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祖师-第5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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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浮奢的名讳，骄纵的威严，皆不过是过眼云尘罢了。”
　　“尘归尘，土归土，我从遂古走来，见过的狂妄者太多太多！”
　　太上刻意踉跄着转过身去。
　　他的足下踩中了一朵九色莲花。
　　“说的好，过去未来，狂妄者实在太多太多。”
　　太上刻意的头颅被一只手掌压住，他的身体顷刻就倾落下去，随后被狠狠按向黄泥！
　　巨大的声音伴随着被睁开的云霄，古来最强大的太上之一就这样被按在了地上！
　　太乙天尊半蹲着，一只手压着刻意的脑袋：
　　“把你的钟给我。”


第一千五百八十二章　无存之树
　　上一次东皇钟被太始之一洞穿，问题就出在对方的兵器层级，处于概念的范围，而不在寻常的天兵之列。
　　大圣级的兵器就是传世天兵，超越了鬼斧神工的概念，而天尊器的级别更高，虽然同样称呼为天兵，但意义却全然不同了。
　　东皇钟以防御著称，起世间一切尘埃众生之影对敌，然而太始之一的概念性冥冥契合“道之一”，在这种强大作用力下，东皇钟被从一个点击破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所以东皇钟是要修复的，但是怎么修复需要斟酌。
　　太乙救苦天尊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当年天冥三响，除去东皇钟外，钧天钟再加上白骨道钟，若能使得三钟合一，其威能必然会有根本上的变化。
　　三钟合一，质变的反应是众生无法想象的，也正因为如此，太乙救苦天尊不仅仅要来无何有之乡，还要去几乎已经毁去的“大道之间”。
　　道钟在当年的一战中应该损毁了，但是不要紧，有碎片就行，一个死物而已，对于太乙救苦天尊来说，很轻易就能拿到。
　　天冥也已经崩毁，大道之间应该不存在任何存活者了，如果玄古之君想要阻拦自己，那自己也只有和他做过一场了。
　　太乙天尊最大的依凭就是“如是”的权柄，万法本相归于来时，一切都会被拂散，这是不可阻挡的力量，只能延缓。
　　哪怕是神祖的火苗亦是如此。
　　太上刻意被毫无形象的碾压在地，太乙天尊是说到：“古往今来的狂妄者确实很多，我不必从遂古开始走，也见到满地都是。”
　　太上刻意怒不可遏，然而太乙按着他头颅的力量无比强大，他想要反抗却反抗不了，浑身上下的法力都被对方镇压了。
　　天尊从根本层面上还是要比至尊强大，当然太乙在天尊之中，又格外强大。
　　太上刻意不仅仅在承受空无之日的侵蚀，同时还要面对太乙的“如是”权柄，这样一来立刻处于极大的劣势之中，想要依靠先手的突然袭击来翻盘，不是不可以，而是胜算几乎等于零。
　　太乙救苦天尊轻声道：“你之前说我讨债讨不得，却不知现在，这债我还讨不讨得？”
　　他的眼中闪耀过去未来的光芒，太上刻意不断试图反抗，调动无何有之乡的力量向他这里集中。
　　而岁月光阴的窥视，在他的身上却失去了效果。
　　“没用的！岁月光阴不照我心，你根本找不到钧天钟的本体！”
　　太上刻意冷漠的发出声音，对太乙的手段嗤之以鼻，纵然他现在擒压了自己，但他却依旧不知道无存树与钧天钟藏在何方！
　　无何有之乡可没有四方八位的概念，更不被岁月光阴所入！
　　太乙救苦天尊摇了摇头，而后手指轻压，如是的权柄再度施展。
　　万象都能被还原，世间诸法皆不能逃，即使你是众法之源也是一样。
　　太上刻意的轮廓身颤抖了一下，在这一瞬间，他所有的一切都完整显化出来！
　　“不！住手！”
　　那股力量让他感觉到惊恐，因为和之前太乙做的不同，现在的这股力量，正在把他从轮廓变成拥有“具体形态”的某种事物！
　　无何有之乡是不可以拥有在外形体的，它是隐晦而又全知的，是梦幻都不存在的理想乡，如果拥有了具体的模样，这会让太上刻意失去无何有之名！
　　失去名字的后果异常严重，那就是同样失去对应名字的力量，并且会被排斥，而像是刻意这样的存在，也正如他最开始所说，如果离世间太近，他就会彻底消亡，不复存在！
