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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祖师-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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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辟尘言语一叹,张木槿顿时定住,那绝美的面上浮动红白,目光游移不知心作何想。
“开仙观……开仙观!”
二人仙言罢,这老人方才开口,而此时也听得明白,却是猛地起身,那双手微微颤抖,似是激动难遏。
“好……好……小道爷,我和你去!”
老人语气波动:“不消言,不曾想我如今这般年岁,还能亲手筑起仙家法观!若是能成,便是死了,也无憾了!”
亲筑仙家法观,这是千秋不灭的活计,乃是万世长存的神堂,这正是匠人一生追逐的东西。而为那些个富人们建那宫阙,百年之后,千年之后,早已化作黄土,甚至还得留下骂名。
这天下之间,谁……不想青史流芳呢?
第二百四十三章 白螺里,万湖千家,缘法难,二仙道山
老人起身,将此事,一口应下,倒是让李辟尘有些讶异。
“爹爹,我随你一道同去吧。”
张木槿此时开口,对老人出言,这老者顿时笑起来:“槿儿,你当是觉得我老了,行不远路,拿不起砖,然此时有小道爷在侧,我当然是不得有恙。”
话语罢,张木槿仍旧摇头轻叹:“我随你去,不可再推脱。”
她此时言语,却有一种一言九鼎的架势,似是铁了心,老人只是听她这样一讲,便不再说甚么,只是呵呵的笑:“罢了罢了,那就去吧,总的是仙山福地,不是凡尘蝇营狗苟之处,当不得有因果之缘。”
“爹爹如今也懂得多了些。”
张木槿轻轻一笑,如莲荷出水,镜湖微起波澜。
“耳濡目染,我如何不晓得。”
老人揉了揉胳膊,却对李辟尘道:“小道爷且稍等,我这便准备家伙活计,和道爷同去。”
“不急,不急,我此番下山,足足得四十九日光景,如今才过一十七日,不急不急。”
李辟尘摆摆手:“我便在此等候几日,老丈且先歇息。”
“那就明日,我好好准备一下。”
老人笑笑:“小道爷可在村里转转,让木槿陪你走走。”
“你二人俱是仙家,列在仙班,我这老头不过是个凡尘人面,说话,也说不到一起去的。”
李辟尘看老人面相,脚步一动,一指点落,在老人眉心之处。
仙起萦绕,一道灵光入身,老人瞳孔微缩,眼前一花,李辟尘那手指早已收回,放在袍中,似从没有抽出来过。
李辟尘看老人面色微惊,便道:“老丈不得惊慌,我这是渡了一道仙气入你身中,此番可延你寿数,提你气血,升你精神,但也不过几年功效罢了。”
“天地有定,命不可改,凡人若要向天夺命,则必入道中。”
李辟尘顿了顿,再言:“你家女儿,也是人仙,我这手段她也可使,只是不能,也是不敢。我明晓因缘,原来她是自仙门而出,来凡尘断缘,那如此,不得再作事外之事,怕再沾了缘。”
张木槿沉默,双眸如水,只看李辟尘,后者转头,向她言语:“我前些日子,刚遇冥海艄公,渡了一家魂魄,那白骨挑山,担着半世红尘,当真苦不得言,那他老母,也早作一副枯骨,却可惜,这白骨仍旧不知,每日白天,只当自己还活在世上,挑着一担红尘作枣,在街头兜转。”
“这人劫不可言,从凡见仙,第二难第一劫便是至亲,下山来去,既已得道,便要断缘。”
张木槿眉头蹙起,胸膛微微起伏,面有痛苦。大道至亲,二者只可求其之一,当初年小,上山修道尚且不觉,待一十二年来去,却见老父已经白发满头,如何不泣?
她也可使李辟尘这般手段,为老父渡一道仙气,然如此,人劫定发,那时便不知该如何收场,这其中纠缠发展,俱都不可知道。
无为无为,这无为不仅仅是清静之意,同时也有切莫去做不该做之事。有时候,别人可做此事,你不得做;有时候,你可做此事,他人不得做。
心一动便多升变数,而她也明白,为何她不可渡而李辟尘可渡,因为自家老父与这小道爷有“缘”。
一气牵引,冥冥连起,缘法难说,因果难尽。
若是能在几句话中说个清楚,那世上也就没有天机了。
如何不可言?只是不敢言,亦或是言不明罢了。
张木槿一叹:“小道爷,且来,我带你走一走这村子人家。”
听她言语,李辟尘也不得推辞,便与老丈别过,随张木槿出了院墙。
一男一女,两位人仙行去,那路上见得的,俱都笑着与张木槿打过招呼,再看李辟尘,便顿觉惊异,三息之后,都称好俊的道爷。
小道柔软,因不曾有雨,故也并不泥泞。
张木槿询问李辟尘:“道爷是太华山上的弟子,果真是仙山福地,人杰地灵,境界不达人仙,修行却已不下结丹,且不知是如何修行的?”
