虽然是梦幻化成,但在三世春秋所造化的天丧剑前,单枪匹马,无异于找死!
但是一魇不成,八魇齐齐动手,那场景顿时就不一样了。
况且天丧一剑撕裂了寐魇,但却无法杀死它,于是那些惨叫似乎变成了嘲笑。
它本就是噩梦的化身。
黑色的火焰挥舞,如万蛇千剑般的稻草鸣颤,枯骨白手自四面八方升起,苦海愁龙咆哮而来,一柄恶刀和一柄黑斧自左右劈天而至。
八魇中,有七魇齐出。
天丧与南乡上荡起的红尘被压住,一切都黯淡无光。
剑吟起。
“都给我滚!”
剑轻笙怒目,身后剑神挥剑,南乡与天丧同时舞起,七魇恶术与三世春秋撞击,剑吟与惨叫连成一片!
天丧裂穹,剑神虚影披着残袍碎甲,根本无视七大梦魇,直向着那黑天巨人杀去!
一剑贯穿霄汉,黑天巨人身前,第八位的魔魇显化,红色的云霞与靡靡之声回荡起来。
她那狰狞的脸孔与天穹上的鬼雨之面一模一样,但是那妙曼的身躯绝对是世间的尤物。
天魔女,用这三个字来形容,是半点也无错的。
将军庙,美人影,英雄冢,半世白骨流离癫,沉沦沉沦永不醒。
“天丧连出,再是风流的英雄也该歇息了,你还留下几分力呢?”
天魔女咯咯的笑,她居然开口了,其余七魇都不曾说话,唯她在出声。
绯红的烟压住了一切,大日也沉沦下去。
她出手了,构筑了一片靡靡梦境。
黑天巨人的阴影投射下来,绯色的梦幻包裹了一切。
剑轻笙感觉到有人在撕扯自己的衣衫,猛然转臂架剑,头颅一摆,手中寒光一横,却是压在了南乡子的脖颈上。
寒光冰冷,但女儿的心中却是火热且躁动。
此时这姑娘,双颊酡红一片,梦眼迷离,酥声耳语,低着脑袋,死死的抿着唇齿,却是在抵抗着什么诱惑。
然而天魔女的声音无处不在,轻轻的笑,引诱着她在堕落的边缘越陷越深。
南乡子的手颤抖着,抚上了剑轻笙的脸。
“南乡子,良宵即刻,不知来日是生是死,若是郎有情妾有意,不若你便从了他,岂不是大好么?所以,你又在抗拒什么呢?”
“剑轻笙,你为英豪,然而美人入怀却不懂珍惜,佳人如水,你却把剑光横在她的脖颈上,当真不知道风流月华,你再看看她,那眼中秋水春华,当真是惹人怜爱的紧呢。”
仿佛是在蹿唆人的邪火,天魔女笑的越发狰狞,而南乡子的目光越发迷离,她已经坚持不住,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剑轻笙的身上,一只手死死的搂着腰,另外一只在眼前男人得面颊上摸索,睫毛轻抖,她的声音喘息,颤抖不已。
剑上的寒光已经无法阻挡她,姑娘此时已经彻底落入梦魇的法中,剑轻笙漠然的抬起头来。
黑天夜魇,天魔女的笑已经狰狞到难以言说,扭曲着,苍白的口中吐出深邃,黑色的烟。
如果没有法子,只能斩杀南乡子?
但若以人间之剑斩人间,自己到头来又为的是什么呢?