　　如此世间只剩下刻意之法，再无太上刻意！
　　然而已经迟了，太乙救苦天尊已经看到了钧天钟本体藏匿的地方。
　　“无何有之乡的太阳！藏的好！”
　　太乙救苦天尊夸赞了一句，然而太上刻意只感觉被极大的羞辱了！
　　从遂古以来，他何时有过这般狼狈的情况！
　　作为古来大愿的化身，身为恒古之前的众法源头，他何时被人这般碾压过，按在泥尘中！
　　“太乙！！！”
　　太上刻意发出不甘心的吼叫，他在这一刻彻底陷入疯狂之中！
　　“我要让你永远不得安宁！我要诅咒你！我将死去，化为世间至妄，困扰你直至灭亡！”
　　古来的大愿扭曲，那藏匿钧天钟的遂古太阳也不见了，太上刻意的疯狂让他浑身都处于“湮灭”状态之中！
　　无何有之乡开始凝聚陷落！
　　太乙救苦天尊转过头去，口中轻念一声，随后太上刻意身上的那股疯狂扭曲，瞬间就被破去！
　　砰！
　　毫无犹豫，太上刻意的轮廓在这一瞬间差点就被扯入人世，他猛地冷静下来，那种疯狂与绝望的情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可不是雷声普化，他中的诅咒，我中不了。”
　　太乙救苦天尊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让太上刻意难以听懂，但紧跟着，前者降临下来，此时已经伸手把那颗本来遁入虚无扭曲的太阳捉在了手中。
　　那像是一颗心脏，安静的旋转，当中藏着一口“小钟”，当然。看上去小，但这颗太阳事实上是极其巨大的，只是没有铺展开来而已。
　　“遂古之兵钧天钟，这是你当年欺骗我的代价，我今日来把它取走，如此而已。”
　　“当年我若是没有那颗空无之日，却不知道汝又会耍什么手段，莫要说今日我以势压人，当年汝等亦是如此！”
　　太乙救苦天尊声音不带怜悯：“当年之因，今日之果，刻意，你被空无之日折磨千年，又何尝不是因为你贪心不足所致？”
　　他转过身，九色莲花悠悠升起，便是此时，在这无何有之乡内，有一条直通“无存之树”的道路被开辟出来！
　　古来唯有的几株神秘莫测之树，四桑之外，便是无存，当然，如今可能还要加上旧乡的那株金色枝干。
　　那株只有轮廓的树木屹立在无何有的尽头，但那轮廓也是时隐时现的，代表了它的极致概念。
　　有形但无存，仿佛是这片天地开辟之前，是上一个概念时代遗留的影子。


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　把雷声普化变为状态
　　这就是古来传说的无存之树，世人皆说，无何有之乡内有一株不存在的树，它的构成是矛盾的，因为它既不存在又存在，看起来是一个病句的具象化。
　　它在狭义上相对存在，广义上并不存在，所谓的矛盾冲突，是否错误，要看前缀名词。
　　大的框架之中没有它，但是如果具体到言辞，乃至于一个点，那么无存之树又是存在的。
　　这比较烧脑，属于哲学与科学，再加上玄学三类的综合，总而言之，这个树被太乙救苦天尊找到了，而仅仅是看一眼，便让世人要深陷这株树的深处，忘记一切，难以解脱。
　　“心境不够的人，道行不高的人，意志不够坚定的人，以及这三类的综合之人，他们去观看无存之树，一眼之后，他们自身也不会在世上存在了。”
　　“完完全全的消失，不会留下半点痕迹，过去未来都不能看到，甚至连他前来观看无存树的这一刻都会被抹去。”
　　太乙救苦天尊一瞬间看破了这株树很多力量，这种诡异的能力，更像是一种权柄。
　　和无忧，和三尘一样。
　　这或许是属于“真道”的力量，也可能是属于“空无”的力量，甚至或许是无名者遗留的，来自旧乡的光。
　　太乙救苦天尊在试图破解这株树的玄妙。
　　“或许，我能够借助这株树突破至清静第十二重。”
　　吾丧我的境界，与无存有很多相似之处，故而相互借鉴，兴许能够打通这道桎梏，而这也是太乙救苦天尊来这里的目的之一。
　　雷声普化是生吞了这株树的一条枝干，那时候他已经在绝望的边缘徘徊，前后左右无论怎么走都不可能顺利，所以只有打碎一切，莽冲到底。
　　太乙天尊站在这株树下，其精神中散发出的一切念头，也在逐渐向着“不知名之深处”游荡，而无存之树试图抹掉太乙天尊的存在，然而因为如是权柄的阻挡，使得它根本难以完成自己的目标。
　　“这是在遵循本能行动吗？亦或是道的力量在驱使它？”
　　“抹除我……一切痕迹，包括韶华之中，这简直厉害的过分了，只怕是天尊之下，抛开太上刻意之外，其他人即使站到了你面前，可也不敢见你。”