李辟尘看她,笑道:“你知我是太华之人,却自己不曾报个家门,这般是否有些不合礼数?”
张木槿听言,微微一笑,便道:“说起出身,比不得福地,更是不及小道爷,也不消道爷曾不曾听过,那静春山之名。”
李辟尘听得这名,心中微微一动,便思量起来,过不多久,直对她道:“可是第四白螺州中静春山……烛影真宗?”
话语落,张木槿颇有讶异:“不曾想太华山上仙也知晓烛影二字?”
李辟尘听她这般说,顿时笑了:“白螺州中太微辰,缘知天数晓真尊。”
“第四白螺州中,乃是太微山金庭宫所在之处,那千岛万湖之中隐着百宗,俱都修持星宿之道,我如何不得明晓?”
“太微山与我太华山同列七十二福地,更是至交,那下属多少宗派,多少道人,虽不得俱都说全,但也略知一二。”
太微山,这太微二字,太乃最初原始之意,微乃天上星辰众庭,而金庭金庭,指的正是天上星辰之庭,星宿诸圣。
洞天之中落下星辰之影,太微山勾连星宿,以微光聚道,炼在己身,神寄青冥,与星辰对应,乃是一种极为玄妙的问道之法。
这天下之中,乾坤之内,凡有真灵者,不论生死皆可修行!而那大道,更是不消多言,千道万道俱都通向大道,没有死路,只有走不下去的人。
修行中,有人常言,此道已尽,看不见前路,那是因为路在比他高出太多的地方,他窥不见真正之影,被云雾遮蔽,故此叹息,只道不见道了。
然道仍在前方,正是道在不可见,只缘心中言。
第四白螺州依靠太安,翻过了乌莽山,便是白螺千岛万湖家,届时风雪俱消,云雾皆绕。
那正是:
云开赤叶青影涟,春暖长明杏花千;
白鹭啄江踏浪浅,六曲迎侠送霄雁;
紫竹林内浮光电,却听轻雷过云颠;
瑶湖汐雨莲天见,清水徜徉隐龙仙。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太微辰,天星四御,言人心,二仙论道
听李辟尘这般说,张木槿也笑起来:“是,白螺州中太微辰,缘知天数晓真尊。我烛影真宗乃是太微山属宗,修星宿一道,勾连青穹,神寄虚空。”
李辟尘对她道:“不错,太微山修星宿之道,而我太华山修天时之法,因法与理相近似,故此二福地走的也是比较近些。”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道相同,一路同去。”
张木槿轻点头,黑发微动:“不错,道爷说的,是这个理。”
她手指轻轻掂起,上方显化一盏灯火,只是此火与寻常仙火不同,那光如凡间长明之灯,下方倒映玄黑阴影,光影相生,如阴阳相对。
玄妙无比。
李辟尘心中思量,当真是万物皆不离阴阳,万法千般变化仍不脱两仪之道。
“烛影相对,有烛便有影,火为万物之生,亦可为星辰所造,那大日也是星辰,那皎月也是星辰,若说日为阳火,那月便是玄影。”
张木槿缓缓一言,双眸看那烛火,此时微风吹过,水汽蒙蒙,那火却是不消,只是立在指尖,下方玄影摇摇。
“我烛影真宗,修持的星宿,乃是天上荧煌……”
“荧为烛,煌为光,是以星宿列位,此聚其星光所开之法,便是我烛影真宗修行的法诀。”
张木槿对李辟尘讲述,那指尖轻勾,火光顿散,化作烟气消弭。
“太微山中祭四大上星,乃是天外圣境中四颗仙神之宿,其一号曰紫薇,其二号曰勾陈,其三号曰长生,其四号曰后土。”
听闻此言,李辟尘微微动容,心中却有惊诧,这四颗主星却是和天上四御大帝名号相同,莫非这其中有甚么联系?还是说,古老相传的四御,正是这四颗星辰?
