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祖师-第5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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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乙天尊看到了其中一颗熠熠生辉的果子，它和自己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伏羲。”
　　没有称呼风昊，而是唤其战名，风昊在最初的惊讶后，紧跟着浸没全身的，是一种麻木。
　　仅仅千年多些的枯坐，便让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场景，乃至于失去了一部分的情感，太乙天尊走过来，望着四面的茫茫山野，苍松老柏，轻声道：“西王母本事不大，可手段，却能通天彻地啊。”
　　不成天尊，甚至都找不到这里，太乙天尊一直知道风昊在穷桑之下，但他找不到这里，诸大圣也找不到这里。
　　“西王母……本事不大？”
　　风昊有些愣神，他感觉西王母已经算是极其强大了，虽然他当时在金女杀巨脸的时候就跑了，但是禁地中的游魂们也算是给他呈现过，西王母全盛时期的力量，所以即使在如今的风昊看来，自己和西王母，还是有一点差距的。
　　嗯……应该只是有一点，但还远远达不到藐视的程度。
　　那就未免太张狂了，有点目中无人的感觉。
　　所以，风昊奇怪，师父的性格，应该不是这种狂妄无边的人，但他同时也不是傻子，他发现自己感知不到李辟尘的力量高低，更不知道眼前这位暮仙人真正的本领深浅。
　　这种情况，要么是李辟尘化为凡人，要么就是已经比通天彻地，还要强了。
　　“师父……莫非……你……已经证为天……”
　　“天……尊？”
　　风昊的呼吸都有些迟滞，五千年内证成的天尊，古往今来，似乎都没有过吧？
　　禁地中的游魂们还曾经吹嘘，说古来最快证道天尊的，应该就是荡剑，而这些游魂们以前也跟随过天纪天尊，在荡剑之前，天纪天尊便是最快成为天尊的人，他用了两个元会。
　　太乙拍了拍风昊的肩，张了张口，最后却没有说什么。
　　“师父。”
　　风昊跪下，行礼而拜，他也知道师父想要说什么，无非是讲当年未曾护他周全，使他被罗女所掳，虽然最后结果不错，但他也差一点就被西华巨脸当做献祭的祭品了。
　　好在金女与西华互相残杀，罗女意识到问题所在后便没有继续阻拦，但这一切归根结底，是当时的李辟尘手段不够。
　　如果像现在一般，随时随地可呼来巨阙，这天下又有谁人敢欺辱半点？
　　如果像现在一般，反手为天覆手为雨，这天下又有谁人敢轻视半分？
　　“我不够强，连累了你。”
　　太乙天尊沉默许久，风昊叩拜过后，向他询问世间如何，当晓得峨眉只余剩沼残山，太华上仙人尽殁，作为旧世新世交替的节点被毁去时，风昊顿时精神有些恍惚，而后悲笑起来，竟有落泪之态。
　　未曾想一去千余年，却是连家都回不去了。
　　但他转念想到，师父已为天尊，必然是有手段把旧日山河尽复，此念一起，他心头那种悲哀便冲淡许多，然而冲击一次接着一次，太上无终三锤灭世，洛神死，九姑娘中劫，龙女被龙门天宫接引而去，风希入山乡死而重活，还有幽黎崩灭之事……
　　幽黎灭，万灵不存，好在还有北斗重定秩序，太乙给予伏羲回应，称救人，是可以的，也是必须可以的。
　　“当年不够强大，如今依旧不够强大，但好歹羽翼初丰，也能给你们稍稍遮风挡雨了。”
　　太乙天尊是如此说的，而风昊则是涕零，在千余年枯坐中差点消失殆尽的情感，在这一刻终于如大坝泄洪，尽数倾倒而出。
　　当年师兄弟们，虽然互相之间相处时间不是太长，但如今看来，除了自己之外，其余竟然死伤无算，便是连风希也死过一次了，若不是真灵巧遇舜帝，她也难以活过来。
　　南华化成的蝴蝶不知踪迹，紫云也难以寻觅到所在，石灵明返本还源，变成了六至人，而洛神已经彻底陨落。
　　二人互相谈了很久，就在穷桑之下，不知道过去多少时间，太乙天尊才缓缓站起来，而后那颗熠熠生辉，似乎早已等的不耐烦的道果，就这样飘然落了下来。