　　无存之树蕴含的道都是不可言说的，浩瀚无垠，太乙救苦天尊在这里呆了很久，太上刻意才踉跄着走来，而太乙此时一动不动，仿佛彻底陷入了空无的寂灭状态。
　　太上刻意感觉到太乙的气息消失了，后者就像是不存在了一样，随着有形的躯壳滞留，无形却更强大的精神早已超离世间而去。
　　“……死了？”
　　太上刻意有些愕然，他没有想过太乙救苦天尊会以这样的可笑姿态死去，那之前的狂妄与强大都化为泡影，他的过去未来都被抹掉……
　　即使没有，那也快了！
　　“啊……啊哈！居然……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太上刻意激动难耐，有些癫狂，兴奋的轮廓一瘸一拐，指着太乙的躯壳呵斥，痛骂！
　　“狂妄者！天尊啊！古来狂妄者甚多啊！哈哈哈！你也是一样！太过高看自己的力量，却从没有想过，你的结局是成为无存之树下的尸骸吧！”
　　“古来第一位悟道而死的天尊！你也算是开了亘古未有之先河！天尊啊！要动这棵树，请斩我头，你斩啊，你……斩不斩啊？哈哈哈哈！”
　　太上刻意之前的憋屈都在此时释放，他的身体因此而激动起来，所以遭受得侵蚀更加严重了一分。
　　他的轮廓已经清晰，无何有之乡的气息也越来越符合人间，他觉得自己要死了，强行动用整个无何有之乡的力量，导致抵抗这颗空无太阳的力量下降到了最低点。
　　后者借助自己的虚弱爆发了，而且无可阻挡。
　　“诶……终究还是到来了……不过能有一位天尊一起陪我消亡，这从遂古活到如今，却也值了。”
　　“可惜，可惜，无何有之乡，多么美好的理想净土，就这样……要消失了……”
　　太上刻意发出绵长的叹息，他的轮廓抬起头来，紧跟着，太乙的躯壳忽然颤动了一下。
　　刻意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如同被人掐住了咽喉！
　　不可能！观无存而消亡的精神，怎么可能活过来！
　　纵然是天尊也……
　　不，古来还没有任何一位天尊见过无存之树，他们即使降临这里，也不能看到它。
　　也只有太乙有这种莫测的本事，让刻意都为之惧怕！
　　太上刻意不相信这一点，但是此时，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在发生！
　　太乙救苦天尊穿的衣衫开始变化了，深苍色的雷霆，带着滚滚的毁灭力量，那仿佛是源自遂古的大破灭之气，能够摧毁世间一切有形无形的躯壳与精神！
　　黑暗与混沌参杂，不再是墨色与柔白组成的阴阳，同样也没有九色莲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杆巨大的雷旗！
　　轰鸣作响！
　　太上刻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他的精神深处发出最元始与真实的战栗。
　　或许世间任何一人都难以想象他看到了什么，自证天尊之后，拥有慈悲救苦之名的这位天尊，在此时却化成了大破灭与孤寂的力量源头！
　　如古时梓元君疯狂之前所说一般，善恶两极，或有反转，被罗天所嫉，乃是世间第一大罪！
　　“你是谁！”
　　太上刻意受到了惊吓，他猛地后退，然而无存之树下，太乙的“躯壳”转过来，那双眼睛中，尽是愤怒与怨恨！
　　“刻意……”
　　那声音无比干涩沙哑，但又带着一种讶异与不可置信，同时仿佛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恐怖注视”之感。
　　这道声音传达出去，太上刻意的身体顿时僵硬，他难以挪动半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掌向自己拍来！
　　肆虐的雷霆充斥着辉煌与湮灭，雷声普化天尊的手差一点就要砸在刻意的头上！
　　雷光骤散——！
　　混沌与黑暗褪去，雷旗崩碎，深苍色的雷霆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熠熠生辉的九色光芒。
　　躯壳内的精神恢复如初，太乙救苦天尊重新显化，收回了差点碾死刻意的那只手掌。
　　他神情带有思索，无视了依旧充斥恐惧之中的太上刻意，转而望向身后的无存之树。