天外圣境俱有一主,然四星高居洞天之外,聚乾坤星尘演混沌,开立一方圣境。
太微四辰天,太华四圣天,俱都合两仪化四象之说。
“我此番下山,了却红尘之缘法,是侍我爹爹身前,直至他魂归冥海,这至亲缘法方才可断去的。待到那时,我便回宗,却是拜别师长,该去太微金庭了。”
“我爹一直都讲,是他拖累了我修行仙法,这般话语,我又怎么好去接得?只是相顾无言。”
张木槿悠悠一叹:“仙人断去红尘念想,这过程当真是苦不堪言。见那生身至亲在眼前老去,最后魂归幽黎,躯入黄土,自己却因人劫之故,不得改变半分,其中痛苦真不消仔细去言。”
她这般说着,又回头,似无意似有意:“似道爷这般,虽境界不至人仙,但道行修行肉身法力俱都远超结丹,当是……已断了尘缘?”
“你当初与我一言,问我如何留恋凡间,看来你当已经超脱而去。”
听她这般讲,李辟尘忽的闭口,再三息,微微一笑。
“不曾,我的缘法,断不去的。”
张木槿双眸轻动,那其中光彩,如露滚珠帘,轻轻一问:“小道爷何故如此说?”
李辟尘摇摇头:“我的缘法,那便是执念,太上忘情,我非太上。无情不可得道,无情不可见道,这是我遇到一个斩却七情,灭去六欲,杀了本心的人后悟出来的。”
“执是我一身之念想,这凡尘之事不得斩,这仙尘之道也要求。我的道,与你不同。”
李辟尘一抖袖袍,又笑,其中还有些莫名之意味:“可,今生今世,我怕是难以再见故友亲朋,那故乡何处,却是难以回去了。”
“但,便是沧海化了桑田,肉身做了白骨,那坟墓之上青草幽幽,那金铁俱都化作白泥,我也要回去看一看,不为其他,只因那是故土。”
李辟尘的目光变得有些严肃:“正因如此,所以才不能斩;正因如此,所以才忘不得。”
“初心不改,我道在前。”
“大道当见,我辈求道,又岂能被小道所阻?这个大道,就是我道。”
“大道即我,我即大道,非我之道,皆是外道!”
李辟尘袖袍上沾染水汽,此时抖动,轻轻晃晃,俱都散去,而张木槿则是被这一番话震的不能言语,她只觉得其中的执念几要冲破云霄,那坚定之意便是神火炼,铁水浇也不能炼去。
她心中自己在思量,自己的道,自己要求的道是什么。一念即她,她即一念,原本斩却凡尘就是断缘去情,以免入人劫之苦,但如今一听,这心却是动了动。
张木槿想到李辟尘方才所讲,遇到了一个斩却七情六欲,杀了自己本心的人,当下便有好奇,这种人,她从不曾遇到过,师门中,也无人遇到过。
情可斩,欲可灭,唯心不可失,如果连心都失去了,那又会变成什么呢?
张木槿把这个疑问说出,李辟尘便回答她:“那人唤作徐念心,然是八百年前的名字,如今,只是无心。”
“无心道人,为道而痴,为道而狂,为道而求,为道而寂。”
“人生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他俱都尝过,如此一百年,浑浑噩噩,终于在一日,大彻大悟,却走到了另外一条极端的路上。”
李辟尘语气慨叹:“我所言,我心即道,道即我心;然他所言,却是大道无心!”
“我道之外皆外道,然他语,大道之外我道也为外道!”
张木槿听得心神震颤,下意识,居然开口说道:“那……什么,才是真正的道?”
李辟尘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知道,大道是道,大道非道,我们求的‘道’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头微微昂起,李辟尘哈哈一笑:“正是不知道,所以才求道,所求之道为我道,我道即大道,而真道如果我知道,那还求什么道?”
话语绕绕,张木槿揉揉眉心,连连摆手:“道道道,绕绕绕!不消再讲,莫讲了莫讲了。”她摇摇头,叹道:“我不过是个二九的女子,还正青春年少,听你讲道,我觉得都老了百岁。”
“哈哈哈哈哈!”
李辟尘笑起来,张木槿看他笑,心中莫名也欢快,嘴角勾起,也轻轻笑起来。
仙家论道,这道,玄玄妙妙。
第二百四十五章 邻家女,孩童言话,至理真,茧当成蝶
……
“青妮!我来找你啦!”
