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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祖师-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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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得,放下吧。”
李辟尘叹息一声,那边上游道行张口,却不敢言语,只是静静站着,此时此刻,这土屋之中,似乎陷入一个奇怪的局面。
白骨不解,仍看仙人。
李辟尘摇头,指着那两筐红枣,道出言语因缘:“一身白骨,担着半世的红尘,那人间之中,七情六欲,百味众生心念俱都被你挑起,这般因果,这般气数,这般承载的众生之意,我不过只算半个人仙,却是真受不起你这一拜。”
“你若是拜我一下,那我顶上一花必然去了,这般红尘心意我绝受不得,太沉重了,便是挑山担海也不如的。”
“这人间之中,最重的就是人心,不论是七情还是六欲都是自心而发,你若是拜了我,不消等我法力去了,那冥冥之中,定有人劫前来杀我。”
李辟尘讳莫如深,方才白骨将要叩首,自己心中便划过灵光,只道不能让这白骨拜下。此白骨之魂与杭忠泉大不相同,后者不过是一介书生,为爱而存,而这白骨,却担着半世的红尘呢!
说的清楚明白,便是那担子中,都是黎民众生,一副白骨能担住这么多人心之意,其中莫大因果气数,不说人仙要避,便是地仙也不敢受得!
曾经叶缘所讲的,人皇陨落的传说尚在耳中回响不定,须知那那聚众生之意,便会引出无量劫来!
此番一拜,那白骨还未叩首,李辟尘便晓得有劫定来,那种恐惧之感只是一瞬,但却无比清晰。
人仙可算旦夕祸福,李辟尘虽然境界不到,但修行早是人仙。如果修行不到,刚刚那便让这白骨拜了下去,届时可就糟了。
“不消拜我,我只点醒于你,若是真明,便放下吧。”
李辟尘对那白骨言语,手指一点天地,这白骨沉吟,好半晌,对着那乾坤缓缓一叩。
一叩下去,白骨抬头,此时那骨身之上放出琉璃光华,只是瞬间,这白骨忽然笑起,头颅仰望,化作一摊白泥。
白泥如雪落入大地,成粉散去,其中一道白光升起,如泉如云,落入李辟尘手掌之中。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第二百二十四章 坟山里,杨柳飘摇,祭人酒,转世轮回
月下西天,日出东世。
赣老城中,一道青烟袅袅,越过白墙,跨过灰瓦,绕过古树,缓缓升上天穹。只这之后,那天下中,一声鸡鸣忽啼,回荡人间,下一刻只见赤羽洒落,一只愚钝大鸟从房屋上跳下,扑棱棱,惊起犬吠人声。
小巷里,土屋仍旧,那门虚掩着,其中空落落,甚么也无了。
那老城外,一道雷声起落,却不见云雾聚散,更无风雨相随。
一株杨柳摇摆,随风而动,下方两道烟云袅袅,却添了两座新坟。
【空山落,枯草怜幽不见人;闻羌笛,杨柳树下白骨生。】
一坟便是一山,人已逝去,杨柳树下,只两尊白骨长眠。
那一路上,且无人知,是那龙马驮骨;那一路上,且无人知,是那道人捧瓮;那一路上,且无人知,是那仙家做坟。
只道雷光远去,一阵微风吹起,让杨柳枝桠荡漾。
……
……
马蹄嘀嗒,却又如雷声隆隆。
一碗浊酒,放于砖上。
大日升起,那边上一坛老酒打开,香醇诱人。
黑衣的官差把那酒水举起,向自己口里倒去。
“大人,今日依旧祭奠?”
“嗯,你且忙吧。”
一位官差从边上匆匆而过,提着刀,腰上挂着青木牌,出了堂口。
这黑衣的官差看着前方,他坐在府衙门前,两边雕着两头石狮,威严无比,那四目瞪如铜铃,爪抬起,似要扑人镇恶。
严凡目光悠悠,酒坛落下,磕碰砖石,前方放这个那碗酒水,在这一震之下轻轻摇晃,如同有人持碗轻颠,坐立他的身前。
那两眼处,远方间,忽出一双黑靴,再抬头,见一大一小两个道人路过,牵着一匹神俊马儿。
“好马!”
严凡看见那踏红尘身姿,顿时一震,心中不免慨然,再看那道人,年岁不大,面色白净,衣袍虽有风尘,但掩不住那般风采。
“好人!”