　　“吾丧我……总感觉有些不对，无存者显化于真实之间，不存在的雷声普化成为了我的‘一种状态’，由此作为媒介出现了……”
　　“无，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存，是以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
　　太乙感觉到这棵树很可怕。
　　他伸出双手，意起雷声。
　　随后身上顿时腾起澎湃的混沌与苍雷！
　　在他的精神深处仿佛有一双眼睛睁开了，迷茫却又疯狂的盯着太乙！


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　不友好的邻居
　　被算计了！
　　太乙天尊反应过来，这是无存之树的手段，自己在参悟它的同时，也逐渐被它所参悟！
　　这是对方的一种本能，太乙天尊没想到问题会变成这样，自己对应的那位不存在天尊被唤醒，并且出现在了自己的精神深处！
　　“吼！”
　　如同发狂的野兽一般，愤怒与怨恨，悲怆的怒吼震动识海，同时想要从太乙天尊的精神中挣脱出去！
　　咔嚓！
　　太乙天尊的身躯外貌又开始转变了，那脸孔上，一只眼睛内蕴含的神情与锋芒也开始改变，那种桀骜与狂妄，即使是在面对同为“自己”的精神时，也依旧居高临下！
　　太乙天尊的那只眼睛在释放雷霆，雷声普化试图从这里作为突破点，从而掌控这具身体！
　　自己夺舍自己？
　　天尊过去未来皆是唯一，不存在这种情况，事实上夺舍这种歪门邪道只有在低境界才有用武之地，随着修行的日益加深，仙神们的躯体与精神都会得到增长，到了地仙，这里面甚至开始涉及到一些简单的概念，夺舍这种下乘之法，已经毫无用处了。
　　但是可笑的是，雷声普化是李辟尘，太乙救苦亦是李辟尘。
　　天尊暂时舍弃了名字，所以尊讳与精神对于这位真正“本体”的代称，已经成为了“我”。
　　李辟尘正是“我”。
　　所以太乙救苦唯一，雷声普化亦是唯一，经过无存之树的拨弄，一切都开始向着棘手的方向发展了。
　　太乙天尊剩下的那只眼睛内则是没有半点波动，面对雷声普化的挑衅与狂妄，他轻声淡然开口道：
　　“无存之树，它居然能把不存在的，未发生的事情变为现实，连天尊都摆脱不了这种影响。”
　　咔嚓！雷霆肆虐的更加可怕了！
　　“【太乙——！】”
　　“【太乙！！！】”
　　雷声普化天尊在化为真实的一瞬间就知道了太乙救苦的名讳，于是他在愤怒的呼喊，并且带着一种宣告，仿佛是试图借此来给太乙造成一种心理压力！
　　然而太乙天尊依旧是十分淡然，并且还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
　　“果然，一个生灵如果陷入疯狂不论是谁都变得一样了，我也不例外，这也过于悲惨了些。”
　　那只眼睛中的雷光已经在粉碎无何有之乡的一切，太上刻意还没有从之前的压力中舒缓过来，此时又陷入极大的震撼当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乙的三我……出现问题了吗？”
　　太上刻意感觉太乙像是修行三我出了岔子，但是又很迷惑，太乙的三我早在他还是东皇太一的时候就已经斩出完全，此时怎么会又多了一个不受控制的暴走化身呢？
　　但不论这个化身是什么情况了，太上刻意此时只感觉莫大讽刺，因为他在这一刻，是希望太乙压制住这个暴走天尊的。
　　刚刚自己还差点死在太乙手上，被狠狠羞辱，现在却又要为他摇旗呐喊！
　　尼玛，这世上居然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关键是还被自己遇上了！
　　当然，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个道理……古人诚不欺我。
　　雷声普化越发狂妄，他的侵蚀力度在不断增加，似乎随时准备取太乙而代之！
　　“好了，不要再胡言乱语了，你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侵蚀我。”
　　太乙天尊的声音陡然一凝！
　　“镇！”
　　轰隆！
　　精神世界内的无形天地崩塌，雷声普化的怒吼声跌落下去，他的声音带着不甘心与震怒，同时开始重复曾经他在光阴路中说过的那些话语！
　　太乙天尊的那只眼睛迅速恢复如初，如是权柄运转起来，雷声普化的精神只能被镇压，根本无法挣脱出来！