　　苍色的光芒，夹带着璀璨的琉璃色，这株果子宛如梦幻中才会存在的虚假之物，在入手的一瞬间，太乙天尊的耳中，响起来的，是他当年的誓言。
　　愿望未曾成真，但说愿之人，却完成了一半的誓言，当年在九玄论道时，李辟尘和龙伯谈，说自己以后会变得很强，到那个时候，再回到自己的故乡，且一定能够回去。
　　变得很强？有多强？
　　天尊够不够强？
　　所以才是完成了一半而已。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
　　太乙天尊的目光柔和下来，穷桑道果，如果被人署名之后，其他的人是没有办法吞食掉的，如果强行吞食就会被大道毁灭。至于愿望，自己有可以实现的愿望……是的，是有的。
　　“风昊……想不想，去看看师父的故乡？”
　　“师父？”
　　太乙救苦天尊的眼中流落一滴泪水。
　　“笑问客从何处来。”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万人血书
　　大荒世界本来已经崩塌，但后来在新旧世更迭之后，千年的轮转，帝阍世尊也已经重新衍化这片浩瀚的云泥之世，一个千年，当年大荒之内还剩下的族灵都已经迁移离开，连看守天墉出城的九圣都已经离去。
　　帝阍世尊动用莫大法力，在大荒的天空上摄下九团造化之气，重新捏出九个护卫天墉城的石灵，而这些石灵，在新的守城者到来前，他们会担负起保卫天墉城的职责。
　　虽然现在的大荒，是真正的荒芜一片……
　　但帝阍世尊，却见到了一个老“朋友”。
　　也不能说是朋友吧，他基本上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这个女人曾经做过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乘着烦人且聒噪的三火还没有复活，不如先和这位老邻居，聊聊天？
　　“回来了？”
　　“回来了。”
　　“天之尽头，海的边缘，你去看过了白女的尸体？”
　　“她很好，已经成为了真正的神木，闲暇时，看云卷云舒，心情不舒服时，可以看朝阳升起，暮日垂落，海边初生的生灵，会奉她为神，世世代代，加以供奉。”
　　罗女踱步在天墉城的大殿中，断壁残垣未曾清理，到处都是碎裂的星石，而帝阍世尊的石像，原本被群星的光芒包裹，但如今，却有一缕天光从破漏的殿顶安静的照射下来。
　　“不算长，几个千年而已。”
　　罗女负手，轻轻踢开地上拦路的石子：“我失败了，没有找到我想去的地方，现在我也无家可归了，之前我还去过浮黎，但周老拒绝了我的回去，他只和我说了四个字。”
　　帝阍世尊接她的话：“哦？哪四个字？”
　　“覆水难收。”
　　罗女叹了口气，而帝阍世尊则是突然道：“不见得，却不见得也。”
　　“今时今日，你回来，真的是一件极好的，也是极正确的事情。”
　　罗女微微一愣，随后失笑：“世尊，不是要我帮你干苦力吧，我的价格可是很高的，你恐怕出不起呢。”
　　帝阍世尊道：“不敢劳烦西陵嫘祖，只是今日，或许有一人，会千里迢迢，前来见你。”
　　罗女眉头微微挑起：“谁？我认识的人，现在基本上都断交了。”
　　帝阍：“非是你所认识之人，但他所带之物，你必然认得。”
　　说罢，便令那九大石人不得阻拦来者，正是此一瞬间，大荒的原野上，就在当年昆仑大劫发生的位置，适丘艽野，轩辕剑从天而降！
　　云烟鼓荡，大世轰鸣，一位大圣……或者说，大圣中的极高者，可以被称呼为“至尊”的人物，降临在这渺小的大荒世界中！
　　罗女猛地转身，而天墉城的坚固墙壁，以及浩荡的苦峰，是根本拦不住那位绝世的人物的。
　　只是一步，两步，三步。
　　蚩尤直接来到了天墉城的大殿中，他仰起头，看了看石像，道：“帝阍？当年鬼母雕凿的巨大石人？今日见一见，你果然了不得啊，我还未曾降临，你就发现了我。”
　　“这本事，当一个下界大圣，着实是可惜了点。”
　　帝阍失笑：“不知兵主认为，我该立身于何处？”
　　蚩尤持剑点地，道：“立身九天之上，俯瞰万世苍茫！”
　　帝阍：“兵主知我为地身，莫不是要以轩辕截地？”
　　蚩尤咧嘴：“五仙么，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今天我来，是找……应该是你。”
　　他指向罗女，而后者也很惊讶，在短暂的大脑当机之后，她回过神来，在浩瀚的记忆中翻找记载，终于想到了很久以前见过的竹简名讳。