好马配好人,严凡看着那马,看着那小道人,此时也不知是不是盯得久了,那道人居然回过头来,看到自己。
啪嗒,啪嗒。
大个道人牵着骏马,小道爷走在前方,行不过七八十步,便到严凡身前。
李辟尘对严凡打个稽首,严凡连忙起身还礼,笑道:“失礼失礼,不曾想小道爷目光如炬,隔着这么远,也能看见我的目光。”
“不看人,只是心中有感。”
李辟尘摇摇头,笑了笑,严凡也笑:“道人修缘,我道是小道爷有通天眼,原来是心中所感,难怪刚刚回头一看。”
听这话,李辟尘哈哈笑着:“居士言我眼睛通天,却不料是在夸赞自己?这一来一去得有多远,我这目光一动,头颅一甩,便看的分明,居士才是千里眼。”
“当不得,当不得。”
严凡连连摇头,此时听得这话,忽的神情一顿,再看侧方,那酒水仍旧,便是笑笑,把那碗酒举起,向南方一送,再下去,那酒被泼出,大碗倒扣,洒落一地。
游道行见他这动作,开口:“居士是在祭奠逝人?”
“是,这一日一祭,也有三十日下去,那音容笑貌,仍旧在我眼中闪动,真正是难以忘怀。”
严凡也不避讳,他性格如此,没甚么不得说的,只道:“生死路中走,阴阳道上过。我这都看的开了去,兄弟逝去,肝胆相照,我所做的,也能只是以酒祭他。”
“窃以为,我若记他,他便永活心田;我若不记,他便真的死了。”
游道行咦了一声,赞道:“居士好高的修行,这般心境,可非是常人能有。”
“哈哈哈,道长,我毕竟从生死之中走过,也在那阴阳道上坐下,只是屁股还没热乎,便被拽起,拉出了那绝死之处。”
严凡笑笑,却又像是想起什么,对游道行道:“道长,我想问事,敢说,这世上,可真有鬼魂之言吗?”
“常听老人言语,说见过某某之鬼,然人间之中,除去老者,当世之人也无人听闻鬼神之说,倒是那些个小妖小怪,常来人间胡闹,装鬼吓人,让人好生恼火。”
严凡这么说着,把那酒碗甩干,而此时,游道行面色微动,望向李辟尘。
“当然有。”
李辟尘开口,盯着严凡的背,那一身黑色官服,如镇恶真神,隐约之间,有一股神气散发出来,威势凛然。
“小道爷请讲。”
严凡转头,见是李辟尘开口,便笑起来,在他心中,莫名的对李辟尘有些好感。
这源自于仙凡之论,李辟尘已是半个人仙,琉璃真骨,纯阳道躯,清静真灵,皆是红尘不染,行走此方,自有一股逍遥意境。
然而,这正是蹊跷之处。
李辟尘盯着严凡,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
此时严凡暗赞一声,直称好个小道人。
“鬼乃人真灵所化,聚三魂不消,七魄不散,只是去了肉身法体,以阴冥之形留存,我等修行,人身之中乃有阴阳,肉身为阳,魂魄为阴,阴阳并济,如此才合天地至理,乾坤真意。”
“然阳不去阴,阴不见阳,阴阳不可独存,若是独存,便不得见。”
李辟尘笑笑:“居士方才所言,生死路,阴阳道,却是错了。那真正阴世之后,哪里有的甚么生死路,甚么阴阳道,待你魂魄尽消,真灵自有冥神接引,届时只可见一片幽黎大海,哪里有甚么路途。”
“我等阳世中人,不闻阴世诸事,唯只知道,冥海之中,艄公作神,在波涛之间争渡,收去阳世诸多枉死之人,化入海中,那人身一灭,三火一消,真灵脱体,自引艄公撑船来渡,是以鬼物少见。”
严凡听得新奇,此时又问:“那人若死了,入那幽黎之海,可否保存所谓真灵?那是否又真有轮回之说?”
李辟尘笑起:“居士所谓轮回,是何种轮回?”