房子的门上还沾着水汽,郭小虎砰砰的敲打着门,不一会,那木门吱嘎嘎的被从里推开,露出一个扎着头巾的小姑娘。
“小虎?”
这女娃娃脸蛋白净,身上穿着朴素的衣服,那袖口上还可见到一处补丁,此时看见郭小虎,顿时喜笑颜开。
孩子们之间的友谊是纯洁的,当然,对于青妮来说是这样,但是小虎么,也许有些不同。
“我给你带来了好东西!”
郭小虎面色微微有些红,但因为一路小跑,倒是也看不出来,只让人觉得是跑时间长了才这样,没有什么不正常。
青妮出了门来,把木门关上,站在侧,靠着青石墙,对郭小虎问:“什么好东西?”
“你看你看!”
郭小虎指着自己肩膀上的赤蝶,此时那赤蝶轻轻抖动翅膀,似乎是在对郭小虎的动作做着回应。
这赤蝶有灵性,更是那神仙一般的牛鼻子道士送给自己的。要不要送给青妮,郭小虎心中是做了好一番挣扎的。
“老婆重要还是蝴蝶重要?当然是老婆重要!”
郭小虎这般思量着,终于忍痛决定把这只蝴蝶送给青妮,因为这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啊,青妮见了这只蝴蝶,肯定就会开心,肯定就会记住自己了。
赤蝶轻轻振动翅膀,青妮看见了这只蝴蝶,小姑娘的心神一下就被吸引了,那漂亮的大眼睛盯着赤蝶,咦了一声:“好漂亮的蝴蝶啊。”
“红红的,和杜鹃花一样呢!”
郭小虎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厉害吧,这可是我捉……捉……捉了个道人让他帮我捉的。”
这个弯子绕的太大,郭小虎舌头都打结了,原本他想说是他捉的,但是那脑袋在这一刻飞速思量,突然想到如果青妮去问张家姐姐,一下就知道这蝴蝶不是他捉的,那这可就糟了。
自己肯定要在青妮的心里一落千丈,嗯,所以还是实话实说。
但是吗,要小小的改动一下。
男孩子总是想在女孩子面前炫耀,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大英雄,所以郭小虎硬生生的把话改成了,是他捉了个道士,再让那道人帮他……捉了个蝴蝶。
这不就挺好的,功劳还是他自己的。
果然,青妮抬起头,那眼睛和郭小虎的对上,后者顿时浑身一僵,就听见青妮软糯的开口:“你捉了个道人?道人能被你捉了?”
语气疑问,显然不信,郭小虎顿时道:“怎么不能!那道人也不过就比我大个几岁,看上去和张家姐姐差不多呢!”
“他可打不过我!我可是孩子王,村头的老黄牛都不是我的对手。”
郭小虎挺着胸膛,青妮撇撇嘴:“老黄牛是不想顶你,不然你屁股早就开花了。”
“真的,是那道人帮我捉的,还是我让他帮我捉的!”
郭小虎看青妮不相信,顿时道:“你和我去找他,我让他当面告诉你!”
“真的?”
看郭小虎这么笃定,青妮眼睛动了动,郭小虎头点的和麻雀啄食一样:“真的真的!比刘大哥家的铁锤还要真!”
赤蝶轻振翅膀,忽然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盘旋,轻轻落下,在青妮的身前不断飞舞。
“咦?”
青妮眨了眨眼,有些惊讶,只是看着,而郭小虎看见赤蝶这样飞舞,却是好像明白了什么,突然脱口而出:“青妮,把手指伸出来。”
青妮听见郭小虎的话,把手指缓缓伸出来,那赤蝶飞舞了一下,便稳当当的停在青妮的指尖上。
青妮把指尖挑起,那赤蝶动也不动,她抬起头来,就见到郭小虎有些微愣的神情,好像是在出神。
“小虎,小虎!”
青妮连续唤了两声,郭小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怎么了怎么了?”
“没有,我看你出神呢!”
青妮摇摇头,又逗弄起那只蝴蝶来,只觉得好有灵性,便道:“飞。”
一言落下,赤蝶顿时悠悠飞起,青妮眸子睁大,又笑:“旋。”
赤蝶听言,便在她身前悠悠盘旋起来,青妮看着这只蝴蝶,面上全是欣喜之色,又道一声:“落,落!”