　　“蚩……玄古兵主！你找我作甚？”
　　罗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而蚩尤道：“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
　　青城之中，如今的守城者，正是当年李辟尘碰到的那个小小少年，孟春雷坐在了两位天尊曾经待过的位置上，虽然他的年纪不大，手段也不太高明，但他那股可怕的剑意，在经历千年的打熬之后，终于成为拦在诸仙君面前的又一道天堑。
　　青城还是那么的颓废，阴暗，压抑。
　　但剑仙路开，则变得熙熙攘攘与疯狂。
　　然而……
　　当荡剑天尊重新降临这里的时候，不仅仅是孟春雷吓到了，那些正在闯这个千年天尊路的所有仙君，也都瞬间愣住了。
　　原本嘈杂的剑声剑啸全都停止了，诸仙君傻不愣登的看着那个传说中的男人，而荡剑天尊并起剑指，向下轻轻一划。
　　于是这一世的剑仙路便关了。
　　而无数的剑都断掉，无数位仙君被直接横打出剑仙路，荡剑天尊的突然出手，顿时让青城如沸水开锅一样爆炸了。
　　“你个老阴批！混账东西！”
　　“古往今来，闯剑仙路从没有这样的规矩！”
　　“太上截天！你这个生孩子没屁眼的！”
　　“我不甘心啊！今年我本有把握出去，为何，为何！”
　　“天妒英才呗，老哥不哭，站起来一起骂。”
　　“都成天尊了，突然回来是几个意思！”
　　“滚啊！万人血书请荡剑滚蛋啊！”
　　“老子早就想骂你了，你个狗屁玩意，算什么东西！”
　　“我无罪！你就是成天尊，我也无罪！”
　　“今天即使是把我钉死在这里，钉死在棺材板上，从这里跳下去，我也要说……”
　　用群情激奋来形容现在的青城众一点也不为过，而荡剑天尊看着诸人，便是笑了笑：“各位几千年不见，精神状态都还挺好啊。”
　　“好你X啊！”
　　一位仙君气的把手里的宝剑直接摔在地上，脱了上衣和疯子似的跳起来，指着荡剑天尊骂道：“你走就走了还回来作甚！竖子！匹夫！小贼！狂徒！哇呀呀！气煞我也！千年苦修今日又一朝丧尽，你可真是我等的克星！”
　　“今日你荡剑就是杀了老子，老子也要骂你，不仅要骂你，还要骂你祖宗，骂你先人！我这是糟了几辈子的孽债，这才碰见了你，你说亿万万诸天尘沙，怎么就遇到你这个衰货！”
　　“反正出不去了！老子要和你拼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大造化
　　“各位道友，先，不忙骂我，我这般来，却不是为了阻挡各位，反而，我是来给各位一场造化的。”
　　荡剑天尊压了下手掌，顿时一股沛然之力缓缓落下，数位想要腾天而起的大剑仙顿时如法力尽失似的跌落下去，摔得灰头土脸。
　　“荡剑，你想做什么！”
　　诸人面色皆是极其愤怒，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任凭谁被关押了这么长的时间，眼看着这一次哪怕是爬也能爬出去了，结果原本已经滚蛋的荡剑天尊又回来了，挥挥手就把一大帮人的希望直接打的破灭了。
　　有人直接质问，颜色无惧，显然是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然而对于荡剑天尊来说，虽然从实力上看，这些人即使全都以身合剑杀来，也根本伤不到他半根毫毛，但是荡剑降临这里，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来的。
　　他是为了给这些人一个出路，一个合情合理，又可以将功折罪的出路。
　　“造化？什么造化？”
　　诸剑仙不解，而荡剑天尊微笑，紧跟着手指一点，虚天波动，立时，万世青城的全景就出现在所有剑仙的眼前。
　　巨大的城池逐渐凝缩，原本便有的山峰拔起，变得越发高耸，而巨大的中心之城上移到高入天空的顶端，无尽的云霞凝聚过来，汇成壁垒，亦为九十九道通天之桥。
　　紧跟着，这片宏伟的景色开始收缩，从巨大变得渺小，最后展露在诸人眼前的，是一片又一片炽热的恒星尘埃，再后面，世界的尺度扩展到宇宙之上，最后抵达的，是鸿荒的边界。
　　鸿荒之外，便是诸位天尊的道影。
　　“第六世开，上劫定性，名为鸿荒，亦为此界之讳。”