严凡开口:“那当然是一世之人再活一世,前身照见,还有半点念想。”
“那便不是轮回。”
李辟尘摇摇头:“此是转世,转世在前,轮回在后。仙魔若死,方可转世,凡人若死,只有轮回。”
“一入轮回,前尘尽去,真灵洗净,返本还源,再入人间。”
第二百二十五章 知命书,天地人言,魂鬼骨,俱都道非
严凡听闻这言,于是一声长叹,那双眼睛有些迷蒙,但只是一瞬,便又化清澈。
“原来如此,我等凡人,终究是没有第二生。”
“一死之后,前尘尽去……可惜,可惜。”
严凡摇头,对李辟尘道:“多谢小道爷为我解惑,看来我那兄弟,是不得再和我相见了。”
“那些个话本之中所言之事,当真是不能相信。”
随着他的言语,那头颅抬起,手臂倒提,那大坛被拎着,其中口内,酒水如天河瀑布倒挂而下,哗啦啦涌入他的口中。
这般畅饮之姿,倒让李辟尘想起了江陵云。
“嘿!”
严凡一口气把那坛中老酒喝了个干净,对李辟尘道声大谢,转过去,径直走入府衙之中。
大门威严,庙堂之上,官有神威,凛然不可近身。
游道行看看这黑衣的官差,又转过头去,看看李辟尘,道:“上仙,我等此番寻的第三魂,便是这官差同僚,已死那位?”
李辟尘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是,也不是。”
游道行有些发愣,便问:“何为‘是,也不是’?上仙此话如何讲?”此话刚出,再看时,游道行只见李辟尘眼中早已化作那阴阳日月之瞳,放出微微光华,让人心胆俱颤。
李辟尘见他微震,便是言语起来,手指向那官差一点:“你且看他背影。”
背影?
“看来上仙已知晓其中关窍,这是在提点于我,好罢,我且仔细瞧瞧!”
游道行定下心神,顺着李辟尘所指之处望去,远处,这黑衣官差身子健硕,背影挺拔,并无不妥。他心中奇怪,只是再看,暗道定有蹊跷。双目自头而观,一路向下看去,至那身子、臂膀、双足处,忽的,游道行目光一顿,揉了揉眼,再看下去。
那黑衣官差的影子有些奇怪,淡淡的,有些虚幻,而今日大日当空,并无云彩,再看四周石狮木柱,倒影皆明,漆黑如墨,唯独这黑衣官差的影子虚幻若消。
游道行想起曾经看过的传说文字,人间之中,鬼物本少,但黑夜依旧,于是人死之后,会去何处,会化何行,如何成鬼,这都被编篡成各种话本故事流传,当然,这其中也有真正之事,只是假的多了,真的也便成了假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那些个野史传记,有的真实,有的虚假,但一久了,人们也自然不再相信这些东西,于是不论真假,尽数驳斥而去。
游道行只是记得,曾经看过一段话语,其中讲的,乃是关于人命之说。
那本书籍他仍旧有些印象,名作《知命》。
怪异名册,也不知其中真意甚么,只是记载了些许古古怪怪的事情,多数是与性命相关。那时候,游道行还在仙宗,不曾被逐,故此记得清楚。
……
【人有三火,故有三命。】
【三命者,一为天命,乃承天之恩降世,受天之问离世,是为真正之根本运数。】
【三命者,二为宿命,人既生下,便得因果,脱不得,逃不掉,此乃红尘套。】
【三命者,三为阴命,凡身中负情,皆为此中之物,若是不能降服,则厄运横生。】
【三火者,乃君相真,此为道中言;三命者,乃天宿阴,此为凡中言。】
【凡不入道,道不见凡,三火在上,三命在下,修三火者,可改三命。】
【所谓寻仙入魔,皆动三命,或是消了,或是灭了,或是压了,或是去了。如此仙魔不入凡尘,不归人间,便红尘不染。】
【三命为凡尘所带,故离凡尘,三命自无。】
【人命如何,凡尘之中,可看其身,若是龙精虎猛,如阳如圣,则天命在身,不可相敌,此为人中龙身,气数绵长。】
【人命如何,凡尘之中,可看其面,若是面带风霜,如木如云,则宿命纠缠,不可多语,此为人中凡身,生死皆在一念。】
【人命如何,凡尘之中,可看其影,若是影中无墨,如水如雾,则阴命入神,不可再见,此为人中死身,将死未死之人。】
……
游道行此时细细回想,当见最后一言,口中喃喃自语,再抬头,那黑袍官差走的远了,已然消失不见,但那影子仍旧留的一角,正映入游道行眼中。
“人命如何,凡尘之中,可看其影,若是影中无墨,如水如雾,则阴命入神,不可再见,此为人中死身,将死未死之人……”
“将死未死?”