天丧,亦是南乡。
与天阿不同,天丧是纯粹的,为了人间而斩出的一剑。
为了人间。
南乡,天丧。
“你就是天丧,少了南乡,天丧剑便失去了人间汇来的光。”
“光不可黯淡,天地终会迎来破晓,正如虞渊与汤谷,永远不会单独存在。”
剑轻笙突然闭目,把额头贴在了南乡子的眉心上。
眉心对眉心。
“你是南乡,亦为天丧,你最懂我,我亦知你。”
绯红的气息蔓延到四面八方,黑色的魇气亦带着黑雨铺满玄黄。
天魔女在笑,八魇都在笑。
虚假传人们也在笑。
鬼雨亦在笑。
人间终究还是输给了梦魇。
无人能战胜梦中最原初的恐惧。
醉花天子不行,剑轻笙更不行。
天魔女向前走来,似乎要收取胜利的果实。
剑轻笙没有转头,但手臂把那柄红剑突然抬起,摇摇指向天魔女。
“若是再向前一步,我拼着天丧废去也要杀了你。”
剑轻笙开口,冰冷无情。
天魔女呵呵的笑:“最终还是舍弃了人间吗?”
“看来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在蔑视,更是嘲笑,这是梦魇的大胜。
剑轻笙手中剑吟已起。
风雨哀鸣。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剑轻笙的心中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那是本尊李辟尘的声音!
剑轻笙怔住。
这变故没有人能够解释,更无法预料。
就像是某种存在被激怒而显化出来了!
仿佛间,那一尊许久不见,或者说自己从未真正见过的白发道人,就这么显化在眼前,眼中阴阳轮转,轻语此无上之言。
【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正是清静经突至!
不可思议,无可琢磨,毫无预兆!
无人可言,无人可知,这整个世上,如小月王知晓李辟尘的三圣但说不出清静二字,更不知道是此二字。
这天上天下,唯独两人真正说过清静之名。
一者是华山的老道。
一者是吞天的大圣。
如曾经过往,缘法已来。
剑轻笙愣住,随后仰头,又忽然冲着天魔女笑了一下。
“我是李辟尘元神施展太上嫁梦所造化出的第二灵性,借了鸿影剑的百年剑身,虽是凡铁却沾染整片红尘。”
“如今月王借法,我是嫁梦,但却又不完全是嫁梦!天魔女,你永远不知道,你在面对谁。”
“你死期已至!我是在告诉你,更是在告诉鬼雨!”
“我不是李辟尘,我没有天阿,但是我有天丧,我有这柄剑,我怀中搂着的,是名为人间的南乡。”
剑轻笙另一只手把剑自南乡子的白皙脖颈上取开,遥遥指向天魔女。
声音空灵,如梦似醒,又在问着南乡。
“南乡剑起,我问你,你愿意与我重回红尘吗?”
南乡子闭着眼睛,轻轻喘息,咬着牙,却是在笑。
她呼喊出了生平从不曾有过的话,更是一直希冀的话。
“我愿意——!”
三个字,一世定。
她是自青尘坠入红尘的谪仙子,但这一生却从不曾有如此灵气。
……
我见过了莽莽的仙天,也走过了万古千年,风雪中窥见流月,看光阴汇于红剑,才知青雷世浅。
我一生沉沦苦难无眠,早忘记归巢的春燕,十里红妆满乡田,闻天丧吟在我前,方晓灵世心颜。
南乡远望,得遇良人,我愿……再落人间。
……
她醒了过来,破开了迷障,面上虽梨花带雨,却是开心的笑,抱着剑轻笙,握得更加的紧了,仿佛是,那世上再没有人能把她与眼前的人分开。
剑轻笙笑了起来,温润和煦,似千古前吹来的春风。
花开一瞬,玉老千年——!
三寸的光阴映照南乡,四寸的光阴玉满流煌。
赤红如血,如霞云烟,而第四寸的光阴在此时绽放出了无穷的威光!
当清静遇到无何有。
一朵桃花在天魔女的眉心绽放,同时还有撕破夜幕的昼光!
何等耀眼与辉煌?
她狰狞的笑容变化为无边的恐惧,黑色的夜魇之躯开始褪去,化作熊熊烈火而燃烧!
“这是……这是什么——!”
“太上,是太上之法!从没有见过的太上法——!”
声音从软腻的女子瞬间变化为沉闷惊恐的男子声。
她吓得几乎是魂飞魄散!
剑轻笙开口了,空灵且不可知,那些不可知的声音,在此刻化作了无尽的剑鸣,惊恐与惧怕,那本该是降临给旁人的恶语,此时却反过头来响彻在她的耳中!