　　第五世到第六世，劫难并非一次，而原本的劫名，即第六世的名字，本来应该是以第四剑来命名的，但是因为第四剑崩为两剑，故而一分二，劫难推移，这才有了后面太平天尊提前归来的情况，当然，这些也在太极天尊与大慈仁圣的计较中。
　　也或许，第四剑崩为两剑时，东皇太一已经走在了太极天尊于冥冥中，用“韶华”编制的道路上，这也是尤未可知的情况。
　　而太平名讳不出现在当世，玄古之君亦不为新世接纳，故而诸天尊定第六世为鸿荒，其实也是有摒弃劫难，重转世间，衍化罗天道果的意思。
　　当青城剑仙们得知外界大事变故，以及荡剑天尊真正来意之后，大部分的人都陷入了呆愣之中，然而还有人浑身激灵，顿时问道：
　　“你……你说什么，要我们入鸿荒之中，把青城化为一处镇压鸿荒，维持善恶平衡的仙道大宗？”
　　“然也，而且……”
　　那人顿时大呼道：“好你个荡剑，是不放心我们在这里，居然还要把我们再加上一层铁索，困在鸿荒之中！那哪里是什么将功折罪的地方，明明就是天牢！”
　　此言一出，诸仙顿时都有些躁动起来，荡剑天尊摇了摇头：“鸿荒乃是新世节点，十五位天尊加护，气运无量无边，让你们入那里去，明明是好事情，不仅可褪去罪孽身，更可摇身一变成为护世之人，日后跳脱出去，功行圆满，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
　　“青城化为剑阁，巡镇十方天下妖魔，造福乾坤，世人传颂，其反馈气数绵泽数千上万载，又有那里不好的呢？”
　　诸剑仙面面相觑，有人觉得这是一个脱离的好机会，但也有人觉得这不过是变相的让他们继续干活，这种事情遥遥无期，就是个空头支票而已。
　　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就要去那个鸿荒世界？
　　诸剑仙互相看看，此时正是都有些犹豫时，忽然有一人出来，洒然笑道：“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在这里不过是坐死牢，守着一摊枯水，哪里有进入世之节点，当那快活潇洒的陆地剑仙，天人剑圣，如此岂不美哉？”
　　“我愿去，在这里实在是太过无聊了些，若是可以自由行动，去斩妖除魔，那来的才是快活！”
　　这人表态之后，有人看清楚他，顿时震动，这位是来自另外一片区域的首位剑仙，真君巅峰的人物，当年的剑仙路他没有闯，如今方才来到这里。
　　这位表态之后，立刻就有数位大剑仙意动，而后纷纷同意，然而还是有一些人不认同，且此时有人冷着脸，阴阳怪气的道：“问我们又有什么用，天尊法力，直接就把这里挪走算了，还需要征求我们的意思？”
　　“他不过是让你们面子上好看一些罢了，毕竟也不是‘强迫’，对不对？”
　　此话出来，之前同意去鸿荒世界的都纷纷哑然，却也难以反驳，而之前那位笑着的真君剑仙则是反嘲道：“我看不然！”
　　他转脸望向荡剑天尊：“愿去者去，不愿去者，相信天尊也有妥善的安排！”
　　“自然如此。”
　　荡剑天尊的回应让不少人瞬间愣住了，而天尊则只是道：“去者，向前来，留者，原地莫动。”
　　诸剑仙面面相觑，随着那位大剑仙的带领，陆陆续续，不断有剑仙走出来。
　　天仙，地仙，皆有之，百万天地剑仙，来了约莫六十余万人，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数字，同样也是天地之间最锋利与可怕的一股力量！
　　剩下三十余万处于观望状态，且里面不少人都和之前开口的几个一样，觉得荡剑天尊必然是抓苦力，去了鸿荒要做的事情肯定比青城多，而且鸿荒之外又有十数天尊，可谓是即使想要逃避都逃不掉，要么卖命，要么去死。
　　那眼下这个选择也就显得很可笑了。
　　“去与不去也没有大区别，反正也不过是走个形式，我倒是想看看这位天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人面色揶揄，更有甚者冷笑不断，同时看着荡剑天尊的眼中俱是仇视。
　　天尊见去者占了大半，心中欢喜，又看向余下小半，微微点头，且是道：“既然你们不去，我也不会勉强，人有意愿，但青城拔地而去，你们这么一看，倒还是‘解脱’了一样，这自然是不可以的。”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荡剑天尊的剑