游道行抬头,再见李辟尘,不由得脱口:“上仙,这官差,莫不是……不对,不对,小道愚钝,仍旧不明何为将死未死……”
将死未死,可这官差却有真正站立他们身前,也不似那杭忠泉,只留阴风一片,也不似那屈子力,剩白骨半身,这黑衣官差,是真的有肉身存世,那血仍旧红彻,那气仍旧存留。
是人非鬼,可却又是将死未死,这如何来解?
“当是我猜错了,将死未死,不当有这种人物。”
游道行摇摇头,把自己之前所想否决,再细细琢磨,只觉得那本书可能只是胡诌八扯罢了,人身三命,这何等缥缈之物?看不见,摸不着,比因果缘法还玄妙,如果仙魔不染红尘,那这本书莫非是一尊凡人写下的么?然凡人又如何能知晓自身三命之事?讲的玄乎,看来不过是一通乱言语。
“你所言极对,他正是将死未死。”
李辟尘双目光华散去,复化两尊黑瞳,那阴瞳看了一半,阳瞳看了一半,阴阳结合,羲和见望舒,这才看清此人真正面目。
“非魂非鬼亦非骨,虽称人来却无身。”
李辟尘开口言了出来,又转头去,问游道行:“你之前似乎若有所思,可说一二来么?”
仙人发问,游道行当然不敢隐瞒,他心中早已把李辟尘当做自己师父对待,便把曾经所看那些文字传说一一道来,当言及那本书时,道出《知命》二字。
“知命……知人命,知天命……这书不是凡人所作,但也不是仙家所为。”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六魂说,十四人魄,二真灵,吊命之术
李辟尘听完之后,只是稍稍思量,便已得出结论,一声叹息:“三命之说,我便是也不曾听闻,却不知与人身三火相对。这本书中所述,似乎与望气有些关联,但那所讲关窍,却又远在望气之上。”
游道行开口:“这种书册,在小道曾经仙宗中却有不少,多数是人间之中偶然搜寻来的典籍,平素里也不善加保管,若是想看,可随意去山上观中翻看,若是不想,那便不想。”
李辟尘沉吟几息,不再言这本《知命》之事,暂且放下,对游道行言:“当初艄公指引八魂,其中第五便是这官差,而当时说的模糊,原本我觉得,是艄公大意,如今看来,却是还另有深意。”
“如何讲?”
游道行询问,李辟尘开口:“若是一人一魂一肉身,自可说出其中关键,那衣着如何,所附何物,都可道来。然当初艄公之告诉你我,这是一尊官差罢了,并不言明,只道去找便可。”
当初,白脸道人指点李辟尘去化八魂之中三尊,李辟尘所听时,除去最开头的三个,那第五位便是这官差,然白脸并不曾说这官差如何如何,只是让去找便可,其中意味不明。
如今一看,李辟尘这才明晓,原来如此。
黑袍官差影子稀淡,再听游道行所说,阴命入神,乃将死未死之人,李辟尘又以阴阳瞳看,这才发觉其中关窍。
肉身确实还在,魂魄也不曾消去,真灵依旧,这听着看着都和活人没有两样。
然身上魂魄虽不散,却并非只有三魂七魄。
“生平所见,或是所听,人身之中,三魂道,七魄显,只有缺不可多,然今日这位官差老爷,地上阴神,居然有六魂十四魄……”
“便是那真灵,也是一大一小,大者如阳煌煌,小者如阴冥冥,我当真从不曾见过听过。”
李辟尘心中有惊,魂六化,魄十四,那真灵也是两尊,这般神异人灵,却是惊人骇仙。
游道行听李辟尘自言自语,那双眼睛瞪起,猛地回头向远处眺望,然那官差已经走的不见,怎么看也再难窥得半点。
“六魂十四魄?!”