赤蝶振动翅膀,落在她的头顶,青妮惊喜的小声呼喊,而郭小虎看着这一幕,顿时有些自得。毕竟这赤蝶可是他带来的。
“好看吧。”
听见郭小虎问,青妮顿时点点头:“好有灵呢!”
话说完,看着赤蝶飘落指尖,青妮忽然有些伤感:“这么好看的蝶,三十日,或者百日就要死了。”
她抬头,对郭小虎道:“小虎,我要把它放了。”
郭小虎听她这样说,顿时诧异:“为什么啊,它多漂亮啊?”
“因为漂亮,所以我要放了它啊。”
青妮摇摇头:“我不是说了吗,它三十日,百日之后就会死了,我不想看见它死的。”
“它这么通灵,我爹爹常说了,在河水里遇到鲤鱼,如果鲤鱼一直看着你,那就是它通灵,要放了的。”
“放了有好福报的,都说的,鲤鱼是龙变得,跳过龙门就成龙了。这只赤蝶这么通灵,说不定是什么神呢。”
青妮就这样开口:“我们把它放了,我们会有好报的,它也会有好报的,这么漂亮的蝶,去了阴世,也会让那些神开心的。”
郭小虎顿住,这一刻,耳朵里只有青妮的话,眼中只有那只赤蝶在飞,嘴巴下意识的开口:“哪里有什么鬼啊神啊的……阴世不就是一块土吗……”
凡人不晓得冥海之说,只认为阴世是一块无垠大土罢了。
“嗯,人间有神,阴世也有的吧。”
青妮歪了歪头,笑着说出来,然后把赤蝶向天推推,那指尖动动,对赤蝶道:“蝶儿蝶儿,快走吧,快走吧。”
赤蝶轻轻振动翅膀,飞上天,缓缓盘旋,而郭小虎看着这只赤蝶,脑海中却是回忆起青妮的话,又有那牛鼻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它三十日,百日之后就会死了,我不想看见它死的。”
“不啊,仙人也会老死的,也会生病的。”
“我们把它放了,我们会有好报的,它也会有好报的,这么漂亮的蝶,去了阴世,也会让那些神开心的。”
“人要修行,先要修心;心不正者,行亦不行。”
郭小虎眼中,那只赤蝶缓缓飞舞,忽的,他开口了,不知怎么的,想要抓住这只赤蝶。
牛鼻子说这只蝴蝶是自己的缘……这是什么缘呢?
郭小虎不知道是怎么走的,总之看见了青妮在笑。他的脚步摇摇晃晃,神智还有些迷茫,这时候,那天上,一只赤色的蝴蝶缓缓落下,停在他的头上,轻轻振动翅膀。
一人一蝶,谁是谁非,童言至理,缘法当来。
赤蝶扇动了翅膀,它的心中,对于郭小虎,它认为是自己的一道缘。
可这茧还未化,如今不过是只毛虫罢了。
嗯,比较大的毛虫。
第二百四十六章 清风过,巽断天雨,六言道,一元化天
一阵清风徜徉,吹过稻田,卷过溪江。
郭小虎不知道,在他身后不远处,那清风落下,吹过两双青足,再看上去,正是那牛鼻子道士,和他口中的张家姐姐。
二人仙看小童,那赤蝶悠悠而动,飞舞如阳。
“道爷点化了小虎?”
张木槿看见郭小虎那般模样,又见赤蝶飞舞,他那股心境怎么也掩饰不住,孩子的身上,精气神只是一看便能明白,此时小虎头顶,那气息汇聚,圆滚滚,与寻常人的散乱全然不同。
人仙望气,此时李辟尘听张木槿言,只是笑笑:“不能说点化二字,这二字太沉重了,至如今,我也只是真正点化过一草一丹罢了,其余的,皆不过是缘。”
“我只是和他说了些话,讲了些道理而已。”
李辟尘看着郭小虎的背影,又想起一个孩子,那是初下太华时,在云头天上,看见下方石明镇里,那个向天呼喊的孩子模样。
那娃娃说的,和小虎说的话,都是有些相同的。
小虎曾说,自己是人不是仙,那娃娃曾讲,仙人也是人。
孩子的话中有着真理,李辟尘尚还记得,那娃娃说仙也是人,但他爹爹说仙是仙,人是人。
思维被固定,认为本就是如此,却不晓得,仙本就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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