这是那位最玄者,名为“无人可言”的蔑视!
你算什么?
变故惊天,更惊鬼雨!
旁边七魇猛然杀来,就连黑天巨人也隆隆而动,然而仅仅是一刹那,他们全部都被淹没在璀璨的光芒之中!
如海如天!
黑天如尘土般崩裂开,鬼雨发出了痛苦的嘶嚎,而同一时候,琉璃钟响彻,那声音空灵而浩大,青色火焰铺满乾坤,钟声不灭,正欲震碎这片恐惧铸成的牢笼。
这不仅是禁锢仙人的监牢,更是锁住了人间!
剑轻笙抬手,只看儒客舞起剑来!
“城上斜阳画角哀,再无莲华旧池台;”
“西陵风下玄江雨,曾是惊鸿照影来。”
第四寸的光阴把一切的有为之法尽数纳入南乡剑的剑尖之中,没有动用天丧,这一剑是由南乡递出!
惊鸿照影,桃芳满庭!
第九百四十二章 光明之王真光明
四百年仙凡道鸿,韶华白首,一夜枯荣!
一道清炁来去,千年玉老,敢让天上……星河东送!
……
李辟尘睁开眸子,注视着下方大比,此时已经到了第六阵的祭礼,并且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但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有一种玄奇的感觉,似是温柔,似是愤怒,又似是悲伤,还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意!
如是湛湛青天都被斩开,天上地下无人能挡。
李辟尘不知道这种奇异的感觉从何而来,于是心中猜测,或许与天上的那位无欲天帝有关联?
然而就是在这一刻,忽然有轻声于心中响起。
【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李辟尘一愣,而后惊奇不已!
清静经?怎么会突然响彻声音?这是自己的声音?
奇,怪,奇哉,怪哉。
正是同时刹那,李辟尘一震,只因那袖中乾坤,鸿影凡剑轻轻颤了一下。
不平,不平,那种要斩破一切的剑意,正是在鸿影剑中显化出的。
李辟尘顿时沉默下来,此时清静经之声也消失不见,于是脑海中思考着问题,猜测道:或许也不是天上的乐土有异,而是青青世界中的变化?
剑轻笙?
那所谓的“我”没有死吗?
清静经,是他触发的?他是我的元神造化,也是我的一部分,所以……
“第二灵性没有被斩?这种不平的剑意,我太熟悉了……有天阿的影子,但却又并不全是天阿,似乎还带上了鸿影剑原本的俗世之炁?”
“悲伤与愤怒,剩下的便难以窥见,距离我太远,并非同处一世。”
“以红尘倒斩青尘?是青青世界中的变故?可又为什么引动了清静经?那是我声音?我在助他?助他什么?”
“他会归来?”
李辟尘原本以为那道念头被斩去了,故而心中可惜,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那样!
还有联系,在这个时候有炁息汇聚了。
然而山海祭礼,大比仍在继续,这是第六阵了,洛芸莜也在里面,自己这个便宜师父必须要保证这姑娘的安全,她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这种天选之子一般的情况,会不会是天上那位无欲者故意为之?
鱼苗撒网,反正洛神已死,她斩去的那些亡神命身,是不是都被无欲天帝窥视着?
还有天碑,第六阵结束,便该是自己和六位山海主过过招了,依照齐静霜的说法,是走个过场,但亦是暗中传法,让六大山海主见识一下无缺仙道。
目光投向场中,洛芸莜和李玉狐,嬴浑三个人一组,此时整个战场变成了城池与棋盘,黑白之子代表了诸人的位置,同样代表了阴阳的阵营。
无数高手在其中鏖战,而他们三个人靠着强大的“武力”已经成功干掉了很多竞争者。
可强者必然会被盯上,于是四小王,最唯恐天下不乱的那个蛮荒娃娃出手了。
不仅如此,其余五处山海之中,亦有并肩的高手,此时也纷纷汇来。
乱神王与四个其余山海的年轻高手结盟杀来,同时看向远远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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