游道行当然晓得三魂七魄,然六魂十四魄之说还是头一次听闻。
李辟尘道:“这六魂,三魂是他,三魂非他;这十四魄,七魄是他,七魄非他。”
“那真灵中,阳者是他,阴者非他。”
“人影稀疏,阴命入神,我且不说《知命》所言玄妙,只是我以这双眼睛来看,他那肉身之中,所寄者,当并非一人。”
李辟尘牵着踏红尘,游道行跟随,此时前进,走了两步,来至府衙不远石狮子旁,李辟尘转身对游道行开口:“这庙堂之中,乃封神之地,人间浩荡,至公之所在,你我此番进去,不可擅自言语,这些浩荡之气可不管你是神是仙是魔,凡一言不合,引了出来,觉着你有法力在身,便要驱你出去。”
游道行点头,唤是晓得了。
李辟尘说着,再踏前去,手中捏起法诀,身周三清之气环绕,二人一马化作雷光遁去,只见一道烟云起落,刹那之间便没了踪影。
那府衙内,庙堂中,上面悬着牌匾,前方放着神桌,乃判恶赏善之所在,李辟尘走了一圈,也不见其中有甚么蛇虫鼠蚁,便晓得这府衙中的大人,还算是个善官。
阳气重而阴气微,故此阴物不近,当然事无绝对,若是阴气极重,这些阴物便是被吓得不敢来此,如同屈子力那土屋一般,几乎化作冥土。
物极必反,至阴之地反而成了至净之处,鬼祟不来,妖魔难近。
转头去,出了大衙,来至一侧,那“燕思堂”中,正见那官差伏案,不知在写些甚么东西。
这黑袍的官家显然地位不低,这堂口可不是寻常捕衙能来之处,李辟尘站定他身前,此时此刻,自身在下,那黑袍官人在上,隐约之间,居然有一丝神意从他身上散出,如同一尊人道神灵显圣。
“区区人神,何挡人仙?”
李辟尘摇头,黑袍官家有一丝神意,此让自己有些吃惊,若是寻常人来了,还不曾开口,自被那神威摄住,去了几分气意,然而自己乃是有道仙人,半步人仙,凝出一花,便是真正人神当面也得恭敬,莫说一个只有神意的凡人了。
不过,这黑袍官家,是否真是人,还得两说。
此时此刻,李辟尘眼中阴阳瞳再显化,这一番看去,只见这尊黑袍人身后,有一尊白影飘摇,过不半晌,忽化作一尊鬼神。
这同是一名官家,然身着白袍,双眸紧闭,那身上之衣衫,显然是死后所化,阴入阳世,黑玄化白炽,自作一副诡谲衣衫。
他腰悬铁刀两柄,虚虚幻幻,此时也不看黑袍人,只是站立他身后,不做动作。
“六魂化三,十四作七,真灵两分。”
这尊白袍官人出现一瞬,李辟尘便明显见得那黑袍人身上,气血陡落,原本那股阳刚之意去了半数,面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至此时,可见丝丝红色血气从他肉身之上散发出来,但在行不多远,那白袍人一声冷哼,这些逃逸气血便俱都回归肉身之中。
“锁气血之法……原来如此。”
李辟尘顿时明晓,原来是这般!
黑袍人肉身确实已死,但也未死,因这白袍之魂附着其身,故原本将死之人三魂被捆回肉体,而白袍之魂自开三魂七魄一道真灵,化入黑袍人身躯之中。
三魂不能驱动死灭肉身,那便用六魂来驱;七魄不能镇压气血逃逸,那便用十四魄来镇。
一道真灵浑噩,那便用两道真灵。
将死未死,是以六魂十四魄吊着一条性命,在外,六魂十四魄,两道真灵俱藏肉身,以黑袍人为主,白袍人为辅,而在这庙堂之中,神气浩荡,白袍之魂无法藏匿肉身,只得显化出来,故此黑袍人气血陡然低落,生机几乎降到低点。
然对方却恍然未觉,这其中关窍,正是因为他本身真灵,三魂七魄已该离去,却被白袍人强行锁在肉身,故此神与身分离开来,此时只是驱动,早已没了联系。
而肉身气血因被六魂所激,十四魄所镇,故此仍旧循环,是活生生的躯体。
第二百二十七章 莫逆交,虽死仍护,晓妖人,厉鬼之踪
黑袍官家伏案,这唤作严凡的人此时呼出口气,在他见来并无出奇,而在李辟尘眼中,那口气呼出,乃是人身阳气。
阳气离体,三魂七魄早已和肉身没了联系,此番下去,即使白袍鬼人强行锁魂魄于肉身,时日一久,这唤作严明的人仍旧会一命呜呼。
李辟尘目光移动,向前方望去,那白袍鬼人双眸紧闭,面色惨白如纸,此时那阳气被呼出,这鬼神忽然动作,手掌一伸,如摄日月,那口阳气徘徊,猛地被抽回,又打入严明眉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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