　　“各位入青城，极少者为磨砺，多数都非自愿，如今还有两条路可走，其一，大荒世，如今百废待兴，若有意者，我将把你们移去那处，相助帝阍重治山河，大荒亦是囚笼，但状态虽然不如鸿荒，但倒也比青城来的要潇洒一些。”
　　大荒，也就是说，把青城的人挪到天墉城去？
　　有人心中嘀咕，却很快又欣喜起来，大荒世界也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地方了，虽然亦是一方囚笼，而且上界下去的人绝不会回去，且地处蛮荒，常有危劫，但起码暂时没有人管，比起被天尊当苦力，这种坐牢也还是可以的。
　　“去，怎么不去！”
　　有人一口答应下来，并且睥睨周围的人，而依旧有些人连大荒也不愿意去，毕竟这也涉及到问题，从天界掉落大荒的人，是永远都回不去的。
　　很多剑仙都是天仙，也想回到自己所在的天界或者洞天，哪里想要去大荒那个贫瘠之地？
　　宁肯在这里继续坐牢，或者被锁在剑仙路中，也不愿意去大荒，那就连个盼头都没有了。
　　于是这样又走了九万仙人，剩下二十余万剑仙。
　　荡剑天尊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伸手，剑仙路中的中三关被遗落下来，化为了一座浑天青空界！
　　这二十万剑仙躁动起来，然而还没有等他们多说什么，青城隆隆，各个区域皆飞起一片砖石，这些砖石进入那片浑天青空界，紧跟着，剩余二十万剑仙在眨眼之后就向浑天青空界中坠去！
　　咔嚓！
　　惊世的暴雷在轰鸣中落下，蔼蔼的青尘气息包裹住世间万象，横贯乾坤的城墙化为不可逾越的浩瀚壁垒，蜿蜒的剑气如龙蛇般交错在这片世界当中！
　　当剩下的二十万剑仙坠落这片世界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不是绿水青山，更不是苍天大海，而是一道又一道，一片又一片的绵长剑气！
　　“既然不走，那天牢依旧，今日起，青城不复，日后此方唤作浩然剑冢，待到十个小衍数后，即聚拢亿万万诸天尘沙，当重化一方巨城在此。”
　　荡剑天尊以无上法力挪移青城，这座巨大的城池凌空而行，青城本是和大荒天墉城相对的天牢，如今移动，那么太上无始自然就会出现在此。
　　编钟清脆，响彻八方十界，无始显化，而荡剑天尊看向他：“无始道友，诸天尊衍鸿荒世界之事，应当已经知晓，我取青城罪囚，削其罪孽，以改功德，为全鸿荒世界天数运转，应数阴阳，你不当干涉。”
　　无始提钟，咧了咧嘴角：“不敢干涉，天尊请自便就是，若是一位妄为，我自然要上禀其余天尊，然而诸天尊皆以为然，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些罪囚也确实是太多了点，分出去六十几万人，我这里压力也小了许多。”
　　他侧过身，手掌压向那片浑天青空界，漫世的雷霆被他收去，化为一层雷砖，就这样贴附在这片世界的外部，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壳。
　　“天劫为泥，雷霆为沙，青城之砖，汲取亿万万诸天尘沙气，来自一切渺小地，铸造出的，却是无上的坚固壁垒，纵然是大圣见到，也必须退却，不可硬撼。”
　　他的腰上，背上，数十口大小编钟齐齐飞起，天乐响彻，把浑天青空界定格在这片混沌虚天上，同时逐渐与原本的下方世界，与那天墉城重新对位。
　　“善。”
　　荡剑天尊见到他未曾做出什么过激反应，自然是很高兴，于是抬青城离去，这般出行，冥冥中给应当衍化在鸿荒世界中的妖魔鬼怪们戴上了镣铐，这些关押了数个元会，甚至达到小衍级的剑仙，一旦出鞘，必然是要砍些什么才能罢手的。
　　出闸的饿虎，下海的蛟龙，哪还会和你谈什么道理？
　　“尸弃如来。”
　　荡剑天尊唤来尸弃佛，后者匆匆赶到行礼面见，而荡剑天尊眼中有无数剑光闪烁，约莫三个呼吸后，他对尸弃佛道：“此番鸿荒，你当重见佛祖，若是还愿，便去他座下成一位世尊，分佛门气运。”
　　尸弃佛道：“我追随天尊，此佛早非彼佛，佛陀早年称他化自在天时，也是满手鲜血，更曾以身证魔，直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