　　这是因为对方刚刚从不存在成为存在，首先这具身体是太乙的，即使双方都是“李辟尘”，但是雷声普化的天尊躯壳从真正意义上来说根本没有存在过，仅仅是一道分裂衍化的精神，再是强大，又怎么能和如今补全缺陷的太乙相比？
　　“这具身体不是你的，精气神明也不是你的，力量法术亦不是你的，就连你的兵器……现在也不是你的了。”
　　“你还有什么？你还是个什么？半吊子的本事可侵蚀不了我，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自己和自己作斗争还真是奇妙！”
　　太乙天尊的耳中，心中已经听不见雷声普化的声音，但是他知道，双方的斗争还没有结束。
　　被无存之树弄出了麻烦和隐患，这次参悟毫无疑问失败了，不仅没有得到吾丧我之境，还给自己搞出了雷声普化这个麻烦。
　　“果然，清静第十二重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以为到了天尊境界，世上便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我，却千算万算，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变数。”
　　雷声普化也是自己，确实是自己坑自己。
　　“斗争远远没有终结，雷声普化现在远不如我，但他会趁着我放松防备的时候入侵心灵，一次一次，不断叠加，最后也会被他找到门路，从而掌控我的部分躯壳。”
　　“发生这种情况的时间或许要很久，但我更担心的，是他彻底与我同化，那样一来他就占据了我的潜意识，成为了我的阴暗面，这就难以根除了。”
　　“他同样也具备天尊的特性，过去未来唯一，光芒声音可达八方世界，重重罗天，能造化一切不可思议之事，照见大千上下万象森罗，推衍无尽天机……”
　　“但我却并不想有一个邻居，天尊难以杀死，同为自己，雷声普化的精神是疯狂无秩序的，但他又拥有一定的理性，这一点上倒是和太平天尊有些相似……”
　　“我已经有破解之法，总而言之，暂时不让他与我的精神接触，之后再用如是权柄进行消磨，当粉碎雷声普化精神中的特殊性时，就可以尝试把他收回。”
　　太乙天尊抬手，在此时抓向太上刻意！
　　后者浑身绷紧，然而无法做出反抗，之前空无之日对他的侵蚀已经加剧，差点就剥夺了他的行动能力！
　　加上雷声普化天尊的出现，让他浑身力量猛然凝聚，更是加重了空无太阳的侵蚀！
　　“太乙！！！”
　　太上刻意骇然，同时心中充斥剧烈的后悔与不甘心，早知今日有此下场，当年天冥之变，自己就不应该前去……
　　即使前去，也该把当时的东皇太一彻底斩杀！以绝后患！
　　太上刻意的眼前，阴阳色的烟霞环绕，宛如岁月光阴化为的泡影长河！
　　“鬼叫什么？”
　　嗯？
　　太上刻意恍然回神。
　　他看到太乙还在自己前面，而自己也没有被灭杀。
　　太上刻意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随后身躯骤然一僵。
　　太乙天尊的手中，正握着那颗空无彼方的太阳。
　　“既然取走了钧天钟，那这颗太阳，我也顺便带走了，数千年过来，希望你有所反省。”
　　“大愿是最不应该被操纵的力量，你作为世间愿望铸就的化身，应当比我更清楚——
　　众生是需要希望的，无论过去未来。”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好久不见，第一大苦
　　太乙离去了，无存之树前，只剩下孤零零的太上刻意。
　　世间大愿是最不该被操纵的力量？
　　太上刻意的轮廓逐渐从清晰变为模糊，这表示他的状态正在好转，空无之日的折磨结束了，太上刻意本以为自己会死在今天，但结局却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世间大愿？
　　我的愿望？
　　刚刚是不想死，众生亦如是，所以太乙假装要杀我，但事实上，却只是耍了我。
　　原来他并不是真正要羞辱自己……
　　太上刻意明白了，太乙天尊是在告诫他，身为世间大愿的化身，不应该把操纵众生当做一种乐趣，甚至引为进步的阶梯，这会滋生贪婪，而但凡世间任何事情，一旦生出了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